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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 【我的红白蓝】(01-02)作者:东楼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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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红白蓝】(01-02)作者:东楼一醉

作者:东楼一醉
字数:10273
  

                楔子

  从没想过我回下下这个故事,那段曾经莫可名状的我的人生,我一直以为是
不堪回首的。记得多年之前看过的《红白蓝》三部曲,对我而言,那时的岁月已
经不仅仅是这三种颜色所能涵盖的了,但其本质追究起来的话,其实也并没有什
么区别。

  故时有我全部的经历在里面,但又不仅仅都是我的,只是都在这片天空下真
实地发生过。那些当事人都与我相识,却又不愿拿出来将他们的生活以这种方式
割裂出来,只好由我一并写入其中。出于必要的保护,现实中的线索在我的讲述
中全部进行了处理,所以不必太过追究「原版」。

  将这些写在前面,是不打算在行文中间还去穿插什么「番外」或者「答疑」
的内容,如果看官觉得有些地方超出了你的认知,我只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故而还是「见怪不怪」为好。时间到了,自然便知道了。就像在我们想象中温婉
雅致的古代,南宋时节不也有「妇人与驴交」的事故么?不足为奇。

               第一章事故

  惨白的灯光从房顶照射下来的时候,我的意识还并不清醒。发生了什么?这
是我的大脑自动传送给我的问题,而我自己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苗队!」我听到有人呼唤,知道那是在叫我。但这声音遥远的像是从旷野
中传来,而人的距离或许在几公里以外。不知道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结果,就好
像我的身体里有一部自动运行的计算机,所有反应都是它做出来的结果而已。

  「喊什么喊你们,病人需要休息!现在看完了?看完了去外面吧!」一个声
音忽然从近处传来,就像夏日的滚滚雷声。这个人我似乎是熟悉的,但却打不开
眼睑,不知道是谁。

  然后就是很久的沉寂,仿佛我已经成了逝去的人一样,周围只有黑暗和萧索,
以及病房内空气的流动。但依旧有一种病不和谐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但我
却全然感觉不到从哪里传出来的。

  忽然就有一双手探到了我的头上,但我的头似乎是麻木的,只能感觉到那个
脑袋在转动,仅此而已。然后就是一束光,就那么直直地打进我的眼睛里。

  记得《圣经》上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正是我此时的感受。

  「看来你已经醒了,不过可惜,现在你还在麻醉期,明天早上估计就能说话
了。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这上面有我的名字。」说着,这人向我这边靠了靠,以
便我能看清那张印着头像和名字的卡片。这时我才知道这是个女人。没办法,被
之前的那束光晃了一下,我现在的实现还有些模糊。

  「没想到你还是这英雄,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真有那么多正义感。」她对我
说着,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可惜我没等到你这样一位英雄,或许是我从来
也没相信过生活里真的还有你这种人,更别说你还是个警察了!」

  我内心感到一阵苦涩。什么时候人们都已经不再相信英雄了呢?连警察这样
的职业都被广泛怀疑,被视为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实在是可悲!

  但我的思考能力也就这么一点,随着她放在我眼睑上的那只手的离开,我再
次陷入黑暗之中恍若长眠。只是稍有不同的是,随后,似乎有那么一点,被什么
接近了的感觉,但仅仅是感觉而已,因为我是真的什么都觉察不出来的。

  长眠的时间似乎没有尽头,但我却并没有入睡。那位打开我的眼睑的医生走
后,她或许并没有想到,我的记忆也随着那束光缓缓回流,尽管都是一些碎片,
但我知道它们迟早会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这个时间,并不用太久。

  事发于10月3日凌晨,当时的时间大概是三点左右将近四点的样子。因为
在北方的原因,我们这里的气候已经很冷,一队人挤在一辆车里,如果不是敞着
车窗,光是味道都能把人呛死几回了。

  作为市局大案队的副队长,我干这一行的时间已经不短,升不上去的根本原
因是我的学历问题。我原本就不是读的警校,混进队伍里纯粹属于误打误撞。我
那才去世不久的五叔是本市的老市委书记,他的一个老下属看上了我的笔头,强
拉硬拽让我做了他的秘书。本来这样也不错,做秘书算是进入政界的捷径了,但
没想到这位领导居然是公安系统出身的,所以很快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本系统内。

  那时候出了很多要案,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离首都近,是重点关注对
象。京津两地都挨着,所以可想而知天津那边对我们也是有影响的,所以我们这
里的庙虽然不大,但来来往往的常有背景亮出来就是一座大山的人物。

  那时候我激情澎湃,血仍未冷,而领导看在五叔的面子上对我也是照顾有加,
很快我便崭露头角,却不是因为文笔。

  我家能有五叔这样一位人物并非偶然,俺以前的说法,算得上是「家学渊源」
了,解放前我们家族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但也正因为那时候经历了战乱离合的苦
难,让先人们意识到仅仅有「文」是不行的,还要有「武」才能保卫自己。于是,
请当地武师给家中的子弟授拳变成了传统的项目。

  我的师父是当地著名的拳师,据说年轻时候还有一段传奇的经历,但我并不
清楚。从少年时代我就跟随他学拳,直到来市里参加工作,来往才渐渐少了。但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还是没有将基本功放下,每天晚上基本都是勤练不辍,这才
有了之后的变化。

  一般说来领导亲临现场的案子都是重大案件,但也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影
响恶劣的。那一回陪着领导去现场,便是处理一起突发的案件,性质是绑架。

  事件的起因是很俗套的工地欠薪事件,但这位仁兄却做得有些过分。为了顺
利将老板绑上,他事先在工地伙房中下了毒,把工友们都弄成了食物中毒。这样
一来影响就恶劣了,不管是不是情有可原,都是不可原谅的。

  领导因为有过行政工作的经历,嘴皮子不是盖的,没用一个小时就把绑架者
说服,完美地控制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也正是在我们心中感到庆幸的时候,
那位老板却突然发难,指使他手下的保镖打手一拥而上,非要将绑匪活活打死不
可。

  现实中干保镖这一行的,绝大多数都是农村出身的苦孩子,没受过什么教育
的很多。在他们眼里,只有「衣食父母」的概念,是与什么「公安」、「法律」
的全无概念。领导在前面挡着他们的去路,对方其中一个抽冷子就抡上来一铁棍。

  这延时打中了就真的不可收拾了,要知道和一般的干部不同,我的领导是兼
任的市局领导,属于火线上岗,本身已经是厅级干部而不是处级。一个厅级干部
被打,这是政治事件而不是刑事案件!在我们的国家,一旦涉及到政治,后果便
是不可想象的。

  我这时候气血上涌,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拳正打在那人胸口。没有长期
锻炼的人是不能想象到那时候的一拳何以爆发出惊爆眼球的威力的,但实际上这
里面涉及到的力量和技巧都是长期磨炼而成,只是效果惊人罢了。

  对方被我一拳打到吐血昏迷,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同事都呆住了。

  「全部带走!」领导余怒未消,拉着我的手穿过重重人群,扬长而去。

  我的副队长就是这么得来的,据说在市里,现任的市委书记听说后都出了冷
汗。虽说总有人揣测地方上的领导之间明争暗斗不休如同宫廷戏,但实际上,如
果出了事每个人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我见解绑了他们一次,自然被青眼有加。
更高兴的是五叔,退下来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收到他想不到的问候,主要是有
我这么一个侄子的原因。

  其实在公安系统内部,像我这种情况并非唯一,所以自然也有很多途径解决
我不是「科班出身」的问题。几年下来,大案队的队长换了三任,我依旧在这个
位子上稳如泰山。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我记得五叔的教诲,就是永远只想着做
事,必定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为什么当我的领导高升之后,继任者依旧没有将
我拿下的重要原因,因为我的存在是有益的。

  这么多年以来我破获的案件、抓捕的各类犯罪分子大几百总是有的,所以在
今夜,眼前的人物并没有让我觉察到危险,至少在出事前我什么准备也没有。

  行动是成功的,我的记忆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唯一重要的是,返程中
我们遇到了对方的围堵。当时已经接近天明时候,按照小队惯例,是「猴子」负
责开车。我们对他都是十分放心,这方面至今未见到又能出其右者。

  结果意外就这么发生了,一辆不明来路的车横向撞上了我们,而且毫不减速
地将我们向前顶出去,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很明显,不远处停下的车里涌出来的
人群是补刀的,对方还真是有备而来!「猴子」用尽浑身解数,瞬间就是满头大
汗,但还好,我们总算脱离了危险。但不幸的是,我们的「猴子」也受了伤。

  在不可避免的危险下,我果断拿出配枪,一开车门就迎向了冲来的暴徒。
「猴子」他们也下了车,尤其是脾气暴躁的「大象」,一脚将我们抓获的罪犯踢
倒在地,以他公安内部格斗擂台赛全省第二的水准,这人的腿八成是断了,但他
狠戾地瞪着眼睛,哼都没哼一声。

  「猴子」拿出他的配枪,顶在罪犯的后脑位置,急切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对着快速冲过来的暴徒们鸣枪示警。这即将到来的黎明,在我们即将到达的终点,
市区的边缘,我的一场大难降临了。

  他们既没有理会「猴子」的威胁,更不理会我手里的枪,这群人的目的就是
我们这一队人,而不是那人的同伙!

