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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家] 【红色穿越】(01~40)终作者: 宋太祖老趙

【红色穿越】
第31章:小镇故事(吴雪梅的故事)       
第1节:大肚子的女房客       
第2节:女儿慧英
第3节:月黑风高夜       
第4节:如意寺
第5节:喋血椰林镇

本章故事情节上接第29章“侠女仙踪”。

第1节:大肚子的女房客

通往椰林镇的路上,两个男人正赶着一辆驴车慢腾腾地走着,车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这两人是父子。父亲约莫四十来岁,流着一撮山羊胡子,看起来像是个教书先生。儿子才二十出头,两眼很有神,长得也还算是英俊,唯一的缺点就是长了个鹰勾鼻子。

父亲名叫南怀仁,曾经当过大名鼎鼎的玉东县庞知县的师爷。庞知县被朝廷抄家处斩后,他回到家乡椰林镇,靠做一点儿小生意维持生计。这时的椰林镇还只是个不到两百户人口的小地方。

南怀仁为人勤谨又精于算计,几年之后竟然发了财,成了镇上的一个小财主。可是好景不长,玉东县附近一带传出了流言,说南怀仁和当时的县丞李裕隆为了巴结巡抚张大人,密告巡抚的仇人庞知县谋反,是导致庞家惨案的罪魁祸首之一。他的钱也不是做生意赚来的,而是当年趁官府抄没庞家时,侵吞了庞家的一部分家产。

这些流言越传越广,弄得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怀仁心里明白,这很可能是他生意上得罪了的人故意造他的谣,可是他对却此毫无办法。后来竟有人自称是庞知县的后人去官府告他,因为查无实据,此案不了了之。但是南怀仁在本地的名声是彻底地坏掉了。

他儿子名叫南德昌,因在叔伯兄弟中排行第三,小名叫三德子。三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觉得父亲太软弱,因此才受人欺负。他大概能猜到是哪些人在败坏他爹的名声,就给他爹出了一个主意:拼着花一大笔钱,去请黑道上的人来帮忙,将那几个人狠狠地教训一顿。这样他们才能站稳脚跟,安安生生地做生意。

南怀仁坚决不同意这么做。他说咱们家是读书识理的人,不能去干那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再说谁也不敢肯定那些流言就一定是那几个人散布的,万一冤枉了好人怎么办?南怀仁从小对三德子管教极严,他见父亲的不同意,只好自己叹了口气作罢,并不敢自做主张。

今天早晨他们父子本来装了一车从山区辛辛苦苦收购来的皮货和药材,准备运去县城里卖了,谁知半路上碰上了劫道的。南怀仁一贯谨慎,他看见这伙向他们走来的家伙手里都拿着大刀长枪,不像是正经人,就赶紧叫三德子掉转驴车往回跑。

那些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还是三德子机灵。他顺手抄起一包药材往车后面扔去。跑在前面的几个人赶紧去抢地上的东西。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绊倒了几个。他们不甘心,爬起来继续向他们的驴车追来。因为车上装着货物再加上两个人,这头驴子根本跑不快,眼看快要被追上了。南怀仁顾不上心疼货物了,也学着儿子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扔。

就这么边跑边扔,等到后面没有追赶的人了,他车上的货物也全都扔完了。那头拉车的驴子早已累得口吐白沫,跑不动了。父子俩只好下了车自己走,垂头丧气地跟着驴车回到了椰林镇。这下子可把南怀仁给坑惨了,那车货可是他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才收来的,一眨眼就全没了。

他哀叹之余,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李裕隆。他们当初都在庞知县手下做事。李裕隆的家在乐海县。他为人没有南怀仁这么精明,这么会算计。可是他心狠手辣,不怕干一些出格的事情。因此他的生意做得比南怀仁还要红火。李裕隆学过武艺,他家里还养了一群打手,凶得要命,一般人都不敢去惹他。

李裕隆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他的大女儿李秋兰从小就许给了南德昌。可是李秋兰今年都满十六岁了,直到现在李家还没有派人来和南怀仁商量婚事。按照本地的习俗,十三岁的姑娘就可以嫁人了。南怀仁猜想李家现在比他家富裕多了,可能想悔婚另攀高枝。为此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

南怀仁的家是个很不错的青砖小院子。他的正房夫人,也就是三德子的生母,两年前就得病死了。他家里只有一个去年从乡下买回来的小妾,名叫翠花。另外还有一个守寡的姐姐跟他一起住。翠花今年才十七岁。她不识字,人也不怎么聪明,不会说话应酬,见了生人就特别害怕。所以家里的事情是南怀仁的姐姐在管着。

南怀仁的大姐比他大了十多岁,没有儿女。她人很能干,脾气也不错,镇子里的人都叫她南大姑。南怀仁从小就是她带大的,三德子更是被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倒也是其乐融融。

南怀仁父子回家后,南大姑迎了上来。当她得知货物都被人抢走了,南怀仁父子还差一点被那帮匪徒逮住,就开口安慰他们,说“人没事就好”。她招呼弟弟和侄子进屋坐下,让翠花给他们父子各倒一杯热茶压惊。她自己去厨房里给他们做饭去了。他们家虽说有些钱了,但还是保持着原来过日子的习惯,没有请佣人。家务事都是南大姑和翠花操持的。

刚才南怀仁进门时,瞥见院子里凉着一些衣服。那些衣服的颜色花花绿绿,式样有些怪怪的,不像是汉族女人穿的,倒像是黎族女人的衣服。而且尺寸比较大,肯定不是翠花的,当然也不会是南大姑的。他开口问翠花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衣服是哪里来的。翠花说那是今早刚来的一位女房客的。

“女房客?什么女房客?”南怀仁瞪大眼睛问道。他早上和三德子出门时还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这会儿从哪里蹦出来一个房客,还是个女的?

可是翠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在南怀仁的催促下,急得脸上直冒汗,直到南大姑端着做好的饭菜进屋后,才把整个事情解释清楚。

南大姑一边招呼这父子俩吃饭,一边说:今早他们离家后不久,一位大着肚子的年轻女人来敲门,看样子她已经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她向南大姑打听镇上谁家有空屋子,她需要租房住下,等待生产。南大姑是个热心肠的人,一看那女人就认定她是个好人。南大姑觉得这么一个单身女人自己出来找房子,要是碰上了那些坏人就麻烦了。于是她说我家正好有一间空屋,这位夫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住在我家,房租好说。

南怀仁听了,皱了皱眉头,继续低头吃饭,没有再多问。

南大姑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接着说道:“那位夫人说她姓吴,不是本地人。我原以为一个单身女人流落在外面,手里恐怕有些拮据,就没有打算多要她的房租,反正咱家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拿出来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说是先付半年的房租。我说哪里用得了那么多?可她非要塞在我手里不可。”

南怀仁和南德昌听了,心里一阵惊喜。他们的货物被抢了,正需要用钱。这下好了,起码这十辆银子可以拿来暂时支撑一下。

南大姑道:“吴夫人又拿出来五两银子,说是她的身子不便,恐怕没法自己做饭吃,想让咱家做饭时给她捎带着做一些送到她屋里,这五两银子权当饭钱。”

南德昌听了,不禁对这位吴夫人好奇起来。他想知道更多的关于她的身世,就向南大姑问道:“她是什么人,婆家是哪里的?”可惜南大姑也不清楚。人家初来乍到,她也不好意思去刨根问底。

她叹了口气,道:“这年头不太平,像吴夫人这样长得花容月貌的女子,本来该嫁个有钱人在家享福。她一个人出来抛头露面,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真不容易啊。”

花容月貌?刚才大姑只说她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女房客,并没有提什么花容月貌啊?南德昌肚子里寻思着,他年轻的心却止不住怦怦直跳。

南德昌从父亲这一段时间说话的语气里,知道自己和李家姑娘定下的婚事大概是靠不住了。那姑娘他也没见过,听说她读过书,长得很好看,只是脾气大了些。一般的有钱人家是看不上南怀仁这种土财主的。南德昌从小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下刻苦读书,学业在同龄的学子中出类拔萃。只可惜科举被废除了,不然他去考个举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考上了举人就等于有了出身,哪怕是家里钱财不多,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们也会对他青眼相加的。

南德昌正直血气方刚的年龄,心大得很。翠花是他父亲的妾室,可是他看不起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女人,从来不拿正眼瞧她。这位吴夫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南德昌端着饭碗,盯着眼前的饭桌,不禁想入非非了。

知子莫若父。南怀仁好像猜中了儿子的心思,没好气地对他道:“三德子,别瞎想了!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们千万不能去招惹。说不定她是哪个大财主的宠妾,因为不守妇道被赶出家门了,或者她是从某个达官贵人家里逃出来的家奴。招惹了这种女人,以后麻烦大了!”

南德昌被父亲训得满脸通红,只好埋头吃饭,没有再提起那个女人。他吃完饭就回自己的屋里歇息去了,翠花也去厨房里收拾锅碗瓢盆去了。等他和翠花走后,南大姑就对南怀仁唠叨起来:“我说阿仁,三德子他娘已经去世两年了,你也该续弦了。我老了,翠花撑不起这个家,你得考虑考虑,再找个能干一点儿的女人。”

“可是,那也得有合适的人啊。”南怀仁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姐从小就对他好,他也一直把她当母亲那样尊重。

“我看这位吴夫人就不错。你今年已经是四十多的人了,不像三德子那样的年轻人,不用考虑什么门当户对。这个吴夫人我们虽然还不知底细,但是一看她就是个聪明人,长得也好,脾气也好,身体也强壮,娶过来肯定能再给你生儿育女,当你的贤内助的。你要是愿意,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探探她的意思。说不定你们还是天作地合的一对儿呢!”

南怀仁万万没想到大姐居然帮他做起媒来,对像竟是这位不知底细的女房客。“大姐,你不是老糊涂了吧?这种不知底细的女人怎么能往家里娶?”

“阿仁,听大姐的没错,我看人很准的。这位吴夫人要么是死了丈夫,要么根本就没有嫁过人。她家里八成是出了事才 ……”南大姑回答道。

“那更不能 …… ”南怀仁有些急了。

南大姑见他这样,竟开口笑了起来:“阿仁啊,你是还没有见过她。我敢保证,只要你一见她,肯定会被她迷住的。”那她不成了个狐狸精吗?南怀仁心里嘀咕着,闭上嘴不说话了。南大姑知道弟弟的倔强性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南怀仁就见到了这位吴夫人,她在院子里收昨天晾在那里的衣服。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的个子这么高,身体这么强壮,却偏偏美得让他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南怀仁是这家的男主人,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问了一声好。她收好衣服后就转身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南怀仁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错,大姐说得对,她确实不像是个坏女人。他的心怦怦直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没想到自己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被一个年轻女子迷得心神不定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怀着身孕!

相比之下,南德昌受到的震撼比他爹还要大。他一大早就被他爹支派出去忙生意上的事情,直到天黑后才回来。这时一家人都熄灯睡下了。

他自己去厨房吃了给他留好的饭菜,准备回屋里睡觉。经过那间客房时,听见里面传出来“哗哗”的水声。他鬼使神差地放轻了脚步,挪到窗子跟前往里一看。哎呀,不得了!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沸腾,心里就像敲鼓一样咚咚直响。

吴夫人正脱得光光的,用一块布沾了水擦身子。南德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完美的身体。她的皮肤晶莹如玉,挺拔的胸部,强壮有力的臂膀,圆润结实的屁股和健美的大腿,还有她胯间的那一蓬黑毛,总之没有哪一处不让他着迷。

南德昌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自己屋里的。躺倒在床上后他一直无法入睡,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吴夫人。

他两年前去一个堂兄家走亲戚,见到了一个个子很高的堂侄女。他那年十六岁,个子在同龄男人中也不算矮了,堂侄女只有十三岁,却比他高了半个头。他堂兄家里穷,舍不得买布给她做新衣服,她穿的是姐姐们的旧衣服,很不合身。她发育早,隆起的胸部把一件有许多破洞的褂子撑得高高的,从破洞处能看见她深深的乳沟,粉色的乳头也时隐时现,她圆润结实的屁股把裤子也绷得紧紧的。总之,南德昌一见到她就禁不住脸红心跳。

堂侄女下地干活时周围的男人们都忍不住会盯着她的身子看。她长得不错,脾气也好,很招人喜欢。南德昌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后来听说她怀上了同村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的孩子,她爹气得要死,把她狠狠地打了一顿。到后来她遭人嫌弃找不到婆家,她爹只好把她嫁给了那个光棍。南德昌知道后很是惋惜,虽然她是同族人又是晚辈,他们之间是不可能通婚的。

如今这个吴夫人,她比起他那个堂侄女可要漂亮多了,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南德昌心中不禁对她有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欲望。

第2节:女儿慧英

这个吴夫人就是吴雪梅。自从离开王寨,离开相处了三年多的黎族乡亲们,她一直女扮男装,在玉东乐海两县到处打听那个姓徐的皮货商。伊乌娜的阿爸临死前说,他把雪梅的女儿交给了这个徐老板。

两个多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却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她不由得在心里叫苦:这孩子怀的可真不是时候啊!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老天爷见我正没日没夜地找自己的孩子,这不又给我送一个来啦?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为了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她是不是应该再回王寨,再回到敬她爱她的黎族人中去呢?左思右想之后,她觉得既然离开了,还是不回去的好。不然下次离开时又会让她和爱她的那些人痛苦不堪的,何苦呢?

她决定先找一个安稳的落脚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好在她这次既不是被官府追得到处躲藏,也不是被困在缺吃少穿的深山老林里。她身上有足够银子,要租一间房子住下还是不难的。

说了也巧,她敲响的第一个门就南大姑家的。聊了几句之后,雪梅觉得自己跟这位女主人很投缘,当场就决定住在她家了。她可没有想到南家父子俩竟然都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住在南家后很少出门。现在的南怀仁因为那些流言,在镇上的名声不好,来他家串门的街坊邻居几乎没有。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家新来了一个女房客。

南大姑本来是个嘴闲不住的女人,喜欢找镇上其他的女人们闲聊。不过她看出来这位雪梅心里有事,不愿意惹人注目,她也就没有去外面说起有关雪梅的任何事情。每天忙完了家事,她都会去雪梅屋里找她说话,主要是她在说,雪梅在听。她说得最多的是自己家里的事情。没过几天雪梅就知道了南家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包括南怀仁小时候的喜好,读的什么书,什么时候娶的妻,什么时候纳的妾,正房什么时候去世的,等等。

南大姑有意无意总是把话题往她弟弟南怀仁身上引,说他小时候如何聪明,读书如何好,等等。可是雪梅听了并没有任何表示。她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毕竟这位吴夫人比她弟弟年轻了十五六岁,不太可能看得上他的。

雪梅的肚子越来越大,只好把寻找女儿的事情暂且放下,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做准备。她从前在家时被父亲逼着学过女红,虽不是什么巧手,给婴儿缝几件小褂小裤子,做几双鞋还是能对付过去的。幸亏有南大姑陪着她,两人说说笑笑的赶走了不少寂寞。

翠花没事时也喜欢往雪梅的屋里跑。虽然她嘴笨,半天插不上一句话,不过这挡不住她天生的好奇心。这位吴夫人不但长得漂亮,身材高大,还带有一股子英武豪爽的气势,就像是 …… 对了,就像是戏台上演的那些巾帼英雄。她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人。

翠花的家里很穷,他爹把她嫁给南怀仁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做妾,主要是为了那笔彩礼。南怀仁不怎么喜欢她,虽然没有动手打过她,但是平时喝骂训斥几句还是少不了的。他晚上在床上跟她亲热像是走过场似的,没有多少激情。可是自从家里住进了这位吴夫人后,南怀仁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和她行房的频率大大地增加了,连翠花自己都开始担心他的身子是不是撑得住了。

她隐隐约约地知道南大姑有意撮合,想让吴夫人给嫁她弟弟当正房太太。不过她觉得南怀仁配不上吴夫人,吴夫人恐怕也看不上这个比她大了许多的男人。当然,翠花只是心里这么想,这种事没有她插嘴的份儿。

有一次雪梅在院子里散步,想活动一下身子。她见四周没人,就双手把地上的一块巨大的麻石托了起来,然后高高地举过头顶。将麻石重新放在地上后,她转身看到了惊得目瞪口呆的翠花。她对翠花笑了笑,嘱咐她别跟人提起这件事,就自己进屋去了。

翠花对雪梅的吩咐只是傻傻地点着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这块麻石是南怀仁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刻墓碑用的,差不多有两百来斤重。是南怀仁父子和花钱雇来的两个强壮的帮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抬进院子里的。吴夫人挺着个大肚子,竟然能把它举过头顶!

又过了几个月,雪梅终于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女婴。俗话说“十个婴儿九个丑”。这是因为小孩子的脸部还没有发育好的缘故,再加上婴儿出生前泡在母亲的羊水里,哪怕是西施貂蝉杨玉环也会给泡成个老母猪了。

雪梅的这个女儿却不同凡响。她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特别惹人喜爱。不用问,将来她一定是个不亚于她母亲的大美人儿。

雪梅看着正在自己怀里安静地吃奶的孩子,陷入了沉思。

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能吃到母亲的奶水,比她的第一个孩子幸运多了。和第一个孩子一样,她不知道这个女儿的父亲到底是谁。她盯着女儿的脸,想从那里看出王忠老土司的影子,他可以算是除了玉麟哥哥外又一个她爱慕过的男人。不过算了算自己怀孕的日子,这孩子多半是她被关押在虎豹山庄时怀上的,不太可能是老土司的。当时参与轮奸她的那几个人,现在恐怕全都做鬼投胎去了。

雪梅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真的是命不好,这辈子注定不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儿育女了。

南家的人很为她高兴,南怀仁父子都来向她道了贺。翠花主动包揽下了许多杂事,好让产后的雪梅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下。雪梅挑出自己的几件金银首饰来要酬谢她,她坚决不肯要。南怀仁得知后,竟破天荒地夸奖了翠花两句。

最高兴的要数南大姑了。她很喜欢家里的这位女房客,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她心里甚至有了认个干妹妹的念头,不过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世底细,不好意思贸然提起。这位大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城府比较深,她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和经历。

南大姑甚至有些怀疑,她可能真的像她弟弟南怀仁说的那样,是某位有钱有势的人的宠妾,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她不想给雪梅和她自己招来麻烦,每当镇子里的一些人拐弯抹角地向她打听她家这位女房客的消息时,她都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

南德昌早就开始暗恋这位吴夫人了,只是他这人性子有点儿阴,其他人很难看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住在一个屋檐下,平时少不了见面接触,雪梅身上自然而生的那股子英武气势让他不敢直视,同时也让他自卑。但是私下里,他却爱她爱得发狂。他不知道的是,他爹南怀仁跟他的心思也差不了太多。

雪梅出于礼貌,请南怀仁父子给女儿起个名字。南德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道:“叫慧芷如何?”

可是南大姑不太喜欢这个“芷”字。南怀仁也接口道:“这个字听起来不太顺,不如叫慧英吧,小名可以叫做‘英儿’。”南大姑连声说好,连翠花也跟着直点头儿。于是雪梅就给女儿取名慧英了。

南德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很有些失落。慧芷其实就是他的小时候暗恋过的那个高个子堂侄女的名字,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忘记。那女孩眼睛长得有些像吴夫人,不过其他的地方远不能跟她相比。

这时慧英饿了,张开小嘴哭了起来。雪梅急忙把她抱在怀里,掀开衣服给她喂奶。南德昌盯着她雪白丰满的乳房和红红的乳头,眼睛都看得发直了。

无奈南大姑用眼神示意屋里的两个男人,让他们出去。南怀仁咳嗽了一声,站起身告辞。南德昌只好跟着他爹一起退了出去。

南家住进了一个陌生的美貌女子,还生了一个孩子的事情终于在椰林镇传开了。镇上的人对此事议论纷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她是乐海县城的一家妓院里的当红头牌,只因为被嫖客搞大了肚子,身价大跌。南怀仁趁机花些钱帮她赎了身,准备娶她为正房太太。说这话的不怀好意,多半是嫉妒南怀仁的人编出来的。因为娶一个妓女当正房是很丢脸的事情,何况她还生下了一个野种。

还有的说她原是一位富豪家的千金,因为与家仆私通怀上了身孕,被她父亲赶出了家门。南怀仁和南德昌捡了个便宜。现在她钱花完了,只好卖身住进了南家,成了他们父子俩共同的玩物。

南家父子有口难辨。那些人并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难听的话,如果找他们去理论,那不是俗话说的那个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更何况,他们心里确实都在惦记着家里的这个女人,巴不得马上就和她成亲,成就好事呢。

南德昌后来又偷窥过两次吴夫人洗澡。他每次都看得热血沸腾,只是白天当他面对吴夫人时,总觉得做了亏心事,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很想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当面对吴夫人提出,要娶她为妻。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过不了他爹这一关。

他甚至想过和她一起私奔。只是,她能同意吗?还有,私奔以后靠什么过活?晚上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些天吴夫人已经不再把洗好的衣裤晾在院子里了,他怀疑她知道了他偷窥的事,这让他心里既羞愧又兴奋。

有一次他吃饭时跟爹说,他想自己一个人去外省做生意。当时雪梅也在场,她附和着南大姑夸奖了他几句,说三德子真有志气。她带还着迷人的微笑着鼓励他道:“年轻人就是应该自己出去闯出一片天地来。”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好梦。奇怪的是,梦中他并没有去做生意发大财,而是成了雄霸一方的黑道人物,有了自己立足的山头。有一位大财主仗着有钱有势把吴夫人强抢到自己家里当侍妾,他听了怒不可遏,立刻带着一帮弟兄们冲进那人家中,把他一刀给砍了。然后他把吴夫人抱到自己的马上,扬长而去。回到山寨后,喽啰们大摆宴席庆贺,喝得大醉。他和吴夫人被吹吹打打地送进了洞房。他们终于宽衣解带,赤裸相见,成就了好事。

可惜这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南怀仁一贯以读书人自居,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并常常以此来教导他儿子。可是他每当看到家中这位美得像天仙一般的年轻女人时,心里就扑腾扑腾直跳,变得跟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差不多了。

他盼望着大姐去向吴夫人正式提亲,可是南大姑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回事,好像是完全把它给忘了。他自己从小就脸皮薄,又好面子,当然也不好意思改口去求大姐。

每天晚上睡觉时他都想着他心爱的女人,就连翠花这个脑子不是很灵光的人都看出端倪了。有一次他正和她在被窝里兴致勃勃地“办事”,她忍不住小声地问道:“老 …… 老爷,您是不是在 …… 在想吴夫人?”

他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完全失去了兴致,那根插在翠花身体里的鸡巴也开始软了下来。翠花被吓得够呛,一连几天在他跟前都战战兢兢地,绝不敢再提此事。

第3节:月黑风高夜

雪梅现在跟南大姑已经很熟了,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她们平时以姐妹相称。她待翠花也像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样。她们对她也好得很,做了什么好吃的,首先想到的是雪梅。

南怀仁父子对她的女儿慧英喜欢得不得了,有空时常来逗她玩儿。他们白天外出忙生意,回来时总是记着给小慧英带些吃食或者小玩物。慧英还太小,没有牙齿,很多东西都咬不动。她特别喜欢吃他们带回来的“胖老虎”,是一种软木头削成的棒槌一样的东西,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涂了黄褐色的饴糖和黑色的芝麻,弄成一道道的条纹,跟老虎皮一样。慧英最喜欢把“胖老虎”放倒嘴里又啃又舔,每次她都把黑芝麻弄得满脸都是,活像个小妖精。

有时雪梅甚至产生了错觉,似乎自己从小就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南怀仁排行老五,因此她管南怀仁叫五哥,管南德昌叫三德子。其实南德昌很不愿意雪梅把他当晚辈,可是他毫无办法,家里的人都是他的长辈,都叫他三德子,只有翠花一人管他叫少爷。他爹让他管雪梅叫梅姨,他心里不愿意,可是却不得不听他爹的。

生下慧英后,雪梅还是没有忘了寻找自己那个失踪了的女儿。她已经向上百个陌生人打听过那个徐老板的踪迹。最近她终于得到了一点儿消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徐老板名叫徐福根,他五年前就死了。他身后无儿无女,只有老婆一人。一年前他老婆也病死了。

这下子雪梅寻找女儿的满腔热情被泼上了一盆冰冷的凉水。她无人诉说,只能晚上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痛哭。一连几个月她情绪低落,人也消瘦了许多,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幸亏还有女儿慧英需要照顾,她这才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南大姑知道雪梅到处打听徐老板的事情,但是雪梅自己不说,她并不清楚其中底细。现在看见她这么难过,心里不禁产生了误解。莫非这个徐老板是她的男人,慧英的亲爹? 她很心疼雪梅,于是就整天陪着她,想方设法开导安慰她。慢慢地,雪梅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那迷人的微笑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雪梅开始认真地考虑嫁人的事情了。她是个聪明人,南家父子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为了给女儿创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她确实应该再次嫁人。这父子俩对她女儿慧英很好,可惜他们都不是她倾心中意的人。南怀仁一本正经,甚至有些迂腐,但是他的为人脾气都还不错。他儿子三德子年纪小了点儿,不过性格狠辣,行事果断,这一点倒是比较对她的胃口。

她发现了三德子偷看她洗澡,不过并没有说破。她到底是个女人,并不是太讨厌男人们对她的喜爱和追逐。可是她还在犹豫,自己到底应该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还有,她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若是嫁了人,她是不是受得了丈夫的管束呢?她嫁给黎族人王德的日子是很快乐的,主要是因为王德不怎么来干涉她的自由。汉族人对女人的约束太多,她最为痛恨的一件事就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偷香窃玉,女人却不能越雷池半步。

她母亲因为行侠仗义惨遭张一德那伙强盗的轮奸,还被打得半死,却要终生为此背上沉重的负担,以至于早早地就抛下年幼的女儿结束了自己的一生。雪梅自己吃尽了千辛万苦,总算杀死了张一德,为母亲报了大仇。她不再是一个整天被父亲关在家里的无知少女,而是一个经历过不少男人的情欲旺盛的成熟女人了。为了女儿的成长,她需要嫁人,可是她又不愿意依赖男人,更不愿意被男人禁锢在家中。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一条她想走的路呢?

南家的生意最近又遇上了麻烦。南怀仁从山里收来的一些贵重药材因为发了霉,亏了不少钱。他们父子俩为此整天愁眉苦脸。偏偏在这个时候,南大姑病倒了。其实她去年就生了病,请了好几个郎中看了都不见好,她自己又很要强,不肯躺下休息。这一次她在厨房做饭时就突然就昏倒了,不省人事。幸亏雪梅发现了,才把她抱回房中。

南大姑一直是家中的顶梁柱,她这一倒下,整个家马上就乱了起来。翠花一个人忙了前边忘了后面,急得团团转。

雪梅见了,把袖子一卷,裤腿一扎,接过了南大姑平时干的许多活儿,这才把这个家给稳住。从前南怀仁父子不在时,家里来客人都是南大姑出面接待的,因为翠花见了生人就紧张得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来。现在这些都由雪梅包下来了,倒也没有出什么错儿。她现在对外自称是南怀仁的表妹。

这天晚上,南大姑的病到了最后的关头,她已经好几天水米不进了。南怀仁要去请郎中,虽然他知道请来了恐怕也没有用。南大姑用干瘦的手抓住他的袖子,用力摇了摇头。她用眼神告诉他,不用再麻烦了。

南怀仁叹了口气,转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从小就是这个大姐带大的,对她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南德昌也在一旁守着。他这人平时感情不怎么外露,这个时候也显得很悲伤。南大姑没有儿女,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雪梅知道该是向南大姑道别的时候了。她走到她的窗前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她:“大姑,你心里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跟我说说吧。”

南大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抬眼看向南怀仁和南德昌父子。他们知道她的意思,她这是想单独跟雪梅说话,就起身走了出去。

“大姑,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的。“雪梅道。

南大姑长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她不最放心的就是弟弟南怀仁和侄儿三德子两人。可是,这个吴夫人跟她非亲非故,她怎么好意思把他们托付给她呢?她已经看出来了,吴夫人和南怀仁相处的还好,但是她并没有喜欢上他。她怎么能说出口,求她嫁给他呢?

“大姑,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考虑这件事的。你待我跟亲姐妹一样,你家的人就是我家的人,我会尽力帮着支撑这个家的。”雪梅见她不说话,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主动开口安慰她。

南大姑听了这话,眼角里流出了一行热泪。她原来抓住雪梅的手也松开了,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旁边的翠花见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门外的南怀仁和南德昌也赶紧推门进来,准备送她这最后一程。他们惊奇地发现,南大姑虽然已经停止了呼吸,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南怀仁的生意经过他和三德子的努力,终于又有了一些起色,赚了大约有三千两银子了。他觉得贩运货物这个行当风险太大,也太辛苦,不如自己开店划算。于是他卖下了椰林镇的一家老旧客栈,开了一间药铺兼杂货铺,还雇了两个伙计帮忙照看。

谁知店铺刚开张不久,就出了大事。椰林镇南边大约十里有一个村庄叫黄家村,村里的四五十户人家大部分都姓黄。黄氏族长名叫黄熊,是个四十出头的彪形大汉。他还有两个弟弟黄虎和黄豹,他们也是争强好斗之人。黄熊的母亲生了病,浑身发热说胡话。他请椰林镇的董姓老郎中开方子抓了药,谁知他拿回家后给母亲煎服了一次,当晚她就死了。

黄家老大黄熊闹到董郎中家,说他治死了自己的老母亲。董郎中已经快七十岁了。他被黄熊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坏了,争辩说自己开的方子毫无问题,要有问题也是药材上的问题。

黄熊想起这药是在南怀仁家新开的铺子里抓的,他前一阵听说过南怀仁的药材因为发霉而赔本的事情。于是他们三兄弟就拖着董老头一起来到南怀仁的家里讨说法。南怀仁跟他们说理,南德昌害怕他爹吃亏,悄悄地抄起一根木棒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动手。

他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引来了许多旁观的人。雪梅当时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听到声音也出来了,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黄家兄弟们虽然嗓门大,论说理却不是南怀仁的对手。雪梅瞥见人群里有一个穿着讲究的财主模样的人不时在跟黄家兄弟耳语,似乎是在给他们出主意,就对他留了心。果然,黄家兄弟有了他的指点,更显得理直气壮了。他们把南怀仁以前的许多“丑事”都抖了出来。说远的,有他怎么忘恩负义陷害了自己的主人庞知县,又侵吞了庞家的财产。说近的,则有他贩卖发了霉的药材,被买家追到家里,等等。

南怀仁最恨的就是自己被污蔑出卖旧主之事。他气糊涂了,竟先动手打了黄熊一拳。黄熊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抄起一根门闩就要来和南怀仁拼命,他的两个弟弟也要上前动手。亏得左右邻舍都出来劝架,硬把他们给拽走了。

南怀仁后悔得不得了。他知道黄熊这人不好惹,回去后肯定还会再找人来闹,这样即使不赔钱,生意也做不成了。南德昌愤愤地道:“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他要打我们就跟他打,我这就去雇一些护院的人来,我就不信有钱会找不到帮手。”

南怀仁想不到好办法,只好由他去了。他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翠花做好的饭他也没有胃口吃。雪梅见了,去给南怀仁端来一杯热茶。他想起雪梅前一段时间料理南大姑的丧事,操了许多心。而她只是一个房客,这些事根本就不该去麻烦她的。要是没有她,这个家恐怕会散了架了。他真该好好地谢谢她。

他开口道:“吴家大妹子,这些天劳你受累了。”雪梅说五哥你不用客气。她想起了刚才看见的事,问南怀仁道:“那个在一旁给黄熊出主意的财主模样的是什么人?”南怀仁想了一下,道:“你问的是王三财吧?他住在镇东头,那个青砖大院就是他家的。原来他跟我一起做过生意,后来因为一些小事闹翻了,就散伙了。对了,黄熊污蔑我的那些事,八成是王三财教他的!”

雪梅见多识广,她凭直觉就知道王三财这个人很阴险。她心想五哥这人太迂腐了,玩阴的肯定斗不过他们,三德子又比较冲动,看来我还得暗地里帮他们父子一把。天黑后她把慧英托给翠花照顾,她换上一身黑衣,自己一个人出了门,直往镇东头的青砖大院奔去。

她在院子外面来回查看了几趟,没有听到狗叫,估计是没有养狗。那墙是青砖砌的,约莫又七八尺高。她走近墙跟前纵身一跳,用手攀住墙头翻了上去,然后俯下身子查看。见院子里没人,她就扒着墙头下到了院子里。

她悄悄地走近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听到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两个人正在里面喝酒。她很快就分辨出了其中一人就是黄熊,因为他的嗓门特别粗,很好辨别。

“王三哥,这南家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你说我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得罪了他,值得吗?”黄熊道。

“黄兄弟,这你放心。南怀仁这人怕事,肯定会出钱消灾的。”另一个声音道。“他要是不肯出钱,哥哥我出。妈的,老子刚刚看好的店铺却被他抢先买下了。这一次你要是能把他的店铺砸了,我出你一百两银子!”

“好!只是,虽然我在黄家村一呼百应,可我的那些本家们只敢在自己的村子里耍横,要他们带上家伙来椰林镇闹事,恐怕没有几个肯来的。”

“哎呀,我的黄兄弟!你怎么不开窍?干这种事得叫上几个黑道上的人来打头阵。你不是跟他们有来往吗?就跟他们说,南怀仁家里很有钱,还养了一个漂亮女人,她曾经是县城妓院里的头牌。你这么一说,还怕他们不肯来?”

“你说的是不是我今天看见的那个高个子女人?妈的,她的脸蛋儿不用说,那奶子和屁股又圆又结实,我恨不得把她骑在胯下狠狠地肏上一夜!”

“正是她,我们镇子里的人背地里都叫她大洋马。她在南家生了个女娃子,不知是谁的野种。”那人又给黄熊出主意道:“到时候,你假装站出来制止大家动武,哪怕是以后官府的人来追究,我可以拉上几个乡亲帮你作证。怕什么?”

“哈哈,想不到王三哥是如此足智多谋的人哪。佩服,佩服!那我也不多耽搁了,这就回黄家村找弟弟们商量去。”黄熊道。

雪梅在屋外听到这些,心想:原来这个王三财和五哥有仇,这才撺掇黄熊来他家闹事的,现在他们竟然还要打我的主意!看来我对这件事是不能不管了。主意一定,她重新翻过院墙,躲进了外面的树丛里。等黄熊从里面出来时,她就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就这样一直跟到了黄家村。

黄熊一回到家中就把两个弟弟黄虎和黄豹从被窝里叫了起来,说是要商量大事儿。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那人悄悄地爬到了屋顶上,揭开了一片瓦,把他们商量的事情全都听了去。

三兄弟商定,由黄熊去找他结识的那几个黑道人物,黄豹和黄虎则分头召集几个本家兄弟和村里的一些喜欢惹事生非的闲汉们,明天傍晚时分去椰林镇会齐,到时候再看情况动手。若是南怀仁识相肯出钱消灾,一切都好说,否则就硬抢,把他家弄个底朝天。他们选择傍晚时分动手,一是想趁天黑时好浑水摸鱼,二是天黑后南家人就算去附近叫帮手也很难找到人。

雪梅在屋顶上听了这些话,心里在琢磨着对策。自己只有一个人,很难阻止他们闹事。她想了一下,决定在黄熊去找黑道帮手时跟踪他,半路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做掉。这样就只剩下了黄虎和黄豹那一帮黄家村的人,应该好对付多了。

主意一定,她就从屋顶上溜下来,等在黄家大门外的黑影里。过了一会儿,黄熊果然提着灯笼开门出来了。他也许是又喝了两杯,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调。黄熊生得虎背熊腰,看起来力气不小。他哼的小调是本地流行的三娘思春。一个粗野大汉,偏偏要捏着嗓子学女人唱小调,听着恶心极了。

跟了一段路,到了荒郊野外,雪梅觉得该动手了。她这次出门时带了一把苗族人用的猎刀。她抽出刀来,从后面扑上去,一脚踢在黄熊的屁股上,把他踢了个嘴啃泥。然后她压在他背上,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猎刀搁在他脖子上,正要用力一勒。

“好 …… 好汉 …… 饶命,好汉饶 …… 饶命!”黄熊刚才那一跤跌得七晕八素,手脚都擦破了皮,痛得不得了,牙齿也崩掉了两颗。他的脖子感觉到了猎刀的锋利,吓得结结巴巴地开始求饶。

雪梅已经试出这家伙空有一把子力气,本事却不大。她也想多知道一些那伙黑道人物的情况,于是用膝盖顶住他的脊梁骨,把他的一条胳膊扭在身后,刀锋贴依然贴在他的脖子上。她开口问道:“黄熊,你听好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有半句瞎话,我马上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女侠尽管问好了。”听到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黄熊松了一口气。他身子一动,雪梅立刻把贴着他脖子的那把刀稍微紧了一下,割得他的皮肉火辣辣地痛,他吓得马上老实了下来。

“你们刚才在屋里商量的勾当我都听到了。你半夜三更要去哪里帮手,请的是什么人?快说!”雪梅问道。

黄熊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知道多少,只好把他要去请的黑道人物一个个说了出来,还说了他们在何处落脚以及自己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他心想,这个女人八成是南怀仁请来的江湖人士。他只能先把她哄住,然后再找机会脱身。

他要去找的人有两个,一个叫王同辉,一个叫武和尚。他们原来都是虎豹山庄雇佣的打手。黄熊和他们是酒肉朋友,平时跟他们称兄道弟。他知道王同辉和武和尚手下还有几个喽啰,专门干一些坑蒙拐骗打闷棍的勾当,偶尔也收受钱财,替人行凶杀人。他们因见黄熊是本地人,熟悉情况,就邀他入伙。黄熊正在考虑。

雪梅一听,原来还是自己的仇人,真是冤家路窄啊。她原以为王同辉和武和尚在虎豹山庄被攻破时就被杀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活着,还在继续作恶。她当初被他们抓住,受尽了侮辱和折磨,这一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正想着,黄熊猛地抬身来,把她从背上掀了下来。他拔腿就跑,没跑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娇斥“哪里跑!”雪梅“嗖嗖嗖”地追上来伸腿一拌,黄熊扑通一声又跌倒在地上。他见无法逃走,索性回身一扑,抱住了雪梅的腿,想把她摔倒。没想到费了好大的劲儿,这个女人还是站着纹丝不动。他抬头看见雪梅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眼里充满了对他的不屑和嘲弄。他恼羞成怒,挥起拳头准备朝她打去。就听得“扑哧”一声,雪梅手里的那柄猎刀捅进了他的肚子。黄熊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他挣扎了好一会儿,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雪梅走过去伸手探了一下,发现他已经没气了。她把猎刀从他身体里拔出来,在路边的野草上擦了擦血迹,再把他的尸体拖到一条水沟里,用猎刀砍了些柴草盖在上面。她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他,因为这种人留着肯定会后患无穷的。她很久没有杀人了,这时候心里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兴奋。

她觉得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些瘙痒,伸手摸了摸,那里不知怎么已经湿了。她在地上坐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阴部,眼前浮现出自己被王同辉武和尚他们轮奸时的情形。那次她刚经过一场殊死搏斗,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力气了,再加上肩膀被毒镖所伤,神智也有些不清。鲁大锤正手忙脚乱地要把她绑起来。因为她还在不停地挣扎,她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结实的奶子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武和尚他们在一旁大声起哄,放肆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后来武和尚推开鲁大锤,亲自动手把她脱了个精光,然后拽住她的两条腿拖到了草丛里。就这样她被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轮番奸淫了一个多时辰,当时她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可她的身体却兴奋到了极点,产生了一种不可遏制的快感。她后来在梦里多次重温过那次被强奸的经历,而且每一次都让她达到了高潮。她为此羞愧不已,心里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的前世真的像那个张郎中说的那样,是个淫荡的狐狸精?

31第4节:如意寺

再说王同辉和武和尚两人。当年虎豹山庄被攻破时,黎族人和苗族人都杀红了眼,见了庄丁就用弓箭射木棒打猎刀砍,他们两个因为被萧姨娘关在牢里,这才躲过了一劫。后来庄子里燃起了大火,把牢门也烧坏了,他们得以从牢里逃出来。他们都被大火烧伤了,如今脸上身上还留有烧伤的疤痕。

逃出虎豹山庄后他们东躲西藏,为了生计又干起了杀人越货残害百姓的老本行。王同辉学着武和尚剃了光头,弄来一件破袈裟披上。他们自称是云游僧人,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寺庙里落脚。这座寺庙名叫如意寺,住持慧如和尚好心地接纳了他们,他哪里晓得这两人简直就是恶魔转世?

慧如和尚与本地的一个女施主的关系有些暧昧。那女施主的丈夫死了,给她留下了不少家产。慧如出家前就和她要好,女施主丈夫死后经常来如意寺布施香油钱,一来二去,终于与慧如和尚旧情复燃了。

武和尚发现这个秘密后,就和王同辉一起要挟慧如,逼得他赶走了庙里的其他三个和尚,只剩下几个小沙弥。他们还在夜里把一个妓女领进庙里,脱光了衣服送进慧如的屋里。慧如忍不住诱惑,把她给睡了。从此他就被王武两人完全控制了,上百亩地的庙产也全部都交给他们管理。

不过慧如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他们两人发毒誓,不能去祸害那个女施主,不然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答应受他们操纵。王武二人真的发了毒誓:今生今世都不去给那个女施主找任何麻烦。他们有地租的收入,不愁吃穿,平时有那几个小沙弥伺候着,日子过得很舒坦。不过他们贼性不改,隔三岔五要出去干些打劫过往客商的勾当。后来他们又收了几个徒弟做帮手,自然都是一些好勇斗狠之辈。

因为慧如老和尚在本地略有些名声,那些不知情的百姓们还时不时地来庙里烧香许愿,一点儿也不知道如意寺已经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贼窝子了。王武两人知道,慧如的名声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因此他们对几个徒弟下了严令,要他们在表面上尊重住持慧如,绝不能让外人看出破绽来。

雪梅来到如意寺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因为如意寺里有一些进进出出的烧香的客人,她就去附近一个小镇里吃了些东西,然后找一家客栈住下,睡了一觉。等到天快黑时,她从客栈里出来,再次来到如意寺。

远远地她听到了寺庙里面传出来打斗的声音,不禁心里奇怪:难道还有别的人来找王同辉和武和尚他们报仇,正巧被我赶上了?如意寺的墙不高,她踮起脚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里舞着一根木棒在跟四个手持兵器的和尚拼命。一个年纪大的和尚提着灯笼站在圈子外面急得团团转,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

那四个和尚都是练过武的,要拿下这个年轻人很容易,可是他们并不着急,好像是在逗他玩耍一样。他们一边跟他打一边说些怪话气他。其中两个年纪稍大的就是雪梅要找的仇人,王同辉和武和尚。

听了一会儿,雪梅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少年的母亲昨天上吊死了,起因是受到了村里人的辱骂。她儿子打听到是如意寺的一个和尚破戒喝酒,喝醉后说他母亲和如意寺的老和尚慧如私通。一个觊觎她的家产的本家弟兄听了,就去挑拨族人,骂他母亲不守妇道败坏家风。他母亲羞愤难当,一时想不开才上了吊。

这少年跑来庙里找和尚们理论,说他们不该败坏他母亲的名声,然后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

“崔家小子,你娘她自己要偷和尚,被人辱骂后羞得上吊死了。你跑来找我们的晦气干什么?”武和尚挡住了少年向他劈来的木棒,怪笑着说道。

“是啊,玩你娘的是慧如大师傅。他就在这里站着,你怎么不跟他去理论!”一个年轻一点儿的和尚接着道。

“你娘被鬼迷了心窍。她放着咱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不要,偏偏要去勾搭慧如这么个老头儿。”另一个年轻的和尚跟着起哄道。

其他的人听了,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少年气得两眼通红,他趁和尚们大笑之时,猛地一木棒,敲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将他打倒在地上。武和尚气得骂了一句,举起手里的铁叉对准这个少年胸口狠狠地扎去。

“如儿!”那个老和尚大叫一声,扑过来挡在少年前面。“噗”的一声,武和尚的铁叉正扎在老和尚的肚子上,他一边叫着“如儿”一边倒了下去,血流得满地都是。这下子不光是那个少年,连武和尚等人都惊呆了。

雪梅见机不可失,从墙上翻进来,从背后悄悄地欺近前去。她挥起手里的猎刀,一刀砍在武和尚的脖子上,把他砍翻在地。紧接着她回手一刀,捅进了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的和尚的胸脯。王同辉和另一个和尚回过神来,一起举起兵器朝她扑过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雪梅的猎刀却卡在那个和尚的身体里,拔不出来了。她只好松了手,起身躲避。王同辉看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武和尚,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拼命地把兵器往雪梅身上招呼。雪梅东躲西闪,身上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她见那个少年还在发愣,就对他喊道:“傻瓜,发什么愣?快来帮我一把!”话音没落,她脚下绊住了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倒下的正是时候,恰巧躲过了王同辉砍来的一刀。另一个和尚是王同辉新收的徒弟,他一下子收不住脚,也跟着倒下了,砸在雪梅身上。他倒下后立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这时王同辉再次举起手里的大刀,对他徒弟喊道:“快闪开!”

他徒弟却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叫道:“师傅,这人是个娘儿们!”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的一只手正好抓在雪梅的奶子上。

王同辉听了一愣。“咚”的一声,他后脑勺上挨了一木棒。是那个少年干的,他终于清醒过来,偷偷地摸到王同辉的背后敲了他一木棒。

这时雪梅已经一拳打昏了王同辉的徒弟,从他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她跳起身来,从地上拾起王同辉扔下的那把大刀,给地下躺着的四个和尚每人的脖子上都补了一刀。

那少年本来要向这位救了他命的女侠客致谢,却见她杀起人来如此干净利索,跟传说中的罗刹女一般。他吓得一时呆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雪梅杀了这几个人后,准备翻墙逃走。她看见那个少年还站在那里,眼里盯着倒在地上的慧如老和尚发呆。她走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拉了一把,道:“他已经死了!还不快走,想等在这里吃官司吗?”

那少年“哦”了一声,转身跟着她往墙边跑来,雪梅让他踩住自己的肩膀,帮这少年爬上墙头,然后她自己也翻了过去。到了墙外,那个少年却坐在地上不动了。

雪梅催他快走,他很不好意思地对雪梅道:“刚才我跳下来的时候把脚崴了,现在不能动,一动就痛得厉害。这位女侠,谢谢你救了我。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大不了我把杀人的罪都认了就是。”

雪梅横了他一眼:“哼,你倒是个英雄好汉!”她走过去蹲在那个少年的前面,背对着他道:“快上来,我背你走!”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还是没动,她又喊道:“怎么还傻楞着?快过来趴在我背上!”那少年只好俯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搭住她的肩膀上。雪梅叫道:“抓紧了!”那少年这才用力抱住她,立刻感受到了她结实的胸部。他的脸红了,这时雪梅已经迈开大步飞奔起来。少年的心咚咚地跳,呼吸也和她的融合在一起。他闭上眼睛,感觉就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

雪梅把少年背到她歇脚的那个客栈里。这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客栈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客栈的伙计也不知到哪儿去了。这种偏僻的小镇子的客栈,晚上如果没有客人来,伙计就会回家睡觉或者是找个地方喝酒去。

雪梅把那个少年带到自己的房里,她转身出来到了厨房里,见灶台上的锅里有些剩饭。她早饿了,盛了一碗饭站在那里吃了起来。吃完后她又在水缸里舀水喝了几口。

她刚才背着那个少年一路奔跑,出了一身大汗,而且在如意寺杀人时她衣服上贱了不少血,穿着感觉很难受。她出屋四下一看,见过道的木头栏杆上晾着一些男人的旧衣服和裤子,就把它们都收了进来。然后她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脱光了,就从厨房大水缸里舀了一木盆水,飞快地把全身都擦洗了一遍,再换上那些旧衣裤。她把换下来的沾满血迹的脏衣服裤子全都扔进灶台底下烧了。

雪梅回到屋里时,那个少年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她把他推醒,指着桌上她从厨房拿来的一碗饭对他道:“你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少年揉了揉眼睛,听话地端起碗,很快就把那一碗剩饭都吃了。吃完后他不好意思地对她道:“多谢女侠姐姐。”

雪梅仔细端详着他,发现这个少年长得倒是很端正,皮肤白里透红,举手投足还有颇有一股子阳刚之气。她问道:“你是本地人?为什么要跟那些和尚们拼命?”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那少年认定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把自己家的底细和发生的事情全都对她说出来了,连他母亲的“丑事”也没有隐瞒。他姓崔,名叫崔庆如,小名如儿。他父亲死得早,母亲带着他守寡十几年了。她母亲常去如意寺烧香,和住持慧如和尚经常来往,关系很不一般。

几天前,他的一个本家婶婶当着村里人的面骂他母亲不守妇道,和慧如和尚通奸,辱没了崔家的祖先等等。他母亲平时乐善好施,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名声很好。她很要面子,听那女人骂了一通后,她当天晚上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大哭了一场,然后就上了吊。崔庆如碰巧不在家,等他第二天回到家时,他母亲的身体早就凉透了。

崔庆如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脾气极为刚强,平时村里没有人敢欺负他母子二人。他二话不说,提着一条木棒就找到他那个本家婶婶,质问她为什么要辱骂他母亲。那女人见死了人,早吓瘫了,连忙把事情都推到如意寺的一个和尚头上,也就是王同辉的那个徒弟。这才发生了雪梅看见的那一幕,以及后来的一切。

其实崔庆如只是悲伤过度,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他并没有想到要把那几个和尚都杀了。他母亲和慧如之间的暧昧他早已看在眼里,他们并没有冤枉她。谁知阴错阳差之下被雪梅这个前来报仇的撞见,这才连着老和尚慧如一起,一下子搭进去了五条人命。

雪梅听了,叹了一口气,暗道:“原来我不是救了他,而是害了他!”她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崔庆如答道:“杀了这么多人,官府迟早会追查到我身上的。我也不回家了,干脆逃去外乡,当兵去。反正我从小就不喜欢念书,老想着长大了要去当兵的。”

雪梅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连累了这个小伙子,可是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独自脱了衣服裤子,去床上掀开被子躺下,对他道:“咱们先歇息吧,天亮后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看到了雪梅赤裸的身体,崔庆如的脸又红了。他见雪梅躺在床上靠里头的位置,那靠外面的地方显然是留给他的。他想自己被这个女侠姐姐背着跑了那么远,身体已经有了接触,现在也用不着再害羞了。于是他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穿着衣服躺倒在床上。

雪梅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她把被子一裹,将少年的身子裹了进去。一股令人心荡神移的成熟女人的气息马上冲进了崔庆如的鼻孔。他心里砰砰直跳,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

“怎么啦?你从来没有和女人睡过吗?”耳边传来了女侠姐姐好听的声音。

“没 …… 没有。”崔庆如低声答道。

她转了一下身子,面对着他,把手贴在他的胸脯上,用令人销魂的声音问道:“那你 …… 想不想把姐姐给睡了?”问完之后,她自己的脸也红了。好在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崔庆如答道:“想 …… ”

雪梅一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伸手往他胯下摸了摸。不出所料,他鸡巴的已经硬邦邦地翘起来了。她伸手解开他的裤带,把裤子退了下来。然后张开健美的大腿,把他的身体夹住。

崔庆如满脸通红,他的头被雪梅紧紧地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脯上。他张开嘴贪婪地吸允着她的奶头,同时他的下身本能地一挺,让鸡巴戳进了雪梅潮湿的肉穴里。

“啊 …… 女侠姐姐 …… 我 …… 我好舒服 啊……”“姐姐我 …… 也是 …… ”屋子里淫声浪语此起彼伏。

等到狂风暴雨过后,雪梅躺在床上,一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这个少年,一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五。”

“这 …… 这不还是个小孩子嘛!”雪梅在心里叫道。她看崔庆如的个头,以为他至少有十七八岁了呢。她的脸又红了,还热得有些发烫: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啦?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崔庆如的个子虽然比雪梅矮了一些,但是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能长这么高已经很不错了。他的身材匀称结实,皮肤也很光滑。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那个方面也很强,刚才他把雪梅肏得舒服极了。

她回想着自己过去和别的男人睡时的许多细节,心中一荡,把头伸进他胯下,张嘴含住了他湿漉漉的鸡巴,那上面还带着她自己的淫水。崔庆如舒服得叫了出来,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仙境一般。不一会儿,他的鸡巴就再一次硬了起来,他们之间的大战又重新开始了。

“女侠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一觉醒来后,崔庆如搂住雪梅赤裸的身体,一边用手轻轻地玩弄着她的阴唇,一边问道。

“宝贝,你问吧。”雪梅闭上眼睛,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亲吻着。

“如意寺的那些和尚,他们 …… 他们和你有杀父之仇吗?”

“没有 …… ”她突然想起来,王同辉和武和尚两人,他们还有可能是女儿慧英的亲生父亲!她把他们都杀了,慧英可能因此永远地失去了父亲!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一痛。

那一次她被他们几个轮奸的情形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女侠姐姐,女侠姐姐!你怎么啦?”

“没 …… 没有什么。姐姐不是好人 …… 姐姐是一个杀人的恶魔 …… 姐姐杀过好多人 …… ”

“不,姐姐是个好人!我喜欢姐姐!我 …… 我还想和姐姐睡 …… ”

“那你 …… 还等什么?快 …… 快来肏姐姐吧!用力 …… 狠狠地肏 …… 啊 …… 啊!”

早上起床后,雪梅就和崔庆如分手,各奔东西了。两人各自心里都明白,自己不会是对方的终生伴侣。崔庆如要去海口,准备从那里坐船去省城从军。

雪梅对他道:“小兄弟,你我既有这么一场缘分,听姐姐一声忠告。你年轻,又识字明理,应该去学些有用的本事,将来做生意也好,替官府或者大户人家当差也好,总比整天的打打杀杀的要强。”她说的这些话,背后蕴藏了许多她自己的血泪和悲伤。可惜崔庆如太年轻太好强,听不进去。他母亲也曾这么说过他,但是他就是静不下来,一心只想去从军。

第5节:喋血椰林镇

雪梅回到了椰林镇。她离开时如意寺发生的惨案还没有传开来,可是她觉得那个客栈伙计的眼睛老是盯着她身上看。后来她才意识到,她穿的那套破旧的男人衣服应该就是那个伙计的。幸亏她多给了他五钱银子的房钱,不然他就不会放她走了。

雪梅没有料到,南怀仁家在她离开后也发生了一场大事。

原来黄虎黄豹带着本家弟兄和黄家村的村民们来到椰林镇的王三财的家中。他们一共十个人,只等大哥黄熊一到,就去南怀仁的家里大闹一场。他们要配合黄熊招来黑道人物,把南怀仁的家和他的药店都砸个稀巴烂,抢个精光。可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黄熊的影子。

王三财比他们兄弟俩还要急,他对黄虎黄豹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听人说三德子今天一大早就去县城里请护店的帮手去了。若他真的请到了帮手,再动手咱们恐怕占不到便宜。咱们何不趁着天黑,用黑布蒙了面,分头去南怀仁的药店和他家中抢值钱的东西,能抢多少是多少?”

黄虎黄豹这两个家伙是粗人,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听王三财这么一说,他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事发之前南怀仁正在家中坐立不安,他在等儿子回来。三德子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感觉着要出事。于是他来到自己的店铺里,吩咐几个伙计们都不要回家睡觉,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棒守在那里。他自己也呆在药店里没有回家。

临近深夜时,果然听到有人在外面砸门。南怀仁这时也豁出去了,他叫几个伙计不要吭声,只等门被砸开,就用木棒给我狠狠地打。他说,今晚每个人都能领到三天的工钱。要是打死了人,他南怀仁一个人担下来!

那几个伙计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听说能领到三天的工钱,都道:“南老爷放宽心,今天咱们几个就是把命给搭上,也绝不会叫他们占了半点儿便宜!”

黄虎叫弟弟黄豹领四个人去南怀仁家,他带着剩下的四个人来砸南怀仁的药店。那药店的门是新装上的,很厚实。他们砸了半天才把它砸开,正要一拥而入去里面抢东西,冷不防撞上南怀仁和几个伙计,他们一顿棍棒劈头打来,当场就打翻了两个。

南怀仁见对方脸上蒙着黑布手里还拿着家伙,就对他的伙计们大声喊道:“这帮人是土匪!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不用抵命!”黄虎他们几个因为太轻敌,吃了大亏,一时间被打得头破血流,到处乱窜。伙计们见了,士气更高了,连南怀仁这么斯文的人也加入进来,用木棒打翻了其中的一个。

这时南德昌正好赶回来了。他这次出去很不顺利,好说好歹只请到两个帮手。不过这两位都在镖局里混过,练就了一身武艺。他们加入进来后,黄虎的人更加支持不住了。最后只有黄虎一个人趁乱逃跑了,其他四个人全都被打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再也动不了了。

南德昌指挥着众人把这些家伙都用粗麻绳绑了起来。这时一个光着脚而且衣衫不整的邻居跑来给南怀仁报信,说他家里来了伙蒙面强盗,正在翻箱倒柜,见什么抢什么。

南怀仁听了急得直跳脚。雪梅外出没有回来,家里只有翠花带着慧英,还有一个刚请来帮忙的老妈子,这可如何是好?他的三个伙计在刚才的打斗中都稍微受了些伤,他已经叫他们回家休息去了。现在只剩下他们父子俩再加上刚请来的那两个保镖。

最后他只好留下那两个保镖看守店铺和被俘的这五个人,他自己和儿子南德昌每人抄起一根木棒往家中跑去。

还没到家门口他就听到了翠花和那个老妈子的哭叫声。周围的邻居很可能也听到了他家的喧闹声,可是并没有人出来给他家帮忙。椰林镇以前也闹过土匪,还出过人命,因此大家心里都很害怕。黑灯瞎火的,要是挨上一刀,那就太亏了。

他和三德子都急红了眼,挥舞着木棒冲进了自己的家门。可是这一次他们的运气就不如刚才好了。他们已经打过一场了,都累得不轻。刚才一路跑来,到家时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黄豹等人却是以逸待劳。双方一交手,南怀仁和南德昌就吃了亏,每人身上都挨了不少拳脚棍棒。南怀仁被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南德昌的肩膀被铁器划了一道口子,见了血,头上也肿起了一个大包。他见势不好,拔脚就往外跑,连他老爹也顾不上了。

刚跑到外面,他就咚的一声撞到一个人,他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那人一把拽住他个胳膊,把他拉了起来,问道:“三德子,跑什么?出了什么事儿?”

天黑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听声音南德昌知道她是雪梅。他忙道:“家里来了土匪,梅姨,快跑!”话音没落,她已经扔下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南德昌急了,心想梅姨虽然生得人高马大,但是毕竟是个女人,怎么敌得过屋子里的那帮虎狼一般的汉子?他一直在心里喜欢着她,这个时候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也毅然返身往屋里冲去。还没跑两步,他就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率了一个马趴,摔得手和膝盖都钻心似的痛。

这时屋子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还传出男人们的叫骂声:“哎哟,这女人疯了,敢拿刀砍老子!”“妈的,别让她跑了,抓住她人人有份儿!”

南德昌忍着痛往屋里爬去,爬到门口往里一看,立刻张大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些黑衣大汉们东一个西一个地倒在地上,雪梅正把他爹从桌子底下扶起来,她的一只手还攥着一柄带血的猎刀!

再看地上这几个人,他们浑身是血,有的捂着脖子有的捂着肚子在那里嚎叫。其中还有两个一动不动的,恐怕是已经断了气了。

这时只见那个老妈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从里屋跑出来,她见到南怀仁后,指着雪梅的屋子喊道:“老爷,翠花她 …… 她 …… 还有慧英 ……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南怀仁急了,抓住她的身体用力摇晃,边摇边问道:“翠花和慧英到底怎么啦?”

雪梅哪里还有耐心听她说,早已进了屋子。只见翠花倒在地上,衣服裤子都被扯破了,半边脸肿了,脖子上有好几道血印,两眼紧闭着。女儿慧英却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急忙把翠花抱起来,搂在怀里叫道:“翠花,翠花!”

这时南怀仁和南德昌总算从那个老妈子嘴里问出了事情的经过。这帮蒙面土匪从墙上翻进来,到各个屋里翻箱倒柜,搜寻值钱的东西。翠花和她吓得直打哆嗦。后来有一个人闯进雪梅的屋里搜,翠花拼命地拦住他不让进,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上。

那人进屋后,里面传出来慧英的哭声。翠花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把裁衣服用的小剪刀,一边叫着“慧英”一边冲进去和那个人拼命。另一个人从后面扯住她,要脱她的裤子,被她扎了一剪刀。他把她推到在地上拳打脚踢,后来,…… ,后来这老妈子自己也被一个大汉抓住,强行拖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翠花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她自己也被一个蒙面人按到床上强奸。再后来南怀仁父子赶到了,和那些蒙面人打了起来。

这时翠花醒过来了。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她见自己被雪梅抱着,张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雪梅刚给她全身检查过,除了私处红肿,一看就是被人侵犯过,她的头部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皮下出了不少血。可能是被棍棒打的,也可能是被人推倒时,头磕在砖墙上或者桌子柜子的边角上了。

南怀仁见了翠花的伤势,急忙叫儿子去请郎中。那个老妈子端来一碗水,雪梅接过来给翠花喂了一口。翠花强挣着抬起身,当她看到慧英安然无恙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攥着雪梅的手,吃力地道:“雪梅姐姐 …… 老爷 ……. 翠花的头好晕 …… ”说完这几个字,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雪梅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南家对她最好的人就要数南大姑和翠花了,虽然翠花平时很少说话。现在南大姑走了,翠花也走了,她不禁感到了深深的悲哀和孤独。另外,她也在为翠花的死而自责。要不是她离开时把女儿慧英托付给翠花照顾,她也许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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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32章:精彩人生(下)       

第1节:温柔的夜晚
第2节:激战东阳镇       
第3节:浴血盘龙山
第4节:狭路相逢
第5节:生死情

本章故事情节上接第30章“精彩人生(上)”

第1节:温柔的夜晚

庞琼花带着特工小队压着俘虏回到了军部。她向闻讯赶来的吴副军长和周参谋长报告了情况之后,就把俘虏交给了前委情报部的同志们去审讯。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她和战士们一起吃了炊事班送来的掺了红薯丝的米饭,然后独自一个人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她想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这一次任务很艰巨,她和同志们一连奔波了七八天,吃不好睡不好,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洗澡了。

她的住处是一排简易的平房最靠边的那间屋子,里面除了一张竹床,一把竹椅子和一个木箱子,还有一个洋铁脸盆外,没有其他任何家具。那个木头箱子比较大,用几块石头支着当桌子用,上面放着有一盏油灯。平时她很少有点灯的时候,一来是因为工作忙,一回到住处往往是倒头就睡,二来也是为了节省灯油。

庞琼花摸黑脱了衣服裤子,只剩下一个乳罩和一条三角裤,然后拿着那个洋铁脸盆和一条毛巾去屋子后面的井边洗澡。脸盆和毛巾都是庞小虎托人给她送来的,因为行军打仗免不了磕磕碰碰的,不到半年脸盆上就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地方,跟用了十几年的老东西一样了。

这排屋子里还住着的军部首长和前委的领导们。他们当中只有少数几个人是带着女眷的,另外还有几个女勤务兵。根据地的条件很艰苦,战士们洗燥都是去池塘里或者小河里,并没有专门为女同志安排的洗澡地方。平时她们要洗澡都是晚饭后去屋后的水井边洗的。附近的男同志们只要远远地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就会自觉地避开,不往水井那边看。

今天可能是太晚了,井边一个人都没有。庞琼花脱了乳罩三角裤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用木桶从井里打上来一桶凉水,倒进脸盆里。她用毛巾洗了洗脸,然后端起脸盘,“哗啦”一声把那一盆水从头往下浇下来。真凉快,真舒服啊!

她很快就洗好了,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乳罩和三角裤洗了洗。这两件东西可是宝贝,已经有好几个跟她要好女同志向她索要她都舍不得送出去。因为她自己也只有这几件,有的已经破得不能再穿了。这是庞小虎专门为她设计的款式,用料也很讲究,穿在身上非常舒服。前委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同志干脆自己学着做,虽然款式布料都不能跟小虎送的相比,但是看起来也很不错,常常是刚做好就被等不及的姐妹们抢去了。

庞琼花把洗好拧干了的乳罩三角裤放进脸盆里,端起来光着身子沿着一条小路往回走去。因为是阴天,看不见一点儿星星和月亮,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走路,因为这条路她太熟悉了,而且也不长。

正走着,突然“嘭”的一声,她撞在一个站在路当中的人身上,她手里端着的脸盆“当啷”一声掉在了布满石子的地上。那个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听声音是个男的。

庞琼花低声问道:“同志,我是庞琼花。请问你是谁?”她现在虽然是一丝不挂,但是天太黑了,两人面对面都看不太清楚对方,所以她并没有顾上遮掩什么。

“哦,是庞副参谋长。我是老黄,我 …… 我 …… ”这人是军需处的处长黄德恒。当初还是红色娘子军连长的庞琼花被夏希书记打成反革命时,他是敢于站出来支持她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的侄子黄民权还为此牺牲了。庞琼花是知恩图报的人,从那以后她一直对老黄很照顾,他能担任军需处长还是她向冯军长举荐的。黄德恒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他管起后勤来很有一套,各种杂事都被他处理得井井有条的。

黄德恒心里一直很喜欢庞琼花,但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从来没有敢对她吐露真情。最近他听同志们说庞琼花马上就要嫁给冯军长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从冯怀钰的妻子周瑞萍在肃反运动中被折磨成疯子以后,同志们都在替他操心,想帮他再找一个合适的。他们已经给他介绍过三个女人了。一个是死了丈夫的三十多岁的寡妇,据说很漂亮,也很贤惠。另一个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今年才十八岁。还有一个是参加革命后跟丈夫离了婚的地方干部。

可是冯怀钰都说不合适。后来不知谁向他提起庞琼花,他竟然很快就点头答应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冯军长已经有自己的心上人了。黄德恒知道这些后虽然难过,但是他也不能否认,冯怀钰和庞琼花确实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今天晚上黄德恒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在翻来覆去地想着他的心爱的琼花妹子。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私下里这么称呼她,当面他只能叫她庞副参谋长。后来他尿急了,就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开门出来方便一下。

因为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儿,他偷了点儿懒,站在路中间解开裤子,掏出鸡巴正要撒尿,不提防庞琼花洗完澡后经过这里,身体跟他撞在了一堆儿。

庞琼花身体强壮,个子也比老黄高了半个头。黄德恒被她撞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庞琼花一边俯下身子去扶他,一边关切地问道:“老黄,你怎么啦?摔伤了没有?”谁知她的一只手正巧摸在了老黄的鸡巴上。他刚才掏出鸡巴撒尿,还没顾上把它塞回裤子里去呢。

老黄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抱住了庞琼花赤裸的身体。他的手刚碰触到她结实的乳房,脑子里就“轰”的一声,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一股浓烈的女人气息向他袭来,他想也没想就搂住她的脖子,张嘴在她脸上又亲又舔。

庞琼花愣住了。她平时觉得这个老黄人很好,就像是她的大哥一样。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他这样搂在怀里肆意地亲吻,她的心止不住怦怦直跳,竟忘了松开握住他的鸡巴的手。

这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可能是老黄从出生以来最为幸福的时刻了。他喘着粗气,一边嘴里叫着“琼花妹子”,一边用手在她浑身上下抚摸着。

“老黄,你 …… 不要这样 …… ”庞琼花终于清醒了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伸手抓住老黄的手,把他的身体轻轻地推开,不让他再继续下去。她不敢用太大的劲儿,害怕不小心又把老黄摔一个跟头。

黄德恒明白了,她这是拒绝了他。他刚才还满怀希望,以为能够和心爱的琼花妹子成就好事。他心里很难受,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琼花妹子,我 …… 对不起 …… 我 …… 呜呜 …… ”他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老黄,你不要哭了,这样不好。我 …… 我 …… 先走了。”她低下身子在地上摸了摸,找到了掉在地上脸盆,还有乳罩和三角裤。她伸手在老黄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了。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实地感觉到了老黄对她的浓浓的情意,她差一点儿就心软了。可是她已经有了两个心爱的男人,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爱再分给老黄。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赶快离开那个尴尬的地方。

冯军长还没有睡,他在灯下思考着他白天和其他同志们共同制定的作战计划。随着根据地的逐渐发展壮大,他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前委张书记已经明确提出了大的方向:要尽快与敌人打一仗,争取消灭中央军两个团的兵力,将根据地再扩大一倍。这时的红军部队已经从肃反的低谷中走出,干部战士们士气高昂,大家都盼望能够打一个大胜仗。可是冯怀钰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从庞小虎送来的情报看,中央军似乎也在准备较大的军事行动,这个时候把主力红军暴露在敌人面前,是不是太危险啦?他很想把庞小虎叫来,当面跟他谈谈,听听他的看法。可惜张书记说上面来了指示,需要调庞小虎同志去省城广州,接受重要的新任务。

这时外间传来了鼾声。冯怀钰一看,原来是那个新来的小勤务兵。他熬不住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冯怀钰走过去把他瘦小的身躯抱到一个用木凳拼起来的简易的床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这个小勤务兵的身上。

他不禁想起了原来的勤务兵,那个哑巴姑娘云凤。他很喜欢她。后来她从敌人手里救出了许多被俘的娘子军战士,立了大功,成了全军闻名的战斗英雄。直性子的廖定远团长专门找到冯怀钰,指名要把云凤调到自己的部队里当班长。他说一个神枪手当勤务兵太浪费了。

冯怀钰和庞琼花都不同意云凤走:一个哑巴姑娘怎么能下到连队里当班长?可是云凤自己却表示愿意下到连队里去,他们只好放人。庞琼花私下跟廖团长沟通了一番,恳求他对云凤多加照顾。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以至于暗恋过她的廖团长差一点儿产生了误会。
门“吱呀”响了一下,引起了冯怀钰的警觉。他伸手要去抓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把上了子弹的驳壳枪,看见推门进来的是庞琼花,这才把手缩了回去。

“冯大哥,怎么还不睡?”庞琼花走近前来问道。

冯怀钰心里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他们两人最近一段时间见面不多,就连庞琼花亲自去敌后执行任务的事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他很为她的安全担心,幸亏没出什么大问题。

庞琼花一直都称他为冯师长,后来又改成了冯军长。“冯大哥”是她多年前对他的称呼,那时她还是黑缨会的首领,一个女土匪头子,他是一个共产党干部,被派到乡下来组织农民武装暴动,反对军阀统治,支援国民革命军北伐。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相遇了。那是一个下着罕见的大暴雨的夜晚,他们两个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碰巧选择了同一间破庙避雨。他们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却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以后他经常找到她,给她讲革命道理,鼓动她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来。他永远忘不了她坐在他跟前,默默地看向他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后来国共合作破裂了,冯怀钰和他的同志们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创建了琼崖工农红军独立师,打出了一片新天地。庞琼花也说服黑缨会的姐妹们,一起加入红军,组成了独立师女兵连。他们成了并肩战斗的革命同志,再过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成为亲密无间的革命夫妻了!

他突然激动起来,伸出胳膊把她抱进怀里,亲吻了她的脸。庞琼花也热烈的回应着。他把她抱了起来,掀掉桌子上铺着的地图,让她仰面躺下。庞琼花伸头看了一眼外间正熟睡着的那个小勤务兵,伸手解开衣服,连乳罩一起脱了下来,接着又脱下了军裤和里面穿的三角裤。

她盯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汉,思绪回到了十年前。自从见了冯怀钰一面后,她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是想起他来。她当时觉得,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属于她的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的话,那人肯定就是冯大哥了。

后来冯大哥告诉她,说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夫人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革命者。她听后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来她遇见了庞小虎,他既聪明又自信,说话非常风趣,还拥有一种大男人才有的果断和睿智。他很快就把她坚硬冷酷的心给融化了。别看他小小的年纪,却不知从哪儿学来那么多搞女人的本事,让她享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欢愉和快乐。

那天庞小虎告诉他,说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她当时沉浸在爱欲之中,心想: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就行了。后来她仔细想过,发现庞小虎确实跟她见过其他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她从冯大哥那里受到了革命思想熏陶,已经不再相信那些神仙鬼怪了。但是庞小虎是个例外,他好像是她的保护神,能预感到危险,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好在庞琼花是个喜欢干实事的人,她从来不会丢开现实,整天沉浸在幻想之中。对庞小虎的疑虑,她只是把它埋在心里,连最要好的朋友梁红梅她都没有告诉。

周瑞萍大姐被逼疯的事情传开以后,冯师长的私生活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前委的几个领导背着他专门开了一个会,决定给冯师长再介绍一个妻子。毕竟他是根据地的创始人和主要领导者,他的个人幸福与党和人民的事业是密切相关的。

这消息一传开,那些早就对他心存爱慕的女性都活跃起来了。常常有地方和军队的女干部们打扮得干干净净地到师部来办事,办完事后她们都要找机会多停留一会儿,在靠近冯师长办公的地方转悠。

要说庞琼花不动心那是假的。冯师长不但是一个地位崇高的领导者,根据地人民心中的大英雄,他还是一个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美男子。但是,庞琼花毕竟是一位经过战场考验的女英雄,她遇事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她从来不会曲意逢迎,更不喜欢矫揉造作。欣赏爱慕她的人不少,不过,害怕她的人更多。

独立师扩编成红一军后,组织上来找她谈话了。出面谈的人是前委张书记。他说,组织上通过反复考察,认为她参加革命以来兢兢业业,勇于牺牲,为革命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是党的久经考验的忠诚战士。现在为了整个根据地的稳定和发展,党需要为冯军长寻找一位可靠的女同志当他的妻子。希望她能够从革命的需要出发,慎重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

庞琼花是个直性子,从来不拖泥带水。她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我愿意”。

这时她赤裸裸地躺在桌子上,张开强壮的大腿,把她最为隐瞒的地方暴露出来,同时还伸手在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的胯下轻轻地抚摸着。她起伏的胸部和微微张开的嘴唇,也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冯怀钰被眼前这具充满野性之美的躯体完全吸引住了,他胯下那根肉棍也来了精神,直挺挺地竖了起来。他一边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脖子,一边用手在她布满伤疤的身体上温柔地抚摸着。庞琼花这些天因为在外执行任务,没有时间好好地清理体毛。她背上大腿上都长出来粗短的黑毛,摸起来有些扎手。她的腋窝和胯下更是黑漆漆一片,就连屁股沟里也长出不少毛来。冯怀钰的妻子周瑞萍恰恰相反,她身上没有什么毛,几乎是个白虎。冯怀钰还从来没有见过毛这么多的女人。他被刺激得异常兴奋,血液直往头上涌,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睡在外屋的小勤务兵打了一个哈欠。他的眼睛没有挣开,只是迷迷糊糊地听到里屋有人在说话,不过声音很轻。

“琼花,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 …… 早就喜欢上你了 …… ”这是冯怀钰心里的秘密。以前跟妻子周瑞萍同房时,他就曾经幻想过庞琼花狂野性感的身体,为此他感到有些内疚。现在能对她当面说出来,他感觉好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个负担。

“冯大哥,我也喜欢你 ……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 ”

“我知道。当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了 …… ”

“扑哧”一声响,那根硬邦邦的肉棍捅进了庞琼花水汪汪的肉穴,两具火热的身体终于结合在一起了。远处的天空上响起了低沉的雷声,山区的雨季来了。

小勤务兵睏得要命,根本没去理会里屋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第2节:激战东阳镇

冯怀钰和庞琼花婚礼后的第三天,工农红军琼崖第一军发起了对东阳镇的攻坚战。这是一次经过精心策划的战役。多亏了战前庞副参谋长亲自带队侦察敌情抓俘虏,军部首长们对中央军在东阳镇的部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红军方面的指挥官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廖定远廖团长,他正指挥着两个团的红军对东阳镇发起强攻。

可是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周密的策划和准备并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中央军驻扎在东阳镇的那个营超常发挥,他们利用早已加固过的机枪阵地给红军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廖团长气得暴跳如雷。军部给他的情报很准确,敌人的数量,装备以及工事的位置都用图标注得清清楚楚。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一个营的中央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大,面对四五倍红军的围攻竟然能够死守不退。

现在廖团长被逼到了一个死角。若不在天黑之前攻下东阳镇,中央军的援军就会赶到。到那时就被动了,说不定整个战役都会受到影响。他可是在冯军长和张书记面前拍了胸脯,立下了军令状的。

想到这里,他不顾政委的劝阻,带着警卫排的一个班亲自到第一线察看敌情。跟他去的那个班的班长正是云凤。因为有庞琼花的特别叮嘱,廖团长把云凤留在警卫排当班长,这样也好不时留心,不让她出什么意外。廖团长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言,说庞副参谋长参加红军前嫁过人,有过一个孩子,就是这个云凤姑娘。他也不知此事的真假。据他的观察,庞琼花应该不是那种人,她绝不会因为云凤是她的骨肉就要求特别照顾。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

云凤心里特别激动,她又能上战场了。她发现自己对打仗好像特别着迷,像是有一种天生的本能。别的战士们在练习瞄准时很容易走神儿,因为缺少弹药,一般人都没有多少实弹射击的机会,卧倒在地上练瞄准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可是云凤不一样,她总是能全神贯注,想像自己是在真实的战场上,这一枪打得准不准是一件关系到她和战友们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后来她的这种一丝不苟的训练在战场上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她真的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神枪手,战斗英雄!

令她激动和兴奋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她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这事说不定还得感谢周寡妇的儿子,那个让她吃尽了苦头的粗鲁汉子周黑牛呢。那一次她为了营救梁红梅和其他被俘的娘子军战士们,甘愿嫁给周寡妇家的儿子,和他同房。周黑牛整个晚上使出浑身的牛劲儿来肆意糟蹋她这个黄花闺女,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当时她下体痛得厉害,拼命地喊叫,到后来,她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感觉自己喉管好像被撕裂了,喉咙深处有一股又咸又腥的味道,像是出了不少血。

从那以后一连两个月,她的喉咙一直都很痛,连吃饭喝水都痛得要命。因为她本来就是哑巴,别人对她正在经历的痛苦一无所知。又过了大约一个月,奇迹发生了,她的喉咙不痛了,她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当然,她的吐词发音都很成问题,即使说话别人也很难听懂,所以没有人几个人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她害怕别人笑话,通常是跟陌生人在一起时才大声张口练习说话。

当初廖团长把她带到警卫排时,因为接到紧急军情,他马上急匆匆赶回团部开会去了。他竟然没来得及跟排长交待几句,比如告诉他,云凤姑娘是个哑巴!排长向她简单地介绍了她要去的第三班的情况,然后就让一个士兵带路,把她送到三班去上任。

云凤鼓起全身勇气向排长行了一股军礼,大声回答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排长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她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到了三班,云凤才第一次有机会跟人正常地对话。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比较怪,那些战士们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过女兵,这次上级派来了一个女兵当他们的班长,他们全都很兴奋。对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他们倒是没有怎么注意,以为她不过是个外地人。云凤连说带比划,终于能让战士们明白她的意思了。最近这半个月以来,除了带着三班的战士们练兵和执行上级交下来的其他任务,她抓紧一切机会和三班的战士们交谈。这使得她在说话方面进步神速,确实像是一个学了一些海南话的外地人了。

廖团长来到了正在和敌人激战的三营的阵地,正在指挥战斗的王营长赶紧跑来向他汇报战况。情况不容乐观,王营长一条胳膊受了伤,吊着绷带,全营三百多人伤亡超过了八十人。王营长说,主要是正前方那个高地上的机枪阵地很难对付,他手下的许多战士就是倒在了那个机枪阵地前面。

廖团长听了,立刻就要往前沿阵地去,王营长用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拽住他不让他去,说前面太危险了。廖团长用力一甩,把王连长甩了一个趔趄。他拔出腰里插的驳壳枪一挥,带着云凤和警卫三班的战士们就上去了。王营长一看,只好带着最后一个排的预备队也跟了上去。

廖团长他们离敌人阵地还有大约一百米距离时,一阵机枪子弹扫过来,他马上卧倒在地上,有两个动作慢的战士已经中了弹,好在伤势不重。廖团长是湖南人,他一边高叫喊让战士们赶快卧倒,一边骂道:“娘卖麻逼的,郭(这)些王八崽子的机枪好厉害!”

中央军那边的人好像发现了这一股想要接近他们阵地的红军。他们用一挺机枪不停地朝着这边扫射,压得廖团长他们抬不起头来。直到机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更换换子弹带时,廖团长才敢抬起头来,用他胸前挂着的那个破旧的望远镜观察敌人的机枪阵地。

“砰”的一声,一个趴在廖团长身旁的战士朝敌人的阵地打了一枪。廖团长立刻骂道:“莫开枪!妈妈的逼,郭(这)么远能打中个屌?莫浪费子 …… ”他“子弹”两字还没说完就从望远镜里看见对方阵地的一个机枪手仰面倒了下去。

廖团长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云凤班长正在拉枪栓,刚才那一枪显然就是她打的。他吃惊地叫道:“我的个老娘,郭(这)么远你都能打中?”云凤红着脸对他笑了一下,默认了。

廖定远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他当机立断,马上命令三班的战士分撒开来,对着敌人的机枪阵地打冷枪,掩护云凤。他又叫王营长准备好,只等敌人的机枪手都被干掉后就发起冲锋。然后他对云凤下命令道:注意保护好自己,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对面高地上的机枪手统统给我干掉!

中央军的阵地上,一个上尉指挥着士兵们把那个刚被打死的一个机枪手的尸体拖了下去,换上另外一名机枪手。死一个机枪手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毕竟战场上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那个机枪手被冷枪打中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他发现对面的红军已经分散隐蔽起来了,不再像刚才那样集中在一堆儿了。于是他下令给机枪手们,那里有枪声就对准哪里扫射。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又一个机枪手中弹倒下了。其他两挺机枪立刻向枪响的地方扫射。可是枪响声并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还没等一梭子子弹打完,第三个机枪手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啊?”上尉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最后那个机枪手也惨叫一声倒下了。

廖团长见敌人的机枪都被打哑了,把驳壳枪一挥,发出了进攻的信号。王营长大喊一声“冲啊!”带头向敌人的机枪阵地冲了上去。

中央军的阵地陷入了一片慌乱。上尉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命令替补士兵赶快上去,用机枪向冲上来的红军扫射。还没等他喊完,“砰”的一声,他的前胸中弹,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从背后飞出。他低头瞪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扑通一声栽倒在阵地上。周围的士兵们见了,扔下机枪阵地没命地往后方跑去。王营长他们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敌人的机枪阵地。

阵地上有三挺完好的机枪还有许多箱子弹。王营长立刻指挥战士们用机枪对准敌人的其他阵地扫射。这个机枪阵地位置高,可以俯视两旁的中央军阵地。不用说,来自自己的机枪阵地的弹雨在中央军的士兵中引起了极大地恐慌。

这时廖团长已经让号兵吹起了冲锋号,好几百个红军战士们像潮水一样往敌人的阵地冲去。他们从早上就一直被敌人的机枪压着打,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他们士气高涨,奋不顾身地向敌人的阵地冲去,中央军的防御阵地被生生地撕裂了一个口子。红军士兵们一直冲进了东阳镇,立刻又和镇子里的敌人展开了惨烈的巷战。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东阳镇这个牢固的要塞终于被廖团长的部队拿下了。这一战歼敌一个营。红军这边的损失也很大。参战的一千多红军官兵,重伤和牺牲的就有三百多人,牺牲的人当中包括一个营长和两个连长,另外还有三百多人轻伤。因为医疗条件跟不上,那些重伤员大部分都是无法抢救过来的。

廖团长进镇后忙着安排抢救伤员和押送俘虏的,他还要指挥部队火速地搬运缴获的弹药和粮食,然后尽快地撤离东阳镇。因为中央军的增援部队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随着部队撤出东阳镇后,廖定远突然想起了这一战的大功臣云凤。他回身张望了一下,却看不见她的人影。一个战士向他报告,说云班长受了伤,正和伤员们一起转移。他记起了庞副参谋长的嘱托,赶紧跑去运送伤员的队伍里找她。

他远远地看见云凤头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正在指挥一群民夫们运送伤员和弹药。看来她的伤势不重,廖团长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让自己身边的两个战士去接替云凤的工作,把她叫到跟前,了解了一下她的伤势。她的额头和左边胳膊被弹片擦伤,流了不少血。但是整个情况还算好。

随后他把负责后勤和伤员的周副连长找来批评道:“云班长这次立了大功,没有她我们还不一定能打下东阳镇呢。你不派人好好照顾她,怎么还要她帮你干活儿?”

