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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又见炊烟

wlp889

静夜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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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大中小发表于 2008-12-5 22:2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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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炊烟

　　这股强冷空气终于一展威力，呆在屋里的我冷清清的百无聊赖，拿了本书靠
在炉子旁看起来。

　　一段这样的文字让我陷入了追思：

　　「没有风的时候炊烟是一棵树，从家里的灶房里生长起来，然后与全村的树
聚合成一棵参天大树。有风的时候就不同了，炊烟刚刚冒上房顶，就迅速汇集一
片，变成一片片灰色的云，漂浮到村庄的上空，最后消失到无边的旷野里。」

　　「其实，不论是有风的时候还是无风的时候，乡村上空的炊烟都是一副动人
的画卷，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像艳丽多彩的锦缎，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像飘忽散
淡的烟霞……」

　　在这美轮美奂的文字的引领下我仿佛已经徜徉在这美丽的画卷中，那是我久
违了的童年时的炊烟袅袅的故乡啊！

　　暮色里，我和几个玩伴们手牵手的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走在放学回家的小路上，
在临近家门的不远处看到风尘仆仆的母亲正朝着我回来的路上张望。

　　这时的牧羊人正赶着一群队伍庞大的羊群走进了村口，你会听到此起彼伏的
「咩，咩，咩」的叫唤声，它无比的唤起了人们归家的渴望，这一刻所有的心都
朝着同一个方向。

　　母亲已在灶头烧好了火，那熠熠的火星直冲着母亲弯腰折取材火的脸，霎时
间妈妈的脸在火光的映衬和炙烤下变得通红。

　　炕头已经是暖烘烘的了，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迅速的爬上了炕头，盘起了腿，
只等妈妈递上一杯沏好的热茶。

　　我们则放下单薄的书包，替大人们迎接着自家的羊群，也帮牧羊人拦截和清
数着在先自家而到的羊群和数目。这时的牧羊爷爷会把他在牧羊途中捡拾到的各
种野果和山味从怀里掏出来如数家珍的分给我们几个，而我们也会把这奖赏拿回
去分享给自己的妈妈。

　　在饭快要熟的时候，大人们要安顿好各种牲口。「咕咕，咕咕」的把四面八
方的鸡唤出来，撒上一小把小米和青菜，羊就不给它吃了，只是撒把盐啖啖就可
以了，这时候那懒卧在一边的猪也不甘寂寞的站起来和这些小牲口们抢食了，妈
妈遂把备好的汤汤水水的猪菜倒进一个槽棚里，那猪就不顾一切的扭着肥肥的屁
股跑过来「扑哧扑哧」的大吃起来。

　　把它们安顿好后全家人就可以围坐在一起开始吃吃说说了。谁家娶亲生子了，
谁家牲口生病了，谁家孩子到县里读书了……孩子们眼里只盯着那刚刚端上来的
笼屉，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饭菜，比如顿个鸡蛋羹或者玉米面的窝头里还会游
击着几个白生生的馒头。呵呵，那是多幸福的事。

　　其实那时的饭菜多是蒙了一锅的玉米、土豆和豆角，篇子上面还顿了一瓢水
颤颤的稀饭，再就是奶奶最拿手的凉粉和玉米面拿糕。

　　提到奶奶就想起了我的三爷爷，一个一辈子没有女人，孤独了一辈子的老人，
他却是那么的喜欢我们。我记得骑在他头上在村头看过大戏，我记得他把掖在席
子底下的几分钱要我拿去买糖吃，我记得在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我的手
叫我乃心虎儿……

　　可是在他离开人世的时候我却没有回去看他最后一眼。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恍恍惚惚不觉的已是二十五载的光阴，在这乡
愁静静流淌的时间里，那袅袅的炊烟从久远的记忆中升起来弥漫润湿了我一汪的
心灵。再看炉子里的煤球已被烧的只剩下龇牙咧嘴的苍白。

[ 本帖最后由 RachCooL 于 2008-12-5 23: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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