  「六四」警用枪的装弹量有限,杀伤就更有限。警察开枪需要辨明情况,这
和军队的标准有着本质区别。当我的弹药用尽之时,对方也已经到了眼前。我的
记忆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隐隐作痛的脑袋这时清明起来,似乎有
个人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这样一个人,他明明其看不清
面貌,也和那些人一样寻常。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之后,我才发现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但我却莫名开心起来。其实我知道,我想说:活着,真好!

  随着我的清醒,后面接踵而来的是一系列必要的检查措施,我不知道时间过
了多久。后面来探望我的亲朋好友不少,很快就过去了,每天来照顾我的是老爹。
老娘要看孩子,而且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伤心。而妻子在公司上班,只有晚上
有点时间来陪我。她想要暂时辞职照顾我直到我完全恢复,但被我拒绝了。

  但我没想到这一场遭遇,竟让我在病房住了经近三个月!唯一的收获,就是
我和我的主治医师成了朋友,因为她的年龄比我小些,平时我们私下里就以兄妹
相称。

  医生姓徐,名字叫徐雅,名校毕业,但至今未婚。我笑着说要给他介绍个警
队的小伙子,但他似乎并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或许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吧,我想,
大学生活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没有结果的爱情,没有谁能够免俗吧?

  出院的时候我依旧是躺着,尽管这时候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但徐雅坚持让
我多休息,说现在还不是恢复的时候。这方面我只好「谨遵医嘱」,毕竟人家才
是专家来的。

  来接我的是「猴子」和「大象」,就像我是动物园管理员一样。其实「猴子」
姓李,「大象」则姓庞。这两人一胖一瘦,生活里是兄弟,工作上是搭档。

  还有一个没在这里,毕竟家里需要收拾一下,而且她还是个女警。大案队唯
一的女警,而且是以「比武」的方式进来的。我们都叫她「小燕儿」,本名徐艳,
而且外表很柔弱的样子。她还有个外号叫「五项全能」,说的就是当初光荣入队
的事迹。

  长期没有回家,家里已经显得有些冷清,孩子在父母那边,短时间内回不来,
毕竟我还需要照顾。妻子的生活朝九晚五,也是常不顾家的,孩子不在这里,可
以想见这段时间的煎熬。整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徐艳,里外地忙活着。

  我被安排进屋子里躺好,几个人围坐成一圈。父母随后也过来了,见了孩子,
比离开前胖了些。二老离开后,房门紧闭,「猴子」和「大象」对视了一眼,
「大象」缓缓说道:「队长,这个事儿有眉目了!」

  我心里一惊,只这么一说,就知道背后不简单,否则他又怎么会是一副吞吞
吐吐的样子?

  「说说。」我故作镇定地道。

  「这群人的来历我们找到了,但是一个也没抓到!」一边的「猴子」沉重地
说。

  「所以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光是有预谋,而且背后的情况很复杂。」徐艳紧咬
着下唇,缓缓补充道:「局里把档案封存了,现在谁也拿不到,而且……」

  我眉头一拧,问道:「而且什么?这回装什么大姑娘!」

  我们平时相处并不温和,实在是面临的压力太大,感情都是真实的,但方式
却是粗糙的。

  徐艳别过头去,「猴子」也一言不发,我看向「大象」,他也要躲闪我的目
光。

  「庞德海,你他妈跟我装什么蒜?别娘们唧唧的!」我怒了。

  「听说你要被调走,据说是上面的意思。」他伸出食指,向上捅了两下。

  「孙局?」我疑惑道。

  「你打个电话问问吧。」徐艳转过身来,眼睛红着。

  我知道不用再去求证什么了,作为五叔的老部下,他这么做我可以理解,而
且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里面
深厚的情义。

  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以这种方式离开岗位,我让他们几个暂时出
去,想要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想。看不见的敌人是危险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了
你的性命。公安口的风险的确远超其他部门,但同时,这样的风险也是一种安全
的保障。我想不明白,于是只好给老领导打上一个电话汇报一下自己的看法。

  但答案却只有一个:苗书记当初怎么要求你的?

  我苦笑,却无可奈何。孙局也是要退休的人了,在走之前能为我这么做已经
是难能可贵,我还能怎么样呢?闭上眼睛,我感到有些疲惫。

               第二章迷途

  尽管「前途」已成定局,但因为我的情况,今年至少是不用上班了。不过因
为家里实在没人的原因,我的几个兵磨蹭了很久才离开。妻子还没回家,只剩我
一个人,就像回到病房的时候一样。

  我试着下了床,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行动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虚弱的感
觉却是真实的反映到了我的意识中。尽管走到了客厅这么「远」的距离,但根据
徐雅的说法,我的腿脚之前都已经骨折,还好没有伤及重要的神经中枢和脑干之
类的地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内伤是难免的,尤其是肋骨的伤势波及到了内
脏,送医的时候已经有了严重的内出血。

  还有一个问题对我而言是致命的,因为我被伤到了腰骨和骨盆的地方,如果
养不好的话,可以说这么多年的武艺算是废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得尽快养好我
的腰伤,即便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留下一个暗疾。

  而正在我感到愁苦某名的郁闷时候,忽而却感到了一种陌生,似乎这里不再
是我的家,而是一个别的什么空间。那到时我离开的太久了么?我不知道。像是
久别的游子回到故乡的那种心情,我一步一挪地在房间内巡视着。

  餐厅、厨房、书房、卧室……平时我和妻子是分开睡的,主要是因为我们的
作息时间实在是太不一致。孩子的房间也是独立的,此时的门关着,我慢慢来到
门前,转动了一下扶手。不知道她在父母那边住的习惯与否,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开始思念起他来。

  他的木床在一边,另一边是书桌。此时没有书包之类的,只是放着一些他的
日常读本。我的手指从他的书桌上划过,无意中碰到了一本书,掉在了地上。如
今的我只能这么看着它躺在那里,却没有办法捡起来,这种感受让我烦躁起来,
下意识地就要离开。但我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不一样,看了一眼那张书桌。

  书桌并无什么异样,但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两
眼无意识地扫视着四周的陈设。当我看到床头位置摆放的椅子的时候,我终于知
道了问题所在——谁会把椅子摆放的这么远呢?我慢慢走过去,走到儿子床前的
时候,停了下来。

  尽管是给孩子用的,但这床足有一个半的成人位大小,一则标准的那种在这
边很难猫道,二来是太小的话容易掉下来。那张椅子放在床头之外,我顺着撇过
一眼,却发现这床上并没有儿子的被子。他有两个枕头,一个是用来抱着的,这
是从小的习惯。但现在这两个并排摆在那里,像是一张双人床。

  在这个位置我看向书桌那边,才发现那些书都整整齐齐戳在书架里,又怎么
会被我一碰就掉在地上呢?出于好奇,我很想将他捡起来看看,但却无计可施。

  这本书很厚,是我专门为儿子买来的一本军事类图书,因为整本都是铜板印
刷的缘故,纸张很厚,也很重。我探出一根手指,在书架上寻找他原本应该在的
位置,这是我要求的一个生活习惯。儿子的书都有归类,这件小事儿并不复杂。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出现了故障,我才发现这上面的书都被打乱了顺序,不仅
没有必要的归类,连书的大小排列都是混乱的。

  我试图找出原因,下意识地将那些错乱摆放的书取出来,至于地上的那本,
暂且不理会。可惜事与愿违,当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这个书架已经
坏掉了。不用看到太多,就知道受力的方向是向内的,然后力道偏移,将书架整
个挤压,以至于很快就把它挤散了。

  我伸着手,感受这这边的距离,断定一个成人很轻松就能够到书架的位置,
因而这不是推动形成的结果。在没有心思站在这里,我将它们复原之后,便走出
了房门。

  我的心中产生了疑惑,且本能感到排斥。作为一个警察,我的敏感很多时候
是一柄双刃剑,我知道自己的思维习惯和误区,总是判断不好的事情。在洗手间,
我洗了洗脸,想让自己暂且冷静一下。

  和绝大多数家庭一样,洗手间的盥洗池边就是洗衣机,再向里面是马桶。回
到家里的几个小时我都在床上,这会忽然就有了尿意。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很好,
我只好坐在马桶上小便,起身的时候,只要扶着洗衣机就可以了。回身冲马桶的
时候,因为此时的身体不便,我需要先站起来。就在我向前迈步去按开关的时候,
加下忽然「啪」的一声,原来是纸篓被我踩到,上面的盖子打开了。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只见纸篓里面躺着一片卫生巾,上面还有一团卫生纸。
家里只有妻子一人,这纸篓的用量必然很小,看来妻子是早上用了一次便没有回
家。