云凤抢着答道:“报告首长,我的伤不重,是我自己要求工作的。” 周副连长也跟着点头,说因为运送伤员的人手不够,云班长主动要求工作,给我帮了大忙。廖团长一听,点了点头,让周副连长走了。

廖定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云凤说话的声音好像怪怪的。他一拍脑袋,想起了云凤是哑巴这回事,问她道:“云班长,你 …… 你不是个哑巴吗?怎么开口讲话啦?”

“报告首长,我的哑巴 …… 好了。”

怪事,哑巴还能自己好?可是廖团长这会儿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暂时顾不上这些了。他对云凤道:“云班长,你在我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带上你的班里还能参加战斗的同志们,马上回军部找庞副参谋长,接受新的任务。”

“是!”云凤向他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寻找自己班里的战士们去了。

廖团长有些舍不得云凤这个能打仗的好苗子,可是又担心她再次负伤,有负庞琼花的嘱托。云凤的班上还有五个没负伤的战士,他之所以叫他们跟云凤一起回军部,是害怕她一个人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三班剩下的五个战士,除了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兵外,其他的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本地新兵,最小的一个才十六岁。云凤刚来当班长时,他们除了心里对这个女兵好奇,还有一些不服气。他们想,上级怎么胡乱派一个外地人来给我们当班长,还是个女的?

那个老兵名叫田春生,为人很稳重,班里的人都尊称他“田叔”。田叔私下里对这些新兵们说:“我估摸着要打大仗了。你们想想看,上级能在这个时候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给我们当班长吗?别看云班长是个女的,我听说她从前打仗立过大功,是全军的战斗英雄呢。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儿!”

云凤来到班里后,虽然说话有些难懂,但是她不论是练兵还是干农活儿,样样都不含糊。而且她处事公平,对战士们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很快就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她来以后三班的进步很大,已经两次获得了连长在全连大会上的口头表扬。

这次攻打东阳镇,虽然伤亡了将近一半的同志,可是云凤的表现太抢眼了,她在战士们心中简直成了神一样的存在。战后只要一碰到老乡,他们就会把云凤的英雄事迹大肆宣扬一下,最后那句“她就是我们的云班长!”总是能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

这次云班长要带领他们回军部执行任务,他们觉得这是一件很长脸的事情,要不然警卫排有三个班,廖团长怎么偏偏就挑中了咱们三班?

在这个时代的军队中,女兵绝对是稀有动物,红军也不例外。从前在红色娘子军连时,云凤身边有一大群姐妹们,她虽然不能和她们交谈,但是整天都能体会到她们的热情和欢乐,感觉生活很温暖惬意。后来到师部当勤务兵,周围的同志们一下子全部变成男的了,而且大多数是见面必须行军礼的首长,这让她很不习惯。比如,她再也不能和一群嘻嘻哈哈的姐妹们无忧无虑地唱歌,或者脱光衣服了跳进溪水里洗澡了。

下连队当了班长后,云班长整天和男兵们一起摸爬滚打,处处要做他们的表率,这确实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但是她从小就能吃苦,这些算不了什么。有时训练结束后,班里的战士们会一起去池塘里洗澡,她也必须去。因为全连只有她一个女兵,不可能有单独给她洗澡的地方和时间。若是不洗澡,在这种炎热潮湿的气候下是没法生活下去的。

她想了一个办法:先脱掉上身的军装,用一块灰布围在腰里,再从灰布里面把裤子脱了,走到膝盖深的水里,用一条毛巾洗头洗身子,接着再洗衣服裤子。那块灰布原来是一件男式军服,扣子全掉光了,袖子扯下来用来补军装了。平时睡觉时她把它垫在身子底下当床单用。毛巾是师叔庞小虎托人给她送来的,已经用得很旧了。

这块灰布不大,只能包住她的腰部,她的乳房和一截大腿还是会裸露在外面。浸了水以后,灰布几乎变成了透明的,贴在她身上。旁边的人能清楚地看见她臀部和屁股大腿的轮廓,甚至她两腿间那一蓬阴毛也依稀可见。

每当这个时候,班里的战士们都自觉地把她围在中间,替她遮挡其他人的视线。当然,也有出意外的时候。有一次,她正和战士们在一条小河里洗澡,一阵风刮来,把她腰里围着的那块布吹到河中央去了。她一下子变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孤零零地站在一大群男人中间。她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看向她的那种火辣辣的目光,一时间她竟然手足无措,身子僵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幸亏那个年纪较大的田春生看见了,他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水较深的地方,让她蹲下身子。他又叫班里的另外两个战士游到河中央,帮她把那块被风吹走的灰布又给捞了回来。从那以后,她每次洗澡时都记着,要特别小心,以防遮羞布再次被风吹走。

云凤曾经对小黄班长产生过感情,后来又“嫁”给了周寡妇的儿子黑牛。她已经不是一个不通人事的黄花闺女了。她夜里睡觉当然也免不了想男人。自从被周黑牛搞过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胸部变得比以前饱满多了。她本能地感觉到周围的男人们对她的注意,他们看向她的身体的那种眼光是很特别的。

奇怪的是,她晚上做的梦都差不多。她很少梦到过小黄班长,却常常梦到那个强壮的周黑牛。他用鸡巴毫不怜惜地往她身体里面戳,把她的下身弄得很痛,忍不住大喊大叫。她还梦见过自己和师叔庞小虎在一起。他对她很温柔,喜欢用手轻轻地抚摸她两腿间的部位,他还用舌头舔她的乳头,让她浑身舒爽,紧紧地抱住他不放。

师傅庞琼花和冯怀钰结婚时她已经下到连队里去了。听到消息后她很为冯军长和庞副参谋长高兴,他们对她很好,就像是她的亲生父母一样。可是小虎师叔怎么办呢?她有些心疼这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师叔。她一直喜欢他。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真想马上见到他,用自己的身体安慰他一番。

云凤和她的战士们在离盘龙山十几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一阵阵激烈的枪炮声。怎么回事儿?难到军部被敌人包围啦?
32第3节:浴血盘龙山

几乎就在红军部队发起的对东阳镇的进攻的同时,中央军也开展了他们蓄谋已久的攻势。这一次剿总司令部动用了三个师的兵力。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张旗鼓地从四面包围根据地,而是学习了红军过去的战法,除了攻打被红军占领的各个乡镇外,还专门调遣了一个团的精锐部队直插根据地的心脏盘龙山,试图一举捣毁刚成立不久的工农红军琼崖第一军的指挥机关。另有两个团的中央军则跟在后面严阵以待,时刻准备截击前来增援的其他红军部队。

攻打盘龙山的这个团原属于桂系军阀,他们装备精良,还专门配备了一批从粤军中抽出来的熟悉本地风俗和地形地貌的军官。他们一直伪装成玉东县和乐海县的保安团,试图迷惑红军。这一次战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严格,一直到开始行动之前,团长和营长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进攻的具体目标。

负责防守盘龙山的是红军第一师第二团和独立团,加起来有三千多人。二团的张团长是冯怀钰的老部下,他老成持重,有丰富的作战经验。问题是他们的武器装备跟中央军比起来差太远了,仅有从敌人那里缴获来的两门山炮,其中一门已经坏了,因为缺少零件无法修好。另一门只有十几发炮弹,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庞琼花的独立团是刚刚从原来的特务营扩编的,三个营中只有第一营的战斗力比较强一些。

冯军长得到盘龙山下发现大批中央军的报告后,马上就意识到这次的敌人来者不善,他们恐怕早就打算一举消灭刚刚成立的工农红军琼崖第一军。如果其他的红军部队前来支援,就必须与敌人的主力打硬仗。若不支援的话,共产党的海南前委机关和第一军军部就会遭受到无法想像的重大损失。

他立刻派人把情况告知前委张书记。张书记马上发出通知,在第一军军部召开前委会议,商讨应对的办法。会上有不少的同志主张坚守盘龙山,并命令其他的红军部队火速前来增援解围。昨天从东阳镇传来的捷报,廖定远同志已经率部攻克了敌人重兵把守的东阳镇,缴获了大批粮食的弹药。他们还沉浸在捷报带来的喜悦中,看不到眼前的危险局势。

冯军长反对这种过于乐观的看法。他认为,敌人采取的可能是红军惯用的围点打援的战术。如果硬拼的话,就上了敌人的当了。他说应该把前委机关和军部转移出去,然后再寻机打击敌人。他还主动检讨说,由于自己这一次对敌情估计不足,以至于造成了现在的被动局面。

可是,前委张书记不同意撤退。前委制定的战略方针就是要用红军的主力与敌人展开一场决战,争取消灭敌人,扩大根据地。怎么能刚见到敌人就被吓退了呢?

直到敌人完成了对盘龙山的包围,开始炮击山上的红军阵地时,张书记才发觉形势不妙。敌人的炮火很猛,红军战士们根本无法招架,一通炮火后,接到下面的部队报告,共伤亡了两百多名战士。红军这边还一枪未放呢!

张书记马上再一次召集前委开会,讨论应对方案。这一次支持冯怀钰的看法的人多了一些,可是还有不少人坚持要和敌人打硬仗。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论,最后张书记做出了决定:采纳冯怀钰同志的主张,独立团留下坚守盘龙山,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第二团掩护前委机关和第一军军部明天清晨时分突围,转移到临近的赤峰山去。赤峰山那个地方地势更为险要,敌人的重武器运不进去,应该容易防守一些。

庞琼花虽然不是前委委员,这一次她也受邀请参加了会议。让独立团留下担任掩护的建议就是她提出来的。她想起上次和庞小虎见面时,他曾经提醒过她,说中央军最近可能会有大的行动。可惜的是,这一次的作战计划是前委早就定下来的,除非有确实的情报,冯军长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计划。

庞琼花表示要亲自留下来掩护前委和军部撤离,参加会议的同志们都不同意她这么做,她和冯军长结婚才几天啊。可是庞琼花的态度十分坚决,她说:“我是冯怀钰同志的妻子,但是我首先是红军独立团的团长。这个时候我绝不能丢下独立团的同志们自己先走!”

会后庞琼花把独立团的战士们集合起来,向军旗宣誓,誓死守住阵地,掩护前委机关和军部顺利转移。冯军长一脸严肃地走上前来和庞琼花握了握手,然后互相行军礼告别。他们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太多的个人感情,不然会影响到战士们的士气。不过,许多前委的同志们在跟她告别时眼睛里都是含着泪水的。

当初独立师和海南前委转移到盘龙山时,庞琼花就想到了某一天可能会遭到敌人的围攻,可能需要再一次转移。她把这种担心告诉了庞小虎,让他想想办法。庞小虎给她出主意,让她修一条秘密通道,可以让大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山上撤下来。

庞琼花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请示了冯师长以后,她指挥她的独立营开始了这一项工程。盘龙山的后山本来就有一条小路,不过那条路很危险,只有熟悉地形的猎人才敢走。庞琼花指挥她的独立营对这条小路做了不少修缮和改进,其中特别险峻的地方都钉了木头桩子,安上了保护绳索,让一般的人也能拽着绳子通过。

庞小虎叮嘱她,路修好以后千万要保守好秘密,不然这条路就失去了价值。庞琼花特地安排了独立营的战士们日夜守卫着这条路,不许任何人通过,并严令他们保守秘密。因此在独立营之外,只有冯师长等少数几个人知道有这么一条路。

现在这条小路果然派上了大用场。前委和军部的同志们在第二团的保护下,连夜沿着这条小路撤下山来。下来之后,他们集中在一个树林里,只等明天的战斗打响后就开始突围。他们只带着轻武器和一些干粮,把所有机枪和大部分的子弹留给了在山上坚守的独立团。

天亮后,中央军开始了对盘龙山的炮击。这个团配有两个连的炮兵,一共二十多门山炮,还有充足的炮弹。他们对着山上的阵地一阵猛轰,使红军独立团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幸亏庞团长事先让机枪手们都撤了下来,不然恐怕连敌人的第一次进攻都挡不住。 

接下来的战斗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中央军在炮火的掩护下不断地发起冲锋,独立团的红军则利用地形死守。他们和敌人硬碰硬,打得难分难解。第一线阵地失守了好几次,又被他们重新夺了回来。

庞琼花亲自到前线指挥,她背后的皮带上插着一把马刀,两手各拿一支上满子弹的二十响驳壳枪。有好几次敌人攻到了离她只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都被她和警卫班的战士们给打退了。

这个警卫班原来是负责保卫冯军长的,他担心妻子的安全,专门把他们留在了庞琼花身边。现在全班十二个战士只剩下了七个,其中还有三个受了伤。这些战士都是庞琼花在肃反以结束后从下面的部队中精选出来,他们中每一个人都有两年以上的战斗经验,是不折不扣的精兵。不过说实在的,他们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战斗。对面的那伙中央军训练有素,跟他们以前遇到的杂牌军大不一样。

庞琼花也不放心率队突围的丈夫,她把自己的徒弟冯金彪留在了冯怀钰身边。冯金彪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这两年一直跟在她身边,本事大有长进。他向师傅保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能保护好冯军长!

庞琼花的两把驳壳枪因为连续射击,已经热的烫手了。这两把枪一把是庞小虎跟她换过来的,另一把是她的新婚丈夫冯军长的。她不记得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有多少敌人倒在了她的枪下,肯定不会少于十五个。她心里有预感:这次我庞琼花恐怕真的要为革命牺牲了。她突然感到有些难过,因为她很想再见一见她的小爱人庞小虎和新婚丈夫冯怀钰,跟他们告个别。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中央军的炮兵阵地上,马团长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的红军。马团长名叫马千里,他父亲是一个读过书的大财主,从小就逼着儿子习文练武,将来好报效国家。长大后马千里先在地方军阀的部队中混了好几年,后来带队投靠了国民革命军,接着又去军校学习过,可以说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文武全才。

这一次他战前发誓,一定要捣毁海南赤匪第一军军部,活捉匪首冯怀钰。他是在跟他上军校时的一个老师赌气。因为那个老师曾对他说过:别看你现在是学生中最优秀的,但是天外有天。我知道的就有一个冯怀钰,他非常有才华。可惜他投靠共产党去了。马千里当时一肚子的不服气,现在终于有机会证明他自己了。

这时枪声变得稀疏了一些。一个副团长跑来向他报告,说弟兄们从早上一直打到现在,实在是太累了,需要休整一会儿。他同意了。反正那些赤匪是跑不了的。中央军还有两个团封锁了这附近的所有道路,就算赤匪们跑了也不是他的责任。他只要能攻下盘龙山就是大功一件。

他问了一下伤亡的情况,结果大吃一惊。这大半天的战斗竟然让他的手下损失了两百多人。进攻前炮击时他用望远镜观察过,对面的那些赤匪们被炸得血肉横飞,他满以为这一仗都不用打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这么强悍,他不禁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对手冯怀钰钦佩起来。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话真不假啊。

他告诉副官,部队休息两个钟头,然后再发起进攻。天黑前一定要占领整个盘龙山!

此时云凤和她的五个战士已经绕到了盘龙山的后面。她觉得前面的那股敌人太多了,有将近两千人,他们的装备也好,队伍也整齐,要越过他们的阵地上盘龙山恐怕会很困难。

可是到了盘龙山后面,她发现自己错了。这里的敌人更多,估计有三多千人。原来这正是负责拦截和阻击的那两个团的中央军。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个长着大胡子和狮子鼻的中央军师长。

云凤心里焦急万分。她和战士们说了情况,他们也拿不出好办法来。如果他们几个人贸然进入敌人的阵地,那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可是她又不愿意就这么退回去,盘龙山上有她的亲人和战友们。

就在她发愁之时,战斗打响了,枪炮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她和战士们爬上附近的几颗大树,这样既能隐蔽自己,又能看清楚前面的战场。

看着看着,她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情况。这批中央军虽然人多武器好,彼此之间却没有很好的配合,那些长官们在大喊大叫,很多士兵却在到处乱窜,像没头苍蝇一样,比盘龙山前的那部分中央军要差远了。

又看了一会儿,她发现了远处的红军部队。他们正在向敌人猛攻,似乎是想从包围圈里冲出去。云凤心里一阵激动。她在树上给其他战士们打手势,让他们隐蔽起来向敌人打冷枪,支援同志们突围。她原来虽是勤务兵,但是也参加了庞琼花的特务营的训练,学到了不少知识,比如用手势传递情报和发布命令,等等。下连队当班长后,她把这些有用的东西都教给了自己班里的战士们,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她独自一个人向更高的枝干上爬去。云凤所在的这棵树足有三丈高,爬到接近树顶时,她看得更清楚了。她发现一个黑胡子大鼻子的中央军军官正在指挥调动手下的部队。她举起了枪,向他瞄准。“砰”的一声枪响,子弹飞速向敌人射去。可惜没打中,因为她看见那个军官还站在那里。幸运的是,现在四周的枪声不断,她打的那一枪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云凤的视力非常好。那个军官离她大约有二百米,她能看见他的大檐帽和肩章,只是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官。刚才打枪时有风,枪一响她就感觉到打偏了。这里太高了,一点儿微风就能让树叶哗啦哗啦地直响,这也会影响她的瞄准。

她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枪。这把枪可不是普通的步枪,它是冯军长专门叫人从缴获的武器中跳出来,奖励给战斗英雄的。据说这是英国人造的,有个奇怪的名字,叫什么恩飞尔德。

“砰!”又一颗子弹从她的枪管里飞出,这一次她是瞄准那个军官的肚子打的。她亲眼看见那个军官捂着肚子倒了下去。她还看见其他军官们围着倒下的那个军官乱成了一团,士兵们则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虽然她听不见他们在叫什么。

这时附近有一股中央军发现了这个方向的枪声,向云凤他们藏身的这几棵树包抄过来。他们有五六十个人,手里都拿端枪,随时准备开火。云凤见了,马上向战士们打了个撤退的手势,然后背好枪抱住树干滑了下来。下到地面后,她带着五个战士拼命向旁边浓密的灌木丛里跑,那股中央军在后面追,边追边打枪。有两个战士中弹倒下了。

等云凤和剩下的三个战士跑进了树林后,那些中央军就不敢再追了,只是从外面向树丛里放枪。云凤他们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远处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被包围的红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突围。

外面那些中央军往枪响的方向去了,没有再理会这几个躲进树丛里的红军。云凤害怕这是敌人的诡计,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从树丛里钻出来。

云凤的决定是对的,这伙中央军别看人不多,却是一个装备良好训练有素的加强排。他们偶然路过时发现了躲在这边打冷枪的几个红军,就追了过来。后来他们撤走时留下了一个班隐蔽在暗处,等了两个小时他们才离开。要是云凤和战士们早出来一会儿就上了敌人的当了。

他们找到那两个倒下的战友。其中一个头部中弹,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另一个背部中弹,子弹又从他前胸穿出来。他们都已经咽气了。云凤和剩下的三个战士含着眼泪把他们的尸体拖到山沟里,在上面盖了些石头。

外面的战斗早就结束了,不见一个红军和中央军。他们去刚才枪声最激烈的地方看了看,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死的人中有穿中央军军装的,也有穿红军军装的。他们找到了不少丢弃的枪支弹药,还有干粮。三个战士把自己旧枪扔了,换上了较新的步枪,然后把能带走的子弹和干粮全都背上。

他们几个吃了些干粮,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几声呼唤:“同志,同志!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他们走近一看,是两个穿红军军装的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腿受了伤,只能一瘸一瘸地走路。他说自己是二团的文书严顺康,另一个是警卫员小徐。老严说,因为他从山上撤下来时摔伤了腿,吴团长特地派警卫员小徐扶着他一起突围。后来一颗炮弹打来,正落在他们身边,他和小徐都被炮弹震昏过去了,倒在一条水沟里。等醒过来一看,自己的部队早走了,敌人也走了。他们正发愁该怎么办呢。

云凤向老严了解到了许多情况,知道了突围的是冯军长率领的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军部,海南前委,还有第二团。庞副参谋长指挥独立团留在盘龙山上掩护。老严还说,白天敌人的火力很强大,第二团牺牲了许多战士,可还是冲不出来。后来不知怎么的,正前方中央军的阵地上出现了一片混乱,据说是他们的师长被打死了。吴团长趁机发起猛攻,把敌人的阵地给撕开了一个口子,掩护军部和前委的同志们冲出了包围。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老严和警卫员小徐被敌人阵地上打过来的一发炮弹震晕了,这才掉了队。

听了老严的话,云凤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让两名战士护送老严和小徐去找大部队,她自己和另一个战士返回盘龙山去找庞副参谋长。庞副参谋长是她的师傅,待她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她对师傅的感情也极深。她知道庞琼花是小虎师叔最爱的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觉得自己不但对不起师傅,也对不起小虎师叔。

跟她一起去的战士就是那个年纪稍大的被称为“田叔”的田春生。其他两个战士都太年轻了,云凤觉得田春生这人很有眼色,遇事不慌,所以才带上他。现在是紧要关头,她很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帮手。

云凤带着田春生走上了后山的那条密道。田春生从来没有去过盘龙山,对后山的这路当然也一无所知。云凤砍了一些青藤,编成了一根绳子,一头拴在自己腰里,另一头拴在田春生腰里,这是为了防止脚下打滑。这条路虽然经过修缮,但是有的地方还是十分危险,不小心摔下去会粉身碎骨的。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沿着崎岖的小路向山顶爬去。

再说庞琼花。她的独立团虽说有一千多人,但是打过仗的老兵只有不到五百人。因为敌人的炮火很猛烈,她不能把部队集中在一起,不然会被炸光的。她把兵力分散到盘龙山上大小十四个高地上,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挡住了敌人的五次进攻。

但是她一点儿都没有感到轻松。战士们虽然士气高昂,但是伤亡超过了三分之一以上,子弹也快要打光了。她正着急时,中央军的进攻好像缓了下来。敌人暂停进攻是因为他们正在临阵换将。

中央军的团长马千里正在部署今天的最后一次进攻。经过了大半天的鏖战,他已经摸到了红军的弱点。他们虽然打起仗来不怕死,但是弹药不足,只能依靠地形死守,哪怕打退了中央军,也无法发起反冲锋。马团长决定用一部分兵力封锁切断一个高地和其他高地的红军的联系,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和炮火把这个高地端掉。然后再对其他的高地如法炮制,直到把红军全部消灭为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剿总司令部发来的紧急电报。电报上说前敌总指挥吴大维师长身负重伤,已经被送往后方医院。司令部命令他立刻去接替吴师长的位置,全面指挥这一次对盘龙山的战役。马千里别无选择,只好匆匆地把指挥正面进攻的任务交给了他的副团长,然后自己带着一个排的卫兵走马上任去了。

接替马千里的杜副团长比较谨慎。他下令手下暂且休整,等天明再发起进攻。白天的进攻已经把炮弹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师部的运输队会连夜运来补充物资。他觉得没有必要跟红军以命换命地死磕。

山上的庞副参谋长见敌人慢慢地退了下去,马上指挥独立团的战士们抢修被炸毁了的工事,救治伤员,调整部署。因为敌人的火力太猛烈了,独立团伤亡惨重。更为糟糕的是,他们的剩下的子弹不知道还够不够挡住敌人下一次的进攻。但是为了拖住敌人,掩护冯军长他们转移,她必须在这里坚守下去,哪怕是多撑几个小时也是好的。

庞琼花来到红色娘子军的阵地上看了看。第一连除了一个排留守赤峰山外,其他的一百多名战士们都参加了白天的战斗,和她们一起战斗的还有从新兵连里抽出来的一个排的男兵。姐妹们的表现非常勇敢,给那些男兵们做出了很好的榜样。她们中有不少人牺牲在了自己的阵地上,其中包括连长董文绣和副连长李铁妞。

李铁妞从黑缨会时就一直跟着庞琼花,是她最信任的部下和最亲密的战友之一。她原来在特务营担任特别行动小队的队长,这一次战斗中庞琼花派她到娘子军接替受了重伤的副连长。没想到敌人的一颗炮弹把她和连长董文绣一起炸死了。

现在的连长叫王三妹。她原来是李铁妞班里的一个兵,后来当了班长。这次战斗开始前她刚刚被提升为第二排的副排长,因为连长副连长和排长们不是牺牲就是受了重伤,她一下子连跳三级,成了红色娘子军第一连的第四任连长。

见到老连长来了,王三妹和其他女兵们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庞琼花和热泪盈眶的姐妹们拥抱在一起。她对她们说:姐妹们,我们都是穷苦人,过去不但要被地主老财们盘剥压榨,头上还要被套上封建礼教的枷锁,忍受比男人更多的苦难。是革命让我们翻了身,成了自己的主人。是革命给了我们新生。现在是考验我们对革命事业的忠诚的时候了。为了解放劳苦大众,为了拯救那些还在受苦受难的姐妹们,为了革命的最后胜利。我们必须不怕流血牺牲,誓死与敌人战斗到底!

王三妹道:“老连长说得对!为了革命的胜利,我们一定要英勇战斗下去!”她带领战士们唱起了红色娘子军连的连歌。整个山头顿时沸腾起来了,女兵们的疲劳和伤痛随着嘹亮的歌声一下子都消失了。就连那些围观的男兵们也很受感动,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第4节:狭路相逢

在盘龙山后山的云凤和田春生此时却有了麻烦,他们遇到了五个迷路的中央军士兵。

那五个中央军士兵由一个少尉排长领着,奉命搜索掉队的零星红军。他们不知不觉中走上了那条通往山上的秘密小路。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地形变得越来越险峻,他们有些害怕了,决定退回去向长官报告。

云凤和田春生刚才被一队搜山的中央军发现了,他们隔着一道峡谷互相射击。那群敌人摸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不敢贸然追上来。他们两个气喘吁吁地翻过了好几道山梁才把敌人甩开。进入后山的密林后,他们放松了下来,因为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很难找到路,不太可能碰到成队的中央军。

云凤走在前面,边走边辨认着树上的记号。她被派去廖团长那里时就是从后山这条秘密通道下来的,因此她看得懂树上刻的那些指路的记号。田春生跟在她后面走。刚才的一路奔跑把他们两个都累得够呛,现在他们以为到了安全地带,就没有怎么注意观察前面的情况。结果正好撞上了这五个中央军。

中央军里为头的那人是个少尉排长。他正坐在一颗大树后面休息,忽然发现了山下来的这两个人。他看从军装辨认出来的人是红军,就立刻招呼他的士兵隐蔽在树后面。等云凤他们一走近,他们猛地从树后面扑出来,其中三个扑向走在前面的云凤,另外两个去抓后面的田春生。

云凤冷不防被他们扑倒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扭住了胳膊。另一人解下绑腿,把她的双手紧紧地绑了起来。跟在后面的田春生发现不妙,闪身躲过了那两个敌人,没有被他们抓到。他拔腿要往回跑,可是瞥见云班长被敌人抓住了,就返身回来救她。可惜他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敌人给摁倒在地上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逮着两个活的赤匪。王排长,我们可以回去领赏了!”“对啊,连长早上就说了,逮住一个赤匪赏二十块大洋,我们发财了!”

几个中央军的士兵兴奋得不得了,只有那个王排长还算冷静:“别出声,小心附近还有赤匪!多留点神儿,要是被人家打了黑枪,咱们恐怕连命的都保不住,更别说领赏了!”

“是,排座!”“遵命,排座!”几个士兵一边嘻嘻哈哈地答应着,一边押着两个俘虏往山下走去。

云凤心里很后悔,她怪自己太大意了。其实这次“遭遇战”前后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无论是谁都很难反应过来。她见田春生向她投过来的无奈的眼光,心里更加难过了。刚才田春生有机会自己一个人逃走,是为了救她才被敌人抓住的。她对这个“田叔”的好感大大地增加了。

走了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还在半山腰里。中央军的那个排长姓王,他四下里看了一下,决定在山上过一夜,明天再走。他命令那几个士兵把云凤和田春生分别绑在两颗树上。然后他们拾了些干柴,点起了一堆篝火。

王排长和士兵们吃了些干粮,然后叫一个士兵给云凤和田春生也送来两个馒头。因为他们的手都被绑住了,只能由那个士兵来喂他们吃。那个士兵的手无意中碰到云凤的胸部,发现了异常的地方。他对其他的士兵大声喊道:“你们快来看,这个赤匪是个女人!”

“啊,女人?”“女人?在哪儿?”其他几个士兵听了,全都兴奋地跑过来看。他们不但用眼睛看,还用手在她的胸部摸来摸去的。云凤被他们摸得面红耳赤,可是双手被绑住了,她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田春生看不下去了,对他们吼道:“你们几个男子汉,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他话音还没落,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士兵回过身来,“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你他妈的算老几?老子就是要摸她,你管不着!”

“吵什么!快滚回去睡觉!”姓王的排长走了过来,看见他的士兵正在干什么,就对他们吼了起来。王排长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长得很端正,也比较很威严。那些士兵们都很怕他。

他们不敢顶撞排长,只好无精打采地回到篝火边睡觉去了,只留下一个人站岗。王排长看了云凤一眼,也转过身走了。

云凤想起来了,刚才遇袭时正面碰上的就是这个王排长。他出其不意地在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使得她一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不然依她的身手,是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的。直到现在她的颧骨还在隐隐作痛。奇怪的是,她心里反倒因此对这个王排长生出了一丝敬意。

田春生被绑在她对面的一颗树上,两人相距了五六尺的样子。他看见云凤的脸肿起来了,小声问她道:“班长,你还痛吗?”云凤摇了摇头。

“班长,都怪我,没有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唉。”“不,田叔,是我自己的错。我们要想办法逃 …… ”她瞧见那个王排长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正向这个方向看过来。她赶紧闭上了嘴,同时示意田春生不要再说话。

他们刚才虽然吃了几口馒头,可是肚子还很饿。他们的手被绑在树上,只能背靠树干坐下,很不舒服。云凤还在想着逃跑的事情。不过,奔波了一整天,她最终还是挡不住疲倦,慢慢地睡着了。田春生也睡着了。

半夜里,田春生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他醒了,睁眼一看,立刻火冒三丈。那个大胡子兵嘴里叼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在脱云凤的衣服裤子。云凤的嘴被他用一团布给堵住了,她正扭动着身子反抗,嘴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田春生的双手被绑得几乎失去知觉了,根本使不上劲儿。他张嘴要喊,却喊不出来,原来他的嘴里也被塞住了。

再看云凤,她上身的军服被脱掉了,露出了里面带着的乳罩。大胡子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正好奇地用手拨弄它。他的另一只手握着匕首,低声警告云凤不要乱动。

后来,大胡子扯掉了她的乳罩,又扒下了她的裤子。他用嘴叼住她的乳头用力吸允,一只手伸进她的两腿间乱摸。田春生拼命地扭动身子,想用脚踢大胡子,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够不着。

大胡子没有理会田春生。他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了一根硬邦邦的肉棍。他把下身贴上去,用肉棍在云凤两腿间乱戳了一阵。因为云凤被绑着的,他感到不太得劲儿。于是他把刀搁在云凤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我现在给你松绑,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乱动,我就把你捅个透心凉!听见啦?”

田春生他看见满脸通红的云凤对着大胡子点了点头。大胡子用匕首割断了绑着她双手的布条,命令她仰面躺在草地上。她照做了,还把两条腿张得大大的,露出胯间的那一片迷人的芳草地。大胡子满意地笑了。他趴在她身上,用力将胯下的肉棍捅进了她的身体。

田春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闭上了双眼。可是那“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不停地传进了他的耳朵,让他心里很难受,就像是他的亲妹妹正在遭到侮辱一样。他不由得心跳加快,脸部也因为愤怒而扭曲了。

过了一会儿,“啪啪”声突然停了下来。田春生挣眼一看,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赤身裸体的云凤骑在大胡子的身上,她的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喊出声来,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那把匕首。匕首的另一头已经捅进了大胡子的肚子,血流得到处都是。

大胡子用力挣了几下,然后就躺在那里不动了。云凤爬起来,顾不得穿裤子,先过来给田春生松了绑。

那几个士兵还在呼呼大睡,他们睡觉前把枪都架在篝火旁边,子弹袋也堆放在一起。云凤和田春生好像是有默契一样,每人马上拿了一杆枪,然后冲过去抡起枪托狠狠地砸那几个还在睡梦里的士兵。

王排长睡的地方稍远一点儿。他在睡梦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一个翻身,正好躲开了田春生砸下来的枪托。他的驳壳枪一直挂在腰带上,连睡觉也没有取下来。他伸手要去掏枪,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哗啦”一声,站在几步开外的云凤已经拉上枪栓,瞄准了他的心脏。她还没有顾得上穿衣服,全身赤裸着。但是她握枪的手很稳,她的眼睛透出坚毅和冷静。谁也不敢轻视这么一个全神贯注的女战士。

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开枪。田春生急了,大叫道:“班长,你不要心软。这个人不能留!”

王排长听了,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开口对云凤道:“开枪吧,姑娘!你不杀我,我可要杀你了。”

“砰”的一声枪响,王排长捂住胸口慢慢地倒下了。云凤把枪背在肩上,转过身低头从田春生身边走过。田春生赶紧跟了上去。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云凤从王排长的背包里找到了一套干净的军服。她在溪水边洗净了身上的血迹,换上了军服。田春生递给她一些干粮,他们吃饱后再次回到后山那条秘密小路,然后沿着小路往山上爬去。

山上还在响着枪炮声,这说明同志们还在坚持战斗。云凤只想快点赶到山上,给师傅帮忙。爬到山顶最快还需要三个钟头的时间,但愿不会太晚了。

第5节:生死情

山上的战斗真的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中央军从清早就开始了猛烈的炮击。独立团守卫的十四个山头,有八个不用再去攻打了,因为上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庞琼花还在指挥着部队坚守剩下的六个山头。子弹不够用,他们就让敌人一直攻到眼前,然后奋不顾身地跃出战壕去跟敌人展开肉搏。

可是敌人也学乖了,一般到了离战壕二十多步的时候就停下来放枪,然后再一窝蜂地冲上来抓俘虏。很快,剩下的几个山头都被敌人攻占了,只有庞副参谋长所在的这个山头还在坚持着。

中央军的杜副团长正在准备着最后的一次进攻。剿总司令部给他发来了最新的情报:赤匪军长冯怀钰已经从后山突围逃跑了。现在留在山上的赤匪头子是个女人,名叫庞琼花。她不单是赤匪军的副参谋长,还是冯怀钰刚娶的老婆。这些情报是从一个俘虏嘴里得到的。那人是赤匪军的一个副团长,跟着冯怀钰一起突围时因受伤被俘。剿总司令部命令杜副团长:不惜一切代价,活捉庞琼花。

可是守在山上的这帮赤匪顽固不化,死也不投降,让杜副团长很伤脑筋。他不敢再用炮轰了,不然一个活的也剩不下来了。一个副官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把那些抓到的俘虏用绳子绑住,然后推到前面挡子弹。

这批俘虏总共有五百多人,大多数都受了伤。杜副团长从中间选出五十多个没有受伤的和伤势较轻的,其中有十来个还是娘儿们,据说她们是赤匪的“红色娘子军连”的战士。这些人被脱光了衣服裤子,只留下一条裤衩,双手绑在背后。士兵们用刺刀顶着他们的脊背,逼着他们往山上走去。

谁知刚走到半山腰,这些俘虏们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全都转过身来向他们身后的中央军士兵猛冲过来,他们用自己赤裸的胸膛往刺刀上撞。那些士兵们被吓得纷纷往后退。

杜副团长气得哇哇直叫。对这些不要命的人他能有什么办法儿呢?最后他只好下令用机枪扫射,把这些人一个不剩全都打死了。

山顶上的庞琼花已经陷入了绝境。这时冯军长给她留下来的警卫班已经全部牺牲了,她手下只剩下三个普通战士再加上后勤处的处长黄德恒。

老黄一直是个搞后勤工作的,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他本来应该和冯军长他们一起撤离的,可是他从前天开始就生病发高烧,根本起不来床,更无法走动。今天早上他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就带着那三个留下来照顾他的勤务兵找到庞琼花,请求她分配任务。

庞琼花让他负责照顾伤员,给战士们做饭送饭。这可真难为了老黄。重伤员因为缺少药物,他只能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咽气,轻伤员还坚持在战壕里和敌人拼命。他和那三个勤务兵送了两次饭,现在不用送了,因为那些战士们都死光了。

那三个勤务兵都拿起了枪,加入了守卫山头的战斗。老黄自己也从死人堆里捡了一杆步枪,不过没有子弹。他背着枪跟在庞琼花的身后,心里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自豪。

庞琼花此时却极为难过。她是个坚定的革命者,时刻准备为了革命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是这么多的同志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自己面前,她感受到了极度的痛苦。那些牺牲的战士们,有许多才十七八岁,正是生龙活虎充满朝气的年龄,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啊。

昨天下午战斗激烈时,一个独立团的连长带着几个同村出来的战士想从后山的秘密通道逃走。庞琼花知道后迅速赶到,当场拔出驳壳枪把他们全都枪毙了。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些人的逃跑会影响全军的士气。其实那个连长平时是一个表现不错的军官,不但会带兵而且还识几个字,她甚至有意提拔他当营长呢。

庞琼花也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个连长和他手下的那几个士兵倒在血泊里惨叫。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看样子才十五六岁。她不禁想起庞小虎曾经跟她说过,要带上她离开这一场残酷的争斗,去过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当时很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去刨根问底。

现在想来,莫非她这个弟弟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知道一切前因后果,今生来世?她用力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黄德恒正和那三个士兵一起抢修被炸坏了的工事。他知道这些努力可能是徒劳的,因为他们没有几颗子弹了,工事再好也挡不住敌人的下一次进攻。但是他停不下来,一想到自己心爱的琼花妹子就在身边,他就有一股使不完儿的劲儿。他觉得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他刚得的那场大病就是思念她过度引起的。这不一转眼儿的功夫,他就又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了,而且很可能他们会死在一起。

“老黄,你 …… ”老黄一抬头,发现庞琼花站在他身边,距离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汗味儿。“老黄,你带着剩下的三个同志从后山的那条小路走吧。再打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庞琼花对他说道。他发现她的目光很诚挚,很亲切。

“那你呢?”黄德恒问道。

“我留下来再和敌人周旋一会儿,不然你们肯定跑不掉的。”庞琼花说道。

“不行,要走也是我掩护你走。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扔下你一个人逃跑的!”老黄坚决地说道。他也不想想,他连打枪都不怎么会,凭什么能够留下来掩护别人撤退?

庞琼花却突然被他感动了。这个老黄对她一往情深,她心里是知道的,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去死。她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她想起来,一旁站着的那三个战士正看着他们俩,她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敌人的进攻终于开始了,漫山遍野都是穿着黄色的中央军军服的士兵。他们知道红军的机枪早坏了,步枪子弹也快打完了,所以敢成群结队地往上冲。

庞琼花原来穿的是灰色的红军军装,式样跟老黄他们穿的一样。她走进休息的山洞里,换上了一直珍藏着的红色娘子军连的那一套军装。她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穿上亲爱的小虎弟弟设计的军装。她要打完这最后的一仗。

等她走出来时,发现老黄和三个红军战士都盯着她看呆了。“庞 …… 庞副参谋长,你 …… 你真好看。”一个年轻的战士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琼花妹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老黄也对她发出了由衷的称赞,说得庞琼花的脸都红了。

这时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已经离得很近了,庞琼花,老黄和战士们一起进了石头垒成的战壕。庞琼花的驳壳枪里还有七颗子弹,那三个战士加起来只有四颗子弹。老黄没有拿枪,他手里拿的是庞琼花的那把马刀。他的那杆步枪既没有子弹也没有刺刀,拿着也没有用处。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有四个敌人倒下了。其中有三个是庞琼花干掉的。可是那三个战士的子弹也打完了,他们赶紧给枪上好刺刀,时刻准备与敌人肉搏。

庞琼花的枪里还剩下两颗子弹,她还可以再杀死一个敌人,最后那颗子弹她要留给自己。她带领老黄和三个战士退到到了这个山头的最高处,再后退十几步就是悬崖峭壁了。大约有一个连的中央军跟了上来,从三个方向把他们团团围住。

杜副团长在一群士兵的保护下,挥舞着手枪对着山上喊道:“上面的是庞琼花庞副参谋长吧?”见没人答应,他接着喊道:“你们被包围了,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了。我们的司令久仰你的大名,想请你去见他一面。”

还是没有人答话。杜副团长一挥手,十几个士兵端着枪冲了上去。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央军士兵仰面往后栽倒,顺着山坡滚了下来。后面的士兵纷纷往两旁躲闪。这时衣衫破烂的三个红军战士端着刺刀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庞琼花和老黄也都挥舞着木棍大刀杀进了敌群。

“噗“的一声,冲在前面那个红军战士将刺刀捅进了一个敌兵的胸脯。后面的敌兵见了,“砰砰砰”地开枪射击,三个红军战士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妈的,不要开枪,不要开枪!给老子抓活的!”杜副团长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等枪声停止时,老黄的大腿上已经中了一枪,流了许多血。庞琼花的肩膀上也被子弹擦伤了。她用一条胳膊搂住黄德恒,把他夹在胁下,蹭蹭几大步,退回到了山顶上的一块巨石后面。

下面又传来了杜副团长的喊声:“庞琼花,庞副参谋长,你听着!我已经接到剿总司令部刚发来的电报:你丈夫冯怀钰今天早晨被我军击中胸部,伤重不治,已经死了。我们司令看中你是个人才,他下令要招降你,为党国效劳。你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再不投降就没有机会了!”

庞琼花听了,心里一沉。虽然这可能是敌人编造的谎言,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她一边把怀里抱着的老黄靠着石头放下,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办。其实这事根本不用想,她既然不愿向敌人投降,那就只能去死了。

老黄被子弹射穿了大腿,虽然流血很多,却不是致命伤。可这是他第一次负伤,第一次流这么多血,他只觉得头脑发晕,误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死了。

他突然拉住庞琼花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道:“琼花妹子,我 …… 我不行了。我 ...... 我这辈子能死在你的怀里,也知足了 …… ”

庞琼花听了,不禁悲上心来。她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此时都不在身边,怀里却抱着一个对她一往情深的老黄。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冯大哥,庞小虎,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她低下头,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声音问黄德恒道:“德恒哥,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老黄答道:“愿意,愿意!一百个愿 ……”

他的话还没说完,庞琼花就紧紧地抱住他,深情地吻住了他的嘴。他这一刻的感觉幸福极了。他看见心爱的琼花妹子眼里流下了热泪,泪珠砸在他脸上,又流进了他嘴里。

这时中央军的士兵们已经来到跟前,距离她和老黄不到十步远了。庞琼花对他们毫不理会,她两手抱起老黄往悬崖峭壁走去。那些士兵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女红军虽然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长得倒称得上英武美丽。她的军装很特别,处处都展现出她健美性感的一面,让他们的耳目一新。可是她却当众搂住这个毫不起眼的男赤匪(一个年近五十中年人)亲嘴,就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一般。她这是怎么啦?

那个刚爬上山顶的杜副团长看见了这一幕,急得对士兵们大叫道:“快拦住她,她要跳崖!”可是已经晚了,庞琼花紧紧地抱着真心爱着她的黄德恒同志,从容地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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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33章:风云再起(吴雪梅的故事)
第1节:过堂
第2节:密谋
第3节:火烧县衙
第4节:再造杀孽
第5节:人为财色死       
第6节:报恩
第7节:幸福的南五哥
第8节:乐极生悲



本章故事情节上接第31章“小镇故事”。

第1节:过堂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椰林镇和附近的村庄都轰动了。南怀仁写了诉状,送到了县衙。说是家中遭到蒙面强人的打劫,斗殴中杀死杀伤强人若干,等等。左邻右舍都在诉状上签字画押作证。

过了三天,县衙里来了一群差役。他们查看了尸首,审问了还活着那几个家伙,得知他们是邻近黄家村的村民,因为受了椰林镇的王三财和黄家兄弟的指使,假扮成强盗到南怀仁家抢劫。这时王三财和黄虎早就逃得不知去向,黄豹那天晚上被雪梅一刀杀死了。黄家的老大黄熊也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差役们让围观的人把那些已经发臭的死尸都拖到山上埋了,然后押着那几个黄家村的村民一起回了县衙。

南德昌也被他们一起带走了。这是因为他主动站出来说,死的人都是他和他请来的保镖杀的,与他父亲和梅姨无关。那两个保镖他已经给钱打发他们走了。差役们商量了一下,只好把他一个人带回县衙里交差。

雪梅心里很感激三德子能够出面把这件事情给扛下来。她因为要照顾女儿慧英,还真脱不开身。不过既然有这么多的邻舍作证,估计三德子到了县衙也不会受什么苦,过几天就会被放回来。

谁也没有料到,两天后那批差役们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是专门来抓雪梅的。原来如意寺的人命案报到县里后,经过审理,认定主犯是当地一个名叫崔庆如的少年和一个身材高大长得很漂亮的女子。那天寺庙里还有三个小沙弥,其中两个被吓跑了,只有一个藏在墙角后面,看见了那一场斗殴。

崔庆如已经畏罪潜逃了,他走之前还在家中留下一封给左邻右舍的书信,信中说那几个和尚都是他杀的。可惜衙役们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已经从那个小沙弥处得知,主凶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他们推测她很可能是崔姓少年的姘头。

后来小镇客栈里的伙计也出来证实,那天夜里确实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来住宿,而且第二天早晨她是和崔庆如一起离开的。

从椰林镇回去的差役们听说了如意寺的这件案子后,马上想到他们在财主南怀仁家里见到过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她也长得很漂亮。于是第二天大清早他们就返回椰林镇,敲开南家的门后,不由分说就冲进去抓人。

雪梅这些天因为劳累过度,在床上睡着还没起来。结果被这群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五花大绑起来。雪梅猜想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如意寺的案子,她止住了正在跟差役们理论的南怀仁,道:“五哥,这肯定是个误会。你放心,替我照顾好慧英。我去跟他们说清楚,很快就会回来的。”

雪梅来不及穿衣服,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和一个兜肚,外面罩了一件旧褂子。雪白的大腿全都裸露着。她饱满的胸部被绳子勒得紧紧的,很不舒服。差役们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他们进了县城已是中午了,大街上有许多人上前来围观。见她被衙役们前呼后拥地押着走,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女人啊,怎么这么衣衫不整地被绑起来了,她犯了什么事?”

“听说她犯了杀人案。”

“这娘儿们长得真勾人,可惜啦!”

“她莫不是杀了自己的男人,现在事发啦?”

雪梅红着脸一声不吭。她知道自己怎么分辨解说都没有用,这些衙役们也不会允许她分辨。只能到了县衙后再想办法。

进了县衙后,衙役们给她松了绑,然后把她关进了一间比较大的牢房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牢房里的昏暗的光线。她发现靠墙角的地上还躺着十几个犯人,都是男的。他们浑身脏兮兮的,全都在盯着她看,眼睛里闪着饿狼般的绿光。

“喂,这位娘子,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犯人问道。见雪梅没理他,他又开口道:“你别不知好歹。你要是说出来,我们兴许能帮你一下,不然见了县官老爷后,你回答得不合他的意,有你的苦头吃!”

雪梅见他说得有理,答道:“这位大哥,他们说我杀了人,这才把我抓来的。”

“啊!”犯人们全都吃了一惊。这么个美貌的娘子,竟然是个杀人犯?他们一下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你把谁杀了?是不是你丈夫?”

“那还用问,她肯定是与人通奸,谋杀了亲夫。”

“她穿得这么少,不会是刚从奸夫的床上抓来的吧?”

“胡说。八成是有人想要强奸她,反倒被她杀了。”

“老八呀,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女人啦?你就不怕睡梦里丢了小命?哈哈哈哈。”那些人离得很近,有的甚至还伸手来摸她的身体。

雪梅一连后退了几步,几乎退到了墙根。这伙人身上臭气熏天,她有些受不了。

“知县大人姓黄。你等会儿见了他,先要叫他一声青天黄大人。他最喜欢别人这么叫他了。他一高兴,哪怕是重罪犯人,也可以给你开脱几分,至少可以免了大板子打屁股的苦。”最先开口问她的那个犯人好心地告诉她。

她向那人拱手作揖,询问他贵姓。他说姓许。“多谢许大哥指点。”“不用客气,谁都保不定会有倒霉落难的时候。”

姓许的接着说道:“不过,黄大人特别好色。像娘子这样的身材相貌,被他奸淫玩弄一番是免不的了。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黄大人在这里说一不二,你要是忤逆了他,他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到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他还告诉雪梅,黄大人名叫黄家驹,他父亲当过知府,他自己也是进士出身。

雪梅点了点头,正准备再仔细问问,牢门打开了。进来两个扛着木棒的差役,高声叫道:“新来的女犯人,快出来!黄大人要开堂审案了,你是第一个!”雪梅只好上前答应,然后跟着他们走出了牢房。

刚走出牢门就碰上那几个前去抓捕雪梅的差役,其中一人叫道:“你们两个怎么能这么大意?这女人可是身负好几条人命的重犯,若是被她跑了或者伤着了黄大人,你们都得倒霉!”

这两个差役听了,赶紧去找了一条绳子,把雪梅的两条胳膊紧紧地绑在身后。他们在捆绑过程中用手在雪梅身上摸来摸去,说是要看看她有没有藏着凶器。她无法反抗,只能闭着嘴忍气吞声,任人摆布。

到了县衙的大堂上,雪梅看见上面坐着一个带着官帽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的干瘪老头,想必他就是黄家驹黄大人了。两旁站着四五个衙役,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棒。大堂下面围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一见雪梅被押进来,他们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哟,这女子长得可俊俏了,她会是杀人犯?”

“你看她的奶子和屁股,又大又圆。我真想捏一把,就是被她杀死也值得了。”

“肃静,肃静!”一个年老的衙役对着众人大声喊道。那两个押送雪梅的家伙身手还不错,他们用手里的木棒不知怎么一搅一拌,雪梅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按照本地的规矩,凡是杀人等重大案子,过堂前都要先打犯人三板子。于是一个衙役走过来按住雪梅的头,另一个在后面拉住她的裤衩用力往下一扯,雪梅的又白又结实的屁股就露了出来。下面看的人先是“啊”的一声惊呼,接着响起了一片赞叹声。

“好美啊!”“今天能看见这么白的屁股,不枉跑了这么远的路!”

雪梅毫无准备,吓得“啊”地叫出声来,身子往前一扑。她的头正巧顶在前面那个衙役的肚子上,把他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引起了一场哄堂大笑。

那个衙役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爬起来,揪住雪梅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小声骂道:“婊子养的,到了这里还不老实,敢顶撞老子!”骂归骂,他并不敢当着县官的面动手打她。

“下面为何事喧哗?”这时上面坐着的老头开口问话了,他手里拿着烟袋在抽烟,一直没有往雪梅的方向看。

“青天黄大人,民女吴氏雪梅,被诬陷杀人,请大人作主。”雪梅虽然已经快三十了,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像少女一样动听。

她这一声“青天黄大人”,果然打动了上面坐着的黄大人。他背着手慢腾腾地走近前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女犯人。他还没有见过这么高大强壮的女人,她跪着几乎跟他站着一般高。她的胳膊被绑在身后,胸部被绳子勒得鼓鼓的。更要命的是,她的裤衩被扯到了膝部,雪白的大腿和屁股,还有胯下黑森森的阴毛全都暴露在众人眼里。

黄家驹的眼睛直盯着她,看呆了。

“不好了,黄大人中邪了!”下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引起了一阵大笑。

“肃静,肃静!”

黄家驹回过神来,他并没有生气,也许是习惯了。雪梅的脸羞得通红,她的两条胳膊被绑着,没法去把裤衩提起来,只能这么露着屁股给众人看。

黄大人慢吞吞地伸出手来,拉住雪梅的裤衩,把它提上来重新盖住了她的屁股。然后他摸着山羊胡子道:“看来此案另有隐情。”他对几个衙役吩咐道:“今日暂且退堂,待我先去后堂将犯人仔细盘问一番。”

“好不容易碰到长得漂亮的女犯人,怎么连板子都不打就去后堂盘问?”下面有个人不满地叫到。

“对,对!我们要看打板子。”其他的人跟着附和起来。“这么白嫩的屁股,打起来才好看呢!”

不过,他们吵也没用,很快就在“退堂”声中被那些拿着木棒的衙役们给赶走了。

雪梅被衙役带到了后堂,交给了几个家仆打扮的人。领头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却不见黄大人。这人对其他的家仆们吩咐道:“去给她弄些吃的来,另外抬一桶热水来给她洗浴,还要找一身干净的女人衣服来。”家仆们答应着退出去了。

雪梅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看打扮他不像是个一般的仆人,他能对其他人发号施令,雪梅猜想他肯定是黄大人的亲信,八成是他的管家。

那人走近前来,拍了一下雪梅的肩膀道:“你听好了,我这就给你松绑,还要脱衣服裤子,你可不能跑啊。不然我失手伤了你,那可就晚了。”

雪梅点了点头。这人看样子身强体壮,像是个练家子。这里是县衙后堂,门外还有好几个家仆,再加上那些衙役们,她没有把握能够逃出去。再说,即使跑了,他们可以再去椰林镇抓她。除非她不顾一切,带着女儿到处流浪。

那人开始给她松绑,连带着把她外面的褂子和里面的兜肚和裤衩都脱了。这时一阵微风刮过,雪梅赤条条地站在那里,身子有些发抖,她两臂抱在胸前,缩成一团。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雪梅心里有些生气:看什么看?有本事用你的鸡巴来搞我啊。突然,她意识到:自己正盯着这个男人的胯下看,似乎真的希望被他来搞。那个黄大人,他长得实在是猥琐不堪,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他奸淫侮辱,她心里就反感的得很。眼前这个男人一表人才,哪怕是被他强奸,她好像也能接受。

紧接着她骂自己:我真是太淫荡了。这都成了死囚犯了,女儿慧英在家没人照顾,我应该想尽办法脱身才是。怎么我心里还在想男人?她的脸又变红了,连带着脖子和胸部的皮肤都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个男人的脸。

这时一个仆人端来了一大碗饭和一碟菜一双筷子,放在屋里的桌子上。那人用眼神示意她去吃饭。雪梅的肚子早就饿了,虽然有两个男人在盯着,她还是一丝不挂地走到桌子跟前,端起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把饭菜都吃完了。这时又进来三个仆人,其中两人抬着一捅热水,另一人拿着一个大木盆,胁下还夹着一套女人的衣服。他把衣服放到桌上,和其他两人一起把热水倒进了木盆里。

雪梅不等那人发话,赶紧坐进了木盆里,在五个男人的注视下洗起澡来。洗完后她用换下来的兜肚和裤衩擦了擦身子,然后把那套衣服裤子穿了起来。这衣服是新的,大红底色上面绣着漂亮的金色花朵,看起来像是唱戏的戏子穿的。只可惜尺寸稍微小了点儿。

“你们出去吧,去把大人请来。”管家模样的人对其他人吩咐道。他们刚才看她洗澡看得很过瘾,听到吩咐,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第2节:密谋

过了一会儿,黄家驹一手拿着烟袋一手摸着山羊胡子,迈着方步走了进来。他已经脱下了官服,换上了一身绫罗绸缎,像是一个大财主。可惜的是,他的长相不争气,再怎么打扮也上不了台面。

“黄大人。”屋里那人见了他,低头躬腰跟他打招呼,显得十分尊重。

“寿亭,我早说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这样一本正经,就叫我表哥好了。”黄家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干笑了两声。接着他眯缝着一对小眼睛开始打量起刚刚换上那套新衣服的雪梅。

“俗话说得好啊,‘人是衣服马是鞍’。这小娘子穿上新衣裳,比原来可好看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大笑,一边把手伸进雪梅的衣服里,到处乱摸。

他的手跟他的脸一样,干巴巴的没有多少肉,雪梅被他摸得很不舒服。可是她又不敢反抗,只能站在那里扭动着身子。她心里又羞又急又恨,脸涨得通红。

黄家驹看出来她的不满,用嘲弄的口气对她说道:“小娘子,你不高兴本大人玩你?别不识好歹!你的卷宗我刚刚看了,这桩杀人案有如意寺的小沙弥和客栈里的伙计作证,可以说是铁案。我要是如实报上去,知府大人肯定会判你个斩立决!到那时,你就是求我来玩你都来不及了。”

雪梅听了,停止了身体的扭动。“是啊,我现在可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女儿慧英怎么办?我已经害了一个女儿了,慧英这个女儿,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成为孤儿!我这身子被那么多男人给搞过了,再多一个又有何妨?”

黄家驹见她屈服了,接着道:“这就对了,人有的时候就得认命。其实死还是比较容易的,死之前的那段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狱呢。像你这样的小娘子,要是被关进了死囚牢房,还不把那里的狱卒们给乐死?那帮狗杂种除了折磨犯人,什么乐趣都没有。他们会轮流来玩你,等玩腻了,再把你交给其他死囚们去玩。你要是不乐意,他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最轻的是往你嘴里塞屎灌尿!”

雪梅听得毛骨悚然,浑身不禁哆嗦起来。她虽然当过乞丐,还在强盗窝里混过,但是她从小养成了爱干净的习惯。打骂奸淫她可以忍受,但是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吃屎喝尿,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只怕到那时候,她想死也死不成了。这么想着,她觉得黄大人的模样不再是那么讨厌了。在他的抚摸下,她的身体内竟然有了一丝丝兴奋的感觉。

“老弟,你要不要也来尝尝女人的滋味?这货色很不错,听哥哥没错。跟老弟比起来,哥哥我可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哈哈哈哈。”黄家驹笑嘻嘻地问他表弟,他的手却还在雪梅身上游走,没有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

寿亭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他无声地站在那里看着雪梅被他表哥玩弄,没有要避开的意思。也许他是要防止雪梅突然发难。雪梅心里不禁恨起这个叫寿亭的男人来。这时她的裤子已经被黄家驹扒了下来,她下身赤裸着,弯着腰两臂撑在桌子上。黄家驹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正挺着鸡巴从后面“呱唧呱唧”地往她的肉穴里捅。

他个子较矮,需要站在一个小板凳上才能够得着她。不过他的鸡巴却不小,直挺挺硬邦邦的,肏得雪梅水花四溅,她嘴里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淫声浪语。

可恨的是,这个黄大人一边肏她还一边在跟他的表弟若无其事地聊天。

“寿亭啊,你看你,为了练童子功,失去了多少人生的乐趣啊。像我这样,可以说是玩遍了天下美女,哪怕是早死十来年也值了!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该考虑给你周家留个后啊。”

雪梅这才知道那人姓周。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巨响,好像是火药爆炸的声音。黄家驹停止了动作,让他表弟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寿亭看了雪梅一眼,似乎是不放心把她跟黄大人单独留在一个屋里。黄家驹挥了挥手,道:“快去吧,这里没事儿。”

周寿亭出门之后,黄家驹好像没了兴致。他把鸡巴从雪梅的肉穴里拔了出来,让她给舔干净。雪梅只得照办了。他很满意,伸手抓住她的奶子捏了捏,又拍了拍她的屁股,叫她把裤子先穿起来。然后指着屋子角落里的一张床道:“累了吧?你可以去那里躺着歇一会儿。记住,不要想着逃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若是跑了,我会把你表哥一家子全都抓来!”

说完这些,他就自己出去了。雪梅挪动着还在发软的身体,去那张床上躺了下来。她早晨还没睡醒就被抓来了,实在是累了。不一会儿,她就打着鼾睡着了。

睡着之后,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给黄大人当了小妾,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她的女儿慧英也被黄大人认作了干女儿。有一天,黄大人外出了。周寿亭忽然跑来找她,向她表白,说他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怎么也忘不了。他说这些年来他心里一直在想着她,对自己当初的行为很是后悔。他已经决定了,要带着她一起去私奔。

说着说着他们两个就抱在一起亲起嘴来,他们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到后来脱光了衣服,一起上了床。正当他们如胶似漆的纠缠在一起时,黄家驹踢开门闯进来了。他手提一把锋利的宝剑,看也没看他表弟一眼,举起剑就向雪梅劈头砍来,嘴里骂道:“你这个臭婊子,贱女人!我知道你迟早要背着我偷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周寿亭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挡在她身前,那宝剑正巧砍到他脖子上,他的血溅了雪梅一身。她吓得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睡下时并没有脱衣服,可是现在身上却一丝不挂,还盖着被子。她不知道是谁给她脱的衣服盖的被子,也许是那个黄大人吧。她一想到他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就恶心,要是能换成周寿亭那张英俊的脸该多好啊。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忽然,她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悄悄地穿上衣服裤子,从床上下来,踮着脚慢慢地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听。

说话的是周寿亭和黄家驹,他们在说雪梅睡下后发生的事儿。原来那几声巨响是革命党人在县城南门安放了炸药,把城门给炸了一个大洞。周寿亭说,这些革命党人勾结了一个外号叫做马胡子的黑帮人物,准备攻打县城。他和这个马胡子过去有交情,这些都是他从马胡子那里打听到的。

接下来雪梅听到的却是黄家驹和周寿亭在策划一起大的阴谋。黄家驹的任期快要到了,州府里会派一个新的县官来接替他。他这些年来贪污搜刮了不少钱财,本县的账目上有巨大的亏空。他想趁此机会让革命党人攻进县城,然后一把火把县衙给烧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向上报告说县衙的银钱被革命党人洗劫一空。他贪墨的钱财足够他去省城当一个大富翁,逍遥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他们最后还说到雪梅。周寿亭问他表哥:“那个女人怎么办?带着走?”黄家驹说这种女人带着是个祸害,可以拿她去贿赂马胡子,至少能值一百两银子。周寿亭好像不同意,不过他并没有说为什么。

“寿亭啊,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吧?”黄家驹问道。“唉,你这个人哪,怎么不早说呢?哥哥我肯定会把她让给你的。你,你倒是说话啊!”

周寿亭终于开口了。他说这个女人长得很像他小时候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儿,她也姓吴,小名叫梅儿。长大后他求父亲去给他去提亲,那女孩儿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可能是被人拐骗走了。他当初拜师学艺,就是为了学成之后去江湖上找她。后来师傅让他练了童子功,他还从来没有和女人睡过。

他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还是把她送给马胡子吧。我练的这种武功,不能搞女人,不然这十年都白练了。”

雪梅听了,心里惊讶无比。她想起来了,这个周寿亭的父亲跟她父亲吴元吉是朋友,他小时候来她家里玩过几次,那时他还是个流着鼻涕的毛孩子。记得她曾经把他推倒在地,惹得他哇哇大哭,为此她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但是她不记得他说的提亲的事,也许那是她从家里逃走以后的事吧。

她昨天一见面就喜欢上他了。他长得一表堂堂,看起来性格刚毅又不失儒雅,很对她的口味。现在她越想越气:既然你也喜欢我,怎么能当面看着我被你那个狗屁表哥糟蹋?还说要把我送给马胡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她心底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仇恨。要不是她还有女儿慧英需要照顾,她真想豁出命去杀了这个周寿亭和他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表哥黄大人!

第3节:火烧县衙

黄家驹和周寿亭商量好以后,马上就分头行动去了。黄家驹带着几个亲信去转移钱财和家人,周寿亭去和马胡子联系,策划火烧县衙的事情。雪梅被他们关进了一间单独的较为讲究的房间,里面有床有被褥,还有人定时来给她送饭送水。

黄家驹派了两个健壮家仆看守她,雪梅没有逃走的机会。其实她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报复周寿亭,并没有打逃走的主意。只是这两人把她看得很紧,连如厕时都要跟她一起去,让她很不自在。

第二天傍晚时分,县城的南门又传来几声巨响,革命党人开始攻城了。城门附近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县城里虽然有两百多名兵丁守卫,但是黄家驹事先派人把几个当官的都请到青楼里喝花酒去了,士兵们找不到自己的头儿,只能满大街呼喊:“乱党打进城了!乱党打进城了!”他们的喊声引起了城里居民们的恐慌,一时间到处都是哭爹叫娘的,有一些人趁机抢劫,把路边的许多货摊给掀翻了,往来通行的要道也给堵住了。

那些革命党人们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官兵们竟然不战自溃,于是他们举着火把高声喊着口号冲进了县城。那些没人指挥的兵丁们胡乱放了几枪后,掉转头就跑,把后面闻讯赶来增援的另一拨士兵给冲得稀里哗啦。

县衙门口,黄大人装作视死如归的模样,他手里拿着一把钢刀,和周寿亭一起领着一群士兵往南门冲去。那些士兵跑了一阵之后,忽然不见了黄大人,惊慌之下他们一哄而散,自顾自地往四面八方逃去。

雪梅因为知道黄大人的密谋,倒是不怎么着急。她在屋里蒙着被子睡大觉。这时看守她的两个家仆都不见了,或许是被黄大人差去办事了。她一个人被锁在屋子里面。

黄大人和周寿亭回到县衙,打开了门上的锁走进来,对她喝道:“快起来!”他们两个摆脱了那些士兵后,是从另一条路绕回县衙来的。

见雪梅没有动静,周寿亭提着灯笼走到床前,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雪梅赤裸着身子什么也没穿,他猛然看见了她白花花的肉体,心里一震,触动了他内心深处被压抑已久的一股情愫。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喊道:“快起来,穿上衣服跟我们走!”

雪梅在床上懒洋洋地挣开眼睛,故意娇声娇气地问道:“去哪里啊?”她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周寿亭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向她看过来。她故意挺起胸脯,让他看自己的奶子。接着她又张开了两条大腿,把黑毛森森的阴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时黄大人走了过来。他见周寿亭站在那里发呆,很是诧异。他一手拽住雪梅的胳膊,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打在她的光屁股上,骂道:“骚货,快穿好衣服!”

周寿亭听到雪梅被打屁股的清脆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雪梅刚穿好衣服,就被他们用事先准备好的黑布蒙住了头。然后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架着她出了门。他们在黑暗里穿街走巷,连灯笼都没有打。就这么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好像不到一里路,来到一栋房屋跟前。

黄家驹对周寿亭道:马胡子为人阴险毒辣,不一定靠得住,说不定他会趁机挟持他们两个。他让寿亭单独带雪梅去见马胡子,并约好明天晚上在迎春楼碰头。周寿亭点头称是。他一个人拉着雪梅向那栋屋子走去,走到跟前他又停住了。等到黄家驹走远了,他才拽着雪梅上前去敲门。里面有人打开门,放他们进去了。

雪梅从前当强盗时,这种场合见得多了,因此她不是太紧张。他们双方越是心怀鬼胎互相算计,她就越有机会逃脱。

“周老弟,你总算来了,东西都带来了吗?”雪梅被蒙住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一个粗嗓门说话的声音。听动静屋子里好像有七八个人。

“东西都带来了,人也带来了。可是这天都黑了,我怎么还没有听见县衙那边有什么动静。马兄难道不讲信誉,要反悔?”周寿亭道。

“你们几个,快去通知弟兄们,放火烧县衙!”那个粗嗓门吩咐道,屋子里有四五个人听到他的命令,立刻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街上传来了呼喊声:“县衙失火了!县衙失火了!”“乱党放火烧县衙了!”紧接着还响起了一连串的火枪声。

周寿亭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往外一看,果然看见了县衙方向的火光。他回过头来,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上去道:“这是白银一千两,还有这个女人也是送给马兄享用的,马兄收好。”

姓马的走过来,一只手接过银票,另一只手掀开了蒙在雪梅头上的黑布。雪梅这才看清楚马胡子和他旁边站着的三个大汉。马胡子人如其名,一脸又黑又硬的络腮胡须,赤裸着上身,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他手下的三个大汉也都是面目狰狞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所在的这栋屋子应该是离县衙不远的一座废弃了的祠堂,有好几根粗大的木头柱子。

马胡子一见雪梅,吃惊得倒退了几步:“你,…… 你是银狐女侠?”

雪梅没想到这个马胡子居然认识她,心里暗叫不好。她原来打算趁他们不备时突然出手,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都打倒,脱身逃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她被马胡子认出来了,搞得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她很难偷袭得手了。

“什么银狐女侠?她只是一个犯了案子的普通妇人。黄大人看她颇有姿色,特地把她弄来送给马兄的。”周寿亭说道。他是半年前才来此地投奔他表哥的,没有听说过银狐女侠的大名。他忽然想起来:这个女人看起来像是个练过武的,莫非她真的是一位行走江湖的女侠客?

马胡子盯着周寿亭,脸上露出不信的神情。雪梅见机不可失,上前一把抢过马胡子手里的银票,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部,同时对周寿亭大叫一声:“还不快动手!”她这是想要搅浑水,把周寿亭也给拖进来。

马胡子被踢得差一点儿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他哪里还顾得了仔细想,对手下的人大叫道:“快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妈的,敢跟老子玩这一套!”那三个大汉听了,一齐向雪梅和周寿亭扑去。

周寿亭见他们来势汹汹,顾不上解释,马上抽出藏在腰里的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抵挡。那三个人见了,也纷纷抄起刀枪和棍棒。他们中两人扑向周寿亭,另一人和马胡子一起去夹攻雪梅。

这时雪梅已经和马胡子赤手空拳地打了好几个回合。马胡子的武艺很不错,跟雪梅比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他的皮肉厚实,好像特别经打,雪梅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得他。现在他又添了一个帮手,她就更难占着便宜了。

这时只听得身旁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马胡子的手下被周寿亭的匕首刺中,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另一个人挥舞木棒打来,周寿亭躲避不及,被打在肩膀上,他痛得一哆嗦,把手里的匕首给扔了。直到现在他才想明白是中了雪梅的计,无缘无故地和马胡子他们结下了深仇。他气得火冒三丈,可是他现在不但无法分辨,还得帮着雪梅,不然她要是被打死了,自己肯定也讨不了好去。

周寿亭正想着,只见马胡子再一次被雪梅踢倒。他拼命抱住了她的一条腿,她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这时一个马胡子的手下趁机举起一条板凳,要往雪梅的后脑砸。周寿亭见了,猛地扑过去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雪梅和马胡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是她在上面,一会儿是马胡子在上面。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撕破了,两个奶子露在外面晃来晃去。马胡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过去跳到马胡子的背上用一条手臂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扳,“咕咚”一声,两人又倒在地上。

这时门被踢开了,从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三个马胡子的人,他们七手八脚把周寿亭和雪梅按到的地上,用粗麻绳绑在祠堂里的两根柱子上。这时雪梅才开始有点儿后悔:自己也许太莽撞了,动手的时机没选好。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

第4节:再造杀孽

马胡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被雪梅一脚踢在嘴上,门牙被踢掉了一颗。他走过来扯住她的头发,“啪”的一声,手掌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妈的!老子今天倒是要看看,大名鼎鼎的银狐女侠被男人的鸡巴肏的时候跟婊子有什么两样!”

雪梅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五道红色的手指头印。马胡子还要接着打,他的一个弟兄拦住道:“当家的,您下手可得轻一点儿。这么漂亮的女人,打坏了多可惜啊!”。

其他人也纷纷插嘴道:“是啊,是啊,当家的您可要怜香惜玉啊。”

马胡子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道:“说的是。妈的,等我把她玩腻了,还可以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少说也值五十两银子!”

“当家的,等您玩过之后,弟兄们也想跟着尝尝味道。您看 …… ”“那是当然!今天你们几个人人有份!”众人一听,兴奋得大叫起来。

马胡子用右手的两根手指钳住雪梅的乳头,用力一拧。痛得她“啊”地一声惨叫,眼泪都止不住流了出来。其他人见了,都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马胡子的喽啰,他喘着气道:“当家的,黄家驹那家伙像鬼一样精,我们跟了他好长时间,最后还是被他溜掉了!”

原来马胡子确实是打算黑吃黑,想趁机把黄大人的钱财都给抢过来。他早就安排了人跟着他和周寿亭。

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雪梅的身子,最后还是觉得发财要紧,就对手下人道:“你们都给我听着,马上带着家伙去找姓黄的。他搜刮的钱财够咱们花一辈子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他手下的人轰然答应一声,跟着他去抓黄家驹去了,只留下两个人看管被绑住的雪梅和周寿亭。

这两人是兄弟,一个叫马耀文,一个叫马耀武,都是马胡子的远房堂弟。哥哥马耀文见马胡子他们都走远了,就来到雪梅跟前,伸出手去玩弄她的奶子。弟弟马耀武胆子小一点,道:“哥,这要是被大当家的知道了,准饶不了你。”

马耀文笑道:“你要是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你也来吧,不玩白不玩。”他弟弟答道:“哥你放心,我是肯定不会说的。可是这个女人保不定会说啊!”

马耀文一听,觉得也对。他两眼闪着凶光,伸手掐住雪梅的脖子,威胁道:“贱人,你不会去跟当家的说吧?你要是敢说,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雪梅看了他一眼,道:“我要喝水。”马耀文见她好像不受威胁,气得举起拳头就要往她脸上打去。他弟弟赶紧拽住了他的胳膊,劝道:“哥,你别打她。她一个女人家,看起来怪可怜的。”

“你懂个屁!这种女人不打不行。”嘴里这么说,他还是放下了拳头。马耀武找来一个碗,去门外的一条小溪里舀了一碗水,端到雪梅跟前,喂她喝了。喂完后他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巴掌印,嘴里低声道:“当家的可真狠心,打得这么重。”

“哟嗬,耀武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的人哪!”马耀文对他弟弟嘲笑道。他说话时两只手都没闲着,一只手在捏雪梅的奶子,另一只手伸进她裤裆里面,手指直接捅进了她胯下的肉缝。同时他的嘴也凑到跟前,用舌头舔她的脸。

马耀武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也加入了进来。他先是学着他哥哥那样,摸了摸雪梅的奶子,然后抱住她的一条大腿,用嘴去亲吻她大腿的内侧,接着又去亲她的屁股。雪梅被他们兄弟俩勾起了欲火,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动人心魄的呻吟。

周寿亭被绑在祠堂里的另一根柱子上,离雪梅不到两丈远。他在刚才的搏斗中被打得头破血流,昏过去了,连马胡子他们怎么出去的他都不知道。他是听到雪梅的呻吟声才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马家兄弟就在他眼前玩弄着雪梅赤裸的身体,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他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了起来,胯下的那根肉棍也顽强地抬起了头。这个女人真像他小时候喜欢过的梅儿,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从表哥那里把她要过来了。

这时马家兄弟已经沉浸在雪梅美妙的肉体里,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他们把雪梅从柱子上解了下来,放倒在地上,两人轮换着骑在她身上,挺起鸡巴使劲地肏她的肉穴。雪梅被他们兄弟俩肏得嗷嗷直叫。

周寿亭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的鸡巴涨的不得了,就像是洪水快要决堤了。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只见马耀文双手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雪梅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一柄闪亮的匕首。

这正是周寿亭在搏斗中失落的那把匕首。她被马家兄弟按倒在地上轮番奸淫了好一会儿了,她的手碰巧摸到了这柄匕首。她想也不想就把它捅进了马耀文的胸膛。马耀武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哥哥,被吓傻了。雪梅握着匕首向他走来,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发呆。

雪梅本想把马耀武也杀了,可是又想起刚才是他给自己端来水喝,还替她求过情,她有些不忍心。于是她用力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把他打晕了过去。她看了看自己被这兄弟俩弄得肮脏不堪的身体,又看了看已经撕成碎布条的衣服和裤子,这个样子她实在没办法走出屋去。马耀文的身上全是血,他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她蹲下身来,把马耀武的衣服裤子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雪梅转身盯着被依旧被绑着的周寿亭,似乎是在想要不要也捅他一刀再走。刚才的那一幕发生得太快了,周寿亭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顷刻之间就把正强奸着她的马耀文给杀了。雪梅犹豫了一下,用那把匕首割断了捆绑周寿亭的绳子,然后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周寿亭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

雪梅来到附近的一座荒山上,发现周寿亭还跟在她后面。她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冷冷地问他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想把我抓回去送给你表哥?”

“我 …… 我 …… 就想问你一句话。你 …… 你是不是梅儿?”周寿亭不敢看她的脸,盯着她脚下问道。

“是又怎么样?”

“啊?你真是梅儿!”他大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了她,使劲地亲她的脸和脖子。“我找了你好久,可找到你了!”

“滚开!”雪梅用力一推,把他推了一个跟头。可是他又爬起来抱住她的身子不放。她用匕首往他的胸脯捅去,可是捅到跟前她又停下了。她实在下不了手,因为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跑的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儿。

不管怎么说,周寿亭长得确实是很讨女人的喜欢,雪梅发觉自己很难抵御他的诱惑。他的脸的轮廓很好看,两道剑眉,眼睛里略带些忧郁的神色。他的身材也很匀称,虽然不是那种虎背熊腰的大汉,但是他的两臂和肩膀很有力,就连腹部和背部的肌肉也很发达。周寿亭紧紧地搂住她,亲吻着她的脸和脖子。她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热乎乎的,像着了火一样。

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发软,有些支持不住了。他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起倒在草丛里。很快,两人都把自己脱得精光,在草丛里紧紧地抱在一起滚来滚去。雪梅完全被情欲控制了,她张开两腿,放任周寿亭的鸡巴捅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夹住的他的腰大声淫叫起来。

周寿亭虽然是第一次搞女人,但是他一直跟着表哥混,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他浑身冒着热汗,两手抓在她的胸前的肉球上,挺起腰腹,一次又一次地把鸡巴插进她水汪汪的肉穴里。他这么抽插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她身体里面一泄如注。他一下子瘫软在她身上,张开嘴大口地喘息着。

雪梅推开周寿亭,从地上爬起来,拾起衣服裤子穿上。她有些恨自己,本来想好好地报复一下这个姓周的,就算不杀他,也不该和他这么不知羞耻地欢好。她心想:我这到底是怎么啦?这简直是太淫荡了!

“梅儿,你要上哪去?”周寿亭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她,问道。

“你管不着。”雪梅推开他,扭头就走。

“我不能让你走。我 …… 我要娶你为妻,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他再一次抱住了她的身子。

“太晚了。我早已嫁了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雪梅说道。她看见周寿亭呆在那里,脸上露出失望和痛苦的表情,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快意。她不再理他,头也不回地撇下他走了。

第5节:人为财色死

黄家驹的父亲和周寿亭的母亲是兄妹。周寿亭的爹十多年前病死了,那时周寿亭才十七岁,正在外面到处投师学艺,武当山峨嵋山等地他都去过。他母亲不识字,也没出过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当时在什么地方。她无依无靠,只好来投奔她哥哥,也就是黄家驹的爹。直到一年多前,周寿亭才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等到他匆匆赶回家乡,找到舅舅家时,他母亲和舅舅都已去世了。

黄家驹为人阴险狡诈,喜欢算计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他表面上对这个表弟很好,其实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跟班的来使用。他暗地里已经对表弟做了不少亏心事。

黄家驹虽然长得丑,但是极为好色。姑姑刚来他家时才三十出头,颇有姿色。黄家驹偷看她洗澡,发现她是一个白虎,腋下胯下都很干净,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他只比姑姑小几岁,早已是一个久经风月场所的老色鬼了。他最爱的就是白虎女人。他很想把姑姑弄到手,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

他为人很聪明,平时装作很懂事的样子,对姑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姑姑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自己的儿子又不在身边,当然不敢也不会去嫌弃这个侄儿。黄家驹常去她屋里送东西,他们之间亲密得就像是母子一般。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摸进了姑姑的房间,趁她熟睡时将她奸污了。

事后黄家驹痛哭流涕地跪在姑姑面前,请求她不要去跟他父亲说。他姑姑本来就是个性格内向,极为腼腆害羞的女人,她想要是哥哥知道了这件事,她这一辈子就没脸见人了。于是她答应了侄儿的请求。

黄家驹因为害怕自己的父亲,从那以后就强忍着没有再去侵犯他姑姑。几年后他父亲死了,黄家驹露出了本来面目。他开始三天两头地去姑姑的房间里强行留宿。开始时她反抗,但是毫无用处。黄家驹虽然个子矮小,但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抓住了姑姑的弱点,知道她胆小怕事,又抹不开脸面。因此他对她的态度越来越蛮横,比对一个青楼女子还不如。她没有主见,不可能从他家搬出去自立门户,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个亲侄儿的奸淫玩弄。没过两年她就郁郁而终了。

黄家驹的父亲死后他才知道,姑姑到他家时曾带来了一大笔钱财,她全部交给她哥哥替她管着。这笔钱他本来应该留给表弟周寿亭,但是却被他全部吞掉了。周寿亭离家时间早,对这些事一点儿也不知情,还以为舅舅一家照顾了他母亲这么长时间,对他有恩。因此他心甘情愿地为表哥卖命。

雪梅离开后,周寿亭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不知该去哪里。他难以忘掉和雪梅之间的恩爱缠绵,她的温柔和风骚让他痴迷疯狂,让他神魂颠倒。其实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他痛苦地想到,他的梅儿已经是别人家的老婆了,还有了两个孩子。他该怎么办呢?

他浑浑噩噩地来到迎春楼,黄家驹早已不在那里了。大街上纷纷传言,说革命党人不但火烧了县衙,还处死了黄大人。他知道那八成是黄家驹自己派人散布的谣言。他这个表哥一贯足智多谋,只有他算计别人,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吃过亏的。他肯定是躲起来了。不过躲藏的地点黄家驹并没有事先告诉他。

他突然想到,表哥会不会连他也欺骗呢?这半年来他为了报恩,替表哥出生入死,干了不少坏事。表哥是不是在利用他呢?过去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是这几天这个奇怪的念头时不时地会从他心底里冒出来,也许和雪梅的出现有关。那天表哥当着他的面搞了这个女人,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弦。在过去,他经常看着表哥玩弄别的女人,这种事从来没有在他心里产生过任何波动。

如今他的头脑好像突然开了窍,他想起了许多平时被他忽略了的细节。比如,表哥的那些家人们平时都不和他深交,他们看他时都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另外在表哥家中,从来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过死去的姑奶奶,也就是他的母亲。他决定要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他找到了一位不久前被表哥辞退的账房先生。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姓王,排行第七,人称王七爷。王七爷是个瘸子,走路需要拄拐杖。他没有家室,周寿亭见到他时他拄着拐杖正要迈进一家小酒馆。

平时王七爷不怎么喜欢说话,周寿亭自己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现在这老头已经被黄家驹辞退了,好像也没有了顾虑。他热情地邀请周寿亭跟他一起喝两盅。

几杯酒下肚后,王七爷开口道:“周老弟,你不是个傻瓜,我早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不过,我这人不爱管闲事,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的钱都花在喝酒上了,没有什么积蓄,如今吃了上顿没下顿 …… ”他话还没说完,周寿亭就把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到他面前。

“周老弟,这怎么好意思 …… ”王老头一边干笑着,一边把银票往外推。等周寿亭又加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后,他才接过来,笑着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向周寿亭说出了来。周寿亭离开时,他已经醉倒在那张小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周寿亭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那家小酒馆。他恨自己愚蠢,竟然把奸淫玩弄自己的母亲的大仇人当成了恩人,为他跑前跑后,卖了这么长时间的命。他想起姓黄还搞了自己喜欢的梅儿,而他自己当时却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心里更是难受得要命。

其实这一点倒是周寿亭冤枉了黄家驹,是他自己不想废了他练的童子功,没有去碰她。因此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周寿亭回到自己在县衙附近的住处吃了些东西,歇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他拿了一把尖刀藏在身上就出门去找黄家驹了。他的为人虽然比较实在,但是一点儿也不傻。他知道,黄家驹虽然不知去向,但是马胡子他们都在找黄家驹,他只要暗中盯住马胡子的人就有可能找到黄家驹。

他给自己化了妆,假扮成一个老头的模样,悄悄地跟在一个认识的马胡子的喽啰的后面。天黑后,那人果然来带到了马胡子的老巢。马胡子和他的手下们正在那里喝酒划拳,一边七嘴八舌地说着搜寻黄家驹的事情。他们已经探查到了黄家驹隐藏的地方,正在等人,人一到齐就去抓他。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寿亭混在马胡子的人里,跟着他们一起出发,没有被发觉。他们一共有三十多人,出县城后走了大约十多里路,来到了一座青砖大院的外面。据马胡子的一个喽罗说,黄家驹就藏在这个大院里。

马胡子把手下的人分成两拨,留下十来个在外面堵截,其他的都大喊着冲向那座青砖大院,砸门的砸门,翻墙的翻墙。周寿亭混在这伙负责堵截的人里面,因为他知道,黄家驹有十几个得力的保镖,还有七八杆洋枪。马胡子的人也有十来杆洋枪,不过他们的枪都很旧,关键时刻不一定都能打响。

不一会儿,马胡子的人都攻进了大院,枪声劈里啪啦地像炒豆子一样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从院子的大门里冲出来一伙人。外边埋伏着的马胡子的人马上围了上去,大叫大嚷地跟冲出来的那些人打成一团。周寿亭却藏在一颗大树后面没动,他知道黄家驹这人十分狡猾,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抓住的。

过了一会儿,院墙上有了动静,一个黑影儿从里面翻了出来。那人背着一个包袱,避开正打得热闹的那一堆人,往一条小路溜去。周寿亭不用看脸,只看身材就知道那人就是他表哥黄家驹无疑,他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穿过一个没人的树林时,周寿亭拔出腰间的匕首,猛地窜到黄家驹前面,大喝一声“站住!”