  而之所以这么肯定的原因还有一个,如果是徐艳在家里整理的时候用过,这
一点便不成立。但是他有很厉害的痛经,常年在一个队里,我们都很了解。这些
日子他总来医院看我,中间没来的几天便是他的生理期,从「大象」从来不留德
的嘴里也能知道这点:「咱们的『五项全能』在家里搞阶级运动呢!」

  「阶级运动」属于内部,指的就是徐艳的这个毛病。

  但就在我的脚缓缓撤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楞了一下。妻子是那种有点懒散的
性格,这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他来生理期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戴卫生巾只有
在不得已的时候才行,快结束的那两天,即便还有她也是只穿内裤的。然而那图
案卫生纸皱皱巴巴,分明是在手里揉过之后丢进去的,却没有半点血迹。

  我坐下来,坐在马桶上,将纸篓拉到近前。盖子被慢慢掀开,我拿起那一团
纸。展开的卫生纸有三格大小,上面空无一物,我两手各抻一头,对着灯光看了
一眼,便发现了有几处的痕迹是湿的。也许是时间稍久了些的缘故,只有很小的
一块痕迹还在,但可惜卫生纸本身有香气,问不出来那一点粘湿的东西究竟是什
么。

  下面是被折叠的卫生巾,一看就知道这一一块没用过的,并不褶皱向中间挤
压,方方正正的样子。我将它拾起来,打开。

  一大块鼻涕一样的东西在我面前呈现,不用判断也知道那不是白带,尤其在
我打开时候那种因为粘合在一起后被打开的声音。看得出来这东西先是集中落在
一点之后便被折叠起来的,而这个东西,只会是匆忙中拿来应急用的,也只有从
妻子的阴道中才会落得如此均匀。

  除非像电视广告里那样,找个杯子倒在上面,但可能么?

  我将这卫生巾收好,返回了自己的卧室。上面依旧存在的东西被我用一个玻
璃瓶收好,这是医院常见的注射液瓶子,是我在住院时候收集起来的。外人所不
知道的公安内部人员里,有很多古怪的收集癖,我只是其中一个。这种爱好或许
和职业有很大关系,但没有人研究过其中原因,故而没有定论。

  做完这点工作以后,我再次返回卫生间,将一切复原,然后随手抽出几块卫
生纸,用水打湿以后扔到了垃圾桶里,把之前的东西盖了起来。其间我思考了一
阵,先是给「大象」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办法,「猴子」实在精明,不能问他。

  「怎么了队长,一会要开会,赶紧说。」对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没大没小。

  「哦,我是想问问你们早上送燕子来的时候见没见我屋里有张碟,应该是年
初『二零三』的资料,现在不还没完么?我想起来点线索想看看。」光碟就在我
的柜子里,其他都是真话。

  「我们到你家楼下就走了,燕子自己上的楼,你问问他吧。」然后这厮就挂
了电话。

  我把刚才的话又问了燕子一遍。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都九点了,又等了十六七分钟叔叔才过来给我开门,
然后他就去医院接你了。我倒是收拾你的屋子来着,除了尘土什么都没有。我说
嫂子也够忙的啊,这么长时间也没打扫打扫的屋子,是不是准备让你住她那边?
可要注意身体啊领导!」没想到居然被个丫头调戏了,看来警队生活给她熏陶得
够彻底。

  「我注意什么身体,又没有生理周期,也不死去活来上不了班。」

  「呸!生理周期也没用你家厕所,是不是嫂子来了?哈哈,你这叫自作自受!
你刚上厕所了吧,憋死你个老东西!」那边幸灾乐祸着。但是他怎么会看到的?

  想了想燕子说的话,我意识到了一点小问题。

  「我这岁数大了火气倒少,不过年轻人火大了可得小心,别再弄个白带增多
的毛病!」我哈哈一笑,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怎么着,你不是对着老娘的东西打飞了吧,领导要是有这想法,小女子沐
浴更衣、扫榻而待怎么样?」这是真急了,我估计要不是我现在的遭遇,她能打
上门来。

  原来那卫生纸上的是徐艳的白带,我感到自己的老脸一红。但想到前面他们
吐露出的线索,我的心底继而又沉重了下去。

  看看时间,还没到妻子下班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我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
去。

  「你到家了?」那边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却又有点遥远。

  「嗯,歇了会。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有点累,一会估计得睡一阵。」

  「现在这边有客户,我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安排完他们的晚饭就能回了。你
要累了就先多睡一会儿,回去好好看看你。」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便径直朝她的房间走去。但没想到,房间竟
然锁着!房内每间卧室的门都是有锁的,这个被我几乎忽略的常识像个巨大的嘲
讽对着我狂笑,如果不是条件所限,我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破门而入!

  但这难不倒我,哪有警察不会开门的?像这种基本技能,每个地方的公安即
便不学都能连带着掌握,更何况我当时出于好奇,专门向「锁王」王书记拜师学
过。

  很快,房门打开的时候,这间屋子被我一览无余。

  整洁是第一印象,然后就是满屋的馨香。我在门口观察了很久,直到没看出
任何东西,才迈步走了进来。她的办公桌上是满满的文件,看得出来工作既辛苦
又努力。衣柜在挨着床的位置紧闭着,阳光照来的地方,挂着几件内衣。

  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都是洗过的,我将视线一转,观察着眼前的双人大床。这
是一张标准的实木大床,正常情况下三个人都睡得开,是妻子专门定做的。最里
面是一个巨大的抱抱熊,是她睡觉的必需品,据我所知她的娘家也有这么一个。
抱抱熊旁边是一个包包,睡前用的化妆品之类都在里面放着,还有就是床头灯。

  被子并没有叠起来,像宾馆里面的那样,就展开平铺在床上。但眼下这场景
怎么看都令我有一种掀开的冲动,尽管能想到掀开之后一旦有所发现的后果是什
么,但其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这股冲动。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子一点点翻卷着打开。我的身体行动不
便,而且这样也能最大程度保留被子下面的原样。随着我缓慢的进度逐步加快,
先是一股味道缓缓释从里面放出来,既是我熟悉的,也夹杂着陌生。我尽量想象
那是我久未归家的疏离感所致,因为迄今还没有什么实施的发现推翻我的自我催
眠。

  事实上,我并非那种顽固的卫道士,工作的特殊性最大化地让我领教了人性
中的阴暗面,故此我对很多常人不敢想象的情况都有很强的耐受性。但即便如此,
我一样有不可碰触的绝对禁区,比如欺骗。

  卷开的被子露出下面的床单,里面什么也没有,只看得出来并没有怎么整理
的样子。枕头被放在一边,有着睡过人的痕迹,但这却是很正常的。我将被子卷
回来,坐在窗前想了想,那山从来也没锁国的房门让我依旧疑虑重重,难道有什
么是我忽略了的么,或者一开始就是我的庸人自扰?

  就在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光忽然注意到里面的角落位置,那是刚
才翻动被子时候的死角,而她偏偏又在整张床最靠近门的位置,只是被床边的栏
杆挡着,平时是最不被理会的盲区,于是就被我理所当然地忽视了。

  那个位置的杯子看上去似乎更厚一点,尤其是在我打开又收回去的过程中,
整张床只有那里显得高了一些。其实并不多,恰好被我感觉到,这点日常的经验
来自于在单位养成的整理内务的习惯。都听说过警察是纪律单位,但究竟这个
「纪律」是怎么样的,其实并没有几个人去了解过。而我,这个时候也搞不清这
是我的幸运抑或不幸。

  走过去,拉了一下被我捏在手里的被角,却没有拉动。仔细一看,原来是被
子多出来的那部分叠在了里面。我抽出了其中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但已经能
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想,那东西便随着被角翻了出来,是一条黑
色的纯棉内裤,而且是平角裤。

  这是一条男士内裤,从大小上判断不出是不是我的,但一定不会无故出现在
这里。而且稍一查看,就发现内裤上附着着一大片白色的东西,是已经干了的精
液。

  我平静地将它放了回去,恢复成外表看不出任何异象的样子,然后站在那里,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所见。

  其实我们之间出现的很多问题双方都是心中有数的,但发展到眼下这一步,
却并不是我所能预见的。尽管工作中不乏此种案例,但不是当事人有怎么能说了
解身在其中的种种呢?警察由现行的法律作为判断的标准,但当这标准不存在的
时候,又能把什么作为依据呢?我以为并没有,婚外的性行为并不在法律约束的
范围内,仅凭成人的自我约束而已,形同虚设。换句话说,只要两个成人愿意,
他们是否有什么世俗上的约束都没有意义,只要不触碰法律的底线,这两个人甚
至可以时时刻刻性交直到死去,却不必担心实质上的惩罚。

  这多么荒谬?!

  没有再想更多,我拖着缓慢的身体走出了这个房间,也不想再来。身后的门
被我再次锁好,而我所发现的一切也将成为过去,就像非法取得的证据最终无效
一样,我对自己执行了这个规则,并确信无疑!

  墙上的钟声响起,还有半个小时,妻子便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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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非常好,细腻而准确;文风也很好,简洁不拖沓。此外,故事情节代入感很强!遗憾的是只有现在的两章,希望有后续更新。谢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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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发布了2章,但按照文章中所描素的内容来看,应该非常的绿,现在文章还没有发展下去,可以耐心的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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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斗室

  回家后的第一餐是快餐,妻子回来的时间比预想的晚了半个小时,于是干脆
就不做下厨的打算了。还好买的不是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直接从楼下的老苏那
儿订了两份饺子,猪肉白菜的。老苏其实开的是饭馆,不是饺子馆。

  「怎么样,吃的顺口么?」妻子的饭量很小,我这时还没结束。

  「嗯,还是原来的配方,而且没有大蒜,等我好了得找他算账!」我没有吃
太饱,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消耗体力的,本来我也消耗不动。

  「要不看你是伤员,还得你刷碗去!这医院怎么不治治你这贫嘴?」

  妻子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其实她现在的装扮不太适合干这个,进门之后
还穿着公司的制服,袖口都挽不上去。我起身过去帮忙,我想着点事儿我还是能
做到的。

  「哎呀,你赶紧放下!医生都说了,你这身体得养上半年呢,自己要多注意。」
妻子伸手拦住我,忙不迭地端着碗筷走了。

  「那也不至于连这点活儿都干不了吧?」我追不上,只能干咧咧。

  「那也得歇着!你去客厅坐会儿吧,我这马上好了去陪你。」

  这是一句空话,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谁也没有过陪着对方闲坐的时间,她忙她
的那些公司里的业务,我就躲在屋里研究我那些各种黑暗世界的案例。所谓「大
案队」,手上都是严重的疑难杂症,没有一件活儿是瞪着眼睛就能做完的。

  我打开电视,茫然地看着里面的节目。忘了多久没看过电视了,还记得最后
看的电视剧大概是央视版的《水浒》来着,这都所少年了?

  我眼见着妻子的身影穿过客厅,那一身淡蓝色的OL职业装将他的身材衬托
得很好,尤其是她还没有把脖子上的领结摘下来,让我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她打开门,很自然,并没有意外自己的房门怎么上了锁的样子,钥匙是提前拿出
来的。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的失望瞬间浓重了起来,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去。电视
上的人物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让我感到一阵烦躁,果断关了。

  周围安静得像是那间只有我一个人的病房,除了灯光之外空无一物,连影子
都淡得看不到丝毫。趁着眼前的安静,我慢慢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至少可以睡
上一觉。

  这个单元是当时我看上的,客厅在中间,我这一面只有我的一间卧室直通客
厅。对着客厅的方向是餐厅和厨房,孩子的房间和妻子的房门相对,只是他那一
间小了些,旁边就是卫生间。其实我这边原本也是有一个洗手间的,但被我改成
了杂物间,天然气的接口也都在这边安装的,毕竟挨着厨房很危险。

  从沙发到房门大约是七步,我记得有一篇《二六七号牢房》的文章,作者在
开头是这么写的:从门口到窗户七步,从窗户到门口七步。

  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叹了一声,手扶到把手上,停了一下。

  妻子就那么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我不知
道是茶还是咖啡。前者我常喝,后者她用来提神。

  「你干什么呢,不是说让你歇着么?」她把手里的两个杯子放到茶几上,陶
瓷杯子和玻璃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让我想到枪声。

  「一天没怎么歇着,我想躺一会儿。」我努力笑着说道,但知道自己的语气
很坚定。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的样子,抿了抿嘴,说道:「好吧……」

  我打开门,随手关上,回到我自己的地方休养生息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了解她的习惯,也了解自己的,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类似,都是冷漠的人。

  这个时候睡觉是绝无可能的,我既不感到累也不感到困,只有一种说不清道
不明的情绪酝酿着,我想她是知道的,所以一定会离我远远的而不是试图走上前
来安抚。我知道我只能忍耐,压抑着我的躁郁,然后随便做点什么缓解这气氛。

  想起之前和「大象」还有「燕子」通电话时候说到的碟,我打开柜子找了起
来。那件案子的确是悬而未决的一桩疑案,事实上出事时候我们抓捕的嫌疑人就
和这案子有一定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他的价值并不大。

  当时我将不重要的外围线索汇集到一起,刻录成一张光盘收了起来。这是一
个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刑侦传授的经验,我们都叫他「马三爷」。真正的「马三爷」
没人见过,但我们局里的这位倒确实是一位大能人,最火的时候曾经拿过公安部
的表彰。他教给我的这个办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做「无中生有」。

  关掉所有光源,把光盘放到电脑里,我选了其中一段视频看了起来。还好当
时因为懒或者在家时候很累的原因,电脑桌就在床前的位置,倒省了我再因为它
折腾一番。

  当视频里的镜头动起来的手,我的精神马上进入了高度集中的状态,就像那
年在网吧里抓捕的少年杀人犯,他在我们走到身后的时候还在专注于眼前的网游,
甚至被捕的时候还要跟「工会」里的朋友道个别。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些,眼前的场景是我烂熟于心的,但在寻找线索方面,
若仅仅只有「看到」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我听着队员们当时气喘吁吁的声音,
感到自己的血液也热了起来。

  这次行动就是我带队展开的,是立案后第一次侦察搜索行动,当时的线索是
一个线民提供的。但可惜我们并没有任何收获,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神奇,仙人
一般也只是传达一个结果或者判断,绝大多数时候都似是而非,需要我们花大精
力区分。

  但这位是个老线民,身份在局里面都是保密的,像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提供没
有意义的线索出来,然而这次却扑了空。

  「打草惊蛇!」事后领导对我提出了严厉的口头批评,而且同以往一样并没
有给我联系线人的机会,实际上除了他和政委,没人有这个权利。即便是他们,
也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可见此人背景的神秘。

  其实案件表面并不复杂,是一起典型的一家三口灭门案。复杂的是受害人的
身份,竟然完全查不到他们的信息!在受害人家里,除了死状凄惨的尸体什么也
没有,而且都烧焦了,房子也是一片瓦砾。现场的鉴定结果是瓦斯爆炸,但受害
人事先已经身中十数刀,法医推断那时候她已经处于濒死状态。

  另外两人也是女性,一个老年人被割喉,一个幼童被刺了五十二刀!(血案
是当地的一起真实事件,但在本故事中不打算呈现原貌)

  我们收到的线索是同村的周老汉,让我们找到这个人进行问询,不是审讯。
但周老汉家里人都在,且明确证实这个人早在案发前一周便去了南方的老姑爷家,
根本不具备作案的时间条件。况且受害人中的两个妇女都是农妇,不是青壮年男
子基本很难制服,这从案发现场残留的痕迹就看得出来,嫌疑人是个成年男子,
且现场尸体的排布方式也说明当时是发生了打斗的。

  我仔细排查着视频中出现的任何可疑之处,在周围的黑暗中,实现比现场还
要好,应该有所发现。

  这时候房间的灯忽然打开,我本能地按了一下空格键暂停住视频,发现妻子
正怏怏不乐地站在门外,身后客厅的已经灯关了,她的背后一片漆黑。

  「吓我一跳,我这正紧张呢。」我若无其事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发现两腿坐
了这么一会已经赶到了麻木。

  「该!」妻子嗔道,「你不说你要睡觉么,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年初那个案子还没结论,我找找线索,闲着也是闲着……」我转头看向屏
幕。

  画面上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我却没看出来。

  「别看了!」妻子说着已经走到我床边,挡在我前面。

  「不看他看你?你身上又没有案子。」我挪不动她,只好这么和她对视着,
但心中的那些疑虑仍在,这场景非让我感到尴尬。

  「是不是不行了?」一只手向下面伸去,我猝不及防,瞬间就被这熟悉的刺
激激活了所有反应。

  「硬汉!」妻子的眼神妩媚起来。

  「硬汉也得先洗澡,你先看会电视去,我这发现点东西。」我劝慰着,帮他
打开了电视机。她也知道眼前的事情紧急,便挪到一边等我了。

  回过头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细微的不同,连忙喊妻子「关灯关灯」。

  不远处的草窠里有一双眼睛,正观察着我们的样子,我一帧一帧地慢放,才
在晦暗的夜色中找到了他。

  这让我兴奋不已。那双眼睛实在太难发现,以局里面那种录像机的播放水准,
防的再慢也看不出端倪,人眼的反光实在太小了,小道非得极细心才能找到。不
管这个人是谁,一定和案子脱不开干系!