黄家驹浑身一激灵,差一点被吓趴在地上。这时天已蒙蒙亮了,他认出了挡在他面前的是周寿亭。“原来是寿亭老弟啊。你看你,把哥哥我吓了一大跳。快把刀放下来!”

“谁是你老弟!”周寿亭因为愤怒满脸涨得通红,他用匕首顶着姓黄的胸脯,怒斥道:“你这个畜生!我恨自己瞎了眼,竟然会忠心耿耿地为你卖命!”他仿佛看见自己可怜的母亲,她被眼前的这个人剥得精光,整天用铁链子锁住屋子里,成了他发泄兽欲的对象,哪怕是想死都死不成。这些都是王七爷告诉他的。

“寿亭,你 …… 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人的谗言吧?哥哥我凭良心,对姑姑孝顺,对弟弟你更是 …. ”他话没说完,“啪”的一声,他脸上挨了周寿亭一巴掌。

“你还有脸提起我娘!你 …… 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孝顺我娘的?是不是每天都要逼着她舔你的鸡巴和屁股眼儿,然后才给她饭吃?是不是拿鞭子赶着她,让她光着屁股满院子跑,而你一家人却站在旁边哈哈大笑?”

“你 ….. 你 …… 都知道啦?”黄家驹小声嘟囔着,心里在打着主意:这个表弟平时脾气很好,对他更是忠心耿耿。可是这种人一旦被惹恼了,就会变成一个最危险的家伙。看来今天的事无法善了,是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他突然跪在周寿亭面前,一边用力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流着眼泪哭道:“我是畜生,我不是人!寿亭兄弟啊,看在你死去的舅舅份上,饶了我吧!”

周寿亭从来没有见过他表哥的这副模样,他虽然长得丑,但是极为聪明,从来都是很自信样子。说实话,他心里对这个表哥一直都是很佩服的。黄家驹提到他舅舅,周寿亭想到,舅舅生前对母亲和他确实很好。那个王七爷也说,舅舅活着时表哥不但不敢欺负他母亲,反而对她很孝顺,跟她的亲儿子一样。

周寿亭有些犹豫了,舅舅就这么一颗独苗,杀了他就断了黄家的香火。可是,他干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无耻太可恶了,难道真的饶了他?

正犹豫间,黄家驹飞快地从背后的包袱里摸出来一支短枪,端起来对准了他。“别动,快把刀放下!”黄家驹对他厉声喊道。

周寿亭无奈,只得把手里的刀扔了。表哥拿着的这把枪还是他从洋人那里买来的,是新式的,扣动扳机就能打响。这么近的距离,它能把人打一个透明窟窿。他后悔自己的心太软了,最终还是斗不过诡计多端的表哥。

“哈哈哈哈,这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突然,几步远的一颗大树后面传来了一阵笑声,是一个粗嗓门。黄家驹和周寿亭一看,只见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马胡子!他两手各握着一把枪,左手的对着黄家驹,右手的对着周寿亭。

“想不到啊,你们哥俩居然要打起来了,这不是都便宜我了吗?哈哈。”马胡子看着他们,面带嘲弄地说道。他用枪点了点黄家驹,示意他把手里的枪扔了。他乖乖地照办了。

“刚才我没听得太明白,好像 …… 好像是黄大人把寿亭兄弟的娘给睡了?”周寿亭听了这话,气得满脸通红,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马胡子说话时,右手的那把枪一直对着他,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就是黄大人你的不对了。她再怎么风骚迷人,也你的亲姑妈啊。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等无耻的乱伦之事呢?”马胡子接着道。“寿亭兄弟,去,替我教训教训这个王八蛋!这是为你娘报仇的好机会啊!”

见周寿亭没有动,他把枪口抬了抬,道:“不去?那我可不客气了,你们俩一齐死吧!”

周寿亭听了,只好提起拳头走向黄家驹。他现在很恨这个表哥,但是被人家用枪胁迫着去向黄家驹动手却一点儿也不能使他高兴起来。他心里反倒有说不尽的沮丧和悲哀。

黄家驹刚才已经把自己手里的枪扔掉了。看着表弟一步步地走近,他眼里充满了惊恐。他生来身材瘦小,从来都不是靠力气吃饭的。这个表弟从小练武,他一通拳脚打来,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

周寿亭走到跟前,挥起拳头用力打在黄家驹的胸脯上。黄家驹的身子被打得几乎飞了起来,“噔噔噔”连退了十几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打得好,周兄弟!”马胡子看了,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他突然发现黄家驹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好!”他赶紧举起了手里的枪。

只听得“砰砰砰”三声枪响,三个人里头倒下了两个。这三枪中有两枪是马胡子开的,另外一枪是黄家驹开的。原来周寿亭走到表哥跟前时,发现他在暗中对自己使眼色,他的一根手指似乎在指着一个方向。

他给表哥当了大半年的跟班兼保镖,很能猜测他的心意。他来不及多想,一拳把黄家驹打向了他所指的方向。黄家驹的演技也是绝了,他顺着表弟的力量,飞向了那个方向。他倒下时,刚才扔掉的手枪正好在他手边!

他拾起手枪一枪击中了马胡子的右眼。马胡子打他的那一枪没打中,另一枪击中了周寿亭的肩膀。因此倒下的是马胡子和周寿亭,黄家驹一点儿事都没有。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们三人都是凭着本能在行事。现在马胡子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周寿亭捂着肩膀想站起来,却被黄家驹用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寿亭老弟啊,你可别怪哥哥我狠心。我就是饶了你,想必你也不会放过我的!这都是命里注定啊!”黄家驹做出一副悲天怜人的样子对他说道。

“有句心里话我得对你说说: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娘。你娘是个多好的女人啊,不但生得美貌,皮肤又白,奶子和屁股嫩得像是能捏出水来。还有,她浑身上下没长一根毛!”

“我这人你也知道,特别喜欢白虎。我一见她就像是着了魔,明明心里敬她爱她,却偏要变着法儿去折磨她。她越是哭得厉害我就越兴奋,唉!”

周寿亭听了表哥的坦白,眼前浮现出了母亲被表哥强奸时的情形:她那凄美的脸上挂着泪珠,衣服被剥得精光,露出了晶莹如玉的身体。表哥挺着丑陋的鸡巴,正往她肉穴里面一下一下地抽插着。他自己的鸡巴不知不觉中也硬起来了。忽然间,母亲的脸变了,变成了他喜欢的梅儿姑娘。她正被表哥干得淫水四溅,张开嘴大声的呻吟着。特别让他伤心欲绝的是,她看样子好像很喜欢被表哥干!他闭上两眼转过身子,不忍再看下去了。

周寿亭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自己幻觉。羞耻,痛苦,悔恨,甚至还有说不出来的快感,一齐涌上他的心头。他心里明白,现在一切都晚了。要是能重活一遍,他一定不会离开母亲去拜师学艺,一定会把梅儿姑娘娶到手的!

这时身后传来“噗”的一声响。他回头一看,发现表哥捂着胸脯睁大着两眼,一声也没吭就倒在了地上。他背后插着一把雁翎刀,连刀带把一起有两尺长。那刀把黄家驹的身体都捅穿了,刀尖从他胸前露了出来,他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美貌的大个子女人站在他面前。正是吴雪梅,他的那个已经长大了梅儿姑娘!

第6节:报恩

从小到大,周寿亭一直都很钦佩很崇拜他的表哥黄家驹。他其貌不扬,却聪明绝顶,会读书,也会做官,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周寿亭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也对黄家驹赞不绝口,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像他那么有出息。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人,不但奸污了自己的亲姑姑,还百般虐待她,把给她逼死了。周寿亭一方面感到羞耻愤怒和悔恨,另一方面他却很难接受自己的表哥会是这么一个人。刚才表哥用枪顶在他脑袋上时,他心里想的是:这样也好,总算可以解脱,一了百了吧。

表哥被雪梅杀死后,他好像是从地狱里又爬出来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变成了很遥远的事情。马胡子的那一枪只是擦伤了他的肩膀,没有打中要害,虽然流了不少血。雪梅给他解开衣服,查看了伤口,然后把衣服撕成布条,给他包扎了起来。

周寿亭赤裸着上身躺在雪梅的怀里,鼻子里闻到了她身上的体香,陶醉得忘了伤口的疼痛。他伸手抱住她的脖子,把嘴贴在了她隆起的胸脯上。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长长的呻吟声。

上次他们分手之后,雪梅准备回椰林镇,半路上碰见了在狱中认识的那个姓许的。原来革命党攻进县城之后,打开牢门把里面的犯人全都放了。这个姓许的名叫许进,原来在县衙里当差,贪污过一些小钱。后来被一个同僚告发,关进了监狱。他怀疑是那个同僚自己贪了很多钱,要拿他来当替罪羊,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口说无凭。

许进请雪梅到路边的一间小茶馆喝茶。雪梅心想这人在牢里时帮过自己,就答应了。他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许进很健谈,他称雪梅为“吴女侠”,大概是因为他后来听说了雪梅所犯的那个杀人案子。雪梅称他为许大哥。

他向雪梅说了自己知道的许多事情,特别是最近几年发生在本县的一些大事和背后的隐情。雪梅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她想知道的是,如果上面派来了下一任县官,会不会再把她给抓进去?

许进说他也不知道。他给雪梅出主意:现在县衙被革命党人烧了,暂时里面空空的,没有一个人。他们晚上可以摸进县衙去,他知道案件的卷宗大概放在哪里,只要找到雪梅的那个案子的案卷把它销毁了,那以后就不会再有事了。雪梅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诚心诚意地向许进表示了感谢,说她以后一定会报答他的。许进拍了拍胸脯说,吴女侠不要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许进带她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木头屋子,屋里除了一个破桌子和一条板凳,其他什么都没有。许进和她一起吃了些街上买来的烤红薯和米饼,准备歇息一下,等天黑了再去县衙。

许进的屋子里没有床,只是在地下铺了些干草当睡觉的地方。许进和雪梅都在干草上躺了下来。雪梅累了,刚躺下不久就呼呼地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她被什么东西弄醒了,挣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脱光了,许进正趴在她身上,嘴咬住她的乳头吸允。他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挂,一只手抓住她的奶子,另一只手在揉捏她的屁股。他的硬邦邦的鸡巴正顶在她的胯间上下移动,摩擦着她的阴唇。

雪梅怒了。她用力一推,把许进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然后扑过去骑在他身上,两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许进吓得大叫道:“女侠息怒,女侠息怒!”一边叫一边用力,想掰开她的手。

雪梅的双掌渐渐合拢,抓得越来越紧。许进的脸开始涨成红色,后来又变成了紫色。他的呼吸不畅,两眼里全是恐惧的神色。眼看他马上就要被掐得昏死过去了,雪梅这才松开了手。许进爬起来大口地喘了十来下,才缓过气来。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跪在雪梅面前,把头磕得咚咚直响,连声向她道歉:“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色迷心窍,冒犯了女侠。女侠要打要骂请便,我许某人绝不敢有半句怨言。”说完,他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雪梅没理他,站起身来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这里。可是转念又想,她还需要许进带她去县衙里找自己的卷宗,找到后赶紧把它销毁了,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现在天色还早,至少要等到半夜后才好去县衙里。

她返回身来,走到许进跟前,在干草上坐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他不到三十岁,五官长得还算端正。特别是他从牢里出来后,把头上身上的脏东西都洗干净了,看起来比在牢里那会儿顺眼多了。

雪梅感觉到自己的胯间热乎乎的,好像有一股水要流出来一般。刚才许进在她身上又摸又舔的,这个时候她竟然兴奋起来了。她看了看许进,想起来他确实是帮了自己的大忙,自己还说过要报答他的。

“许进,你老实告诉我,你从前有没有像今天这样欺负过女人?”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没 …… 没有。”许进结结巴巴地答道。话音刚落,他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我该死,我 …… 我不该骗吴女侠。我十五岁时,偷看过我嫂子洗澡,被我爹发现打了一顿。后来我在县衙当差,村里一个寡妇来找我借钱,我把她给睡了,没有让她还利息钱。吴女侠,我向你发誓,除了这两件事,还有刚才对吴女侠的不敬,我再也没有欺负过任何女人。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

雪梅没想到随便一问,他竟全招了,还赌咒发誓。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许进像是被她这一笑把魂都给勾走了,只顾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天哪,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雪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一拧。“哎呦!”许进被拧得呲牙咧嘴地叫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害怕这个吴女侠,另一方面又对她很有些期待。

雪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自己跟前。“吴 …… 吴女侠,你 …… 你要干什么?”许进吓得浑身发抖,他想起了刚才被她掐住脖子,差一点儿就两腿一蹬死翘翘的了。

“我要你像刚才那样欺负我。你要是敢不用心用力,我就掐死你!”说完她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

“啊???”许进被从天而降的一阵狂喜冲得晕头转向。“吴 …… 吴女侠,你 …… 你 …… 你就是我许某人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从今后我姓许的唯女侠之命是从,赴汤蹈火,万 …… 万死不 …… ”

雪梅等不及了,她躺下身子,张开大腿,露出胯间毛茸茸的三角地带。她把许进拽到自己身上,紧紧搂住,叫道:“不要废话!快,快!快来用力肏我 …… 啊!”

第7节:幸福的南五哥

雪梅和许进三更半夜里潜入了县衙。这里差不多一半的房屋都已烧成了废墟。他们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存放卷宗的那间屋子,卷宗倒是完好无损。可是面对历年集下来的那么多的卷宗,雪梅傻眼了。他们进来时没有想到要带灯笼,凭着火折微弱的光线,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她自己的那件案子的卷宗。于是她和许进干脆把这些卷宗全部点火烧了。

他们放火之后,害怕有人赶来救火撞见他们,就匆匆离开了。幸亏县衙已经被烧过一次了,这一次起火并没有引起注意。两人回到了许进的住处,喝了些水,然后就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睡了。忙乎了大半夜,他们都累了,没有心思干些别的,一晚上睡得很香。

“吴女侠,吴女侠,你醒醒!”第二天中午时分,雪梅被许进给摇醒了。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些热饭热菜,放在屋里的那张破旧的木头桌子上。雪梅的肚子早饿了,也没有客气,就和许进一起吃了饭。

吃完饭后雪梅看着许进问道:“你对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想再叫他许大哥了。他脸上看起来老成一些,实际上可能比她还小个一两岁。

许进老实地回答,说自己还没有想好。他说如果吴女侠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一定为她效力。雪梅点了点头,道:“那好。我还有事情要办,一个月内会来找你的。如果我没有来,那你就自己顾自己吧。”

说完她推门出去了。许进呆呆地目送她离开,眼里充满了不舍。不过他明白,这个女人非同寻常,除非她自己愿意,他这种人是绝对驾驭不了她的。

雪梅打算马上回椰林镇。她被抓走已经好几天了,女儿慧英扔给了南五哥照顾,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此,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抄小路往椰林镇奔去。她身上背着一把雁翎刀,是昨晚在县衙的废墟里捡到的。她打定了主意,若是再有人来抓她,她就和他们拼了。总之,她再也不想离开女儿,也不想任人摆布了。

经过一个山谷时,她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出来说话的声音,她本不想多事,没有去理会。可是走了没几步,她听见了几声枪响。她这才返回身,悄悄地摸进了树林,想看个究竟。没想到正碰上黄家驹拿着洋枪对准自己的表弟周寿亭的脑袋,她想都没想就从后面冲上去捅了他一刀。

周寿亭见到雪梅,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他一把抱住她大哭了起来。

雪梅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她心里乱得很。她给周寿亭包扎好伤口后,去马胡子身上搜了一下,搜出了黄家驹贿赂他的那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另外还有那两把洋枪和一些子弹。回到周寿亭这边时,发现他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了的缘故。

她把黄家驹的那个背包也拿了过来,把银票和三把洋枪全都塞了进去,然后把周寿亭背在背上,把包裹挂在脖子上走出了树林。走了大约三四里路,看到一家冒着炊烟的房屋。她打量了一下,房屋很破旧,应该是一户普通的人家。

她走近前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女人给她开了门。那女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普通,穿着一身孝服,看来是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四岁男孩,里屋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雪梅把周寿亭轻轻地放在院子里的地上,靠在一堆稻草上。她从包袱里摸出来一两银子,递给那女人,请她做顿饭给他们吃。女人答应了一声,接过银子,转身去厨房忙了起来。不一会儿,饭做好了,雪梅看见那个男孩在一旁咽口水,知道他也饿了,就叫他和他娘一起来吃饭。那女人连忙向她道谢。

吃饭时雪梅问起她的家事,得知她丈夫姓周,原来是个有上百亩地的财主,后来因为看病把钱都花光了,地也都卖了还债。他们半年前才搬到这个小山沟里面住。丈夫死后,她正发愁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雪梅一边和她说话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她。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老实的乡下女人,手脚也比较勤快。她刚才不用雪梅吩咐就主动去给周寿亭喂水喂饭。周寿亭吃了一碗饭喝了几口水后又睡着了,她和雪梅一起把他抬到了屋子里的一张木床上。

这时雪梅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从包裹里的那叠银票中又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递给那女人道:“大妹子,我这兄弟恰好也姓周,跟你丈夫是本家。他受了伤,但不是很要紧。我想把他留在你这里养伤。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收着,以后我来接他时还有酬谢的。”她不敢给她太多的银子,害怕她因为贪心而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那女人满口答应下来。在这种地方,这一百两银子,够她一家过两三年的了。

安排好了周寿亭,雪梅没有再耽搁,起身告辞了。她对以后自己要走的路已经有了些想法,但是还不是太清晰。现在她急着回家去看女儿。

雪梅傍晚时分才跌跌撞撞地回到椰林镇的家中。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她没有去敲门,而是悄悄地走近窗前,往里张望。

油灯下,五哥南怀仁一手抱着慧英,一手拿着一本书在念着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她发现,南五哥竟然在教刚满一岁的慧英识字!慧英刚学会叫妈妈,其他的话都还不会说。她一手抱住南怀仁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胡须,同时她嘴里也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真的在跟他念书一样。

雪梅的眼泪止不住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在她的记忆里,她父亲从来没有和她有过这么温馨的时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叫了一声“五哥”,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南怀仁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是雪梅时,他才抱着慧英迎上去。雪梅从他手里接过女儿,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一边亲一边哭道:“是娘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 ”

南怀仁把她扶到床边坐下,询问起她的案情。这几天他忙得团团转。儿子南德昌还没有被放回来,他想去县里打听,可是小慧英在家中,他无法离开。因此他只好托人帮他去县里打听消息。今天听镇上的人说,县衙被革命党人一把火给烧了。他急得不得了,心里一直挂念着儿子南德昌和雪梅的安危。

家中请的那个老妈子因为受了惊吓,早就领了工钱回家去了。他一个人带着慧英在家,想走也走不开。谢天谢地,雪梅总算回来了。自从南大姑死后,雪梅代替她成了家里的支柱,他真不敢想象,要是没了她,这个家还怎么撑下去?

雪梅把女儿慧英哄睡后,自己去厨房吃了些剩饭,又烧了些热水,洗了一个澡,然后她敲响了南五哥的门。南怀仁这时还没睡,正在灯下算账。他打开门,把她让了进来。翠花不在了,他现在成了单身一人。有翠花时不觉得,现在他一到晚上就感到特别孤单。

“五哥,这些天多亏有你在。我 …… 我 …… ”雪梅忽然觉得很害羞,下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南怀仁却盯着她看呆了。她洗过澡后,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好看的红晕,身上还散发着热气。她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这么一个成熟的美人,这么一副娇羞的模样,让他心里充满了期待。

雪梅刚才在洗澡时就做出了决定,她要嫁给南五哥,成为他的妻子。她知道,五哥一直很喜欢她。他的为人不错,对女儿慧英也很好,这是她最为满意的地方。女儿慧英非常需要一个慈爱的父亲和一个稳定的家庭。

南五哥颇有经商的才能,他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大,成为一方富豪。雪梅认为自己在许多方面都能帮到他。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先跟他说清楚。

想到这里,雪梅不再犹豫了。她把南五哥拉到床边坐下,直接问他道:“五哥,我从前杀过不少人。你 …… 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南怀仁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心里吃了一惊。他那天晚上亲眼看见雪梅杀了黄豹和另外一个黄村的人,他们是来他家打劫的,死不足惜。这两天镇上有传言,说如意寺的几个和尚被杀人死了,作案的嫌疑人中间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莫非那女人也是雪梅?她为什么要跑去如意寺杀人?

如意寺离椰林镇有二十多里路,他没有去过。不过他听说了,死的那几个和尚中除了一个老和尚,其他的都是不守清规戒律,经常为非作歹的坏人。自从那天雪梅杀了黄豹后,他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说不定她还真是一位在江湖上除暴安良的女侠客呢。他过去只是从传奇小说上读到过女侠客,如今想到这个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美貌女子可能是一位女侠客,他的心就怦怦直跳。

娶雪梅当老婆一直是他的梦想,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哪有错过的道理?他不愿去纠缠她过去杀人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女人,他现在就要得到她。她性感的身体还在他面前晃动着,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娶你!”

他大胆地抱住她,亲了她的嘴。她热烈地回应了他的亲吻。这让他更加兴奋,像是浑身着了火。他口里连声叫着“娘子”,开始脱她的衣服裤子,雪梅并没有阻止他。不一会儿,她就赤条条地一丝不挂了。年近五十的南怀仁像是变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他把她放倒在床上,亲吻着她的脸和嘴唇,同时两手在她身体上游走。待到她忍不住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时,他下身用力一挺,将整个鸡巴插进了她的肉穴。

吴雪梅成了南家的女主人。但是她和南怀仁只是在自己家里拜了堂,并没有设宴邀请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们。这是她私下里跟南五哥提的要求,南怀仁同意了。椰林镇前一阵子就有不少关于吴雪梅身世的不好的传言。有人说她是县城妓院里的红牌,也有人说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因与家仆通奸怀了身孕,被家里赶出来了,等等。如果他们大肆操办,说不定又会有小人跳出来散布更多的恶言秽语。

南德昌直到两个多月后才回到自己家中。他在革命党人攻破县城时就被放出来了,可是出来后他生病了。开始是咳嗽,浑身发热,头重脚轻。他估计自己没法徒步走回椰林镇,就在县城里找到一家客栈住下了。他当时身上没有几文钱,幸好客栈的主人是他的相识,允许他赊了账,还请了一个郎中来给他看过。

谁知他吃过那郎中的一副药之后病情反而加重了。他开始上吐下泻,吃不下东西。客栈的主人害怕他死在客栈里,就叫人把他抬到客栈后面的一个旧库房里,每天派一个打杂的女佣去给他送些吃的喝的。就这样撑了五六十天,他的病情才开始慢慢好转。这时他已经变得骨瘦如柴了。

他根本没力气走远路,只能向客栈主人借钱雇了一辆牛车,把他拉回到了椰林镇。回到家时,他发现家里已经大变样儿了。原来的店铺已经扩大了好几倍,他父亲南怀仁还在大兴土木,建造一个规模很大的豪华府邸。有许多男人女人在忙来忙去,还有不少来送贺礼的客商和熟人。

一个新雇来的仆人得知眼前这个瘦骨伶仃的人竟然是南家的少爷时,就赶紧把他领进屋里,告诉他:“老爷派了许多人出去打听少爷您的消息。因为您一直没回家,他正在客厅里发脾气呢。”

南德昌一点儿也不知道他走后吴雪梅被抓去的事情,南怀仁也不知道儿子在县城生病的事情。他们见面后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各自的事情说明白。末了南怀仁告诉儿子,吴雪梅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以后他见了她要叫娘。

不说还好,当得知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继母时,南德昌觉得非常难过,眼前一阵发黑,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南怀仁见儿子这副模样,以为是他的病还没有全好,就招呼新雇来的两个女仆半扶半抱地把少爷弄到屋里去歇息。

两天后,南德昌拖着虚弱的身体向父亲和吴雪梅磕了头。雪梅在前一天来他屋里看望过他。面对这个马上就要成为他的继母的可望不可及的美人儿,南德昌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失落。他有苦说不出,只能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雪梅虽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也不能说出来。她嘱咐那两个女仆:小心地看护好少爷。

郁闷归郁闷,南德昌发现自己的生活确实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日子好过多了。吴雪梅帮助父亲料理生意,雇佣了很多帮手,其中大部分他都不认识。家里每天花出去的钱的数目让他吃惊不已。他有些不解,难道他老爹发了横财?从前就算是赚了钱时,南怀仁也是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不肯轻易增加开销的。

过去他帮老爹做事,风里来雨里去,一天到晚都辛苦得很。现在他居然真的过上了阔少爷的日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两个伺候他的女仆三十来岁,她们虽然都已嫁了人生了孩子,但是模样身材都很过得去。一天夜里,他仗着喝了两盅酒,把长得稍微俊俏一点的那个女仆拖到自己床上给睡了。事后他抓了一把铜钱塞给她,没想到她竟然跪下来给他磕头,口里还不停地感谢少爷的恩典。

第8节:乐极生悲

南家的生意确实很兴旺。当然,南怀仁原来没多少钱,现在的钱大部分是吴雪梅弄回来的。雪梅从马胡子身上搜出了一千多两银子的银票,而那个黄家驹黄大人的背包里的东西就更值钱了,光是金条就有约莫二百两,另外还有五千两银票和许多珠宝珍玩,再加上十多家店铺和两百多亩上等好地的契据。

黄家驹这人特别狡猾。他从来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连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表弟周寿亭他也要防着一手。这一次他先让一个最可靠的老家人把他的夫人孩子们护送到省城去了,随身带去了许多的金银珠宝。那个家人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比他大十来岁,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他自己身边时刻都背着个包裹,那里面是他的一小半身家。谁知最后都便宜了误打误撞赶来的吴雪梅,他自己落得个人财两失的下场。可笑的是,他年轻美貌的夫人在省城里等他等了大半年,一直不见他露面。后来她就改嫁给那个老家人了,他的一儿一女也随着她改了姓。

吴雪梅在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南五哥后,就向他简单地说了自己过去的经历。她不好意思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女中豪杰,对自己的那些不甚美好的经历,她或者轻描淡写地带过或者做了一些的掩饰。至于她的巨额财富,她说是她从几个作恶多端的恶霸那里抢来的。

南怀仁有了这么个温柔美丽的年轻女人,整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虽然有些一本正经也有些迂腐,但是他喜欢美女,跟钱也没有仇,就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他想,自己的祖上一定是积了大德。不然怎么会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仙女,带着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来向他投怀送抱呢?

因为有了吴雪梅提供的资金支持,再加上他们夫妇俩的苦心经营,不到一年的时间,南家的生意就有了极大的发展,一下子变成了方圆百里内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南怀仁不但买下了临近几个县的许多家店铺,还做了不少修桥铺路的善事。

在海南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光是会做生意是不行的,说不定哪天就有土匪来光顾。他们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没有干不出来的事。凡是有钱人的家里都养着不少看家护院的打手。南家也不列外。南家雇佣了不少有本事的人,曾经有好几拨土匪打过南家的主意,结果反而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

外人不知道其中底细,以为这都是南老爷的手段。其实南老爷他自己只管做生意,其他的许多事情都是吴雪梅帮着料理的。那些看家护院的也是她找来的,对她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不过她很少出头露面,除非碰到一些特别棘手的情况。她在椰林镇成了谜一般的人物,外人想见她一面都极为困难。

儿子南德昌替他爹经管着许多外县的生意。他做起事来比他爹更有决断,也更心狠手辣。他现在虽然还没有娶亲,但是已经睡过许多漂亮女人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忘不了他的继母吴雪梅。有时他和他爹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发生争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只要吴雪梅一出现,他马上就低头服软了。吴雪梅心里清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她不能说破罢了。

原来的街坊邻居对南怀仁的突然发达十分嫉妒,但是他们见了他都必须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南老爷。现在的椰林镇几乎有上百户的人家都靠着南家谋生,跟从前比可是大不一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关于南怀仁和李裕隆合伙陷害庞知县的流言又出现了。不过南怀仁一点儿也不怕,他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些小人出于嫉妒而造谣中伤他,他根本就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儿。他现在财大气粗,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就连新上任的县长都得先来他家里拜访一番。

南家现在春风得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南怀仁每天忙完生意上的事,总是马上赶回家中,陪女儿慧英玩耍,教她读书识字。他甚至还教了她不少生意上的事情,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慧英已经三岁了,既活泼又可爱,将来一定是一个跟她妈一样的大美人儿。南老爷很享受这种快乐的日子。

当然,他最为幸福的时光还是和夫人一起在闺房里度过的。他虽然年近六十,精力不比从前了,但是对吴雪梅他依然是爱得如痴如醉的。几乎每隔两三天他都忍不住要和她颠鸾倒凤一番。为了在床上取悦她,他不顾她的劝阻,吃下了不少强肾壮阳的药。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把吴雪梅的肚子给搞大了。

得知这个好消息后,南怀仁高兴得请几个老朋友一起去镇上的小酒馆,喝干了好几坛烧酒。最后他醉得不省人事,是被人抬回家中的。

他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了,身边没有一个人。他喊了夫人几声,没有听到回答。他头重脚轻地爬起来去找她,没找到。他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突然,他听见后院一间放杂物的木屋里传来一些声响。他悄悄地摸到屋子后面,贴近木屋的墙,从缝隙处往里一看。天哪,他看见了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一幕:他最最亲爱的夫人正赤身裸体地被两个同样是赤身裸体的男人抱在怀里。他们中一人在亲她的嘴,揉捏她的奶子。另一人双手抱住她的屁股,正用鸡巴狠狠地往她的肉穴里面戳。夫人她兴奋得满脸通红,她雪白的肉体在油灯光下闪耀着光芒,她嘴里还发出了他极为熟悉的那种浪叫声!

南怀仁只觉得天旋地转,又好像是被雷电击中。脚下一软,他昏倒在了木屋旁的黑影里。等他清醒过来时,夫人和那两个男人都不见了。

南怀仁是一个非常正统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端庄贤惠的妻子,竟然是一个如此地淫荡下贱,不顾廉耻的女人。他马上联想到,她肚子里怀的肯定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别的男人留下的野种!

和妻子乱搞的那两个男人不是外人,他们都是南家的得力助手。一个姓许叫许进,另一个姓周叫周寿亭。他们在生意上都是独挡一面的好手,南家的发达他们出了不少力。南怀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他们两个共享着一个女人。

他想起来了,当初他决定是否要雇用他们时,是妻子在一旁说了好话。原来他们跟她是认识的!他肯定他们之间早就有一腿!吴雪梅!你,你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想到这些,他气得浑身发抖。他要对她实施家法,然后休了她!

他紧握双拳怒气冲冲地去找她。可是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时只管生意上的事,家里的佣人和保镖们几乎全都是夫人的亲信。他们对她忠心耿耿,唯命是从。若是他跟雪梅翻脸,他们肯定都会站在夫人那一边,他自己立刻就会变成孤家寡人的。

再说,凭他的身板,要跟吴雪梅动武是肯定不行的,再加上两个男人都不一定行。除非她自己愿意,想对她实施家法只能是自取其辱。记得有一次,他们俩在闺房里玩得特别高兴,夫人一时性起,光着屁股跑到院子里,单手就举起了一个一百来斤重的石锁!

南怀仁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可是只要一想起吴雪梅那健美性感的身体,他的鸡巴就不争气地往上翘了起来。他眼前浮现出妻子被那两个男人狠狠地肏的画面,她一边呻吟一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兴奋得老脸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自己的家。他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门外的大街上。如今的椰林镇,繁华程度堪比县城。不过现在天太晚了,各家各户大都关门熄灯睡觉了。只有一家新开的妓院还是灯火通明,里面传出来喧闹的人声。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家妓院,立刻就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了上来。

南怀仁那里想得到,他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从那间妓院里活着走出来。第二天,整个椰林镇都传开了,本地最大的财主南怀仁南老爷,被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杀死在一个婊子的床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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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34章:红旗不倒
第1节:噩耗
第2节:死里逃生
第3节:女特务
第4节:八二八会议       
第5节:烈火真金

本章故事情节上接第32章“精彩人生(下)”。

第1节:噩耗

庞小虎到广州已经二十多天了,可是并没有上级党组织派来的人和他接头,连赵静逸他也很少见到。赵静逸已经在她舅舅的报社里谋了一份记者的差事,每天忙的很。他们之间有约定,只有在有重要情况时她才会来找他。那个陆军军官学校的三民主义特训班因故推迟了,要到下个月才开学。这样庞小虎倒也落得清闲,每天有时间陪着妈妈和姐姐弟弟们。

不过他内心深处一直在担心庞琼花和红色娘子军。报纸上已经开始报道中央军对海南红色根据地的新一轮围剿,所以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上街买几份报纸,然后回家仔细阅读,想从字里行间推测出真实的信息。可惜的是,报纸上通常只刊登一些中央军的高官们的不着边际的瞎吹,对具体战役的描写几乎是空白。

这一天庞小虎和往常一样去街上买了一份大公报和一份中央日报,正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哟,这不是庞上尉吗?”

他抬头一看,认出是那个剿总情报处的马丽少校。她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军服,显得特别精神。

庞小虎心想,马丽在情报处工作,从她那里也许能打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他满面笑容地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说道:“真巧啊,马少校,我们又见面了。您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没想到马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庞小虎和她聊了几句,得知她在与红军的战斗中负了伤,是昨天刚从陆军医院里出来的。问她详情,她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小虎向她告辞,马丽却非要邀请他去她家吃饭。小虎推辞不过,先去姐姐家中取了几件东西,是一套金菊花服装厂生产的高级乳罩和性感内裤。他把这些当成礼物送给了马丽。马丽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接过礼物后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庞小虎原来一直对这个中央军的女军官们敬而远之,今天第一次发现马丽也有她的妩媚和迷人之处。

马丽的家,准确地说,是她父亲的家离庞菊花的家不是太远,走路半个钟头就到了。一路上马丽都挽着庞小虎的手臂,身子也紧贴着他,像是一对情侣。惹得路上的行人们都对他们频频行注目礼。

马丽告诉庞小虎,说她父亲原来是川军的一个军长,现在他虽然退伍经商,但是军中不少手握大权的人是他的老朋友或者老部下。她暗示说,如果庞小虎有意,她可以请她父亲为他引见一些重要的人物,这对他以后的发达很有帮助。庞小虎对此不置可否。他猜想,马丽可能是有些喜欢上他了。

马丽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原来在汤处长手下,负责清查玉东县和临近几个县的地下党组织,配合这次对海南的红色根据地的围剿。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一个中央军的副营长。那人所在的部队就是驻扎在东阳镇的那个营。她为此特地离开玉东县去了东阳镇,名义上是去查询一个共党嫌疑分子,实际上是和刚认识的情郎私会。她的上司汤处长知道她家的底细,一般不会去管这些小事。

谁知马丽和那个副营长脱光了上床亲热之时,碰上了庞琼花带着特别行动队来抓俘虏。她从小就跟父亲学武,当然不愿意束手就擒,结果被庞琼花一飞刀射中肚子,血流了一地,人也昏迷了过去。

庞琼花她们带着那个少校离开后,她清醒了过来,咬着牙从屋子里爬到了门外的街上。中央军的一支巡逻队正好经过,看见一个浑身是血赤身裸体的女人倒在地上,就把她救了回去,并向营长报告了情况。那个营长原来是马丽的父亲的部下,认出了这个光屁股的女人是自己的老长官家的大小姐,急忙派了一个班的士兵把她紧急送往玉东县的野战医院治伤。

这也是马丽的运气好。要是送医院迟了半天,红军的进攻就开始了。她最后恐怕要当俘虏。红军的医疗条件非常差,即使全力以地赴给她治疗,她这条命肯定是救不回来的了。

他父亲知道后,亲自找到去自己的老朋友,现任剿总司令,请求他下令把自己的女儿紧急送回省城广州。她这次虽然流血多,但是并没有伤到内脏,伤口也没有感染。在野战医院时军医已经给她的伤处缝了几针,到现在还没有拆线呢。她生性好动,在病床上躺不住,非要出院。医生护士们知道她入院时是剿总司令的副官亲自送来的,不愿意多管闲事,就由着她出了院。

到家后,马丽把庞小虎介绍给她的父母。马丽的父亲身材魁梧,却穿着长袍马褂,一副商人的打扮。不过他言谈之间透出一股子军人的豪爽,甚至还带着些江湖中人的狡诈。马丽的母亲是个美貌的中年妇人,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

庞小虎和她父亲很谈得来。几杯酒下肚之后,她父亲就开始称他为“小兄弟”了,他拍着庞小虎的肩膀道:“小兄弟,我这个人直来直去,不会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聪明能干有前途的人,不像我们家小丽以前带回家的那些表面上光鲜实际上不中用的家伙们。”

“爹,你说些什么呀!”马丽在一旁撒娇抗议道,她母亲只是抿着嘴微笑,除了招呼小虎喝酒吃菜,其他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啦,难道爹说的不对?”他接着跟小虎吹起了他过去在川军中当军长的那些风光的日子。当然,他也没忘了“夸”自己的女儿几句:“我们家小丽从小就有志气,一点儿也不输于男子汉,练武时比她哥还能吃苦。要是她是个男人,肯定会成为一个世人景仰的大英雄的。你说是不是啊,小兄弟?”

小虎笑着点头答道:“那是,那是。虎父无犬女嘛!”他父亲听了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又和小虎干了一杯。

饭后庞小虎向马丽的父母告辞,马丽送他出了门。不知怎么的,这个平时大胆泼辣热情外露的女人,现在变成了一副淑女的模样,很让他动心。庞小虎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我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不过马丽到底还是马丽,她没有理会小虎伸过来手,而是张开两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家去了。

庞小虎回到大姐的家后,女仆阿英给他端上了来的一杯热茶。他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拿起报纸来看。他早晨买了报纸后就去了马丽家,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突然,他的眼光被中央日报上第一版上的一条消息给吸引住了:“海南剿匪前线再传捷报:击毙共党前委书记张某赤匪军长冯某。”小虎仔细看了这条大约二百字的消息,一时间难辨真伪。那张报纸上没有其他有关“剿匪”的消息。

庞小虎知道,中央日报上的东西不可全信。就拿冯怀钰来说,他过去在政府的报纸上已经被“击毙”过好几次了,这一次的消息恐怕也不是真的。可是,万一这是真的呢?黑缨大姐和冯军长刚刚结婚,若是冯军长都被击毙了,那她恐怕很难毫发无损地逃过这一劫。他十分清楚黑缨大姐的行事风格,她打起仗来总是往最危险的地方冲,绝不会一个人躲在后方的。

他抓起另一张报纸大公报,把它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果然又发现了一条消息。这是战地记者对一位杜姓团长的采访。那位杜团长声称自己亲眼目睹一位女赤匪头目在弹尽粮绝之时,纵身跳下了几十丈的深涧。他还说,这个女匪首不是别人,正是赤匪军长冯怀钰的新婚妻子,她的名字叫庞琼花。

庞小虎只觉得“轰”的一声,就像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脑门一样,昏倒在了客厅里的地板上。这时大姐和妈妈王玉梅碰巧都不在家,姐夫袁振国在外面忙他的公务还没回来,女仆阿英也不在跟前,没有人发现他昏过去了。过来好一会儿,庞小虎自己清醒了过来。他拾起地上的报纸又看了一遍,证实了庞琼花牺牲的消息。

他心里悔恨万分:为什么自己会听从那个狗屁张书记的指示,跑到省城广州来?要是自己一直留在玉东县,说不定能够找到机会,把黑缨大姐庞琼花从死亡的边缘上救出来!

穿越以后,他最为高兴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帮助下,庞琼花度过了党内肃反这一关。他以为,无论如何,那一小段悲惨的历史被他给改了过来,庞琼花和红色娘子军最后的结局自然也会跟着改变。就凭这一点,他庞小虎就能够自豪一辈子的了。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命运跟他开的一个残酷的玩笑。庞琼花,他心爱的黑缨大姐,她终究还是被这个黑暗的世道给吞没了。

他感到浑身无力,像是大病了一场。今天姐夫袁振国租了一条船,准备带上全家人一起去珠江上看夜景。他拒绝了,饭后一个人早早地回屋里睡下了。大姐庞菊花来看他,问他是不是病了,他为了不让大姐担心,说自己可能是偶感风寒,有些不舒服,睡一觉就会好的。他让大姐和姐夫带着弟弟们去玩,不要管他。庞琼花正犹豫着,妈妈王玉梅过来说,她可以留下来照顾小虎。她催着女儿和女婿带着小豹和小牛出门去了。

女仆阿英也跟着一起去照顾小豹和小牛去了,家中只剩下了庞小虎和妈妈王玉梅。妈妈见他晚饭也没吃几口,就给他熬了一碗粥端进屋里来。小虎把头埋在被子里睡着,王玉梅叫了几声他也没有答应。王玉梅只好掀开他的被子。她一看小虎的样子,下了一跳。只见他两眼哭得通红,弄得被子衣服全湿了。

“小虎,小虎!你怎么啦?”王玉梅焦急的问道,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庞小虎挡开妈妈的手,有些粗暴地说道:“我没事儿!”

王玉梅吃了一惊,心里有些委屈,因为儿子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小虎看见妈妈的眼睛红了,心里十分愧疚,他伸手抱住了她。“对不起,妈。”

“小虎啊,你有什么委屈,跟妈说说,别全堵在心里。”王玉梅一边抚摸着儿子的头,一边轻声说道。庞小虎盯着妈妈美丽慈祥的脸盘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鬓边生出了一缕白发。他感到一阵心酸,“哇”地一声扑进妈妈的怀里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对妈妈吐露了心事。他说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了,她就是红军中的女英雄庞琼花。他刚刚在报纸上读到,庞琼花已经牺牲了。

王玉梅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叫庞琼花的女英雄,知道她是红军那边的人,是儿子的结拜姐姐。其他的她知道的并不多。原来她还是儿子的心爱的人!王玉梅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帮不了儿子,只能一边说些安慰的话,一边像哄小孩子那样解开衣服,把自己的奶头塞进他的嘴里。小虎吸允着妈妈的奶头,很快就睡着了。

庞小虎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发现妈妈躺在他旁边,衣服敞开着,露出了洁白丰满的一对大奶子。他伸手扶住她腰部,顺势往下一摸,发现她下面什么也没穿。他的鸡巴有些硬了起来。可是王玉梅还是没有醒过来,她上半夜一直担心着他,不敢合眼,现在已经累得呼呼地睡了。

庞小虎突然很心疼,于是他把已经插进去了一半的鸡巴又从妈妈的肉穴里抽了出来。可是他睡不着了,于是起床穿好衣服,想出去走一圈。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大姐在门外叫道:“小虎,小虎,你好一点儿了吗?”

他急忙把妈妈的奶子塞回衣服里,帮她套上裤子,又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开了门,发现庞菊花光着上身,下面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身上散发出一股迷人的体香。她正一脸焦急地望着他。

庞菊花和袁振国游完珠江回到家时,两个弟弟小豹和小牛早就瞌睡的挣不开眼睛了。她让女仆阿英带着弟弟们去睡觉,自己把已经熟睡的儿子放到摇篮里,正想去看看小虎,不料丈夫袁振国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她一下,然后不顾她的叫喊声,把她扛在肩上往卧室里走去。

这一段时间袁振国的公务繁忙,每天很晚才回家。回家后通常是倒头就睡,一直没有机会跟妻子亲热一下。今晚夜游珠江时庞菊花穿着庞小虎设计的一套晚礼服,显得格外性感迷人。他早就憋不住了,把她抓进卧室后往床上一扔,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像猛虎扑食一般压在了她身上。

庞菊花被丈夫肏了足有半个钟头,最后泄了身。袁振国发泄完之后,心满意足地呼呼地睡着了。她推了丈夫一下,他好像睡得很死,一动也不动。庞菊花顾不得清洗下体,就从床上爬起来,踮起脚往弟弟的房间走去。她跟丈夫出去游珠江时,心里一直担心着弟弟。

见了小虎,她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关切地问道:“小虎,你怎么啦?吃晚饭时我就看见你脸色不好,一直担心到现在。”

庞小虎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在姐姐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儿。”他刚才在妈妈怀里哭过一场后,心里好受多了,而且他也不愿让大姐为他担心。大姐依然紧紧地搂着他,脚底下似乎在慢慢地往他屋里移动。她心跳有些加快,身体也跟着微微抖动着。

庞小虎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突然他想起来现在可不是跟大姐暧昧的时候,妈妈王玉梅还睡在他的床上呢。于是他对她说道:“大姐,我真的没事了。我想出去走一走。”“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去哪儿?”大姐担心地问道。“我就在附近的街上吹吹风,散散心,姐。你放心吧。”这么说着,他拥抱了一下大姐,出门去了。

庞菊花眼看着小虎离开,心里若有所失。一阵微风吹来,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突然,她发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正从后面顶进了自己的大腿缝里。她知道那是丈夫袁振国,她刚要说话就被他伸手捂住了嘴,就听“呱唧”一声,他的肉棍挤进了她依然潮湿的肉穴之中。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的是弟弟设计的一种特殊三角裤衩,他说叫“情趣内衣”。它是开着档的,不用脱下来就能“办事”,方便得很。

袁振国在她后面弓背挺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鸡巴在她的肉穴里抽插起来。庞菊花的身子配合着他的动作,嘴里不时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她的心里却在想:“我刚才去找小虎的时候,振国他不会是醒着的吧?”

第2节:死里逃生

杜副团长亲眼目睹庞琼花从悬崖上跳下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继续呆在山上的欲望了。红军在盘龙山上修建的那些茅草房,早已在炮火中化成了灰烬。他手下的这个团虽然是中央军里的精锐,但是要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山上过夜,士兵们还是会有不少怨言的。于是杜副团长下令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山头全都搜索了一遍,看还有没有漏网的红军,搜索完了之后他就传令下山了。那些红军战士的尸体有的被扔进火里烧了,有的被扔下了悬崖。中央军的尸体则由征集来的民夫们搬运到山下去。

等到云凤和田春生从后山的小路爬上盘龙山的顶峰时,那里已经没有战斗,也听不见枪声了。从山顶上往下看,还能看见中央军的队伍正在落日的余晖照耀下缓缓地退下山去。再看周围,同志们英勇战斗的痕迹随处可见,完整的尸体虽然都被带走或者烧掉了,但是草丛中,山坡上还能发现一些残肢断臂。

看来师傅十有八九是牺牲了,云凤心里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班长,班长!快来看!”远处的田春生忽然大声喊她。

云凤走过去一看,田春生正用手指着悬崖边上插的一块木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误入歧途之女中豪杰赤匪军首领庞琼花殒命处。”落款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杜”字,没有写年月日。

“师傅!“云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住那块木牌大哭起来。她从小在尼姑庵长大,没爹没娘,师祖吴雪梅和师傅赵静云对她都很好,但是庞琼花这个新认的师傅让她真正体会到了母亲的温暖和关怀,虽然她们相处才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

哭了一会儿,田春生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云凤妹子,先别哭了。我们来找一下,看庞副参谋长留下了什么遗物没有。”

云凤点了点头。他们俩在周围转了一圈,除了空弹壳和几杆已经损坏了的步枪,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找到。田春生见云凤盯着几步开外的悬崖发呆,心里一动,对她道:“莫非庞副参谋长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云凤也是这么想的。这山顶上大部分被岩石覆盖着,没有多少泥土。周围一大片地方也没有发现埋人的坟堆。再说她的尸体要是被埋在这附近,那块木牌应该插在她的坟头上才是。这么一推测,庞副参谋长很有可能是从这个插着木牌的地方跳下去的!

云凤和田春生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泉水,然后沿着后山的小路往山下走。他们要去找庞琼花的尸体。云凤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师傅的尸体,给她挖一个坑安葬好。她还想为师傅念几遍“往生咒”。参加红军以后,她已经不信佛了,念经只是为了寄托自己的哀思。她脑子里还记得在尼姑庵学过的那几篇经文,。

他们沿着小路往山下走了一段路,然后离开那条路,往那块悬崖的下方爬过去。因为山势险峻,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他们才好不容易爬到了大概的位置,可是要下到悬崖底部还有一段距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们即使下去,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庞琼花的尸体。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小路上去了。他们只能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过夜了。

云凤找到了一个石凹,正好够两个人坐下。田春生很担心,要是他们晚上睡着了,说不定会摔到悬崖底下,那可就没命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把自己的绑腿解下来,和云凤的绑腿接在一起,然后一头栓在自己腰里,另一头拴在云凤的腰里,绑腿的中段在岩石上方的一株苦楝树的树桩上饶了几圈。这样即使晚上睡着了,也不至于摔死在山下。

劳累了一天,他们已经很瞌睡了。可是这里处在半山腰,凉飕飕的山风只往他们的衣服里灌,他们两个都冷得直打哆嗦。为了取暖,他们两人顾不得尴尬,互相抱紧了对方的身体。

田春生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他家里很穷,当红军前他去一个财主家做过几年的长工。那会儿他和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好上了,只是没有钱娶她成亲。那女孩的父亲为了彩礼,把她许给了一个有钱人的儿子当小妾。那女孩过门的前一天晚上偷偷地找到田春生,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还把自己的身子也给了他。他听人说那个女孩子嫁过去后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现在他怀里抱着云凤,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女人的滋味来。他过去一直把云班长当成自己的妹妹那样来爱护,可是她到底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啊。尽管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他的鸡巴还说顽强地翘了起来。云凤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她双手搂住田春生的腰,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田春生过得极为辛苦。他鼻子里闻着女人的气息,心里想着女人的肉体,根本无法入睡。快天明时,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云凤的身子动了一下,她的手也挪了一下位置,手掌正巧按到了他的鸡巴上。田春生一个激灵又清醒了过来,本来已经软下去了的鸡巴开始迅速充血,硬了起来。他刚想把身子挪开一点,却不料鸡巴被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田春生只觉得全身一阵痉挛,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把憋了一晚的精液射了出来。云凤还在睡梦中,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发生了什么。后来她迷迷糊糊地听见田叔在叫她:“班长,班长!你醒醒,天快亮了!”

她挣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趴在田叔的怀里,他胸前的衣服扣子解开了,自己的正贴着他,嘴里流出来的口水把他的胸脯弄湿了一大块。她赶紧坐直了身子,脸也红了起来。她发觉自己的手掌有些湿湿的,因为天色暗看不清,她还以为那是自己睡着后掌心出的汗呢。

田春生拿出最后的一点儿干粮,他们两个分着吃了,然后继续往山下爬去。到了山底下,他们分头四处寻找。可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见到任何人的尸体。莫非尸体被野兽吃掉了?就算是被野兽吃了,也应该会留下些骨头啊,而且还应该有衣服裤子的碎片等等。云凤通过目测,断定从山顶到这里大约有两百米左右。如果从山顶上的那块岩石上跳下来,肯定会落在这附近的。

她不甘心,又和田春生在这附近反复搜索了两天,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他们都累得抬不动腿了。第三天他们终于放弃了希望,开始往那条小路的方向爬去。云凤在前面,她肩膀上背着两支枪,这是因为田春生刚才不小心崴了脚,她把他的枪抢过来背上了。

这里是真正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除了虫鸟的叫声外什么也听不见。走着走着,云凤突然停了下来,她听见了人的声音!田春生的听力不如她,正要张嘴发问,云凤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儿。

云凤非常小心地抬起脚来向前一步一步地挪去,田春生依样画葫芦地跟在她后面。她听到的声音是从一片浓密的树林里传来的。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那片树林,这时那声音更加清晰了,连田春生也听见了。那是一男一女在交配时发出的声音!

云凤轻轻地拨开眼前的树叶,看见树林当中有一块空地,地上有一堆柴火在燃烧,一股烤熟了的野味的香气随着微风飘了过来。这些她都没有去细看,她的注意力被草地上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给吸引住了。他们两个浑身是汗,正在疯狂地毫无顾忌地爱抚着对方的身体。

那男的两手抱住女人的腰,嘴里咬住女人的奶头,下体不停地往她的肉穴里抽插,嘴里还在喊着“琼花妹子,你太美了!我今天就是死也值了!”那女人拼命地摇动着健壮的腰肢,挺动着强壮的大腿和屁股。她的肉穴被男人插得“呱唧呱唧”直响,伴随着那响声的还有她令人销魂的呼喊声:“德恒哥,妹妹我舒服死了!快插,快用力插哟!”

不用说,那男的正是军部后勤处长黄德恒,女的是庞副参谋长庞琼花。他们现在的模样和声音都极为荒唐,极为淫荡,云凤被羞得满脸通红。她心里很高兴师傅还活着,刚才她差一点儿就喊出了声来。可是师傅和老黄正在干着的事情却让云凤尴尬万分,进也不是,退又不舍。

她转身看见田春生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师傅的身体看,就伸手拉住他的手,把他从树林里拽了出来。田春生不知该说什么好,刚才的那种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他的鸡巴又一次硬了起来。

他们来到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嘴里都还在不停地喘息着。田春生想向云凤说句道歉的话,可是又不好意思张口。忽然,云凤主意到了他两腿间鼓起来的那一大块东西,指着它问道:“田叔,你 …… 你这是?”她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她的话是无意识地从嘴里蹦出来的。问完之后,她觉得后悔死了。

田春生的脸立刻红得像猪肝一样,不知该不该回答,该怎么回答。可是云凤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惊呆了:她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军衣,接着把军裤和裤衩也脱了。她赤裸着身子,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摸向了他的胯间。田春生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伸出两手抓向了她胸前的那两坨白肉,两人紧紧地搂抱着滚倒在地上。

“班 …… 班长 …… ”“不,不要叫我班长,叫我云凤妹子 …… ”“云凤妹子 ……”“啊 …… ”

此时的庞琼花,还沉浸在与黄德恒的男欢女爱之中,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淫乱行径都被徒弟云凤和她的战友给看了去。

前几天她抱着黄德恒从悬崖上跳下来,下落的过程中他们的身体被树枝拌了好几次,得到了一些缓冲,偏巧都落进了一个覆盖着厚厚的茅草的山沟里面。他们掉到地下时两人都被摔晕了过去。

过了大约半小时,庞琼花先醒了,发现自己半个身子正浸泡在溪水里。她挣扎了几下,只觉得浑身疼痛,没法站起来。后来她听见了黄德恒的呻吟声,发现他就在离她十来步远的地方。和她不一样,他的身子没有浸在水里,而是倒挂在一颗树上。

她猛地一使劲儿,腾地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她发现自己身上除了肩膀被子弹擦伤外,并没有增加新的外伤,这可真是奇迹啊。她喝了几口清凉的溪水,然后走过去把黄德恒从树上“解”了下来,察看他的伤势。

黄德恒的衣服裤子都被树枝划破了,像个叫花子一样。而她自己的军装也只剩下几根布条挂在身上,跟赤身裸体也差不多了。她没有管那些,伸出胳膊把黄德恒抱进自己怀里。

“琼花妹子,我们这是到了阴间吗?”老黄低声问她道。他看见了她裸露着的肉体,她挺拔的乳房和腋下露出来的黑毛让他想入非非,虽然他知道现在不该想那种事情。

“不,德恒哥,我们没有死。”她俯身对他温柔地说道。她的手在他的身体上下摸了摸,好像他也没有受什么致命的伤。她的头发散落在他脸上,弄得他痒痒的。

“真的吗,琼花妹子?我们真的没有死?”老黄激动得大叫起来,眼睛里流出了幸福的泪水。庞琼花被他感染了,也激动地叫道:“是的,德恒哥,我们的命真大!从几十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都死不了,哈哈!”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他们似乎同时被一股强烈的欲望控制住了,他们张开胳膊,肆无忌惮地投向对方怀里,热烈地亲吻起来。他们是刚死过一次的人,世俗间的一切禁忌对他们来说全都失去了作用。他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一边像野兽那样嚎叫着,一边奋力发泄着心中最为原始的欲望。

老黄的下体很快就亢奋起来。他脱了裤子,硬邦邦的鸡巴“哧溜”一声钻进了庞琼花的肉穴。他用力地一下接一下地抽插着。庞琼花敞开胸怀,张开大腿,身体在他的攻击下有节凑地抖动着。

老黄的表现得异常勇猛,像是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一直坚持了二十多分钟,他才把滚烫的精液射进了这个自己早就喜欢上的女人的体内。他们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抱在一起呼呼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们是被饿醒的。庞琼花起身在周围转了一圈,凭着她高超的武艺,用一块石头打死了一只很大很肥的野兔。回来后她发现老黄已经点起了一堆篝火。老黄是专门搞后勤出身的,他的口袋时刻都装着火柴。幸亏他从悬崖上掉下来时没有落到溪水里,那火柴还能用。

他们两人一起把那只野兔剥开洗净,烤熟后,并肩坐下吃了起来。吃的时候他们互相谦让,你撕下来一块肉往我嘴里塞,我撕下来一块肉往你嘴里送,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一样。刚刚从死神那里逃出来,他们很享受这种亲密的举动,好像这里面有着无穷的乐趣。

吃完那只野兔后,他们忽然发现对方的脸上嘴上胸脯上全都弄得脏兮兮油乎乎的,不由得咧开嘴大笑起来。笑声过后,这对男女又贪婪地盯住了对方赤裸的身体。老黄目光从庞琼花的奶子往下移动,在她性感的大腿和屁股上游离,最后停留在那片黑毛森森的三角地带。庞琼花则直接伸手去摸他胯下的那根肉棍。慢慢地,两人的心跳加快,急促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

接下来的两天,庞琼花负责去打野物,黄德恒负责挖野菜采野果。他们用打来的野物和野菜野果充饥。吃饱肚子后,他们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那样,沉浸在疯狂的男欢女爱之中。

云凤和田春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他们的。

第3节:女特务

马丽肚子上那一刀没有白挨。驻守东阳镇的那一个营被红军歼灭了一大半,军官们不是阵亡就是被俘。她虽然不属于那个营的编制,但是作为幸存的唯一一个校级军官,又受了重伤,剿总司令部对她给予了嘉奖,把她从少校晋升为中校。当然,这背后离不开她父亲的运作。

马丽当然不会跟父亲说自己负伤的时候并不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战斗,而是在和一个男军官鬼混。她的某些同事们对她心存嫉妒,在背地里嘲笑她,说她是个裸体女英雄。这是因为他们听到传言,说马丽被送进野战医院时浑身一丝不挂。马丽心里气得要命,可是又毫无办法。

她伤好之后,被任命为剿总情报处第三调查室副主任。碰巧的是,庞小虎参加完那个陆军军官学校的三民主义特训班后,经过姐夫袁振国的上下运作,他被派到了情报处第二室工作,成了马丽的同事。情报处各室的分工是,第一室负责收集整理国内的情报,第二室调查的对象是外国人,第三室是专门对付共产党的地下组织的。

庞小虎工作的第二室没有什么事儿,但是主任副主任却有一大堆儿。真正干活儿的只有一个女秘书和他这个新来的上尉。好在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每天上班就是喝茶看报纸,有时替主任出去送个文件什么的。那几个副主任他平时根本就见不到人影儿。

庞小虎自从听到庞琼花牺牲的消息后,一直精神不振,对这个新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对为共产党做地下工作也失去了热情。这是因为他参加革命的动机本来就不纯,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和亲人们。现在他的亲人们都过得很好,心爱的人却为革命牺牲了,他感到生活没有了目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奇怪的是,这一段时间地下党组织也一直没有派人来和他联络。

马丽一直在主动追求庞小虎。她下班后好几次邀请他去酒楼舞厅消遣,他都婉拒了。不过马丽是个执着的女人,一直没有放弃。庞小虎本来就缺乏对漂亮女人的抵抗力,在马丽的温情攻势下,他很快就沦陷了。虽然还没有和她上床,但他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心灰意冷,但是还在关心着和琼崖工农红军有关的情报。他很想多了解一些庞琼花牺牲时的详细情况,打算以后写一本书,纪念这位女英雄。他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庞琼花的名字和她的生平事迹。不然这位中国革命的功臣和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者就会被人遗忘,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今天马丽给他带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虽然不久前遭受了重创,但是最近又开始活跃了起来。他们现在有了一位新的军长,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姓庞。

庞小虎听了,心里一阵激动。他多么希望这消息是真的啊。或者说他宁愿相信庞琼花并没有牺牲,相信那个厉害的女军长是庞琼花!因为心情大好,他看马丽时觉得她今天好像特别漂亮特别顺眼,于是就答应晚上和她一起出去喝酒跳舞。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高档的舞厅,来的客人几乎都是国民政府的官员和一些住在省城的富人,还有不少穿着笔挺的军装的年轻军官们。另外,这里的大多数客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马丽中校今天没有穿军装,她化了妆,换上了一身极为漂亮的旗袍。她本来身材就很匀称,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很有看头。庞小虎和她一进舞厅就成了引人注目的一对俊男靓女。

马丽几杯酒下肚之后,把庞小虎拉到舞池中,伴随着一首西洋乐曲跳起舞来。马丽今晚特别高兴,因为她邀请过庞小虎几次他都找借口推辞了,以至于她都怀疑起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了。今天他似乎开窍了,竟然跟她一起来舞厅了。庞小虎虽然长得帅,但是马丽并不是没有见过比他更为英俊迷人的男人。但是她认为庞小虎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但聪明机智,幽默风趣,身上还带有一种神秘感,跟她接触过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她对他很是着迷。

庞小虎呢,他心里对马丽这个人并不反感。虽然她个性有些放荡,但是那是她个人的选择。说女人放荡,这中间一般隐含着整个社会对女性的不公平态度。如果男人这样,那就成了风流倜谠,是值得夸耀的优点。他们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流连花丛,甚至可以把女人当成货物赠送买卖,女人却很少有表现和追求自己的欲望的自由。

庞小虎对此深恶痛绝。这个时代很多女人都过着毫无地位的悲惨生活,要不是他的穿越,他的几个姐姐们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对女人的歧视和不公依然存在,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马丽却是个例外。她出身军人之家,从小父亲对她非常溺爱,很少来拘束她。她算是一个很幸运的女人。老实说,马丽长得虽然比不上南慧英,梁红梅那些大美人儿,但是也说过得去。她平时穿着军服的样子特别好看,而庞小虎在穿越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制服控。

马丽今天穿的旗袍的开口比较高,露出了一段洁白的大腿。她奔放的舞姿和诱人的身段成了舞厅里许多客人们关注的焦点。他们跳了一会儿舞,身上有些热了。马丽醉眼朦胧地贴近小虎,搂住他的脖子要和他接吻。

“这不是庞小虎兄弟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虎抬头一看,见是梁永福和南慧英两口子。南慧英的肚子已经不小了,估计怀孕都有六七个月了吧。

庞小虎给马丽和梁家夫妇作了介绍。马丽心想,原来这个说话和气的胖子就是那个在商场叱诧风云的梁老板。他的永福百货公司最近的名声可是极大了,那里的东西不但新颖实用,价格还不算贵。特别是女性用品,那更是马丽的最爱。她父亲在家里也时常对梁老板的经商才能赞不绝口。再看他的太太,是一个看起来既贤惠又美丽的少妇。她虽然怀着身孕,但是那丝毫也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马丽在她面前都觉得有些自惭了。

他们一起坐下,边喝酒边聊起来。庞小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马丽向他献吻,南慧英肯定看见了。她表面上笑眯眯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生气呢。庞小虎很熟悉她的小性子。

马丽的为人有些狂傲,但是她也是一个很会交际的女人。很快她就和梁永福夫妇兴致勃勃地交谈起来。南慧英趁没人注意时狠狠地掐了一下小虎的胳膊,小虎知道她这是吃醋了。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忍着痛咧开嘴笑了笑。

“马丽小姐,没想到我们又碰见了!上次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晋升中校呢。”这时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年轻人走过来和马丽打招呼。

“吕公子。”马丽站起身来应酬着,脸色却变得很不好看,显然这是一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梁永福看这人的派头,像是个官宦之家的子弟。梁永福正犹豫着要不要邀请他一起坐下聊聊,却见吕公子不等邀请,拽过一把椅子挨着马丽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之后,笑着对其他在座的人道:“马丽小姐跟我是很要好的朋友,咱们吕马两家还是通家之好呢。”可是他说话时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庞小虎,仿佛是在向他示威,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梁永福和南慧英都闻到了火药味儿。南慧英皱起了眉头,梁永福很通人情世故,他害怕妻子性子直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赶紧在桌子底下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马丽对吕公子的话不置可否,不过还是给他介绍了梁永福夫妇:“这位是永福百货公司的梁老板,这位是梁太太。这位是吕大卫吕公子,原来也在军中任职,现在他是省城最大的洋行,美华洋行总裁的高级助理。”

“久仰,久仰。梁老板的大名,如今在广州城里谁人不知啊?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真人。” 吕大卫急忙站起来跟梁老板打招呼。这可是一方富豪啊,据说国民政府和军界的许多高官都是他家的座上客。梁永福礼貌地点点头,跟他客气了几句。

“这位兄弟一表人才,是在哪位将军门下高就啊?” 吕大卫见庞小虎身穿佩有上尉军衔的军装,就带着嘲弄的语气问道。

庞小虎没有答话,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吕大卫心里恼怒,但是舞厅里一直响着音乐,不少人在翩翩起舞,没听见他说话也很正常,他不好为此发作。

吕公子加入进来后,大家好像没了谈话的兴致。过了一会儿,梁永福起身告辞,马丽和南慧英虽然才刚刚认识,却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悄悄话,就像是最亲密的好朋友似的。她知道,庞小虎是梁老板的合伙人,听说梁老板能把家业做得这么大,庞小虎在背后起了很大的作用。她这是想尽快打入庞小虎的圈子里去。

梁家夫妇走后,马丽跟吕大卫淡淡地说了声“吕公子再见啦。”然后转身就要和小虎一起离去。吕大卫急了,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马丽!我 …… 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 ”

可是马丽没有理他,只是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挽住小虎的胳膊一起离开了。吕大卫气得叫道:“马丽,你!你会后悔的!”

庞小虎知道马丽的心情不好,就陪着她走了一段路,然后在江边坐了下来。马丽忽然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庞小虎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拍着她的肩膀哄她。

哭了一阵后,马丽开始向他坦白:这个吕公子是她父亲的好友的儿子。在她上中学时,他有一次带她出去玩,把她灌醉后趁机占有了她。她那时才十四岁,不懂事,还以为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后来她发现吕公子有很多女人,她跟他闹了几次后,坚决地离开了他。可是她那次受了打击,在生活上也变得放荡起来。最近这个吕公子又找上了她,好像他家里的生意遇到了麻烦,需要求她父亲帮忙。

马丽很担心庞小虎因此而厌恶她。庞小虎告诉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道路的权利,也有犯错误的权利,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她的。马丽听了之后,深情的捧着他的脸吻了他。后来庞小虎把她送回家去了。

庞小虎和马丽分开后,一人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现在已经从大姐家搬了出来,住进一处租来的房子,距离剿总情报处的那栋楼房步行不到半个钟头。这样他上班就近了许多。这个年代虽然不堵车,可是他也没车啊。就算他买得起,一个上尉军官开着车上下班那也太惹人注目了。

这时已接近深夜了。庞小虎略带醉意,在徐徐的晚风中漫步街头。三十年代的街道,昏暗的灯光,不停地叫卖的小商贩,拉着人力车的车夫,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参观后世的博物馆一样,那感觉真是奇妙得很。

经过一家酒楼时,他发现一个军官和他的勤务兵搀扶着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要把她扶上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那女的似乎不愿意跟他去,那男就开始用强。他一手拉住女人的胳膊一手抱着她的腰,那个勤务兵则抬起她的两条腿,两人合力要把她往轿车里塞。

庞小虎大怒,冲过去一脚把那个勤务兵踢了一个跟头。他不是在管闲事,因为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静逸。男军官松开了赵静逸,对着他吼道:“妈的,你是那一部分的?一个小小的上尉就敢来管我?”他的肩章显示他是一个上校。

小虎也不答话,“呼”的一拳就往他脸上砸去。那军官也不示弱,马上挥拳还击。他个子比小虎略高,身体也比他强壮一些,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得十分热闹。这时旁边围了一大群人,首先瞧见的人把事情起因一说,大家纷纷指责那个男军官,都说他强抢民女。有几个大胆的走过来劝架,想把他们分开。

那个勤务兵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去帮忙。那个男军官身上带着手枪,但是大庭广众之中他并不敢开枪。眼见占不了便宜,他就和勤务兵一起爬上了自己的车,怒气冲冲地开车走了。

庞小虎上前去搀扶赵静逸,发现她竟然睡着了。这时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他只好叫了一辆人力车,把她抱上车,然后自己坐上去扶着她,再吩咐车夫往自己的住处拉去。他很久没见到赵静逸了,她应该还住在梁永福家里。不过这里隔梁永福的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只有他自己的住处最近。

到住处之后,他掏钱打发走了车夫,然后把赵静逸抱进屋里放到床上。见她还在呼呼大睡,就给她盖上了一床薄毯子。他自己也累了,喝了几口水后也挨着床边睡下了。

第二天庞小虎大清早就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是赵静逸。只见她上身完全赤裸着,下面只穿了一条花裤衩,整个身子几乎是爬在他身上。庞小虎赶紧移开目光,不去看她丰满洁白的乳房,心里却在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啦?昨晚我把她放到床上时,明明是穿着衣服裤子的!

“庞小虎,你说,我怎么睡到你床上啦?”赵静逸问道。“你没对我做坏事吧?”

小虎一听就不高兴了。她怎么能用这种质问的口气,好像我是个专门拐骗良家妇女的流氓似的。对你做坏事?我 …… 我现在倒是真想对你做坏事!赵静逸半裸的躯体和他近在咫尺,庞小虎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心跳马上加快了,他的鸡巴也昂起了头。

“你昨天喝得大醉,倒在地上睡着了,是我把你从大街上带回来的。”庞小虎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答道。不过他有点儿心虚,昨晚赵静逸睡在里边,他是靠着床沿睡的。可是刚才他醒来时却躺在靠里头的位置。他暗想:我不会睡梦里把她给那个了吧?他仔细地想了想,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 …… 那孙团长呢?他到哪儿去了?”赵静逸停了一下,接着问道。她的脸有些红,好像有些害羞的样子。

庞小虎不知怎么的,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来。“那个王八蛋要趁机非礼你,被我给打跑了!”

“啊?你! …… 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庞小虎同志!”

“我粗暴?”庞小虎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还是压下怒火,跟赵静逸解释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一定是个误会。”赵静逸听后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孙团长是个进步青年,是中央军三十六师的。我接到省委的指示,最近一直在做他的工作,想把他争取到我们这边来。他绝不是一个坏人。”赵静逸小声地说道。

“坏人可不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这几个字的。”庞小虎没好气地答道。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孙团长长得很端正,是一个像朱时茂那样的浓眉大眼的男子汉,确实不像是个坏人。小虎心里不禁有了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庞小虎知道,像赵静逸这样的女革命者,她们可以为了革命的事业而牺牲自己的一切。如果上级组织需要她们为革命献出自己的身体,她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的。他心里对这件事有很大的抵触,主要是他知道后世的历史。这些为革命做出了巨大牺牲的无私无畏的女革命者们最后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赵静逸走过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柔声说道:“对不起,庞小虎同志。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

“行了,我的赵姐。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吧,不然我真的会变成一个大坏蛋的!”

赵静逸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赤裸着上半身。她红着脸掐了小虎的胳膊一下,然后转过身去,拿起衣服穿了起来。庞小虎走到门外去洗脸漱口。赵静逸真的太美了,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无声的诱惑。再不出去,他说不定就忍不住了。

他们一起吃了早饭。赵静逸告诉了庞小虎许多他不知道的情况。她刚来省城就和中共广东省委联系上了。她本来的使命是把省委的最新指示带回海南去,可是海南前委的领导机关在这一次的围剿下遭受了重大损失,省委让她暂时留在广州工作。她工作的对象是驻扎在省城的中央军中里的进步军人。

她说最近有许多情报显示,琼崖工农红军在庞军长的领导下又开始活跃起来了。而且她认为,这个庞军长肯定是庞琼花无疑,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同志能够担得起这副重担了。不过,海南前委在此前已经下令把海南的红军部队缩编成一个师,并任命了原来独立师第三团的团长廖定远同志为师长。现在又蹦出来一个庞军长,局势一下子变得混乱不清。省委开会时对此意见不一,省委主要领导对庞琼花很不满,说她无组织无纪律,应该予以处分。此事引起了同志们之间的激烈争论。

庞小虎也把自己从情报处了解到的有关情报告诉了赵静逸。在这一次的反围剿中,冯军长和张书记以及前委的大部分同志们本来已经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没料到关键时刻负责保卫前委的警卫连王连长叛变投敌,他把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中央军引到了前委隐蔽的山洞跟前。激战中张书记被机枪子弹扫中,当场就死了。红一军警卫连的战士们几乎全部都牺牲了。冯军长受了重伤,下落不明。大约有一半的前委干部当了中央军的俘虏,中共海南前委这次算是彻底地瘫痪了。这也许是庞琼花站出来重组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以新任军长的名义坚持对敌斗争的原因。

庞小虎很高兴他的黑缨大姐能够活下来,他对冯怀钰的命运却深为叹息。看来庞琼花的命运的改变,换来的可能是冯怀钰的提早退出历史舞台。他熟知的历史上那个在海南叱诧风云的英雄人物,中共地方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很可能不会再出现了。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尽管冯怀钰在原来的历史中风光无限,建国后几乎达到了封疆大吏的地位,但他还是难免受到党内同志的猜疑和排挤,长期接受组织上的审查,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赵静逸又跟庞小虎说起了那个孙团长的情况。她说孙团长这次是到广州探望病重的父亲,他很快就会回到所部三十六师去了。他跟赵静逸一见如故,很谈得来。因此她想尽快把他争取到共产党这边来。

这话让小虎突然想起了他在后世时读过的淞沪抗战的历史。孙团长所在的这个三十六师可不简单。那可是中央军的精锐,师长是大名鼎鼎的抗日英雄宋希濂。在淞沪抗战中他率领三十六师在第一线拼杀,全师的伤亡高达一万多人。

小虎心想,昨晚我可能是真的冤枉了这个孙团长。他说不定是个未来的抗日英雄,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牺牲在淞沪抗战的战场上。再看看赵静逸,她似乎对这位孙团长很有好感,这让小虎心里很替她难受,可是又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去提醒她说,别把自己陷进去,你喜欢的这个人很可能活不了几天了吧?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第4节:八二八会议

庞琼花抱着黄德恒从悬崖上跳下来后大难不死,这不可思议的经历造成了不可思议的结果,那就是她和老黄这一对谁也料不到的人竟然走到了一起。云凤和田春生找到他们后,陆续又有几十个被打散了的红军战士和他们会合了。

这时参与围剿的中央军大部队都已退回到交通方便的城镇去了,他们面对的敌人只是一些上山来捡便宜的本地民团。刚开始时确实有一些负伤后隐藏在丛林中的红军战士们被他们逮住。每一个被逮住的红军俘虏,只要送到县城的中央军那里,他们就都能领到五块大洋的赏钱。后来赏钱降到了每个俘虏三块大洋。不过民团可以从中央军那里免费领到枪支和弹药,因此他们抓俘虏的劲头还是很大的。

庞琼花和老黄带着战士们在深山密林里潜伏了二十多天,又找到了不少突围时失散的同志。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主要靠打猎挖野菜填肚子,一个个全都瘦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来中央军的大部队都撤走了,庞琼花觉得不能再躲藏了,因为他们急需粮食和药品。这时她的手下已经聚集了两百来人,其中不少人带着伤,急需修养和治疗。他们中有独立团的,也有二团的。

糟糕的是,绝大多数的战士们的枪里都没有子弹,哪怕是对付本地巡山的民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天,庞琼花和老黄带着队伍刚从密林里走出来就迎面碰上了一股民团,大约有五十多人。

这伙民团这几天一直在搜山,逮住过十几个掉队的红军,已经很有经验了。他们一见对面这群瘦骨伶仃衣裳褴褛的人就知道他们是红军。于是他们一边朝天放枪,一边大喊着冲了上来。现在他们一点儿也不怕红军,因为他们知道红军手里拿的是空枪,跟烧火棍儿似的。这么多的红军,在他们眼里那全是白花花的大洋啊。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响过后,这些民团的团丁们都傻眼了。他们的头目和另外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全都倒在地上,他们不是头部就是胸部中弹,鲜红的血溅到了同伴们的脸上,身上。

“妈呀!张队长被打死了!快跑啊!”几个最早清醒了过来的团丁转身就跑,像是见了鬼一样。后面的人被他们冲撞得东倒西歪,也身不由己地跟着跑了起来,有的甚至把手里的枪都给扔了。

庞琼花见机不可失,带领战士们向敌人猛扑过去,他们抱住敌人,有枪的用刺刀捅枪托砸,没抢的挥拳打。庞琼花拾起那个民团头目的驳壳枪,把胳膊一扬,“砰”地一枪,把跑得最快的那个团丁打得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其他正跑着的团丁们吓得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跑了。这时到处都响起了红军战士们“缴枪不杀!”的喊声。

庞琼花自己的枪里早就没子弹了,最开始那三枪是云凤打的。出发前云凤要把自己的枪和子弹都给庞琼花,她坚决不要。她知道云凤的枪法在全军是数一数二的,子弹在她的枪里是绝不会浪费的。再说她自己用惯了驳壳枪,改用步枪不一定打得准。

云凤果然不负众望,三枪就奠定了胜局,不然这一次遭遇战就算能取胜,恐怕至少会牺牲一二十个红军战士的。这也是他们的运气好,这帮民团们以前只欺负过少数落单的红军战士,被惯得太轻敌了,以为红军全是那么不堪一击。

这一仗红军战士们不但缴获了几十杆步枪和不少子弹,还缴获了团丁们身上携带的干粮。庞琼花让战士们就地休息,吃了一些干粮。她抓紧时间审讯了这些俘虏。

俘虏们招供说,他们都是山下张村张大财主家的佃户。被打死的那个民团头目就是张大财主的亲兄弟,他们俩是张村的一霸。庞琼花当机立断,挑出几个团丁带路,她和其他十几个红军战士假扮成俘虏,由他们“绑”着押回到张村去。其他的红军战士们在云凤的带领下跟在后面。

到了张村,这几个团丁来到张财主家大院外大声吆喝,说已经抓到了十几个红军。张家护院的人认识这几个团丁,信以为真地打开了大门。庞琼花带领战士们冲进去,逮住了迎出来的张大财主,并把他一家都控制起来。这时云凤和战士们已经冲进了村庄,在每一个路口都布置了岗哨。整个张村被红军战士们兵不血刃的控制住了。

庞琼花和她的战士们总算有了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好好地休整一下了。她把干部和党员们都召集起来开会,大家一起分析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有的同志原来是跟着二团一起突围的,据他们报告说,海南前委确实被敌人包围了,估计能侥幸逃出来的人不多。还有一个同志是被敌人俘虏后再逃出来的,他听一个受了重伤的俘虏说,前委张书记已经牺牲了,冯军长的胸部被子弹击中,很可能也牺牲了。

会议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在座的都知道主持会议的庞副参谋长是冯军长的新婚妻子。有几个原来娘子军连的女同志忍不住哭了起来。

“同志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革命就免不了会有牺牲,我们要擦干眼泪,振作起来与敌人进行坚决的斗争 ……”庞琼花咬紧牙关站起身来,发表了一通没有经过任何准备的激情演说。她知道,现在正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同志们都在看着她。她绝不能因为悲伤而失去继续革命的勇气。

她的讲话结束时,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同志们含着眼泪向她表达了诚挚的敬意和热烈的支持。会议继续进行。他们讨论了以后的斗争方向。大家一致认为,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的旗帜不能倒,大家都推举庞琼花同志为第一军的军长,带领同志门一起继续干革命。他们相信,这次围剿中红军部队被敌人包围歼灭的不会超过总人数的三分之一,那些隐蔽起来的干部战士们听到庞军长再次竖起革命红旗的消息后,肯定会向他们靠拢,形成一股新的更为强大的力量的。

庞琼花没有推辞,她默默地接过了指挥整个第一军的重大责任。她向大家表示,我们不但要把第一军重建起来,根据地的苏维埃政权也要尽快恢复起来。她提议由黄德恒同志担任临时苏维埃政府主席,领导农运和土改工作。老黄本来就是根据的老同志,大家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干后勤的一把好手,因此庞琼花的提议获得了参加会议的全体同志们的一致通过。

他们还总结了军事上的失败教训,决定今后要以灵活机动的游击战对付敌人的围剿。有不少同志指出,上级制定的与敌人决战的战略方针是这一次失败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以后的每一仗都必须根据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制定作战计划,部队的军事首长要有临机决断权,不能再盲目听从上级派来的那些不懂军事的人的瞎指挥了。可以感受到,同志们对前委张书记和他背后的广东省委是有不少意见的。只是因为张书记已经为革命牺牲了,大家才没有指名道姓地批评他。

这一天是农历八月二十八。参加会议的同志们谁都没有料到,二十多年后,为了纪念中国工农红军建军三十周年,中国革命博物馆和中国军事博物馆会专门派人来向他们了解“八二八”会议的详细情况。庞军长的演讲经过与会者一点一滴的回忆和整理,被全文刊登在人民日报上。同时它又被刻写在由爱国商人梁永福捐献的一块巨大的玉石上,陈列在中国军事博物馆里。几年后,这篇演讲还被选入全国中学生的语文课本里。

会议开完后,庞琼花又接着检查了张村的防务,还派云凤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去张村周围侦察敌情。忙了一整天,她终于可以休息了。细心的黄德恒把庞军长安排在张财主家二小姐的闺房里。以前他当后勤处长时,前委和军部的首长们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亲自来操心。现在他是苏维埃政府的主席,按说不应该再亲自管这些小事情。但是他就是这么个人,看见事情就干,很难闲得下来。

庞琼花进屋后,发现屋里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盆,旁边还有一大桶热水。她把水倒进盆里,脱光了衣服坐进木盆里洗澡。真舒服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洗着洗着,她竟睡着了。

“琼花妹子,琼花妹子!你醒醒!”庞琼花迷迷糊糊地听见老黄在叫她。他也只是没人在跟前时才叫她琼花妹子。她睁眼一看,见老黄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白毛巾和一套军服,对她道:“琼花妹子,水都凉了,你先擦擦身子吧。你的军服我已经让勤务兵给洗好晾在院子里了。我去给你找了一套男式军服,你只能先凑合着穿了。”

庞琼花对他感激地笑了一下,从澡盆里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白毛巾擦起身子来。黄德恒在一旁看着她赤裸的身体,心跳猛地加快了,鸡巴跟着硬了起来。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如愿以偿,得到了以前日思夜想的琼花妹子。他太爱她了,虽然他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但是他愿意为她献出自己的一切。

庞琼花擦干净身子后并没有去穿那一套男式军服,而是抱住身边的老黄,把他放到了床上。她自己跟着也爬上床去。

自从和老黄从悬崖上跳下来之后,庞琼花发现自己的性欲变得特别强,每到晚上都特别需要男人。这可苦了老黄同志,他已经满五十了,平时身体也不怎么强壮,根本满足不了她。而且,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还不能公开。虽然冯军长很可能已经牺牲了,但是庞琼花作为他的妻子,必须时刻注意自己在红军战士们中间的影响。

她只能瞒着人和老黄偷欢,特别是要瞒着徒弟云凤。她还不知道,云凤早就发现他们的奸情了。暗地里,云凤一直在帮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呢。

第5节:烈火真金

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重建之后,许多被敌人打散了的红军战士们都回来了,。00同时还有不少新兵加入,导致第一军的人数激增。梁红梅被庞琼花任命为第一师第二团的副团长。这个团是在原来的老二团的基础上恢复重建的,其中的骨干包括老二团剩下的一百多个老兵再加上红色娘子军两个连剩下的一百多人,其余的全部是新兵。全团有三个营,总共一千多人。

今天她接到师部下达的命令,让她带兵去营救被敌人包围在富昌寨的乐海县县委的成员们。可是团里的大部分兵力都跟随团长外出执行任务去了,她好不容易才丛警卫排里抽出一个班的男兵,再加上红色娘子军第一连的一个排。因为任务紧急,她二话没说,带着这五十多人往富昌寨飞奔而去。 

刚到富昌寨,她们就和包围富昌寨的中央军和民团打了一场遭遇战。梁红梅手下的兵力少,但是其中老兵居多,战斗力很强。中央军刚开始时以为来的是红军主力,有些惊慌。她们趁机撕破敌人的防御阵地,冲进了富昌寨。

梁红梅见到了乐海县委的书记和副书记,还有十几名县苏维埃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中有五个人受了伤,还有两名女同志带着三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敌人的兵力有中央军的一个连,外加二百多民团。梁红梅认为敌众我寡,必须马上突围出去,否则会很危险。

当天深夜时分,她率领娘子军的战士们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与此同时,她命令那一个班的男兵保护着乐海县委的同志们趁机突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其实这一切都是中央军设置的圈套。他们接到了一个对红军不满的黎族人的密报,得知中共乐海县委的机关隐藏在富昌寨中。他们故意对富昌寨围而不攻,就是想吸引红军的主力前来救援。团长杜重远带着一个营的兵力隐藏在附近的树林里,准备截击前来支援的红军部队。

杜重远就是亲眼目睹庞琼花从悬崖上跳下去的那位中央军的副团长。因为那一次的战功,他被提拔成了团长,如今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梁红梅带来的支援部队人太少,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因此他放任她们冲进了富昌寨。他希望能钓到一条更大的鱼。

当天夜里枪声大作,杜团长接到报告,一部分赤匪趁着黑夜突出了包围圈。他不由得大怒,立刻派出一个连,去追击那些逃出去的赤匪,务必将他们全部抓获。同时他带领其余的兵力开始强攻富昌寨。

富昌寨的地势险峻,梁红梅带领娘子军的战士们奋力地抵抗着中央军和民团的进攻。但是敌人太多了,还有山炮助攻,她们的伤亡惨重,子弹也打光了。傍晚时分,敌人冲了进来,她和剩下的十几个姐妹们用刺刀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可是她们从昨天夜里就一直在战斗,已经累得连上了刺刀的枪都很难端起来了。那些中央军和民团一拥而上,很快就将她们一个个五花大绑起来,关押在一个破旧的仓房里。

杜团长听说抓住了十几个女红军,特地跑到那个旧仓库里来看了一下。这时梁红梅她们穿着破烂的军装,浑身是血,脸上沾满了泥土,根本看不清楚本来面目。杜副团长只是向她们眇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那一次亲眼目睹琼崖红一军的庞副参谋长从盘龙山的悬崖上跳下去后,他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家境贫寒,只读过两年小学。但是他有一个叔父是参加过讨袁和北伐的将军。他受叔父影响,从小立志救国救民,十六岁就加入了国民革命军。从军这些年来,他目睹了军队和官场中的腐败,同僚们不是勾心斗角就是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像庞副参谋长那样真正的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革命者。眼前这十几个衣裳褴褛的女红军,把他的正规部队挡在富昌寨外几乎一整天。她们中每一个人都打死了至少两中央军的士兵。这使得他在心中对这些红军女战士们极为钦佩。

莫非共产党的宣传是真的,他们真的能够拯救这个国家?杜团长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道路了。他走出旧仓库后,迎面碰上了情报处的汤武元汤处长。

“杜团座,这一次您不辞劳苦,设下诱敌奇谋,又一次立下大功了。恭喜恭喜。”汤处长挺着肚子向他举起双手作揖。

“哪里哪里,汤处长才是真正的辛苦啊。呵呵。”他知道,这姓汤的是来处理这些女俘虏的。他听说这个家伙面善心狠,对付共产党人的手段十分残忍。她们若是不肯投降,八成是没法活着从牢房里走出去了。他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这些事情他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向汤处长告辞了。

当天夜里,他住在富昌寨的一间民房里,离那个旧仓库只有大约两百步的距离。几乎整个晚上,他都听到仓库那边传来女人们凄惨的喊叫声,哪怕是捂着耳朵也无法入睡。第二天,他听自己的勤务兵说,汤处长把那十几个女红军全都折磨死了。

姓汤的先是当着她们的面把三个私通赤匪的黎族人砍了头,接着又把他们的老婆女儿们都抓来,脱光了衣服让民团的弟兄们轮奸她们。他告诉那些女红军,说如果不投降,这就是她们的下场。可是这些女红军完全不怕他的威胁,她们不停地怒骂汤处长和那些民团,说他们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汤处长给气坏了,他揪住其中一个女红军的头发,用力打了她两个耳光。然后朝一旁早已等不及的那一群民团们一挥手。那些人立刻冲上去把女红军们拖到屋子外面去强奸,说是叫也她们尝尝被畜生搞的滋味儿。汤处长还强迫寨子里的黎族百姓们都来观看。

可是她们仍然不肯低头,不停地怒斥着那些对她们施暴的敌人。这一次汤处长彻底地失去了耐心。他叫手下人用削尖了的竹签去捅她们的下身。她们这些人身上本来就有伤,刚才被强奸时又出了不少血。这下子更是被捅得鲜血直流,一个个都痛得昏死了过去。

其中有一个女红军好像是个当官的,她长得很美,是那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可是她也特别硬气,丝毫不理睬汤处长的威逼利诱。她在受刑时镇静自若,还一直在鼓励其他的姐妹们。她趁汤处长问她话时,咬破自己的舌头,把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脸上。甚至在民团的人强奸她时,她还不停地向他们做赤色宣传。

汤武元一心想问出红一军的军部在什么地方,可是这个女红军太顽固了,逼得他不得不下狠招。他下令生起了一盆大火,再用几根木头做成一个架子,剥光她的衣服,把她的手脚和身子绑成一团架到火上烤。她竟然大声唱起了红色娘子军连歌。那些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战士们听到歌声,都挣开了眼睛,跟着她唱了起来。

旁观的黎族百姓们早已泣不成声。甚至有一些刚才还在对她们施暴的团丁们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后来木头架子被烧断了,那个美丽的女红军落进了熊熊的大火里,被烧成了漆黑的一团。

这些都是杜团长的勤务兵是从站岗的弟兄们那里听来的。杜团长听了这些,心里很沉重。他实在是无心留在这个地方了,就借口搜索逃跑的红军,集合自己的队伍离开了富昌寨。

汤处长忙了一整夜,结果一无所获,很是沮丧。他歇息了一会儿,也带着他的人离开了。那些民团的团丁们却没有走,他们借口搜查私通赤匪的村民,在富昌寨里大肆抢劫。村民们忍无可忍,拿猎刀火枪起来反抗。民团对这些敢于反抗的黎族人大开杀戒,还放火烧毁了他们的房屋,强奸他们的妻女,整个富昌寨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第三天,就在民团的人带着抢来的财物准备离开时,大批的红军赶到了富昌寨。那些突围出去的乐海县委的同志们绝大部分都被敌人抓住了,掩护他们突围的那一个班的红军战士也全部牺牲了。只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女同志假扮成村妇逃了出去。她碰巧遇到了执行任务回来红军队伍,他们正是二团吴团长率领的主力部队。

吴团长一听梁副团长被围在富昌寨,恐怕已经落入敌手了。他立刻带着部队前来救援。可惜他来晚了。中央军早已撤走了,只剩下两百多人的民团。这些家伙毫无准备,很快就被冲进寨子里来的红军战士们包围缴了械。

黎族村民们找到吴团长,向他哭着控诉了民团犯下的罪行,要求严惩他们。当听说梁副团长和女战士们惨遭敌人的凌辱最后被残忍地杀害时,连一贯稳重的吴团长也被气得火冒三丈。他恨不得把这些狗日的民团们全部枪毙,可是红军的纪律不允许他这么做。最后还是政委想了一个办法,说可以从被捕的民团中挑出十几个罪大恶极的头目,交给黎族村民们处置。吴团长接受了这个提议。他命令战士们掩埋了烈士们的遗骸,然后就押着其他的俘虏们离开了。

红军刚一走,那十几个家伙就被早已等不及的黎族人一拥而上,用猎刀和斧头砍成了肉酱。

因为害怕中央军和民团再来报复,这些剩下的黎族人拖儿带女地离开了这片土地。富昌寨成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空寨子。二十多年后,乐海县政府在这里建了一座占地五百多亩的烈士陵园。这里先后埋葬了两万多名烈士,都是在红军时代,抗日战争,还有后来的解放战争中牺牲在海南的干部和战士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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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35章:宏伟计划
第1节:夺权
第2节:特殊工作
第3节:浴室里的意外
第4节:谋划
第5节:挫折

第1节:夺权

梁红梅的牺牲让庞军长十分痛心。梁红梅不但是她最要好的姐妹,也是她最为信任的同志和搭档。梁红梅不但政治工作做得出色,军事上也是一把好手。她原来准备把梁红梅调到军部,让她接替自己原来的副参谋长的职务呢。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庞军长带领战士们歼灭了好几股民团武装,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还有不少粮食。等到盘踞在各个城镇里的中央军主力接到情报赶来时,他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庞琼花在和敌人打游击的同时,也在时刻寻找其他失散了的红军部队。那些原来因为失去领导后不得不隐蔽起来的小股红军部队,现在纷纷派人来和她联系,接受了她这个新任军长的指挥。很快,她手下的部队就扩大到了五千多人,虽不能和根据地的全盛时期相比,但也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了。

黄德恒主持的红色根据地苏维埃政府的工作也很有成绩。红军到过的各个村都成立了接受苏维埃政府领导的农会和赤卫队,土地改革运动再一次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黄德恒的名字在周围几个县几乎是家喻户晓,黄主席一时间成了和庞军长齐名的红色领导人。

从前为了破坏海南红色根据地,剿总司令部除了派兵围剿,还派出过特务搞暗杀活动,他们甚至还悬赏一千大洋要冯怀钰的人头。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悬赏的对象换成了庞琼花和黄德恒二人。庞琼花的头值一千大洋,黄德恒的头也值五百大洋。

庞琼花得知云凤现在能正常说话之后,顾不得高兴,马上就把她提拔成了排长,没过几天又提拔为连长。刚刚经过的这一场惨烈的反围剿战争让红军部队损失了许多基层干部,她现在太需要有能力又能信得过的帮手了,云凤刚好就是这样的人。和云凤一起的田春生也跟着被提拔成了云凤手下的副连长。

这一天又有一股新的红军队伍来到了第一军的军部,大约有三十多人。和其他的前来寻找领导的零散的红军不同,这支队伍精神抖擞,装备也很好,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精锐部队。领头的是在独立师时期就大名鼎鼎的廖团长,这一次反围剿中拿下东阳镇也是他的功劳。他指名要见庞琼花同志。

庞军长下去视察部队去了,不在军部。接待他们的是苏维埃政府主席黄德恒。老黄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他一见这帮人的气势就猜到他们恐怕不是来接受庞军长的领导的,而是来争权的。他不动声色地一边把客人们让到军部喝茶,一边派人火速去报告庞军长,请她马上回来。

廖定远这次确实来头不小。他上次指挥部队攻下了东阳镇,虽说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和粮食,但是兵员方面损失很大,急需休整。紧接着第一军军部和海南前委遭受了重大损失,他的团也受到敌人的三面包围。为了不被敌人消灭,他让手下的部队化整为零躲进了黎族人居住的山区,一直等到敌人的主力都撤走后他们才出来活动。

后来广东省委的交通员找到了他,向他传达了省委的最新指示:鉴于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遭受了重大损失,省委决定取消第一军番号,将所有部队缩编为一个师,任命廖定远同志担任师长的职务。

廖定远接受任命后,开始派人四处传达省委的指示,希望那些被打散了的部队都来向他所在的地区集结。可是几个月下来,收效不大。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最近冒出来一个姓庞的女军长,她重新举起了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的大旗,大多数被打散的红军干部战士们都已经被她重新改编,组成了新的红一军。

廖师长猜想,这个姓庞的女军长八成就是他的老战友,冯怀钰的妻子庞琼花同志了。他和她曾经在一条战壕里战斗过,知道她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指挥打仗的本事一点儿也不比他小,他甚至还对她产生过感情。

在庞琼花的领导下,红军部队消灭了不少民团武装,重新占领了许多在围剿中失去的老根据地的地盘。苏维埃政权的工作也恢复了,各地的土改运动都进行得轰轰烈烈,“庞军长”和“黄主席”成了新的当之无愧的红色根据地的领导人。

现在廖师长有些骑虎难下。如果他接受庞琼花的指挥,那就是对抗上级的领导的指示。他知道,当初在苏区大搞肃反运动的夏书记就是广东省委派来的。省委好像一直对冯怀钰同志不满,现在他的妻子自封为红一军军长,这恐怕是很难得到上级的支持的。

果不其然,两个月后,省委的谢特派员找到他,命令他去接管庞琼花手下的所有部队。如果她胆敢抗拒,就必须对她执行纪律。廖定远向谢特派员解释说:“庞琼花是个老革命,她这次为了掩护军部和前委撤退,与敌人浴血奋战,在同志们当中有很高的威望。后来军部和前委的领导机关被敌人摧毁,红军部队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大家推举她出来主持大局是很有必要的。庞琼花同志临危不惧,主动站出来举起了红一军的大旗,召集散落在各处的部队,应该说她为革命立了一大功。”

谢特派员打断了他的话,严肃地说:“一个共产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目无领导,更不能擅自改编红军部队。如果她知错能改,组织上可以原谅她这一次的鲁莽行为。但是必须马上撤销她所有的职务,严加审查。”

谢特派员来时身边带着一名贴身警卫。那人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是久经沙场的廖定远可以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子杀气。

这次他来见庞琼花,谢特派员和那个保镖也跟着来了。不过他们装扮成普通士兵混在队伍里,说是要暗中考察一下,看看庞琼花这个人是不是跟党一条心。廖定远觉得这是个很糟糕的主意,可是谢特派员的脾气很倔,根本就无法说服他。

等了一会儿,庞琼花来了。她身边除了老黄和军部的几个主要负责人,还有几个警卫战士。廖定远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在攻克东阳镇的战斗中立了大功的云凤云班长。要不是她那出神入化的枪法,不知道还有多少战士会倒在敌人的机枪下呢。他跟庞琼花握手之后,想跟云凤也握握手,可是她站在庞琼花后面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他只好跟着庞琼花和老黄他们一起进了军部办公的那间大房子。谢特派员和他的保镖也跟进来了,他带来的其他人都被老黄留在了外面。

老黄吩咐勤务兵拿来一些干粮,给在外面休息的那些战士们充饥。老黄说他有其他事情要忙,聊了几句之后就告辞出去了。云凤背着步枪笔直地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坐下来。她来之前正在带领自己的连队搞军训,黄主席担心廖团长的来意不善,特地把她也叫来给军长当保镖。

庞琼花和廖定远是老战友,很久没见面了。她亲自给他倒了茶,然后和他拉了几句家常,还问起了她认识的一些同志们的情况。接着她向他如实地介绍了现在的根据地的情况,包括八二八会议制定的方针,以及后来军队和根据地的大发展等等。

谈到上一次的反围剿,庞琼花说,许多同志们对来自上面的瞎指挥不满,认为省委制定的战略方针是完全错误的,他们应该对红军和根据地遭受的损失负主要责任。廖定远其实对此深有同感,只是当着谢特派员的面他不好表示赞同。

谁知谢特派员早就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庞琼花同志!你怎么能如此放肆,竟然敢公开批评省委的领导!”

庞琼花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省委特派员,这次来就是要处理你的问题的!”谢特派员一脸傲慢地说道。

其他军部的同志们本来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听到这话,他们呼啦一声全都围了过来,把廖定远谢特派员和他的保镖围在了中间。廖定远心里暗骂:这个谢特派员真是个大草包,竟然看不清形势,就知道蛮干。

“请问庞军长犯了什么错?”“对!她为了保卫根据地浴血奋战的时候,你躲在哪儿?”“什么省委特派员,我看他八成是敌人派来的特务!”

大家七嘴八舌地替庞军长说话,同时也在发泄着对省委的不满。谢特派员根本插不上嘴,急得面红耳赤,只好高声叫道:“我这里有省委的指示!”他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封盖着红印的信件,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庞琼花并没有加入争吵,而是坐在那里没动。她在冷静思考着眼前的情况。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第一军的领导权拱手交出去的。廖定远这个人她很了解,打起仗来很有一套,但是他缺乏对抗上级的错误指示的魄力。如果由他来当军长,红一军部队在错误的指挥下可能会再一次遭受不可估量的损失。哪怕是掉脑袋她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李参谋长从谢特派员手里抢过那封信,大声地读了起来。廖团长一看,只得暗自叫苦:糟了!那封信上写着要对庞琼花执行纪律。谢特派员你可真是糊涂啊,这个时候把这封信拿出来,你是活够了是不是?

屋子里的人一听信上的内容,立刻就气炸了。他们大喊着“这个特派员肯定是敌人派来捣乱的”,他们七嘴八舌地吵着,要把他抓起来。那三十几个跟着廖师长和谢特派员一起来的战士们正坐在门外休息,他们听到了里面的争吵,纷纷站起身来,想进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还把枪拿在了手里。

不知何时老黄已经把警卫连召集来了,他们一拥而上把这些人全都缴了械。这下子军部内外吵吵嚷嚷地乱成了一团。

那个谢特派员的贴身保镖在人群里悄悄地掏出了一把手枪,举起来对准了庞琼花。一个参谋看见了他手里的枪,大叫一声“军长小心!”同时向他猛扑过去。那保镖往旁边躲闪了一下,没有被这个参谋扑中。

他再一次举枪瞄准庞琼花,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他一只手捂着胸部倒下了,另一只手上还握住那把手枪。云凤在他的对面。她一边把还冒着烟的步枪重新背到肩上,一边走上前去查看。这人已经停止呼吸了。

云凤早就盯上了这个家伙。他们刚一照面,云凤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杀气,也许这是她从多次的战斗中养成的一项独特的本能吧。她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见他掏枪对准了庞琼花,她不假思索,立刻举枪对他射击。不过也真够危险的,她的步枪射击前要先拉枪栓,要不是那个参谋帮她赢得了一秒钟的时间,庞军长可能就没命了。

听到枪声,老黄带着几个战士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庞军长没事,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一挥手,让战士们把谢特派员和廖师长都给绑了起来,那个保镖的尸体被两个战士抬了出去。

谢特派员还在那里大喊大叫:“岂有此理!你们目无省委,你们 ……, 你要造 …… ”他造反的“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上了嘴。这时屋里的人全都看着庞军长,等待她拿主意。

庞琼花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她并没有打算要造省委的反,但是也不准备把手里的指挥权交出去。可是不听上级的命令,就等同于造反,她是有口也说不清楚了。现在有人要刺杀她,正好给了她一个难得机会。

她想了一会儿,对战士们下令道:“先把他们押下去关起来。”

当天晚上,庞军长黄主席和其他几个主要领导开会一直到深夜。大家决定给省委写信,如实陈述今天发生的情况。至于廖师长和谢特派员,庞琼花主张把他们都放了,毕竟他们是上级领导派来的。其他同志们的意见不一致,有说放的,也有说关的。

出乎意料之外,一贯为人低调脾气温和的黄主席却提出了最为激烈的主张:把廖谢两人和同来的那些人全部当成敌特分子枪毙!

他苦口婆心地对大家道:“军长,同志们,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心软啊。要是放过了他们,他们会去省委告我们的状,肃反时发生的那些事儿大家都还记得吧?”他的话引起了同志们的共鸣,他们中的许多人在上一次的肃反中被整过,即使是没有被整的那些人,他们也有亲密的战友被整死整残的。

最后,庞琼花还是否定了老黄的意见。第二天中午,她叫警卫员们把廖师长谢特派员还有跟他们同来的那些人都带到军部,对他们说:“我庞琼花今生今世绝不会反对共产党。你们愿意跟我干革命的就留下来,其他人可以自由离开。”

那些人听了,全都默不作声,只看着廖师长和谢特派员。过了一会儿,廖定远开口了。他对其他的人说:“庞军长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她跟我在一个战壕里打过仗。我相信她是坚决革命的。如果她想叛变,早就跑到中央军那边做官去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决定了,留下来跟着庞军长干!”

他这一表态,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最后三十多人中只剩下谢特派员和另外两个同志没有表态。不过谢特派员好像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不再提庞琼花是反革命了,自始至终他都闭口不言。吃过午饭后,庞军长派了两个警卫员把他们三人送出了军部所在的村子。

谢特派员感到很侥幸。看昨天那架势,他以为自己这一次肯定会没命了,没想到这个姓庞的女人会把他给放了。其实内心深处他也不相信庞琼花会是一个反革命,但是他这次来身负省委领导交给他的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要把第一军的领导权给夺过来。省委还有另外一封信他没有拿出来。那封信任命他为红军独立师政委兼中共琼崖前敌委员会总指挥,廖定远师长也必须接受他的领导。他原来的打算是利用省委的信件先把庞琼花的军长给撸了,然后把她关起来审查,看她的认罪态度再作出相应的处置。

现在他把上级交待的事情给办砸了。廖师长既然投靠了庞琼花,他手下的部队自然也会跟着他走。他只能独自回去向省委报告,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姓庞的和姓廖的身上。一路上他对那两个跟着他走的同志说:“这一次你们两人的立场坚定,我会向上级党组织报告的。你们现在的任务是把我安全地送回省城广州,完成了这个任务,就是大功一件!”

那两个同志听了都很高兴。谢特派员可是省委派来的大领导啊,有了他的提携,那可真是前途无量了。看来这次他们紧跟谢特派员是做对了。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他们刚走出大约五六里路,经过一个偏僻的山坳时,只听得“砰砰砰”连着几声枪响,他们三个人吭都没吭一声儿就全部中弹倒地。

第2节:特殊工作

田春生注意到红一军军部附近加强了警戒,气氛比较紧张。他的一个警卫连的老乡说,上级派来的姓谢的特派员要夺庞军长的权,被抓起来了,后来庞军长又把他放了。田春生只是一个副连长,原本对这些事情是不怎么很关心的,可是因为庞军长和云凤的师徒关系,他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上一次肃反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战士,没有整到他。但是他也听说了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他和庞军长接触不多,倒是经常被派去给苏维埃政府做保卫工作。黄主席去下面的村寨里视察农运工作时,一般都是他带一个班的战士们跟着。黄主席知道他是云凤那个连的副连长,对他的态度很亲切。他觉得黄主席就像是自己家里的一个和蔼的长辈。

他和云凤之间的事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他们只睡过一次,那一次还是因为他们偷看庞琼花和老黄之间的恩爱缠绵而受了刺激,一时忍不住才发生了亲密关系。事后他们都很尴尬。云凤一直在避免和田春生私下里接触。田春生也尽力去赶走自己心里的旖念。在工作上他把云凤当成上级,生活上则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就像过去一样。

他知道云凤并不是那种无情的人。有好几次他外出执行任务时在自己的背包里发现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裤子,还有芒果芭蕉等水果。不用问这是云凤偷偷塞进来的。

云凤是个好姑娘,他很喜欢她。可是他明白,自己配不上她。云凤不光是枪法好,还很有指挥打仗的才能,她将来可能会当上团长师长也说不定。因此他从来没有妄想过要娶她当老婆,他只是在默默地在关注着她的一切。

有一次他去周村协助搞土改,他手下的战士绑来一个周村的村民。那人是个又黑又壮的汉子,是周大财主家里新雇的家丁。他一个人挡在周家的大门外不让农会的人进去,一连打伤了好几个农会的人。后来五六个红军战士一齐上才把他给制服。

农会的人很气愤,要求枪毙那个黑汉子,田春生没有同意。那人一看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并没有什么心机。再说他也没有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枪毙他不符合红军的政策。他听村民说这个黑汉子是村子里的周寡妇的独生子,两个月前周寡妇得急病死了,家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后来云凤也来周村了,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这个黑汉子。她管叫他黑牛。她和这个黑汉子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后她让黑牛当面向农会的人道歉,保证不再和农会作对。云凤又把农会主席找来商量了几句,然后就把这黑汉子放回家了。

田春生很奇怪,云凤怎么会认识这个家伙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他注意到云凤的眼圈有些发黑,好像通宵都没有睡好觉一样。这使得他起了疑,暗中对云凤的一举一动都留了心。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后来他又见过那个黑汉子几次。他好像也加入了农会,总是不声不响地跟在一帮人后面忙碌着,凡是需要出力气活都有他的份儿。

田春生是带着一个班的红军战士到周村来支援农民运动的。他们都住在周家祠堂里,晚上睡觉时没有床,他们就在地上铺一些稻草。云凤也跟他们睡在一起。这天半夜里,战士们都入睡了。田春生听到了轻微的响动,他发现云凤好像悄悄地爬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只是在暗中观察着。后来云凤出了周家祠堂,他起身也跟了出去。

只见云凤灵巧地避开了站岗的士兵,无声无息地往村子西头走去。田春生跟在她后面,隔着大约二三十步远的距离。为了不发出声响,他把鞋脱了拿在手里,赤着脚跟在后面。

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院子的篱笆门敞开着。云凤进院子后走到屋前敲了敲门,门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田春生看见了那个叫黑牛的汉子,他等云凤进去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屋子的墙跟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是用木板拼接起来的,墙上有几道的手指宽的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屋里的一切。田春生的好奇心上来了,他轻轻地走动到跟前,脸贴着墙往里看。

云凤一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那个叫黑牛的汉子只是盯着她傻笑。过了一会儿,黑牛好像想起来什么了,他起身到厨房去,拿回来了一块东西给云凤吃。那东西看起来像是糯米糕。云凤推辞不吃,黑牛一定要给她,于是云凤把那块糕用手掰成两半,他们俩一人半块开始吃了起来。

看他们这个样子,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田春生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他心里极不愿意看见他们之间有什么亲热的举动,想赶快离开。可是他的两条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云凤吃完那块糕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黑牛拉住了她的手。她红着脸挣了一下,没有挣开。田春生在屋外见了,他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他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冲进去解救云凤。

可是他失望了。云凤并没有继续挣扎,而是半推半就地坐到了黑牛的腿上。接下来,黑牛解开了云凤的军服上的口子,把整个脸埋进了她的两个奶子中间。田春生清楚地听到了“滋滋滋”的吸允声。再看云凤,她闭着眼睛,脸上透出好看的红晕,她两臂紧紧地抱着黑牛的头,身子跟着他的节凑在摇动,显然她很享受黑牛对她身体的侵犯。田春生在外面看了,气得满脸通红。

过了一会儿,云凤突然“嗯嗯啊啊”地大声呻吟起来。她的军服已经被黑牛给扒下来了,只剩下解开了的乳罩还挂在身上晃悠着。到后来,她竟然站起身来,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因为是背对着田春生的方向,他只能看见她健美的腰背,当然,还有她的屁股和大腿,看不到前面。黑牛这时也脱光了衣服,他全身黝黑,肌肉鼓鼓的,在油灯的照耀下闪着亮光。田春生不得不承认,若只是论身体,黑牛确实是百里挑一,比他自己强多了。

黑牛把云凤抱起来放到了那张吃饭的桌子上。他的一身黑肉和云凤白里透红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爬上桌子,压在云凤身上,胯间晃动着一条又黑又粗的大鸡巴。云凤迫不及待地张开大腿,用手捏住那个黑红色的龟头,把它往自己的肉穴里送。田春生看得很清楚,她的肉穴是粉红色的,周围没有多少毛。

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他很嫉妒黑牛,也痛恨云凤不知自爱,竟然和这么一个粗野的家伙搞到了一起。可是他们之间的“乱搞”却极大地刺激了他的情欲,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黑白分明的肉体,还有鸡巴捅进肉穴里发出的“呱唧呱唧”的响声,对他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他的鸡巴早就一柱擎天了。他忍不住解开裤子,用手抓住它用力套弄起来。

第二天云凤接到上级的命令,让她马上回军部接受新的任务。她看完命令后跟田春生简单地交待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她并没有去跟那个黑牛告别。

田春生心里感到了一丝希望:看来黑牛在她心里并不是太重要,她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也许她只是喜欢被他用大鸡巴来肏她。想到这里,他仿佛又看见了那天夜里她被黑牛肏得死去活来的情形,他自己的鸡巴也硬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云凤谈一谈,问问她跟黑牛到底是什怎么回事儿。还有,她对将来是怎么打算的。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管云凤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憋在心里,让他太难受了。

周村的任务完成后,田春生带着人回到了原来的连队。云凤被军部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上级又给他们派来一个人当连长,是一个很早就参加了革命的老同志。田春生依旧当他的副连长。

他们连队驻扎的村子离军部不远,他好几次去军部找熟人打听云凤的消息,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田春生不甘心。当他再一次去军部向人打听云凤的情况时,碰巧站在他背后的一个首长模样的人说话了:“你是什么人?找云凤同志干什么?”

田春生转身一看,认出他是苏维埃政府主席黄德恒同志。他急忙立正向他报告:说自己原来跟云凤一个连队的,连里的战士们都想她了,让他来打听一下。田春生说得不全对,战士们是很想念他们的老连长,但是他来找云凤主要是为了他自己。

“原来是小田同志啊。来来来,快坐下。”老黄对他有些印象,他几次下去视察农运都是这个年轻人带队保护他。他现在正好不是太忙,就跟小田同志拉起了家常。黄主席哪里想得到,这个年轻人可不是外人,就连他自己和庞军长之间的私情这个年轻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老黄跟田春生交谈了几句,发现他这个人很不错,说话得体,长相端正,身体也结实。最主要的是看起来很让人放心。他告诉田春生,云凤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他开口问道:“小田同志,你识字吗?”当得知田春生能认识将近一千个字时,他非常高兴。接着他问道:“你想不想来军部工作?”

田春生暗想,要是能在军部工作,那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跟云凤在一起了。于是他立正答道:“服从首长的命令。首长让我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黄德恒点了点头,道:“好,很好。”他看着田春生沉思了一会儿,对他下了一道命令:“你马上回自己的连队去等通知吧。”

田春生回到连队后,第二天就接到营长传达的命令,让他马上去军部报道。连长不在,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一个人背着行军背包就往军部出发了。到了军部以后,他没有见到黄主席,一个军部的参谋派人把他送到了驻扎在十几里外的独立团,让他参加一个短期的训练营。

训练营除了每天例行的军事训练之外,晚上还要学习各种特殊的知识和技巧,包括怎么与地下工作的同志联络,怎么画地形图,怎么使用密码本,等等。另外,还有工作条例和军事纪律的教育。那些条例很多,学员们必须把它们全部背诵下来。

田春生一下子根本记不住,他先记住了最为重要的一条:对任何工作上的事情都要严格保密,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泄露给任何人。他心里很感激云凤,在连队时是她把督促战士们识字的任务交给了他,这才逼着他不得不刻苦学习,认识了不少字。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被黄主席挑中来这里参加训练。

训练结束后,田春生回到了军部。这一次黄主席亲自跟他谈话,详细地了解了他的个人情况,包括婚姻状况,甚至连有没有和女人睡过觉都问到了。

田春生如实地回答了他的询问:他出身于穷苦的农民家庭,还没有娶过媳妇。但是原来在家乡时和一个女孩子发生过那种关系。后来那女孩嫁给了一个财主的儿子当小妾,他们之间断了往来。不过,他并没有说出他和云凤之间发生的那一次关系。当然,黄主席也没有问到他和云凤的关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那件事,他只是凭着直觉行事。

黄德恒对田春生的情况很满意,马上安排了他的工作。他非常严肃地向田春生交待了纪律: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任何违反纪律的行为都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田春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工作竟然是给庞军长当贴身的勤务兵!庞军长身边已经有一个班的女兵在为她服务了,不知为什么还需要他这个男的。当然,他记得黄主席刚刚交待过的纪律。他站起来向黄主席敬礼,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他没有再问其他任何问题。

庞军长每天从天不亮就起床,洗漱之后就开始工作,一般要忙到午后以后才能稍微休息一下。接下来她会一直工作到深夜。她的每顿饭都是趁着各种会议之间的空隙,端着饭碗匆匆忙忙地扒拉几口了事。

田春生晚上就睡在庞军长的卧室旁边的一间小屋里。那些女兵们反而住在隔得稍远的另一栋屋子里。黄主席把照顾庞军长日常生活的责任全部交给了田春生。

每天早上一听到庞军长醒了,他就一骨碌地爬起来,为她打洗脸水,递毛巾,烧茶水,整理床铺。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跟着她忙,替她端茶倒水,递送文件,去炊事班取做好的饭菜。她和其他首长们在开会时,他也默默地坐在屋外等候,随时听候她的召唤。他甚至还为庞军长洗衣服,包括她刚刚换下来的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汗味而的乳罩和内裤。

那一个班的女兵也很辛苦,她们和另外一个班的男兵是专门负责警卫工作的。男兵们一般是在公开的哨位上站岗,而她们则是隐蔽起来的。每天夜里,她们都会在军部附近设置暗哨,有时隐蔽在墙角的黑影里,有时隐蔽在树上。有一次田春生半夜里起来去墙角边撒尿,差一点尿到了隐藏在那里的一个女兵的身上。

田春生原来的职务是副连长,经常要带兵出去执行任务。但是他并没有认为自己现在的工作是大材小用。因为黄主席早跟他就说了,庞军长是整个根据地最为重要的人,照顾好她的生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革命工作。

庞军长在根据地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英雄,很受百姓们的尊重和爱戴。他听说过她原来有一个外号叫黑缨罗刹。她其实长得很好看,虽然她的脸上有一道很惹眼的伤疤。不过田春生很难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因为她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子比男子汉还要豪爽的气魄。

刚开始时田春生有些怕她,觉得她不像黄主席那么亲切随和。而黄主席对他很好,就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后来接触多了,他才发现庞军长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每当她的部下犯了错误时,她总是明明白白地指出来,给他们改正的机会。同时她也很能体谅同志们的辛苦。

但是,她好像过得并不快乐,有时甚至有些压抑。田春生知道她身上担负着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和海南红色根据地这两副重担,很心疼她。但是他只是一名勤务兵,帮不上她什么大忙。

作为贴身勤务兵,田春生有机会观察到她私下里作为女人的一面。黄主席每隔几天就要来她这里过夜,这些当然瞒不了住在外间的田春生。他们之间的亲热举动,包括庞军长兴奋时的叫床声,他全都看见了听见了。

第一次见到赤身裸体的庞军长时,他心里有的只是震撼。她高大强壮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这让他敬畏不已。后来他才明白,庞军长也是个女人,她有她独特的魅力。她的风骚妩媚对于男人们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渐渐地田春生开始喜欢上她了,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庞军长在生活上也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新来的小田同志了,有时她还亲切地称他为“春生”。就连洗澡换衣服时,她也不再避开他,甚至还让他帮忙搓过背呢。

一天夜里,田春生已经在床上躺下了。但是他还是睁着眼睛,因为这是黄主席来和庞军长“那个”的日子。不过这一次有些反常。要是往常,里屋早就会传出来庞军长的呻吟声了,还有那张大木床在重压下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可是现在很安静,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出于好奇,他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通往里屋的那扇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聆听里面的动静。

“真对不起,琼花妹子,我这身体太不争气了。”黄主席一边说话一边叹气。庞军长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接下来他听到了他们亲嘴的声音。

“琼花妹子,我看还是把小田同志叫进来吧?他这个人我观察了很久,很可靠。”黄主席突然提到了田春生。这让躲在门外偷听的他大吃一惊。

庞军长没有说话,但是田春生听见了她粗重的呼吸声。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就听见黄主席在里屋叫道:“小田同志,小田同志!你睡着了吗?”

“没有。”他下意识地回答道。糟了,他忘了自己正站在门口,这下子黄主席肯定知道他在偷听了!

“那太好了,你进来一下。”黄主席好像并没有在意。

田春生推开门进来,他看见了黄主席和庞军长。他们两个浑身一丝不挂。庞军长弯下腰背对着他,正用嘴舔允着黄主席的鸡巴。可它还是软软地耷拉着,并没有硬起来的迹象。

她的屁股撅得高高的,田春生首先看见的就是她的两个结实的臀瓣,和中间夹着的那个暗色的肉穴,穴边有不少粗黑的阴毛。在往下看,是她的两条强壮健美的大腿。他只觉得“轰”的一声,好像全身血液都往头脑里涌,他的鸡巴也兴奋得翘了起来。

“小田同志,你 …… 你先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田春生没有犹豫,遵命脱光了衣服裤子。黄主席向他胯间扫了一眼,显然对他很满意。他招手道:“别傻站着,快到跟前来。你知道该干什么了吧?记住,这也是革命工作!”

田春生走上前去,双手捧住庞军长的屁股,把硬邦邦的鸡巴对准她下面那个暗色的洞口,身体用力向前一挺。庞琼花“嗯”地哼了一声。田春生什么也没想,完全依着本能,站在她身后迅速地抽插起来。庞琼花的下面早已湿润了,随着他的肉棍的进出,“扑哧扑哧”地响个不停。

田春生是第一次肏庞琼花这样的女人,她还是一个堂堂的军长。他心里特别兴奋,只坚持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就射在她的肉穴里了。他已经是一身大汗,把沾满淫液的鸡巴拔了出来。他不禁有些懊恼。怪自己太无能,怎么这么快就射了。

黄主席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鼓励他道:“小田同志,你干得很不错。来,快到前面来,吸军长的奶子,要用力!”

屋子里光线很暗,不过他还是能看到,庞军长微闭着两眼,她的脸色通红,胸部也在剧烈地起伏着,身上也出了不少汗。他和黄主席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然后他在床边伏下身子,用嘴含住她的乳头用力吸允起来。

这时黄主席爬到了床上,分开庞琼花的大腿,挺起鸡巴捅进了那个还在往外流着田春生的精液的肉穴。原来经过刚才那一幕的刺激,他的鸡巴终于坚硬起来了。庞军长舒服得大叫起来。

“德恒哥,我爱你!你的琼花妹子爱死你了!”“我也爱你,琼花妹子。我这辈子能搞上你这样的女人,死也值得了!”“德恒哥,用力,用力肏你的琼花妹子啊 …… 啊!”他们一边用尽全力使对方快乐,一边用最粗俗的语言互相倾诉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

田春生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他白天照常给庞军长当勤务兵,干着各种杂事,晚上陪她睡觉。黄主席也隔三岔五的加入进来。他的鸡巴有时候硬不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坐在一旁,亲眼看着他的琼花妹子和田春生在床上恩爱缠绵。

庞军长的情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好像减轻了不少,脸色比过去好看多了,人也变得开朗多了。

田春生全心全意地为庞军长服务,不知不觉中把对云凤的思念给忘得差不多了。他和庞军长一起吃饭,每天晚饭都能分到一个煮鸡蛋。根据地的生活很艰苦,哪怕是红军的团级干部也不一定每天都能吃到鸡蛋。

他心里过意不去,私下里找到黄主席,说应该把这个鸡蛋分给伤病员或者其他首长们。可是黄主席毫不客气下了命令:他每天都必须把鸡蛋吃下去,因为这是革命的需要。

黄主席还是像长辈一样,除了生活上的关心他,工作上也不时提醒他各种需要注意和改进的地方。在保密条例上黄主席的要求特别严格,绝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他语重心长地对田春生说道:“我们的一切,包括生命早就交给革命事业了。现在你为庞军长所做的事情就是革命工作。若是哪一天你泄露了机密,背叛了革命,我们会毫不留情地严厉处罚你的。千万记住这一点,不要忘了!”

第3节:浴室里的意外

庞小虎期待已久的西安事变终于发生了。和原来的历史相比,事件推迟了半年,发生在炎热的六月。幸亏他早已有了经验,知道历史的发展虽然大方向和原来的相同,但是细节上肯定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若不然,他的黑缨大姐也当不上琼崖红一军的军长了。

最近一段时间里,红一军在庞军长的指挥下连着打了好几个胜仗,部队的人数猛增,达到了一万二千多,大大超过了以前最为兴旺的时期。红色根据地在黄主席的领导下也有了很大的扩展。中央军虽然又组织了两次围剿,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红军根本不跟他们正面对抗,总是化整为零去袭击敌人的运输线和其他薄弱的地方。中央军刚刚占领了苏区的一些地盘,可是别的地方又遭到了红军的进攻,他们的围剿最后只能草草地收场。

可笑的是,一方面红一军开创出了一片大好的革命根据地,另一方面中共广东省却对他们不予承认。赵静逸现在已经进了广东省委的机关担任机要秘书的职务。她冒着极大的风险向庞小虎透露,省委领导们已经做出了开除红一军军长庞琼花的党籍并撤消她在军中一切职务的决议。只是最近因为西安事变的发生,这件事给耽误了。不然这个决议就会下发给各级党组织了。

庞小虎虽然觉得这个决议很可笑,但是却不能把它当笑话来看。因为谁也保不定多少年后,他心爱的黑缨大姐的政治生命会被这一纸荒唐的决议断送。丢官是小事,说不定她还会被整死在狱中呢。

庞小虎和其他穿越小说的主角们不同,他并不指望自己能成为叱诧风云拯救整个中华民族的大英雄。但是对他深深地爱着的那些人的命运,他是绝不会无动于衷的。就像后世的歌里唱的那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他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除了八路军和新四军,江南还有一些残留的红军队伍,包括海南的琼崖纵队。他们抗战开始后还在打游击,一直没有被国民政府承认。

庞小虎深信庞琼花生来就带有一股真正的大英雄才有的非凡气质,她不应该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他要做的,就是让庞琼花领导的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也加入国共合作后的军队序列,让她在抗日战争中继续发光发热。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和她所代表的那些妇女革命的先驱们。

袁振国今天早早地就从司令部回到了家中。庞小虎托大姐转告他,说今晚会来家里,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谈。庞小虎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话袁振国不能不听。几个月前庞小虎在饭桌上就对他分析过天下大势,他说日本人肯定要和中国开战,只是时间问题。他还分析了委员长和各路军阀的心思,以及将来可能发生的重大事件。

袁振国当时还不怎么相信。可是最近局势越来越明显,日本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庞小虎说得一点儿也不差。今天他刚刚从报纸看到有关西安事变的消息,心里大吃一惊!这和庞小虎所预言的太接近了,难道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到家后,女仆阿英给他开了门,并接过他脱下的佩有少将军衔的军服,又给他端来了一杯凉茶。太太庞菊花已经给儿子断了奶,开始去自己的工厂上班了。儿子有家中的女仆们照顾着,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的工作。

袁振国喝了一口凉茶,觉得有些困了,就上楼来到自己的卧室里,在床上躺了下来。他的床是一种叫做“席梦思”的新产品,软软的很舒服。这是永福百货公司独家经营的产品,自然又是在庞小虎的启发下发明出来的。袁振国现在对这些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袁振国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听见卧室隔壁的浴室了传来哗哗的水声,是妻子在洗澡。庞菊花的工作非常忙,一般要等到天快黑时才回家。袁振国对此颇有怨言。不过庞菊花在其他事情上都听他的,唯独在独立工作这一点上坚持自己的主张,他也不好意思勉强她。妻子美貌,贤惠,能干,还特别有钱,世上男人能碰上的好事几乎都让他占全了,再不知足就说不过去了。

他突然想起来,有好些天没有和妻子亲热了。她今天这么早回家,是不是想他啦?也许叫他回来跟小虎谈事情只是她的一个借口?想到这里,袁振国的心情不禁激动起来。在结婚前,他也曾有过在交际场合中猎艳的经历,可是那些女人们不是太浪就是太俗,他玩过之后很快就没了兴趣。论模样和身材,她们当中很少有人比得上妻子庞菊花的。自从和她结婚后,哪怕是同僚们百般引诱,他也没有再去过那种场合。

袁振国悄悄地脱光了全身的衣服,赤条条地来到浴室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妻子脱下来放在一张木凳上的旗袍和乳罩。妻子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她正在弯着腰洗头。她头上满是白色的肥皂泡沫,把整个脸都遮住了。一股迷人的香气钻进了袁振国的鼻孔。

再看她穿着的那条内裤,那玩意儿本来就小得可怜,勉强能盖住她的臀沟。可是它下面的裆部还开着一条缝,露出了她的阴唇和少许阴毛。袁振国平时最喜欢妻子穿这种式样的内裤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胯下的鸡巴也硬得抬起了头。他走上前去,伸开两臂紧紧地抱住了妻子赤裸的身体。

被抱住的女人吓得身子一激灵,“啊”地尖叫了一声。她想从他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可是袁振国哪里肯放手?他抱起她的身子,大步走回卧室,把她扔到了床上。他一边嘴里喊着“宝贝别怕,是我”,一边压在她身上,用手掰开她的大腿,身子向前一挺。“扑哧”一声,整条鸡巴戳进了她的肉穴。然后他双手把她的满是肥皂泡沫的头搂在胸前,下身用力抽插起来。

女人的脸和他的胸脯不停地摩擦着,她的眼睛还被肥皂泡沫遮住,一下子睁不开。他能感觉到她浑身发热,脸和脖子都红了。她嘴里“啊啊”地叫个不停,身不由己地跟着他的节凑颤动着。

王玉梅带着宝贝孙子去附近的街上转了一圈。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没人,女仆阿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把已经睡熟了孙子抱去自己屋里的摇篮上放好,然后上楼来到浴室脱了衣服,准备洗澡。这个时候的浴室还是很稀罕的东西,她家里也只有一间浴室,位于女儿女婿的卧室边上。

广州的六月天,闷热得像是一个大蒸笼。她只是在外面走了一圈就浑身是汗,衣服几乎湿透了,紧贴在她的胸脯上,惹得路人纷纷盯着她看。她先把旗袍乳罩脱了,只穿着内裤洗头。

她正洗时,身子突然被一个男人抱住了。她一急,肥皂泡沫弄到眼睛里了,痛得挣不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开始时她以为是抱着她的是儿子庞小虎,刚要斥责他“不要胡闹”,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这个人个子比小虎略高,块头也大一些,他身上的气味也不一样。听声音,他是女婿袁振国!他显然是认错了人,把丈母娘当成老婆了。这可是要死了,怎么会发生这种荒唐事情?她又羞又急,正想着该怎么办,袁振国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鸡巴捅进了她的肉穴!

都怪庞小虎,他非要给她这么一条羞人的开档内裤。她平时哪里敢穿啊,一直藏在箱子里。今天她忽然心血来潮,悄悄地换上它,外面套上旗袍,用小车推着孙子出去散步。

她四十出头,不过看起来却像是个不到三十的少妇。一路上她能感觉到行人投向她的目光。那些女人们把她孙子当成她的儿子了,直夸她有福气,生了这么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男人们的眼光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去关注孩子,而是直往她身体上下溜,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

她为了凉快,旗袍里面除了乳罩和内裤什么都没有穿,空空的,因此有些心虚,生怕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不过她也感到了莫名的兴奋和自豪。小虎设计的旗袍太贴身了,把她浑身的性感暴露无遗。有时她觉得那些男人们都要忍不住伸手来摸她了。

现在她被女婿压在身子底下,浑身酥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嘴里还在下意识的“啊啊”地呻吟着。

“我,我这是怎么啦?这,这也太丢人了,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啊?”她终于清醒了过来,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可是她的身体像是着了魔,她感到异常地兴奋和舒爽。她不想让他停下来,他,他的鸡巴 …… 把她肏得太舒服了。真希望自己天天都能有这样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来肏啊!

王玉梅以前因为没见过世面,很害怕袁振国这样的军官。每次袁振国来她家时,她都不敢说话。庞大山跟她也差不多。

女儿和他成亲以后,她才发现女婿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脾气好,很有礼貌,对她和庞大山也都很尊敬。她很为女儿能找到这么一个如意郎君而高兴。

来到省城广州后,王玉梅的眼界大开。她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自信心有了极大的提高。偶尔有男人对她挑逗和试探,她都能从容应付。那一次回老家,她发现了丈夫和庞玉春之间的事儿。她左思右想,觉得庞大山这个人可能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了,而她已经适应了大城市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到乡下从前的环境中去。于是她把自己的丈夫托付给了庞玉春。

她也想过再嫁人。她相信,儿子庞小虎和女儿庞菊花应该都不会反对这件事的。女婿的那些官方应酬宴会她也跟着去过几次,庞菊花后来跟她说,有一个上校团长看上她了,向人打听她是不是独身一人。不过他把辈分给弄错了,他以为王玉梅和袁参谋长的太太是姐妹俩呢,结果那些同僚们把他给狠狠地嘲笑了一通,说他不自量力,想当袁参谋长的爹。

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她今天被自己的女婿抱到床上给那个了。他平时白天都去司令部上班,绝不会在这个时辰回家的。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女儿庞菊花,而是儿子庞小虎。虽然她和儿子之间的事也是乱伦,她心里却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

袁振国感觉今天的妻子好像有些不一样,她滑不溜秋的身体特别敏感,这让他也兴奋得不得了。他骑在她身上纵横驰骋,好不快活。虽然是白天,屋子里窗帘半开着,光线不是太好。他暂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肏的女人是岳母。终于他大叫了一声,把浓浓的精液全都射进了她的肉穴里。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妻子道:“菊花,你真美,我这辈子娶了你可真是太值了!”妻子没有回答他。她背对着他从他床上下来,要往门外溜去。

“宝贝,你别走啊。”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又把她给拽了回来。“答应我,你以后天天都穿这种内裤,好吗?”

他一边问一边把手伸到她的胸前,手掌按在她的奶子上用力揉了揉。他把她的脸扳过来,正要亲她的脸,忽然僵住了。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庞菊花,而是王玉梅,他的岳母!

其实袁振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平日里面对性感的岳母时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他很爱妻子,因此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旖念。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在心里叫苦道:老天作证,我可不是故意的啊!他不敢想像等下怎么去见妻子,还有庞小虎!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拿刀来砍了他这个姐夫?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庞小虎的声音:“妈,妈,你在家吗?”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王玉梅和袁振国两个赤条条地站在床边,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都不敢吱声。楼下的庞小虎又开口了:“姐夫,姐夫,你回来了吗?”听脚步声,他好像正往楼梯这边走来。

“小虎 …… 小虎,你来了?你 …… 你等着,妈来给你倒茶。”王玉梅害怕儿子上楼来看见自己和女婿的这副丑态,终于红着脸搭腔了。她用床单裹着身子去找自己的衣服,见袁振国还在那里发楞,就小声道:“你 …… 你也快去穿衣服啊!”

袁振国“哦”了一声,也赶紧跳下床开始找自己的衣服裤子。

第4节:谋划

晚饭前,庞小虎和姐夫袁振国作了一次深入的长谈。他为庞琼花领导的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制定了一个非常宏伟的计划。不过它的实现却必须有袁振国的密切配合才行。说到底,袁振国虽然是同情共产党的进步人士,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正统的国民党军官,在政治上他是无法接受共产党搞的那一套的。庞小虎决定了,为了说服袁振国,取得他的全力支持,他会不惜透露一些眼下还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听了庞小虎的一番话,袁振国的脸色阴晴不定,一直没有说话。庞小虎静静地注视着他,给他思考的时间。无论如何,这都是人生中的一大着险棋啊。就在庞小虎觉得是时候向他透露更多的机密时,袁振国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表示完全接受庞小虎的计划,并且不遗余力地去实行它。

看来庞小虎是有些低估自己对姐夫的影响力了。这几年来,他给袁振国带来的惊喜和刺激太多了。在姐夫心里,他几乎成了神仙的代名词。袁振国刚才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小虎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自己不站在小虎一边,那他们之间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裂痕,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相处了。同时也意味着,他将会失去庞小虎这颗给自己带来无数好运的福星,甚至有可能失去自己心爱的妻子。还有 …… 还有性感无比的岳母!潜意识中,他已经有了和岳母再来一次的打算。

至于他自己面临的风险,他倒是没有想太多。福祸本来就难以预料,人生说穿了就是一场赌博。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智多星庞小虎在吗?让他来出主意好了,我袁振国对你既然这么重要,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庞小虎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他和姐姐一家吃完晚饭后就回去准备行装了。他马上要去见庞琼花。他相信自己能说服她,开始实施他的那个计划。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在姐姐家吃晚饭时,同坐一张桌子上的王玉梅一直在躲避着他的目光。

庐山下,一座优雅的别墅里,委员长坐在一张藤椅上,正在看一份文件。他身旁站着一位穿军装的女侍从在给他打扇子。在刚刚结束的西安事变中,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蒋公拿着文件越看心里越吃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文件是广东省剿总司令部的少将副参谋长袁振国委托他的同学陈诚送来的,是一封写给蒋校长的亲笔信。他已经向陈诚和其他人了解过,这个袁振国乃是黄埔四期的毕业生,是他可以信任的嫡系。

看完文件后,他马上通知侍从,火速把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兼国民政府的军政部长何应钦请来商量重要军情。真是想不到啊,在偏僻的琼崖地区,居然活跃着一支上万人的红军部队。他们虽然装备极差,但是战斗力却很强,能够打退有绝对优势的中央军的多次围剿。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是一支共产党自己都“不承认”的武装。

袁振国在信中说,琼崖红一军的军长庞琼花因为不服从中共广东省委的领导,被排挤打击,红一军的番号也被取消了。他们甚至想诱捕她,不过没有成功。现在整个红一军上下都只服从她一个人的指挥,他们成了没有上级领导的孤军。可是这个庞琼花颇有才干,她的部下们也很齐心,硬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打退了中央军好几次大规模的围剿。

袁振国说自己的内弟庞小虎和庞琼花是亲戚。现在国难当头,庞琼花通过庞小虎表示,愿意接受中央政府的改编,允许中央军派大批军官进入她的部队。她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是她要上前线跟日本人作战,第二是她手下的部队不能被遣散。

此时委员长领导的国民政府正在就改编军队的事情跟共产党进行着艰难的谈判,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琼崖红一军,他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这个庞琼花看起来是个讲江湖义气的草莽英雄,若是处置得当,好好地加以拉拢,说不定以后会成为自己的亲信。实在不行,那就真的把他们派往抗日前线,让他们和日本人去互相消耗去。

他忽然觉得,庞琼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好像前天晚上夫人拿回来一份小报给他看,上面登着一位姓杜的中央军团长写的剿匪纪实。那里面有许多生动的描述,特别是一位名叫庞琼花的赤匪副参谋长,她面临重重包围还是不肯投降,竟然和自己战友抱在一起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蒋公走进自己和夫人的卧室,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份塞在枕头下面的小报。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两遍,不错,那上面确实写的是庞琼花的事迹。看来她大难不死,现在又成了红一军的军长。他心里感慨不已:如此古今罕见的女中豪杰,竟然误入歧途,投到了共产党那边。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来!

庞小虎正在做着去根据地的准备,赵静逸忽然来看他。她穿着一身很漂亮的旗袍,还抹了口红。她因来时走得急,饱满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好看极了。小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

赵静逸最近开始恋爱了,男的就是那个中央军三十六师的孙团长。作为这个时代的进步青年,他们在感情上生活上都不怎么受封建礼教的束缚,既然彼此喜欢,就住到一起去了。不过,她事先向党的地下组织的领导人报告过自己和孙团长的感情,得到了组织上的批准。孙团长是一名同情共产党的实权军官,自然也是地下党组织极力争取的对象。

她邀请庞小虎到她和孙团长的新家去过一次。孙团长名叫孙德成,他对庞小虎很热情。他拍着小虎的肩膀说:“咱们上一次是个误会,静逸已经都跟我解释过了。不打不相识嘛。”两个人哈哈大笑,冰释前嫌了。小虎也确实喜欢上了孙德成的豪爽性格。那次见面后没几天,孙德成就奉命归队了。

赵静逸把他送到火车站,庞小虎和其他几个认识的军官也前来送行。临别时赵静逸被孙德成温柔地拥抱在怀里亲吻。看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庞小虎的鼻子有些发酸。只有他才知道,孙团长这一去,等待他的是与日军的浴血战斗,他十有八九会成为国军中众多的抗日烈士中的一员,而留给赵静逸的将是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赵静逸这次来见庞小虎,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知道他最近跟一个叫马丽的女军官打得火热,但是她并不知道马丽就是那个曾经在野战医院里审问过她的那个剿总情报处的女少校,现在升成中校了。

她见小虎这里没有外人,就让他等着,自己又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她领着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进来了。她笑着对小虎说:“好了,你们聊吧,我该走了。”不等小虎发问,她就匆匆地离开了。

庞小虎心里莫名其妙,转身打量着这个皮肤蜡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脏的农妇。他正要开口询问,这个农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这才发现,她是化了妆的师侄云凤!

“师叔,可找到你了!”云凤扑过来抱住了庞小虎,她眼里哗哗地流出了泪水,不过一看就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度高兴而流的。

小虎更吃惊了:“云凤,你 …… 你 …… 你能说话啦?”云凤使劲地点了点头,两臂还是紧紧地搂住小虎不放手,可以想象,她这一路上肯定是吃了许多的苦。

“你师傅,她还好吗?”云凤答道:“她很好,她说很想你。这是她给你写的信。”云凤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绑在胸前的一个布袋子。她解下布袋交给小虎。那里面有一叠写满了字的厚厚纸。因为她一直把这个布袋绑在胸前没有取下来过,布包上带着一股浓重的汗味儿。

他很快地看完了信,然后就把它烧了。庞琼花在信中除了表达对他的思念,主要是叙述这一段时间的斗争经历,以及琼崖红一军和中共广东省委之间的矛盾,还有她对根据地今后应该如何发展的一些模糊的想法。她希望庞小虎能给她出主意,指明今后的方向。

庞小虎起身为云凤端来一盆温水,又拿来一条毛巾给她擦脸。很快,那盆水就变黑了。他倒掉了那盆脏水,又去楼下女房东那里借了一个木桶,接了一桶清水,提到屋子里给云凤洗澡。然后他带上门出去给她买衣服去了。

等他回来时,云凤已经洗好澡,梳好了头。因为没有衣服换,她只能用小虎的一件军服裹着身子,坐在床上等他。庞小虎给她买来了一套朴素的学生服,让她换上了。他还带回来一些现成的食品,都是顺路在大街上买的。他的住处只有这么一间小屋,他准备出门回避一下,好让她换衣服。云凤却大方地拉住了他的手,说“师叔,不用了。”
她当着这个比她还小两岁多的师叔的面换上了那套学生服。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尼姑了,而是一名红军中的战斗英雄,还是指挥着一百多个男兵的连长呢。

庞小虎不知道云凤当了连长,但是她立功的事他是知道的。她的那枚战斗英雄的奖章还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呢。不过,他现在注意到的是云凤身体上的变化,和她刚下山时相比,她长高了大约一寸,而且身体各个部位都有了明显的变化。那时她只是一个比较壮实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个成熟性感的女人了。

云凤知道庞小虎在注意看她的身体,她心里很高兴。她一直在心里喜欢着这个小师叔。当尼姑时并没有人给她灌输过世俗间的伦理道德之类的东西,后来参加红军后就更不讲这个了。她对男女之情的理解比较简单:喜欢谁就可以和谁在一起。

庞小虎和她一起吃了刚才买回来的那些食品,然后要去给她找一个住处。云凤说:“不用,我要跟你住在这里。”她见小虎的脸红了,就盯着他问道:“师叔,你 …… 你不喜欢我吗?”

“我 …… 我当然喜欢你。可是 ……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扑过来抱住他,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庞小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愧疚开始用手抚摸她的身体。不一会儿,云凤刚刚穿上的学生服就被脱下来了,她一丝不挂地仰面躺在床上,尽情地享受着师叔的爱抚。小虎把她浑身上下都舔允了一遍,等到他的肉棒终于插进她两腿间的洞穴时,她兴奋的大叫起来。她心想,师叔到底不愧是个神童,连和女人睡觉都能玩出这么多名堂来。她还不知道,师叔刚才施展的那一套,叫做“前戏”。

“云凤,你已经有过男人了吗?”激情过后,庞小虎问道。他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只是心里好奇。

“是啊,我都嫁过人了。”

“啊?”庞小虎吃惊得快从床上掉了下来。云凤和他说了她为了营救被俘的红色娘子军的女兵们,被周寡妇骗到家里当儿媳妇的事情。她的丈夫名叫周黑牛,是个粗俗的农民,搞起女人来很野蛮。她和他洞房时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喊破了喉咙,流了很多血。后来伤好后,她才发现自己奇迹般地能够开口说话了!

庞小虎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可怜的云凤姑娘,可以想象,她当时吃了多大的苦啊!他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个可恶的周黑牛。可是,要是没有他,云凤到现在还是个哑巴!他一把云凤搂进怀里,使劲地亲吻着她脸,还有脖子和胸部。渐渐地,他们两个人的喘息声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第5节:挫折

庞小虎匆匆地向上司请了假,说是父亲病了,要回老家去看看他。他所在的情报处第二室本来就没有多少事情,主任想都没想就准了他的假。他没有带着云凤一起走,而是把她留在了姐姐家里。如果他的计划得以实施,庞琼花八成也会来省城参加和国民党政府一起改编红一军的重要工作,云凤肯定会作为她的随从跟来。因此他干脆把她留在了省城,免得她再来回跑一趟。

他叮嘱了妈妈王玉梅姐姐庞菊花还有梁永福两口子,要他们照顾好云凤,然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出发了。

十几天后,小虎来到了红一军的军部。庞琼花万万没有想到,她昨天夜里还在梦里见过的小虎弟弟,竟然像奇迹一般地站在了她的眼前。她正在主持一个重要的会议,不可能停下来。她只好让田春生带他去另一间屋子里等着,她自己继续开会。可是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开会啊?有好几次她都走了神,没听见跟前的人在说些什么。

同志们都很理解她:庞军长为了红色根据地没日没夜地操心,太累了。他们很心疼,希望她能好好地休息几天。可是,眼前需要她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帮她。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同志们陆续离开军部的会议室后,庞琼花才把庞小虎叫到跟前,然后吩咐田春生守在外面,谁也不能放进来。

他们两个像陌生人一样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就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了。在小虎看来,他的黑缨大姐比上次离别时瘦了许多,她的头上也开始有些灰白色了。他使劲地亲吻和爱抚她,眼泪却止不住哗哗地流淌出来。

庞琼花也在疯狂地释放自己的激情。她脱掉自己的军服,赤裸着上身,把庞小虎的头用力按进自己的双峰之间。

“小虎,亲爱的小虎,姐姐真的好想你啊!”

“姐姐,我也想你啊!”

“小虎,你说,姐姐是不是老了?”

“不,姐姐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永远也不会老!”

很快,甜言蜜语已经不够了。庞琼花抱着小虎,推开了旁边的一道门,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他们两个飞快地把衣服裤子都脱光,在一张大木头桌子上颠鸾倒凤起来。这是一张在乡下常见的八仙桌,虽然很旧了,但是却很厚实。不过,在他们两人的全力冲击下,桌子发出了“吱呀吱呀”像是要断裂的声音。

庞琼花因为忙,根本没有时间修饰打扮自己,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工夫冲凉了。她身上带有一股酸酸的汗味儿,咯吱窝里的腋毛也没有时间去修剪,胯下的阴毛变得又黑又长。可是庞小虎不在乎这些,他把头埋进她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头温柔地舔允她的肉穴,好像那里有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般。庞琼花被舔得淫水哗哗直流,弄得他满脸都是。

在这其间又有好几拨人来要求见庞军长,都被尽职尽责的田春生给拦住了。他说军长现在正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暂时没有时间见他们。

田春生现在是红一军后勤处机关服务科的副科长,他干的事情就是照顾军长的生活的,相当于她的副官。他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权力却很大,就连下面部队的团长营长们来了都必须经过他才能见到军长。

苏维埃政府主席黄德恒兼任着红一军的政委,同时还负责后勤和保卫工作。为了防备敌人的暗杀,他将庞军长的工作习惯和生活规律都列为根据地的最高机密,她的一切活动都必须由田副科长来安排。他还特别指示:田副科长不必向科长和后勤处长汇报工作,他只对政委一人负责。

因为在军长身边呆的时间长了,田春生也了解了不少机密的东西。比如今天来的这个庞小虎,他对根据地的发展做出过无法估量的巨大贡献,除了他为根据弄来的粮食药品和资金,红军战士们穿的军服几乎由他包下来了。更重要的是,他是庞军长的心上人。他记得黄主席交待过他,在最为紧要关头,除了他和庞军长外,只有这个庞小虎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不过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见到庞小虎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静静地等在门外面,随时听候军长的吩咐。军部周围不论何时都布置着许多明岗暗哨,安全上他倒是不须操心。

他能够猜到,军长和庞小虎在里屋正在干什么。他和军长已经有过很多次的亲密交流,知道她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有好几次,她都把他搂在自己的胸口,管他叫“亲爱的小虎弟弟”。但是他一点儿都不介意,因为这是他的工作。再说,能为军长这样的大英雄服务,是他的荣幸。为此,他很感激当初挑中他的黄主席,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来干这么重要的工作啊?

他衷心地希望军长幸福。因为他知道,她的幸福就是广大红军战士们的幸福,就是根据地七八万人民的幸福。

可是今天田春生要失望了。庞军长和小虎在屋里没呆多久,他就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激烈的争吵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这让他十分吃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进去看看,可是又害怕打扰了他们。他心里拿不定主意:“我该怎么办呢?”

庞小虎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宏伟计划在庞琼花这里遭到了重大挫折!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过来,浑身冒着热汗,胸部随着喘息在起伏着,脸上带着一片红晕。可是她一听庞小虎说要跟中央军联合起来去打日本人,就气得用力一推,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庞小虎,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怎么能跟中央军合作?那不是叛变投敌吗?”她带着一脸的愤怒地瞪着庞小虎质问道。“姐,你听我说 …… ”

“你给我住口!你要是再敢劝我投降,我 …… 我就毙了你!”

“姐,我不是说要投降。但是现在国难当头,全国人民都要起来共同抗日,不然咱中国就要灭亡了!”庞小虎爬起来,抱住了她的身子,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他们两个都是一丝不挂,他的鸡巴上还是湿漉漉的,正往下滴着精液和淫水。

“那也不能向中央军投降!他们杀了我们多少人啊!红姐,李铁妞,董文绣,难道这些好姐妹们都白死啦?”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庞琼花的眼里立刻充满了泪水。梁红梅的牺牲,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她死前所遭受的凌辱和酷刑,更是让她怒不可遏。她暗地里发誓,以后一定要抓住那个情报处的汤处长,亲手宰了他!

这一年多来她身负难以想象的重担,顽强地战斗,拼命地工作,不就是为了唤起广大民众,最后推翻这个反动的中央政府么?难道这一切全都做错了?

面对倔强的庞琼花,庞小虎碰到了他有生以来从来不曾有过的难题。其实刚才他对她说出自己的计划之前已经做了许多铺垫:他一边和她做爱,一边详细地分析着当前的形势,从海南到广东再到全国,从国内到国外,从过去到现在,甚至连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都说出来了。庞琼花一边在静静地听,一边温柔地爱抚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弟弟。这让他产生了误解,好像要说服她接受他的计划不是太难。于是他鼓起信心把那个计划告诉了她。

可是,谁知突然间她就愤怒地爆发了,他被弄得措手不及。能看得出来,她的怒火不是装出来的。他甚至有一种预感,在盛怒之下她真有可能把他当成敌人派来的奸细给枪毙了!他心里暗道:糟了,要是我真的被黑缨大姐给毙了,恐怕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倒霉最失败的穿越者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庞琼花,这个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女人,竟然也有可恨的一面。我亲爱的大姐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弟弟的苦心呢?

一直站在外间的田春生终于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推开了那扇关着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庞琼花赤裸裸地站立在屋子中央,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铁塔。她手里拿着军服和裤子,正准备往身上穿。再看她的脸,那上面全是愤怒的神色。

旁边是同样一丝不挂的庞小虎,只见他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两臂紧紧地抱住她的大腿不放。他一边哭一边口里叫着“亲爱的姐,你听我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根据地,也是为了全中国的人民啊。”

庞琼花把头扭到一边,表示她不想听他说的话。田春生注意到,她紧握着拳头,随时都可能给庞小虎狠狠地来一拳。

见到田春生进来,庞琼花把腿一抬,庞小虎的身子就随着惯性飞了起来,“咕咚”一声撞在身后的木板墙上。庞琼花没顾上穿内裤,只是把腿伸进长裤筒里,然后拉起裤腰系好皮带。她一边扣着军服的扣子一边命令田春生:“给他穿好衣服,关到禁闭室去。再多派几个人看着他!”说完她就大步走出门去了。

田春生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军长发这么大的火,她的脸色很吓人。她的命令是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的。田春生等庞小虎自己穿好衣服裤子,就去外面叫来几个警卫排的战士,让他们把庞小虎押到禁闭室去关起来。

田春生对这场争吵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好像是庞小虎劝军长跟中央军合作一起打日本人,军长不同意。他听人说过日本人有野心,他们想侵占整个中国。不过,他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情。这个庞小虎,他怎么知道日本人马上就要发动侵华战争了呢?

对于庞军长,他心里充满了尊敬和仰慕。哪怕是晚上脱光了衣服搂抱在一起亲热,他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与其他的女人大不一样,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武逼人的气息,同时她也是一个充满了性感和魅力的女人。

他每次都使出最大的劲儿来让军长满意。他牢记着黄主席的话,为军长服务是重要的革命工作,不能有任何马虎和大意,更不能胡思乱想。

前一段因为好姐妹梁红梅牺牲,庞军长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田春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对她的苦处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多么希望军长能早点儿快乐起来啊。他知道她的心上人是庞小虎,似乎每当想起他时,她的脸上就会露出幸福的笑容。

田春生不敢想象,这一次要是她失去了庞小虎,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钻心的痛啊!他真希望自己能变成另一个庞小虎,那样他就可以去安慰军长受伤的心了。可惜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突然,他想到了黄主席。庞军长和他的感情也很深,也许他有办法帮到庞军长。田春生想到这里心里一亮:我应该马上去找他,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黄主席今天不在军部,他去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镇召开苏维埃政府成立大会去了。田春生马上叫来警卫排长,让他火速派人去把黄主席请回来,就说有非常重要情况需要向他汇报。

警卫排长走后,他心里砰砰直跳,有些害怕。以前他都是奉命传达军长和黄主席的命令,今天却是他第一次自作主张。但是,为了军长的幸福,哪怕是受处分他也是愿意的。

晚上睡觉时,庞军长并没有叫他陪,他只好一个人睡在外间。军长在里屋显然睡不着,不停地翻身,他还听到了她沉重的叹气声和自言自语。到了深更半夜,她还是没有入睡。田春生心疼得不得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披上衣服推开了里屋的门。

他走到军长的床前,发现她全身脱得精光,仰面躺着,两眼微闭。她的大腿张开着,一只手在揉捏着自己的奶子,另一只手放在胯下,手指正往自己的肉穴里捅,每捅一下就发出一声“呱唧”的声音。

田春生的出现把她吓了一跳,平时若是没有她的主动召唤,他是绝不会进里屋来的。她看着他问道:“小田同志,你有什么事?”

“我 …… 我 …… ”田春生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

“唉,既然来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来。

田春生倒在她身上,嘴正好碰到她深色的乳头。他张开嘴含住它,用力地吸允起来。她重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第二天清早,田春生被轻轻地推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是黄主席。他正站在床头看着他。他满头大汗,显然是连夜走山路赶回来的。再看自己,竟然还睡在庞军长的怀抱里。昨天夜里他和军长完事之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外间睡,而是抱着她睡着了。

他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庞军长还没有醒,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地向黄主席说了昨天的事。黄主席听了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很好,你做得很对。我来跟她谈谈,你先出去吧。”

田春生如释重负地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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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36章:红军改编
第1节:故事会
第2节:大奶奶师傅       
第3节:印记
第4节:第三十集团军
第5节:王玉梅的情人

第1节:故事会

庞小虎被关在禁闭室里已经两天了。他利用这段时间仔细地思考了自己的处境,也想明白了庞琼花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她带领着红一军跟中央军浴血战斗,牺牲了多少同志,好不容易才打下来如今的局面。现在突然要放弃一切去和中央军合作,就算是她自己能想通,她手下的那些干部和战士们也想不通啊。她很爱庞小虎,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他,但她首先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绝不会因为私情而违背自己的原则的。

接下来,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怎样才能说服庞琼花和她的战友们,让他们心里明白,只有先打垮入侵的日本人,红军才有出路,中国才有出路。他知道,下一次和庞琼花见面时,就是动真格的时候了。他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舌战群儒那一出戏,自己可能要扮演一次诸葛亮了。不过他的对手不是东吴的文臣武将们,而是没有读过几本书,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红一军的指战员们。

到了傍晚时分,看守他的卫兵们全换了。那些警卫排的男兵们被田副科长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女兵。她们把禁闭室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给他的床上换上了新被褥。晚饭不再是白天的煮红薯,而是一大碗白米饭,外带一个炒鸡蛋。吃完饭后,两个女兵抬进来一桶热水,又拿进来一个木澡盆。她们还给他带来了一套新军服,看样子是让他洗澡。

庞小虎也不客气,把热水倒进澡盆,脱光了衣服坐到澡盆里洗了一个痛快。后来那两个女兵又进来把洗澡水抬出门去倒了,木桶木盆也拿走了。

因为没有军长的命令,田副科长什么也没有对他说。那些女兵们也只是面无表情默默无声地做事,不多一句嘴。庞小虎看了,却心有成竹:他的黑缨大姐最迟明天就要来跟他摊牌了。

第二天早上,他还没有睡够,就被庞琼花给摇醒了。“起来吧,小虎。跟我去吃早饭吧。”庞小虎仔细观察她。她绷着脸,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他开口试探她,她却不回答。

他只好穿上军装跟着她出了门,一路上不停地有干部战士向她立正行军礼。到了军部,在门口迎接他的是琼崖红色根据地苏维埃政府主席兼红一军政委黄德恒。他上前一大步,紧紧地握住了庞小虎的手,充满热情地说道:“终于见到你了,庞小虎同志!你可是我们苏区的大功臣啊!”

“黄主席太客气了。我和大家一样,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干的也是革命工作啊。”庞小虎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庞琼花,发现她好像正在努力地忍住不笑出来,他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已经听云凤说起过这位黄主席,知道他是和庞琼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有可能会结婚。他暗中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叔,觉得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身体比较单薄,跟庞琼花不是太般配。唉,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事啊。他真心希望他的黑缨大姐一生幸福。不过现在国难当头,个人幸福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早饭是咸菜和掺了红薯丝的稀饭,还有很小一碟子黑色的熏肉,黄主席说那是野猪肉。庞小虎尝了一口,咸得很。吃饭时,黄德恒和庞小虎聊得很带劲儿。后来庞琼花也加入了进来,说的都是过去一年多的经历。

庞小虎突然瞥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前天出版的大公报,上面登的是日本人在卢沟桥和二十九军全面冲突的事情。他心想:难怪啊,“七七事变”到底还是发生了。不过现在过了差不多三个月,已经是十月份了,因此不能再把它称为“七七事变”了。

吃完饭后,黄主席和庞军长陪着他来到了军部的会议室。庞小虎一看,好家伙,里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红一军的各级军官们,大约有一百多人。庞军长刚一进门,他们就齐刷刷地站立起来,向她行军礼。

庞琼花回礼后,微笑着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都坐下吧。我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庞小虎同志。”她说:“庞小虎同志小时候是玉东县有名的神童。他原来在独立师特务营当侦察参谋,后来被派到敌后为我们做秘密工作。他的公开身份是省城的富商,同时也是中央军的上尉。这些年来他不但为我们搞到了许多重要的情报,还给根据地弄来了数不清的粮食和药品,还有其他的物资。他是我们根据地的大功臣。我们大家身上穿的军服也都是他无偿支援的。”

她介绍完之后,同志们纷纷涌上前来争着和庞小虎握手,感谢他对根据地的贡献。庞小虎面带诚挚的笑容,一边握手一边回答着他们的问题。他没有想到庞琼花会这么突然地公开他的身份,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要说服这么多为革命流过血的红军骨干,不拿出来一点儿真货来是绝对不行的。

这时一个大个子挤到跟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问道:“庞小虎同志,您这么有学问,会不会说书啊?”这人姓杜,是一名连长。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大笑。“老杜啊,你怎么老是这样,一看见读书人就问他会不会说书啊?”

老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大声嚷道:“你们笑什么嘛?我六岁时跟我爹去县城,听人讲封神榜里的土行孙的故事,谁知讲到一半下雨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听下面的结局,可就是没机会听到!”

他这么一说,同志们笑得更厉害了,有的人甚至笑出了眼泪。庞小虎心里一亮,道:“老杜同志,封神榜的故事我以后给你讲。我今天想讲一讲三国演义,同志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众人高兴得欢呼起来。庞小虎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们讲起了三国演义。他从“桃园三结义”开始,接着一下子就跳到了“三顾茅庐”和“火烧博望坡”,然后就是“舌战群儒”,“草船借箭”了。他才说了几句,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庞琼花和黄德恒两人对视了一眼,会意地笑了。

庞小虎独自一人唱主角,一直讲了三个多小时才收场。不过他说的并不都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在“草船借箭”之后,他利用回答听众提问的机会,巧妙地把话题转到了近代历史,讲起了“鸦片战争”,“八国联军”,“甲午海战”,等等。

在座的同志们对帝国主义的蛮横侵略和清朝政府的软弱无能都十分痛恨。庞小虎成功地激起了他们的爱国热情,提出了抗日救亡这个摆在全国人民面前的重大问题。这个故事会的后半截完全演变成了一场关于中国命运的大讨论。同志们踊跃发言,从师长到连长,人人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的同志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要是我们和中央军一起去打日本人,这算不算叛变投敌啊?”马上就有其他人起来反驳道:“当然不算。刘备都能联吴抗曹,我们为什么不能联合中央军?再说,日本人是外来侵略者,比曹操可坏多了!”“对!”“说得好!”

庞军长和黄政委不失时机地加以引导和总结,最后,黄政委宣读了中共中央关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决定。其实这个决定还处在党内讨论的阶段,不可能这么快就传达到偏僻的海南来。这完全是庞琼花从庞小虎那里听来,再转告给老黄的。

等到同志们都陆续离开后,庞小虎累得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庞琼花和他两个人了。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小虎手里。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姐,谢谢。”

庞琼花走到小虎身后,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疼爱地抚摸着。“小虎,是姐不好,我不该那么凶你的。”

“不,姐,我完全理解你对革命的忠诚和对牺牲了的同志们的感情。我知道,你迟早会想通的。”庞小虎转过脸来,深情地亲吻着她的嘴唇。他一边亲她,一边把手伸进了她的军服里面抚摸她的身体。

“小虎,其实我从一开始心里就觉得你说的都是对的。只是这个弯儿转得太大了,我一时适应不了。”庞琼花一边深情地回吻着他一边说道。

“那你后来是怎么转过弯来的呢?”庞小虎有些好奇。

“是黄德恒同志帮助我转过来的。他带回来一张前天出版的大公报,上面说了日本人刚刚发起了‘卢沟桥事变’,二十九军奋起反击。这件事你三天前就跟我说过了,那时‘事变’还没有发生呢 …… ”小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庞琼花对他发火时,他情急之下说了许多事情,结果把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幸亏卢沟桥事变真的发生了,而且发生得非常及时。

“小虎,你 …… 你说过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 你真的知道将来的事情吗?”庞琼花盯着小虎的眼睛问道。

“也不一定 …… 有的事情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姐,我并不希望你什么都听我的,如果那样过一辈子,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尽情地发挥自己的热情和才干,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痛痛快快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庞小虎用最真诚的语气对她说道。

“那就好。我也不想让你变成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小妖怪!”

“姐!你 …… 你说谁是小妖怪?”庞小虎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伸出两个爪子就去挠她的胳肢窝。庞琼花被挠得一边躲避,一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堂堂的红一军庞军长,竟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和自己的弟弟打闹起来。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一定会吃惊得连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吧?

他们闹着闹着就搂抱在一起亲吻起来。小虎让庞琼花靠着墙,先是踮起脚尖亲她的脸,再解开她的军服,亲她的脖子和胸部,还有肚脐。后来连军裤也解开了,他把头埋在她的两腿间,卖力地舔允她阴唇和阴蒂。跟上次不一样,这一次庞琼花显然是洗过澡了,小虎在她的胯下闻到了一股肥皂的味儿。她被舔得性起,一把把他抱起来,走到里间放到桌子上,三两下脱光了他的衣裤,她自己也爬上桌去。她跨骑在他身上,让他的鸡巴缓缓地插入了自己的肉穴。然后她闭上眼睛用整个身子套弄着它。小虎舒服得大叫出声来。

“小虎,我 …… 我和黄德恒同志 …… 他很爱我 …… 我们可能会结婚。”庞琼花一边激烈地运动着,一边对他说道。她浑身开始冒汗,健美的肌体闪闪发光,小虎觉得好看极了。

“这事我 …… 我听云凤说过了,他 ……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们说话断断续续,是因为一边说还在一边动作。他们两个的阴部正快速地撞击着对方,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庞小虎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身子用力抱住她的脖子,胸口紧贴着她结实的乳房,屁股用力耸动了几下,将一股滚烫的精液送入了她的体内。

休息了一会儿,庞小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姐 …… 你 …… ”“小虎你说,我听着呢。”庞琼花舒服地张开四肢,成一个“大”字躺在桌子上。庞小虎正在用两手按摩着她的腿部。

“老黄同志,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单薄。你的性欲这么旺盛,同房时可得悠着点儿啊。不然 …… 哎哟!”他的屁股被她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叫了起来。“哼!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我!”

黄主席送走了开会的同志们,返回会议室时见里面没有人,但是隔壁房间里传出来了男女间激烈交合时发出的那种声音。他放轻脚步,走出了会议室,把门给带上了。这时田春生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女兵,她们手里端着从炊事班拿来的热饭热菜。

他小声吩咐田春生道:“把饭菜放到外间的桌子上。轻一点儿,不要打扰军长。”“是!”田春生立正答道。

第2节:大奶奶师傅

庞小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庞琼花,黄主席安排专人护送他离开了红色根据地的地盘。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办完之后就要赶紧回到省城去。因为促进琼崖工农红军第一军的改编是最为重要的大事,必须马上进行,一点儿也不能耽搁。

他先回到玉东县,和父亲庞大山见了一面。庞大山还是一点儿也没变。他穿着打了补丁的布衣服,裤腿卷了起来。这时他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条木头板凳上,往他心爱的黄铜烟袋锅里装烟丝儿。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头发剪得很短胡子也修剪过了,衣服和裤子都洗得非常干净,膝盖上的补丁的针脚又密又整齐。一看就能断定,他家里有一个勤快体贴的好妻子。

庞小虎赶得巧,刚刚下了一场大雨,他爹还在家歇着,没有去地里干活。倒是庞玉春不在家,她去金菊花服装厂上班去了。庞小勇还不到四岁,已经上了县城里唯一的一所小学,家里只有庞大山一人。

庞大山见到儿子很高兴。不过他还是老样子,话不多。只是向小虎问起了远在在省城的王玉梅和女儿庞菊花,还有儿子小豹和小牛。得知她们都很好,女儿还给他生了一个胖胖的外孙,他憨厚地咧开嘴笑了。

他起身去里屋取出来一坛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庞小虎见了,就去厨房里切了一块腊肉,加上葱姜盐用大火炒了一会儿,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父子俩就着腊肉一盅接一盅地喝了起来。

庞小虎见他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也就放心了。他只是叮嘱他爹,要督促好小勇上学,还问他钱够不够花。庞大山说,他不缺钱,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好。庞小勇也很听话。前两天庞大山遇见了学校的教书先生,他还直夸小勇聪明好学,认起字来比那些七八岁的孩子们还快呢。

得知儿子还有要紧的事情,马上就要离开,庞大山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儿子:庞玉春又怀孕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给他生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来。他决定先不提这事儿。

对于妻子王玉梅的离去,庞大山心里一直有愧。如今庞玉春已经取代了妻子,他很满意,街访邻舍也都把他们当成夫妻。见到儿子使他想起来,自己很对不起王玉梅和孩子们。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玉梅虽然贤惠,但她是一直是一个心里有自己的主意的女人,离开他后反而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活得更自在。而庞玉春却不一样,她虽然有了工作,完全能够自己挣钱养家,但是她对他还是非常依赖的,离开他也许会就要了她的命。

庞小虎也不是太想见庞玉春。虽然庞小勇是他的亲儿子,但是庞玉春现在是他爹的女人,按照习俗,他要管她叫娘,所以见面后两个人肯定都会很尴尬的。不过,他给庞小勇留下了几件从省城里带来的玩具,还有一本《西游记》的连环画。这本连环画是上海书局刚出版不久的,印刷质量好,艺术性也很强。若是能保存到他穿越来的二十一世纪,其价值恐怕能够在寸土寸金的大上海买一所不错的住房了。

庞小虎没有去椰林镇,而是直接上了山,来到了慈念斋。大奶奶早已从家里搬出来,住进了她早年出资修建的这座尼姑庵。庞小虎觉得他跟大奶奶特别有缘,也很爱她尊重她,有时他甚至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亲妈一样。大奶奶曾经说过,庞小虎是她年轻时的一个恋人的孙子。她一见面就对他那么好,就是因为他长得很像那个人。另外,他还从静云师姐那里知道,大奶奶早年有一个丢失了的女儿,这是她的心病,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忘了她。庞小虎想利用回省城前的时间,好好地开解开解自己的大奶奶师傅。

这次进慈念斋跟上次大不一样。那个爱笑的小尼姑还在,她一见庞小虎就扭头往里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师姐!师姐!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个小师叔又来了!”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个壮实的黑脸尼姑,就是跟庞小虎交过手的那一位。她咧开大嘴对他笑了笑,道:“欢迎师叔光临,住持她请您进去呢。”

那个小尼姑躲在她身后,一双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芒,也许她还指望着师姐和师叔再打上一场吧。庞小虎不好意思称这个黑脸尼姑为师侄,因为她的年龄比自己大了许多。他只是对她拱了拱手,道:“请前面带路。”

黑脸尼姑把他领到住持静云的禅房后就自己离开了,走时还把门给带上了。静云瞪着庞小虎,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没良心的东西,这么久才来看望师傅和我!”