  「我厉害吧?」她就那么搂着我,像个小女孩一样。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赶紧去洗洗,姑娘我今儿要开荤!」她也兴奋着,估计要是允许的话,并
不介意直接把握「就地法办」。

  草草冲了一下水,我现在也就能做这么多,返回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一阵熟
悉的声音。那是男女之间的欢爱时候才有的,怎么会在我这里出现?

  电视上的视频正播放着,妻子见我进来,愤愤道:「你不会是把扫黄的光盘
拿回家里来欣赏了吧?」

  「怎么可能?抓现场都看够了!」我也是恨意满满,这年头谁还存着光盘看
这个?

  不过DVD机上的指示灯分明告诉我那里正在播放着一张,而内容就是我看
到的,很明显不是某国制造的片子,而是一场偷拍或自拍。

  更操蛋的是,还没用我解释,两个背对着画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来。男人的样
子我并不认识,而那个女的,分明就是妻子的妹妹,我的小姨子,温霁。

  「啪!」一声,机器关了。但余韵犹存,小姨子那边连续一分多钟的呼喊每
个字都口齿清晰,堪称秽语的典型案例。

  「她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有些木然地问道。如果不是妻子开门,还有谁
放她们来这里?

  「就前几天,我说让她晚上来陪我……谁想到我白天上班一走,她们就这么
胡来!」把手里的遥控往床上一摔,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视频拍的好不清晰,
把能拍的都拍到了,最后才露的脸。

  小姨子这时候还顺便问了一句:「好看吗?再要我还有哦!」

  卧槽!

  这个世界自然我们俩是没了任何心思,不过也让我找到了白天事件的大部分
解释,算是松了口气。

  但很快妻子又跑了出来,看样子受刺激不小。

  「怎么了?」我听到她的呼喊,而且有种气急败坏的恼怒。

  她的双唇哆嗦着,伸手向背后一指,眼睛里泪汪汪的,像受了极大的屈辱。
她紧紧抱着我,嘴里面喊道:「我不睡那边了,我睡你这边!」

  地上躺着那件内裤,之前我已经对她熟悉无比,但现在却十分尴尬。

  「怎么还跑你屋里去了?」我的疑惑半真半假。

  「今天不是有客户要来么?总公司很重视,我们这些中层都是六点就到公司
了,温霁晚上和我睡得,我走的时候还没起床。」妻子趴在我怀里,指点挑动着
我的乳头。

  「那个男的估计就是我走以后来的,听他说有个男朋友来接她上班,我一直
没见过……不是什么好东西,俩人都不是!」

  「那也不对啊,燕子早上给我打扫房间时候说我屋里都是尘土来着……」说
到这儿妻子就是脸上一红。

  「没准这俩货在地上就开始了!」妻子恨恨道。

  「还是你经验丰富,毕竟是做姐姐的……」

  狠狠一把掐在我的胸脯上,疼得我嘴都咧开了。

  「疼么?」

  「不疼!」

  「嗯?」

  「没感觉。」

  「真的?」

  「不信试试?」

  「哼!」

  妻子伸出舌尖,宛如一点花瓣落在身上,温润湿滑。我的整个皮肤快速收紧,
集中向着乳尖的而方向扯去,然后又在那里化开。

  柔而腻的躯体在我的身上滚动,想要渗透进我的肉身里来,弄得我的身体也
腻滑起来。我并没有动,却如坐云端,身缠蟒蛇。

  然后腹下一劲,再一松,随即就被包裹起来。妻子的眼睛越过我的小腹直视
着我,整张脸被固定在下面,我们就这么连接起来。

  她并没有动,微微笑着看向我这边,仿佛这是一个画面。柔软到极致的一抹
肉芽掠过我的表面,却在外面看不到任何端倪,只有我明白自己处于一场风暴之
中。我的小船在她的海中颠簸起来,左冲右突,渐渐长大到我所不能想到的高度。

  一场又一场狂风卷束着我,凶猛的波浪不时拍打着我弱不经风的顶端,我感
到自己随时都会禁受不住而萎靡下去。我的身体灼热起来,逐渐变得凶猛。这小
小的海面开始容纳不下我的巨舰,连风暴都开始力不从心。

  但她变了花样。

  我脱水而出,越向星空,却感到船底一沉,又被她牢牢锁定了货仓。所有的
努力化为乌有,在她牢牢的掌控下,我的舰艇进化得越发狰狞,动力舱外海水淋
漓,内部雾气蒸腾。全身的动力此时都挪到此处,为我的舰艇夺取战斗的胜利。

  无尽之海从天而降,深深淹没这即将脱离航道的远洋巨兽,直到满意地发出
一声悠远而迷醉的赞叹:「啊……」

  这破音而出的单词燃烧了我的斗志,让我想深海更深处进发,一直到达传说
中的阻隔之地,那里据说是生命的源头,只为祖先的种子打开。

  我奋力冲撞着,妄图破门而入。在这里,我想一个神明那样占领着全部,却
只为这神座做奋力一搏。海水也汹涌而来,源源不绝,发出各种我能想到和想不
到的声音,宣告着这一场战斗的激烈。

  一切的画面都不存在,只有我的岩石撞击海浪的声音,啪啪作响。怀里的女
人终于化为一滩水渍,却不流走,就积在我的胸口上,再也不动了。

  我停在港湾,将全部的货物卸下,等待下一个出港的命令。或继续航程,或
就此御风而回。但可惜时间漫长,只有鼾声传来,一切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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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无意

  第二天一早妻子就起床开始收拾,而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被褥全部拎了出
来。我觉得她反应过激,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小姨子的行为也太操蛋。那条
平角内裤在妻子的威逼之下,被我找了个垃圾袋收了起来。本打算趁着时间尚早,
干脆就丢出窗外算了,但考虑到小区里的监控,还是等她走后老老实实当成垃圾
处理掉的好。

  我的任务是第一时间和局里联系,这么重要的事不能随便和人通话,只能是
汇报给上级领导然后统一行动。

  鉴于事件的重要性,领导让我在家里等着,派「猴子」开车来取,跟着的还
有刑侦科的科长老杜。老杜是「马三爷」的入门弟子,鉴于我和「马三爷」的关
系,他和我相处的一直很好。

  吃过早饭以后,妻子照例上班去了,我没什么事做,便开始翻腾以前的东西,
打算做做恢复训练。作者这些年的刑警,之所以没有因为出身被同事们排斥,除
了必不可少的人际关系的维护,最重要的是当初领导一句很重要的话:身体是革
命的本钱!

  十几亿国人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没有不知道这句话的,可真要持之以恒地做
下去却并不容易。可我们这些做警察的就不行了,再懒也不能在这上面偷懒,尤
其是刑警。当面对的犯罪分子专业作案的比率越来越高的时候,良好的身体素质
就不仅仅是破案的重要条件,更是保命的必要了。

  三年前市区出了一件绑架案,绑匪的作案水平很高,所有我们能用的手段都
不灵了,最后直接上报到省里,还是首都派来的专业技术支援解决的问题。

  但是尽管锁定了绑匪,抓捕也是重要环节,而且人质身份敏感,是个带着政
协委员身份的企业家,在当地几乎人尽皆知。这案子因为绑匪的低调没有惊动太
多人,但也不可能拖延太久,据说中央领导都听说了。没办法,谁叫咱离着近呢?

  最可恨的是绑匪为了安全,直接进了山里,结果这一进山就出了我们的辖区,
主客颠倒了。我们成了「协助办案」的一方,弄的当时这个憋屈!

  但是没办法,任务终究还要执行。

  山区里面地势险要曲折,绕了没有多久竟被绑匪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这一下
所有人都坐蜡了。关键时刻「猴子」灵机一动找个办法,我们几个「协助」的从
山后面绕了上去,然后从三十多米高的山梁上用绳子把人送下去,直接从绑匪的
后方擒获了他们。

  一开始,因为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实在太高,上级领导言辞拒绝了。最后还是
我们几个牙一咬心一横,由我带头第一个下去,才把任务完成。

  不得不说的是,我下去的时候连武器也没有,身上就绑了一根山民上山用的
藤木条子,就这样收拾掉的一窝五个悍匪。后面的人上来的时候,没有不感到惊
讶的。因为这个我们拿了个嘉奖,连之前那一组技术支援的同僚都看的啧啧称奇,
直说我应该去特务连,当警察实在是屈才了。

  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难以想象,面对五个悍匪的危险是怎样的?就算你有枪,
只要有一个没被你打死,他就敢拖着你同归于尽!这道理很简单,这是自知必死
无疑的亡命徒。

  被我弃置已久的泡沫垫如今又平铺在地上,将两侧的架子固定好——这还是
当初师父专门给我找的一位老木匠做的,用的是人家精选的硬木做成,承重的能
力相当优秀。我的杠铃生了锈迹,尤其是那几块杠铃片,乍一看还不如下水道的
井盖儿。

  这年月的武行人家不好混,因为武力失去了它依存的舞台,我们这些门人弟
子基本上都是各行其是,为的是生存的基本要求。如果不是家世出身的关系,有
这么一个发挥能力的地方,师父也没有必要这么看重我,毕竟我的职业决定了是
真的需要这样一门技艺。

  重新开始的难度比我想象的高,这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体会。好比你拼劲半
生挣得荣誉或者功名,然后又失去,却还有夺回来的机会,那种真实地作用在你
的身体上的感触是怎么样的?这一点,恐怕很少有人能够体会。而对我来说,只
要还能站起来,还能拥有出行任务的能力,便不必担心真的离开我喜爱的这一行。
即便是走了,也有人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我还能回来。否则,我就会成为一个
耻辱,而且永远洗刷不掉。

  训练计划才执行到一半的时间,门铃就响了,我透过监控看到来的是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老杜。

  「资料呢?先核对一下有效性,核对好了马上抓捕!」老杜一进门就喊了起
来,连招呼也顾不上打一个,不过这让我感到亲切。

  「上我屋里来吧!」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我把他们领进了卧室。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了一遍,但该走的程序是必须要走的,同志们
之间的信任越是无私,越是要尊重每个人的职责,不能出人为的纰漏,也没有必
要。

  直接将画面切到第一个地方,我指向嫌疑人的眼睛。

  「昨晚看视频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出现了这个。能够发现它是一个
巧合,正好你嫂子进来给我送水,我按了下暂停,结果没想到!」

  「这就是天意啊!」一边的「猴子」在摆弄我的DVD,我心里涌起一股怪
异的情绪,那张盘已经被妻子收走了,不过画面还真是一时半会忘不掉。

  老杜则一丝不苟地做着记录,这个表现说明他是有疑虑的,因为说服力不强。

  「然后我不是第一时间就确定这是一个目标,因为你们看,这个位置和高度,
很容易被认为是一只野兽什么的在潜伏着。」

  「比如一只狗?」

  「狗眼睛是绿的,一边玩去!」

  「然后我注意到一个现象。」之前的视频一直是暂停的,我点了一下,视频
继续播放了起来。

  「很短的时间……看见了吧?」

  这双眼睛在我们的注视下稍微转动了一下,视频中的反光就没有了。但从远
处农家而灯光布置出的背景里,分明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缓缓站起,尽管他佝偻着
身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但确定无疑是个人。

  「这一点确实能说明问题。」老杜记录完了说道。

  「不仅是这样,还有物证!」我微微一笑,继续点开另一个档案。

  这是现场的照片,以及那一夜采集到的可疑线索。其中一块布片尤为突出,
侦查员将采集到的位置以及碎片的成因都放在了一起。

  「这里是?」老杜问道。

  「不用核对我也知道,视频里出现的那个位置,全村周围只有一处,出个现
场一看你就知道了,一目了然!」我心里踏实了,知道至少目前算是有了转机。

  一干人等走了以后,我感到一种满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至少说
明我还是有些用处的,且不论用处的大小,还能继续做事就很好!

  当务之急是身体的问题,心里着急可本身却又不能急,这让我很是矛盾。回
家的时间还很短,我计划着,打算等到能出门的时候去师父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
办法。作为一个警察,知道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是一种能力,而神秘的武行,
本身便具有这种外人不可见的神秘笼罩着。

  将后半部分没有做完的科目做完,尽管只是很小的运动量,但于现在的我而
言依旧是一场重负。补充完必要的营养以后,汗水也下去的差不多了,我拎着一
身衣服去了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可我心里还是有些胡思乱想的冲
动。比如上次在纸篓里的发现,尽管所有的疑惑都说明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总感
觉惴惴不安。

  「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概我就是这种没事找事的心态吧?

  把旧衣服拾掇起来扔进洗衣机,发现里面已经塞了东西,是妻子走的时候扯
下来的被罩和床单。尽管没想太多,但我还是在心里问了一句,小姨子即便这么
胡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亲姐姐的生活习惯么?而且以我的经验,把这样一条内
裤塞到女朋友姐姐的床下是什么后果,这种事哪怕是传说的脑残富二代也不会做
的吧。

  但也只是想想,有些事情怀疑多了自己恐怕会先出毛病,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该上洗衣机的盖子,按动开关,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锻炼过的关系,这时候的我感觉有了些力气,尽管还是虚弱的感
觉,不过确实有一种强了不少的感觉。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等待的时间里我看到
两手空空,就给自己找了点事来做。这是我特意嘱咐妻子的,就是简单的家务活
由我来做,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她倒很痛快地答应了,毕竟她也没什么时间来
做,不如趁这时候交给我,谁叫我自愿呢?

  先是把握自己的屋子收拾完,然后就是客厅。这时候我身上已经开始出汗了,
说明我的体力还不想自己想的那么好,不过终究在恢复,尽管我的动作还是比较
慢。其实说起来,我的上必不能算是严重,因为终究没伤在脑袋上。

  出院的时候医生主要交代给我的是内伤,但如果不是自己作死,其实基本上
已经没了什么大碍。饮酒是不允许的,如果可能还要戒烟,但目前看来可能不大。

  我以大概每三步停一下的速度走到了妻子的门前,彼时她的门开着,里面的
陈设一目了然,这才是我熟悉的样子。看来之前反锁的房门是小姨子温霁所为,
大概是他们离开这里时候的事儿。

  经过门口的时候,我一瞥,恰巧看到妻子放在桌上的笔记本。

  按照常理,这个东西不用的时候是闭合着的,用的时候就打开。为了方便看
屏幕,基本上打开的角度要在九十度以上才行。眼前的这个却只开了一点,这是
怎么回事?

  我出于职业本能把它拿起来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在侧面还有一个U盘。这小
玩意的个头不大,不过是个金属的,不知道是谁用的东西。想到小姨子那个胡来
的劲头,我心里就是一阵叹息,恐怕以后还有的愁。

  没什么发现,平白无故我也不愿去翻妻子的电脑,就这么准备把它放回去。

  结果没想到拿起来的时候把连在笔记本上的线也拽了出来,往回放的时候就
不好放了,而同时我也发现,这笔记本摆放的位置也不对,明显是高了。

  我拔掉电源线,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坐到椅子上。很明显,这么一来
是根本不可能用的,笔记本下面还有一摞文件盒,两手需要举着才能够到键盘。
我仔细看了看,键盘上有一点浮灰,应该是短期内没有用的缘故。

  这就有点费解了,要是这样的话,电源线应该是收起来的。插着电源应该是
开机时候才有必要,像这种常识常用笔记本的都养成习惯了。

  掀开屏幕,点了两下鼠标,我发现果真是开机的状态。但桌面上并没有什么,
倒是任务栏显示有程序运行。我点了一下想打开它,却不料弹出了一个提示框:
磁盘存储空间已满,是否导出/ 删除视频?(大概是这么一句话,领会精神)

  菜单后就是所谓的「视频」的背景,也就是软件暂停工作时候的最后一帧,
现在正对着的是我的后面,妻子的床头。我一下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是那个
U盘!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视频?录像?偷拍?谁?

  这是我全没料到的情况,不过还好,一切资料都在手上,我还有时间知道答
案。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妈的!