自从那次和小虎犯了色戒之后,她开始一心向佛,每天念经祈祷,督促弟子们和她一起修行。她的境界似乎有了很大的提高,徒弟们都很怕她,在她面前极为恭敬。只是在见到了庞小虎之后,她才稍微回复了一点儿原来的心性。

“对不起,师姐。师傅她老人家还好吧?”“还好,就是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伤心流泪。她喜欢离这里不远的蝴蝶谷,在那里搭了一间茅屋一个人住着,白天练武,晚上打坐。我带你去找她。”“好的,师姐。”

静云告诉小虎,说大奶奶并没有正式剃发当尼姑,可以算是带发修行吧。大奶奶和从前慈念斋的创始人玉清师太交情很好。据她自己说,玉清师太救过她的命。玉清师太说她有慧根,有意为她剃度。现在玉清师太已经去世多年了。大奶奶最近十来年都在吃斋念佛,剃不剃度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庞小虎跟着静云出了慈念斋,往蝴蝶谷走去。一路上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世外桃源啊。静云师姐好像受到了周围美景的影响,心情变得欢快起来,趟过一条小溪时,她还主动牵住了小虎的手。

因为走的是山路,他们身上都出了些汗。静云把外面的灰袍脱下拿在手里,她里面穿的竟是小虎送给她的T恤衫,饱满的乳房把她的胸部给撑得高高的,还能看出她T恤衫里面带了黑色的乳罩。庞小虎本来就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这时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师姐,不禁想起了和她的那两次香艳的往事。他的鸡巴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强制自己,把心中的旖念给压了下去。

“到了。师弟,你自己上去吧。”静云指着前面坡上的一个茅屋道,说完她就一个人扭头回去了。小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里有些惋惜。他自己是不信神佛的,一直觉得师傅和师姐这么的好女人去信佛是浪费了年华。可是信仰这东西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应该尊重她们的选择。

他走到茅屋前面,叫了两声“师傅”,没有人答应。他推开茅屋的门走了进去。里面很干净,地下均匀地铺着一层碎石头,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简易的木床,上面垫了很厚的干草,铺着粗布床单,床上还有放着一床被子。茅屋的墙壁是一根根的木棍绑上草绳扎起来的“帘子”,屋顶上盖着厚厚叫不出名字的草,估计就是下雨也不会漏下来。茅屋周围地上的草都被铲除干净了,还有火烧过的痕迹,估计是为了驱除蚊虫毒蛇。

刚才在路上师姐说了,每隔几天她就会派人来给师傅送来的米和蔬菜,还有食盐等。师傅搬上山来时给慈念斋捐了一大笔钱,够她们过上十好几年了。

他走出茅屋四下里看了看,这里人迹罕至,没有明显的路。他发现屋后有些草被踩踏过,就顺着踩踏的痕迹走。穿过一个小树林,他听见了前面有溪水的声音。走近一看,是一道山泉流下,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子。大奶奶脱光了衣服正泡在池子里洗澡!

庞小虎没有上前去打扰她,而是在一颗树后面蹲了下来。他曾经帮大奶奶做过按摩,对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已经很熟悉了,不过像现在这样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还是第一次。出于对大奶奶的尊重,他转过头尽量不往那边看。可是,她 …… 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渐渐地,他忍不住把目光转了回来,然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大奶奶已经洗好了澡,从水池里站起身来。她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了,可是她身上无处不美,皮肤洁白如玉,简直就像是小虎在后世的艺术馆里见到过的玉石雕像。她蹲在那里,低下头用手搓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把搓好了的衣服浸到泉水里来回涮。她涮衣服时屁股自然而然地往上撅了撅。

因为她是背对着小虎,他正好看见了她美丽结实的臀部。偏偏他的视力极好,连她臀沟里的阴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鸡巴再一次可耻地硬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人!”大奶奶听见了动静,厉声喝问道。

“是 …… 我 ….. 我”他结结巴巴地答道。

“是小虎吗?怎么还不过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可是小虎没法过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的鸡巴还硬邦邦地往上杵着,大奶奶现在可是浑身赤裸裸地什么也没穿啊。他不想让敬爱的大奶奶知道,自己正在心里亵渎她。

“你给我过来!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有见过!”大奶奶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小虎这才从树后面走出来,慢慢地挪到了她跟前。

这时大奶奶已经把洗好的衣服凉到了树枝上。她在溪水边的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那块石头,对小虎说:“来,坐到师傅身边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小虎乖乖地照办了。

大奶奶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血痕,那是他刚才和静云师姐穿过一个树林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破的。

大奶奶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啦?”她伸出强壮的胳膊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凑近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道血痕。庞小虎只觉得一阵温暖传遍全身,他被感动得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大奶奶,呜呜 …… 师傅 …… 我,我爱你,我的亲 …… 你像是我的亲娘 …… 呜呜 …… ”庞小虎这次是动了真情,他哭得一塌糊涂。平时他伶牙利嘴,这个时候却变得语无伦次了。

大奶奶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把小虎紧紧地搂在胸前,让他的脸埋进了自己的两乳之间。“小虎,乖孩子,我也爱你啊。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你要是我的亲儿子,那该多好啊!”

他们就这么互相抱着,静静地享受着对方身体的温暖。过了一会儿,大奶奶拍着小虎的背说道:“好了,快擦擦眼泪吧。你看你,都是个长了胡子的男子汉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小虎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不好意思地离开了大奶奶的怀抱。他有好几天都没刮胡子了,刚才腻在大奶奶的怀里,粗硬的胡茬子一定把她的奶子给扎痛了。

大奶奶把头贴近他的身子闻了闻,道:“你身上出了不少汗,衣服也脏了。快脱下来,到溪水里洗一下吧。”

小虎点了点头,脱下衣服裤子,跳进了清凉的溪水里。大奶奶师傅拿起他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像刚才一样蹲在一旁洗了起来。

因为溪水太过清澈,水下面的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刚开始小虎还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自己的鸡巴。后来见师傅她满脸都是慈爱,他也放开了,一个人在水里放肆地玩了起来。这个水池长宽不过五六米,但是有的地方水很深。他光着屁股站在一块石头上给师傅表演背空翻跳水,还在水中倒立,用各种式样游泳等等,惹得她咯咯直笑。

师傅可能是在这里一个人呆惯了,即使赤裸着身子也显得非常自然。庞小虎在水里玩累了,就停下来歇息。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子,看呆了。

“小虎,你要是洗好了就去茅屋里拿些吃的东西过来,我给你烤着吃。你快饿了一天了吧?”

“好的。”他答应着,从池子里爬出来,跑回到茅屋里。他在茅屋里找到了几个生红薯和一个晒干了的糯米饼。拿来之后,师傅已经在空地上生起了火。他们把红薯放到石头上慢慢地烤,再把糯米饼用树枝穿起来,直接伸到火上烤。

稍微烤热之后,糯米饼就变软了。师傅就把它掰成两半,他们一人一半坐在那里吃了起来。等吃完糯米饼后,红薯也烤熟了,又开始吃红薯。不过刚烤好的红薯非常烫,只能慢慢地边吹边吹。

小虎想起了穿越前,他父母还活着时,全家三口去公园里野餐时的情形。想起往事,他的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又要流出来了。他不愿惹大奶奶师傅也跟着他难过,就站起身来,走到溪水边洗手洗脸。

“小虎啊,你愿意听师傅给你讲那些过去的事情吗?”大奶奶突然问他道。

“愿 …… 愿意。”小虎急忙答道。大奶奶的身世对他来说是一个谜,他早就想知道她的故事了。她从前对他说过,以后会告诉他这些往事的。看来她认为是时候了。

“好,你坐过来,我跟你从头说。”小虎挨着她的身子坐下,她用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身子,把他的脸贴在自己的乳房上。然后她开始讲述自己的童年和后来发生的那许多事情。

就这样,她一直讲到天黑,庞小虎听得如醉如痴。这时刮起了一阵阵山风,有些冷了。大奶奶和他都已经穿上晒干了的衣服,两人回到了那个茅屋里。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小虎还没听够,缠着她还要她接着讲。后来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庞小虎实在是困了,就卷缩在师傅的怀里呼呼地打起了鼾,熟睡了过去。那张床太小,睡两个人很挤。

半夜里,他被大奶奶叫醒了。“小虎,小虎!你往里边挪挪,不然就掉下床了!”她一边叫他一边疼爱地抚摸他的身子。

突然间,她浑身一震,像是被雷电击中了。这是因为她的一只手正摸到他的胯间,碰到了他那根硬邦邦的鸡巴。她下意识地把它握在了手里。她的意识模糊了,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正被心爱的玉麟哥哥抱在怀里爱抚着。

庞小虎挣开眼,发现大奶奶师傅正把他搂在怀里,她正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身体。她手掌的热度让他的浑身都暖洋洋的。可是她的眼睛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穿过茅草墙,望向了遥远的地方。她嘴里喃喃自语道:“玉麟哥哥,你在哪儿?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庞小虎被大奶奶摸得舒服极了。他知道大奶奶嘴里的“玉麟哥哥”,就是她的情人,自己的亲爷爷。但是现在他好像被魔鬼附体了,他大叫一声“我就是你的玉麟哥哥!”他不顾一切地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大奶奶,用力地亲吻着她的嘴。过了一会儿,他不满足于亲嘴了,开始亲她的脖子,到后来又掀开她的衣服,在她的一对大奶子上又亲又舔。

大奶奶被动地躺在那里,并没有阻止他。可是她内心却似翻江倒海,被各种感情冲击着,折磨着。她一方面羞愧难掩,因为她知道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玉麟哥哥,而是他的孙子。玉麟哥哥早就死了。可是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念她的玉麟哥哥,从心底里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小虎比上一次见面又长高了一点儿,他的身体也强壮多了,嘴唇上生出短短的胡茬子,跟她记忆中的玉麟哥哥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欲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了,她在羞耻和兴奋的双重折磨下,满脸通红,身子无力地瘫软了下来。这时小虎已经粗暴地把她身上穿的衣服和裤子都脱掉了,正一边咬着她的舌头吸允,一边用手揉捏着她的乳房和屁股。接下来他舔遍了她的整个身子,就连腋窝和屁股沟都舔到了。他用手扳住她的大腿,往两边分开,开始轻轻地舔允她的阴唇和阴蒂。那是一片很久无人光顾过的禁区,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呻吟:“啊 …… 啊!”

那声音听起来极为淫荡,小虎像是受到了鼓励,他解开裤子掏出了自己的肉棍,对准大奶奶胯下那个湿漉漉的迷人的洞口,用力插了下去。大奶奶凭着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用双手撑住了他的身子,不让他进去。“不 …… 不要 …… 小虎,你醒醒!我 ...... 我是你的师傅啊!”

这时的庞小虎已经被欲望完全支配,根本听不进去。她只好一手抵住他的身子,一手抓住他的肉棍。两人呼呼地喘着气僵持着,他们眼睛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三寸远。

大奶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而庞小虎却还在被兽欲支配着,他两眼冒火,浑身通红,像是就要爆炸了一般。凭着大奶奶的力气,她完全可以把他高高地举起来,扔到茅屋外面去。那样肯定能把他给摔一个大跟头,使他清醒过来。可是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这个酷似玉麟哥哥的孩子,第一次见到他就触动了她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她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受到任何委屈。

但是,她更不愿意因此害了他。小时候算命的就说她不吉利,专剋男人。她长大后,凡是跟她合体交欢过的男人,不管好人坏人,不管是爱慕她的人还是那些强奸污辱她的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死于非命。像钻地虎,鳌古,孙麻子,武和尚这些人就不用提了,单是爱着她的那些男人们,就找不到一个善终的。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袁志文袁公子(南府七姨太袁茹玉的父亲),他死时才三十来岁,是因为传家宝被人盗走而气死的。她最爱的玉麟哥哥则是因为参加了革命党,屈死在朝廷的监狱中。她的第一任丈夫黎族人王德和她成亲后不到一年就摔死在悬崖下。就连她的公公王忠老土司,一个她非常敬爱的人,虽然只和她有过一夕之缘,在她离开黎寨后不久也得暴病死了。接下来死的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南怀仁,他是被蒙面刺客杀死在一个婊子的床上。

有人说她是玉狐精转世的,刚开始时她不信这个。可是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她才不得不信。她的身体里好像真的具有一种毁灭人的魔力。促使她最后下定决心昄依佛门的,是她的两个徒弟的死讯。张财和张福两兄弟是黎族人,他们拜她为师学武,却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师傅。她在离开黎寨的时刻,他们紧跟不舍。因为失去了女儿而伤心欲绝的她,不顾伦常与两个徒弟恩爱缠绵了一次。后来他们两个外出打猎时与别的猎人发生争斗,双双被人杀死在深山老林里。

她在得到这个噩耗后,深感自己的罪孽深重。她开始吃斋念佛,拒绝与任何男人有瓜葛。她一直这样过了二十多年没有男人的生活。作为一个性欲非常强的成熟女人,这是极不容易的。但是她做到了!

现在尽管她心里渴望着久违了的男女之爱,但是她绝不能害了庞小虎。他是她心爱的玉麟哥哥留下的后代啊!

她早就看出来了,小虎这孩子对她非常痴迷,这让她很是感动。现在到了欲罢不能的紧要关头,她只好豁出去了。只见她用一只手按住小虎的胸脯,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腿,把他死死地压在木板床上。然后她低头趴下,张嘴含住了他两腿间的那根肉棍!

小虎的鸡巴进入了师傅温暖湿润的嘴里,她用舌头在不停的舔允它,挑逗它。他急促地喘着气,感到一阵阵的痉挛正在袭遍他的全身。他闭上眼睛,两手抱住师傅火热的身体,大声叫道:“大奶奶师傅,我 …… 我爱死你了!”

第3节:印记

第二天早上,庞小虎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大奶奶的茅棚里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大奶奶坐在他身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不知她在想什么。他心里惭愧得要死。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把自己的精液射进了最亲爱的大奶奶师傅的嘴里!他也记得她给他讲的所有故事。这么可敬可爱,对他有大恩的大奶奶,他竟然被兽欲支配,亵渎了她!
“大奶奶 …… 师傅。”他低声叫她,她没有回答。“昨晚是我不好,我 …… 我真该死。”他爬起来,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见她还是没有说话,就上前抱住她的腿,仰着头对她道:“大奶奶,你打我吧,狠狠地打!”

突然,他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是大奶奶的眼泪滴了下来,落在他脸上。庞小虎的心里更加愧疚了,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好啦,别哭了。”大奶奶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接着又给小虎擦眼泪。“昨晚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把持住。”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二十多年前就吃斋念佛,遵守着佛门的清规戒律,没想到昨晚差一点就铸成了大错!”

小虎心想,原来大奶奶并没有责怪我。多好的大奶奶啊,他发觉自己更爱她了,她对自己真是太好太好了。他的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淌了下来,把大奶奶穿的衣服和里面的兜肚都弄湿了。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把头埋进了她的双乳之间。

“大奶奶师傅,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他忽然想起,同样话他前两天还对黑缨大姐说过。他的脸不禁红了。

“我也爱你啊,小虎。”大奶奶伸出强壮的胳膊,把小虎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问他道:“跟师傅说老实话,你这个坏小子到底祸害过多少女人啦?”

庞小虎想起了跟自己有过一腿的南慧英和静云师姐,这两位都是和师傅最为亲近的人,莫非师傅她已经知道啦?他因为心里的愧疚而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小虎啊,虽然我很想让你留在这里陪着我,可是这座山是佛门净地,你住下来不合适。你还是走吧。”过了一会儿,大奶奶开口道。

“大奶奶师傅,我带着你一起走!我们去省城。那里什么都有,我要让你过上最好日子,我每天都会陪着你,让你快快乐乐的,我还要为你养老送终!”小虎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冲动,对大奶奶一口气说出了这些心里话。听了她的那些凄惨动人的故事,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她有什么罪孽。昄依佛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笑话!

“唉,要是二十多年前有人对我这么说,我一定会高兴得忘了自己姓啥了。小虎啊,师傅我是过来人,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爱恨情仇也都经历过了。我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是享过几天福的。省城那地方我没去过,想必是好个地方。不过我这个年纪的人,只想清净地过日子,不愿意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瞎折腾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年轻,要出去闯天下,不应该整天在家陪伴着我。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也相信你的为人。不论你将来怎样,只要你努力过了,我都会为你骄傲的!”大奶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庞小虎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他知道,大奶奶是对的,她什么都经历过,省城对她来说不过是去一个繁华热闹的地方,她不一定会喜欢。再说,琼崖红一军的改编是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投入进去,促使改编早日完成。他总不能把大奶奶带到省城后,又扔在家里不管不顾吧。

想到这里,他只好依依不舍地跟大奶奶告别。他跪下给大奶奶磕头,被她拦住了。她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为他擦干了眼泪,说:“去吧。有空记得来看我。”

庞小虎转身走出了蝴蝶谷。他走一段就回头看一看,看到大奶奶还站在原处向他挥手。渐渐地,她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到后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快到慈念斋时,他碰见了静云师姐,跟她一起还有她的徒弟,那个黑脸尼姑。黑脸尼姑背上背着不少东西,她们是准备去蝴蝶谷给大奶奶送吃的。听说小虎要走,静云就让黑脸徒弟自己把东西给大奶奶送去,她去送小虎下山。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可能是心情都不太好的原因吧。自从上次破了戒之后,静云觉得自己真的看破了红尘,那些时常在深夜里来迷惑骚扰自己的心魔和孽欲都被压制住了。她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好师弟,能够帮她渡过这一难关。现在他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心里有些酸楚。但是她是出家人,本不应该把任何凡人俗事挂在心上的。

快到山下时,他们互道珍重。静云正要转身离开,小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静云道:“师姐,师傅她早年丢失了的那个女儿,她身上有什么信物吗?不然师傅是怎么去找她的?即使找到了,又怎么相认?”

静云答道:“没有什么信物。只有一个知情人姓徐,他是一个贩卖皮货和药材的商人。可惜的是,他早就死了,家里也没有留下后人。小虎,这件事你就别再操心了,师傅她嘴里没说,其实她已经放弃希望了。师傅说,她生下女儿时正处在昏迷中,醒来后女儿已经被人带走了。她一直以为女儿死了。两年后,一个当时救了她的黎族老猎人告诉她,她的女儿是被一个姓徐的商人带走的。对了,她女儿屁股沟里有一个月牙形的黑色胎记,有铜钱那么大。如果还她活着,也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了,即使和师傅对面碰上了肯定也认不出来。总不能每碰见一个成年女人就让她脱了裤子,去看她屁股沟里有没有胎记吧?好了,我该回去了。有空回来看看师傅,你不在时她经常念叨你的。”

庞小虎呆呆地望着静云师姐离去,不停地向她挥着手。他脑海里还回想着师姐刚才说的话:“姓许的商人 …… 皮货药材 …… 昏迷 …… 铜钱那么大 …… 月牙形 …… 黑色胎记 …… 四十岁的女人 …… 屁股沟 …… 等等!师傅的女儿的屁股沟里有一个月牙形的黑色胎记?铜钱大小?”

他像是被一个惊雷击中,浑身都僵住了。年近四十的女人,屁股沟里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月牙形的黑色胎记,那 …… 那不就是我的黑缨大姐吗?庞琼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小虎都很熟悉,那个月牙形胎记他见过,但是并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他一直以为那是负伤后留下来的疤痕,因为她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庞琼花除了身材高大,其他地方长得和大奶奶并不相像,以至于他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她们,这两个他最爱的女人,竟然是亲生母女!

听了大奶奶的故事,他知道了自己的老爹庞大山才是庞玉麟的儿子,庞知县的亲孙子。他自己是庞知县的曾孙。那么黑缨大姐庞琼花就肯定不会是庞家的亲骨肉了。这中间肯定还有不少隐情,他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是庞琼花是大奶奶的亲生女儿,这不正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吗?这两家人几辈子的恩爱情缘,真是再怎么分也分不开的啊!

师姐还没走远,他完全可以追上去,告诉她“师傅的女儿找到了。”他也可以再回蝴蝶谷,亲自带给师傅这个喜讯。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件事应该放一放,不能太急。目前琼崖红一军的改编是头等大事,不但关系到红一军和根据地的生存,还关系到庞琼花的一生,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抗日战争,影响到整个中国的命运。他和庞琼花都必须全力以赴办好这件事!这个时候绝不应该让她分心。

再说,如果大奶奶知道了自己女儿的消息,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找她。庞琼花对此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母早就死了。她能不能一下子转过这个大弯来呢?她能不能接受这个凭空变出来的母亲?庞小虎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谨慎处置,避免造成新的人间悲剧。

于是,他冷静了下来,决定暂时先不提这件事。以后等时机成熟时,再跟黑缨大姐和师傅慢慢地说清楚。

庞小虎的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可惜的是,命运实在是太无情了,它仿佛喜欢跟人开一些残酷的玩笑。大奶奶师傅直到死也没有见到自己早年丢失的女儿,黑缨大姐庞琼花也永远地也错过了和自己的亲生母见面的机会。此是后话。
第4节:第三十集团军

庞小虎刚一回到省城大姐的家中,坐下来喝了一口妈妈王玉梅倒的热茶,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就被匆匆赶来的姐夫袁振国一把扯住,把他拽到了门外。那里停着一辆吉普车上,车门旁站着司机,还有两个挎着盒子炮的卫兵。“快,去司令部!越快越好!”袁副参谋长把小虎推上车后,自己和卫兵也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立刻开车。

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了位于城郊的剿总司令部。一路上,袁振国告诉他,委员长收到了他的密信,知道了琼崖红一军的情况,已经决定将红一军改编为第三十集团军。委员长对此事极为重视,恨不得马上就完成改编。接下来还要给红一军补充装备并接受一些基本的训练,再往后就可能要开赴抗日前线了。

庞小虎听了,点了点头。现在是三七年的十一月。在原来的历史上,第三十集团军于一九三八年四月才组建,下辖的是一部分川军的部队,总司令为王陵基。该集团军参加了长沙会战等重要战役。看来,历史在这里又一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琼崖红一军和它的上级领导,也就是中共广东省委的关系非常奇怪。省委只承认红军独立师,不承认红一军,当然更不承认庞琼花这个军长。可是他们任命的独立师的廖师长却服从庞琼花的领导,已经被她提拔为红一军的副军长了。凡是以红一军名义送上去的文件,省委一概不予回应,倒是黄德恒任主席的琼崖苏维埃政府跟省委还保持着一些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与国民政府协商改编的事情,庞琼花很可能会被省委认定为叛徒和反革命的。但是庞小虎偏偏不信这个邪。目前抗日是头等大事,连驻扎在延安的中共中央都要连蒋抗日,中央红军也在等待改编。只要琼崖红一军改编的事情一成功,到时候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他知道,中共高层里肯定有不少明白人,他们是不会白白地扔掉这么一支武装力量的。再说,如果不接受改编,红一军就只能像原来历史上的琼崖独立师一样,继续坚持在山沟里打游击。这样不但会埋没庞琼花这个女英雄,使得她和她的部下失去为中华民族的存亡而战的历史荣耀,同时也是违背民族大义的。等到全国解放了,她恐怕也逃不脱被猜疑被批斗的命运。庞小虎认为,即使是庞琼花在抗日战争中光荣地牺牲了,那也比被整天批斗被埋没被抛弃被遗忘的境遇要好得多。

抵达剿总司令部后,袁振国领着他直奔总司令的办公室。张司令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出身粤军,显得很精神。他一把握住庞小虎的手,满面笑容地说道:“久闻庞少校的大名,幸会幸会。如今的年轻人,可真了不起啊。这次要是能把琼崖红一军给顺利地收编过来,你可就成了国家的大功臣了。哈哈。”

庞小虎向他立正行了一个军礼,答道:“张司令过奖。”他还在车上时,袁振国给他换上了一套少校军服,所以张司令称他为庞少校。至于久闻大名,那不过是客气话。张司令直到今天才第一次从袁副参谋长那里听说过自己的手下有庞小虎这么一个人。他是红一军军长庞琼花的远房堂弟,与红一军的谈判要靠他从中牵线搭桥。

不过庞小虎对这位张司令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尊敬。因为他知道,这位司令打起仗来是很有一套的。他在北伐时期就屡立大功,历史上他多次反蒋,抗战后期他还出任过战区司令官,是一位了不起的抗日英雄。

他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张司令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红一军的情况,包括人数和装备等,庞小虎用尽可能简洁明了的语言向他做了介绍。可以看出来,张司令对小虎所说的很满意。他没有多耽搁,站起身来就对袁振国和庞小虎说:“你们两个马上乘车去空军航空站,然后从那里坐飞机去见委员长!”

庞小虎这一天下来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饿得要命,可是司令的命令他必须马上执行。幸亏袁振国在临上飞机时给他塞了两个白面馒头,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是庞小虎穿越以来第一次坐飞机。不过这种螺旋桨的飞机太小,飞起来摇摇晃晃的。他一路上因为担心飞机出故障从天上掉下去,完全没有了那种亲眼重睹历史的好心情。

后来他想,若真的发生了空难,他就是第一位死于空难的穿越者,那也够牛的!于是他干脆放下包袱,什么也不想,靠在坐位上打起了呼噜。坐在他身旁的袁振国很吃惊:到底是神童啊!第一次坐飞机就能放心睡大觉,这样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到了南京以后,他和袁振国马不停蹄地见了许多人,包括一些历史上大名鼎鼎或者臭名昭著的人物。不过人物太多,事情的进展太快,庞小虎的感觉就像是看了许多部黑白的历史纪录片似的。

和委员长面谈时,庞小虎拿出了琼崖红一军所提的方案。这方案是他和庞军长黄主席一起制定的,庞军长还授予他临机应变的权力。改编后的红一军虽然还是属于共产党的部队,但是他们完全接受国民政府的指挥和调动,随时可以被派往抗日前线。但是,他们的指挥官必须是庞琼花,她指挥的部队也不能被拆散。另外,中央军可以向红一军派遣大约一半的指挥官,帮助他们进行军事训练。庞小虎还代表庞军长向委员长表达了她和全军将士们上阵杀敌的决心。

委员长听了这个方案大为高兴。当然,他心里有他的打算。除了琼崖红一军,其他的共产党的部队都不允许他派那么多军官进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只要处置得当,也许用不了多久这支部队就姓蒋了。

谈完正事之后,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少校,心里吃惊不已。后生可畏啊,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见了委员长兼总司令,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还能把那么复杂的事情都说得条理分明。另外,这个名叫袁振国的少将也很不错,他还是个黄埔毕业生。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必须笼络住,让他们为我蒋某人出力。

他开始关心起袁振国和庞小虎的个人私事,询问他们家里有几口人,等等。临别时,他取出一把短剑送给袁振国,还送了一盒龙井茶叶给庞小虎的母亲。他对庞小虎说:“庞小虎同志,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但是你现在的军衔太低,至少应该是个上校才好发挥作用。这事我会马上叫人去操办的。”

这下子轮到庞小虎吃惊了,他差一点说出“其实我连少校都不是”的话来。见到袁振国在暗中使眼色,他赶忙立正向委座行了一个军礼,道:“多谢委员长栽培。庞小虎一定不负重望,为委员长分忧,为国家效劳!”

就在这时,委员长的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袁振国和庞小虎都站起来礼貌地向她问好。委员长为她做了介绍,她伸出手来和他们握了握。庞小虎看着她,心里感慨万千。夫人这时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岁,举止优雅,穿着得体。若论容貌,她比不过姐姐庞菊花和妈妈王玉梅,不过她是一个很有气质和修养的女人,跟她那个二姐一样,仿佛天生就适合当国母。而在庞小虎后世的记忆中,她却是一个满脸皱纹饱经沧桑的老太婆。她生于1898年,死于2003年,活了一百零五岁,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横跨三个世纪的牛人。

夫人是海南文昌人。当她得知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都来自海南时,就热情地挽留他们一起吃晚饭。袁振国出于礼貌,推辞说不敢打扰。他拉着庞小虎一起向委员长夫妇告辞,委员长破例请自己的夫人把他们俩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在回程的飞机上,袁振国一直拿着委员长送的那把短剑左右端详,有些爱不释手。庞小虎从他那里要过来看了看。这可是正宗的“中正剑”啊,不是他在后世见到的那些山寨货。

他开玩笑地问袁振国道:“姐夫,这把剑就送给我吧?”袁振国一口回绝:“不行。这是我留给儿子当传家宝的。你这么有能耐,下次委员长也会送给你一把的。再说,他一见面就把你提拔成上校了,难道你还不知足?”说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省城的司令部后,庞小虎马上被他的顶头上司,情报处第二室的主任找了去。他对庞小虎发了脾气,道:“庞上尉,现在这么忙,怎么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你的人影儿?”这话问得庞小虎莫名其妙,他只好说是张司令派他去执行特别任务去了。主任这才放过了他。

情报处第二室是专门调查搜集外国人的情报的,平时根本就没有事情可做。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如今与日本人开战,整个情报处都忙起来了,就连那些平时碰不到面的一大堆副处长副主任也全都回来上班了。

第二天早上,室主任带着满脸的惊讶找到庞小虎,让他赶紧去见处长,说是南京的军事委员会来了电报,将他直接提拔为上校了,张司令要亲自为他授衔。主任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羡慕和嫉妒。他从军都快二十年了,现在才混到中校。

授衔之时,庞小虎还得到了一份军事委员会签署的委任状。他授衔后就不属于原来的情报处了,而是委员长正式下令组建的琼崖军事统筹部的副部长,部长由副参谋长袁振国兼任。他们的任务就是改编琼崖红一军。

南京的军事委员会还专门派了三个军官来协助他们。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是少将军衔,姓王。他跟庞小虎一样,也是军事统筹部的副部长。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位中校,姓周,一看就是个干练的参谋人员。女的姓凌,二十五六岁,是一个少尉。她穿着一身笔挺的军服和黑亮的军靴,带着雪白的手套,皮带上挂着崭新的手枪和子弹盒。她的脸略微有些粗糙,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与她的年龄有些不相称。

等到跟前没人时,凌少尉才对庞小虎说,她叫凌桂芬,出身于武术世家,从八岁就开始练武,精通形意拳和八卦掌。她这次的任务就是当庞小虎的贴身保镖,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这是委员长夫人亲自交给她的任务。她还说,委员长夫人特别叮嘱过,这事需要严格保密。

庞小虎心里吃惊得很,想不到这个年代还真有贴身保镖这种玩意儿。委员长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收买他还是要监视他?他偷瞄了凌桂芬一眼:她长得还算可以,但是庞小虎认识的美女太多了,她这样的还真排不上号。而且她站得笔挺,再加上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是要对他施美人计的样子。或许,她真的只是一名保镖吧?

情报处给庞小虎开了一个热闹的欢送会,同僚们纷纷举杯祝贺他高升。

马丽中校虽然私下里已经和庞小虎有过亲密的关系,但是平时当着同事们的面她还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得知庞小虎高升以后,她认为自己不能再躲在后面了,说不定哪一天心爱的人就会被一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给抢了去。于是她在欢送会上亲热地挽着小虎的胳膊,一直依偎在他身旁。她面带笑容帮他和同事们应酬着,不时还要替他挡酒。这么下来,哪怕是她的酒量惊人,最后也喝得晕晕乎乎的。

欢送会结束时马丽已经醉得站不稳了。庞小虎自己也喝了不少,抱不动她,幸亏有凌桂芬这个保镖在。她把马丽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跟着庞小虎一起回到了他的住处。庞小虎好不容易才把马丽弄到床上,回头一看,凌桂芬她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衣服也没脱就上了床。正要熄灯,这时候马丽忽然变得清醒了,她抱住小虎使劲儿地亲吻他,一边亲一边脱自己的衣服。脱完了她自己的又来脱小虎的,不一会两人就赤条条地搂抱在一起了。她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小虎的鸡鸡,卖力地吸允着。庞小虎很快就变得一柱擎天了。他把马丽掀翻在床上,扑上去,下身用力一挺。“扑哧”一声,他的鸡巴捅进了马丽潮湿的肉穴。马丽被他插得浪叫起来,她的叫床声很大,比起庞小虎睡过的其他女人都要大,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完事后两人搂在一起呼呼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琼崖军事统筹部正式开始工作了。庞小虎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一点儿空闲的时间。袁振国这个副参谋长实际上干的是参谋长的差事,因为参谋长两天前突然病倒了,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他的头上。这么一来,军事统筹部的工作就全部由庞小虎和那个姓王的少将副部长负责了。

红一军已经在庞军长的命令下停止了和中央军的对抗。他们全部撤回到了已占领的苏区,不在向外扩展地盘了。庞军长还派来了由十多个干部组成的工作组来省城,协助政府对红一军的改编工作。再过一个月,改编的具体计划就会初步完成,那时她就要亲自来省城了。

第5节:王玉梅的情人

王玉梅最近一段时间的有些不开心。女儿庞菊花一天到晚都在工厂里忙。女婿和儿子也很忙,不过他们的事情非常机密,连问都不能问。王玉梅才刚满四十岁,正是精力和欲望都旺盛的时候,她很渴望有一个知心的人来陪伴她。她心里明白,自己和儿子女婿之间的那种事是见不得人的。她现在是一个有文化的现代女性了,希望能找到一个各方面合适的岁数相当的男人。

还别说,最近她真的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合适的人。她认识了一帮比较合得来的女性朋友,她们要么是有职业的现代女性,要么是有钱人的太太们。有时候她会应邀跟她们一起出去跳舞或者参加一些聚会。老张就是她在这种场合认识的。老张这个人看起来很有学问,待人彬彬有礼,很对她的胃口。只是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这样的男人交往,她有些害羞,心里也很没底。她很想问问儿子庞小虎的意见。可是他现在很少回家,即使是回来,身边也总是跟着马丽和那个女保镖凌桂芬,她没有机会跟他说起任何私密的话题。

这天她来那个了,在家休息,没有去工厂上班。吃过早饭后,女仆阿英带着外孙去附近一个小公园里玩去了,她闲着没事,就一个人出了家门,想在附近的街道上走一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不远处的争吵声吸引住了。她走过去一看,只见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揪住一个女工模样的年轻人不放,地下有一堆碎瓷片儿。他们说她打碎了他们兄弟俩的传家宝,要她赔钱。王玉梅一看,她认识那个年轻女工。她叫吴小莉,今年十九岁,乡下来的,还是不久前王玉梅亲自把她招进金菊花服装厂里的。这两个男人一看就是在街头上混的无赖,想趁机讹诈这个外地来的年轻的女工。

王玉梅挺身而出帮吴小莉解围,大声斥责那两个无理取闹的家伙。她在金菊花服装厂里当着副厂长的职务,一般女工们都不知道她还是工厂老板的亲娘。平时她们都很怕她。王玉梅今天因为是在家休息,穿得比较随便,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裤子上面还打着补丁。

那两个无赖见这位管闲事的大姐长得比吴小莉还要美,就放开吴小莉,冲着她来了。他们胡搅蛮缠,扯住王玉梅的衣服不让她走。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个大圈子,但是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王玉梅心里正在着急,就听得一声大喝:“你们这两个无赖,快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拿着一根扁担冲了进来。那两个无赖显然是认识他的,很怕他。不等他再说第二遍,他们就一溜烟地走得没影儿了。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跟着散了。

王玉梅和吴小莉一起对这个小伙子表达了谢意。小伙子长得很端正,也很强壮。王玉梅说自己和吴小莉都是同在一个工厂里做工的工人,今天休假出来逛街。问起小伙子的姓名,他说他名叫郭进,也是一名搞机器维修的工人。这个年代修理机器可是一门了不起的手艺,虽然不算富裕阶层,但是收入在中下层人民中算是非常好的了。

吴小莉没有多说话,只是红着脸低着头,一副害羞的样子。看来她对这个小伙子很中意。王玉梅想起吴小莉的家里因为穷,把她卖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她是从家乡逃出来的。于是王玉梅有了为她和这个小伙子做媒的心思。她拉着郭进的手问长问短,顺便把吴小莉的情况也对他说了。聊了一会儿,她就告辞了,留下郭进和吴小莉在一起。

第二天,王玉梅去厂里上班时,看见那个叫郭进的小伙子在工厂的外面徘徊。她知道他是来找吴小莉的,心里有些好笑。王玉梅身材好,上班时的穿着比较正式,还擦了一点儿口红。她从对面走过来那小伙子竟然没有认出她来。她也没有主动去和他打招呼。

进厂以后,她看见了吴小莉,就问她:“郭进在外面等着你,看见了没有?我给你放半个小时的假,你去和他说一会儿话吧,别让他傻等着。”

谁知吴小莉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吴小莉说,郭进不是来等她的,他等的是你王副厂长的。那天王玉梅走后,郭进就对吴小莉直说,他很喜欢这位热情美丽的大姐,很想找她这样的人做老婆。他以为王玉梅只比他大个三四岁,其实她比他大了整整十五岁。

王玉梅问吴小莉:“那你是怎么对他说的?”吴小莉说,她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郭进到现在可能还以为王玉梅跟吴小莉一样,只是金菊花服装厂的一名普通女工呢。很明显,吴小莉心里对郭进有气,故意不跟他说明情况,让他继续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王玉梅听了,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

下班时,王玉梅出了厂门后又一次看见了郭进,他还没有走!她有些心软了,就走上前主动跟他打招呼。郭进见了王玉梅的这身打扮,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虽然只是一个维修工,但是也见过一些市面的。王玉梅穿的这身衣服不但做工讲究,而且材料昂贵,他猜想多半是外国货。这身衣服的价值恐怕超过了他一个月的工钱。

王玉梅知道他在厂外转了一天,肯定饿坏了,就把他领进附近一家小饭馆,要了一大笼包子。她慢慢地喝着茶,眼看着郭进把这一笼包子全都吃下去了。吃完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地冲着她“嘿嘿”地笑了。

出了饭馆后他们沿着珠江边散步,一边走一边闲聊。郭进很健谈,说了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家从爷爷那辈开始就是靠手艺吃饭,他父亲曾经在湖北的汉阳兵工厂干过,著名的步枪汉阳造就是那里生产的。他还向她吐露了自己的雄心大志,他想要成为一个发明和制造武器的专家,为使中国在世界上变得强大起来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王玉梅一边微笑一边听着,不时还说一些鼓励他的话。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她必须马上赶回家去,不然女儿庞菊花会着急的。她向郭进告辞,他却突然动情地把她抱在怀里,热烈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王玉梅措手不及,被他吻得脸红耳赤的,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渐渐地,郭进不满足于亲吻了,他的一双有力的手抚上了她的胸部,按在那里用力地揉捏着。王玉梅想阻止他,可是她的情欲也被挑起来了,只觉得浑身发软,说不出话来。后来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隔着内裤在她的屁股上摸来摸去。他年轻的身体对她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王玉梅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用力把郭进从自己身上推开。“对不起,王姐。是我不好。”郭进低下头向她道歉。

“天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你也赶快回去吧。”她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对他说道。

郭进要送她回家,她说不必了。可是他倔强地紧跟在她后面,两人谁也没说话,一直走到了她家门前的那条大街上。她进了家门,回头看见郭进还站在街对面,望着她的家若有所思。她想:这样也好。郭进看见了她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应该死了心,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

以后一连十来天,她都没有再看见郭进。

与此同时,住省城的各个部队召开了誓师大会。会场上人山人海,热闹极了。永福百货和金菊花服装厂联合赞助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大型文艺演出,主题是“抗日救亡”。演员们有专业的服装模特,也有各个工厂的女工,各个学校的学生,还有一些人是新成立的第三十集团军的战地服务团里抽来的。

第三十集团军参谋庞小虎担任整个演出的艺术总监,并亲自指导战地服务团的演员们排练出了现代舞蹈“大刀舞”和小型歌剧“松花江上”。这场演出在市中心的广场露天举行,一连演了三天三夜才收场。

这天王玉梅提早下班回到家中,准备亲自动手做一些好吃的。因为儿子和女婿都要随军去打仗了,这一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她对战争的危险性还没有多少直观的认识,只是从报纸上读到,哪里哪里发生了战斗,死了多少人等等。倒是在省城的大街上,最近能看到了不少从北方逃难来的人。还有就是上下班的路上,经常会看见唱着歌喊着口号游行的学生娃儿们。

家里没有一个人。昨天小外孙生了病,有点儿发烧,好在离家隔两条街就有一家医院。女仆阿英可能是带他去医院打针去了。家中雇佣的另外一个女仆因家事请了假。

王玉梅换上在家穿的便服,挽起袖子洗了洗手,开始做饭炒菜。这时大门被人“咚咚”地敲响了。她走过去开门一看,是郭进。他一身大汗,像是匆匆忙忙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小郭,你 …… 你来干什么?”

“王姐,我想你想得厉害。我要走了,临走前非得来看你一眼才放心。我对天发誓,将来一定要娶你为妻。”

“你 ……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不适合你,我都满四十了。我的外孙都快两岁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这辈子非你不娶!”

王玉梅气得要命,一把把他推出门外,准备插上门。郭进把一条胳膊伸进门里阻止她关门,一边带着哭腔叫道:“王姐!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可是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已经报名参加了第三十集团军,明天就要出发上前线了!”

“什么?你要去当兵打仗?”王玉梅吃了一惊,她松开了抵住门的手,两眼瞪着他问道:“你疯了?”

“我是为了你啊,王姐!那天听了你的话,我回去后想了很久。你说得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日本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作为一个中国人怎么能贪生怕死呢?所以我要去当兵。我会修理枪械,军队里一定用得着我的。这次我去,不混上个营长我绝不回来见你!”

天哪!这是哪跟哪啊。王玉梅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她是说了一些鼓励他的话,可是她并没有叫他去当兵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话她在报纸上看到过很多次,在家里她也常听儿子庞小虎和女婿袁振国说起过。莫非她那天晚上跟郭进闲聊时也说了这句话?她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你 …… 你 …… 哇 …… ”王玉梅突然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郭进见了,一时呆住了。过了一会儿,他也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他们两个哭着哭着就抱到了一起。其实她王玉梅是很喜欢郭进这个小伙子的。虽然他不是她此时想要嫁的那种人,但是他很直率很可爱,有些像 …… 像她前夫庞大山年轻的时候。

“王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是我不好,呜呜 …… ”

“不,小郭,我没有生气。你这么喜欢姐姐,姐姐心里真高兴。呜呜 …… ”

王玉梅一边说一边把郭进拉进厨房里。她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郭进吃惊地问道:“王姐,你 …… 你要干什么?”

这时王玉梅已经脱光了上身,露出了一对丰满洁白的奶子。“小郭,姐姐我年纪大了,可能等不到你回来娶我了。我 …… 我现在就可以把身子给你,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儿再走。”说完她又开始脱裤子。

郭进盯着她的身体看呆了,不禁叫道:“王姐,你真美啊!”王玉梅最近几年呆在省城,不用再顶着烈日去田间劳作了。她的皮肤变得又白又嫩,简直就像是一块美玉。

她把自己脱光之后,晃动着奶子走到郭进跟前,开始帮他脱衣服。郭进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两手抱住王玉梅赤裸的身体,使劲儿地亲她的嘴,亲完嘴又咬住她的乳头用力吸。后来两人一起躺倒在厨房的地上。

“来吧,小郭。快,快到姐姐上边来。”她面对着这个比她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张开了自己那两条迷人的大腿。郭进还从来没有和女人睡过,他眼睛盯着她胯下的那一蓬黑毛,怎么看也看不够。王玉梅是过来人,她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用手捉住他早已涨成紫色的硬鸡巴,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肉穴。“啊 …… ”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小郭,姐姐我 …… 好舒服啊 …… 我好想大声喊出来。”

“王姐,我也舒服得要死了!”郭进凭着本能,用鸡巴一下接一下地在她的肉穴里抽插着。

“不要叫我王姐,叫我玉梅吧。啊 …… 玉梅喜欢进哥哥的大鸡巴,快用力肏我啊!”

“玉梅,我来了!我要操死你!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对郭进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搞女人,也是第一次有女人抱住他叫他“进哥哥”。他心里特别激动,想都没想把刚从大街上听来的口号给喊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王玉梅送走了心满意足的郭进。她对他嘱咐了许多话,不过他好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王玉梅回到屋里,看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厨房,想收拾打扫一下。可是,她已经累得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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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三十七章:抗日烽火(上)       
第1节:满地残红
第2节:切磋       
第3节:诀别       
第4节:离奇的身世
第5节:偷袭       
第6节:探秘       
第7节:找回失去的记忆       

第1节:满地残红

就在庞小虎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赵静逸晚上忽然来到他的住处。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先敲门,而是直接就推门进来了。小虎刚刚冲完凉,准备睡觉。赵静逸进来时,他只穿着一条裤衩正准备来关门睡觉,被她吓了一跳。幸亏今晚马丽没有和他在一起。

“赵 …… 赵姐,是你啊。”庞小虎站在床边,一边尴尬地和她打着招呼,一边抓起裤子把腿往里面伸。因为动作太急,他没控制好平衡,“啊”的叫了一声,往一边倒去。赵静逸上前一步,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的身子。

“谢谢你,赵姐。我 …… ”庞小虎被赵静逸抱在怀里,温香软玉,格外诱人。他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强烈的欲望。但是他知道赵静逸爱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个孙德成孙团长。

赵静逸松开了手,她的脸红了。生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对男人的心思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其实也挺喜欢庞小虎的。他不但长得英俊,头脑聪明,还带有一股强大的自信,这一点特别令她着迷。若是没有碰见孙德成,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他。

这次她来找庞小虎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中共广东省委的最高领导好像突然记起了有庞小虎这么一个人,要立即见他。省委对庞琼花指挥的红一军极为不满,但是又毫无办法。人家的根据地发展得很好,越来越强大,强大得连一个师的中央军都不敢轻易进入。

现在他们得知,琼崖红一军正在与国民政府商议改编的事情。这还了得!虽然中共中央已经决定要联蒋抗日了,但是没有经过上级领导批准就擅自和敌人谈判,这可是叛变革命的行为。他们必须马上和红一军取得联系,制止他们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可是,他们一连派了好几个人代表省委去见红一军的领导,去了之后都没有回音。

庞小虎当初来省城之前,前委张书记专门给省委写了信,信中介绍说他是琼崖红一军的特别联络员,是为红色根据地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的功臣。当时的省委书记对他很好奇,就向前委下达指示,让庞小虎同志到省城来,准备接受新的任务。但是等庞小虎到了之后,那个省委书记已经被调往江苏的中央苏区去了。新接任的省委书记根本不清楚庞小虎是谁,也一直抽不出时间来见他。后来琼崖根据地遭受了重大损失,张书记和冯怀钰同志都牺牲了,他就更没有见庞小虎的必要了。要不是赵静逸偶然跟一位省委领导提起庞小虎的事情,他们还想不起有他这么个人呢。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省委急于了解红一军和国民政府谈判的详情,当他们得知庞小虎在剿总司令部任职,而且已经晋升为上校时,就立刻指示赵静逸去找他,通知他来见省委领导。他们不知道的是,庞小虎正是筹划改编红一军的关键人物!

不过,庞小虎现在并不怎么把省委放在眼里。主要是因为省委不但不承认庞琼花在红一军的领导地位,还想方设法排挤打击她,甚至连刺客都用上了。这是云凤告诉他的。另外,他现在需要集中精力忙改编的事情,只要改编一完成,就没有省委什么事了。照顾到赵静逸的面子,他只好委婉地推脱说,现在他被调到新成立的军事统筹部做重要的工作,南京的军事委员会对此很重视,专门派了一个监视他的人,跟着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他白天没法脱身,晚上去则更容易引起怀疑。这么贸然去见省委领导,他害怕领导的安全无法保障。

赵静逸不知道军事统筹部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她猜到庞小虎还在为红一军做重要的工作。多年来的地下工作经验让她早已养成了习惯,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她知道庞小虎心里对省委有些抵触,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私下里曾经多次向省委领导推荐庞小虎,他们都不置可否。在她看来,省委的那些领导们太不懂得珍惜人才了。

赵静逸告别庞小虎,无精打采地从他那里走出来。外面下着小雨,赵静逸撑着带来的油纸雨伞,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

她心里很烦。她的爱人孙德成一去就没有了音讯,她连他的部队开往了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报纸上每天都有许多抗日前线的消息,她很替他担心。几天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一位孙团长的老乡。那人不知道她和孙德成的亲密关系,脱口说出孙德成在老家已经有了一位妻子,是他父母从小就给他准备好的童养媳。

赵静逸为这件事背着人大哭了一场。童养媳在这个年代很普遍,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让她伤心的是,孙德成已经和这位童养媳拜堂成亲了,却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他和她那么相爱,私下里曾多次山盟海誓,难道他是在演戏?她问自己:这世上还有真正的爱情吗?在和孙德成恋爱之前,她已经有过多次性经验了。因此她是个“过来人”,知道爱情和情欲的区别,她一直认为,自己和孙德成之间发生的是真正的爱情。但是现在的她,却有些迷失和彷徨了。

她还是在她舅舅所在的报社当记者。她在党内的上司是省委的一位重要领导人,她是他的联络员和助手。他们之间是单线联系。

那位领导从事地下工作多年,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情报专家,已经有了家室。但是赵静逸却发现,他对她很有兴趣。

她和孙团长谈恋爱,就是经过这位领导批准的。不过,他要求她把和孙团长之间的每次接触都一点儿不漏地向他汇报,连那些令人无法启齿的细节也不能跳过去。赵静逸对人热情大方,但是她到底还是一个品行端庄的女人,对领导的这种近乎变态的要求很不适应。孙团长随部队上前线去了,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那位领导和她有时会假扮成夫妻出入公共场所。有一次在一个舞会上,他和她在音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他们一边跳舞,一边谈工作。舞场的灯光比较昏暗,跳舞的大都是一对对的情侣。他忽然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脖颈和胸脯,还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去摸她的屁股。赵静逸没有思想准备,被吓得差一点叫出声来。他事后向她道了歉,说都怪自己一时冲动没控制好,冒犯了她。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的。

那天夜里,她因想念自己的爱人而无法入睡,躺在床上逐个回忆自己经历过的那些男人们,回忆着和他们恩爱缠绵的那些细节。他们中除了一个作家和孙团长外,其他的都是她的革命同志。他们中有的牺牲了,有的被俘后不知所终,还有一个出家当了和尚。

后来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几个中央军的士兵抓住,拖到一个角落里强奸。她奋力挣扎,刚巧看见孙团长路过,于是她大声向他呼救:“德成!快来,救救我!”没想到他竟然拒绝救她,说道:“我不认识你!”她绝望地叫道:“不!不!你发过誓,要娶我为妻,爱我一辈子的!”他的回答是:“你胡说!我早就成亲了!”她失声痛哭,从梦中哭醒了。

天上突然电闪雷鸣,刚才的小雨变成了大暴雨。赵静逸手里的那把油纸伞不顶用了,很快她全浑都被雨淋湿了。她只好先找地方躲雨。过了好一阵,雨小了一些,她才重新打起伞往事先约好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走去。今天是她向那位省委领导汇报工作的日子。

赵静逸来到一栋民房外面。这时天快黑了。她往四下里看了看,确信没有人跟踪她,这才上前敲了敲其中一间屋子的门。“找谁呀?”里面的人问道。“我想找胡先生开一副清热解火的药。”她答道,这是他们约定的暗语。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五十上下的女人。她把赵静逸让进屋子里后,从外面掩上了门,并嘱咐赵静逸从里面把门拴上。她照办了。

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一张木头桌子和一张床。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高高的个子,穿着长衫,戴着一副眼镜。他就是省委敌工部部长胡炜同志,赵静逸的直接领导。那个年老的女人是负责这个秘密联络站的联络员。赵静逸进来后,她就避开了。因为胡部长说,今天他要和赵静逸同志谈非常机密的事情。

“胡部长,让您久等了。”赵静逸低声道。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可是这里没有衣服给她换。再说只有这一间屋子,当着胡部长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脱衣服。

“怎么样?和庞小虎同志联系上了吗?”胡炜开口问道。赵静稍微迟疑了一下,把庞小虎不同意现在见面的事情说了,不过她说得比较委婉一些。

“岂有此理!”胡部长用力一掌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一支毛笔和一个茶杯都震得掉在了地上,茶杯“啪”的一声摔碎了。“这个庞小虎八成是受到敌人的高官厚禄和金钱美女的诱惑,被他们拉拢过去了,不愿意跟着咱们干革命了!”

赵静逸蹲下身来,拾起地上的毛笔和茶杯的碎片。她心里虽然不赞同胡部长说的话,可是庞小虎的军衔一下子从上尉变成了上校,这是她亲眼看到的,不会有假。还有一件事让她心里对庞小虎有些疑虑:庞琼花私下里亲口对她说过,她最爱的人是庞小虎,他也非常爱她。可是上次她告诉他,庞琼花马上就要嫁给冯军长时,他好像一点儿都不难过。 还有,在庞小虎的屋子里,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儿。这说明他现在不缺女人。难道,难道他真的抵抗不住高官厚禄金钱美女的诱惑,背叛了革命事业吗?

“胡部长,我觉得不应该这么快下就结论。是不是再给庞小虎同志一个证明他自己的机会?”她这么说,是担心敌工部会对庞小虎采取过激的行动。她知道,前两天就有一位立场不太坚定的同志被当成叛徒给秘密地处决了。

“哦?”胡炜的注意力转到了赵静逸身上。在他的逼视下,赵静逸低下了头。“赵静逸同志,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可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啊。”停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她道:“你老实说,你跟这个庞小虎有什么特殊关系?”

“什 …… 什么特殊关系?我不明白。”她穿着一身湿衣服,本来就有点儿冷。现在他这么盯着她,她心里紧张起来,牙齿不由得有些打颤儿。

胡炜疑心大起。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我问你,有没有跟他睡过觉?”

他问这话时,吐沫星子喷到了她的脸上。她圆润的乳房被湿衣服包裹着,显得格外诱人。透过湿衣服,他能清晰地看见她深色的乳头。

赵静逸很喜欢永福百货公司新推出的乳罩,不过那东西很贵,她买不起。她知道那里的乳罩都是庞小虎设计的,可是她不好意思向他开口要。因为今天出门时天气很热,她只穿了一件学生服和学生裙,里面除了裤衩外什么也有没有穿。现在被雨水这么一淋,她在胡书记眼里就跟赤身裸体差不太多了。

“没 …… 没有。”她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可是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根本挣不开。胡炜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强壮,但是他的力气比起赵静逸来还是大多了,单说个子他就比她高了一个头。眼前的这个女人太性感了,他很想得到她。这事他已经想了好久了。

“你和他亲过嘴没有?”他的脸离得更近了,她可以感觉到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没有。”

“摸过这里没有?”他的一只手掌盖到了她的乳房上。“没有。”

“这里呢?”他的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学生裙,从下面伸进去抚摸她的屁股。

“不,胡部长!您 …… 您不能这样 …… ”因为地下工作的纪律,她不能大喊大叫,更不能有任何对抗组织的行为。她对胡部长假公济私的行为非常愤怒。但是,她绝不能因为这个而暴露这个秘密联络点,使党的组织蒙受损失。

“啪!啪!”胡炜好像完全看透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赵静逸痛得“啊”地叫了出来,又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按倒在桌子上,开始动手撕扯她身上的湿衣服。他一边撕扯一边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说道:“你到底还 …… 要不要 …… 干革命了?现在 …… 是组织上考验你 …… 的时候了。要革命的话 …… 就 …… 就要把全部 …… 的身心都交给组织,不许三心二意!”

赵静逸无力反抗这个高大的男人。她胸前被撕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丰满洁白的乳房,她的学生群和裤衩被扒到了脚踝处,下身已经是光溜溜的了。他用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防止她逃跑,腾出另一只手来三两下就脱光了自己的下半身。赵静逸的脖子和乳房上被胡炜抓出了两道的血痕,不过她首先感觉到的不是肉体上的痛楚,而是无奈和绝望。他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骑在她身上,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叫喊。赵静逸被他压得死死的,心里在想,要不要用牙齿咬他的手指头呢?可是已经晚了,一根火热的肉棍伸到了她的两腿间,用力插进了她的肉穴之中!

“啪 …… 啪 …… 啪”“啊 …… 啊 …… 啊”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哪怕是站在外面,也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动静和声音。

半个小时后,赵静逸跌跌撞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她满脸通红,眼里噙着泪水,还是穿着那身湿衣服。她的学生裙被撕成了破布条,已经盖不住她大腿和屁股了。幸亏天已经黑了,刚才又下了大雨,外面并没有一个行人。

她的脑子里到现在还是乱哄哄的,不愿意去相信她竟然被省委的领导给强奸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奔跑着,男人的精液正从她的肉穴里沿着大腿往下流淌。

“咚”的一声响,赵静逸的小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她跑得太急,撞到了路旁的一个木头架子。这个架子应该是小商贩摆货摊用的。现在天黑了,货摊都收起来了,只剩了下一个空架子。

她身不由己地蹲了下来,小腿处被木头架子碰破了皮,鲜血流了出来,痛得她嘴里嘶嘶地吸气。就在这时,街角处忽然冒出来七八个人。因为那里有一盏路灯,赵静逸能够清楚地看见,他们穿的是警备司令部稽查队的制服,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有的扛着长枪,有的腰里挎着盒子炮。

赵静逸正巧蹲在路旁房屋的黑影里,他们没有看见她,走在前面那几个人从她眼前经过时,她甚至听到了他们之间说的话:他们是要去抓共党。

现在第二次国共合作虽然已经开始,但是还没有完全公开。在省城里,共产党依然是非法组织。

这条街是个死胡同,没有其他的出口。赵静逸凭着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马上判断出,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她刚刚离开了的那个联络点。她从屋里跑出来时,胡炜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喘息。他在赵静逸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也累得够呛。他一边呼呼地喘气,一边用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她不顾他的纠缠,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猛地一挣,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赵静逸对胡部长充满了鄙视,她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若是他被敌人逮捕,肯定会叛变的。那样的话,广东省的党组织可能会遭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损失。赵静逸外表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女子,骨子里却是一个忠诚的革命战士。为了革命事业的成功,她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的犹豫。她必须采取行动来救胡部长,救他也就是救党的组织!想到这里,她把腿往外一伸。这伙人中的最后一个正经过她身边,被她拌了一个跟头,“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走在前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还在往前走。后面那个人好像被摔晕过去了,也没有叫喊。赵静逸见机不可失,急忙爬到他的背上,抽出了他腰里的那把驳壳枪。

她学过打枪,但不是很熟练。这时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举枪对准前面的那几个人“啪!啪!啪!”地连着开了三枪。那些家伙吓得赶紧卧倒在地上,回身对着她这个方向开枪还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清脆的枪声把附近几条街道都给惊动了。许多街道旁的房屋里都亮起了灯,并传出来哭喊吵闹的声音,一些市民从家里跑了出来,没头没脑地在街上乱撞。赵静逸见敌人的注意力被她完全吸引过来了,胡部长只要不是傻瓜,肯定会趁乱逃走的。于是她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就在她快要跑到街角拐弯的地方时,一颗子弹从远处射来,击中了她的后背。

赵静逸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背后猛地推了一把,她的身体临空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第2节:切磋

庞小虎一大早就去军事统筹部上班。统筹部设在省城的郊外,离他住的地方有十几里路。现在他是上校了,又身负重任,张司令特地给他配了一辆吉普车,他的保镖凌桂芬自然而然地充当了他的司机。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什么私家车,因此会开车的人极少,凌桂芬自己也刚学会不久,开得不是很熟练。

庞小虎在后世和一位女赛车手上过床,顺带着跟她学到了不少驾驶技术。像是一般的行驶中紧急转向掉头,漂移停车等等后世的电影里常出现的漂亮招数,他多少都会一些。不过穿越以来他还从来没有机会显露过自己的车技。

因为路上行人多,凌桂芬把车开得很慢,还得不停地按喇叭。她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自己的保护对象。每当她在路上出错时,他的脸上都会露出高人般的微笑,这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疑惑:难道庞上校他还会开车?他是个神童没错,但他毕竟是从一个偏僻小县出来的。开车是一门需要练习的技术,他不可能不学自会吧?

路过大姐的家时,庞小虎让凌桂芬把车停下等他,他下车来到跟前敲门。这时大姐已经去工厂了,母亲王玉梅和小外甥也不在,给他开门的是女仆阿英。他是来接师侄云凤的。

云凤已经在大姐这里住了快两个月了。刚开始时她觉得很不适应,吃得饱饱的却没有什么事情干,她心里很愧疚,特别想念在根据地和同志们一起艰苦奋斗的日子。她像师叔嘱咐的那样,每天呆在家里学文化,主要是从报纸上学,不认识的字就去问庞菊花或者王玉梅,她们也不认识的就抄下来,等小虎师叔回来后再问他。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认了五六百个字了,抄下了等着问师叔的也有一百个多个。

后来庞菊花看出她不开心,就在下班后带她出去散散心,参加她和丈夫的各种聚会,还教她怎么化妆打扮。云凤虽然远没有庞菊花那么漂亮,可是一经打扮,却变成了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健康少妇。当她站在客厅里的那面大镜子跟前,第一次看到自己妩媚的脸蛋,还有凹凸有致的身材时,无意中被自己的美给陶醉了。

后来庞菊花把她带到永福百货公司的广告部门,让她给金菊花服装厂做了几天的时装模特,拍下了不少广告照片。如今这些照片在省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为此金菊花服装厂给她发了当模特的工资,一共有五十多块大洋。她死活不肯收,庞菊花只好帮她先存了下来。

她十多天前就听庞菊花说师叔回来了,一直等到今天他才有时间登门来看她。女仆阿英给庞小虎端上凉茶后就自己忙去了,云凤见屋里只剩下了她和师叔两个人,就红着脸走近前来,抱住了小虎的腰,闭上眼睛把脸贴在他胸前。

庞小虎仔细打量了云凤一下,发现她穿着雪白的T恤衫和浅灰色的西装裤,T恤衫里面带着深色的乳罩,把她的胸脯高高地衬了出来,就跟他在来的路上看见的火车站旁边的那一幅巨大的广告里的时髦女子差不多,一点儿也找不到几个月前刚到省城时的那个农村妇女的影子了。因为是坐在车里,那幅广告一晃而过,他没有看清那位时髦女子的脸。其实那就是永福百货的广告,广告里的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云凤!

他捧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好,就是整天没事情干闲得慌。”其实她想说的是:“师叔你可回来了。我真想你啊。”

云凤很想跟师叔打听一下庞军长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她特别想念师傅,还有她的那些战友们。可是庞小虎没有时间跟她多聊了,凌桂芬还在外面等着呢。他从一个军用挎包里取出来一套中央军的军服,让云凤赶紧换上。

因为云凤已经跟他有过最亲密关系,她换衣服的时候庞小虎并没有避开,而是站在一旁给她传达解释庞军长交给她的新任务:她将加入庞军长派来的那个工作组,协助中央军完成对红一军的改编。云凤对红一军改编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这是因为这些天她看了不少报纸上的关于当前时势的文章,明白了国共两党联合抗日的重要性。

这里是省城,红一军派来的工作组的人员当然不能再穿红军的军装,当然也不适合穿便装。于是庞小虎从司令部给他们每人都领了一套中央军的军装。他们军装上的军衔大都和他们在红一军中的职位相当。云凤的这一套军装上佩有少校军衔,因为仓库的管理员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中尉和上尉的军装了,庞小虎就叫他拿了一套少校的军装。反正改编后还会重新调整军衔的。

这下子云凤从一个时髦女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当然了,她穿的这套军装并不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不是太合身,也远不如庞小虎设计的红色娘子军的军服性感。庞小虎正打算抓紧为即将诞生的第三十集团军设计一套新颖实用美观大方的军服。

他和云凤坐上了吉普车,凌桂芬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军事统筹部的办公地点。云凤和工作组的其他同志们见面了,她很高兴,因为其中有几个人是她认识的。他们向她介绍了不少她离开后根据地的变化和其他战友们的近况。

过了一会儿,袁振国部长和王副部长还有那个姓周的中校也来了,他们还带来了一大群中央军的工作人员。庞小虎为大家做了介绍,然后请袁部长讲话。讲的无非是些当前局势和改编的重要性等等,最后他预祝改编工作圆满成功。袁部长讲话结束时,大家全体起立,热烈掌声,并向他行了军礼。

随后王副部长邀请大家一起去附近的一家饭店就餐。红一军来的同志们纪律性很强,他们去就餐时也是整队而行的,而中央军的那些人则显得懒懒散散的,让袁振国心里很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还没等他们走出军事统筹部的大门,外面忽然涌进来一大群中央军的军官,有五十多人。这些人列队而来,身上穿着整齐的军装,闪亮的军靴,还戴着白手套,腰里的武装带上挂着手枪。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位姓马的佩戴上校军衔的家伙。

红一军这边的同志们都是经历过反围剿战争的考验的。他们一见对方这杀气腾腾的阵势,都吃了一惊。可是他们来时都是空着手,没有带武器。他们只能看着庞小虎,等他拿主意。临行时庞军长交代过两点:第一,要无条件地听从庞参谋的指挥。第二,要严格保守秘密,特别是不许泄露庞参谋在红军中的身份。

袁振国认识那个马上校。经过简短的交谈,得知他们都是从中央军住省城的各个部队里抽调出来,准备去第三十集团军任职的第一批军官。这位马上校名叫马千里,在一年前的围剿中,他亲自指挥了对盘龙山的进攻,立了大功。他原来预定会晋升为少将,可是因为得罪了顶头上司,不但没有被升职,这一次还被从精锐部队中排挤出来,成为即将编入第三十集团军的军官预备队的一员。

马千里对此很不满。他一直是一个反共急先锋,心里极不愿意和这些从前的敌人一起作战。其他这些军官都是受了他的鼓动而来的。他们的目的是向红一军派来的人示威,或者说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马千里直接了当地对袁部长说,他们想和来自琼崖红一军的同僚们“切磋”一下技艺,以便于今后更好地合作共事。

马千里的一位恩师是黄埔军校的教官,现已退休在家。那位老先生是个典型的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有一次他和一帮同学去看望恩师,闲谈中忍不住炫耀了自己在围剿红军时立下的战功。他老师却道:“红军中的大部分官兵都不识字,他们不但缺少武器弹药,甚至连肚子都吃不饱。就算你打败了他们,也不算什么真本事。”

一席话说得他满脸通红。他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又不敢顶撞恩师。这次他听说红一军派来了工作组,他就串通了其他军官,要来和他们比试一番。

袁振国当然不允许他们胡来。他对马千里道:“马上校,你想干什么?要是破坏了委员长的改编大计,你会被送军法处的!”

马千里道:“袁长官,我们不是要来这里打架闹事儿。我们只想和友军的同僚们一对一地切磋一下,这对于以后的融合是大有好处的。长官要是不放心,可以来给我们当裁判啊。”

他这么一说,袁振国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并不反感这种公开场合的比武切磋,他自己当兵时就这么干过。他转头看着庞小虎,想知道他有什么好主意。庞小虎开口问道:“马上校,你想怎么切磋?”

马千里说,徒手搏斗也行,摔跤也行,打靶也行,随便友军的同志们怎么选择。他说得客气,但是言下之意是他根本就没有把红一军的这帮人放在眼里。

红一军这边的人一听,肺都气炸了。尽管有纪律约束,他们还是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切磋就切磋,有什么了不起的!”“过去他们围剿咱们,不过是仗着武器好弹药充足,若论真本事,谁怕谁?”

中央军那边有一个人过来跟马千里耳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笑道:“听说友军的同僚们都还没有吃饭呢,我们可以先坐在这里等候,等他们吃饱了饭再来比试切磋。不然可就是我们失礼了,呵呵。”然后他一声令下:“坐下!”那些军官们齐刷刷地坐到了地上,动作很是整齐。

“你们自己不去吃饭?”王副部长问道。

“当兵的,一顿两顿不吃,饿不死!”马千里答道,语气里透出一股傲慢。

他的话让红一军的同志们很不舒服,他们吩咐叫道:“我们也不用吃饭。过去咱们饿着肚子就能打败他们的进攻,今天照样也可以!”“对!我们也不去吃饭了!”

庞小虎心想,两军之间存在许多隔阂,互相较量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引导得当,反而可以拉近距离。他的想法和袁振国不谋而合,王副部长也没有意见。两军比武切磋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军事统筹部。因为长官们并没有说不能围观看热闹,所有人全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出来看这场比试。

军事统筹部隔壁就是一个步兵靶场。大家一起来到了靶场的空地上。 三位部长副部长一商量,决定先比摔跤,再比射击,由王副部长和统筹部的另外四名军官担任裁判。

摔跤是双方各出五人,分成五对同时进行。中央军这边选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红一军这边的人在身体条件上吃了不少亏。他们虽然不是骨瘦如柴,但是营养不良是肯定的。好在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人,有一股子不屈不挠的拼命劲儿。

比赛开始后,双方都在为自己的人加油,虽然全部观众加起来才不到两百多人,但是他们的喊声震天,把附近的老百姓都惊动了。他们很想进来看看,不过靶场门口有持枪的卫兵站岗,进不来。

摔跤的规则是把对手摔倒后再重新开始,在五分钟之内,只要对方不认输就一直摔下去,最后倒地次数少的一方获胜。

比赛的结果没有什么悬念,五对选手中有三对是中央军这边赢了,另两对是平局。可是红一军的人没有一个认输的,他们全都摔满了五分钟才被裁判叫停。虽然输了比赛,可是观众们都对他们投来了赞许的眼光。中央军的那几个获胜的选手胜得很吃力,有的人崭新的军装都被撕得破烂不堪了,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接下来是五对选手的射击比赛。靶子设在二十五米远的地方,用的是驳壳枪。每人打十发子弹。靶子只有篮球大小,只要上靶就算数,谁打中的多算谁赢。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云凤以十枪八中的成绩获得第一名,其他的人最多的中了六发,最少的只中了一发。按总数算,中央军的选手们多中了两发。马千里对这个结果很恼火,他认为这简直是给堂堂的中央军丢人!他原以为自己一方会轻松取胜,心里很后悔自己没有上场。

他向裁判提出再比一次,这一次由他和云凤单独比试,打五十米的靶子,不用手枪改用步枪。其实云凤对自己的成绩也很不满意。刚才大家用的都是盒子炮,她不习惯。而且还时不时的有微风刮来,影响了射击的精度。马上校的提议正合她的心意。

观看的人也觉得不过瘾,他们全都支持马千里的提议,再比一场。于是王副部长去站岗的哨兵那里要来了两支步枪和一些子弹,分别交给了云凤和马上校。

高手出场自有一股不同常人的气势。他们端着枪并排站着,平息凝气,瞄准着五十米处的靶子,只等裁判发令。观众们也紧张得不敢眨眼睛,有的人两手都捏出了汗水。

只见王部长把小旗子一挥,“啪啪啪”炒豆般的枪声就响了起来。他们好像是事都先约好了,双方交叉着开枪,每打一枪中间只停顿几秒钟,很快就把十发子弹都射了出去。

枪声一停,几个裁判立刻向靶子的方向跑去,谁都想最先看到结果。等到结果一公布,马千里傻眼了。十发子弹他打中了八发,云凤却打中了九发!

三位长官一齐过来跟云凤握手,向她表示祝贺,观众们也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云凤红着脸站在那里向大家鞠躬致谢。

马千里不得不当众承认,自己的枪法不如这个红一军的女少校。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输得一点儿也不冤。五十米的距离,十枪八中已经不亚于他平时的水准了。他不由得对那个女少校又多看了几眼。

突然,他觉得这个女军官有些眼熟。想起来了,她长得有些像他最近在哪里看到过的一个巨幅广告上的摩登女郎。他很欣赏那女郎穿着T恤衫和西装裤,挺起胸脯向远方凝视时的迷人风采。再看看眼前的这位女少校,她的军服不是太合身,但可以看出来她的身材结实匀称。跟广告上的女郎一样,她有着一头黑亮的头发。还有,她的胸部和嘴唇都特别性感。真要命,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

云凤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被对手喜欢上了。这个马上校个子高大威武,模样看起来也不讨厌。但是她听说他不久前还参与了对琼崖红色根据地的围剿,手上沾满了红军战士们的鲜血,她根本就不可能对这种人产生好感。

晚上庞小虎把云凤带到珠江边的一家小饭馆吃饭,庆祝她今天的胜利。从明天开始,她就不会再住在大姐家了,而是去跟其他红一军的同志们一起住在军营里。这是司令部给安排的。

“云凤,你真棒!”庞小虎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夸奖她道:“你的那九发子弹几乎都射在靶子的正中央,比师叔我强多了,真不愧为神枪手啊!这次你可是给红一军争光了。”

虽然这不是一场正式的比试,但是马千里上校在省城的驻军中很有名气,各级军官中有许多欣赏羡慕他的人,当然也有一些对他不服气的。他比武输给一个女红军的消息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遍这里的所有军营的。到那时不管云凤自己愿不愿意,她都会成为军中的知名人士了。

“谢谢师叔。”她红着脸答道。她没有告诉师叔,最后那一枪她是故意脱靶的。师傅经常教导她,要当一个出色的战士,就必须注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样在关键时刻方能出奇制胜。她的视力极好,确信自己的前九发子弹都打中了,同时也留意了马千里的靶子,估计他至少有一发子弹脱靶了。因此她心中早已是胜券在握了。

晚饭后他们去江边散步,晚风徐徐吹来,很是惬意。他们在江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一个幽灵般的影子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那是女保镖凌桂芬。刚开始时庞小虎有些反感她,但她是委员长夫人亲自派来的,他不好拒绝,更不能故意去为难她。后来他习惯了,同时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凌桂芬的敬业精神。她时而穿军装时而换成便衣,很少在人前和他说话。无论到了哪里,她都尽量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影响他和其他人的接触和交谈。

云凤用胳膊抱紧庞小虎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刚才吃饭时云凤喝了不少客家黄酒,她的脸红红的,很好看。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也能听到小虎师叔的心在咚咚地跳。

“师叔,你会跟那个马丽小姐结婚吗?”她开口问道。

庞小虎带马丽去过大姐家,云凤见到过一次,但是并没有跟她说过话。看马丽小姐对师叔的那股子亲热劲儿,谁都知道她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云凤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当时马丽穿的是旗袍,一副大家闺秀的打扮,云凤并不知道她也是中央军的军官,也不好意思向师叔打听。

“我不知道。”小虎答道。他的女人是不少,但是能和他结婚的,目前还只有马丽一人。

“我 …… 我已经有了丈夫 …… ”她看着江面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 …… 我也喜欢师叔 …… 我 …… ”

庞小虎见她脸上春情泛滥,显得特别迷人,他感觉到自己的鸡巴硬了起来。“凤儿 …… 师叔我也喜欢你啊 …… ”他一手按在她的背后,一手摸到了她结实的乳房上,在那里轻轻地揉了起来。

这一声“凤儿”,让云凤心里感到特别的亲切。她抬头看了一下,天已经黑了,周围没有一个人。那个女保镖不知躲到哪儿去了。于是她大胆地用手搂住师叔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庞小虎感觉到了她年轻的身体里传来的热度,他开始亲吻着她。她热烈地回吻着。他解开了她军裤的皮带,把手伸了进去。那里面早已湿成一片了。云凤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有些压抑的呻吟:“嗯 …… 啊”

他把她放倒在光滑的石头上,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趴到她身上。

“凤儿,师叔进来了!”

“师叔 …… 快 …… 快用你的大鸡巴肏 …… 凤儿喜欢大鸡巴 …… 快肏死凤儿吧!”

云凤的这些话带给了他别样的刺激。若不是亲耳听到,庞小虎是不会相信云凤的嘴里能说出这种粗俗的话语来的。他哪里想得到,这都是她从她丈夫周黑牛那里听来的。周黑牛除了力气大能干活,没有其它长处,好在他也没有染上什么恶习。他最喜欢最擅长做的事的就是肏自己的女人,每次都能把云凤给肏的要死要活的。

庞小虎这次约云凤出来,本来是想把找到她亲生父母的事告诉她的。可惜的是,冯军长牺牲了,周瑞萍大姐也失踪了,原来的好消息变成了坏消息。而他作为师叔,正把自己的鸡巴往师侄的肉穴里捅,这还真不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看来只好等下一次了。

第3节:诀别

琼崖红一军改编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这一段时间,庞小虎不但代替袁振国主持琼崖军事统筹部的工作,还肩负着协调各方的重要任务。他把那些要编入第三十集团军的军官们集中起来进行了培训,这对减少以后国共两党在军内的摩擦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刺头马千里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现在放下架子,成了国共合作一致抗日的积极拥护者。他经常帮助统筹部做各级军官们的工作。袁副参谋长知道后,请求张司令把他也调入了统筹部,成了庞小虎的同僚。

庞小虎最近和马丽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同居了。马丽的父母亲已经急着筹备女儿的婚事了,她自己也时常往未来的婆婆王玉梅和大姑庞菊花那里跑,跟她们处得很亲密,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这天晚上马丽告诉了庞小虎一个惊人的消息:赵静逸受了重伤,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马丽在玉东县时曾经审讯过赵静逸。那时中央军刚刚占领了琼崖独立师和前委所在地龙兴镇,赵静逸因为在肃反运动中受到酷刑折磨,被打断了腿骨,党组织接受了庞小虎的提议,把她和其他重伤员们都送到三十九师的野战医院养伤。马丽记得当时还是庞小虎把赵静逸从审讯室给领走的。

马丽心里很犹豫。她早就怀疑庞小虎跟共产党红军有秘密的关系,他至少是他们的同情者。自从跟他交往以后,她对红军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她一下子很难完全放弃自己原来的立场。庞小虎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对和国军的美女军官同居心里一点儿负担都没有。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立场坚定的革命者。

那天晚上,赵静逸负伤后被稽查队抓去了。因为她伤势太重,大部分时间昏迷不醒,他们根本没法审问她。后来他们嫌麻烦,就把她交给了剿总司令部的情报处第三室。第三室的主任外出公干不在家,现在负责的正是副主任马丽中校。

她认出了赵静逸,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治伤,并派人时刻看守着她。原来她是不想告诉庞小虎这件事的,毕竟赵静逸是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谁知道庞小虎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和他会不会有过什么感情上或者肉体上的瓜葛呢?

后来赵静逸眼看着就不行了,马丽这才跟庞小虎说了她的情况。庞小虎听后,马上和马丽一起去医院里看她。

这是省城最大的一家医院,医疗条件在这个时代差不多是最好的了。庞小虎进了病房,看见赵静逸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张病床上。马丽已经把看守她的人都撤走了。她把医生找来向庞小虎介绍了赵静逸的伤势,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离开时她从庞小虎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和赞许,这下子她放心了。

庞小虎坐在病床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赵静逸的脸。他心里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医生说,她的伤势严重,可能就在这两天了。她不单是受了枪伤,医生给她做检查时,发现她的脖子和乳房上有几处抓伤,下阴处有淤血,阴道里还残留着男人的精液。在医院的这几天,她半夜里时常发出哭喊和尖叫声,像是在和人搏斗。很明显,她受伤前曾经被人强暴过。

据马丽说,赵静逸是被警备司令部稽查队的人抓住的。当时他们正要去袭击共党的一个地下秘密联络点。是这个女人奋不顾身地阻止了他们,结果其他的共党分子都趁乱跑了。他们只是开枪打伤了她,并没有机会对她用刑,更不可能去强奸她了。

两天后稽查队抓到了那所房子的主人,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姓周。她也是一名共党分子。他们对她动用了酷刑,最后她熬不住招供了。她说当时联络点里还有另一个人,他叫胡炜,是中共广东省委的敌工部部长。那天事发之前,胡炜正在她家里与这位赵小姐密谈。他把姓周的女人支开了,因此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姓周的女人还说,她在组织里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人,能够接触到的秘密不多。稽查队不信,对她反复用刑,逼得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哪怕只是一些猜测和传闻。她说,那个胡部长是个很厉害的人,早年参与组织过多次暴动。不过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好色。传闻他曾经强迫一名女下属和他睡觉,那名女下属后来成了他的妻子。就连像周女士这样的五十多岁的女人,也曾经被他猥亵过。

庞小虎心里很后悔。赵静逸上一次来见他的那个晚上,他就感觉到她的情绪不稳定,好像是碰上了极为不顺心的事情。可是他忙于红一军改编的事情,没有去仔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依照她的性情,即使他当时问她,她也不会说出来的。现在推测,她被捕前是和那个胡部长在一起,而且还被他给强奸了!

赵静逸跟庞琼花梁红梅她们一样,是一个坚定的共产党人。为了革命事业,她宁肯牺牲自己,也要去保护一个强奸过她的人!庞小虎对她充满了敬佩和同情,同时又为她感到不值。对于这位胡部长,他更是怒不可遏。他在心里发誓,哪天要是碰到这个人渣,一定要为赵静逸讨回公道。

“水 …… ”小虎听到了赵静逸微弱的声音。他赶忙起身去到了一杯凉水,坐到到床前的椅子上,用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过去,把她的身子托高了一点,另一只手把杯子凑到她嘴边,喂她慢慢地喝了两口。

她的伤口在背上,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她上身什么也没有穿,整个背部和胸前都缠满了白纱布绷带,她的血把白纱布和床单都染红了。因为是抱着她,庞小虎能从被单下看见她的下身也是赤裸着的。

“赵姐 …… 赵姐 …… ”庞小虎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唤着。

“你 …… 你是 …… 庞 …… ” 她微微睁开眼睛,认出了眼前的人。她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睁大眼睛瞪着他,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又无法说出来。

庞小虎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更加难过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叫了一声“赵姐”,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他把嘴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他们没有抓到那个人,你放心吧,亲爱的赵姐。”

“亲爱的 …… 亲爱的 ……. ” 赵静逸重复着这几个字,她的手在用力,好像是要把他往自己跟前拉,可是她的力气不够。庞小虎问她道:“赵姐,你想坐起来吗?要不要我把你抱起来?”