  桌面上显示着视频正在导出的提示,没想到时间竟然需要一个多小时。等不
了了,我先终止了程序,然后拔下U盘,才慢慢地走向门铃的位置。

  「姐夫!」画面上猛然冒出来一个脑袋,正是小姨子本人。

  「你呀?」我沉着脸。

  「对呀,你先上我上去!」她喊着。

  「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在我屋里留下什么东西了?」这事情瞒不住,挑开了说
更好。

  「啊?」她很惊讶,然后有些惊慌。

  「找你姐要去吧,回头让她领你进来,他不原谅你我也管不了!」我关闭了
对话,不打算再搭理她了。

  「温霁来过了,我没让她进来,她去找你了。」给妻子打了个电话,我心里
依旧很不高兴,姐妹俩就算差了一轮(属相一轮12年)的年纪,可这性格差的
也实在太多了,都不像一个家庭出来的。

  「你甭管了,还想进门?我非得好好拾掇拾掇她不可!」妻子恨恨地说道。

  但我也没时间理会这个了,偷拍的事情可大可小,我不认为这是温霁的胆子
做得出来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不该拍到的东西,后果是不能想象的。

  果真,在我的电脑上,软件运行的速度快了不少,但令我震惊的是,这个小
东西不光是能拍摄,居然还有发送无线信号的远程传输的能力!还好,这个功能
是灰色的,说明购买者没有买下这个功能。

  视频导出的效率随着主机的更换大大提高,但即便这样还是用了半个小时以
上才得以完成。我把软件中的信息记录下来,备作他用,然后把那个U盘放了回
去,依旧装在笔记本上。

  打开视频到没有费什么力气,是电脑常用的视频格式,这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看了下播放栏的时间显示,这段视频竟然录制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内容!他的容
量到底有多大?看来这方面的知识我需要补充了。

  画面开始时黑乎乎的,然后陡然一亮,小姨子的面孔显现了出来。可惜和平
时大为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身上不着寸缕,而且在确认打开了视频之后还刻意向
后走了两步,好让自己整体呈现在摄像头面前。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实在是好,
除了这个人事部我不喜欢的,躯体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个尤物。

  她转过身,还原的臀部堪比欧美的模特,丰满的几乎赶得上一个足球!然后
就听到她扭头问了一声:「你好了没?」

  却原来是音画同步的,科技的强大在这种情况下被我领教,实在不知道是该
作何想。

  一个男人走进视野,看样貌是个青年小伙,长得倒很不一般的样子,就是看
上去似乎有点怯懦。

  「你姐跟你姐夫不得杀了我?」原来他是担心这个,不过这也说明这件事的
确是温霁自作主张。

  「你行不行!不行赶紧说话,你信不信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找来三五个人把
你换了,你干不干?」温霁的语气听起来不像善类,我这时也眉头一皱,推断着
她背后的意图。

  此时的小姨子,和我知道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了。

  那小伙儿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恼了,一看就是生了气的样子,闷着头走过去,
什么也没说抄起小姨子的身子就顶了上去。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只看到他的屁股
一震一震的样子,但看得出来力气用的真是不小。

  画面中很快传来连续不断的「啪啪」声,夹杂着女人的叫喊,以及他们终于
转换过来的体位。对这画面的小姨子已经陷入癫狂,两腿拼命打开着,我这才清
楚地看到她那里不仅干净无毛,还有一个显眼的刺青。

  林檎,一个绝大部分人陌生的词汇,但在北方它指的就是苹果。知道这些却
不是因为我对苹果熟悉,而是这个纹身背后的一个神秘女人。只是随着当初的一
场大火,我眼见着她和她的姐妹离开了这里,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我的脑子一
片混乱,但我很清楚,她们的案子从开始到最后,与我根本就毫无关系,即便是
回来找麻烦也找不上我才对。

  这代表着「诱惑」的刺青纹在小姨子耻骨的右侧,那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里是她的敏感带?我的思路有点跑了。

  就在两个人奋力冲刺的阶段,不巧电话声响了起来,听到那音乐也知道是温
霁的。他们的节奏随着电话而放慢,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温霁弯着腰,身后依
旧贴着那个小伙子。

  听她说话的内容,应该就是妻子打来的。

  「一会小军来接我……我知道了……我晚上再过来。」

  像是对身后男人的表现不满,小姨子的屁股一摇从他身上脱离下来,然后转
身把他推倒在床上。似乎摄像的位置原本就是对着床的,接下来两个人的全部动
作一盖都没有遗漏地收入到视频里面。

  开启的双唇猛地从男人胯下揪出异物,不断地吞咽着,直到它笔直向上再无
一点弯曲的弧度。

  小姨子跨了上去,现实低头深吻,微微敞开的阴唇清晰地映现的我的视线里。
那上面被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后形成的反射闪亮着,然后向下拉出长长的一丝,像
是吐出珍珠的蚌壳一般明晃晃。

  但可惜,这时我才注意到,男孩的本钱并没有想得那么雄浑,还不及温霁的
小手一握!这让我奇怪起来,她是为了什么呢?

  从一个成年男人的经验判断的话,这诡异的发现给我造成的感觉是很奇怪的。
那短小的不值一哂的物件,怕也只能在小姨子的臀沟里游荡,若是想要混入港口,
怕是比徒手登上珠峰还难。

  不过或许也未必,这不她在帮他了,如果是女上位的话,机会倒是的确大上
不少。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光盘,尽管暴露了不少,却并没有真切的看到两人
相交的画面。要是准确地说,我进门时候看到的画面,依旧是男人在后面冲撞的
样子。

  那么这两个人就都很可疑了——又是职业病,只要看到超出常理的行为,我
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事件背后不好的可能。

  没什么可看的,我开了快进,这样一点点看下去岂不是要看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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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有变

  从画面的时间上看,两人走后没有再发生什么,因为没有人再回来。只不过
我倒是看明白了为什么这笔记本会一直开机到现在,因为是那个叫「小军」的小
伙子放的。

  两个人下床收拾的时候,小姨子自然要去卫生间,她趿拉着拖鞋向外走,很
不满意的样子。不过这也难怪,能满意才见了鬼。

  「赶紧把电脑关了,收拾好了快出来!」

  那个男孩依旧胆怯着,温霁出门以后他几乎没敢停留,才用卫生纸擦了擦手
就急忙来搬笔记本。画面一晃,我知道他把笔记本放到了我开始看到的地方。可
惜没来得及合上,外面就传来一声呼喊:「快来陪我洗澡!」

  他哪敢不听,匆忙伸手按了一下,我想那是要盖上屏幕的动作。但没想到因
为之前端着本子的原因,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挡了一下,其实也就是拇指边缘的位
置,但就差这么点,没盖上。这个细节就被呈现在视频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不过对我来说,这巧合很不美好。打开的盖子不仅仅打开了这个笔记本,也
打开了一个真相,或者说就是一个灾难。

  一身职业装打扮的妻子进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才看到她打开灯的
时候,便见到视频边缘的一只手摸了上去,直接覆在妻子丰满的胸上。

  她也转回头来,流水般文在身后那人的唇上,昭示着被男人揉捏在手里的器
官令她很是舒爽。男人的脸上有短短的胡茬,像我之前的一样,只是我的被妻子
天天催促着剃掉了。

  湛蓝色的上装从中间解开,其实就是两个扣子而已,两人的春还没有分开,
衣服就被扔到了身后。白天时候就在那个位置,是她的妹妹与人交欢的所在,尽
管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上进展。

  雪白的衬衣也渐进打开了,内里是一件有着金色刺绣的文胸,我看着很熟悉。
想起才回家的时候,挂在妻子房间里的内衣中,正有意见就是这个样式。上面的
图案并不具体,但看得出来是鸟类。

  男人也有一只,顶在下面的帐篷里,硕大。

  妻子的手勾着男人的后颈,另一只按在他的胸前,麻利地晃动着。我仔细看
上去,才发现那是为男人解扣子的动作,却没注意那件衬衣。对啊,他没穿外套,
大概是放在客厅里面了吧?

  这个人的面庞我并不熟悉,并不是妻子公司里的人。像她们这样的公司,平
时总免不了纠纷,一年之中出两件大事也是常有的。办案的时候和那里的中高层
都打过交道,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敞开的胸膛看上去很是光滑,妻子的舌尖探出来,撩动着对方敏感的地带。
据说千万年来的进化导致男性失去了乳房,但退化的功能却留下了敏感的神经,
稍一撩拨就会勾动原始的欲望燃烧起来。不过前提是你要有一个高超的引火师,
而妻子的舌头,绝对是此道之中的一大利器。

  我听到「咻」的一声,那男人呼就踮起了脚跟,是被妻子吸过的凉气刺激到
了中心的那一点。这是对付我常用的技巧,每当此时,乳头就会像雨后的蘑菇一
样撑拔起来,形成一个尖椎的形状。

  男人也没闲着,他的手不断抚摸着妻子的后背,直到那件文胸一松,脱落出
来。妻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是真的怪罪了。原来这时候为了方便,需要把
衬衫除去,然后才能彻底将文胸抛开,程序上复杂了。但男人嘿嘿笑着,显然不
是第一次这么做。而妻子也裸着上身,两手抓住她的腰带,将这个人拽了过去,
仰头吻着她的嘴。

  男人的手环抱在妻子腰间,就这么和她对吻着,但两人的微动作都没有挺,
在互相解除对方下身的衣服。

  像是比赛一样,气氛似乎热了起来。妻子的臀向后一收,两手的空间打开,
一下便将男人的带扣解除。但同时,她的裙子也是一松,我知道那是外面的一排
明扣被打开了。

  但两人都没有罢休的意思,看上去男人似乎更快些,可他的西裤并不麻烦,
至少不像妻子的裙子还有暗扣。

  果真,直到西裤被打开拉链而再也束缚不住滑向地面的时候,妻子的脸上现
出胜利的笑容来。我才发现,这么多年以来,从没见他这样笑过。这真诚的欢喜
对我的刺激不小,似乎之前的我们之间的所有都没了意义。

  最为讽刺的是,男人穿的那条内裤,分明就是我在床下发现的,或者说妻子
用来表演的那一条。好演员果真都是善用道具的高手!