她眨了一下眼睛,又点了一下头。他用被单把她赤裸的下身包裹住,站起来把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然后重新坐下,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他的两条胳膊温柔地搂着她,就像在哄孩子睡觉一样。赵静逸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胸脯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庞小虎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迅速地消失。过了一会儿,她皮肤上的血色消退了,开始变成灰白色。他把她重新放回到床上,盖上了被单。可是她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他的一只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好像那是世上最为宝贵的东西。

庞小虎悲痛欲绝,忍不住大哭起来,眼泪把她身上缠着的带血的纱布都弄湿了。

第4节:离奇的身世

一个月后,琼崖红一军的改编工作全部完成,委员长兼总司令已经签发了有关命令,只等最后正式公布了。

这一天,张司令袁振国和一大批中央军的军官们在省城一家最大的酒楼里设宴欢迎琼崖红一军的庞琼花军长,庞小虎奉命担任主陪,坐在她的身边。

庞琼花今天穿的是庞小虎设计的红色娘子军的军服,同来的还有一个班的女兵。她们英姿飒爽,威武端庄,动作整齐划一,令人耳目一新。张司令和那些军官们见了,纷纷称赞庞军长治军有方。

庞琼花不卑不亢,应对得体。她即席发表了简短的讲话,除了对张司令和同僚们的热情款待表示感谢外,还对目前局势做了精确分析。她代表红一军全体将士表态,完全接受国民政府的改编,希望能早日奔赴抗日前线,杀敌立功!

她讲话之后,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就连从前极端反共的那些中央军军官们,也纷纷走上前去向她行军礼致敬。她讲得太好了,特别是关于抗日战争三个阶段的论述,对在座的人都很有启发。

接下来,张司令代表委员长宣布了一系列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庞琼花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三十集团军总司令,授中将军衔。袁振国被任命为副总司令,授中将军衔。

这是一个最令庞小虎激动的时刻。他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做的那个噩梦:那也是一个盛大的宴会,只不过是为了庆祝剿共的胜利而举行的宴会。庞琼花和梁红梅受伤被俘,她们被民团押到宴会上加以羞辱。梁红梅愤怒不屈,不肯投降,被当场枪毙。庞琼花夺枪反抗,最后和袁振国等一拨中央军的高官们同归于尽。

这些年来,那恐惧的一幕一直在庞小虎的心底里徘徊,赶也赶不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这个悲惨的结局。现在,他终于成功了!

庞琼花下榻的地方是永福集团下属的白天鹅大酒店,这是张司令亲自为她安排的。这是一家非常先进的旅馆。白天鹅大酒店为来到省城的上层人士和富豪们提供了非常周到细致的全方位服务,有的地方做得简直是闻所未闻。比如旅客们的衣服若是脏了,只要放入门口的一个纸袋子里,服务员就会自动拿去洗好烘干,然后叠得整整齐齐地送回到房间里来。

为了表示对庞琼花的敬意,永福集团董事长梁永福指示,把位于酒店最顶层的那一套房间给她和她的警卫人员使用。那套房间叫做总统套间,号称是专门招待国家元首级别的客人的。当然,普通的人只要花得起钱,也都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的。

梁永福很会做人,他说看在张司令的面子上,庞琼花在这里的住宿只收普通房间的价钱。张司令听了哈哈大笑,说“梁胖子这家伙,真够朋友!”私下里,他们两人的太太是很熟识的朋友,经常在一起搓麻将。

半夜时分,庞小虎身穿长衫戴着墨镜,来到白天鹅大酒店见庞琼花。门口的服务员见他出示了高级贵宾证,就放他进去了。

到了酒店的顶层,他却被庞司令身边的女兵们给拦住了。尽管庞司令已经说过,她今晚要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眼前这个人的年龄身高和长相都符合庞司令的描述,可是她们还是不放心。三个女兵把他带到另一间房子里,让他脱了衣服裤子搜身。

庞小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种非常时刻,凡事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他脱了衣服和裤子,身上只剩下了一条裤衩。两个女兵负责检查,另一个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庞小虎。女兵们的腰里都挂着驳壳枪,只要一有情况,她们就能拔枪射击。

两个女兵检查完小虎的衣服裤子,又把眼睛转向了他。他发现其中一个女兵在盯着他的裤裆看,心想:“难道她还要检查我这里?”

果不其然,一个女兵默默无声地向他走来。到了跟前,她一只手拉住他裤衩上的松紧带,另一只手伸进去转着圈子摸了摸,确认里面没有藏任何武器,这才松开了手。庞小虎的脸皮很厚,倒是无所谓,那三个女兵的脸全都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她们把他带进了庞琼花的房间,然后就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庞琼花刚洗了澡,身上裹着一条大浴巾,正深情地看着他。

庞小虎刚要仔细打量一下他的黑缨大姐,就被她伸出两臂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小虎,我亲爱的小虎,…… 快,快到姐姐这里来。”她一边热烈地亲吻着他,一边把他刚穿好的衣服裤子又脱了下来,这次连裤衩也没有留下,她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也掉到了地上。她赤身裸体地抱起庞小虎,把他轻轻地放到了大床上。

他和她在床上互相纠缠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心中积累下来的欲望。好在这屋子的隔音效果极好,在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见。

激情过后,他们一起去浴室里洗澡。这里有一个大理石浴池,足够容下两个人。热水是事先烧好的,烧水用的是位于屋顶上的一个小型锅炉,容量只够供应总统套间和旁边的几个特别豪华的房间。庞琼花刚才洗澡时用的是凉水,她一下子还不习惯用热水,觉得太奢侈了。庞小虎是从后世来的,当然不在乎这个,是他非要把黑缨大姐拉进池子里一起洗鸳鸯浴。

庞琼花闭上眼睛,舒服地躺在加满了温水的池子里,庞小虎正用手玩弄着她结实的奶子。后来她翻了一个身,庞小虎瞥见她屁股沟里那个月牙形的胎记,想起了大奶奶说过的故事。现在琼崖红一军已经改编成功了,应该可以告诉她关于她的亲生母亲的事情了。

“姐,你听我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得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姐听着呢。”

“你的亲生母亲,她 …… ”庞小虎刚开了个头,却被庞琼花打断了:“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是我娘亲生的,我只是她的养女。”

“啊?你知道了?”庞小虎大吃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义父临终前说,我娘给我留下了一封亲笔信,让他等我长大后再给我看。可是我一直没有看到那封信。”庞琼花解释道。

“两个月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找到了一些义父的遗物,里面就有这封信。”她接着道:“我娘在信中说,她是玉东县庞知县的儿媳妇,她丈夫和公公都被当时的巡抚张一德害死了。那个传说中的庞氏血案是真的。她还说,我只是她收养的女儿,跟庞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不跟我提起庞家的任何事,也不想我让去找张家的后人报仇的原因。”

“那你娘信中有没有说庞家到底有没有后人?若是有的话,藏到哪里去了?”庞小虎没有料到,黑缨大姐居然找到了她养母的亲笔信。那么,她也许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了。

“我娘说了。当初她怀着身孕,但是她不肯向巡抚张一德屈服,宁可到妓院里当妓女,也不愿去给他当女奴。张一德因为答应了庞知县要给他留下后代,就真的把她卖到妓院里,没有再去为难她。但是,她明白,如果自己生下的是男孩,张一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斩草除根的。”

“她到妓院后时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老鸨说不能让她白吃饭几个月的饭,强迫她马上接客。为了多赚钱,妓院向外界透露了她的身分,说她是本县庞知县的儿媳妇,知书达理,能歌善舞,精于诗画,等等。一时间,来嫖宿她的人竟然络绎不绝,她成了妓院里最赚钱的头牌姑娘。”

庞小虎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没有想到庞琼花的养母,在丈夫和公公死后,竟然还要遭受这么多的侮辱。她 …… 她可是自己的亲奶奶啊。

“我娘说,有一天,一个喝得烂醉的老头子来妓院里找姑娘。因为他给的钱多,老鸨就把他送到我娘那里。我娘那时已怀孕七个月了,却还是被老鸨逼得脱光了衣服伺候他。第二天,那老头醒来后,得知昨晚伺候他的这个大肚子女人是大名鼎鼎的庞知县的儿媳妇,于是就跪在她脚下嚎啕大哭,还说要自裁向老朋友谢罪。”

“我娘见他哭得真情毕露,不像是装出来的,就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名叫吴元吉,是庞知县的生前好友,还娶了他的一个表妹为妻。后来他家里发生了一件败坏门风的大事,他被气得一病不起,跟自己的老朋友庞知县也断了来往。等他病好之后,才听说庞知县家里遭了灭门之难。”

“这一天吴元吉去老朋友的坟头为他烧了些纸钱,回来后去酒馆里喝了不少酒。出了酒馆后,他信步踏入了一家妓院,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竟然嫖宿了自己的老朋友的怀了身孕的儿媳妇!”

“他痛不欲生。这时我娘已经快分娩了,她担心的是如果生下的是男孩,巡抚张一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孩子。吴元吉听了,拍着胸脯发誓,说一定要想办法保全老朋友的骨血。他离开一个月后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回来了,正巧赶上我娘生下了一个男孩。于是他把两个孩子掉了包,留下了女婴,带走了男孩。那个女婴就是我。”

“我娘给我取名叫庞琼花,我是吃她的奶水长大的。她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好,可是她从来不许我问起自己的父亲,也不跟我说有关庞家的任何事情。后来,我娘有了一个固定的相好的,他就是我义父飞刀吴。我娘死后,飞刀吴把我从妓院里接出去,在江湖上闯荡。飞刀吴很爱我娘,把我当成了他的亲生女儿。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生下来后被掉包的事情,一直以为我是庞知县的骨血。他跟我讲了庞氏血案的来龙去脉,还说他在我娘的坟前发了誓,要替庞知县家报仇,杀尽所有庞家的仇人。”

“我娘在信中说,她并不爱飞刀吴,只是想利用他。她爱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死去的丈夫庞玉麟。她说,这个飞刀吴其实是当年带走她孩子的那个吴老头的儿子,名叫吴雪峰。当然,吴雪峰并不知道他爹跟我娘之间的事,我娘为了利用他报仇,也没有跟他说起过。”

“我娘说,她后来结识了一个法号玉清的尼姑。在她的启发下,她总算是想通了:这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必须把它给忘了才好,不然永远也无法了结。她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同时也希望她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 ”

“我娘还说:吴元吉告诉她,我是一个姓徐的商人从黎族村寨带回来的。那姓徐的认识吴元吉,听说他在到处开价,要买一个女婴,就把我卖给了他。因此我的父母肯定是黎族人。”

我的天哪!庞小虎心想,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情吗?这个吴元吉是大奶奶吴雪梅的父亲,也是教庞大山洪拳,还帮他娶媳妇的那个吴老头。而他从姓徐的商人那里弄来的顶替庞大山的女孩,却是他自己的外孙女儿!

庞小虎心里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庞琼花,她的生母还活在世上呢?如果他现在说了,只能是给她添乱,并不能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幸福。而且,他这么做,是不是在画蛇添足呢?唉。

第5节:偷袭

庞小虎后半夜才从白天鹅酒店里出来。他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发现保镖凌桂芬正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故意支使凌桂芬去离家门口不远的一个小店铺替他买烟,等她一离开他就开着吉普车走了。

凌桂芬见他平安回来,虽然一肚子的怨气,不过当着他的面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这反倒更让庞小虎心里过意不去了,像她这样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的保镖真是太难得了。他去自己房间里取来两件T恤衫两个乳罩和两条三角裤,都是永福百货公司的还没拆包装的高级货。他把这些交给凌桂芬,说是送给她的礼勿。凌桂芬坚决不要,他也不管那么多,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就自己关上门睡觉去了。他一觉睡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从醒过来。

两天后。庞小虎要去参加一个第三十集团军在省城的全体军官的会议。庞小虎已经被正式调入第三十集团军,担任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的上校参谋。

开会的地方在第三十集团军的临时司令部。因为要赶时间,凌桂芬把车开得很快。庞小虎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不时打量一下正在全神贯注地开车的凌桂芬。他发现她今天有些特别,胸部好像大了一些。仔细观察后,他明白了。她在军装里带穿上了T恤衫,还戴了乳罩,不用问是他那天送给她的。那么,她下面是不是穿了他送的三角裤呢?庞小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说实在的,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儿猥琐。

凌桂芬觉察到他在打量自己,她依然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只是她的脸色有些泛红了。她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美人,但是她长得很端正,身材也好。特别是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很好看。可惜她板着脸的时候居多,很少露出这么妩媚的神情。

突然,她发现前面的路被挡住了,挡路的是一辆军用卡车。这条街道本来就只能勉强通过两辆车,那卡车却停在路中间,车子没有熄火,车头正对着自己的这辆吉普车。凌桂芬按了几下喇叭,对方不予理睬。没办法,她只好下车走上前去与他们交涉。

庞小虎留在吉普车中。他看见对面的卡车上下来三个歪戴着军帽的流里流气的士兵,凌桂芬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时,那辆卡车开动了,对着自己乘坐的吉普车撞来。庞小虎不及多想,飞快地换到驾驶的位置上,等到那辆卡车撞到吉普车上时,他已经换成倒挡把车子往后退去。

“哐当”一声响,卡车的车头碰到了吉普车,庞小虎被撞得猛地一晃,头磕在车窗上。由于吉普车已经在往后退,所以撞得并不是很厉害。他清楚地看见对面卡车里的司机的那张扭曲了的这脸。他嘴里一边喊叫,一边把车往回倒了十几米,然后再一次猛踩油门向小虎的车撞来。庞小虎只好也拼命地踩着油门往后退。

街道上的行人都吓坏了,纷纷大叫着往两旁躲避,幸亏后面没有跟着其他的车辆。那辆卡车几乎是顶着吉普车往前冲,很快就接近了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庞小虎往后视镜一看,后面又开来了另一辆车!他看不清那到底是一辆什么车,但是他知道,如果撞上去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他猛地把方向盘一打,吉普车脱离了卡车,转到了横向的街道上,而那辆卡车却停不住,直冲过十字路口,“轰”的一声,撞上了迎面开来的那辆车上。

庞小虎因为转向太急,吉普车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了来。不过车子除了前面的挡板被撞凹下去了,其他的地方完好无损。他一踩油门,开着吉普车又冲进了刚才退出来的那条街道。转弯时轮胎擦着地下,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声。

这次庞小虎看清楚了,凌桂芬正在前面的街道上跟那三个士兵搏斗。她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被他们打倒。他骂了一声“奶奶的”,加大油门向他们冲了过去。那三个士兵听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抬头看见了飞速驶来的吉普车,吓坏了。他们顾不得跟凌桂芬打下去了,扭头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躲去。

凌桂芬刚才下车后正在与对方讲道理,没想到他们只是东拉西扯,还故意说些下流话调戏她。后来那辆卡车猛地向吉普车撞去,他们几个也变了脸,对她发起突然袭击。一个士兵抱住她的腰,另外两个对她拳打脚踢,让她吃了不少亏。腰里的手枪也被他们抢走了。她只好施展出形意拳来与他们对抗。正斗得激烈之时,一辆汽车已经冲到了她身前。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冲过来的就是自己开的那辆吉普车,开车的人是庞小虎。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她心里想着“完了”,一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嘎吱”一声,车子猛地停了下来,车头离她的身体不到两寸的距离!“快上车,别傻站着!”耳边响起了庞小虎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跳上了车。庞小虎用力一踩油门,吉普车“轰”的一声,窜了出去,一转眼就开得不见影儿了。

穿过了几条街道后,凌桂芬才缓过神来。“长官,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尽到职责,差一点儿就连累了您。”她开口向他道歉。

“你这个保镖是怎么当的?你的枪呢?为什么不用?”庞小虎很清楚她这种人的性格,知道骂她几句比安慰她会更让她好受一些。

“我警惕性不够,被他们暗算了。刚开始时我没想到要用枪,害怕打死了人会给长官添麻烦,结果枪被他们抢走了。后来他们几个围住我打,就更没有机会了。”凌桂芬红着脸低头细声细语地说道。

“以后你再碰到这种情况,你就放心地开枪。不用担心,出了人命我给你担着!听见了?”

“嗯。”她点了点头,心里好受多了。

庞小虎把车开得飞快,街道两边的房屋飞速地向后方逝去,不时传来路上行人的惊叫声。凌桂芬心想,庞上校他果然会开车,而且还开得特别好。她不敢想象,在这么狭窄的街道上,他竟然能把车开得飞快,比刚才的情形更为惊险。她原以为庞小虎就算不被撞死,也会受重伤。没想到他不但毫发无伤,还开着车回来救她!她和他之间,到底谁才是保镖啊。

到了第三十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那栋大楼以后,庞小虎先去给马丽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他让她去情报处查一下,看最近在省城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车辆。他怀疑那些袭击他的人是真对红一军改编这件事来的。等他挂上电话走进会场时,会议都快结束了。正在主持会议的庞琼花看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会议结束后庞小虎才向庞司令和袁副司令报告了来的路上发生的事。他说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士兵闹事,而是有预谋的行动。这里面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他嘱咐庞琼花,让她多加小心。袁振国听了,马上走出去打电话,准备从司令部调来更多的警卫人员。

袁振国走后,庞琼花拉住庞小虎的手说,深情地说道:“小虎,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对他不能表现得太亲密。她的眼神已经很好地表达了她的情意。

庞小虎去上了一次厕所。出来后,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拉进了一个墙角里。定睛一看,是云凤。她刚才听说师叔遇到了危险,很是担心。

庞小虎安慰她道:‘没事,我的乖凤儿,你放心吧。”这一声“乖凤儿”,勾起了云凤心中的千般柔情。她见四周无人,就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因为上一次的比武,云凤在各级长官们的眼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连从南京来的军事委员会的几位高官们都听说了她,点名要见她。经过接触交谈,他们发现云凤虽然没有正式读过书,却认识不少字,能够看懂报纸上的评论时事的文章。这在红一军出身的军官中是很不容易的。于是他们联名举荐,将她破格提拔为第三十集团军第一师第一团的中校团长,副团长由从中央军抽调去的马千里上校担任。

马千里的同僚和朋友们知道以后,背地里都在笑话他。他们不知道,是马千里他自己要求到云凤的团里当副团长的。

晚上回家时,庞小虎刚准备上凌桂芬的车,就看见一辆装满了士兵的卡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这些士兵都是张司令特地派来保护庞琼花的。庞琼花已经搬出了豪华的白天鹅宾馆,和其他红一军的人一起住进了第三十集团军临时司令部里的一栋简易房子,云凤跟她住在一起。

张司令接到袁振国的电话后,也觉得这件事很可疑。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他除了给庞琼花增派卫兵,还责令警备司令部在省城的各个交通要道设卡,搜捕那辆肇事的军车和车上的那些人。

这时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军官从卡车上跳了下来,正是马丽中校。她一见庞小虎就向他跑来,当着其他军官们的面,纵身扑到了他的怀里。

“庞参谋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来来,亲一个!”“不不,这个不算,必须要带响声的。”

那些军官们一边笑一边大声起哄。王副部长见了,赶紧过来给庞小虎解围,挥手把那些起哄的军官们都赶走了。

庞小虎往四下里看了看,没有看见庞琼花和云凤,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跟庞琼花坦白过自己跟马丽的关系,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让她看见他们俩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心里肯定是不会好受的。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云凤。云凤虽然嫁了人,但是很明显,她心里爱的人是他这个师叔。

庞小虎在穿越前就很有女人缘,他想要得到的女人几乎都得到了。但是女人多烦恼也多,并不全是好事。他曾经很后悔自己招惹的女人太多,背上了不少无法偿还的情债。穿越之后,他发现在这方面自己并没有丝毫的长进。

这次马丽直接把庞小虎接到了自己的家里。她父亲听说了今天发生的情况之后,坚持让庞小虎先住到他这里,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说。庞小虎不能不给未来的岳父面子,点头答应了。马丽心中暗喜,她父亲高兴得叫仆人准备晚宴,给庞参谋压惊。

只是凌桂芬的住处不好安排。庞小虎不好意思跟马丽的父亲提起这件事。总不能住进未来的岳父家里还要捎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吧?他不能把凌桂芬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因为委员长夫人交待过,这事需要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只好私下里跟马丽说了这个难处。她马上就去跟父亲说,凌桂芬是她的朋友和同事,需要在她家借住一段时间。于是他父亲就让仆人给凌桂芬另外收拾了一间客房。庞小虎对马丽的大度非常满意。其实马丽是觉得自己比凌桂芬漂亮多了,对她很放心。

第6节:探秘

第二天,警备司令部的人打电话给庞小虎,说找到了那辆肇事的卡车,让他过去证实一下。马丽不放心,亲自带着几个卫兵陪他一起去,当然,凌桂芬也跟着去了。

到了警备司令部的院子里,庞小虎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差一点儿要了自己的命的卡车。车头已经被撞得凹进去了,车窗上的玻璃也全碎了。

警备司令部的一个少校军官迎了出来。他告诉庞小虎,这辆卡车撞上了迎面开来的一辆公共汽车。那辆公共汽车给报废了,司机和三名乘客都受了伤,其中一名伤重的还在医院里抢救。这个时期的公共汽车非常简陋,就是货车加上一个顶篷和两排长椅改装的。开卡车的那人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是他强撑着把卡车开离现场,扔到了郊外的一片农田旁边。

那个军官很抱歉,说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一个与此事有关的人。凌桂芬告诉那个军官,说卡车上下来的那几个士兵穿的军装很旧,像是从前粤军的军装。这时庞小虎注意到马丽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没说。

从警备司令部出来后,庞小虎问马丽发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说她好像见过那辆军用卡车。他追问她在哪里见过,她说是在吕大卫家后门外的街道上。

庞小虎有一次和马丽出去参加舞会时见过这个吕大卫吕公子一面。马丽告诉过他,吕大卫的父亲和她父亲是老交情。她在十四岁时就被这个吕公子诱骗而失了身,还打算嫁给他。后来她发现他人品很差劲,不值得托付终身,就坚决地离开了他。

前些天吕大卫的父亲邀请马丽的父亲去家里做客,是马丽开车送父亲去的。她因为不想见吕大卫,就把车停在他家后门外,让父亲自己进去,她在车里等。她父亲知道她和庞小虎正处在热恋之中,也知道她和吕大卫的过去,就没有强求她。马丽就是那一次看见一辆军用卡车停在吕家后门外的街道上,和今天的这辆车很像。

她父亲进去后没有多久就出来了。马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她父亲摇了摇头,说:“老吕这个人真是糊涂,居然和一帮不三不四的日本人搅到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情。我好心劝他,他听不进去。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好告辞出来了。”

庞小虎突然想起来了,那个面目狰狞的卡车司机在撞上公共汽车前大喊了一声,好像喊的是“八嘎”两个字,他当时没有在意。“八嘎”是日语骂人的话,就是“混蛋”的意思。难道,那些想要他命的人是日本人?

凌桂芬插进来说,和她打架的那三个士兵,有两个说着流利的广东话,另一个人说话的腔调怪怪的,不像是中国人。马丽听了,接口道:“最近听我的一个朋友提起,说吕大卫他爹的生意上出了问题,到处借不到钱,最后是找日本人开的银行贷的款。”

庞小虎问她道:“他爹叫什么名字?”

“吕成荣。”马丽答道。

“原来是他!”庞小虎知道这个姓吕的。他在广东的历史上也算是一位名人。他原来是粤军总司令陈炯明的手下,在军阀混战中几次改换门庭,混到了师长的职位。后来下野经商。日本人占领广州后,他投敌叛变,担任了伪广东治安维持会的副会长和保安处长,而且还是汪伪政权的军事委员会委员。抗战胜利后,他被国民政府枪毙了。看来,他在抗战开始前就已经投靠日本人了。

马丽还在情报处工作,第二天她将这些情况向上级做了报告。警备司令部知道这些情况后,马上就派人把吕成荣和他家里的几个仆人都抓起来审问,还搜查了他的家。吕成荣矢口否认他和日本人有阴谋,更不承认参与策划了针对第三十集团军军官的暗杀事件。至于那辆卡车,他说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警备司令部找不有力的证据,吕成荣在军中的一些老相识和朋友们又纷纷出面替他说情,他们只好将他放了。庞小虎心想,这次也许行事太仓促了,应该掌握了可靠证据再向上级报告。现在抓了人又放了,搞得很被动,也让吕成荣有了防备。这人在军中和政府里熟人和朋友极多,迟早会打听出来这件事是他和马丽在背后搞的。

果不其然,第三天下班时,马丽刚走出她办公的地方就被吕大卫堵住了。他对她破口大骂,什么“婊子”什么“提起裤子不认账”之类的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马丽气红了眼,把手枪都拔出来了。幸亏她的同僚们上前阻拦,强行把他们俩给分开了。

马丽晚上回到家后扑进庞小虎怀里哭了很久。庞小虎安慰她说,他会替他出气的,要狠狠地教训姓吕的。若是吕家父子真的勾结日本人,那就不光是教训一下的事了。他还向马丽打听了许多关于吕大卫的情况,然后就一个人出去了。他是去找庞琼花,想再次提醒她注意安全。

马丽早已习惯了庞小虎的神秘行踪,并没有阻拦他。马丽已经和庞琼花见过一面。她从小习武,很崇拜像庞琼花这样的女英雄。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在东阳镇和那个副营长偷情的时候挨的那一刀,就是这位女红军投掷的。当时屋子里的光线不好,她和庞琼花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庞小虎见到庞琼花后,只是和她稍微亲热了一下,就说起了正事。他说:“姐,日本人在中央军和国民政府中肯定有不少间谍,他们为了破坏国共合作抗日,什么都干得出来。甚至有可能会派人来行刺你,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庞琼花听了,点了点头。她问庞小虎准备怎么对付日本人?庞小虎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弄清楚日本人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会马上想办法的,姐你放心好了。”

庞琼花说,好。不过,她坚持要从红一军的同志中抽调几个可靠的人去帮他。庞小虎说不用,红一军的人参与这种事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庞琼花坚持这么做,他拗不过黑缨大姐,只好答应她带上云凤一个人。

庞琼花告诉庞小虎,陕北的党中央已经做出了正式决定:琼崖红一军和海南前委从现在起归中共中央委员会直接领导,任命黄德恒同志为前委书记,庞琼花同志为前委副书记兼军事部部长,并指名由庞琼花同志全权负责琼崖红一军的改编工作。

中央的这一决定等于是对红一军的改编做出了肯定,这让庞小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鉴于庞琼花在琼崖红一军中的巨大威望,中央领导们是绝对不会轻易地将她划到敌对阵营里面去的,除非他们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庞小虎从庞琼花那里出来,上了那辆已经修好了的吉普车。他这次没让凌桂芬跟来,她也没有坚持。她似乎也想明白了,庞小虎的身份太复杂,而她是委员长夫人的人,有些事情她确实不宜参与。

云凤换上一身士兵的军装上了车,她背着一杆步枪。小虎注意到她肩上挎的子弹袋塞得满满的。

庞小虎开车到了郊外的一个小镇里。他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然后和云凤一起下了车,他们来到一栋有围墙围着的两层楼的房子外面。马丽跟他说过,这栋房子是吕成荣的,他曾经背着结发妻子在这里养过一个小老婆,后来他把这栋房子给了他儿子。吕大卫经常和自己的那一帮狐朋狗友们在这里花天酒地。庞小虎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想从吕大卫身上打开缺口,探听到日本人的秘密。

庞小虎观察了一阵子,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天晚了,他打算在这小镇上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继续监视。这时,突然远处开来了一辆货车。庞小虎急忙和云凤躲进墙角的黑影里。

货车停在了大门外。借着昏暗的路灯,庞小虎看见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他们从货车上卸下来一些东西,搬到了大门口。因为光线太暗,隔得又远,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他们中一个人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出来开了门,把其中一个人让了进去,东西也都搬进去了。“哐当”一声响,大门给关上了。剩下的两个人又回到了货车上。

庞小虎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听得不是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他们说的是日语。“吕大卫真的在跟日本人来往!”他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马丽从警备司令部了解到,吕成荣家里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日本人出入。但是吕成荣一口咬定这些人都是生意上的伙伴,跟他们来往又不犯法,警备司令部的人也不能因为这个治他的罪。

这栋房子的围墙不高,庞小虎和云凤悄悄地走到墙边,然后用手扒住墙翻了过去。到了里面以后,却碰上了难题。这栋房子一楼的门窗全都关着,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二楼的窗子里透出来一些亮光。

庞小虎正犹豫着该怎么办,云凤建议道:“我可以占到墙边上,师叔你踩着我的肩膀站起来,贴近二楼的窗户,这样也许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他这个一百多斤的汉子,站到一个女人肩膀上,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一时间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于是云凤在墙根处蹲下身子,庞小虎脱了鞋子踩到她的肩膀上,云凤用两手托住他的大腿和屁股用力往上一举,同时两腿蹬地,“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庞小虎慢慢地伸直两臂,手刚好够到窗台。窗台上没有什么可着力的东西,他只能扶住窗台的边缘站在那里,他的头顶离窗台还有半尺多的距离。

这个姿势站着很不舒服,他虽然能听到屋里说话的声音,但是声音太弱,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很快地,他就两臂发麻,撑不住了。云凤的肩膀也在他脚下抖动起来,她也支持不住了。他只好放弃。

下来时,云凤没站稳,肩膀倾斜了一下,庞小虎失去了平衡,身子往一旁倒下。他心里叫道:“完了!”这下子就算不摔伤,也会弄出很大的响声。却不料迎接他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一具女人的身体。

云凤害怕庞小虎受伤,奋力一扑,主动地给他当了一副肉垫。庞小虎闻到了一股迷人的年轻女人的体香,是云风张开两臂把他接住了,他脸正好埋在她的双峰之间!

不过,现在可不是沉迷于肉欲之中的时候。他把云凤从地上扶起来,问道:“你伤着了没有?”

“我没事。”刚才着地时,她右边的肩膀和肘关节被擦伤,皮下渗出了一片血迹,半边屁股也痛得失去了知觉。不过她很高兴,因为她保护了心爱的师叔。庞小虎虽然看不见她的伤,但是心里明白,摔在这么坚硬的地上,再砸上去一个男人,肯定会很痛的。他在她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确定没有骨折,这才放了心。

庞小虎和云凤又从围墙上翻了出来,回到原来的那个树丛里。庞小虎心里很沮丧,费了这么大劲儿,结果什么也没有探听到!他准备和云凤离开,回去后再想别的办法。忽然,他看见那辆货车方向有一闪一闪的火光,还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的声音。这肯定是留在货车里的那两个人闲得无聊了,在抽烟聊天打发时间。

庞小虎心想:“这两人留在货车里,说不定是因为货车里装有很重要的东西,必须有人看守。我何不摸到跟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情况。”他小声嘱咐了云凤几句,让她留在原地掩护他。云凤点了点头。

庞小虎猫着身子,悄悄地往那辆货车跟前摸去。刚才翻墙进去时,因为带长枪不方便,云凤把她的步枪藏在树丛里了。她把枪取了出来,卧倒在地上,压上子弹,把枪口对准了那辆货车的方向。她早已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了,单凭手里的这杆步枪,她完全有信心能挡住一个班全副武装的敌人。

这时庞小虎已经摸了货车的后面。他伸手往车厢里摸了一会儿,发现里面的货物上盖着防雨的帆布。掀开帆布一看,是一个个硬纸箱子。他稍微用手推了一下,感觉箱子很沉。凭借着昏暗的路灯,他能分辨出箱子上用日文写着的“危险物品,小心轻放”的字样,还有出厂日期。他猜想,这些箱子里面装的应该是武器弹药。

他不再理会这些东西,轻轻地俯下身子,钻到了货车底下。他小心翼翼地在货车底下向前移动,避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慢慢地,他移到了车头的正下方。这时他能清晰地听到驾驶室里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了。

他们说的是日语,时而又夹杂着汉语。庞小虎在后世学过日语,口语和听力都不错,北京奥运会时他作为志愿者还被派去给日本代表团当过翻译。

“王桑这次来广州,没有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吗?”

“不行啊,田中君。池田少佐盯得很紧,谁也不能胡乱走动。恐怕要等这次行动结束后才有时间去看老婆孩子。”

“真羡慕王桑啊,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老婆了。哪像我,来中国这么长时间,不是关在军营里就是呆在军舰上,连女人的味儿都快要忘记了。”

小虎边听边分析着:看来,田中是一名日本军人,而姓王的却是个中国人,在为日本人做事。他们的头儿是池田少佐,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们到底要搞一次什么样的行动呢?

这两人接着又聊起了家常,都不是庞小虎所感兴趣的事情。他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那个姓王的抱怨道:“西野先生怎么还不出来?那个姓吕的是个花花公子,跟他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害得我们在外面等这么久。”

田中笑了:“哈哈,王桑不知道吧?西野其实是个女人,名叫纯子。她的真实身份是陆军参谋本部的上尉军官,是专门来执行特殊任务的。”

“西野纯子?田中君,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姓王的惊讶地叫道。

“你不觉得西野先生长得过于眉清目秀了吗?她平时肯定是裹胸的,所以从身体上看不出男女来。”

“还有这种事?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看不出来。我曾经给伊藤将军当过勤务兵,你听说过他吗?他可是陆军里搞情报工作的大佬,我们大日本帝国很多出色的情报人员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包括这位西野上尉。这些话,王桑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啊,要是传出去我的前程可就完了。”

“我一定守口如瓶,田中君请放心。”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等得太无聊了,姓王的又开口向田中问起了这个西野纯子。

“田中君,西野上尉既然是伊藤将军训练出来的人,一定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物。陆军情报部怎么会轻易派她来跟这个姓吕的打交道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这你就不懂了,王桑。”田中有意向姓王的显示,他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女人搞情报工作,靠的不是打打杀杀的本领。她们除了特别心细之外,还有一个长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体施展美人计。我听池田少佐说过,这次有关第三十集团军的重要情报,都是她从一个中央军的将军那里探听到的。上次我们要暗杀的那个姓庞的参谋,虽然只是个无名小卒,却是负责琼崖红一军改编的关键人物。只要他一死,就会在国共双方之间造成极大的误会和不信任,第三十集团军改编的事很可能会因此夭折。可惜我们功亏一篑,没有能干掉他。”

庞小虎趴在货车底下,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他当时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取他的性命。原来日本人知道了他在红一军的改编中起到的重大作用,因此设下毒计,想用他的死来破坏整个红一军的改编计划。他不敢想象,若是他真的被暗杀了,庞琼花还能不能保持冷静,完成红一军改编这件大事呢?很明显,日本人希望的是,琼崖红一军继续跟中央军死磕下去,这样就能有效地削弱整个中国的抗日力量了!

田中接着说道:“这个姓吕的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他爹却是个老资格的军人,通过他可以认识中央军和政府里的许多重要人物。我猜想,这才是上面派西野上尉去找他们的原因。”

“你说,他们父子两个不会趁机把西野上尉给那个了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干情报这一行的,碰上这种事不是家常便饭吗?”

“是啊。可怜我们这些小喽啰,没法享受到帝国的女情报精英在床上的风情。那肯定是别有一番销魂的滋味的!”

“说得对。不过,哪怕是躺在床上这么想一想,我都觉得很过瘾啊。王桑,你觉得呢?”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兴致勃勃地聊起了西野上尉,甚至开始猜测她下面的毛多不多,她的奶子能有多大,她穿上和服会是什么样子,等等。庞小虎听不下去了,他悄悄地货车底下爬出来,退回到原来那个树丛里。他需要赶紧拿出一个办法来对付这些日本人,最好是将他们在省城的黑窝连根拔除。

第7节:找回失去的记忆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在省城的一家缫丝厂外。身着便装的庞小虎和云凤坐在一个茶楼里,打量着那些匆匆赶来上班的人流。这家厂子是日本人开的,老板名叫池田正雄。当然,这只是他的公开身份。暗地里他是属于日本陆军情报部门的一名军官,少佐军衔。
那天庞小虎躲在货车底下偷听到日本人的阴谋之后,没有去惊动警备司令部,因为他害怕警备司令部里也有日本人的密探。他和袁振国一起找到张司令,请张司令抽调了三十多个有丰富经验的军官和警察,交给他指挥,由他来负责对付这一伙日本间谍。

他们在吕家父子住处的周围布置了好几个暗哨,不分白昼黑夜地跟踪监视那些跟他们来往的各色各样的人,终于发现了缫丝厂这个日本间谍的据点。此外,庞小虎还在军事统筹部对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进行了排查,终于找到了泄露机密给日本人的那个人:这人竟然是南京军事委员会派来的那个姓王的少将副部长。

王副部长并不是有意通敌。他只身来到省城后感到寂寞,通过一位原来的同僚的介绍认识了一个在洋行工作的漂亮美少妇。这女人不只是漂亮,还拥有高雅的气质和温柔的性格,王少将很快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她就是西野纯子。她从王副部长那里轻而易举地窃取到了有关第三十集团军改编的所有情报和资料。

当庞小虎告诉王副部长,这个令他如醉如痴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日本间谍时,他惊讶万分,连他的深度近视眼镜也掉在地上打碎了。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庞小虎面前,痛哭流涕地恳求他在上司面前为他隐瞒罪责。

庞小虎知道王副部长是南京方面的人,很可能负有监视他和庞琼花的责任。总之,他是一个很有利用价值的人。庞小虎答应了他的请求,条件是他以后必须完全听从庞小虎的指挥,凡是南京方面传达的指令和消息,不论涉及到什么机密,都必须一字不漏地向庞小虎报告。

通过王副部长,庞小虎拿到了南京方面准备在第三十集团军的军官中安插的军统人员的名单。这时军统还刚成立不久,委员长为了完全掌握住这个新成立的第三十集团军,不惜血本地选派了许多精锐来这里任职,这些精锐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军统的人。庞小虎事先知道了这些重要情报,这对今后巩固庞琼花的领导地位起了极大的作用。委员长心里打的那些如意算盘全都落了空,这是后话。

“师叔 …… ”坐在庞小虎身旁的云凤在桌子底下用手推了他一下的大腿。庞小虎顺着她的眼光,看见了远处走来的那个人。这是一个身穿笔挺的西装的干练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人就是庞小虎感兴趣的人,日军上尉情报官西野纯子。云凤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专门负责监视吕大卫的那栋房子,那里出入的所有人她都记在心里。西野纯子刚一露面她就发现了。

庞小虎表面平静,心里却吃惊不已。他那天晚上虽然见过西野纯子一面,但是并没有看清她的脸。现在是大白天,他有机会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她长得很像他的一个熟人,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她怎么可能去替日军当间谍呢?难道她们只是碰巧长得一模一样?

庞小虎正思考着,西野纯子已经走进了缫丝厂的大门,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与此同时,他心里有了一个打算。

西野纯子进了缫丝厂后,直奔厂长办公的那栋房子而去。那房子的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职员,他留着一撮小胡子,腰板挺得笔直。此人名叫山田太郎,名义上是厂长的助手,实际上是一名日本陆军中的一名少尉。他原来是一名曹长,枪法很好。在不久前的卢沟桥战斗中立了功,也负了伤。伤好后他受到表彰,晋升为少尉,随后就被从战斗部队中抽调出来,担任了情报官池田少佐的助手。

“山田君,早上好。池田厂长在吗?”西野纯子礼貌地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纯子小姐。厂长正在里面等您,请进。”他一边向西野纯子鞠躬,一边为她打开了门。等她进去后,他就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山田是知道西野纯子的真实身份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刚才西野经过他身边时,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紧盯着她的屁股看。自从第一次见到西野上尉,她就成了他的梦中情人。只可惜他的级别太低,无法得到美丽高雅的纯子小姐的青睐。

“啊,是西野君啊。来,坐下吧。”正在忙碌的池田正雄热情地招呼刚刚进来的西野纯子。

“池田少佐阁下,打扰您了。我是来跟您告辞的。参谋本部已经通知我马上回去,有新的任务。”西野纯子向池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开口道。

“是吗?这太遗憾了。西野君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搞到了那么多重要的情报,真舍不得你走啊。”池田面带微笑说道。他注意到她今天好像没有绑着裹胸,刚才她鞠躬时,他从她的衣领里瞥见了一抹深深的乳沟。

“少佐阁下,这是我的工作报告,请您过目签字。”西野从皮包里拿出来一叠纸,递给了池田。

池田接过报告放在桌子上,很快地看了一遍,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西野纯子。

“谢谢少佐阁下。”西野纯子接过报告,向他鞠了一躬,走出门去。在她身后,山田少尉盯着她扭动的屁股,咽下了一口吐沫。

西野少佐出了缫丝厂的大门后,上了一辆人力车。她对车夫说了要去的地址,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想自己的心事。

她外表上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内心很不好受。最近一段时间她老是做噩梦,梦见自己曾经加入了一个叫做“红色娘子军”的女兵队伍,在为中国的劳苦大众和被压迫的妇女们浴血奋战。她大约三年前练习骑马时从马上摔了下来,头部受到严重的损伤,失去了记忆。醒过来时,她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位慈祥的五十多岁的老人,一个有名的医生,日本人。他对她说,她的名字叫西野纯子,并对她说了她的身世。养好伤后他就带着她去了日本。

老人名叫伊藤繁雄。他的公开身份是医生,暗地里他在为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工作,负责收集各类情报,并培训情报人员。伊藤说,他跟她父亲西野诚是好朋友,西野诚是他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情报人员。西野诚一直在中国收集情报,为天皇陛下服务。

他娶了一个中国女人,生下了西野纯子。有一次他执行任务时暴露了,妻子为了保护他而被支那军人杀死了,他自己也受了致命的伤。临终前他把女儿托付给了老朋友伊藤。

伊藤告诉西野纯子,她父亲一直希望她长大后也像他一样,成为一名帝国的情报人员,为实现天皇陛下征服支那的宏伟大业效力。伊藤把西野纯子带到日本后,每天给她灌输日语和日本文化,还请高手教她学习剑道空手道和各种忍者使用的暗器。他对纯子的生活也照顾得无微不至,为了恢复她的记忆,他经常买回来一些从德国进口的药物给她服用。纯子对他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主动拜他为义父。

后来,西野纯子正式加入了伊藤所在的情报组织,并开始接受正规的谍报工作的训练。这一天伊藤特别高兴,晚饭时他和纯子一起喝了不少日本烧酒。晚饭后他把纯子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里面挂着纯子父亲的遗像,另外还有一张榻榻米,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他表情严肃地问纯子道:“纯子,作为一个情报人员,你必须为工作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纯子看着义父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我考虑好了。”

伊藤接着说:“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必须学会利用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件比刀枪更厉害的武器。若是你被敌人俘虏了,肯定会受到各种凌辱甚至强奸的。因此,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能!”纯子坚定地答道。

“那好。现在把你的衣服都脱了吧,什么也不要留下!”

纯子的脸红了。平时在家洗澡时,她和义父早已赤身裸体相对过,她还时常为义父搓背。但是她还从来没有和男人睡过觉。她明白,今天义父让她脱衣服,肯定不单是想看看她的裸体,而是另有用意的。她既然已经立下了誓言,要继承父亲西野诚的遗志,男人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她顺从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裸地挺胸站在了义父的面前。

义父把自己的衣服也全都脱了。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平时洗澡时,看了他强健的四肢和发达的肌肉,纯子也曾暗暗地心动过。今天她注意到,义父的鸡巴变成了紫红色,高高地翘了起来。

“希望你把今天的一切都当成一种训练,不要夹杂任何感情。”伊藤说道。她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他走近纯子,抬起手来“啪“的一声,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纯子被他打得跌倒在地上,脸上现出了五个手指头印。她挣扎着要站起来,伊藤紧接着一脚踢在她的小肚子上,她痛得一声惨叫,差一点把晚饭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接下来伊藤对她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完之后他又去拿来挂在客厅里的那把武士刀,用刀鞘狠狠地抽她的屁股。他的眼睛里丝毫不见了往日里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温情。

纯子倒在地上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这时伊藤抓住她的两条腿,拖着她的身体走到榻榻米跟前,然后提起来把她扔到榻榻米上面。纯子咬紧牙关忍住痛苦,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感觉到义父用力分开了她的大腿,“扑哧”一声,将他自己坚硬的肉棍捅进了她的嫩穴之中。随着下体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她“啊啊”地大叫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飞溅了出来 …… 

西野纯子的性器官天生畸形,她的阴道上方长了一个小小的阴茎。她义父说,这没什么,对她选择的间谍这个职业来说可能还是一件好事。

义父在德国留学时跟一个著名的医学家做过助手,参与了当时最先进的有关性激素的研究。他在她身上使用过各种含有激素的药物。这些药物中有的能使她的乳房膨胀,外表更像一个女人。有的则使她变得像一个男人,比如让她脸上长出胡子来,让她的声音变粗,就连她原本洁白无毛的阴部也能长出了一片黑森林。她虽然不知道义父给她注射这些药物的目的,但是她坚信,义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也是为了她。

大约半年前,西野纯子被日军的情报机关派到中国的华北地区。她的任务是刺杀一位姓宋的将军。义父说得没错,美色确实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武器。凭借她美丽的外貌和温柔的性格,西野纯子很快就勾搭上了宋将军的一个副官。她和他睡了几次之后就完全掌握了宋将军的作息规律。

可惜的是,日军中的一批下级军官们迫不及待地提前发动了卢沟桥事变,支那的军人奋起反抗。宋将军下令严查隐藏在自己部队中的日本间谍,西野纯子得到消息后,只身逃了出来,她苦心经营的暗杀计划也跟着泡汤了。

后来参谋本部把她派到广东的省城,听从池田少佐的指挥,协助他阻止第三十集团军的组建。这是她接受的第二个重要任务。这一次她通过吕成荣的一个老部下认识了南京来的王副部长,并很快在床上征服了他。她从他那里搞到了大量和组建第三十集团军有关的资料。她并没有细看这些资料,只是把它们转给了她的临时上司池田少佐。对庞小虎的暗杀行动是池田策划的,并没有让她参与其中。

池田原计划让她继续和王副部长接触,通过他认识更多的军界政界人物,从而搞到更多的有价值的情报。可是参谋本部如今需要调她回去担负更为重要的任务,这个计划只能搁浅了。

西野纯子的工作态度极为认真,她总是千方百计地去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丝毫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可是自从被派回到支那以后,她开始在内心深处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和烦躁。

支那人民的生活的确很糟糕,很多地方远不如日本。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们希望被别的国家征服,受别人的奴役。他们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这一点连义父伊藤先生也是承认的。每当她看到那些因为日军的进攻而流离失所的妇女们时,心里就会生出恻隐之心。

她扪心自问,如果我父亲不是日本人,那我和母亲是不是也会像她们一样到处流浪?她开始怀疑,自己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对的?

慢慢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开始怀疑起天皇陛下来了。这样的想法让她痛苦万分,因为这意味着她要否定死去的父母亲,否定对她恩重如山的义父!她把这些都埋藏在心底,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想法,

每当被这些想法折磨时,她都强行压制着。实在压制不住时,她就用性交来麻痹自己。上司并没有允许她和吕家父子发生肉体上的关系,是她自己主动勾引他们的。她甚至和他们父子俩同时上了床,一边被一个男人肏着,一边用嘴舔允另一个男人的鸡巴。好像只有疯狂的性交才能让她暂时忘掉心中的烦恼和痛苦。她不禁在心中暗叹:这种难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正这么想着,西野纯子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她乘坐的人力车被车夫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她立刻警觉起来,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指向了车夫,嘴里喊道:“快停下来!你是什么人?”

那人回过身来,脸上露出了微笑:“我是庞小虎。胡翠萍,你不认识我啦?”

庞小虎?胡翠萍?这两个名字她好像从哪里听说过,可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凭直觉她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不会伤害她,但是严格的间谍训练让她做出了不同的抉择,她的食指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就在这一刹那,一根木棍从后面劈来,正中她的后脑。她被打得扑倒在地上,“砰”的一声,手枪的子弹打偏了。

“翠萍,翠萍,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西野纯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我在什么地方?他们是在叫我吗?难道我不是西野纯子,而是胡翠萍?”她想起了两年多前自己的失忆,那情形和眼前有些相像。对了,她记起来了,当时是义父伊藤繁雄亲口告诉她,她名叫西野纯子,她父亲是大日本皇军的谍报员西野诚,母亲是支那人。他还说,她父亲是天皇陛下的忠诚战士,他和母亲都死于支那军人之手。

从那以后,义父把她带回了日本,教她学日语,给她灌输日本文化,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出色的女间谍。在义父的引导下,她加入了日本陆军的情报机构,继承父亲的遗志,为天皇陛下尽忠。

义父慈祥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他面带微笑,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她的那种宛如父亲般的爱。

“翠萍,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庞琼花啊!”

“翠萍,你还记得李铁妞吗?”

一个亲切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庞琼花”,“李铁妞”,这些名字她似乎都很熟悉。可是她现在胸部很痛,放佛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把她心往不同的方向拉,眼看就要把她的心撕成两瓣了。她强行压下耳边的声音,努力回想着义父和她在一起度过的温馨日子。

终于,她又看见义父了。他的头发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可是,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和蔼可亲。“爸爸!”她大叫着往他怀里扑去。

就在这时,义父的容貌发生了变化。他忽然变得凶恶起来,他的眼光里闪现出厌恶和嘲弄。他一把抓住她,三两下就剥光了她的衣服,一手把她按在榻榻米上,一手举起带鞘的武士刀用力抽打她的屁股。打完之后,他挺起坚硬如铁的鸡巴,用力往她干燥的肉穴里捅,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痛,痛啊!爸爸!”她的下体肿了起来,痛得她大哭。“求求您了,爸爸!请您快停下来吧!”

“你这个支那女人养的贱货,我在替你父亲教训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今生能伺候大日本帝国的男人,就是你最大的荣耀!哈哈哈哈!”

义父没有理会她的哭喊,只是不停地在她肉穴里抽插着,直到最后把浓浓的精液全都灌进了她的身体里面。他拔出湿漉漉的鸡巴,对着她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是那么刺耳,他的脸是那么可憎,他的鸡巴是那么丑陋。西野纯子只觉得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再一次清醒过来。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有人在西野纯子耳边唱起了歌。这歌声她太熟悉了,听到前一句,她就能想到下一句的歌词。“轰”的一声巨响,失去的记忆一下子全都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大叫道:“我不是西野纯子,我是胡翠萍!我是光荣的红色娘子军的战士!”

她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前站在三个人。一个是庞琼花,她认出来了,那是红色娘子军连的连长,也是从前在黑缨会时期的老大。一个是庞小虎,红色娘子军的通讯员。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不认识。奇怪的是,他们三人都穿着中央军的军装。

“翠萍,你可醒了。”庞琼花在床边坐下,伸出强壮有力的胳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胡翠萍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非常亲切的气息,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叫道:“连长!”两手紧紧地搂住了庞琼花。

“不对,不对,你现在该叫她军长了!”庞小虎在一旁笑着说道。胡翠萍什么都没说,只是哭。

庞琼花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背,一边说:“哭吧,翠萍,要哭就哭个痛快吧!”

“连长 …… 呜呜 …… ”

庞琼花虽然不知道胡翠萍怎么会变成了日本特务,可是她相信这个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姐妹,她一定是遭遇到了无法想象的事情。据庞小虎分析,她可能是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和伤害,或者是被麻醉被洗脑了。

几天之后,省城的各家报纸都刊登了一则消息:一家日本人开设的缫丝厂深夜发生了大火。这把火烧死了厂主池田正雄和十几个工厂的日本职员,普通工人却没有任何伤亡。失火原因不明。因这场大火而失业的三百多名缫丝女工,其中有大约一百多人报名参加了新组建的第三十集团军的女兵营和战地服务团。

日本内阁就此事向中国政府发出抗议了照会,要求严查失火原因,惩办肇事者。不过鉴于两国的军队已经开战,正打得热闹,这个照会几乎没有人去理睬它。

缫丝厂失火的第二天,吕成荣家里涌进了大批的警察。他们不由分说就把吕成荣戴上手铐,堵上嘴,塞进了停在外面的一辆有蓬的卡车里。吕成荣一看,他儿子吕大卫也在卡车,他手上也戴着手铐,嘴里也被一团布给堵上了。他们俩对自己为什么被抓心知肚明,只能各自心里叹着气,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一次,没有任何吕成荣的老朋友和同僚们出面来替他说情了。

胡翠萍的记忆恢复后,向庞琼花和庞小虎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她对自己受骗上当认贼作父这件事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无论谁来劝也不管用。

庞小虎害怕她因为想不开去自尽,就让云凤时刻跟她在一起。可是当前的战局千变万化,第三十集团军马上就要开赴前线了,到那时谁也顾不上胡翠萍了。庞小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他找到了胡翠萍,问她道:“翠萍,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如果有一个能让你挽回以前犯下的错误的机会,你想不想试一试?”

胡翠萍这些天一直在忧郁和自责中度过,她脸色苍白,满是憔悴的神情,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听了庞小虎的话,她精神一振,马上答道:“我愿意。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庞小虎的打算是,让她继续以西野纯子的身份回到日军情报机构去做双面间谍。当然,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也是胡翠萍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然的话,她可能会因为陷入极度的悲哀不能自拔,毁了自己的一生。这事他只和庞琼花一人商量过。庞琼花对胡翠萍的能力很有信心,她非常赞同这个想法。就这样,胡翠萍又变成了西野纯子,去向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报道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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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三十八章:抗日烽火(中)       
第1节:目标,第三师团       
第2节:不该发生的事       
第3节:高塘大捷       
第4节:委员长的手段       
第5节:与夫人之间的不可说的故事       
第6节:妙计分兵       
第7节:王玉梅的又一个追求者       
第8节:继父       

第1节:目标,第三师团

庞小虎手拿望远镜,正趴在一个小山坡上观察远处的敌人。这里属于长沙北面的高塘县的地界。此时他身上穿的是一种叫做迷彩服的军装,设计美观,简单实用,隐蔽性很好。这是他自己发明,然后由大姐的金菊花服装厂生产出来的。在他身后不远的树林里,有两百多名第三十集团军的士兵们正在原地待命,他们身上穿的也都是像庞小虎那样的迷彩服。

庞小虎这次率领二百多人的敢死队,正准备袭击日军一个师团的指挥部。

他现在整个人都受了一圈。脸上胡子拉碴的,透出疲惫的神情,完全没有了原来的那种精明调皮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自从开战以来,他一直跟在集团军司令庞琼花的鞍前马后忙碌着,不但要协助她制定重大的作战计划,还要操心部队的训练和后勤。他几乎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个逍遥悠闲的穿越者了。

不错,他有从后世了解到的各种信息,因而深知整个战局的发展和走势。但是,这个时代并没有人会来请他去指挥全局,他的知识对这些摆在眼前的一个个具体的战役并没有任何帮助。况且,他知道的历史轨迹已经发生了偏移,现在的第三十集团军跟历史上的第三十集团军完全是两回事。他最为害怕的事,就是自己被已知的历史事件误导,提出完全不切实际的想法和建议,给庞琼花和她领导的第三十集团军造成重大损失。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战术指挥员。但是为了能给黑缨大姐分忧,他必须放下穿越者的架子,丢掉一切幻想,从头学习战争。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活跃在第一线的部队中,疯狂地学习各类军事知识。他先后代理过班长排长和连长的职务。他亲自带兵去打伏击,抓俘虏,甚至还和日本兵拼过刺刀。他前后五次负伤,幸亏都是一些轻伤。现在的庞小虎可以自豪地说:我已经是一名真正的经过抗日战争的战火考验的优秀士兵了。

第三十集团军参与了惨烈的淞沪会战和后来的武汉会战,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兵员从最开始的三万余人,减到了八千多,其中大部分都损失在战场上了。现在他们刚刚休整了不到三个月,马上就奉命开赴前线了。

现在进行的是历史上的第三次长沙会战,参战的部队有不少变化,但是总指挥依然是薛岳将军。庞琼花的第三十集团军奉命撤到后方休整时补充了大约三万多人的新兵,除了新参军的热血青年,还有一些是来自其他部队的溃兵。这一次她接到的任务是正面阻止日军第三师团的进攻,且战且退,争取把敌人引到长沙城下。

这个作战计划说起来容易,但是真正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首先是第三十集团军的武器落后,缺乏重武器,真正打起来可不是想打就打,想撤就撤的。稍不留意,就会导致溃败,影响整个战役。第二是补充的新兵太多,有的人参军不到半年就当上了排长,军事素质很难保证。

庞司令不但想完成把日军引到长沙城下的任务,她心中还藏有一个更为宏伟的计划,那就是重创日军第三师团的一部。庞小虎并没有认为她这是异想天开。过去三年的经验已经证明,第三十集团军尽管武器落后,但是跟其他的中国军队比起来,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要谋划得当,时机抓得好,他们是完全有可能取得一场大胜的。

为了打好这一次重要的战役,委员长不惜血本给第三十集团军补充了不少武器弹药。委员长也想开了,与其把武器弹药浪费在那些一触即溃的嫡系部队手里,不如用来加强自开战以来就以勇猛顽强称著的第三十集团军。在这种非常时期,他太需要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了。

第三十集团军自从开战以来多次在前线浴血奋战,但是他们很多时候被当成炮灰来消耗,担任的多半是阻止日军的攻势,掩护其他部队的任务。他们损失惨重,论功劳却没有什么。庞司令和她手下的将士们对此憋了一口气,非常想打一场大胜仗,给日益猖獗的日军一个沉重的教训。

这一次,庞小虎得到了胡翠萍从日军内部冒着生命危险搞来的情报,知道到了敌人的师团指挥部的确切地址:高塘县城外的高家大院。庞司令当即立断,决定袭击第三师团,争取能全歼至少一个联队的日军。要知道第三师团可是日军的精锐,全歼它的一个三四千精兵的联队,这肯定会是一场了不得的胜利,不管己方的损失会有多么大。

这次庞小虎亲自挑选了二百多个有战斗经验的士兵组成敢死队,打算把敌人的师团指挥部给端了。即使拿不下整个指挥部,也要杀伤指挥部里的主要军官。庞琼花带领的第三十集团军的主力已经悄悄地潜伏在五里以外的地方,只等庞小虎的计划成功后,她就会发起全线进攻,趁敌人失去指挥之际,重创第三师团。到那时,日军恐怕会不顾一切地进行反击,他们不用费力就可以把敌人引到长沙城下,落入薛岳将军早已布置好的圈套。

从望远镜里看了一会儿,庞小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日本兵的军事素质确实比中国军人高出不少,士气也很旺盛。他们对自己师团的指挥部的防护很严密,很难找到漏洞。他觉得要想悄悄地接近他们的指挥部而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庞小虎回到树林里,把几个军官叫到身边,对他们说:“据我的观察,敌人防守得太严密了,我们事先制定的第一套计划很难成功,必须采用第二套计划。”

他说的第一套计划就是悄悄地接近敌人的师团指挥部,然后突然发起猛攻。这样即使不成功,至少也可以把大部分的人撤出来。第二套计划则是分出大部分兵力袭击离敌人指挥部两里远的一个仓库,那里储存了不少武器弹药,还有粮食和汽油等物资。等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后,庞小虎带领少数人假扮皇协军进入师团指挥部,伺机刺杀敌军的最高指挥官。第二套计划的危险性要大得多,不论是否被敌人识破,他们都可能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庞小虎说完之后,出现了短暂的一阵沉默。出发前,庞司令亲自接见了这几个指挥官,对他们寄予厚望。大家早已认识到了这次任务的艰巨性和危险性,他们在等待庞参谋下最后的命令。

庞小虎扫视了大家几遍,把目光停在了年轻的郭副营长脸上。他是第三十集团军中提拔得比较快的军官,是第三十集团军刚成立时入伍的新兵,现在已经升到了副营长的位置。他原来是技术工人出身,头脑灵活,勤快好动,也很讨人喜欢。就是有些爱吹牛,表面上给人不太稳重的感觉。

两年前庞小虎带着一个连的士兵在执行任务后撤退的路上,被一个营的皇协军团团包围了。他们坚守在一个小山头上,很多战士负了伤,子弹也快打光了,眼看敌人就要冲上来了。郭副营长那时还只是一个小班长,他单人独马地抱着一挺歪把子机枪出现在敌人侧后方,“突突突”地对着敌群一阵扫射,一下子打死打伤了三四十个皇协军士兵,吓得他们四散逃奔,为大家解了围。

那挺歪把子机枪是他们在执行任务时缴获的,还有一箱子弹。机枪的枪机坏了,打不响,但是他们舍不得扔,庞小虎命令郭班长和一个战士扛着机枪和那箱子子弹,想带回去修理。他们两个因为走不快,落在后面。那个战士正走之间被一颗流弹打死了,郭班长也掉了队。但是他躲进树丛里,侥幸避开了追兵,没有被敌人抓住。

没想到在关键时刻,郭班长自己把那挺机枪给修好了,不但用它打垮了敌人的进攻,为部队解了围,还缴获了许多武器弹药。这次战斗他立了大功,很快就被提拔为排长。庞小虎为了培养他,特意让他参加了自己组建的特种兵的训练。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和战斗,他进步很快,被提拔为连长。这次出发前几天,他所在的营的副营长牺牲了,他随即被任命为新的副营长。

“庞参谋,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郭副营长两腿并拢,挺着胸脯对庞小虎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按照原定计划,郭副营长负责带领大部分士兵去袭击敌人的仓库。庞小虎不再犹豫了,他挥了挥手,下命令道:“出发吧,祝你们成功!”

郭副营长带着队伍走了,庞小虎身边只剩下了二十个人,他们都是经过庞小虎训练的特种兵,其中包括五名女兵。庞小虎和十五个男兵脱了迷彩服,换上带来的皇协军军装,庞小虎装扮成一个皇协军少校。剩下的五名女兵还是穿着第三十集团军的军装,她们假扮成被皇协军抓来的女俘虏。

庞小虎心情复杂地看着其中一名女兵,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三姐庞桂花。庞桂花自从加入了梁红梅领导的红色娘子军第二连以后,因为工作积极作战勇敢受到上级的表彰。琼崖红一军改编为第三十集团军后,女兵们编成了三个连。她在第一师第一团的女兵连担任排长的职务。

庞小虎虽然在集团军司令部任上校参谋,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这个亲姐姐给予过特殊的关照。这主要是因为他工作太忙了,另外他也要避嫌。在第三十集团军中,兄弟姊妹一起当兵的很常见,甚至连父子兵都有。大家都是为了抗日,谁也不应该搞特殊。

庞桂花的上司和战友们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弟弟是庞司令身边的上校参谋。庞桂花今年二十一岁,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已经有好几个青年军官对她表达过爱慕之情。她喜欢的人是和她一起参加红军的一个姓萧的小伙子。她很想带他来见一见庞小虎,得到弟弟的认可,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两个月前的一天,她傍晚时跑到庞小虎的住处,敲开门,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了一场。原来她的爱人小萧在执行例行的巡逻任务时被日本人的炮弹炸死了。

这次庞小虎到各个部队挑选敢死队,需要五名女兵。庞桂花坚决要求参加敢死队,她要为自己死去的爱人报仇。尽管庞小虎心里很不愿意,最终他还是没有阻止她。谁没有亲人和朋友?在这种需要做出牺牲的时候,他不能因为私情而特别地照顾自己的亲姐姐。庞桂花在爱人死后变了许多,原来活泼爱笑的她变得安静了,也显得更加成熟了。庞小虎可以肯定,即使自己反对,也无法说服庞桂花退出敢死队的。按照他制定的第二套计划,这五个假扮成俘虏的女战士就是五名死士,她们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的。

庞小虎叹了一口气,下令战士们用绳子把她们中每个人的一条胳膊绑住,串成一队押着走。他的计划是,利用这些女俘虏混过日军的岗哨,进入敌师团指挥部。

第2节:不该发生的事

庞小虎他们刚出发没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和爆炸声。郭副营长的队伍已经向敌人的仓库发起进攻了。有许多日军和皇协军排着队从他们身边冲过,向仓库的方向跑去。他们显然是去增援仓库的守军的。第三师团发现有中国军队袭击仓库之后,马上集结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和两个中队的皇协军,命令他们立刻包围并消灭那些向仓库进攻的中国军人。庞小虎这一队押着五个女俘虏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的皇协军,并没有引起日军的注意。

庞小虎在穿越前就学过一年的日语,抗战这几年他一有空就抓紧时间补习日语,到现在他已经能看懂日语文件,一般简单的会话也没有问题了。

他穿着皇协军少校的军装,来到了日军师团司令部外围的哨卡前。他用日语对站岗的日本兵中的一个少尉解释说,他们是隶属于华北治安军第八集团的。这一次他们的宋司令亲自带队协助皇军第三师团的作战行动。这五个女人是宋司令派兵偷袭了第三十集团军的运输队,从抓到的俘虏中挑选出来的,她们都是准备撤退到长沙城的第三十集团军的女军官。宋司令建议第三师团的情报部门对她们严加审讯。

庞小虎随身带着华北治安军的证件,还有一封宋司令给中岛中将的“亲笔信”。那个日军少尉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他的证件就放他们过去了。

可是到了司令部所在的高家大院的门口时,他们被守在那里的另一拨日本兵们给拦住了。他们似乎对这些女俘虏很感兴趣,一直盯着她们的身子仔细地看。女兵们都是在二十到三十之间,长相端正,身体发育成熟,很是吸引男性的眼光。而且她们身上穿的是金菊花服装厂特地为第三十集团军设计的新式军装,更显得英姿飒爽。不过这些日本兵只是看看,并没有人敢上前去动手动脚。

他们中间没有军官,领头的只是一名曹长。庞小虎走近前去与曹长交涉。不料这个曹长很固执也很傲慢,他一点儿也看不起眼前的这个皇协军的少校,连他的证件都不接过来看。无论庞小虎说什么,他就是不让他的人进去。

庞小虎心急如焚。按照原计划,胡翠萍会从师团司令部里面出来接应他们进去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到她的踪影。这时庞小虎身后的队伍里发生了一阵骚乱。他回头一看,只见是三姐庞桂花和其他四个女俘虏挣脱了绳索,正在和假扮成皇协军的战士们打成一团。他马上明白了,庞桂花这是在制造混乱,帮他争取时间。

出发前庞小虎就给这些假扮俘虏的女战士们详细地解说过他的整个计划,因为她们都是这个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庞桂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姑娘。她虽然听不懂日语,但是从庞小虎和那个日军曹长的表情上就看出情况不妙。他们被挡住了进不去,而接应的人却没有来!因此她低声命令其他几名女俘虏跟她一起制造混乱,把那些站岗的日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给庞小虎争取一点点时间。

那位曹长见了,几里哇啦对他的士兵们吼了一通,他手下的几个日本兵立刻端起刺刀向她们扑过来。庞小虎一见,抢在他们前面冲上去,从一个战士手里夺过一支步枪,一枪托砸在庞桂花的肩膀上,把她打倒在地。他这一枪托看起来打得很重,实际上却没有用很大的力,庞桂花只是被打倒,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他是担心她真的被日本兵一刺刀给捅死了。这时其他“皇协军”士兵们已经一窝蜂地涌上去,把庞桂花和另外四个女俘虏都抓住四肢,按倒在地上。

刚才的一阵打斗,有的女俘虏的军服被扯破了,帽子掉了,梳好的头发也散了下来。特别是庞桂花,她穿的军服胸前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穿的小白背心,隐隐约约能看见她隆起的胸部和乳沟。那些年轻的日本兵们瞪大眼睛盯着她的身体,不禁看呆了。就连那个曹长也被吸引了过来。

庞小虎的三个姐姐中,长得最好的是大姐庞菊花。她不但脸蛋儿美,性格也温柔贤惠,是最接近妈妈王玉梅的。庞桂花比大姐略矮,但是她才二十出头,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庞小虎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不由得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庞桂花哭着来找他,还有接下来发生的那件事。

庞小虎在此之前就听人说过,和庞桂花要好的那个姓萧小伙子很不错。他跟庞桂花一样,也是一个排长。他不但长得帅,为人也好,可惜还这么年轻就牺牲了。庞桂花虽然很爱他,但是庞小虎凭直觉认为,她还没有和小萧发生过肉体上的亲密关系。他劝了她好一会儿,到后来她总算停止了哭泣,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帮她脱掉了外面的军服,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和他同一间房还住着另一位司令部的姓王的参谋。王参谋在上一次战斗中负了轻伤,最近因为伤口感染被送到医院治伤去了。庞小虎在王参谋的床上躺下,盖上被子进入了梦乡。半夜里,一个火热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窝。庞小虎知道是三姐庞桂花,他伸手一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了满手的泪水。

庞桂花搂住弟弟的身体,开始亲吻他的脸和嘴唇。庞小虎一方面觉得三姐太可怜了,很心疼她。另一方面他的身体却在她的亲吻爱抚下发生了本能的反应,两腿间那根肉棍直挺挺地立了起来。他心里明白,自己和三姐之间绝不应该发生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特别是在她被失去爱人的痛苦折磨着,头脑并不是很清醒的情况下。

他极力想把心里的欲望压下去,可是庞桂花的情欲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她浑身滚烫,两眼半睁半闭,在他的被窝里不停地扭动着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身子。她已经把身上穿的那件白背心和小裤衩都脱下来了,她的赤裸裸的乳房正紧贴在他的胸前。她嘴里一会儿叫“小虎”一会儿叫“萧哥”,庞小虎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时庞桂花的手碰触到了弟弟那根硬邦邦的鸡巴,她僵了一下,停止了身体的扭动。几秒钟后,她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小虎。”虽然屋里没开灯,但是他能感觉到她满脸通红,还能听到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他伸手搂住她的身体,答道:“三姐,我在这儿呢。”庞桂花问道:“小虎,你 …… 你能和我好一次吗?我 …… 我是说 …… 就像你跟妈妈那样?”原来她一直都是清醒的,而且她知道庞小虎和妈妈王玉梅之间的事情!

三姐现在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她在这个时候想要他,他怎么能够忍心拒绝呢?庞小虎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嘴凑上去,轻轻地温柔地含住了她的一个乳头吸允。“啊 …… ”庞桂花舒服得叫出了声,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

接下来,庞小虎开始慢慢地亲吻和舔允着三姐的嘴唇和脖子,庞桂花热烈地回应着。后来他的嘴渐渐地往下移动,庞桂花配合地张开了自己的大腿。他用嘴贴紧她的阴部,舌头伸进她的肉穴里面,缓缓地有力地动了起来。庞桂花拼命地想闭上嘴不出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低声呼唤着弟弟:“快 …… 快 …… 快进来 …… ”。她两手捧住他的脸,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前。这时庞小虎已经脱得精光,他用手一撑,压到她年轻的身体上,然后掰开三姐的大腿,把坚硬的鸡巴捅进了她的肉穴。

“啊呀,好痛啊!”庞桂花痛得嘴里“嘶嘶”地吸着气,可是她的两臂却紧紧地抱住弟弟的身子不放。

第二天早上,庞小虎把庞桂花送回了她所在部队的驻地。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有些不忍心去和她对视。庞桂花的情绪好像好了很多,一路上她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和他说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路上的行人见了这两个年轻的男女军官这么亲热地走在一起,都把他们当成了热恋中的情人,纷纷向他们送来善意的微笑。自从中日开战以来,第三十集团军的将士们不畏艰难,勇于牺牲,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他们已经赢得了全国的老百姓们的尊敬和爱戴。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是极受欢迎的。

第3节:高塘大捷

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个日军中尉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从师团指挥部里跑了出来。庞小虎的思绪被打断了。

那个日军曹长向中尉报告了刚才发生的情况,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庞小虎这一队皇协军。中尉走近前来,正要开口发落庞小虎等人,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匹高大的东洋枣红马飞驰而来,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一位日军少佐从马上跳了下来。这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军用皮带把她的腰扎得细细的,她脚上是一双闪亮的长筒皮靴。

中尉和曹长都认识她,赶紧向她立正敬礼。她叫西野纯子,是陆军情报部派到第三师团来的情报官。他们经常见到她和第三师团的司令官中岛中将在一起。

西野纯子是胡翠萍的日本名字。她千方百计地想法从情报部调到了第三师团担任情报官,协助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她已经将第三师团的详细情报秘密地送到了第三十集团军的庞小虎那里,因此才有了这一连串的作战部署。

不巧的是,今天早上中岛中将派她去下属的一个联队通报军情,她不能不去。因为那个联队的指挥官冈田大佐是她的熟人,非要留她吃午饭不可,结果差一点误了大事。

庞小虎见到胡翠萍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胡翠萍用日语跟中尉和曹长说了一通,又要过庞小虎手里的那封宋司令给中岛中将的信件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她让中尉和曹长看着庞小虎他们,她自己一个人拿着宋司令的信进了师团指挥部。

过了几分钟,她又从司令部里出来了。她用日语对中尉和曹长下令,放庞小虎一行人进去。中尉和曹长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这是在转达中岛司令官的命令,于是他们双腿一并,立正“哈衣”一声,向她敬了一个礼。曹长对手下的那些日本兵把手一挥,他们让开了道路。庞小虎和战士们押着五个女俘虏进了院子。

这座大院原来是属于当地一个读过书留过洋的财主的。抗战开始后,他把自家院子里的地下挖空,加固成了一个坚固的防空设施,可以躲避飞机的轰炸。这地底下的空间很大,也相当舒适,财主的全家老小加上他的仆人们一百多口躲进去都绰绰有余。等到日本人打到湖南境内后,这个财主就带上全家人逃往大后方去了。这个防空设施成了本地保安军的司令部。

第三师团进攻高塘县时,因为遇到了第三十集团军和其他国军部队的抵抗,他们的飞机把县城里像样一点儿的建筑全都炸塌了。这时保安军都跑得不见了影儿,这个地方理所当然地成了第三师团的指挥部。这座院子里的房屋也遭到了轰炸,但是地下防空设施却完好无损。第三师团的一个警卫中队住在地上的房子里,指挥官们都住在地下,办公也在那里。

庞小虎根据胡翠萍提供的这些情报,决定要袭击敌人的指挥部,最好是把敌人的主要指挥官都杀死在地底下。根据他和司令部的其他参谋们的分析,这个地下设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它只有一个出口。只要把出口堵住,那里面的人就是死路一条了。

第三十集团军司令庞琼花当机立断,决定抓紧时间执行庞小虎的这个计划。不然日军要是搬出这个设施,或者是对这个设施稍加改造,再增加一两个出口的话,庞小虎的计划就不顶用了。庞琼花现在还算不上一个杰出的军事家,但是她有着一个优秀的军人的直觉。开战以来,第三十集团军打的都是辛苦仗,损失大,但是并没有什么耀眼的功劳。那些委员长的嫡系部队甚至有些轻视他们。庞琼花认为这次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她可以依仗这个重要的情报打一个大大的翻身仗,对狂妄的第三师团予以沉重的打击。到那时,不管委员长的算盘怎么打,第三十集团军也会一跃而成为名符其实的抗战主力部队。

庞小虎在敢死队的五名女队员的身上藏了用硝化甘油制成的炸弹。硝化甘油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化学物质,很容易爆炸,而且威力极大。庞小虎两年前就开始努力研制硝化甘油炸弹,直到这次针对第三师团的行动前两个月才获得成功。没想到这种炸弹竟然成了决定这次重要战役的成败的关键。

日本人不是白痴,要想把炸弹藏在女俘虏的身上带进第三师团的指挥部是极为困难的。每一颗炸弹有鸡蛋大小,是庞小虎亲手把一个个的炸弹塞进了每一个女队员的阴道里!按理说,女人既然能把小孩生出来,那么塞进一个鸡蛋大小的炸弹就更不成问题了。可是,这五个女队员都还没结过婚,其中有三个还是处女。

为了战胜凶恶的日本鬼子,她们全都豁出去了。当庞小虎第一次拿着一个炸弹的样品,红着脸跟她们解释,说是需要把这个东西塞进她们下面的肉洞里时,她们全都二话没说,站起身来就开始脱裤子。她们对他道:“庞参谋,只要能杀鬼子,我们什么都不怕。你尽管往里塞吧。”庞小虎被她们这种无私无畏勇于牺牲的精神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光把炸弹塞进阴道里还不够,她们还必须能够正常活动而不让它掉出来。除此之外,庞小虎还要亲自教她们怎么把炸弹快速地取出来,怎么引爆,等等。这些环节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差错,否则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他先把重量相当的假炸弹塞进她们的阴道里面,然后让她们夹着假炸弹去进行各种活动,包括行军,跑步,摔跤,拼刺刀,等等。直到开始行动的前一天,女兵们才熟练地掌握所有的技巧。

胡翠萍领着庞小虎他们顺利地通过了第二道岗哨,来到了院子里面。除了院子外面的中尉和曹长所带的那些士兵,日军警卫中队的大部分人都在附近执勤,院子里只有一个少尉和十几名日本兵。庞小虎留意了一下,这里用沙袋堆成了一道掩体,沙袋上架着两挺歪把子机关枪,枪口都朝着院子的大门。

正当胡翠萍要领着他们进入地下设施的入口时,从里面出来了一位军衔为中佐的男军官。此人名叫河野正雄,负责师团司令部和整个县城的治安工作。他身后还跟着五个背着三八大盖枪的日本兵。

河野见西野纯子带着庞小虎他们正要沿着地道入口往里走,就伸手拦住了她。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进这里来?”

胡翠萍倒是十分镇静。她答道:“这些人都是皇协军,是宋司令派来的。他们是专门为中岛中将押送俘虏来的。”说完她指了指那五个女俘虏。

河野中佐打量着这些人,他的小眼珠在不停地转动。这个漂亮的西野少佐是新来的,他和司令部的其他几个军官背地里都很垂涎她的美色。不过他们亲眼看到,中岛中将似乎对她很有兴趣,于是就都对她恭敬起来,不敢轻易得罪她。

中岛中将在军中以严厉称著,只有当他见到漂亮的女人时才会变得和颜悦色。因此私下里他们都推测中将大人和西野少佐肯定有一腿。今天她带进来的这几个女俘虏,居然个个都很年轻很漂亮。她们恐怕不是一般的俘虏,而是少佐奉了中将的命令,为他物色来的女人吧?

虽然这件事有些不太合乎规矩,但是河野也不好出面阻拦,否则就得罪了中将大人。于是他对西野纯子道:“这五个女的可以进去,不过由我来亲自押送她们。其他的人都必须留在外面!”

庞小虎听懂了他的话,心里一沉。这时旁边那十几个日本兵都从掩体后面走出来了,站在旁边看热闹,他们中有的人手上端着着上了刺刀的枪。庞小虎心想,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他事先和这些女兵们演练了许多次,设想到了各种情况,其中也包括现在这种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女队员们必须冲进地道,然后立刻引爆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她们五人绝无生还之理!庞小虎的心里在滴血。庞桂花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她和其他女战士们都很平静,眼睛里透出一种决然的神色。庞小虎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她们了。

河野中佐说,必须先把这些女俘虏们的身上搜一遍,看有没有藏武器。他正要挥手让他身后的日本兵动手,西野少佐止住了他。她说她要亲自来搜。河野正雄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表示反对。

庞小虎赶紧叫战士们把枪口抵在五个女兵们的背上,防止她们反抗。河野见了,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庞小虎心里担心的是:女兵们被当众脱衣搜身,她们不反抗就显得不正常。但若是反抗,恐怕难以把握尺度,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如果被人用枪顶在背上,那么她们即使不反抗也不会惹人怀疑了。

西野纯子将女兵们的衣服裤子全都脱了,只剩下了内衣和裤衩。周围的那些日本兵都惊讶地张大了嘴看她们。她们军服里穿的是第三十集团军给女兵统一发的白背心和三角裤衩,特别性感。白背心有弹性,紧紧地贴在她们的身体上,三角裤也很小。一看就知道,她们身上不可能藏下什么武器。

年轻的日本兵们的魂儿都被这些正当妙龄的女兵勾住了,就差往下流口水了。河野正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让他彻底放心,胡翠萍还当着他的面把手伸进每个女兵的三角裤里摸了一把。

等胡翠萍刚搜查完毕,河野就命令她和外面的那些日本兵看住这些皇协军,不要让他们胡乱走动。他自己和那五个日本兵把这些女兵们押进了位于院子左边的一个木头棚子,那里是地道的入口。

庞小虎眼睁睁地看着庞桂花和女兵们消失在他眼前,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头晕,恶心,心跳加快,呼吸不畅,出汗,就跟心脏病发作时的症状差不多。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好,没有心脏病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心脏病?“我这是怎么啦?”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难道我做错啦?难道我不该去强行改变这个世界,改变黑缨大姐的命运?”他最近几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出于对庞琼花的爱,想要改变她原来的那种悲惨的命运。可是为了这种爱,现在他却把自己的亲姐姐送上了绝路。他的心被绝望和痛苦吞噬了,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洞。

站住旁边的一个战士发现庞参谋脸色不好,像是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赶紧伸出胳膊来扶住他。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从那个地道入口里面传出来,紧接着又连着传来好几声巨响。庞桂花和女兵们引爆了藏在自己阴道里的炸弹!

庞小虎身边这十五个战士都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他们之前演习过很多次,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自己的任务。听到爆炸声后,他们立刻端起枪,用枪上的刺刀向身旁的日本兵捅去。那些日本兵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些漂亮女兵们的白花花的肉体,有的甚至没有注意到地底下传来的爆炸声。就这样,他们在几秒钟之内就全部被这些“皇协军”给捅死了。

院子外面的日军中尉和曹长带着十几个日本兵冲了进来,见到院子里遍地的血迹,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个战士抱起一挺机枪,对准他们“哒哒哒”地一阵扫射,打倒了一大片。

庞小虎的神志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战士们正在与敌人拼命。他是敢死队队长,这个时候可不能倒下。他用力站起身来,可是他的头脑里晕乎乎的,身体和手脚都不听自己的指挥。“咕咚”一声,他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幸亏还有敢死队的副队长胡翠萍在替他指挥。她叫士兵们把手榴弹都集中起来,捆成一捆,然后拉燃导火索扔进了地道的入口。“轰隆隆”的几声巨响,整个入口处都被炸塌了。

与此同时,郭副营长率领二百余名士兵们还在与敌人浴血奋战。他们人数虽然比敌人少很多,但是因为穿的是皇协军的军服,和其他的皇协军混在一起,令敌人很难辨认。储存弹药和汽油的临时库房被他们引爆了好几处,一时间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第三师团的部队只顾着全力围歼这股袭击仓库的敌人,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师团指挥部已经被敌人给端掉了。胡翠萍让两个战士轮流背着庞小虎,趁乱离开了那个大院。只要一碰上日本兵,她就用日语大喊,说有一股身穿日军军服的敌人正在袭击师团指挥部,让他们赶紧去增援。她的喊话成功地让好几拨闻声赶来的日军发生了误会,他们互相之间打了起来。

第三十集团军的前沿部队的侦察兵已经把观察到的敌人后方的乱象及时地报告给了司令部。庞琼花立刻下令,全军向日军第三师团发起猛烈的攻击。第三次长沙会战在高塘县首先打响了!

远在重庆的委员长深夜里接到高塘大捷的报告,得知第三十集团军成功地捣毁了日军第三师团的指挥部,杀死多名指挥官,其中包括师团司令官中岛中将。他兴奋得披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再也无法入睡了。这个好消息来得真是时候啊!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跟长沙战区的总司令薛岳将军通话,命令他全力以赴,务必歼灭前来进攻长沙之日军。

庞小虎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临时野战医院的一间简陋的病房里。这里远离火线远离城镇,敌人的飞机没有来轰炸过。守在他身边的是胡翠萍,是庞司令让她留下来照顾他的。现在见他醒过来了,胡翠萍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庞小虎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虚弱,手脚麻木,头也晕得厉害。但是野战医院的医生却检查不出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胡翠萍已经在病床前向他简单介绍了这几天的战况。
两百多人的敢死队最后活下来的除了他和胡翠萍外,只有三名战士,其中一人是跟着郭副营长去袭击敌人仓库的士兵。郭副营长光荣牺牲了。据那个战士说,郭副营长牺牲时身上多处受伤,他肚子上被日本兵用刺刀捅了一个洞,连肠子都流出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第三十集团军这次除了捣毁了第三师团的指挥部,还全歼了一个日军联队,完全达到了战前预定的目标。不过他们自己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伤亡人数超过了六千,几乎是日军伤亡的两倍。

不过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大捷了。全国上下为此一片欢腾,民众的抗日信心大增。一位著名的国民党的元老激动万分,居然在报纸上以公开信的方式向委员长提出了“一年内打败日本人,收复全部沦陷国土”的主张。

日军则把这次失利当成了奇耻大辱。他们拼命地向国军的阵地进攻,试图一举拿下长沙城。薛岳将军交给第三十集团军的阻击诱敌的任务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完成了。现在双方还在鏖战之中,最后胜负还一下子还难以意料。

庞小虎虽然在关键时刻病倒了,但是作为制定和执行这次作战计划的灵魂人物,他已经被国民政府的高层所关注,就连日本人也通过间谍知道了他。他过去的经历正在被各种势力搜集挖掘出来。庞琼花因为忙于指挥接下来的战斗,根本顾不上庞小虎。她抽出一个班的警卫战士交给胡翠萍,命令她把重病的庞副参谋长送到大后方去治病。对了,庞小虎已经被正式提拔为第三十集团军的副参谋长,军衔也升成了少将。

第4节:委员长的手段

金菊花服装厂是全国最先搬迁到陪都重庆的大工厂之一。它原来生产的最赚钱的东西是高档的女性服饰和各类化妆品。抗战开始后,这些东西的需求量急剧减少,老百姓流离失所,连价格低廉的普通服装都很难卖出去了。再加上工厂的人员不稳定,物资原料紧张,各类机器的备用零件都十分短缺。这个拥有两千多工人的大厂几乎快要倒闭了。

庞小虎给当厂长兼董事长的大姐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拿出一部分积蓄,完全免费地为第三十集团军生产他设计的迷彩服。这件壮举很快就被全国的各大报纸广为报道,得到了全国人民的交口称赞。庞菊花一夜之间就成了深明大义的爱国商人的代表。

委员长得知金菊花服装厂面临的困境后,下令政府部门出面干预,优先向这家工厂订货。他还向庞菊花个人颁发了“抗日救国荣誉奖章”,以资鼓励。接下来,来自各个战区的采购人员蜂拥而至,纷纷要求金菊花服装厂为他们生产军服。金菊花服装厂由此得以起死回生,员工增加到上万人,很快就牢牢地占据了全国服装行业老大的地位。可是生产原料和机器设备的更新还是金菊花服装公司面临的大问题,一时间很难得到解决。

这时太平洋战争刚爆发不久。美国派到中国的一个军事代表团把中国军队的迷彩服的式样带回去后,引起了美国军方的高度重视。他们立刻向美国的各个生产军需品的厂家下订单,要求大量生产这种迷彩服,用来装备所有的陆军部队。

那些老板们兴高采烈地制定计划,购买机器和原材料,还要大肆招工,准备尽快开工生产。可是接下来他们就傻眼了: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叫金菊花的中国公司竟然提前请代理在美国注册了迷彩服的商标并申请了专利!于是他们只得火速派代表搭乘军用飞机前来中国,寻找金菊花服装厂的老板洽谈合作事宜。

来到中国后,他们很快就发现,直接购买金菊花服装厂的迷彩服比在美国生产更为划算。于是他们马上和金菊花服装公司的代表签订了价值五百万美元的巨额订单。他们保证提供金菊花服装公司所需的所有原材料和机器设备。因为是急需的军用品,原材料和设备的运输也不成问题。他们会向总统提出,派美国海军的军舰来护航。

庞菊花一下子就成了全世界服装行业的名人,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不可想象的财富。当然,她并不是完全依靠弟弟给她出的主意。这些年她勤奋好学,进步很快,已经成长为一个十分干练的女企业家,能够自己独挡一面了。

她的个人生活很幸福。她有一个英俊的当将军的丈夫,一个健康活泼的儿子,事业上又蒸蒸日上,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女人的人生巅峰了。可是,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一个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长沙战区司令部的一个上校军官被一名日本女间谍引诱,叛变投敌了。日本人得到了许多重要的情报,其中包括一些前线阵地的具体位置和部队的行军路线,等等。他们调集了两百多架飞机,轰炸了几条重要的公路和位于前线的几个临时指挥所。

当时第三十集团军的袁振国副司令正在一间指挥所开会,他被弹片击中腹部,血流不止。委员长知道后,下令用飞机把他紧急送往后方医院治疗。

可是袁副司令因为伤势太重,野战医院的医生害怕他经不起飞机的颠簸,没有同意把他送走。两天后,他死在了野战医院的病床上。袁振国死后,国民政府追授他为陆军上将,使得他成为中国牺牲在抗日战场上的军衔最高的军官之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庞菊花还没有从丈夫去世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她的儿子又得了急性肺炎。尽管她已经把他送到了重庆最好的医院,可还是没有抢救过来。丧夫丧子之痛把庞菊花彻底地打垮了,她跟着大病了一场。经医生诊断,她得的是伤寒症。在这个时代,伤寒是非常要命的一种病,因为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她住在医院里,发烧,腹泻,甚至昏迷不醒。她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当然更没法去管理她的金菊花公司了。

可惜这个时候庞小虎自己也在重病之中,而且正在从湖南到重庆的旅途中。胡翠萍害怕加剧他的病情,严令随行的医护人员和警卫班的战士们,不许向庞副参谋长透露袁副司令牺牲的消息。因此他不知道大姐夫已经不在人世了,当然更不知道大姐现在所面临的危险。

第三十集团军因为作战勇猛顽强,深受全国人民的拥戴,庞司令成了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她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不可动摇。

这一点可以从招收新兵的热烈场面上看出来。只要庞琼花在人多热闹的地方登高一呼,马上就会有成千的热血青年们蜂拥而至,要求报名参加第三十集团军。一个名叫埃德加-斯诺的美国记者把这个感人至深的场面拍了下来,发表在了美国的好几家报纸上。他甚至还在自己写的书《红星照耀下的中国》中专门加了一章,“中国革命中的女英雄们”,向他的读者们详细地介绍庞琼花宋庆龄等女革命家。

委员长对第三十集团军这支共产党领导的部队的感情极为复杂。他一直打算把它尽快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他先后派去了那么多的精锐渗透进去,还是毫无作用,它就像是一块铁板。经过这几年的苦战,庞琼花司令的地位越来越巩固,成了整个集团军的精神支柱。就连他派去的亲信中的一些人也投向了庞琼花,心悦诚服地听从她的指挥。

他只好另作打算,想把这支部队消耗在抗日的战场上。凡是硬仗苦仗,第三十集团军不是被安排去打头阵,就是被用来守卫危险的战略要地,整天承受着日本人的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三十集团军的武器装备很差,但是打起仗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在所有参战的部队中,第三十集团军的减员最严重,但是却至今从来没有溃散过。他们的大部分的减员都是因为士兵战死了或者重伤了,逃兵所占的比例很小。单凭这一点,就让所有的兄弟部队都刮目相看。到后来,连委员长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他下令把他们撤回后方休整了两个多月。

袁振国在世时,委员长还抱有一线希望。因为袁振国年轻有为,无论是指挥作战还是统筹全局都很有一套。他已经把庞琼花的军衔升为上将,并让她兼任了国民革命军陆军的副总参谋长。下一步他准备提拔她担任陆军副总司令,由袁振国接替她的第三十集团军司令的职务。开战以来,庞司令和袁副司令之间合作得很好。只要庞琼花自己不抗拒这一项任命,共产党方面恐怕很难提出反对的意见。第三十集团军跟其他的共产党部队不太一样,在军事行动上他们历来都是服从国民政府的指挥和调度的。

可惜天不如人愿,委员长对庞琼花和袁振国的新任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去就接到了袁振国牺牲的噩耗。他当时正在召开最高级别的国防会议,听到袁振国去世的消息后,他命令在座的高级军官们全体起立,脱帽默哀一分钟。

委员长为第三十集团军的事伤透了脑筋。他直接拉拢庞琼花没有什么效果,就把主意打到了庞小虎身上。袁振国牺牲后,他原来打算提拔更为年轻的庞小虎来替代他。他和这个年轻人见过一面,对他的印象很好。可是,安插在第三十集团军的一个高级军统特务发来密报,说庞小虎是同情共产党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是庞琼花的铁杆支持者。庞琼花在军中之所以能够有如今的地位,离不开庞小虎在背后的密谋和运作。最近有一批派到第三十集团军的军统特务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密报上说这件事很可能是庞小虎干的。

委员长气得摔了茶杯,大骂庞小虎忘恩负义,竟敢帮共产党来对付他。他夫人正巧在旁边听见了,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她有好几次去慰问劳军,第三十集团军派出接待她的人都是这个名叫庞小虎的年轻人,他们之间的交情还不错。据她的观察,庞小虎的性格开朗,幽默风趣,他在思想上似乎很推崇西方社会的科学和民主自由,不像是一个信奉共产主义的人。另外,他好像是一个非常看重家庭和亲情的人。他全力支持他的堂姐庞琼花,恐怕更多的是出于亲情。

她对委员长说:“达令,庞小虎的亲姐姐,金菊花服装公司的董事长庞菊花如今得了伤寒病,有生命危险。你若是能下大本钱,把她给救下来,庞小虎一定会对你感激涕零的。”委员长听了心下大喜,他激动得当着在场的侍从们,一把抱住夫人在她脸上使劲儿地亲了一下。

第二天,庞菊花就被委员长亲自安排的飞机送往美国去治病去了,他派了一个自己信任的医生随同前去。同时他还给中国住华盛顿的特命全权大使胡士先生发了电报,让他不惜代价,为庞琼花找最好的美国医生。

委员长接到军统特务的报告,庞小虎自己也病了,正在被送来重庆治病的途中。他决定要用最为独特的,最令人无法拒绝的方式迎接这个年轻人。如果庞小虎知趣,主动向他效忠,以后自然会前途无量,获得享不尽的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否则的话,他不介意让庞小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5节:与夫人之间的不可说的故事

庞小虎刚一到重庆,就被委员长派来的侍从给截住了。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宪兵把他“护送”到了一个位于郊外的僻静的小别墅里。这里每天都有医生来替他看病检查身体。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体虽然还比较虚弱,但是已经没有危险了。

负责照顾他的竟然是凌桂芬,那个在广州时给他当贴身保镖的少尉女军官。别墅外面一天到晚都有许多士兵站岗,戒备森严。胡翠萍和一路上护送他来重庆的那一个班的第三十集团军的战士们都被缴了械,他们现在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庞小虎自己随身佩戴的手枪也被搜走了。

庞小虎心里明白,他这是被软禁起来了。委员长的为人,庞小虎还是很清楚的。对于那些冒犯过他的人,他是非常记仇的。别的不说,那两个发动西安事变的家伙,一个全家被他杀光了,另一个被他软禁了将近四十年。不过庞小虎知道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委员长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凌桂芬也高升了,她现在是军统的上尉军官。庞小虎随着第三十集团军开拔到前线时,她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去,而是被委员长夫人一封电报给招回去了。几年不见,她还是那么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儿,只是比以前稍微消瘦了一点儿。

“凌上尉,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好吗?”庞小虎一边吃饭一边问她道。“长官,我 …… 很好。”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脸色微微发红。

庞小虎猜想:“这个女人八成是喜欢上我了。”他从她微红的脸蛋和起伏着的胸部看出来,她的内心很紧张。不过,她这种人性格腼腆,即使喜欢上一个男人也不会向他主动表白的。

“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我 …… 对不起,长官。我不能告诉你。”“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失去自由?比如说,我要是硬闯出去,那些士兵会不会对我开枪?”“这个 …… ”凌桂芬的头上开始冒汗了。

“好了,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庞小虎笑着对她道。吃完饭后,那个女佣进来擦了擦饭桌,然后把碗筷盘子都端走了。

“凌上尉,你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了。我想休息了,晚安。”庞小虎对凌桂芬道。

“晚安,长官。”凌桂芬向他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出去了。

她走得不是太稳,下楼时差一点踩空摔了跤。因为她心里发慌,还特别委屈,特别难受。自从广州一别,她心里就一直挂念着这个比她小了七八岁的长官。她原来是委员长夫人的众多女保镖中的一员,受过严格的训练,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庞小虎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心动不已。

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可是她还是无法放下他,为此她苦恼得很。当夫人命令她来照顾庞小虎的生活时,她曾经暗自高兴过一阵子。可是见了他的面之后,她又开始自卑起来。

凌桂芬大约能猜到委员长和夫人的心思,他们无非是想利用他来掌控第三十集团军。如果他不向他们低头的话,那他的处境就危险了。她心里很为难,因为她既不愿意做对他不利的事情,又不能不忠于夫人。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庞小虎在这个别墅里一住就是两个月。医生虽然还是没有检查出来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但是他自己觉得,他的身体基本上恢复了。因为吃得好又不能出去走动,为了防止发胖,他每天在别墅的小院子里锻炼身体。因为空间太小,跑步打拳都不合适。他主要练的是下蹲起跳,俯卧撑,引体向上,等等。这里没有单杠,他的引体向上是抓住院子里一棵树的树干做的。

三姐庞桂花的死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这么积极地锻炼身体,也是为了让自己尽快地从忧郁中走出来。他不断地给自己加大运动量,到后来他竟能一口气做六十个标准的俯卧撑,二十个引体向上了。他原本体脂率就不高,经过这样的高强度锻炼,他身上各个部位的肌肉都有了明显的增加。

他邀请凌桂芬和他一起锻炼,说是要教她一种锻炼方式,它能使女人增添魅力,变得更漂亮更性感。凌桂芬红着脸谢绝了,他也没有再勉强。不过他每次锻炼时,都发现她站在远处留意观看。他专为她演示了后世流行的瑜伽,健美操,尊巴舞。可惜没有相应的音乐伴奏,只能靠自己用嘴来伴奏,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了。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去在私下里自己练习。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每次锻炼都会出一身大汗。他会用绳子拴住一个木桶,从井底下打水上来,然后从头上往下浇。

这天庞小虎正在井边冲凉,委员长夫人突然走了进来。她是专门来看他的。这时他浑身都是水珠儿,身上只穿了一条又窄又小的三角裤,根本无法遮住他两腿间的那一团东西。夫人她虽然已年过四十,还是保养的很好。她不能算是一个大美人,不过她的气质很优雅,也很性感。

庞小虎害怕在夫人面前失礼,急忙用一条毛巾捂住自己的下半身,一边口里道歉,一边狼狈地跑回楼上的房间去换衣服去了。夫人也没有料到会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这个几乎是赤身裸体的年轻人。他健美的身材给了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让阅人无数的她心里产生了一阵悸动。

庞小虎换上一身整齐的军装后下楼来向夫人问好。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攀谈起来。夫人对她的那几个随从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了。凌桂芬没有离开,她退到了离他们比较远的一个角落里。

庞小虎知道夫人年轻时在美国受的是西式教育。他按照西方的礼节,拿起她的手,弯腰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没有注意到,夫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女仆为他们端上来热茶,他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庞小虎早已打定主意,只要她不提正事,他也不会主动提起。于是他就跟她漫无边际地胡扯一通,专门挑一些幽默风趣的方言民俗和稀奇古怪的逸闻旧事来说。

夫人表面上和蔼可亲,实际上她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她的婚姻是典型的政治婚姻,也就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交换筹码。而她却在这种环境中如鱼得水,各种复杂的局面她都能应付自如。这样的角色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胜任的。

夫人跟庞小虎多次接触,已经比较熟了。她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人,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一些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非常有趣的事情。有好几次她被逗得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她心里不禁生出了强烈的好奇:这庞小虎,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他刚刚为第三十集团军设下奇谋,赢得了全国瞩目的高塘大捷,让不可一世的日军第三师团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样的人,称他为军事奇才也不为过。外人怎么会料得到,他竟然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英俊小伙子,还特别会说那些能把女人逗乐的笑话?

她自从懂事以来,还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快乐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出他刚才在井边用木桶盛水冲凉的样子。他个子不高,称不上是一个彪形大汉。但是他身体的各部位发育得很好,肌肉很完美。他胯间的那条小得可怜的湿淋淋的三角裤衩,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秘密。

夫人不禁想起了她早年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卫斯理学院读书时,见到过的一尊难忘的艺术品。那是耸立在宁静的校园里的一尊真人大小的男神雕像。他英俊的外貌,完美的肌肉,还有那夸张的生殖器,让路过的少女们芳心狂跳。他生殖器的颜色比别处要稍微深一些,那是因为它被无数的女人用手触摸过。

此时夫人和庞小虎离得很近,近到能互相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她脸色微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身体有些发软。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整个身子也在缓缓地向他倾斜。

“夫人,夫人,您不舒服吗?”庞小虎以为她头晕,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他刚才只顾着逗夫人高兴,完全没有想到夫人已经被他“色诱”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搂住夫人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掌却抚在了她的丰满的胸脯上!还没等他把手拿开,他的嘴就被她给吻住了,身体也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夫人的气质高贵典雅,身材略显丰满,跟其他的女人大不一样。他很快就陶醉在她温香软玉的怀抱里。她把芳香的舌头伸进了他嘴里,激情地和他接吻,同时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站在远处的凌桂芬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不去看眼前正在发生的那一幕。她心里充满了苦涩和酸楚,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淌了下来。

第6节:妙计分兵

晚饭后,委员长还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看书。他有些心神不定。夫人一大早就被他派去跟庞小虎谈判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非常想知道结果。

现在虽然是抗日的紧要关头,但是他也不能养虎为患。第三十集团军的问题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可是,他一直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两年前的皖南事变,共产党联合国民党内的反蒋派和其他党派对他发起了猛烈的口诛笔伐,让他感到有些得不偿失。第三十集团军虽然只有三万多人,但是他们在全国人民的心目中是坚决抗日的英雄,他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对付新四军的办法来对付它。

夫人终于回来了。委员长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迎向了她。夫人的脸色红润,还出了些汗。看样子她是为了早点带给他消息,急匆匆地赶回来的。委员长上前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夫人辛苦了。”他扶着她在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他自己也坐在一旁,拿起扇子替她扇了扇。

夫人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是他想听的!她说,庞小虎这个年轻人已经鬼迷心窍了,他对庞琼花死心塌地,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优渥条件,他都毫不动心。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委员长就“呼”的一声站起来,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看到夫人惊讶的表情,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向她道歉:“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对你发火。这个庞小虎,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既然对庞琼花这么忠心,我要让他一辈子见不到她,一辈子见不到他自己的亲姐姐!”

他马上抓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他的侍从室。吩咐他们加强对那所别墅的警械,连一只苍蝇叶也不能它飞出去!发了这一通脾气后,他重新坐回到夫人跟前。他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一个女侍走过来收拾好地上的碎杯子,又端来了一杯热茶。夫人从她手里接过茶杯,放在了丈夫的跟前。“达令,庞小虎的事情暂且不要管它。我看 …… 是不是可以另想一个办法来对付第三十集团军?”

“哦,夫人你的意思是?”

“我想,第三十集团军之所以在全国民众中受到如此多的拥护和支持,关键是他们在对日作战中的英勇表现。他们与其他的中共军队有些不一样,他们听从国民政府的指挥和调遣。因此对他们绝不能采用对付新四军的办法 …… ”

“那么,夫人以为该采取何种办法?”“分兵。”“分兵?”

“是的。我们的远征军不是正在缅甸跟日军苦战吗?不如把第三十集团军一分为二。一部分编成越南远征军,让他们进入越南,从另一个方向进攻日本人,缓解缅甸远征军的压力。另一部分开往华北战场,支援第二战区。阎司令这人你是知道的,他肯定会把这些非嫡系的部队派到第一线当炮灰用。这样即使他们受到重大损失,也没有人会怪到你的头上。”

委员长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动,又停下脚步,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好主意 …… 这倒不失为一条妙计。阎老西确实跟我诉过苦,说他的兵力不够用。正好把第三十集团军的一半交给他,随他去折腾。远征军那边也需要支援,若是第三十集团军的另一半被派到了越南,他们的武器军需完全依赖中央,还害怕他们不听话?”显然,他正在脑补着这一计策的一些细节。

过了十来分钟,他再次抬头看向夫人,瞪大了眼睛问道:“只是,这 …… 这条计策是你想出来的?”

夫人平时对他的帮助很大,但是直接在军事问题上为他出谋划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此他有些疑虑。

“达令,我对打仗一窍不通,哪里能想得出这样的办法?这其实都是庞小虎的主意。”“啊?庞小虎的主意?”

“对。我本想劝他弃暗投明,向你效忠。可是他这人小小的年纪,却是顽冥不化。我说得口干舌燥都无法打动他,最后只好放弃了。我临走时恭维了他几句,说他年轻有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他听了非常得意,竟口若悬河地讲起了他心中最完美的对日作战的部署来。其中最主要的两条就是派兵进入越南攻击日军和加强第二战区的实力。其他的还有几条,我记不太清楚了。”

委员长越听越吃惊,腾地站起身来,追问道:“所以你就想,何不把他的计策拿来对付庞琼花的第三十集团军?”

“是的。”夫人答道。她的脸红了,好像是很不好意思似的。

“夫人,亲爱的!”委员长大叫一声,一步跨到夫人跟前,一把抱住了她。他嘴里却蹦出一句文言来:“汝真乃吾之子房也!”说完就对她来了一通法式热吻。

夫人面露羞怯,娇嗔道:“达令,我刚刚出了一身大汗,还没洗澡呢!”说完就推开他,扭动着屁股往门外走去。委员长哈哈大笑,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夫人洗完后先去床上歇着,为夫即刻便来也!”

夫人赤身裸体地泡在一个大澡盆中,懒洋洋地闭着眼睛。一股迷人的香气弥漫在浴室之中。她脸色绯红,正在回味着白天和庞小虎在一起的那一段香艳旖旎的时光。

庞小虎事先绝对没有料到,他和尊敬的夫人之间会发生这种说不出口的事情。在前世今生中,喜欢过他的女人们多得数不胜数,可是这并没有让他变成一个极端的自恋狂。夫人出身世家,受过最好的教育,那眼界是何等的高!何况她是个有政治头脑的精明的女人,交易和算计在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像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地付出感情,去喜欢上一个比她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小伙子呢?

可是,这种零概率的事件终究还是发生了。夫人喜欢的不光是他英俊的脸庞,健美的身体,聪明的头脑,风趣的谈吐。更为重要的,是他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强大无比的自信。她感觉到自己被他完全地征服了!在那一瞬间,她仿佛摆脱了所有世俗的规范和约束,也忘掉了谋略和算计,剩下的只是女人纯真的情欲。

她心里感叹:和丈夫在一个被窝里睡了这么些年,对他的了解竟然还不如这个庞小虎透彻!她一贯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输与任何人。可是面对这个年轻人,她从内心里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崇拜。这种崇拜迫使她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境界迈出了大胆的一步。

现在回想起那些旖旎的细节,她还脸红心跳不止。他竟然毫无顾忌地用舌头去舔允她最为隐秘的部位。最令人无语的是,他一边对她做那些羞人之事,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一边却在轻松自如地为她和她丈夫面临的难题出谋划策。这个要命的小家伙,他真的太不寻常了!莫非他是妖精转世?

“回去见了委员长,你要把我庞小虎说成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这条计策也不能说成是我想出来的。否则委员长他是绝对不会采用的!”

他 …… 他哪来的这种未知先觉的能力?他说的话句句都应验了,他甚至猜到了委员长会生气摔杯子!

洗完澡擦干身子后,夫人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赤裸的身体。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那个精致的手提包,取出庞小虎送给她的情趣内衣穿在了身上。然后她披上浴袍,扭动着腰肢往卧室里走去。

第7节:王玉梅的又一个追求者

庞菊花走了,王玉梅只好挑起了管理整个金菊花公司的重担。庞菊花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她是副总经理,此时也只能由她来继任总经理,接管公司的大权。好在她一直在为女儿分担责任,在生产车间和公司里的各个部门都干过,对相关业务比较熟悉。

失去了女婿和心爱的外孙,女儿又得了重病,王玉梅心里非常悲痛。悲痛之余,她也常常自责。她很后悔自己和女婿之间发生的那种羞人的事情。她常常想,说不定眼前的灾难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只是她实在是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了,她必须挺住。女儿的病一下子好不了,可是金菊花服装公司的上万名员工还都指望着她呢。

她无法联系上儿子庞小虎,只能靠她自己了。她记得庞小虎在家时曾经说过,女人跟男人比起来,一点儿也不差。男人能干的事情,女人都能干!虽然她心里很不踏实,很担心自己会出差错,但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王玉梅现在跟女儿一样,是全国知名的富豪,单独住在一所漂亮的洋房里。家里雇了管家,保镖,司机,还有好几个女仆。她的另外两个儿子庞小豹和庞小牛不在身边,他们都随着梁永福夫妇去了美国,在那里上中学。按照庞小虎提出的长远规划,永福集团现在已经把总部搬到了美国本土,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美国公司了。

她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可是内心里却非常地孤独。还是在省城广州的时候,她就有意找一个年龄相当的脾气好的男人,这样她下半辈子也好有个作伴的人。可是,要碰上一个合适的人真的是太难了。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整天为了全家的温饱而操劳的农妇了,她现在每天都必须接触很多人,主要是男人。她在观察人上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那些经常围着她转的男人们,他们不是已经有家室了,就是有事情求她。能真心一辈子都对她好的人,她一个也没有碰见过。

王玉梅现在肩上的责任重大,一言一行都要思虑再三。至于和男人的交往,她更需要谨慎行事。她半夜里情欲泛滥时,一般都是自己解决的。庞小虎离开她上前线时,留给了妈妈一样东西。那是一根黑色的棒子,有一尺来长,两头都是圆圆的。不知是用材料什么做的,很光滑,也有些弹性,弯曲的时候像一根香蕉。小虎走后,王玉梅全靠它来满足自己。

最近,一个五十来岁的身材高大的美国人闯进了王玉梅的生活。她和他是偶然认识的。端午节那天,她一时性起,没带保镖就一个人去街上闲逛,没想到被两个流氓盯上了。

这个女的单身一人,衣着华丽,像是个阔太太。她手上拿的皮包式样新颖,一看就是很值钱的洋货。于是他们就一直跟着她。王玉梅发现了身后的这两个不三不四的人,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她加快了脚步,想摆脱他们,没想到慌乱之中她走进了一个没有人的死胡同。

他们跟着她进了胡同。这时王玉梅已经来到了胡同的尽头,没路可走了。她只好张嘴大喊救命,那两个人向她冲了过来。其中一人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人夺过她手里的皮包,转身就跑。这家伙跑了几步,见同伴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他的同伴正对那位阔太太上下其手,不停地揉捏着她的胸部。他被勾起了兴趣,也返回身去,用空着的一只手去摸她的屁股和大腿。

“泥们栽干什么?”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他们两个抬头一看,只见一位洋人站在胡同当中,两手握拳,正愤怒地盯着他们。他身材高大,立在那里像是一座铁塔。他们吓得拔腿就往胡同口跑去。

胡同本来就不宽,那洋人挡在路中间,他们只好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想从他身边窜出去。谁知他把手往两旁一伸,抓住他们两个的衣领,一手一个把他们的身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哇哇大叫,不停地扑腾着,可是双脚就是碰不到地面。直到那个抢皮包家伙的把手里的皮包扔到地上,这个洋人才把他们给放了下来。他们俩从地上爬起来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王玉梅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泥没有事吧?”那个洋人一边伸手扶起她,一边问道。王玉梅接过他递过来的皮包,连声向他道谢。见他好像听不太懂她说的话,就用上了她知道的唯一一句英语:“三克油。”

那位洋人非常高兴。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搭救的这位中国太太长得太漂亮了。他一边愉快地用自己学到的有限的几句中文和她交谈着,一边把她送回了家。然后他很绅士地向她行礼告别。王玉梅这是第一次单独和洋人打交道,心里很紧张。竟忘了问他的姓名,也没有请他去家里坐一坐。

等到礼拜天的一大早,那位洋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来找她了。这一次她把他请进屋里,他们聊了很久,还留他吃了午饭。尽管语言沟通上有不少困难,他们还是相处得很愉快。他跟她说了几次自己的英文名字,她都记不住也说不好。后来他掏出自来水笔,在桌布上写下了一个“陈”字,又用手指了指自己。于是王玉梅就管叫他陈先生,他高兴地点头答应着,看模样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

当他得知王玉梅现在是单身一个人时,竟马上开口向她求婚。见她听不懂他的话,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上面写着“我们结婚”四个汉字。可见他来之前是做了准备的。这下子王玉梅被搞得不知所措。

她心里也觉得这个人不错,但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跟一个洋人发生亲密关系。因为天热,他脱了外衣,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她能看见他胸脯上密密麻麻地长满了长长棕红色的毛。她有些害怕,同时又有几分好奇。

只是,她现在连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他试着向她解释了一番,她还是没有弄明白。总之,王玉梅觉得陈先生的求婚来得太突然了,她不好意思地对他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陈先生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他笑呵呵的起身向她道别,临出门时他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说他下个礼拜天还会再来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礼拜六。王玉梅在公司里忙了一整天,处理着数不清的事情。虽然有一大帮人给她当助手,但是许多事情别人无法拍板,必须由她亲自来做决定。天黑以后,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乘车回家。

回到家后,一位中年女仆迎了上来。“夫人回来了?”她一手接过王玉梅的提包,一手递给她一块温热的湿毛巾擦脸,接着又把她扶到饭厅里坐下。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女仆张妈四十来岁,是从北方逃难来到重庆的,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很勤快也很能干。王玉梅吃饭时,张妈一直站在她身后,替她轻轻地摇着扇子。

饭后,王玉梅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浴室洗澡。浴室里有一个椭圆形的白瓷澡盆,张妈已经往里面注满了温水。她帮王玉梅脱光了浑身上下的衣服裤子,扶着她坐进了澡盆里。张妈开始往女主人身上抹肥皂,替她搓背,冲洗。

洗完澡后,她又帮王玉梅擦干了身子,给她穿上睡衣,扶她去卧室里的大床上躺下,在她身上盖了一条薄毯。然后她就退出去了。

王玉梅半夜里从梦中醒来,发现身上压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一个男人,他正用手捧着她的脸亲吻。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刚要大声喊人,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妈,别害怕,我是小虎。”

她一听是儿子,立刻抱住他大哭起来:“我的儿啊,妈的心头肉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她的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

她刚才连着做了好两个噩梦。先是梦见庞小虎小时候得了重病,高烧不退。她一家人大大小小都吃不饱肚子,当然更没钱给他治病了。她搂着两个小女儿一边哭,一边眼看着庞大山用破草席把儿子瘦骨伶仃的身子包住,准备拿去乱坟岗子上埋了。可是大女儿庞菊花舍不得弟弟,她死死地抱住爹爹的大腿,哭喊着不让他出门。

接着她又梦见庞家村的农会主席庞老三,庞大山的堂兄。他带着两个农会会员闯进她家里来强奸她,她拼命地反抗。庞老三一边用力掐她的奶子和屁股,一边恶狠狠地对她吼道:“庞大山是反革命!要是你不乖乖地伺候我,我就开大会斗争他,然后把他拉出去给枪毙了!”王玉梅害怕了,只好停止了反抗,听任庞老三把又黑又粗的鸡巴戳进了她的肉穴中。她屈辱地流着眼泪,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极度的兴奋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庞小虎知道妈妈最近一段时间受了不少苦。他捧着妈妈的脸,温柔地亲吻着她。她的眼泪流到了他脸上,也流进了他的嘴里。他觉得鼻子发酸,也很想痛哭一场。庞小虎来到陪都重庆已经两个月了,他早已听说了姐夫袁振国牺牲的消息,还有他外甥死于肺炎和大姐庞菊花得伤寒被委员长送往美国去治病的事。

他自己的病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心病还在不时地折磨着他。三姐庞桂花的牺牲,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穿越后的所作所为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的黑缨大姐,爱着自己的亲人们。可是,如果他所有的努力只是改变了庞琼花一个人的命运,而使得其他的亲人们遭遇不幸甚至死于非命,那是不是值得去做呢?他心里烦得很,可是又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这些天来,三姐庞桂花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庞桂花是三个姐姐中最活泼开朗的,她的嗓音很好,特别喜欢唱歌。庞小虎教了她不少后世流行的歌曲,她都唱得有模有样的。只有当她的爱人被日本飞机扔的炸弹炸死后,他才第一次发现了三姐的性格中严肃认真的一面。

现在,她和其他几个女敢死队员一起牺牲了,庞小虎的心里对她们有着深深的负罪感。但是他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只能自己强忍着。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把三姐牺牲的事告诉妈妈的时候。女婿和外孙的死已经让妈妈伤心欲绝了,不能再加重她心里的痛苦了。

王玉梅躺在庞小虎的怀里,在他的亲吻和爱抚下,她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很快,她的两腿间就淫水泛滥了。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鸡巴,却发现它还是软软的没有动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过去庞小虎在床上对她这个当妈的可是很“凶”的,几乎每次都能把她肏出高潮来。

她低下头,把他的鸡巴含进了自己的嘴里。“妈,我 …… 我 …… 我来了!”在王玉梅的舔允下,庞小虎的鸡巴很快就硬了起来。

早晨,张妈在卧室门外喊女主人起床。“夫人,夫人!该起来了吃早饭了。”

王玉梅几乎从来不睡懒觉,一般早上六点钟她就准时醒来。醒来后她会去自己的院子里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再回到屋里用早餐。可是现在都已经七点了,张妈已经做好了早饭,见她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就上前来叫她。

王玉梅昨晚和儿子恩爱缠绵了将近一个小时,因此没有按时醒来。听到张妈的喊声后,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儿子还光着屁股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

庞小虎昨晚来时并没有惊动家里的仆人。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两年前他借着到重庆公干的机会来看望过妈妈一次。家中的门上的锁就是他那一次给安装的,用的是他自己发明的机械密码锁,密码就是妈妈的生日。因此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夫人,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端进来吃?”张妈在门外问道。

“不,不!别 …… 别进来!”王玉梅惊慌失措地喊道。要是让张妈看见她儿子睡在她的床上,那可是丢脸到家了。

“那 …… 要不要我进来帮你穿戴洗漱?”张妈听出女主人的声音里的慌乱,心中起了疑,接着问道。

“谁呀?”庞小虎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瓮声瓮气地问道。

张妈听见屋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尴尬得很。她赶紧对着卧室里大声说道:“夫人您歇着吧,我出去买米买菜去了!”随后她转身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夫人她终于肯带一个男人回家过夜了。”只是,听声音这个男人是个地道的中国人,不是上次来过的那个洋人。“他昨晚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听到张妈走远了,王玉梅伸手拧了一下儿子的屁股,叫道:“小虎,该起床了。” 谁知他一把抱住她,把她摁倒在床上,在她脸上胸脯上狂吻起来。王玉梅刚穿上的衣服又被他扒了个精光,他毫不怜惜地将硬邦邦的鸡巴捅进了妈妈的肉穴里,狠狠地蹂躏了她一番。

完事之后,他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好,和牵着妈妈的手一起下楼来到了饭厅里。饭菜早已摆上了桌。张妈害怕女主人和她的男人尴尬,早已躲得不见影了。她还吩咐其他的仆人们都暂时躲开,不要去打扰夫人。

庞小虎和妈妈一起坐下来吃早饭。吃着吃着,他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问道:“妈,你现在有喜欢的男人吗?”

王玉梅这才想起了陈先生,他说过今天会来,很可能马上就要到了。于是她顾不得不好意思,急忙跟庞小虎说了她刚刚认识的这个美国人。她想让儿子帮她拿个主意。

第8节:继父

庞小虎没有想到妈妈还真的找了一个男人,心底里不禁升起了一丝醋意。他刚才这么问妈妈,是因为那个郭副营长手下幸存的士兵交给了他一枚玉佩,说那是郭副营长留下的遗物。郭副营长为人很好,特别乐于助人。官兵们都很喜欢他,只是觉得他有点儿喜欢吹牛。平时在军营里,他逢人就说他在广州有一个美如天仙的相好,她怎么怎么爱他,他只等一当上营长就会回去娶她为妻。

庞小虎看着那枚玉佩,那上面刻着一个“梅”字。他越看越觉得这就是自己送给妈妈的那一枚。可是他又无法完全肯定,毕竟很多女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梅”字。我的天哪,难道和郭副营长相好的那个女人,会是他自己的亲妈?可是,郭副营长已经牺牲了,就算是她,她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现在又找了另一个男人,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不向妈妈追问郭副营长的事了,免得引起她的伤心。

这时门铃响了,是那个陈先生到了。王玉梅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庞小虎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搂住妈妈,和她一起去开门。

门一开,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束鲜花的陈先生愣住了。开门迎接他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中国军官,他的一条胳膊正亲热地搂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腰上。

庞小虎直接用英语跟这位陈先生打了招呼,自我介绍说,他是王玉梅的儿子。陈先生听后,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王玉梅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没想到她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中国女人的年龄可真是难猜啊。

两个男人用流畅的英语友好地聊了起来,王玉梅心里很高兴。虽然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两人的表情看,他们谈得很愉快。交谈中,陈先生又一次掏出自来水笔,在桌布上写下了自己的英文全名“Clark Chennault”。

庞小虎大吃一惊:My God,这 …… 这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创建了飞虎队的空军英雄陈纳得吗?这个时候,陈纳得已经解散了飞虎队,重新加入了美国陆军航空队。他现在的军衔是少将(major general)。庞小虎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妈妈来。她是怎么在人群里随便一挑,就挑中了一个这么牛的男人?

陈纳得也同样吃惊。这个外表上看起来美丽温柔的中国女人,竟然独自管理着一个拥有上万工人的“金菊花服装公司”?

快到午饭时,庞小虎趁陈纳得去洗手间的空隙,问王玉梅道:“妈,你给我说实话,你愿意嫁给这个老家伙吗?”王玉梅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答道:“妈听你的。”

陈纳得也没有浪费时间。刚吃完午饭,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金戒指。庞小虎不等他开口,一把抓过金戒指就给妈妈戴在了手上,然后指着她一脸严肃地问陈纳得道:“Do you take this woman, Yumei Wang, to be your lawfully wedded wife, from this day forward, …… , until death do you apart?”

陈纳得丝毫没有觉得庞小虎这么做可笑。他深情地拉起王玉梅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然后对庞小虎点了点头,回答道:“I do.”

庞小虎接着问他妈妈:“这个家伙,嗯,他的名字叫陈纳得,你以后可以管他叫老陈,或者陈老头也行。他已经发了誓,要娶你为妻,一辈子都对你好。你愿意嫁给他吗?”

王玉梅红着脸答道:“我 …… 愿意。我也发誓,一辈子 …… 都对他好。”她早就觉得老陈是个好人,能对她好,给她带来安全感,就像她的第一任丈夫庞大山一样。现在既然儿子也这么看,那就错不了了。

陈纳得高兴坏了。他不等庞小虎发话,一把搂住王玉梅,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上。接着他又给了庞小虎一个大大的熊抱,说道:“The second best thing I received frm God today is you, my dear step son!”

他一个“公主抱”让王玉梅的整个身体都离开了地面,然后向庞小虎吐出来三个汉字:“入-洞-房?”这三个字他的发音非常标准,像是练习过的。

庞小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他心里却叹了一口气:完了,这老家伙原来什么都懂!

陈纳得抱起王玉梅就往楼上走。楼上有七八个房间,他还从来没有上去过,可是他偏偏就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王玉梅的卧室,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王玉梅芳心狂跳,脸红得跟熟透了柿子一样。她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他,不一会儿她就被他脱得赤条条地一丝不挂了。

王玉梅的个子在中国女人中算是中上等。可是跟魁梧的陈纳得一比,她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她看着眼前这个毛发旺盛的男人,他好像是一只凶猛的怪兽。他胯下的那根肉棒又粗又长,比梦里见到的庞老三的那个东西还要吓人。她很害怕,身子在微微发抖,可是心里头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陈纳得爬上床,伸出自己的舌头温柔地舔允着这个中国女人的每一寸肌肤。

王玉梅心想:罢了,迟早总有这么一天的。就当我今天误入匪窟,让一群土匪们给强奸了吧!想到此,她闭上两眼,伸出胳膊抱住了这个强壮的“土匪”的身躯,挺起胸脯,张开大腿,等待着他的进入。

陈纳得和王玉梅进了洞房后,庞小虎还不放心。他站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子,直到里面传来妈妈销魂的呻吟声,他才离开。陈纳得虽然生得高大威猛,可是他已经五十多了,他那个方面到底行不行?庞小虎要确认一下,他可不敢拿妈妈后半生的幸福开玩笑。

他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妈妈嫁出去,是因为他预感到会有许多大事情发生,他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在后世读过陈纳得的传记,还有许多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和回忆录,对他的人品比较放心。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应该提醒妈妈,让她管好这个陈老头,不许他去跟任何年轻的女记者接触。后世的那个香美女士,她单凭着一个陈纳得的遗孀的名份,硬是当了一辈子的世界华裔侨民的领袖,就连美国总统也曾请她出任总统对华政策顾问。她还曾多次游走在海峡两岸的最高领导人之间,牵线搭桥,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

不过,香美女士是在抗战胜利后才结识陈纳得并与之结婚的。如今王玉梅抢在了她的前面,她可能没戏了。

庞小虎离开妈妈的住处后,匆匆地赶回到他被软禁的那栋别墅。他能够溜出来去见妈妈一面,是凌桂芬给他帮的忙。她用一条绳子把庞小虎从二楼厕所的一个小窗子坠下到了别墅的围墙外面。

为此凌桂芬担了极大的风险。好在因为这里的围墙极高,那些卫兵们只管守着出入的大门,并没有在围墙的外面安排游动哨兵。卫兵们是从重庆警备司令部调来的,跟凌桂芬所属的军统不是一个系统。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位姓张的少校。这座别墅委员长以前用来囚禁过其他的重要人物,负责看守的也是张少校和他的手下。张少校的顶头上司是重庆警备司令部的王副司令,不过有的时候委员长的侍从室甚至委员长夫人也会直接给他打电话发号施令。

庞小虎回来之前,凌桂芬一直在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庞小虎的身体似乎完全康复了,那个医生也不用天天来给他检查了。因此他能在凌桂芬的掩护下,悄悄地溜出去“办事”而不被别人发现。

可是凌桂芬却要留在那栋别墅里为他担惊受怕。说不定哪一天夫人或者委员长本人会突然来看望庞小虎,那时候她就没法交待了。在庞小虎回来前,她一直在心里埋怨他,甚至怀疑庞小虎欺骗了她:他不是去看望母亲而是去找其他女人去了。可是见到他回来后,她的心情马上就变好了,所有怨恨和忧郁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暗想: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庞小虎不是空着手回来的。他从妈妈那里给凌桂芬带来了一大堆东西,雪花膏,化妆品,乳罩,三角裤,T恤杉,牛仔裤,还有几件高档时装和一些女性卫生用品。这些东西在市场上的价格非常昂贵,根本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够用得起的。凌桂芬嘴里说不要,当庞小虎非要把这些东西塞给她时,她伸手接了过来。

这世上哪有不爱美的女人啊?凌桂芬虽然绝不会把那些性感暴露的衣服穿出去,但是当她独自回自己的房间里时,还是忍不住在镜子跟前把这些东西试了一遍又又一遍。至于庞小虎,他太累了,在凌桂芬离开后他倒头就睡,一点儿也没有去担心他欠下的又一份感情债。

第二天庞小虎起来后,对凌桂芬说,他需要出去一趟。他确实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想到这一次凌桂芬拦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走。在庞小虎的逼问下,凌桂芬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我爱你,我不想你一个人出去冒险。你一定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庞小虎心想:完了,真的完了。凌桂芬这样的女人的嘴里能说出“我爱你”三个字,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看来太有女人缘真的不一定就是好事情。凌桂芬明明知道他跟马丽有婚约,还有其他的女人,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向他表白,说明她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他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和他一起去。凌桂芬马上就破涕为笑了。庞小虎拿出自己的手绢来替她擦眼泪,让她很不好意思。

凌桂芬小声对庞小虎说,这一次他们不用绳子了,她有另一种溜出去的好办法。原来她和那位张少校在院子里偶然遇到,聊了几句,发现他和她是同乡。也许是为了讨好她这个军统的女军官,张少校主动告诉她说,这座别墅有一个秘密出口。还给她画了一张简单的示意图。

凌桂芬牵着庞小虎的手,把他领到楼下的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里。在一大堆桌椅板凳后面,她找到了一个地道的入口。她打着手电先钻了进去,庞小虎紧跟着她。这条地道很矮,根本无法站直身来。他们只能一前一后地弯着腰往前走。有好几次凌桂芬停下来看路,庞小虎收不住脚,他的脸碰到了她的屁股上。凌桂芬没有吭声,因为光线暗,庞小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后来总算到了一个可以直起腰来的地方,凌桂芬却灭掉了手里的手电。还没等庞小虎反应过来,她就张开胳膊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脸也贴了过来。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热度,还能听见她心脏“咚咚”的跳声。庞小虎把手伸进她的军裤里,往她的大腿根部摸去。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她身体里的一阵痉挛。

庞小虎突然想到:也许凌桂芬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淳朴天真。自己对将来的那些谋划,全都离不开凌桂芬的支持和掩护。也许她已经意识到,他现在必须求着她。因此她才敢这么大胆这么不计后果地追求他。

庞小虎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虽然这种算计一点儿也不让他难受,反倒很温柔,很甜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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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三十九章:抗日烽火(下)       
第1节:最后一个女侠       
第2节:抗日女英雄       
第3节:战乱中的玉东县       
第4节:巧遇       
第5节:伊藤之死       
第6节:前世姻缘       

第1节:最后一个女侠

一九四三年夏,日本驻扎在广东的二十一军在日本海军的配合下一举占领了海南岛(比原来的历史事件晚了一年多)。这时国军的主力早已离开海南了,留在那里的其他中国军队除了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仍在深山老林里与敌人周旋之外,其他的大部分被包围歼灭,剩下的都投降了日本人。海南各地和中国的其他沦陷区一样,成立了维持会,组建了皇协军。

琼崖地区的皇协军头目是一个姓崔的旧军人,名叫崔庆如。此人身材极为高大,足有一米九。他原来是驻扎在琼崖地区的地方保安团的一个营长,他的部队被中央军第三十九师收编后,当上了副团长。后来因为纵容手下的士兵抢劫,崔庆如受到了处罚,被连降三级成了连长。

抗战开始后,中央军第三十九师的一部分官兵都被编入新成立的第三十集团军开往抗日前线,崔庆如因为生病而没有被选中。日军在海南登陆后,他组织地方武装跟日本人打了好几仗,被日军围困在赤峰山一带。他的部队因为缺乏粮食和弹药,很多人当了逃兵。他支撑了不到两个月,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率部投降了日本人。日本驻军长官坂田大佐很看重他,将他任命为琼崖地区皇协军的司令,手下管辖着两个大队,一千五百多人枪。

今天他在玉东县著名的西施客栈的酒楼摆下宴席,宴请坂田大佐和另一位来自日军参谋本部的神秘客人。陪客是玉东县警察局长王荣和他老子王通。王通就是原来玉东县的王县长。

王荣原本是个纨绔子弟,人虽聪明但是不务正业,过去一直依仗着他当县长的老爹,在这一带混日子。吃喝嫖赌,欺男霸女的事情他没少干。不过,他曾经留学日本,会说流利的日语。日本人来到玉东县时,他是第一个举着小太阳旗去欢迎的。坂田大佐见他会说日语,如获至宝,很快就提拔他当了县警察局长。

这西施客栈原本是本地富豪南德昌的女婿,著名商人梁永福的产业。客栈名称里的“西施”二字就是老板娘南慧英的外号。后来梁永福一大家子都搬到了省城,把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建立了闻名亚洲的永福集团。他顾不上留在玉东县的西施客栈了,于是就把它送给了岳父南德昌。

日本人打过来时,南德昌因为舍不得众多的田产和店铺,一直犹豫着不肯撤离,这才被困在了海南。为了避祸,他主动向皇军捐献了大笔军费,给自己弄了个椰林镇维持会会长的职位。他还把县城里的西施客栈白送给了得势的崔司令。其实西施客栈的成功,靠的是先进的管理方法,即使不白送出去,南德昌自己也管理不好。再加上时局动荡不安,曾经日进斗金的西施客栈已经开始亏损了。

如今的西施客栈成了日本军人和汪伪政府里的高官们的度假场所,同时也是皇协军的办公地点。

宴会的神秘客人是伊藤繁雄少将。他是日本支那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大将的顾问,也是坂田大佐的恩师。他是一位老资格的军人和谍报人员,是日本侵略中国的急先锋。他的弟子和门人遍布整个日本军界,他们和伊藤一样,积极策划和参与对中国渗透和侵略,欠下了累累血债。

这次他来海南的目的就是为了剿灭那些令人头痛的游击队的。他将实地考察情况,对一些军事行动做出具体的指导。第三十集团军的一部分已经加入华北战场,另一部分则进入了越南和缅甸境内,留在海南打游击的只有大约一千余人。但是这一千多人大多是海南本地的老兵,他们经验丰富,熟悉地形,常常能够摸到敌人的眼皮底下而不被发觉,给坂田大佐指挥的日军和皇协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伊藤繁雄已经六十岁了,是一个中国通。他不但精通汉语,对中国各个省份的人文地理和风俗习惯都有研究。他长得五官端正,花白的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显得极有风度。从外表上看他不像是一个军人,更像是一位严谨的学者和温和的老人。

崔司令作为宴会的主人,恭恭敬敬地把伊藤少将和坂田大佐请入席就座。他从坂田大佐那里得知,伊藤少将对中国的一切都很有兴趣,越是有本地风味的东西他越喜欢。这次他准备的饭菜都是地道的海南风味,比如文昌鸡,和乐蟹,椰子饭等等。另外,他还请来了乐海县的一个琼剧班子,准备上演新排出的剧目《打鱼杀家》。

伊藤少将果然非常高兴,他特别喜欢喝黎族人酿的糯米酒,说这种酒让他想起了自己故乡。在座的王通是前清进士,很懂些古文诗词,伊藤就和他聊起了唐诗宋词。聊到得意之处他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大声吟诵了唐朝大诗人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

王通对伊藤的学问佩服得五体投地:“伊藤太君阁下真是才华横溢啊。王某佩服,佩服。”他一直以来就认为日本的国力强盛,军队素质高,人民团结,一盘散沙的中国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儿子王荣和坂田大佐在用日语交谈,聊得也很热闹。

崔庆如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后来因为杀了人逃出家乡当了兵。多年后他回到家乡,当上了地方保安团的营长。他对诗词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瞪眼儿,插不上话,反倒让王通王荣父子成了宴会的主角。

王荣等伊藤朗诵完《侠客行》后,插话道:“伊藤先生,您不知道吧?咱们玉东县就有一名隐居在深山里的女侠客,当年她纵横江湖时都称她为银狐女侠。她不但武艺高强,而且长得也跟天仙似的,是方圆几百里内的大美人儿呢。”

王荣这么说是在报复南德昌,因为他说的女侠就是南德昌的妻子吴雪梅,她后来去慈念斋出家了。原来王荣的父亲王通当县长时准备让他娶本地富豪南德昌的二女儿南慧珠为妻,南德昌也答应了。谁知后来南德昌反悔了,他把南慧珠送到省城读书,听说她辗转去了美国。

王通和南德昌是多年的老交情,他们俩并没有因此事而断了交往。可是王荣却不肯咽下这口气,明里暗里总是想找机会报复南德昌,让他出丑。他并不是太看重南慧珠,她充其量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女,他看重的是南德昌的万贯家财。

崔庆如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他在心里把王荣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这位银狐女侠和他多年前有过非同寻常的缘分,她一直是他心中最为敬重的人。不过这是他埋藏在心底里的秘密,连南德昌都不知道。

王通也觉得儿子说的话不合适,正要呵斥他几句,不料伊藤繁雄开口了。

“哦?现在这个时代中国还有女侠客?那我一定要亲自讨教一番。”

坂田大佐一听,马上就吩咐王荣去把那位女侠客请来。王荣苦着脸说,那位女侠住在深山老林里,可不是马上就能请来的。

伊藤道:“那么,明天就劳驾王荣君把她请来一见?”说完他还向王荣鞠了一躬。“拜托了,王荣君。”

王荣急忙站起来鞠躬还礼:“应该的,应该的,伊藤太君客气了。”既然日本人这么想见她,他只好不辞劳苦地走一趟了。

第二天一大早,坂田大佐派人来催王荣,要他出发去山里请那位隐居的女侠客。王荣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听到是太君召唤,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坂田派来了四个背着三八大盖步枪的日本兵给他当助手,王荣自己又集合了一个排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山上有可能碰到抗日的游击队,所以他不敢大意。他们一行人骑上马,浩浩荡荡地往慈念斋驰去。

到了山脚下,他们都下了马,徒步往山上走去。虽然只有区区不到十里路,但是这里的地势太陡峭了,把王荣和那帮警察们累得满头大汗。其中有个警察不小心扭伤了脚,痛得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王荣觉得他给自己丢了脸,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山去。那四个日本兵也累得够呛,但是他们还都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吴雪梅在日本人占领海南的前两年就从南府里搬出来,住进了慈念斋。这一次她走得很坚决,南德昌万般无奈,只好由着她去了。

她的第二任丈夫南怀仁被人杀死后大约半年,她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南志勇。跟女儿南慧英一样,她也不能确定南志勇的爹到底是谁。那时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除了跟自己的丈夫同房,暗地里还和好几个男人有私情。

吴雪梅为南家的兴旺发达出了大力,有好几拨嫉妒南家想吞并南家的黑势力,都是她悄悄地带人去除的,为此她还损失了好几个得力的手下。她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一般的男人她是看不上的,能跟她睡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她这么做,除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以外,也有笼络住他们,让他们为南家卖命的意思。可以说,南怀仁其实是在坐享其成,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对于南怀仁的死,她心里还是很愧疚的。杀他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至于他那晚为什么要去妓院,事后她问过一个贴身丫鬟。据那丫鬟说:那天老爷喝醉了,被人送回家后就呼呼大睡。半夜里,她端了一碗水去他卧室,却不见他在床上。后来他脸色很难看地回来了,她上前想去搀扶他,被他推了一个跟头。然后他独自出门去了。谁知老爷这一走,竟然会死在了外面。

雪梅由此推断,她丈夫恐怕是无意中撞见自己和许进周寿亭在偷情。南怀仁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君子。她平时尽量尊重他,满足他,虽然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如今他死了,她觉得很自责。“是不是我害了五哥?”

她生下南志勇后,本想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南家,将绝大大部分家产留给南德昌。没想到,南德昌坚决不让她走。他跪在地上给她磕头,把头皮都磕出血了。他还向她表白,说自己爱她爱得发狂,要取她为妻。但是他不会强迫她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只要她不离开,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的。南德昌还说,要把南志勇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养,让他将来继承南家的家业。

吴雪梅也害怕离开南家后她的两个孩子会受颠簸流离之苦,她最终答应南德昌留了下来。半年后,她和南德昌拜堂成了亲。儿子娶继母,这本来是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最近南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椰林镇虽然有许多人心里有这样那样的怀疑和猜测,他们却不敢说出来。南家的人就更不会说了。

按照吴雪梅和南德昌之间私下的约定,她不会和他同房,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将继续操持着南家的家业,直到南德昌自己能够完全接手为止。南德昌确实做到了他答应的那些事。他对吴雪梅非常尊敬,对两个孩子也都很好,跟亲生的一样。只是,南志勇被他百般骄纵,长大后成了椰林镇的一个小恶霸。

当然,吴雪梅自己对此也有责任。她也很溺爱这个儿子,等到后来她发现儿子身上的各种毛病时,已经为时太晚了。

吴雪梅的两个孩子慢慢地长大成人了。可是她的日子却过得非常苦闷。她觉得自己很可能真的是个不祥的女人,她的前后三个丈夫,还有不少她睡过的男人,最后都死于非命。她无法否认,自己天生就是专剋男人的。

在玉清师太的劝说下,她萌生了出家为尼的念头。她开始闭门不出,吃斋礼佛,彻底地断绝了与男人的亲密关系。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将近二十年,直到遇见那个小神童庞小虎,她的生活才出现了一些变化。

第2节:抗日女英雄

吴雪梅此时正在玉蝶谷的那个茅棚里静静地打坐。

这几年她老的比较快,头发几乎全白了。她虽然人在深山里,但是外面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比如说,原来活动在这一带的琼崖红一军,他们早已跟中央军停战讲和,随后整编成第三十集团军,开赴前线打日本人去了。

她听人说,红军原来是专门跟官府的作对的,这跟过去的她差不多。因此她心里是同情红军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她还听说,自己的徒弟庞小虎现在当了第三十集团军的大官,他在玉东县几乎和那个红一军的女军长庞琼花一样有名。

她对日本人了解的不多。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要来中国打仗?难道他们还想跟古时候的倭寇一样,来咱中国抢东西?

庞小虎是她心爱的徒弟,比她的亲儿子南志勇还要亲。南志勇从小就被南德昌给惯坏了,飞扬跋扈,不学无术,不知天高地厚。她搬到慈念斋以后,南志勇就没有来看望过她。她也落得清闲,不再去操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她女儿南慧英已经跟着女婿梁永福一起撤到大后方去了。

如果说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她徒弟庞小虎了。她知道他很聪明,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为他的操心。一听到第三十集团军在前方打了胜仗的消息,她的心情就变得特别好。如果他们打仗不顺利,遭受了损失,她就会整天忧心忡忡,担心庞小虎的安危。

大约两年前,她收到一封庞小虎托人送来的信。信上说,他马上要去参加一场与日本人的决死之战。他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回来见她,心里有一桩重要的事情必须跟她说明白了。

庞小虎在信中说:“亲爱的大奶奶师傅,我已经找到了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就是第三十集团军司令庞琼花,也就是原来红一军的庞军长。庞琼花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她一生为穷人的翻身为妇女的解放为改变整个中国的命运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她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受到子孙后代们敬仰爱戴的大英雄。”

“庞琼花不愧是师傅您的女儿。她有着您的豪侠仗义,也有着您的温柔善良,同时她还是一个既美丽大方又风骚妩媚的女人。我很爱她,就像我爱师傅您一样。我要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她,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这封信显然是仓促间写成的,庞小虎没有详细地说他是怎么确定庞琼花就是师傅失散了的女儿的。他保证,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把庞琼花带到大奶奶师傅身边,让她们母女相认。他说,为防万一,他给庞琼花也留下了相似的一封信。若是他战死了,她看了他的信之后也会来找自己的生母的。

他在信的结尾写道:“我爱你,大奶奶师傅!”

吴雪梅看了信之后,泣不成声。她对庞小虎的话深信不疑。原来那个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黑缨罗刹”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但没有死,还成了指挥着千军万马的第三十集团军的司令!

她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更多的是担心和思念。接下来十几天,她都是茶饭不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身上一下子就瘦了好几斤肉。静云住持被吓坏了,以为她得了重病,赶紧请了一位老郎中来给她看病。老郎中看了半天也无法说出她到底是什么病,最后只留下一副清热解火的方子就走了。

后来吴雪梅将实情告诉了静云,说她的女儿找到了,是庞小虎帮她找到的。她现在决定要离开慈念斋,她要去抗日前线,去见自己的女儿一面。静云知道,依师傅现在的身体条件,是绝对不能出远门的。就算她能扛得住疾病和劳累,那抗日前线可是枪林弹雨的危险之地啊。她带着慈念斋的一大群女徒弟们跪在师傅面前,流着眼泪好说歹说,总算把师傅给劝住了。

就这样,吴雪梅在思念中度过了一年漫长的时光。她夜里无数次地梦见和女儿庞琼花见面的情形,有时是女儿一个人,有时是庞琼花和庞小虎一起来看她的。甚至还有他们俩抱着刚给她生下来的外孙一起来的。醒来后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女儿的年龄,现在她至少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大概不可能再给她留下外孙或者外孙女了。她心里不禁充满了遗憾,同时也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对不起这个苦命的女儿。

在这期间,她有一次在深山里遇到了几个衣裳褴褛的抗日游击队员。她向他们打听情况,果然,他们是第三十集团军的残部。她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把他们请到自己的茅棚里来,亲自熬粥给他们喝,还把自己所有的存粮都拿出来送给了他们。还有一次,她一个人背扶着两个受了伤的游击队员走了好几里地的山路,把他们送到了慈念斋,让静云和她的女徒弟们帮着照顾他们。这两人后来都伤好归队了。

吴雪梅觉得做这样的事能拉近自己和女儿的距离,她很开心。

“啪!啪!”远处传来两声枪响,打断了吴雪梅的思绪。她走出茅棚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枪声是慈念斋的方向传过来的。出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一个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小尼姑跑了过来。她名叫素心,是静云住持的徒弟。她跑到吴雪梅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师太,来了几个凶恶的日本兵,还有一大群黄狗子。他们要抓你下山去,说是一个大太君要见你。师傅说您不在,他们不信,把慈念斋翻了个底朝天。师傅叫我来给您报信,让您先躲一躲。”

她嘴里说的黄狗子就是王荣带来的那帮警察。他们穿着和皇协军一样的黄色制服,因此被百姓们称为黄狗子。

“什么?日本人要见我?”雪梅首先想到的是,这事是不是跟她女儿庞琼花有关?她听说,日本人在第三十集团军那里吃了一个败仗后,曾经悬赏两千大洋捉拿庞琼花,死活不论。她接着又想,觉得这事不太可能,因为日本人并不知道她和庞琼花的母女关系啊。

“师太,您快走吧。说不定他们已经往这边搜过来了!”素心催促道。吴雪梅并没有正式剃度,但是慈念斋里无论辈分大小,一律称呼她为师太。

吴雪梅当然不会走。她从来就没有扔下别人自己逃命的习惯。她拉起素心的手,道:“走吧,我们一起回慈念斋。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好,我听师太的。”素心被她牵着手,心里感到了一阵安定和温暖。师太是整个慈念斋的大施主,大恩人。在她心里,师太就跟斋里供奉的观音菩萨一样美丽,一样高大。她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心情稳定了下来。她挺着小胸脯跟着师太往慈念斋走去。

此时王荣正在慈念斋里对着一群尼姑们大声吼叫。他身后站着四个端着刺刀枪的日本兵。他带来的那些皇协军正在各个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搜查。

“你们这帮贱人,竟敢不听皇军的命令,想造反不成?”

“请施主放尊重些,不要再扰乱我佛门净地了!”

站在他对面的静云住持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严肃地对他发出了又一次的抗议。她身后默默无声的站着大大小小三十来个尼姑,她们眼中闪着怒火,紧握双拳,倒是颇有声势。只可惜她们面对的是雪亮的刺刀。

“局长大人,您看,我找到什么了?”

这时一个警察嘻嘻哈哈地走过来,他用枪尖挑着一个乳罩和一条黑丝内裤,伸到王荣的面前给他看。王荣一看,乐了。这不是永福百货公司里卖的高档女性用品吗?怎么连尼姑也用得起这种玩意儿啦?前天他的姘头还吵让他给买这种东西,他没有舍得花那个钱。永福百货已经撤退到大后方去了,要买只能去黑市买,那里的东西贵得要命。

“哈哈!我说静云师傅,这是你出家人用的东西吗?是哪个野男人送给你的吧?”王荣嬉皮笑脸地拿着乳罩和内裤,一边在静云住持的眼前晃着,一边问道。他甚至还把乳罩和内裤放到鼻子跟前闻。

静云愤怒地转过脸,不看去他。她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羞耻感。这个讨厌的家伙说得也没错,这些东西有的庞小虎送的,有的是她自己从他那里拿的。庞小虎不正是她的野男人么?她和庞小虎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

“来,让我看看,你的野男人还给了你些什么玩意儿?”

王荣走上前一大步,一把把静云抓住往怀里一拉。静云虽然练过武,但是她学武的天赋并不是很高,她的武艺比庞小虎好不了多少。王荣是个身高力大的男人,静云被他搂在怀里轻薄,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挣扎,可就是挣不开。

其他的尼姑们见了,一窝蜂地往前冲,要去救她们的住持。可是那四个日本兵“哗啦哗啦”地拉上了枪栓,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步枪,“咿呀哇啦”地大叫着把她们给逼了回去。

王荣哈哈大笑起来。他一只手搂住静云的腰,腾出另一只手从她灰色袈裟的领口伸了进去。她身上的袈裟很宽松,他的手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摸到了她的奶子上。他使劲儿一捏,静云痛得“啊”地叫出了声。

“放开我师傅!”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喊声响起,一个八九岁的瘦小尼姑从日本兵的刺刀下钻了过来,向王荣扑去。“砰”的一声,他的小拳头打在了王荣的胸脯上,力道还真不小。王荣痛得一咧嘴,伸手抓住小尼姑胸前的衣服,把她的双脚提离了地面。小尼姑头一低,一口咬在王荣的手上。咬得王荣“嗷嗷”直叫。

这时王荣身边那个警察挥拳用力打在那个小尼姑的后脖子上,把她打得跌倒在地上。静云一看,那不是小尼姑,而是庞小虎的干儿子李小龙!他被送来慈念斋学武,剃了光头,穿着和其他尼姑们一样的灰色袈裟。

“李小…. 不 …… 不要打他!”她见那个警察还在打李小龙,心里一急,差一点把“李小龙”的名字叫了出来。她一把拉住王荣的袖子,带着恳请的语气道:“他还是个孩子,不 …… 不要打他了,我求求你!我 …… 我随你处置 …… ”

王荣盯着她,看呆了。原来她领口刚才被他撕开了,露出了深深的乳沟。王荣止住了那个警察,然后笑着对她道:“静云住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一把将静云抱过来,低头吻在她裸露的胸口上。

静云被他当着众徒弟们的面猥亵,羞得满脸通红。王荣在肆无忌怛地在摸她亲她,冷不防他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扑通一声往前栽倒在地上。原来是大奶奶吴雪梅赶到了。

她从地上扶起和王荣一起栽倒的静云,替她整理好袈裟。“师傅,您不该回来啊!”静云抱住她的身子大哭了起来。这时已经有七八个端着枪的警察把她们两人团团地围在了当中。

“混蛋!快把枪放下!”王荣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他害怕他们的枪走火伤了吴雪梅,回去不好向坂田大佐和伊藤少将交待。

“二狗子,你来这里撒什么野?”吴雪梅质问他道。

从前南德昌和王县长两家来往很多,她见过这个县长的公子许多次,二狗子是他的小名。王荣听父亲说过一些这位南府的大奶奶年轻时的事情,知道她是杀过不少人的,因此他从小在心里就一直对她怀着敬畏之情。

“南大奶奶,噢,不,吴 …… 吴师太。是太君,是伊藤太君想要见您。”王荣一边用手揉着摔痛了的屁股,一边回答道。

“好,我可以跟你们走一趟。你不要再来骚扰这里的出家人了!”吴雪梅道。

“好的,好的。我们 …… 我们这就走?”

王荣点头哈腰地说道。他有些后悔刚才的胡闹了,伊藤少将只是说要把吴雪梅请去见一面,并没有说要抓她。他知道日本人大多数是一丝不苟的,要是他手下的兵误伤了吴雪梅,这几个日本兵又把他在慈念斋的所作所为向坂田大佐一报告,他肯定会被痛骂一顿的,说不定还有更为严重的后果。

于是他决定见好就收,带着那四个日本兵和警察们押送着吴雪梅往山下而去。等他们回到玉东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手下的那些警察全都累得东倒西歪的,那四个日本兵也满脸都是疲惫的神色。

王荣把吴雪梅带到了西施客栈,给她要了一间最好的客房,并派了四个警察在外面守着。他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去向坂田大佐那里报告。守门的卫兵告诉他,坂田大佐和伊藤少将都睡下了,要他明天再来。于是他只好给坂田大佐留下了一张纸条,说吴女侠已经请到,安排在西施客栈歇息。随后他就自己回家了。

王荣回到自己家里,吃了他姨太太给他准备的饭菜,还喝了几杯酒,然后倒头就睡。他劳累奔波了一整天,要不是一心想着要巴结日本人,他早就累趴下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他才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痛,便差人去向坂田大佐告了假,没有去警察局上班。他在姨太太的伺候下吃了午饭,然后躺在床上抽大烟,还让两个年轻女丫鬟来给他揉肩膀揉大腿。

到了傍晚,忽然外面的街上警笛大作,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和皇协军排着队在街上跑过去。王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叫他姨太太出去打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脸色苍白的姨太太回来说:出大事了,一个叫什么“一灯烧江”的日本人被人杀死在西施客栈里。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正在挨家挨户地搜索杀人凶犯。

王荣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把抓住姨太太的手,问她道:“什么‘一灯烧江’?是不是伊藤少将?”

他姨太太哪里搞得懂这些,战战兢兢地答道:“可能是 …… 是吧。我 …… 我没听清楚。”

王荣赶紧甩开姨太太,穿上警察局长的制服去了警察局。见到值班的科长后,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今天一大早,坂田大佐陪同着伊藤少将去西施客栈拜访吴女侠。他们关着门,谁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外面看守的警察都被打发走了,换成了坂田带来的一个班的日本兵。中午时分,坂田一个人出来了。他吩咐西施客栈的服务员给里面送酒送饭,自己却没有再进去。他留下了两个日本兵守在门外面,另外还派了两个日本兵守在客栈的大门口,然后他自己带着其余的日本兵离开了。

直到天黑时分,伊藤少将都没有出来过。守在屋外的两个日本兵起了疑心,就上前去敲门,没有人答应。他们叫来了客栈的服务员,用钥匙打开门一看,伊藤少将躺在浴室的地上,全身都冰凉冰凉的了。看来他死了至少有两个钟头了。他们里里外外都看了看,没有看到那个吴女侠的踪迹,更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天哪!这么会发生这种事?王荣急得浑身冒汗。吴雪梅是他请来的,伊藤死了他肯定脱不了干系。他见值班科长的神色不对,他好像还有话说,就对他催促道:“还有什么事,快说!”

值班科长道:“我事发后去了西施客栈。听那里的两个女服务员说,伊藤太君开始时好像和吴女侠谈得挺开心的,用完饭时他还另外要了一大壶黎族人酿的糯米酒。饭后她们还给送去了浴巾和睡袍。伊藤少将死时浑身一丝不挂,浴室里也弄得很乱,到处是汗水,浴巾上有男人的精液的痕迹。他死前肯定跟吴女侠发生过性关系,而且似乎还玩得很尽兴。”

王荣心里很吃惊:“这个伊藤老头看起来文质彬彬,原来他是个色中恶狼,连六十多岁的老女人都不放过?”他承认,吴雪梅确实是很耐看,但是她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若论对男人的吸引力,哪能比得上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啊?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说不定,坂田那家伙会把一腔怒火发到他头上。回到家中,他准备好了一大包搜刮来的银元和金银首饰,第二天大清早就带着那包东西前往坂田大佐办公的的地方跑去。

到了那里,王荣发现大佐的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皇协军司令崔庆如在门外等候,他的胳膊下也夹着一包东西。看来他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的,毕竟伊藤少将是死在他的西施客栈里。他和崔庆如之间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坂田大佐把椰林镇的维持会长南德昌从里面送了出来。坂田一边走一边拍着南德昌的肩膀说:“你的,良民的大大的,害怕的不要。”

“谢谢太君,谢谢太君。”

南德昌满脸堆着笑容,对坂田一连鞠了三个躬,高兴地走了。王荣心想:这个老财迷,肯定是送了极为贵重的礼物给坂田,回去后他又该心疼好一阵子了。

玉东县一连戒严了三天,全城大搜查,却没有发现吴雪梅的任何踪迹。她好像凭空消失了。坂田亲自带兵去包围了慈念斋。静云住持可能早就听到了消息,她带着徒弟们都躲开了,慈念斋只剩下了三四个年老的尼姑。

坂田气得要一把火烧了慈念斋,被皇协军司令崔庆如给劝住了。他通过翻译对坂田说,这一带的百姓中信佛的不少,慈念斋的声誉不错,烧了它会惹怒本地乡民,促使他们去同情和支持抗日游击队,对皇军不利。坂田听从了他的劝告。

坂田大佐对伊藤少将的死因讳莫如深。现场的一切物品都被他派人运到日军的兵营里封存了起来。伊藤少将是帝国最为出色的间谍,同时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他常年练武,没有染上任何恶习。而且他的警惕性极高,要想赤手空拳杀死他是不那么容易的。那天门外一直有坂田安排的两名日本兵站岗。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要想在屋里赤手空拳地杀死他而不被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天后,各种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语就在县城里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传的最多的是,多年前纵横江湖的银狐女侠又出山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了日本天皇派来的高级军官伊藤繁雄少将。她这是要给日本人一个警告:咱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她杀死伊藤的细节有多种版本。有的说她和伊藤激战了一个时辰,身上受了十多处伤,最后关头才一刀要了他的命。还有的说她把麻药下在檽米酒里,等伊藤被麻倒后,不慌不忙地割了他的头。甚至有人说,银狐女侠本是玉狐精转世,那天她变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仙女,把伊藤老头诱惑得魂不守舍,在她身上折腾了一整天,直至精尽人亡。

吴雪梅成了本地深受百姓们爱戴的抗日英雄,她的故事传遍了琼崖地区。

第3节:战乱中的玉东县

庞大山这几年一直呆在玉东县,没有离开过。

儿子庞小虎在部队开拔之前就一再托人来叮嘱他,要他最迟在半年内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搬到大后方去。小虎说的大后方是四川省,他还给他爹捎来了两百块银元的搬迁费。可是,庞大山离不开他的家,也离不开他的菜地。庞小虎一再保证,到了四川会有朋友来照顾他一家子的生活,可是庞大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迟迟没有动作。拖来拖去,等到日本人来了之后,他想走也走不了了,这才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听儿子的话。

日本人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的事情他时有所闻,为了安全,他不许庞玉春和两个孩子踏出家门一步。他自己还是像原来那样,每天穿着破旧的衣裳,扛着农具,叼着烟袋去地里干活,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偶尔有皇协军的士兵在大街上拦住他,见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知道他身上没有什么油水,一般连搜身也懒得搜就让他过去了。

庞玉春每天都早早地起来,给丈夫做好饭吃了,另外还用一个粗瓷碗装些饭菜盖好,让他带去中午在地头吃。晚上等他一到家,她就帮他脱下脏衣服,让他去后院冲凉。冲完凉后热好的饭菜就已经摆好在桌子上了。她时不时还给他倒一杯烧酒,让他解解馋。

这样的日子和过去倒是差不多,最大的区别是大街上流离失所的人增多了。他回家后就赶紧关好门,饭后也不敢坐在家门口看街景或者跟人聊天了。另外,许多熟悉的街坊邻居都不见了。他从不主动去找陌生人聊天,同时也叮嘱庞玉春和孩子们,没事不要跟陌生人接触。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年多,庞大山有些习惯了,觉得日本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倒是那些不时上门来收各取类税款的皇协军比较让人讨厌,他们对老百姓比日本人还要凶。当然,庞大山心里明白,这些皇协军是在帮日本人办事的。作为一个中国的老百姓,他痛恨当亡国奴,当然也痛恨这些汉奸们。特别是他的儿子女婿都还在战场上和日本人拼命呢。

但是,作为一家四口之主,他最需要操心的是怎么过日子。他种的那些瓜果蔬菜还是卖给西施客栈。西施客栈虽然换了主人,但是那些下层的厨子们庞大山全都认识,他们就喜欢买庞大山种的东西,不但干净新鲜而且做出来的菜的味道特别好。不过价钱比原来压低了许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曾经的西施客栈日进斗金,现在就连勉强维持下去也不容易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庞大山的警惕性不像原来那么高了。有时候,碰到赶集的日子,他会和庞玉春一起牵着庞小勇和抱着庞小英去街上逛一逛。庞小英才两岁多,是他和庞玉春的闺女。

这一天庞大山早上出门干活时忘了把午饭带去。庞玉春发现了,就让六岁的庞小勇在家照看着妹妹,她自己去地里给庞大山送饭去了。到了地头,却不见庞大山的影子,她只得扯起嗓子来喊了他几句。

这一喊可不得了,惊动了两个路过的日本兵。他们因为天热口渴,看见地里绿油油的西瓜,就摘了一个大的,然后用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把它切开了吃。正吃得带劲儿时,听到了庞玉春的喊声。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漂亮的农妇挎着竹篮往他们这边走来。这两个日本兵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于是他们悄悄地隐藏在庞大山休息的小木棚后面,等庞玉春走近后,他们突然窜出来,猛地向前一扑,将她扑到在地上。

庞玉春被吓得尖叫起来。这两个日本兵都是刚参军不久的新兵,没有什么经验。他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撕扯庞玉春的衣服,庞玉春拼命地反抗。她今年才二十六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强壮的时候,而且她天天干活,力气也不小。这两个日本兵使出了全身力气,竟然没能够制服她。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们这是第一次强奸女人,互相之间不懂得怎么配合。

不过时间一长,庞玉春到底还是敌不过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她的衣服和裤子被他们撕开了几条长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白嫩的皮肉。两个日本兵兴奋极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圆润的奶子,这么完美的大腿,还有雪白的屁股。他们两人合力把庞玉春压在地上,一件件地剥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裤子。

三个人都累得浑身是汗。庞玉春还在挣扎着,可是她已经把力气都使完了。她的头部充血,脸红得跟盛开了的木棉花一样。她胯间那一蓬黑毛在太阳光下黑亮黑亮的,十分好看,跟她洁白的腹部和臀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年轻的日本兵再也忍不住了,他们脱下自己的裤子,光着屁股压到了她的身上。庞玉春还在哭喊着,可是她的嗓子已经哑了。一个日本兵抓住她的两条胳膊,另一个日本兵用力掰开她的大腿,下身往前一挺,“扑哧”一声,将自己鸡巴捅进了庞玉春的肉穴。然后他撅着屁股快速地耸动起来。

那个按住庞玉春胳膊的日本兵有些等不及了,他用日语叽里呱啦地催促他的同伴,让他快一点儿。这时就听得“咚”的一声,他头上挨了一锄头,倒在地上。用锄头打他的人正是庞大山。

另一个日本兵还在低着头一边吸允着庞玉春的大奶子,一边用鸡巴狠狠地肏她。他正肏得带劲儿,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同伴的情况,也没有看见一旁提着锄头的庞大山。“咚”的又是一声响,他头上也挨了一锄头,倒在地上不动了。

庞大山把庞玉春从地上拉了起来。她一见是自己的丈夫,立刻扑进他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庞大山赶紧捂住她的嘴,叫她不要出声。

他把赤身裸体的庞玉春抱进平常休息的木棚里,让她躺下,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他起身去把那两个日本兵的尸体拖到一里地以外的一条干涸了水沟边,推了下去。他捡来一些石头盖住尸体,又用锄头刨了一些土堆在上面。看了看,他还不放心,又站在土堆上用力踩了踩,把土都踩得实实的。

接着他又把那两个日本兵的枪和子弹挖了个坑埋了起来。干完这一切,庞大山出了一身大汗,这时天也黑下来了。

庞玉春还卷缩在那个木棚里瑟瑟发抖。她的衣服裤子都撕破了,不能再穿了。刚才埋那两个日本兵的尸体时,庞大山顺手把他们的军服给脱了下来。军服上有红色的肩章,他撕下来扔得远远的,然后给妻子光溜溜的下身套上一条军裤。他把剩下的军服揉成一团夹在自己的胁下,然后搀扶着还在发抖的妻子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幸亏天已经黑了,谁也看不出他们两口子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到家后,庞大山先给两个饿坏了孩子做饭吃。庞玉春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了,她把丈夫推到床头,让他躺下歇着,然后自己一个人忙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就做好了饭菜开始给孩子们吃。两个孩子都很聪明,他们从大人们的眼神里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没有像往常那么玩耍吵闹,只是乖乖地吃饭,吃完后就去屋里睡觉去了。

庞大山在妻子做饭的时候去后院的淋浴处冲了凉,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庞玉春盛了两碗饭,和他一起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她不时地给丈夫夹菜倒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吃完后庞大山坐在桌子旁边,拿出他的黄铜烟袋锅开始抽烟。庞玉春洗好碗擦好桌子后就去后院冲凉去了。

庞大山抽了一会儿烟,觉得困了,爬上床睡下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个女人爬到了他身上,他张开手臂抱住了她赤裸的身子,鼻子里闻到了庞玉春熟悉的气味。她身上竟然还抹了一点儿雪花膏,很好闻。他记得,那雪花膏还是王玉梅上次来看他时留下来的。

庞大山的眼前浮现出庞玉春被两个日本兵按倒在菜地里强奸的情形。他的鸡巴很快就硬了起来,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下,然后分开她的大腿,将鸡巴狠狠地捅进了她的肉穴里。庞玉春被他捅得“嗷嗷”地叫出了声。和往日不同,庞大山一边操自己的女人,一边嘴里在骂着“狗娘养的东洋鬼子”。

今天的事想起来真是令人后怕。庞大山早就发现那两个路过的日本兵了。他们来吃瓜吃菜他都不在乎,他躲在菜地里,把瓜秧拉起来盖在自己身上,只盼望他们快些吃完走人。他只是远远地见过日本人,还从来没有跟他们面对面地接触过。

谁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庞玉春来给他送饭,还大声喊他,引起了日本兵的注意。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总不能眼看着日本兵强奸他的老婆而无动于衷吧。

这两个日本兵都背着三八大盖步枪,带刺刀的那种。他知道若是正面跟他们交锋是死路一条。因此他只是静静地趴在菜地里等待时机。妻子的哭喊声时刻刺激着他,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跳出来了。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直等到那两个日本兵得逞之后,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妻子白花花的肉体上时,他才悄悄地摸上去,用锄头快速地结果了他们两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得还是两个凶悍的日本兵。想到这里,他胸中充满了豪气。“娘的,日本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一锄头一个给干掉了!”

他打起精神,把庞玉春的两条腿架到肩上,用力抽插起来。他仿佛浑身都是力气,很快把她肏得淫水四溅,让她达到了高潮,他自己也跟着在她的体内一泄如注。

“五叔,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不想要我了呢。”

这是庞玉春回家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她还是习惯性地称他为五叔,就像小时候在庞家村那样。她脸上挂满了泪水,不过嘴角上却带着笑意。刚才洗澡时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清洗自己被糟蹋过的身体,生怕庞大山嫌她不干净。现在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白天真的被吓坏了,她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了。因为她听说日本兵很凶残,对中国女人都是先奸后杀,甚至会用刺刀挑破女人的肚子,把里面的肠子拉出来。其实她是过来人,经历过不少男人。被这么两个毛头小子强奸根本不算什么。她最担心的是,庞大山会因此而嫌弃她。

“玉春啊,你明天带着孩子们去乡下你妹妹那里住些时候吧。这里太不安全了。”庞大山躺在床上,一边用手玩弄着她的奶子,一边说道。

“嗯。”她点头答应了。她其实很不愿意离开庞大山,可是她也不想让他遇到什么危险。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恐怕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妹妹嫁给了一个猎户。后来她妹夫打猎时从山上滚下来摔死了,只剩下妹妹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过日子。这两年乡下的生活困难,她妹妹一家全靠庞大山的接济才度过了难关。因此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住一阵子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庞大山抛不下他心爱的菜地,要留在这里守着。他一个男人,只要忍住气不出头,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五叔 …… 你 …… ”庞玉春有话要叮嘱他,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后来她还是说了出来:“你 …… 你要是想女人了,就 ……. 就去找春霞婶 ……. ”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都几乎听不见了。春霞婶名叫杨春霞,是庞大山的堂哥庞嵩的媳妇,也是他在庞家村时的邻居。庞大山见了她该叫嫂子。前些年庞嵩外出跟人做生意,一去不回。杨春霞因为带着三个女儿,生活极为困难。她的两个大一点的女儿都送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去了,她一个人带着小女儿出来讨饭。

有一次庞大山外出时偶然遇到了杨春霞,就把她和她女儿带回到县城来,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破旧的茅屋住下。他又介绍她去西施客栈当了一名干粗活的佣人。这下子她和女儿总算是能吃饱饭了。

庞玉春时常去看望杨春霞,给她和女儿送些旧衣服什么的。杨春霞对庞大山两口子感激得不得了。她很勤快,手也很巧,经常抢着给他和他的孩子们缝补衣服裤子。有一次庞大山不在时,她带着羡慕的眼神对庞玉春说:“玉春啊,你真有福气,找了个这么靠得住的好男人。”

庞玉春寻思:杨春霞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她年轻时也是庞家村的美人儿,脸蛋长得好奶子也不小。庞大山独自在家若是寂寞了,可以去跟她睡,总比去跟那些肮脏的婊子们睡强一些。她哪里知道,庞大山几年前真的和他的这位堂嫂有过一次艳遇呢。

庞大山听了妻子的话,没有吭声。他还在脑海里回忆着白天庞玉春被那两个日本兵压在身子底下狂肏的情形。他忽然想到了前妻王玉梅,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找了另一个男人?他能不能满足她呢?他 …… 他很想知道这些。

他有些怀念王玉梅了。不知她跟别的男人恩爱缠绵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跟他在一起时那么风骚迷人?这么想着想着,他的鸡巴又硬起来了。

“五叔,你在想什么?”庞玉春小声问道。庞大山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抱住她的身体,一翻身又骑了上去。

“啊 …… 啊 …… ”屋子里又响起了庞玉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第4节:巧遇

这天庞大山早上扛着锄头准备去地里干活,走到县城南门口时发现那里围了一大堆人儿,有许多持枪的皇协军和日本兵堵在城门处。他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出什么事啦?”自从杀死了两个日本兵以后,他每次看见拿枪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他想,今天这事应该不会和他有关吧?他昨天还去埋葬那两个日本兵的地方看了看,那里的土还是实实的,并没有被挖开的迹象。

走到城门跟前时,他总算碰见了一个认识的人,打听后才知道:有一个很厉害的日本大官被人杀死在西施客栈里了。日军住琼崖地区的司令官坂田大佐下令全城戒严,正在展开大搜查,暂时不准任何人出入。

这下子有许多去城里做买卖干苦力的人被堵着出不去了。外面的则是返回县城的居民和要进城办事的人,他们被挡着进不来。大家都在小声地议论着这件事。日本兵在各个城门口架着机关枪,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他们敢怒而不敢言。这些人知道着急也没有用,一时半会儿肯定折腾不完,于是就索性站在那里看起热闹来了。

庞大山等了几个钟头也没见人进出县城,知道今天肯定是无法去地里干活了,就转身往家里走去。到家后,他把锄头一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个人坐下喝了起来。又过了两天,日本人才解除戒严,庞大山又可以每天去地里劳作了。

其实庞大山不必这么辛苦,他在好几个地方都藏着一些救命钱(铜钱和大洋),足够一家人过上很多年了。这些钱有的是他自己积攒的,更多的是儿子庞小虎给的。藏钱的那几个地方也是儿子帮他想出来的,有的在县城里,有的在城外,甚至还有一处在庞家村的老家。既隐秘又方便。

可是,干体力活对庞大山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同时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干完活回家时,见到温柔美丽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儿女,他心里就特别高兴,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好。一想到这些,他又在心里诅咒起该死的日本人了:他娘的,你不好好呆在自己家里肏老婆养儿女,干嘛要跑到咱中国来杀人放火呢?

这两天街上纷纷传言,早些年那个闻名海南的银狐女侠出山了。就是她杀死了那个日本的大官。日本人和皇协军全部出动,在县城里到处搜查,弄得整个玉东县鸡飞狗跳,抓走了不少无辜的老百姓。

这天夜里,庞大山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想女人了。自从庞玉春带着孩子们回庞家村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女人。虽然她临走时说过,让他去找杨春霞。可是庞大山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他对杨春霞一家有恩,如果他想要和她睡,估计她也是愿意的。但是,施恩不可图报,这是庞大山做人的原则。再说,杨春霞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好丈夫,这一点他不能给她。他和庞玉春虽然没有拜过堂,但是他对她非常满意,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娶一个女人。

除了想女人,那两个被他用锄头打死的年轻的日本兵也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们看起来很年轻,跟他儿子庞小虎差不多大。庞大山为此很不开心,在心里骂道:“娘的,谁叫你们来强奸我老婆的?是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反正睡不着,他打算起来抽一会儿烟。忽然,外面的大街上传来嘈杂的人声,还伴随着几声枪响。他悄悄地移到门前,隔着门缝往外张望。远远地,他看见一队队的士兵端着枪在砸一些住户的门,女人和小孩的哭声也跟着传了过来。

看来日本人又在搞全城大搜查了。他赶紧回到屋里,吹了灯上床躺好,用被子蒙住了头。前几次大搜查都没有搜到他住的这条街上来,但愿这次他们也不会来。他很害怕自己杀死日本兵的事情败露,被拉出去砍头。那可就苦了庞玉春和孩子们了。他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听儿子的劝告,带着一家子逃难到四川去呢?

庞大山正想着,突然只听见“咣当”一声门响。“怎么回事?难道我天黑时忘了关门,被人闯进来啦?”庞大山披上衣服下了床,点起油灯来到外屋。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人背靠着门站在那里。她的身材高大,一头灰白的头发,看样子至少有五十来岁了,不过她的脸长得很好看。她身穿白色的衣服,胸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迷人乳房。她的乳头是黑红黑红的,看起来极为诱人。她的衣服还缺了一只袖子,像是被人扯掉的。她的裤子几乎被撕成了布条,庞大山能看到她洁白健美的大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腹部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他们互相间只隔着几步远,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对方。

“你 …… 你就是日本人要抓的吴雪梅吴女侠吧?”过了一会儿,庞大山开口问道。银狐女侠吴雪梅杀死日本军官的英雄事迹这些天在街头巷尾传颂着,他听了觉得很解气,同时心里也对这个神秘的女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崇拜。

“是啊。你要是把我交出去,能领不少赏金呢。”那女人笑了。她笑起来真好看,庞大山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她美极了。

“我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不稀罕日本人的钱!”庞大山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时候,他忘掉了心里的恐惧。他可不愿意被这位银狐女侠小看。

“咚咚咚!”“咚咚咚!”这时外面传来的打门声和日本兵叽里呱啦的说话声,他们已经开始搜查离此不远的那些邻居的房屋了。

“女侠姐姐,你跟我来,我把你藏起来。”庞大山对吴雪梅道。见她没有动,他就走上前去,伸手挽住了她的腰,扶着她往里屋走去。

自从杀死伊藤繁雄后,吴雪梅一直没有离开过玉东县。因为她从西施客栈贵宾房的窗户里往下跳时伤了脚,行走不便,第二天清早她就被几个皇协军给抓住了。碰巧那个皇协军的头目是她的故人,又把她给放走了。

她白天躲在一个废弃了的仓库里,晚上才敢出来找些吃的。过了几天,她脚上的伤好了一些,可她还是出不了县城,因为城门附近一天到晚都有大批的日本兵和皇协军守在那里抓她。街上到处都贴着她的画像和坂田司令官亲自签署的布告:抓住吴雪梅的人可以从皇军那里领到一千大洋的治安奖赏金,提供有用消息的人也能领到三百大洋的良民鼓励金。

警察局长王荣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带着一帮警察到处搜查,几乎把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他们抓了不少“可疑”的老百姓,把他们带回警察局拷打逼问。据说有好几个年纪大身体弱的撑不过去,已经死在了警察局里。

有几次他们差一点就搜到吴雪梅藏身的地方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藏不住了,就想今晚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玉东县城为了防备盗匪,从古时候起就修建了比较完整的城墙,有东南西北四个门出入。其他少数没有修城墙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岭,没有路可走。吴雪梅知道从城门肯定出不去,只能从没有人看守的荒野处出去,虽然那样要多走很多路。天快黑的时候,她进了一家小饭馆,用身上仅有的两个铜板买了几个糯米饼揣在怀里,准备当干粮。

不巧的是,她刚从那家饭馆出来就碰上了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皇协军士兵。他们见迎面来了一个女人,也不管她年纪大小就上前来调戏她。她想绕开他们,却被他们两个缠住不放。其中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一把搂住她就亲她的嘴,还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摸她的奶子。

吴雪梅挥手一拳,把他打了个嘴啃泥,转身就走。可是她的一条大腿被另一个皇协军士兵死死地拖住,不肯松手,挣扎的过程中她自己也被拉倒在地上。那个被她打倒的麻脸士兵骂骂咧咧地爬起来,骑到她身上,扯住她的头发,一边用力抽她的耳光,一边撕扯她的衣服,把她的一只袖子都给扯掉了。

吴雪梅知道再不走就可能永远走不了了。她奋力一推,把骑在她身上的麻脸推了一个跟头,然后又一脚踢倒了另一个士兵。不等那个麻脸爬起来,她就从地上搬起一块大石头,用力砸在他的头上。砸完后她转身就跑。

那个被踢倒的士兵见同伴被砸得头破血流,不知死活,他的酒被吓醒了。他突然想起了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搜捕的银狐女侠,于是大声喊叫起来:“银狐女侠跑了!银狐女侠跑了!快来抓住她啊!”他的喊声引来了许多人,有皇协军士兵,也有日本人,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这时吴雪梅已经跑远了。跑着跑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年轻时经常来玉东县城,她记得这里好像是一条死胡同。她刚想转身走出去,就看见对面来了两个背着三八大盖步枪的日本兵。她沉住气,低头站在路边,想等他们走过去。可惜她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的衣服缺了一只袖子,裸露着雪白的胳膊,另外她的裤子也被撕得破烂不堪,几乎能看见她的大腿根部了。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见了她这副模样,又听见了远处的喊声和吹哨子的声音,马上警惕了起来。他们取下了肩上背着的步枪,“哗啦哗啦”地拉上枪栓,端起来对准了她的胸部。他们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她听不懂的日本话,一边逼得她不停地往后退。

吴雪梅一直退到了墙边,再也没有地方可退了。她心想:看来我的运气到头了,今天就是死我也要再拉上这两个日本人抵命。她平静了下来,双手握拳,挺起胸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心里期望,这两个日本兵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轻视她。那样的话她还有一丝机会。可是,她失望了。其中一个日本兵“呀”的一声,端起刺刀向她的肚子捅过来。吴雪梅心想:罢了,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她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把刀并没有捅穿她的肚皮,而是往一边滑去。接下来她听到了刺耳的笑声,同时感觉到胸前一凉。她睁眼一看,原来那个日本兵只是用刺刀把她的衣服挑开了一个大口子。他们正拄着步枪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胸前晃荡着的两只大奶子哈哈大笑呢。

吴雪梅的脸刷地红了。她被气得失去了理智,猛扑到一个日本兵跟前,抬腿一脚,正踢中他的裆部。他痛得“哇呀”的一声大叫,松开握着步枪的手,捂住裆部蹲下了身子。另一个日本兵举枪向她刺来,她躲闪得慢了一点,刺刀在她的肚皮扎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飞溅出来,把日本兵的军装都染红了。

她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痛,俯下身拾起地上的那把步枪,抡起来朝这个日本兵的头上砸去。“咚”的一声,他被砸个正着,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她紧接着刺出一枪,把那个蹲在地上叫唤的日本兵捅了个透心凉。

她把枪扔了,踉踉跄跄地出了那个死胡同,往前走去。她肚皮上的伤口虽然暂时还不致命,但是因为出血过多,她的头脑感到了一阵晕眩,人也变得迟钝起来。阴错阳差之下,她闯进了庞大山住的那栋屋子。

第5节:伊藤之死

庞大山半扶半抱着吴雪梅进了里屋。他需要先帮她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她可能会死在他家里的。儿子庞小虎从小就会给人看病治伤,家里还留下了一些他用过的止血消炎药粉。庞大山因为看得多了,也知道该怎么用。

吴雪梅现在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她只是机械地挪动着脚步,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都压在了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身上。她的乳房磨蹭着庞大山的身体,唤醒了他的男人本能,他的鸡巴开始硬了起来。可是他心里却对她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个女侠姐姐就像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不能亵渎的。他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性冲动,连扶带抱地把她弄到了床上。

朦胧中,吴雪梅感觉到一阵疼痛。她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被脱得精光,一个男人正俯下身子,在一块湿布擦拭她肚子上的伤口。这个男人很结实,长得一般,但是五官还算端正,看起来很顺眼。以她的眼光,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他觉察到她醒了,抬头对她道:“女侠姐姐,你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纯洁无暇,她的心头一热,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他在她伤口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儿,然后找出一件干净衣服,撕成条替她裹住了伤口。吴雪梅能感觉到他手上粗硬的老茧,他一定是一个干力气活儿的人。可是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痛了她。

处理好伤口后,他又换了一桶干净的水,用另一块布蘸着水替她擦拭身体。当他擦洗到她的阴部时,吴雪梅不由得心跳加速,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片好看的红晕。

她的脑海里却不停地闪现出这些天她的经历。

其实她刚开始时并没有打算杀死那个叫伊藤的日本军官。伊藤繁雄的中文说得极好,待人又彬彬有礼,她不禁对他产生了好感。他们坐在一起用饭,聊了许多往事。他主要说的是自己家乡的生活,他患病死去的妻子,还有他对中国古老文化的崇敬。他很好奇眼前的这位被称为“银狐女侠”的女人,她到底会有着怎样的传奇经历呢?

吴雪梅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同龄人这么交流过了。她不禁打开了话匣子,向他诉说了很多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辛密往事,主要是她早年当强盗时的那些经历,还有后来因为她救援革命党人被官府通缉追杀的艰难日子。

伊藤听得如醉如痴。他叫西施客栈的服务员拿来了饭菜和一大壶糯米酒,他们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畅饮起来。吴雪梅本来已经戒酒很多年了,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伊藤向她敬酒时她也端起了杯子。后来,伊藤邀请她和他一起沐浴。他说在自己的家乡,洗澡时都是男女一起洗的,用不着避讳。吴雪梅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她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就大方地脱了衣服裤子。

伊藤被她健美的身体惊呆了。她说自己已经六十多了,可是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出头的样子。脱了衣服后,那就更不得了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健壮的女人!他痴痴地盯着她发呆,直到她羞红了脸推了他一把,这才赶忙脱光了自己的衣物,被她牵着手迈步进了浴池。

这里是西施客栈招待贵宾的最好的房间,配有一个大理石打磨的浴池,足够容下两个人。浴池里的热水来自位于屋顶的一个巨大的铁罐子(又叫锅炉),那里有一条铜管把热水一直引到浴池里。伊藤以前在这里住过好几次,知道怎么使用这种浴池。这比他家乡用大木桶洗澡要舒适方便多了。

他们两个坐在浴池里,互相背对着,各洗各的。慢慢地,吴雪梅抛开了羞耻心,开始为伊藤搓背。按伊藤的说法,在他家乡洗澡时就是女人替男人搓背的。伊藤在她的玉手的触摸下,舒服得真想大声喊叫出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天堂。他在心里发誓,今晚一定要征服这个神秘的女人,让她成为自己的忠顺的妻子和奴仆。

他很喜欢吴雪梅美丽的外貌和温柔迷人的气质,觉得她就像是一位从古书里走出来的贤惠的女人。她健壮身材,结实的乳房和屁股,更是令他发狂。他情不自禁的吟诵起中国唐朝的大诗人李白的《清平调》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洗完澡后他们没有再穿上衣服,只是用浴室里备好的大浴巾裹住了各自的身体。吴雪梅感觉到内心深处涌出来一阵阵既熟悉又陌生还非常奇妙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她自己压抑已久的情欲。她很久没有对一个男人动过情了。此时她浑身发热,胯下也开始瘙痒起来。她忍不住把手伸到自己的蜜穴处摸了一下,那里早已是湿淋淋的了。

她捧起那个还剩下一半糯米酒的酒壶,嘴对着壶口咕咚咕咚地一连喝了几大口,然后把它递给了伊藤。伊藤也学着她的样子,咕咚咕咚地把剩下的糯米酒全喝完了。然后他们就扑进对方怀里,一边亲嘴一边爱抚着对方的身体。

伊藤一下子变得年轻了二十岁。他把吴雪梅扑倒在地上,张嘴咬住了她雪白的奶子。吴雪梅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发出一声娇吟。她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大腿,把自己湿润的肉缝暴露了出来。“扑哧”,一根坚硬如铁的肉棍毫无顾忌的捅了进去。

“啊 …… ”她被捅得像少女那样叫出声来。

坂田大佐临走时嘱咐过门外站岗的两个日本兵,要他们时刻注意屋里的动静,一定要保护好伊藤少将。此时他们俩正在门外抽烟,突然听见屋子里 传出来一阵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和“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

他们对视了一眼,笑了:站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们两个早就累得腰酸腿疼了,现在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他们就走到几步开外的一个长沙发旁,坐下来休息。

沙发边上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一大盘卤肉,还有几碟小菜。这是酒楼的经理让服务员送来慰劳皇军的。他们的肚子早饿了,就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这些美酒佳肴。两人一边吃喝一边小声交谈,说的都是些家常。他们离开家乡很久了,都很想念自己的亲人们。

说着说着,他们说到了伊藤少将和屋里的那个支那女人。他们心里头有些疑惑:为什么伊藤少将,一名堂堂的帝国高级军官,会喜欢上一个这么老的女人?他们并没有看清楚吴雪梅的长相,只是注意到了她满头灰白的头发,认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婆而已。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激情告一段落。伊藤把浓浓的精液射进吴雪梅的身体里以后,他的鸡巴就软了,从她的肉穴里滑了出来。此时他和她都是一身大汗,躺在大床上一边呼呼地喘着气,一边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场畅快淋漓的鱼水之欢。

伊藤想趁热打铁,让吴雪梅答应嫁给他。他抱住她赤裸的身体,一边用手玩弄的她奶子,一边开始向她大肆吹嘘自己为天皇陛下征服支那立下的那些功劳。他说只要这次能够顺利地肃清一小股活跃在琼崖地区的游击队,他就会大功告成,可以从帝国陆军中光荣退伍了。他将带着她一起回日本的老家,在那里举行隆重的婚礼。他还说,按照惯例,陆军部会在他退役时授予他中将军衔,他甚至还有可能受到天皇陛下的亲自接见。那可是许多军人做梦的都想得到的荣誉啊!

吴雪梅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心里吃惊不已:自己这是怎么啦?竟然会鬼迷心窍,跟这个恶魔般的日本人恩爱缠绵了那么久?她心爱的徒弟庞小虎,还有那没有见过面的女儿庞琼花,他们正在抗日前线与日军浴血奋战。而她,大名鼎鼎的银狐女侠,竟然不顾廉耻,和这个杀害了无数中国人的日本人共赴巫山,在他的怀里欲仙欲死地呻吟了那么久?她心里充满了羞愧和悔恨,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脸面见人了。

渐渐地,伊藤注意到了她难看的脸色,问她道:“梅,你是不是生病了?”

雪梅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地躺在这个日本人的怀里,他的一只手还抓住她的一只奶子不停地揉捏着。她一把拨开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找衣服穿。却不提防他一把又将她拽了回来。

“梅,在我们大日本帝国,一个女人不能无视自己的男人的问话。这么做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他两眼瞪着她,大声说道。

屋外的两个日本兵吃饱喝足后,歪倒在沙发上呼呼地打着鼾进入了梦乡。他们已经听不见屋里传出来的任何动静了。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也不是我的男人!”吴雪梅一边挣扎,一边回答他道。

“什么?你 …… 你再说一遍!”伊藤真的生气了。刚才还是那么温柔的女人,怎么一转眼儿就变了样呢?对了,他记起来了,她是个支那女人,还没有学会无条件地服从男人。他应该多多地向她灌输忠于天皇陛下,无条件地服从自己的男人的思想,最好能给她一些转变的时间。

可是,他偏偏没有时间了。他身负着重要的使命,这也是他退伍前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岂能因为一个支那女人而改变?他不能等了。于是他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吴雪梅被打懵了,她好看的脸上很快就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下贱的支那女人!我不但是你男人,还是大日本帝国的高级军官!你必须服从我!”他歇斯底里的叫道。

话音没落,“砰”的一声,他的胸脯上挨了她一拳。他被打得差一点儿从床上跌了下来。

“八嘎!”伊藤被气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对他动手。

他的个子虽不算高大,但是力气不小,何况他从小时候就一直练习柔术剑道空手道,从军后又学习了不少近身格斗的本领。他跳起来,猛地扑向正背对着他穿衣服的吴雪梅。他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拉,把她摁倒在地上,然后对她拳打脚踢起来。

吴雪梅奋力挣扎,却因为被伊藤抢占了先手,一时间吃了不少亏。他狠狠地拧她的奶头,打她的屁股,还用脚踢她的阴户。她痛得的连声惨叫,她的叫声更加刺激了他的兽欲。伊藤打着打着,猛然发觉自己的鸡巴又硬起来了。他怪叫一声,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扔回到床上,然后一纵身压了上去,低头在她雪白的胸脯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吴雪梅痛得眼泪直流,她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她正积蓄着力量,准备做最后的反击。却不料他下身一挺,硬邦邦的鸡巴再一次戳进了她的肉穴!随后他弓着身子,骑在她上面快速地耸动起来。

就这么短短的十几秒钟,吴雪梅竟然再一次被伊藤送上了高潮。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脸上一片潮红,嘴里“啊啊”地叫个不停。她既享受着那要命的快感,同时又被强烈的羞耻心折磨着:“亲爱的小虎,亲爱的女儿,我 …… 我对不起你们啊!”她在心底深处大喊道:“老天爷啊,快让我去死吧!”

看着在自己身下不停地扭动抽搐着的吴雪梅,伊藤繁雄好像完全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情。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在他心底升起。他再接再励,又奋力抽插了十几次,下体就传来了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快感。“てんのうばんさい(天皇万岁)!”滚烫的精液随着他的呼喊声再次灌满了这个支那女人的肉穴。

他满足地松了一口气,软软地趴在她身上,闭上眼睛 享受着来自她的热烈的拥抱。

过了一会儿,伊藤发觉有些不对劲儿。她身上的热度早已降了下来,怎么还一直抱住他不放,而且抱得越来越紧?他用力挣扎,结果一点儿用也没有。他想打她,可是她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胸部,另一条胳膊箍在他脖子上,饱满的胸部紧贴在他的背上。他的拳头够不着她,使不上劲儿。她的两条强壮的大腿缠在他身上,夹紧了他的腰。

伊藤用腿猛一蹬,同时两手使劲,终于翻了个身,和吴雪梅一起滚到了床下。可还是没有用,她依然是紧紧地搂住他,姿势一点儿也没有变。伊藤的脸上涨成了紫红色,慢慢地又变成了青灰色,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八嘎!快松开我!”

他大声喊叫,还用力跺脚,敲打着地板,想让门外的两个日本兵听到动静后砸开门进来救他。他哪里知道,那两个日本兵正流着口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即便是天上打雷也无法让他们醒过来了。

就这样,堂堂的大日本帝国的陆军少将伊藤繁雄,被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的搂抱在怀里窒息而死。

第6节:前世姻缘

“女侠姐姐,女侠姐姐!”吴雪梅被庞大山叫醒了。她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还为她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裤子。庞玉春的衣服尺寸不合,她穿不上,他只能给她穿自己的了。

“这位好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她对着他露出了感激的笑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女侠姐姐,你能下地走路吗?日本人和皇协军还在外面挨家挨户地搜索,我害怕他们搜到这里来。”

庞大山心里很是焦虑。他这里地方太小,很难藏住一个大活人。最好是能把她带到县城外去,再找个地方给她养伤。可是她伤势这么重,要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混出县城谈何容易。

吴雪梅强撑着站了起来,庞大山赶紧过来扶着她。她刚走了一步,肚子上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剧痛,迫使她闷哼一声,头上冒出了汗水。她只觉得两眼发黑,腿发软,身不由己地往一旁倒去。

庞大山一把抱住了她。他双手托住的地方,正是她两个又大又结实的奶子。不过此时他一点儿邪念都没有,只是很心疼这个女侠姐姐。他怪自己太笨,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要是儿子庞小虎在跟前那该多好啊,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外面的皇协军和日本兵还在挨家挨户地搜查,他必须马上带她离开这里。情急之下,他把吴雪梅背在背上,两手托住她的屁股,进了自己的后院。

“女侠姐姐,要是碰见人,我就说你是我老婆,得了急病,要去找郎中看病。”他嘱咐着她道。吴雪梅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头无力地耷拉在他肩膀上。

庞大山背着她穿过后院,打开那里的一扇小门。他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背着她出来,沿着漆黑的巷子往前走。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砸门声,日本兵果然搜到他家来了。他赶紧加快了脚步。

庞大山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要是碰上巡逻的皇协军,他就躲进墙角的黑影里,等他们走过去了他再出来。吴雪梅的乳房随着庞大山的脚步摩擦着他的背部,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极力压制着这种欲望,可是他胯下的那根肉棍还是不听话地硬了起来。

庞大山终于把吴雪梅背到了杨春霞那里。他打算和她母女俩暂时挤在一起,避避风头。杨春霞见庞大山来了,还背着一个年纪大的受了伤的女人,她很吃惊。但是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庞大山是她和女儿的大恩人,她很高兴能有机会为他做一点儿事情。

在杨春霞这里躲了几天后,风声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庞大山出去弄来一辆独轮车,上面放着一个大箩筐。他让吴雪梅卷缩着身子躲进一个麻袋里,他把麻袋抱起来放进箩筐。他又往麻袋里装了一些瓜果蔬菜,把她的身体盖住,就这么推着她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混出了县城。

出城后,他找到一个熟识的农户家里,借来了一辆牛车。这个人跟庞大山一样,是个做庄稼活的好把式,两人平时很谈得来。庞大山让吴雪梅坐上牛车,赶着车往庞家村的方向走去。

这些天在庞大山和杨春霞的精心照顾下,吴雪梅身上的伤好多了。她和庞大山之间也很熟了,就像是亲姐弟一样。

杨春霞家里的空间太小,她的小女儿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晚上挤在一起睡觉很不方便。庞大山知道杨春霞很想和他重温旧梦,他自己也有那种需要。可是,当着她女儿和女侠姐姐的面,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跟她做那种事。有时睡到半夜里,杨春霞会伸手去抚摸他的鸡巴。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惊醒另一边紧贴着他的身体的女侠姐姐,因此他只能强忍着,闭上眼睛装睡。

终于回到庞家村了。这里现在一片荒芜,变成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村落。这是因为琼崖抗日游击队曾经在这一带活动,日本人来扫荡过两次,杀了十几个村民,烧毁了不少房屋,因此大多数的人都迁走了。

庞大山的老屋还在。他开始整理打扫房子,吴雪梅给他当帮手。村里留下的几个老人得知他回来的消息后,也都主动过来给他帮忙。他们问起他的近况,庞大山说,县城里的日子越过越艰难,他的孩子们都各奔东西去了。他自己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再回到庞家村里来。他指着吴雪梅说,这是他新娶的老婆,原来的老婆已经跟别人走了。

这些老人们听了,唏嘘感叹不已,同时也感到了一些欣慰。原来他们都嫉妒庞大山,说全村就数他一家人命好。谁知世事多变,到头来他也被打回了原形。

晚上熄灯上床后,庞大山却怎么也不习惯。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和杨春霞母女还有女侠姐姐挤在一起睡,闻惯了她们身上的气味。现在床上一下子宽敞了,女侠姐姐和他中间隔了半尺远,他觉得心里很空虚。可是,他不好意思对她说,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搂着她睡。

庞大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挡不住奔波了一整天的疲劳,慢慢地睡着了。吴雪梅的心里却很难平静下来。这些天她对庞大山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但是他为人很好,也懂规矩,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她和他在一起觉得很亲切,也很轻松。

白天他和村里的几个老人闲聊时,吴雪梅扮演着媳妇的角色,在一旁默默地收拾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她听到的那些话让她非常震惊:原来这个救了她的命并且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心爱的徒弟庞小虎的父亲,她早年的爱人庞玉麟的亲生儿子!这可是怎样一种打不散斩不断的缘分啊!

她早就听庞小虎说起过他父亲,很想见他一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万万没有想到,她和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碰面了!这一定是前世注定的缘分,简直比戏台上演的唱的还要离奇。

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一件件地浮现在吴雪梅的眼前。一会儿是小时的记忆中母亲的泪水,一会儿是父亲对她的厉声呵斥和毒打,接下来是她和一个个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想起那些浸泡着血泪的经历,她止不住眼泪哗哗直流。她不想吵醒睡着了的庞大山,于是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庞大山做了一个好梦,梦见他和女侠姐姐真的成了夫妻,他们来到了一个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大山之中,过起了神仙一般的日子。一觉醒来后,发现吴雪梅正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流泪。她的泪水把她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

“女侠姐姐,女侠姐姐!你怎么啦?”庞大山有些惊慌。难道她知道了他梦里对她做的那些羞人的事,因此而伤心啦?可那只是一场梦啊!

不知怎么的,他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这个年纪比他大了不少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会让他产生爱意,就像他当初爱上王玉梅一样。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根本想不清楚这些复杂的感情。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很让他心疼,他一定要对她好,让她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伤心事。”吴雪梅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庞大山靠近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她的身子动了一下,手无意中碰到了庞大山硬邦邦的鸡巴。她是过来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脸上闪过了一丝害羞的表情。

庞大山觉得她这个样子太美了,真的就跟下凡的仙女一样。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她。“女侠姐姐,你真美啊!”他的脸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大胆地把头埋进了她的胸脯里。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很不好,是对“女侠姐姐”的亵渎和冒犯。他松开了手,尴尬地抬起头来,准备向她道歉。却不料她忽然伸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扣,露出了一对雪白结实的奶子。她双手捧着他的头,把他的脸按到了自己的奶子上!

“你 …… 你不要叫我姐姐,叫我娘。”她微闭着双眼,像是在说梦话。她温暖的怀抱正在给庞大山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

“娘!我的亲娘!”他激动得张大嘴,含住她的一个乳头用力地吸允起来。

“儿啊 …… 我的儿啊 …… ”吴雪梅被他吸得舒服极了,忍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太淫荡,太无耻了,他可是自己的晚辈啊!更何况,她知道自己天生是专剋男人的命,这么做会把他害死的。可是,她正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欲望控制着,她的头脑完全失去了左右自己的身体的能力。他们开始互相撕扯对方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两人就变成赤条条地一丝不挂了。

吴雪梅在心里叫道:罢了,死就死吧。他要是真的被我剋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啪啪啪!”“啪啪啪!”庞大山像一只出山的豹子,弓着腰,正狠狠地肏着这个他刚刚叫了“娘”的女人,他无比敬爱的女侠姐姐。

“儿啊 …… 我的好儿子 …… 你 …… 你要把为娘给肏死了!”

“娘啊 …… 儿子停不下来啊 …… 娘太美了 …… 儿子想跟娘一起死!”

几天后,庞大山去邻村庞玉春的妹妹家,把她和庞小勇庞小英两个孩子都接回了庞家村,是吴雪梅让他去接的。家里有了两个女人和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庞大山又一次成了全村最令人羡慕的男人。

庞玉春虽然也是庞家村的人,但是她的父母早两年就去世了,她哥哥一家也离开庞家村去别处讨生活去了。这年头要活下去不容易,她跟庞大山在一起也算是很平常的事,没有引起什么闲话。

庞大山白天跟村里的其他男人们一起出去劳作,晚上才回到家里陪伴自己的老婆们和孩子们。因为有原来的积蓄,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花钱买一些粮食回来,让一家人都能吃饱肚子。庞玉春还是像原来那样勤劳贤惠,她把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孩子还有家里的这个女侠姐姐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吴雪梅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时常会生病。但是她在庞家村过得非常快乐。她不太会做家务,主要是教两个孩子读书识字。她很喜欢他们,特别是庞小勇,他长得跟庞小虎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村里人都知道她是庞大山新娶的女人,但是在家里她却让孩子们叫她奶奶,让庞大山叫她娘。

她没有向他解释这是为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庞小虎和她之间的关系。庞大山也没有多问。他听到过有关银狐女侠的那些传说,知道她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他心里对这个女人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尊敬和无法形容的爱慕。他害怕问多了会让她想起伤心的事情。每次见到她流泪,他都心疼得不得了。

后来庞玉春也改口管吴雪梅叫娘了。庞大山悄悄地告诉她,吴女侠年轻时是一位纵横江湖行侠仗义的女中豪杰,最近她干掉了一个凶恶的日本军官,成了闻名海南的抗日女英雄。日本人出一千块大洋要买她的人头。他说,就算我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她。庞玉春这才弄明白她的男人为什么会舍得放弃玉东县的那些好地,回到庞家村这个穷山沟里来。

晚上庞大山和吴雪梅睡在一起,庞玉春在哄睡了孩子们后也会加入进来。这是庞大山一天当中最为销魂的时刻。他游走于两个女人的乳波臀狼之中,鸡巴刚从一个女人的肉洞里拔出来,又插进另一个女人的蜜穴中去。总之,他享尽了齐人之福。

吴雪梅也很享受这种的生活。自从杀死伊藤之后,她就不再信佛了。她一生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悲伤,几次婚姻都没有给她带来幸福。谁知到了晚年,她竟然有了一个贴心的男人和能给她带来温暖的家。她不会看错,庞大山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他虽然说话不多,心思简单。但是他并不傻,往往只需看她一眼就能明白她的心情。他对她和庞玉春都极为体贴。

当然,庞大山不光是心地好,他的鸡巴也大,吴雪梅很满意。按说六十多岁的女人,不是太需要男人了。可是她不一样,她对他的大鸡巴很着迷。它让她想起了早年死在她刀下的那个钻地虎。那是第一个让她欲仙欲死的男人。她忘不了他那根粗黑的大鸡巴,虽然他长得猥亵不堪,既无人品也没本事,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蟊贼。

庞大山在床上时,最喜欢用双手抱住吴雪梅的屁股从后面肏她。他一边叫她“娘”一边狠狠地用他的大鸡巴在她的蜜穴里捅进捅出。庞玉春有时也会加入进来,亲她的嘴,摸她的奶子。每当这时候吴雪梅都会舒服得大声叫唤,很快地达到高潮。有几次她被他肏得全身痉挛,甚至短暂地失去知觉,就像死过去了一般。

一年后,杨春霞的小女儿出嫁了,嫁给了玉东县城外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就是庞大山上一次借用牛车的那家人的儿子。这时的西施客栈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关门大吉了。

杨春霞失去了工作,也没有了牵挂。于是她收拾铺盖行李,带着自己攒下的几个钱搬回了庞家村。只是,她家原来的房子已经破烂得无法住人了。令整个庞家村的人惊讶万分的是,她住进了庞大山的家!

这下子庞家村的那几个光棍汉们都有些不淡定了:他庞大山何德何能,竟然一个人霸占了三个女人,而且都是很不错的女人!

不过,每当经过他家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他们心里的那股子火气就被灭的干干净净的了。这年头,要养活一口人多不容易啊,何况是三个女人还加上两个孩子。就算有女人想跟着你过,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半年后,传来了抗战胜利的消息。日本人终于投降了。

庞大山一家还没来得及庆贺,吴雪梅就得了重病。这一次跟往常不一样,她变得非常虚弱,身上一下子瘦成了皮包骨。庞大山焦急万分,他把各处埋藏的准备应急的钱财全部挖了出来,准备带她去县城里,给她请最好的郎中。

吴雪梅躺在床上,用眼神制止了他。她说:“是时候了,我该走了。”

她让庞大山把庞玉春和杨春霞都叫到跟前,然后向他们说出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曾经是庞大山的亲爹庞玉麟的女人,后来又成了他儿子庞小虎的师傅。她还有一个早年失散了的女儿,名叫庞琼花,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第三十集团军的庞司令。

吴雪梅说她跟庞家有解不开的生死之缘。她一生中最为满意的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收了庞小虎为徒弟,第二件是和庞大山一起度过了一年多的快乐时光。她很遗憾没有能再见庞小虎和她的孩子们一面,特别是那个失散了的大女儿。她嘱咐庞大山,将来要是庞琼花来找她,一定要转告她:她娘心里一直记挂着她,从来就没有忘了她!

说完这些话,她就闭上眼睛,安静地离开了人世。庞大山,庞玉春,杨春霞,还有庞小勇和庞小英,他们全都跪在吴雪梅的床前大哭起来。

吴雪梅的遗体被庞大山安葬在了庞家村后面的一座小山上,那里葬着他的养父养母,还有那个吴老头。临近的几个村庄很快就传开了,说庞大山刚死了的媳妇就是一年半前杀死日本军官伊藤的银狐女侠,她的真名叫吴雪梅。

下葬那天,庞大山不顾当地的风俗习惯,亲自和庞玉春为吴雪梅抬棺,另外两个抬棺的人是杨春霞和她的已经出嫁了的女儿。庞小勇和庞小英披麻戴孝地走在棺椁的前面,他们一路痛哭着往选好的坟地走去。

前来给抗日女英雄吴雪梅送葬的百姓超过了两千人,庞家村自古以来就没有过这么风光的葬礼。

吴雪梅一直到死都不知道,那个教过庞大山武功的吴老头就是她的父亲吴元吉。而吴元吉自己也不知道,他用来把庞大山从妓院里替换出来的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黎族人的孩子,她正是吴雪梅的女儿庞琼花,他自己的外孙女。

其实吴雪梅是文秋萍和张一德的女儿,跟吴元吉并没有血缘关系。吴元吉因为怀疑自己的妻子品行不端,一直冷落她厌恶她,造成了文三小姐一生的悲剧,也让吴雪梅跟着受尽了折磨和痛苦。这个天大的秘密已经被彻底地埋葬了,再也不可能被任何人披露出来了(一个姓赵的老家伙除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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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穿越】
第四十章:完美人生(尾声)
第1节:1946,急流勇退       
第2节:1966,黑元帅事件       
第3节:1979,最后的温柔       
第4节:1986,英名永存
第1节:1946,急流勇退

庞小虎一直被软禁到抗战结束都没有被放出来。因此他没有亲眼目睹后来发生的许多重大的事件,其中包括第三十集团军在越南战场和华北战场上取得的一系列巨大的胜利。

他和马丽有婚约,他们的婚事因为战局的发展而无限期地推迟了。这时马丽已经离开了军统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工作。她得知庞小虎被委员长囚禁的消息后,利用她父亲的各种关系,千方百计打听到了他被关押的地点。可是她的关系已经用到了头,无论再怎样努力她也无办法进去和庞小虎见面。她不甘心,经常化了妆在那栋别墅外面徘徊,寻找机会。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凌桂芬。

凌桂芬在军统的工作就是专门监管庞小虎。她定期向委员长夫人报告他的情况,暗地里她却和他打得火热。如今他的未婚妻找上了门,她就像被人捉了奸一样,尴尬得要命。凌桂芬知道马丽的背景深厚,她要是真的闹起来,自己和庞小虎的事情就会败露。庞小虎本来就失去了自由,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自己的下场则会很惨。

无奈之下,她只好安排马丽和庞小虎见了面。马丽是经验丰富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凌桂芬跟她的未婚夫有问题。可是她现在还必须求着凌桂芬,于是就默许了他们之间的苟且之事。凌桂芬和马丽常常私下里见面,久而久之她们竟成了好姐妹。

胡翠萍一直被关在警备司令部的女子监狱里,没有任何人来审问过她。后来庞小虎让凌桂芬和马丽想办法收买了监狱的看守,帮助胡翠萍越狱逃走了。胡翠萍并没有离开重庆,而是躲在马丽那里,继续为庞小虎工作。充当他和庞司令之间的联络员。

日本人投降后,国共两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角逐。

一九四六年,在谈判桌上,中共代表周公,也就是后来的开国总理,向国民党方面据理力争,终于逼迫他们答应释放一大批被关押的政治犯,其中包括叶挺将军一家人。庞小虎没有想到,他自己也在被释放的人员的名单中。

比起那些真正的政治犯们,庞小虎的日子过得太惬意了,他都不好意思把自己跟他们相提并论。在这几年间他一直通过凌桂芬胡翠萍马丽等人和外界保持着联系,就连远在越南艰苦作战的庞琼花也能收到他送出去的一封封密信。

在私生活方面,他更是骄奢淫逸到了极点。与凌桂芬马丽两女左拥右抱,前进后出,双燕齐飞倒也罢了,他居然和委员长夫人在极为隐秘的情况下重续了前缘。而且还不止一次!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能够在重庆过得这么舒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夫人对他的特殊关照。至于委员长,他好像把庞小虎这个人给彻底地忘掉了。

这时大姐庞菊花的伤寒病已经治好了。她在美国养病期间结识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美国大兵,他的名字叫乔治布什。二战一结束她就和他结了婚,在美国定居了下来。庞小虎因为知道国共之间的内战不可避免,两年前就让大姐把金菊花服装公司在美国注了册,把它逐步迁移到美国去,现在基本上都办好了。重庆只留下了公司的很小一部分。

妈妈王玉梅和陈纳得婚后十分恩爱,她常常和丈夫一起飞来飞去。她已经在美国购买了自己的新居。因为庞菊花庞小豹庞小牛全都在美国,她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边度过的。在原来的历史上,陈纳得抗战胜利后一直留在中国做民营航空的生意。如今他娶了一个中国富婆,根本就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

庞小虎被释放出来后,一直住在重庆妈妈的房子里。这一天,家里来了两位在后世声名极为显赫的客人。一位是共和国代主席董公,另一位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公。

他们很客气地邀请庞小虎去八路军办事处参加一个招待会。庞小虎不敢推脱,马上向他们鞠躬致谢,然后和他们一起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小轿车。一路上,他和董公邓公聊了许多轻松的话题,气氛十分友好。董公已经把对他的称呼从刚开始时的“庞副参谋长”改成“小庞”了。

忽然间,邓公把话题一转,说他即将奉命去第三十集团军上任,担任政治委员的职务。庞小虎心里明白,邓公向他透露这个消息绝不会是偶然的,这肯定是对他的一种试探。他们一定很了解他和庞司令之间的密切关系,知道他是一个能够影响到她的决定的人物。于是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庞司令她是一位老革命了。她的性子很直,纪律性也很强。你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的。”

到了八路军办事处后,庞小虎见到了更多的历史名人,包括日后的共和国总理周公,叶挺将军,等等。周公在招待会的致辞中特别提到了庞小虎。他对大家说:“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第三十集团军最年轻的少将庞小虎。虽然他是一位党外人士,但是他对中国的抗日战争,对我党我军队的发展和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话在参加招待会的人群中激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庞小虎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大家频频鞠躬。他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在内心深处,他却感到了一丝不安。周公风度翩翩,说话铿锵有力,带着明显的江浙口音,跟后世的电影电视里的形象差不多。不同的是,他的眼神特别犀利,像是能看透别人内心的所有活动一般。

招待会快结束时,担任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的邓发来到庞小虎身边,把他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问了几句话。庞小虎对这个邓发的来历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是中共特科的重要负责人,杀人无数,被称为中共的捷尔任斯基。

他向庞小虎打听的都是让他惊心动魄,毛骨悚然的事情。比如他想知道,琼崖前委书记夏希到底是怎么牺牲的?广东省委派去跟红一军联络的谢特派员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还有,在龙兴镇被敌人占领后,让那些被俘的重伤员写自白书的事是谁批准的,等等。

庞小虎一边小心谨慎地敷衍着,一边在想着办法。他知道,如果对这些事情处理不当,或者掉以轻心,将来很可能会给庞琼花和她的战友们带来无穷无尽的噩运。庞小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对他的所爱的人的伤害,特别是对他心爱的黑缨大姐的伤害。他觉得自己必须采取主动,清除对庞琼花的任何潜在的威胁。可是,他能干些什么呢?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叶挺将军不知被什么事情给逗乐了,他哈哈大笑起来,连手上端着的酒杯里的酒都洒了出来。庞小虎突然心里一亮,想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主意:按照原来的历史,要不了几天,叶挺将军和博古,王若飞,邓发等人都会因飞机失事葬身在去延安的途中。他却要借此机会豪赌一场!

于是他对邓发说道:“你问的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最清楚,细节都在我脑袋里装着呢。找个时间我给你详细地写下来。”邓发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大喜。

庞小虎接着又说:“我听说了许多关于延安的新鲜事情,很向往那里的革命运动。我特别想见延安的领导们,当面请教一些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不知道组织上能否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庞小虎的这番话让邓发更为高兴,他激动得脸都红了。这时正好周公向这边走来,邓发赶紧向他说了庞小虎想去延安的意思。

“哦,庞将军的这个要求很好嘛。我们一定仔细研究,尽量给予满足。”周公面带笑容,用从容不迫的语调回答道。不过,庞小虎还是观察到了他和邓发之间好几次隐秘的眼神交流。

庞小虎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一名党外人士,而且据外界传言,他的思想倾向比较危险,似乎很欣赏西方国家的民主制度。这一点让延安的中共领导们很不放心。甚至有人说,与其让这么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对强大的第三十集团军产生影响,还不如让委员长将他永远地关押起来呢。

但是,许多部队同志们,特别是那些第三十集团军的同志们都认为庞小虎是抗日的英雄,他们强烈要求中央把释放庞小虎当成和国民政府谈判的条件之一。这样就使得本来复杂的事情变得更为复杂了。

庞小虎表示愿意去延安,这对那些不放心他的人们来说,可是天生掉馅饼的好事啊。等到他真的到了延安,可就由不得他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陈纳得将军亲自驾驶着吉普车来到了重庆九龙坡机场。他把同车而来的四个人送上了一架属于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小型运输机。他目送着那架飞机飞上蓝天,直到看不见影子了,才驾车离开机场。那架飞机的目的地是香港。

这四个上了飞机的人是庞小虎,凌桂芬,马丽,胡翠萍。那架载着叶挺博古王若飞和邓发等人的飞往延安的飞机一个多月前失事坠毁了,坠机的地点在山西境内的黑茶山。

庞小虎当时也在那架飞机上,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但是除了跟他最亲密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他心里明白,如果真的去了延安,自己肯定会成为别人手里的筹码,他们很可能利用他来制约庞琼花。他可不想当一个任人拿捏的傀儡,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他在后世的经历,使得他心目中的理想社会跟中共领导们所追求的有很大的距离。不过,他已经认识到,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改变历史前进的大方向。因此他觉得,现在是他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当然,他还没活够,还不准备马上去死。他的豪赌就是:原来历史上的那次空难依然会发生,而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他能够战胜死神活下来!随着他的“死”去,很多事件的真相就会被永远地埋葬,再也不会被人提起!

委员长刚回到南京没几天。晚饭后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份载有飞机失事详情的《大公报》,问身边的夫人道:“这个庞小虎,他不就是那个被我关了几年的小家伙吗?他为什么会在那架飞机上?”

夫人答道:“我不清楚,也许他是去投奔共产党吧?”她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实际上,她很为这件事痛心。多么英俊多么出色的小伙子啊。抛开他聪明才智不说,他曾经好几次把她带到了欲仙欲死的销魂境界。每当想到那些羞人的事,她两腿之间都会变得湿漉漉的。

委员长叹道:“如此之才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他关掉了床头的那盏台灯,把头转向了夫人。他发现她今晚穿着他最喜欢的情趣内衣,就伸手去抚摸她迷人的身体。

“夫人,你还是那么美 …… 为夫来也!” “达令 …… 亲爱的 …… 啊 …… 啊!” 

第2节:1966,黑元帅事件

一九六六年夏,中南某省的一个老干部疗养院的一间屋子里,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女人坐在一个藤椅上打盹儿。她身穿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军装上没有领章帽徽。跟前的桌子上放着她的老花镜和一份“中南日报”。地板上躺着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印的书名是《庞琼花传 - 第二部:抗日风云》,作者为胡悦,香港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书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献给我敬爱的黑缨大姐。

“庞元帅,庞元帅,你醒醒!”一个三十来岁的军官急匆匆地从门外走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张纸,像是一份电报。他走上前轻轻地摇动着她的胳膊。

“是小田啊,你来啦。”被称为庞元帅的女人挣开眼睛,她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那本书,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小田同志?”

小田激动地说道:“庞元帅,中央文革小组的那几个人对您的信置之不理,还说您要保的那批人都是反革命。那个姓齐的,…… 他, …… 他还对红卫兵小将们说 …… 他说庞琼花这个人历来反党反社会主义,她在红军时期就跟党闹独立,是一个黑元帅,是这次革命的对象。真是岂有此理!”

庞元帅还没听完,就“呼”的一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她坐着还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站起来后才显得她的身材特别高大壮实,比秘书小田高了半个头。她对小田下了命令:“快,去把我的元帅服找出来,我要穿着它去北京一趟。”

“庞元帅,这个时候您去北京干什么?”

庞琼花笑道:“干什么?去送上门给他们批斗啊!咱是老革命了,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啊?”

……

中南海的一栋办公楼里,一位三十多岁的戴眼镜的干部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一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推开门走进来,对他道:“齐主任,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位齐主任原来只是一个中共中央机关里的一个小干部,文笔不错,喜欢写有关政治历史方面的文章。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太祖的赏识,地位急剧上升,先是到红旗杂志社担任历史组组长,后来进了中央文革小组,成了权倾一时的大人物。现在他正担任着中央办公厅的主任。

此刻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问道:“王秘书,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庞元帅她 …… 她来北京了。”“她来北京干什么?”“清华附中的小将们正在按你的指示,研究怎么把她这个黑元帅给揪出来,没想到她自己找上门去了。她说要主动接受革命群众的批斗!”

齐主任听后坐了下来:“哦,是这么回事儿。江清同志知道吗?”

王秘书答道:“现在应该知道了。”

齐主任心想,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这个庞元帅,她两年前就从领导岗位上退下去了,可是她还有一大帮党羽盘踞在全国各地的各个重要的岗位上。现在她自己主动跳出来了,正好利用这件事把她的党羽们都一网打尽。但是,这件事太大,需要太祖点头才行。

他见王秘书似乎还有话说,就问道:“还有什么事?”

“北京卫戍区的冯司令听说了这件事,马上把卫戍区的警卫营派去保护她的安全,名义上说是去支持红卫兵小将们的工作。现在各个造反派的头目们都被围在会场里,谁也不准出来。他们只好给我们这里打电话求救 ……”

“啊?”齐主任大吃一惊,这个姓冯的,她 ……,她也太猖狂了吧?

北京卫戍区司令名叫冯云凤,是红军时期著名的战斗英雄,也是共和国唯一的一个女上将,而庞琼花则是唯一的女元帅。庞元帅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她收养了好几个烈士们的遗孤。冯司令是她的老部下,她一直把庞元帅当母亲看待,以至于有传言说她其实是庞琼花的亲生女儿。

这时另一个女工作人员进来了:“报告齐主任,刚刚接到江清同志的电话,她要你马上去她那里一趟。她还说,在京的另外五个元帅,他们全都去了清华,说他们也是黑元帅,要和庞元帅一起接受群众的批斗。”

齐主任听了,张大了嘴,扑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他的脸上冒出了汗水。他挥了挥手,让两名工作人员都退了出去。他的政治嗅觉一贯很灵敏,这一次他感觉到事情闹得太大了。

他费力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准备要去见江清同志。这时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用颤抖的手拿起了电话:“喂 ……”

电话是江清同志的秘书打来的,他说总理已经亲自动身去清华劝说那些老帅们去了,是太祖委托他去的。江清同志也会马上带着中央文革的其他同志们一起去。他还说,江清同志特别嘱咐,让齐主任哪儿也不要去,留在家里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完了,全完了!”齐主任在心里叫道,再一次跌坐在椅子上。向红卫兵小将们散布“庞琼花是黑元帅,应该揪出来批斗”是他想出来的主意,私下里得到了江清同志的认可。短短的一个星期前,他还很为这一点而得意呢。

清华附中。总理来了以后,向在场的红卫兵们传达了太祖的最新指示:“庞琼花同志是一个好同志,是共和国的功臣,各位老帅们都是革命的宝贵财富。哪里有什么黑元帅?如果有的话,那解放军不成了黑军队啦?我们的军队不能乱,那些想搞乱军队的人都是坏人。”随后总理陪着其他元帅们一起走了,那些红卫兵的头头们也灰溜溜地走了。

可是庞元帅一时走不了。因为清华园里的几千个老师和学生们排起了长队,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本新买的《庞琼花传》在等着她的签名呢。消息传出去后,又有许多人从校外赶来,他们手里也都拿着《庞琼花传》。北京各大新华书店里的《庞琼花传》很快就销售一空。

庞元帅一边签名一边跟师生们亲切交谈,直到天黑以后才在北京卫戍区冯司令的护送下离开了清华附中的校园。

二十年多后,齐主任背着铺盖卷从秦城监狱里出来了。他是刑满释放的。

他到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整套著名旅美华人作家胡悦写的《庞琼花传》,然后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把这部书从头到尾仔细地读了一遍,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书不离手。读完之后,他泪流满面,对他的家人们道:“我真后悔啊。要是六六年我就读了这本小说,就不会冤枉坐这二十多年的牢了!”

其实那时他已经听说了有这么一部小说。可是他实在是太忙了,空闲的时间他都用来研读太祖选集和中共中央编译局翻译的马恩列斯著作了,哪有时间看小说啊?

进了秦城监狱以后,一个狱友告诉他听来的一则小道消息:“太祖听说了红卫兵小将们要批斗庞元帅里的消息后,举着手里刚刚看完的小说《庞琼花传》道:笑话!一个跟敌人血战到底,最后奋不顾身从悬崖上往下跳的同志会是反革命?庞琼花不是黑元帅,是红元帅。她是跟秋瑾向警宇赵一曼一样的革命者,我们国家的女英雄!”

齐主任在监狱里可以看到几种主要的报纸,偶尔也能听到新闻广播,但是没有小说看。当时他就想,以后若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这本小说找来认真地读一读。

第3节:1979,最后的温柔

一九七九年三月。在原来的历史上,中国发动了对越战争,双方打了一个月,随后中国主动撤军。接下来的十年间,中越边境冲突不断,直到九十年代两国关系才实现了正常化。

因为庞小虎的穿越,历史轨迹发生了重大偏移。第二次国共合作开始后,庞琼花率领的中国工农红军琼崖第一军与中央军原三十九师的一部分合并,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三十集团军。庞琼花任集团军司令,袁振国任副司令。袁振国牺牲后,时任第一师师长的冯云凤接任了副总司令的职务。

第三十集团军在东南,中南和西南几个省抗击日军,取得了一些举世瞩目的胜利。一九四二年底,第三十集团军奉国民政府的命令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冯副司令指挥下北上支援华北的抗日战争,另一部分由庞司令指挥进入越南缅甸境内,配合远征军作战。当时的战局对中国极为不利,委员长正因为前线的溃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第三十集团军的积极进攻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通令全国嘉奖第三十集团军的全体官兵,并特许第三十集团军不受限制地扩军,还为他们补充了一批美国支援的枪炮弹药和其他军需品。

其实这一切都是庞小虎在幕后策划的。庞琼花事先向中共中央做过请示,得到了中央的批准。

抗战胜利前夕,冯云凤指挥的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复了蒙古全境,让苏联策划的蒙古独立的阴谋彻底地破产了。庞琼花在越南和缅甸消灭了残余的日军,并且顺带着肃清了英国和法国的势力。

二战结束后,越南老挝柬埔寨缅甸相继建国,但是按照东京停战协定的规定,越南和缅甸实事上成了中国的保护国,老挝和柬埔寨则成为美国和法国的共同保护国。越南和缅甸都没有自己的军队,他们的国防一直是由驻扎在那里的二十万中国人民解放军负责的。因此,那一片土地上没有发生过任何辱华排华事件。当然,也没有原来历史上的抗法战争和后来的抗美战争。

在西贡市一处原法国人修建的豪华别墅的门口,一大群越南政府的领导人在排队探望病重的黄德恒同志。庞琼花的亲密战友黄德恒在抗战初期就受中共中央的派遣秘密地回到了越南,领导越南人民的革命斗争。后来他担任了越南劳动党的第一书记,越南建国后他又连续十年担任了越南共和国的国家主席,在越南人民中有着崇高的声望。他虽然早就从最高领导的岗位上退下来了,但是越南人民一直把他当作越南的国父对待。原来历史上的越南国父“胡志明伯伯”一直到退休都是他的副手,担任的职务都是党的第二书记和国家副主席。

如今黄德恒已经是九十五岁的高龄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很不好,恐怕熬不过这几天了。越南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们都希望再最后看一眼这位深受全国人民尊敬和爱戴的老人,他们的引路人。

此刻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个女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是一长串名单。她一个一个地叫名字,每叫到一个,那个人就走到黄德恒的床前向他鞠躬问候。黄德恒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是只要一叫到他所熟悉的名字,他就会睁开眼睛向来人微笑致意。

等这一批来看望他的人都走了,那个女工作人员把嘴凑近黄老的耳边,轻轻地问他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黄老的嘴动了动,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又问了一次。这次她听清楚了,他是在问“琼花妹子怎么还没来?”

她太年轻,不知道琼花妹子是谁,正要再问,门被推开了。黄德恒的养子,人民解放军西贡军分区副司令员伍原甲大步走了进来。他高兴地走到床前叫道:“爸,庞元帅她来看您来了!”

庞琼花也是快八十的老人了。但是她除了稍微有些发胖之外,身体几乎没有任何毛病。她走到黄德恒的床前,俯下身子,握住他干瘦的手道:“德恒哥,你的琼花妹子来看你来了!”

黄德恒激动得两眼发光,蜡黄的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他嘴里叫道:“琼花妹子,我亲爱的琼花妹子,可把你给盼来了!”

伍原甲和那个女工作人员听到这话,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黄德恒是庞琼花的第二任丈夫。他们在抗战开始后不久就正式举行了婚礼,当时的委员长还特地派自己的夫人去送了贺礼。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虽然因为战乱,他们在婚后的几年里一直是聚少离多。

抗战胜利后国共又开始了新的内战,庞琼花同志被中共中央抽调去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黄德恒同志则留下来全面主持越南和缅甸的事务,他们夫妻再一次被长期分开了。第三十集团军中的那些忠于国民党官兵们早就被中共给同化了,这支部队后来成了原来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野战军。庞琼花兼任第五野战军司令,实际指挥者是她的徒弟和老部下冯云凤将军。

由于第五野战军的辉煌战绩,内战只打了两年就结束了,委员长提前一年(跟原来的历史相比)逃到了台湾,共和国的成立也跟着提前了一年。一九五四年庆祝建国六周年时举行了隆重的授衔仪式,庞琼花当之无愧地成了十一个开国元帅中的一员,排在陈毅元帅之后,罗荣桓元帅之前。冯云凤在此前多次上书中央,主动要求把原定颁给她的大将军衔改成了上将。

一九五五年,出于外交和政治的考虑,中央建议庞琼花同志与黄德恒同志离婚。庞琼花二话没说就接受了这一建议,就像她当初接受党的建议和第一任丈夫琼崖独立师师长冯怀钰结婚时一样。离婚后庞琼花一直没有再婚,黄德恒则与一位年方二十六岁的漂亮的越南女子阮氏屏结了婚。

阮氏屏的祖先是越南王室,家里很有钱。她本人还曾去法国留过学,精通法英德三国的语言。后来她加入了越南劳动党,是劳动党里最年轻的候补中央委员。她婚后为黄德恒生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取名叫黄越琼,小的是儿子,取名叫黄越华。

黄越琼生得花容月貌,显然是继承了她母亲的良好基因。她在广州中山大学历史系毕业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一位姓谢的大导演看中,出演了根据胡悦的小说《庞琼花传》的第一部改编成的电影《红色娘子军》。她饰演的角色是为革命英勇牺牲了的党代表红姐。虽然演的不是主角,但是她的天赋得到了很好的展示。她当上演员后改名黄琼,现在她在中国已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

儿子黄越华高中毕业后去法国留学,后来又辗转去了美国。他是学化工的,在一家大公司当工程师,已经在美国结婚定居。

阮氏屏很钦佩庞琼花这个女英雄,因为是她率领的第三十集团军把越南从日本人手里解放出来的。阮氏屏也深知自己的丈夫对这个女人的真挚感情,几乎每年她都要把庞琼花请到自己家里来,让他们这一对老夫老妻团聚几天。可惜的是,阮氏屏一九六九年就因患乳腺癌去世了。

此时此刻,庞琼花看着黄德恒这位和她一起经历了将近五十年沧桑的同志和伴侣,默默地流下了一行热泪。她在他的床前坐下,抓住他干瘦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地亲吻着。

“德恒哥,你心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跟我说说?”她一边问,一边解开衣服,把黄德恒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乳房上。她还记得,老黄从前很喜欢这样抓着她的奶子睡觉。

黄德恒感觉到自己心跳似乎加快了,他仿佛又看见正当壮年时的琼花妹子。她穿着一身红色娘子军的军服,腰插两把驳壳枪,英姿飒爽,好看极了。他的嘴动了一下。

庞琼花把耳朵贴近他的嘴,终于听见了他在说什么。他说,很想再看看她穿军装的样子。庞琼花当然明白,他嘴里说军装的不是现在的正规军装,而是当年庞小虎专门为红色娘子军设计的那种军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它了,也不记得原来的军装都放到哪儿去了。

她看见老黄的手费力地抬了抬,似乎在指向靠墙的一个衣柜。她走过去打开衣柜的抽屉找了一会儿,终于在最下面一层看到了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蓝灰色的军服,那式样一看就是庞小虎当年为红色娘子军设计的第二套军服。

庞琼花和老黄离婚后,先在中央军委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转到政府里负责工会和妇联的工作。老黄在她走后一直保留着这一套军服。每当想她的时候,就会把它拿出来看看,摸摸,闻闻。

庞琼花明白老黄的心思。她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裤子,当着他的面把这套军服穿了起来。她现在的身体稍微有些发福了,费了不少劲儿才把它穿上。她的胸部被绷得有些难受,臀部也很紧,都快要把军裤给撑破了。不过她没有在意这些,现在她只想让自己的老伴得到最后的满足。

她走到老黄跟前,好让他看仔细一些。老黄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片红晕。“琼花妹子,你真好看!”这是他几个月来说得最清楚最完整的一句话。他艰难地抬起胳膊,像是要拥抱她,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庞琼花爬到床上,把自己身体往老黄跟前送去。这时她突然发现,黄德恒已经完全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第二天,人民日报第一版刊登了这样的讣告:“黄德恒同志永垂不巧。前越南劳动党第一书记,前越南共和国主席,杰出的革命家和共产主义战士,中国人民的好朋友黄德恒同志,于一九七九年三月十五日在越南共和国首都西贡市逝世,享年九十五岁。中国中央和国务院将派大型代表团专程前往越南吊唁。”

紧接着,越南劳动党召开了全体会议,会上由党的第一书记黄闻欢提议,全体一致通过,将西贡市命名为黄德恒市。

第4节:1986,英名永存

4.1:旅美作家胡悦

美国加州圣地亚哥市的一座漂亮的别墅里,一个戴墨镜穿游泳裤的亚裔男子正躺在泳池旁的一张椅子上享受着初夏的阳光,一个身材劲爆的拉丁裔比基尼女郎在给他做全身按摩。

这个男人长得端正英俊,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匀称。他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头发花白,但是身体很好,看起来也很精神,像是五十出头的样子。这人就是著名作家胡悦。他的真名是庞小虎,胡悦是他的笔名。自从到美国以后他就开始使用胡悦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了。

庞小虎抗战胜利后就隐居香港,后来又到美国定居,过上了资本主义国家有钱人的那种奢侈腐朽的生活。他的美国邻居们并不知道他在中国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作家,当然更没有人读过他的书了。在他们眼里,这个和蔼慈祥的中国人是个早早就退了休的商人,他们只是听说他是国际商用机器公司(IBM)的一个大股东。

庞小虎刚来美国时是带着三个女人来的。她们是凌桂芬,马丽,胡翠萍。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生活。因为美国是不承认一夫多妻的,所以他决定跟这三个女人分别结婚,每人十年,十年后离婚再娶另一个位。就这样,凌桂芬成了他的第一位太太,马丽屈居第二,胡翠萍为第三位太太。

一晃三十年多年过去了,这三位太太如今都变成了他的前妻。她们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乡村里的小镇上,各有自己名下的财产。她们互相之间经常有来往,他自己也常去前妻们家里喝茶聊天。

庞小虎一共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其中老大和老三是他的情人南慧英生的,都跟着她的丈夫姓梁,一个叫梁彪,一个叫梁雄。如今兄弟俩掌控着挤身于世界500强的跨国公司永福集团。老二庞小勇是他跟继母庞玉春的孩子,他长大后当了一名国际刑警,常驻日本。

大女儿是马丽生的,名叫马兰。她是香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教授。马兰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小时候她去报名学昆曲,剧团已经答应收她了。可是她妈知道后不同意,拦住不让她去,不然她肯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昆曲演员的。

二女儿是凌桂芬生的,名叫凌青霞。她是学医的,在台湾一家大医院当外科医生。她长得比姐姐马兰还要漂亮。读书时她不是被时装公司的老板看中要请她去做模特儿,就是被电影导演看中想让她去拍电影。可惜她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埋头于自己的专业,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不然的话,当今台湾第一美女的称号非她莫属。

胡翠萍不像其他两位太太,她原来并没有跟庞小虎发生感情上和肉体上的纠葛。她是被他强行“掳”来的。这是因为胡翠萍曾被她的日本继父洗脑,当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日军间谍。有了这么一段历史,无论她以后为革命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只要她不死,日后她必定会在各种政治运动中被自己的同志们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庞小虎绝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于是他把她连骗带抢弄到美国来,让她做了自己的女人。

胡翠萍没有自己的孩子。她领养了一对双胞胎黑人女孩,赛琳娜和维纳斯。她们俩都是运动天才,小时候她们就一起拿过全国少年田径赛的女子一百米的冠亚军。后来在庞小虎的建议下开始学打网球,她们如今的职业排名分别是世界第8名和第12名。她们才刚满16岁。

庞小虎的儿女们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到他这里来一起聚一聚。他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干儿子,名叫布鲁斯李,是继母庞玉春和她前夫的儿子,中文名字是李小龙。布鲁斯李从小就被庞小虎送来美国闯荡,二十多岁时他就成了好莱坞的武打明星,拥有影迷无数。如今他已经是中国功夫的代名词,一个享誉全球的大师级的人物。

李小龙从小就非常聪明,还特别能吃苦,是学武的好材料。唯一的缺点就是调皮捣蛋。他在慈念斋学武时没少恶作剧,就连静云住持洗澡他也常常去偷看。师姐师妹们对他是既爱又怕。后来他渐渐长大了,再跟一群尼姑们混在一起就不合适了,静云只好亲自把他送回到了庞小虎那里。

当时第三十集团军还在与日本人苦战,庞小虎哪里有时间来管李小龙?他原来打算送李小龙去学咏春拳,可是一直没打听到那个姓叶的家伙,不知道他到底躲在什么鬼地方。他曾经问过静云,知不知道一个姓叶的武术大师?

静云答道:“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师。不过两年前有一个姓叶的中年人找到慈念斋来,说他久闻银狐女侠的大名,想要和她切磋一番。他的拳法倒是不错,只是力气不行,打起来就跟 …… 就跟一个女人似的。师傅她三拳两脚就把他给打趴下了。”

“那他是不是叫叶闻?”庞小虎问道。“我不记得了。他输给师傅之后似乎觉得很丢脸,马上就离开了,连我代替师傅邀请他喝茶他都没有答应。”静云答道。

庞小虎听了,心想:姓叶的在后世的名气大得吓人,恐怕多半是吹出来的。于是他放弃了让李小龙学咏春拳的打算,托人把他直接送到了美国,让他独自去闯荡。他只为他提供充足的生活费用,并给他指明了当武打明星拍电影这么一条路。十年后,李小龙凭着自己的努力,果然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现在,五十二岁的李小龙已经是好莱坞功夫片的开山祖师爷了。

“Mr Hu, Mr. Hu,we are done。 Do you want me to come back next Saturday?”给他按摩的那个年轻女郎轻轻地摇着他的肩膀问道。

“Sure。 Here you go。”庞小虎刚才舒服得睡着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钱包,摸出一张富兰克林(一百美元的钞票)递给眼前的女郎。

“Oh, I love you, Mr Hu! 写写。” 她俯下身子,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她想用中文说“谢谢”,但是发音不标准,说成了“写写”。

这位女郎名叫珍妮芙, 是拉丁裔血统的美国人。她在圣地亚哥一个社区大学读书,课余时间在一家酒吧打工挣钱。庞小虎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和一个长发披肩的不男不女的家伙混在一起,那男的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瘾君子。他认出了她就是后世那个名满天下的好莱坞性感女影星。出于好奇,他找个借口和她聊了起来,得知她还处在艰苦打拼的阶段。她的理想是做一名专业舞蹈演员。

这个时候的珍妮芙既清纯可爱又不失性感,一点儿也没有大牌女明星的臭脾气。庞小虎一时心软,害怕她明珠蒙尘,就把她介绍给了干儿子李小龙的经纪人,还顺带帮她还清了欠下的学生贷款。珍妮芙很感激这位好心的中国大叔,每个星期六都到他家里来给他做按摩服务。

庞小虎早已过了见到年轻美女就鸡巴硬的年龄。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占珍妮芙的便宜,他只是害怕她误入歧途,染上了毒瘾。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差钱,前些年他还专门找到波士顿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叫做微软的小公司,买下了它的四分之一的股份。现在他只需坐等席卷全球的高科技大潮的来临了。

珍妮芙后来在他家遇见了自己的偶像布鲁斯李,才知道这个小老头胡先生竟然是布鲁斯李的父亲。她不由得起了些别样的心思。她开始不时地向他撒娇献媚,故意在他面前穿一些性感暴露的衣服,按摩时她还故意用手去触摸他的敏感部位。没想到胡先生是个正人君子,并不怎么理会她的挑逗。

4.2:冯司令

珍妮芙走后,庞小虎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他的眼光落在了旁边桌子上的一叠信件上。这是他早上从自己的邮箱里拿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看。他随手拿起那叠信件开始翻看着。

突然,他发现了一封寄自中国大陆的信。那信上贴的是一套中国邮政八十年代初发现的宫灯邮票,很好看。但是庞小虎对集邮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他是被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吸引住的。从信封上的地址看,这是从北京市寄出的,寄信人一栏写的是红旗机床厂田师傅。

他匆匆撕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那上面只写了五个字:母病危速归。从笔迹上看,这是他师侄云凤写的。这些年来,他一直用密码和这位身居高位的师侄保持着联系。当然,他还给她邮寄过不少国内没有的稀罕东西。

因为手握着军权,平时为了避嫌,她很少给他这个在海外的师叔写回信,大约每年只有一封。每次的信都是从全国各地不同的城市寄出来的。庞小虎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云凤她很快就要离休退居二线了。她目前担任的职务是中央委员,军委副主席,北京军区司令员。

云凤自从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冯怀钰之后,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冯云凤。她后来打听到,她的生母周瑞萍抗战胜利后不久就去世了。庞小虎的父亲和继母庞玉春都不在了,母亲王玉梅还健在。继父陈纳得死后,王玉梅就把孙子庞小勇从她前夫庞大山那里弄到美国来读书,跟她一起住。庞小勇后来当上了常住日本的国际刑警,她就跟着孙子一起去了日本。

冯云凤信里说“母病危”,指的自然是她的义母和恩师,庞琼花庞元帅。看到这个消息,庞小虎的心就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和庞琼花已经分别四十年了。可是他一时一刻也没有忘了她,因为她一直是他心中最亲爱的黑缨大姐。现在算起来,她再过几个月就要满八十五岁了。庞小虎决定马上回中国大陆一趟,去见一见他的黑缨大姐。

他伸手按了一下桌子下面的一个按钮,铃声响了。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人跑步来到他跟前。他们一边喘气一边问道:“胡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男的叫汤姆,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体格强壮的黑人,庞小虎的司机和保镖。女的叫爱琳,大约四十岁,是一个越南裔美国人,他的管家。

“请马上帮我收拾行李,我要去中国大陆一趟。”

十天后的傍晚,一架美国航空公司的波音747客机平稳地降落在了北京的首都国际机场。庞小虎拿着自己的行李刚通过了海关的出口,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笔挺的军装的年轻人向他走了过来。这时的中国还没有恢复军衔制,他看不出这两人的级别。

“请问您是胡悦胡先生吗?”那名女军人问道。她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好听。庞小虎点了点头。

他们向他立正敬了一个礼。那女的接着说道:“欢迎胡先生来到北京。我叫田素琴,他叫张伟,我们是冯司令派来接您的。请您跟我们来吧。”那个叫张伟的男军人伸手接过了庞小虎手里的行李箱,田素琴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腰,好像是怕他摔倒似的。他们走出机场,来到停车场坐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

田素琴陪着庞小虎坐在后座上,张伟在前面开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车子进入了一个挂着什么什么招待所的牌子的院子。因为天黑了,庞小虎没有看清前面的那几个字。不过他注意到,院子的门口有持枪的军人在站岗。

他们下车后来到一栋六层楼的房子跟前。跟前台的服务员交涉好了之后,田素琴转过身子,对庞小虎抱歉地说:“对不起,胡先生。您的房间在六楼,可是今天电梯突然坏了,无法用 …… ”

庞小虎笑着说:“没关系,我的身体很好,爬几层楼梯还不碍事儿的。”说完他就带头踏上了楼梯,田素琴赶紧跟了上去。张伟扛起行李箱走在最后面。

上到六楼以后,田素琴赶到前面,用一把钥匙打开了603号房间。这是一间极为简单的客房,除了床铺桌椅和一台13吋的黑白电视机,没有其他设施。不过,倒是有一个很小的厕所加冲凉房。走廊里静悄悄的,好像整个六楼只有他一位客人。

进了房间之后,张伟放下行李箱,向庞小虎敬了一个礼,转身准备离去。庞小虎叫住了他:“等等。”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钱包要给他付小费,可是突然想到,这里是中国军队的招待所,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付小费这一说。他尴尬地把钱包放回口袋,对张伟道:“谢谢你了,小张同志。你辛苦了。”小张回了一句“不辛苦”,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这时田素琴已经倒好了一杯白开水,端到庞小虎面前。因为刚才爬了六层楼,她脸上沁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胸脯也在不停地起伏着。庞小虎这才发现,这个姑娘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而且他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接过杯子,道:“谢谢你,小田同志。”

田素琴腼腆地笑了笑,说道:“那胡先生您就先休息吧。这里早上的开饭时间是八点整,到时我会过来安排的。”说完她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庞小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简单和朴素。他脱下西装挂到床头,然后身体成大字倒在了床上。床是木板的,上面垫的可能是一种叫做棉絮的东西,没有多少缓冲作用。他的头撞到床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庞小虎不禁苦笑一声:“老子三十年代就为中国发明了席梦思,结果他们到现在还在睡木板床!”他刚去美国时,新中国刚刚成立。他身在大洋彼岸却时刻关注着中国的一切。那些熟知的历史事件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三反五反,合作化,反右,大跃进,文革,批林批孔,等等。他心里既失望又沮丧,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后来他干脆不再去看有关中国的新闻了,而是和他的三个女人一同醉生梦死,沉迷于腐朽奢侈的资本主义生活之中。

“当当当”,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庞小虎打开门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军官,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魁梧的挎着枪的警卫员。庞小虎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那女军官转过身,威严地对她的警卫员下了命令:你们去楼梯口守着,谁也不能上来!

“是!首长!”他们敬礼后,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这位女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北京军区司令员冯云凤。冯云凤不等庞小虎开口,就一步跨进了屋里,然后关上门,张开两臂向他扑过来。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吻着对方的脸。

“师叔,我真的好想你啊。呜呜 …… ”她竟然像一个小姑娘那样大哭起来。

庞小虎这时也泪流满面,一边亲吻她一边对她道:“凤儿,我的凤儿!我也很想你啊。”

等激动的心情平息下来之后,他们才开始说正事。冯云凤很抱歉地对庞小虎道:“师叔,庞元帅她神志不清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病是帕金森氏症,专家们都说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她前几年担任过人大常委会的委员长,是国家的重要领导人,去医院看望她需要得到中央办公厅批准。连我也没法安排你悄悄地去看望她。”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庞小虎站起身来,去厕所里拿来一条弄湿了的白毛巾,把冯云凤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替她擦了擦沾满泪水的脸。冯云凤比他大了一岁半,已经是六十七岁的人了。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这倒不是天生的,而是她使用了庞小虎从美国给她寄来的高级染发剂。当然,庞小虎还给她寄过各类高级香水化妆品护肤用品,等等,只是她平时没有机会用这些东西。而且作为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员,她也不能用这些东西。

冯云凤发现自己的军服都被泪水弄湿了一大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把军服脱了下来。里面的白衬衣也湿了,她只好把衬衣也脱了下来,上身只剩下了一个黑色的乳罩。转过身来,她发现师叔两眼瞪着她,看呆了。

“凤儿,你 …… 你还是那么美。”他显然是记起来旧情,他说这话时嘴唇和身体都有些发抖。云凤的脸上忽然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非常好看。她索性脱掉了乳罩,挺着丰满的奶子走近前来,温柔地替师叔脱衣服。

庞小虎有些担心:“凤儿,这 …… 这个地方 ……?”他头脑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冯云凤答道:“这里是38军的招待所,他们的军长以前是我的警卫员。师叔,凤儿 …… 凤儿想要你!”听得出来,她的话里充满了自信,还捎带着那么一点儿霸气。

很快地,两具赤裸的身体就纠缠到了一起。庞小虎贪婪地亲吻着这个女人的每一寸肌肤。他闻到了云凤身上的高级香水味儿,和他给三位太太买的香水是一个牌子。她显然是做好了准备来的。

云凤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几乎没有发胖。她的乳头很大,只是不再是庞小虎记忆中的粉红色了,而是深褐色的。她两腿间的毛发也比年轻时茂盛多了,她的两片大阴唇的颜色也很黑。

“凤儿,你还喜欢师叔的大鸡巴吗?”庞小虎回忆起从前和云凤之间的恩爱场面,她在“办事”时喜欢说些粗话,于是他开始用粗话来跳逗她。说粗话还是她跟第一个丈夫周黑牛一起时养成的习惯。

“喜欢,只要是大鸡巴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师叔的大鸡巴!”

“啊!大鸡巴进来了!师叔的鸡巴真厉害,比黑牛哥的还厉害!凤儿爱死师叔了!”

“啪啪啪 …… 啪啪啪 …… ” 

4.3:别了,黑缨大姐

激情过后,冯云凤对庞小虎说了许多他不知道的内情。

她说,因为有师叔的密信指点,庞元帅她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几乎没有受到过大的冲击。文革中的那次“黑元帅”事件,她也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建国后庞元帅主动辞去军中的职务,专心于全国总工会和全国妇联的工作。她在各次人大会议上提出了许多方案,特别是废除和改进那些对妇女不公正的各项政策。比如国家职工的强制退休年龄男的是60岁,女的是55岁。这一点庞元帅非常反对。她说,既然女性的平均寿命比男性长,为什么要强迫她们提早5年退休?我们引以自豪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难道是说着玩的?六十年代初,国务院终于采纳了她的提议,把女性的强制退休年龄也改成了60岁。

五四年军队授衔时,关于庞琼花应授何种军衔出现了争议,差一点弄出了大事。那时她还没有从军中退出,担任的职务是总参谋长。她虽然参加革命的时间相对较晚,但是在抗战时期她就是第三十集团军的总司令兼国民革命军的陆军副总参谋长,立下了赫赫战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授予她上将军衔,比当时朱总司令的军衔还要高。后来第三十集团军不但收复了蒙古全境,还把越南和缅甸都给解放了,并彻底地铲除了那里的帝国主义势力。从那以后,新疆青海西藏几乎是望风而降,解放战争只用了两年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因此她被评为元帅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有的人搞了一个元帅评定标准,说只有南昌起义和秋收起义的领导人才可以评元帅。这显然是针对庞司令来的。军委还发出通知,指示军中的各级领导动员所有的女性军人主动退出军队,降级后转业到地方政府部门工作。这在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原第三十集团军的军官们纷纷表示不参加授衔,其他部队也有不少正直的军官们站出来公开反对这种做法。

最后太祖亲自出面,批评了负责授衔工作的那几个人。他说:“庞司令都不能当元帅,那谁能当?谁敢当?授元帅我第一个提她的名。”这下子才把这场风波给平息了。

有了庞元帅的榜样,军队中有不少女军官被授予了较高的军衔。其中上将中就有冯云凤和张芹秋,另外还有三名女中将和十名女少将。

四人帮倒台后,庞元帅在第四届人大上以绝对多数的选票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后来她第一个站出来响应邓公提出的废除干部终身制的倡议,主动辞去了党内外的所有职务,为广大老干部做出了榜样。这反倒使得她的威望大增,甚至有不少人推举她为共和国的名誉主席,无奈被她谢绝了。

庞小虎在美国虽然对这些事情大概了解一些,但是没有这么多的细节,也没有冯云凤描绘的这么生动。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很开心,自己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其实庞元帅在民间的声望更高,主要是得益于他写的那本小说《庞琼花传》。那本书里并没有什么隐秘的东西,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来源于当时的各种新闻报道和一大群当事人的口述记录。但是庞小虎为这本书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心血,他把故事情节编排得非常合乎情理,用词造句也极为精彩,让人读过之后爱不释手。据说太祖本人也成了他的书迷。

说完了庞元帅的事,云凤又说起了她自己的私事。她自从加入第三十集团军后,就没有再见到过她的丈夫周黑牛。很多年后才听说他参加了琼崖抗日游击队,死于一次日军和皇协军的围剿中。

在抗战期间云凤曾经和一个叫马千里的军官私下里好过。那人原是她的副团长,是中央军派到第三十集团军来的。庞小虎也对这个马千里有印象,因为他当时反对改编红一军,还和云凤比试过枪法。云凤和马千里并没有结婚,在内战再次爆发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马千里去了台湾,后来又移居香港。他曾经写了一本书,叙述他和一位红军女将领之间的恋情。不过他出版时没有用自己的真名,书中的人物也都是用的化名,所以外界都把这本情节离奇的书当成小说来看。

云凤说,她对马千里没有动过真感情,当时只是因为身体的需要而与他在一起苟合。等到看了他写的那本书后,她才发现马千里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她心里很后悔,可惜一切都已成了过去。她现在还在家中珍藏着他写的那本书。

建国后她有一次去红旗机床厂参观,偶然认识了一位名叫田春林的海南人。他是从部队复员的,还是她曾经的部下和战友田春生的堂兄弟。田春林在一个生产车间担任副主任,为人很好,云凤和他很谈得来。当时她在军中身居高位,内心却非常孤独,于是她不顾领导和同事们的劝阻,和田春林登记结了婚。他们没有举行任何仪式,连证婚人都没有请,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结婚的事。她四十五岁那年生下了一个女儿,现在都满二十二岁了。

云凤还说,她和庞元帅每次见面都沉浸对过去的回忆里。她们在一起撒下了很多泪水。庞元帅说,她非常想念她的小虎弟弟,有时都快要想疯了。

说到这里,她又和庞小虎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哭着哭着声音就变了调,他们开始互相亲吻舔允对方的生殖器,两具赤裸的身体不停地摩擦着,好像是要完全融入对方一样。

庞小虎在北京住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去看望庞元帅的机会,心里很烦躁。那个叫田素琴的女军人每天都带着他到处游玩。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美国来的胡先生对北京似乎比她这个本地长大的人还要熟悉得多。每到一个景点,他都能讲出一些闻所未闻的有趣的典故来。他还特别幽默,他说的笑话总是能让她笑得花枝乱颤,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只是她不明白,在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不时会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呢。

庞小虎终于等来了去医院看望庞元帅的机会,是冯云凤和田素琴陪着他一起去的。进了病房之后,冯云凤跟一个穿军装的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他出去时还把屋子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和医生护士都叫出去了。田素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以庞元帅的级别,这可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庞琼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接通着各种仪器。庞小虎走上前去,跪在她床前,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到自己嘴边亲吻了一下。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叫道:“黑缨大姐,我亲爱的黑缨大姐,弟弟看你来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哗哗地流淌下来。

突然,田素琴发现庞元帅的手动了一下。接着她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嘴唇也在颤动着。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庞小虎哭得更厉害了,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叫道:“黑缨大姐,我爱你啊!”

这时已经过了规定的探视时间。冯云凤赶紧示意田素琴,两人上前一起把庞小虎架出了病房。出来之后,田素琴感觉到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全部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两个女人肩上。

第二天,深受全国人民尊重和爱戴的女英雄庞琼花元帅撒手离开了人世。党中央和国务院决定为她举行国葬。各国领导人和各界名人显耀都先后发来了唁电。在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举行的追悼大会上,庞元帅的老搭档,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公亲自为她致悼词。那一天,首都百万群众涌上街头,为敬爱的庞元帅的灵车送行。

一个星期后,冯云凤把庞小虎送往首都机场。张伟在前面开车,田素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自己和庞小虎坐在后排。一路上他们的手都是握在一起的,没有分开过。她穿的是便衣,胳膊上带着一个黑袖章,胸前还别着一朵百花。

车子停下来以后,她用眼神示意张伟避开。张伟打开车门下去了,田素琴也要跟着下车,却被她叫住了:“你留下。”

冯云凤用双手捧住庞小虎的脸亲吻了一下,说道:“小虎师叔,我马上也要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指了指身边的田素琴,对他道:“她就是我的亲闺女,今年就满二十三岁了。我想让她以后到美国去,由你来帮我照顾她。”

庞小虎郑重地点了点头。田素琴长得有那么一点儿像冯云凤,这些天来他已经猜出了她们的关系。

最吃惊的人是田素琴。她在心里叫道:“天哪,原来这个胡先生就是抗战时期大名鼎鼎的英雄庞小虎将军,妈妈一生中最爱的人?他没有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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