  妻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裙子这个时候被她自己缓缓褪下,一条精致的黑色
内裤也慢慢在视频中出现。她的臀部向男人的方向涌去,在视频中我才发现,两
姐妹在这方面的天赋都是一等一的。

  不过男人的本钱明显雄厚的很,尽管我与他不遑多让,也难免心生妒忌。那
凶器就在里面暗藏着,在男人的腰间,被妻子的丰臀摩擦着。

  两手依旧放在妻子的腰上,做出后入式的体位,区别只是隔着两道布片罢了。

  摸索了一阵,妻子站了起来,任由男人的两手顺势而上握住她的乳房。这次
是真真切切的了,再没有一丝阻隔。我知道那是很快乐的,仅对于一个男人而言,
它们既有足以刺激掌心的柔软,也不乏勾起欲望的坚实。我看到男人的下身再次
挺立,妻子也抚摸了上去,像是按住一个扶手般。

  他们又开始接吻,但时间不长,妻子就开始向下移去。男人的乳头再次被攻
陷,我看到了他们挺立的样子。在妻子蹲下去的时候,男人的手只能抚摸她的头
顶了。

  四角内裤被小心地翻开,里面的小惊喜只露出一个头来。停了一下,妻子用
舌尖点了一点,男人本能地一耸。这动作小而快,却被妻子准确地捕捉到了。那
小小的一点从四角内裤中探出,还没来得及施展,男人的臀向后一收,逃遁回去。

  可妻子的脸稍稍向前一偏,便用双唇紧紧抓住了它。然后她向上看去,表功
一样含着,再次露出迷醉的笑容来。

  男人也显出迷离的表情,像是没有回应,却是最大的鼓励。

  被彻底拉下的内裤将全部的隐秘暴露出来,而妻子也毫不吝啬。张口、吐舌,
在这小小凶兽的躯体上游移着,一遍遍洗刷着,将它保养出油亮的光泽。紧缩的
弹仓被拉开,塞满妻子张大的嘴里,一个,还有另一个。在精心的呵护下,他们
居然变得更加的饱满,那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斗志昂扬的、男人的杀器高高出鞘,在下一秒便推进到了妻子的腿间。就
在她跳向男人的怀中时候,这男人抬臂一捞,便将她挂在了自己身上。那凶器的
锋芒前指,对着的正是妻子桃花开处,此时不用想也知道,源头流水早已潺潺若
奔。

  只是她的堡垒还在,那条内裤脆弱地招摇着。

  稍显笨拙的男人移动着,但没有几步,他向后一倒,便落在了妻子的床上。
挂在上面的妻子趴在他身上,高高扬起的臀部展开着,与视频也隔着一条内裤。

  一切戛然而止!

  妈的,我怒捶着桌面,但虚弱的力量住了让自己难过意外毫无作用。从视频
上的时间看去,恰好经过了十个小时的样子。

  我感到愤怒,却不知道这愤怒该向着谁来。更不凑巧的是,门铃又响了。

  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门,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妻子的。

  深深做了一个呼吸,将生理上的不适忍耐下去,我接了电话。

  「什么事?」一般我这么问的时候,是说明我这边有事。

  「你怎么了?」那边担心地问道。

  「才睡醒,有点烦躁。」

  「哦,等我晚上回家……」

  「打电话有什么事?」我不耐烦道。

  「刚才温霁过来了,事情有点……尴尬,带着那个男孩来的。」这是我没想
到的,都哪儿跟哪儿?

  「所以呢?」

  「你先让她把东西拿走吧,她说她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妻子的语气有些无
奈。

  「还有?!」我故作愤怒地道。

  「就当他不懂事儿吧,别跟他着急了,你还得养着呢。」那边劝解道。

  「行吧,你跟她说,她刚按门铃呢。」

  我一阵头大,但放下电话以后,转身一看,笔记本还在我这里放着。开着依
旧是开机状态的本子,我当时就有将它砸掉的冲动。

  拿到手里,正准备关机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个东西不能被她拿走,哪怕是
删掉也行。可这么一来也说不清,倒不如丢了的好。

  门铃果真又响了起来,我只好拎着这个东西去给她开门。从楼门口进来,再
到通过电梯进入家门,我正好可以将笔记本放回原处。

  「姐夫……」

  或许是在妻子那里没少遭罪的缘故,这次来的时候她的脸显得肃静了许多,
连衣服都换成了短裙加套衫的样式,就像个女学生一样。可不么,她大学还没毕
业,就是个女学生。

  「就你自己?」我的语气很不善。

  「那个……」

  「小军是吧?」

  她的眼神分明是惊异的样子,看来妻子是跟她说了,那张光盘我没有看过。
我也是脑子糊涂,平白无故怎么就知道对方的名字了?

  「都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吧?」我指指自己的脑袋,保持着一贯的严肃。

  她点点头。

  「赶紧找,然后拿好了东西走人!」

  她小跑着进了妻子的房间。

  自然什么也没有。

  「又怎么了?」

  客厅里,我坐着没有动,因为知道她会回来问。

  「有个U盘……」

  「什么玩意儿?」我直起上身,显得很不耐。

  「没找到。」她说,两手的手指交缠着,很紧张的样子。

  「我还给你看东西?」按照常识也不该来问我,这个她难道不明白?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不在预计中,我只是想把她惊走。等我删掉视频找到
借口以后,或许会换个方式再归还给他,但绝不是现在。

  我站起来,才一转身,就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向前迈了一步,但不敢靠近,
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后。纠结在一起的两手越发地用力,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涯,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以后,其实我们不是被磨砺得更
坚硬了。队员们学会了适度的宽容,而不是老好人那样的没有原则,这是我们珍
惜人性的方式。于是我有些不忍心起来,但原则上此时给她是不可以的,于是我
迂回了一下。

  「我给队里打个电话,看是不是他们帮我收拾的时候放到别处了。」

  说完以后,我进了房间。

  确信他不会进来,我假装拿起电话呼喊了几句。

  「你说看到了?什么?和证物袋混放时候当成证据了,怎么干事儿的?多久
能拿回来?还有,赶紧告诉他们,不能瞎动!」

  可我低估了外面人的承受力。

  房门被猛然打开,温霁哭着闯了进来,正看到我坐在床头「打电话」的样子。
她冲了过来,跪到我的面前,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可是她泣不成声,什么都说不
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伸手「挂了」电话,愤怒地呵斥道。

  「姐夫,姐夫你要帮帮我,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哭着,紧紧抱着我本就
行动不便的身体,埋头痛苦。

  「你先起来!」这个姿势下意识地刺激到了我的生理,这让我感到一丝恐慌。

  但是她拼命摇头,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又是何苦来哉?我想到,如果不是你们阴差阳错拍了不该拍的东西,哪会
有现在的结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想到里面妻子的画面,我的愤怒也团团升起,将她推了出去!

  直到身体倒在地上,她才清醒过来,看着我,似乎恢复了胆怯。

  可我不敢站起来,因为这时候还真有了反应!

  但不是我对她心怀不轨,而是我的裤子这时候坏了。本来就是在家休养,加
上我现在的病情,基本上是不就能穿正装的。除了衣服是一套就完事的意外,裤
子也是就一条松紧带在里面勒着。倒是有一条内裤,但那又有什么用?

  可我不动,她却也不走。办案的时候像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我知道那是因为
被恐惧所刺激导致的思维暂停。说起来玄乎,其实就是吓着了而已。

  我暗中抓住裤腰,缓缓站起来,说道:「你先回,我让他们明天送过来。」

  这句话起了作用,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我知道这次是没事儿了。

  「姐夫!」

  这一喊却坏了事,大概是对我心存愧疚,所以我想她是要表示歉意之类的。
但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却只会用哭的。真不知道岳父母是怎么教育的这位,
大脑一直缺氧么?

  哭也就算了,她又来抓我的衣服,我向后一躲,没躲开。躲避是本能,但躲
不开则是我现在的身体条件所致。最尴尬的是,此时我的力气并不占优,于是一
下便被她扯住了坏掉的裤子!

  我又倒在床上,因为本就在床边。

  从内裤里称出来的阳物耸立着,但她视而不见,或许是刚才的动作于激动下
一气呵成的缘故,她的整张脸已经趴在了我的阴茎上。

  还好,这东西向上推的话顺着力道就过去了,没有被发现。不幸的是,她的
哭泣呼出的温热正对着我的睾丸,而眼泪也是热的,很快就透过内裤刺激到了被
她忽视的阴茎上。

  这他妈是有多莫名其妙?

  似乎也觉察了不对,苦声急刹车一般停住,但她的脸还趴在上面。我此时也
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下去,似乎什么语言都不对。

  我感觉她在我身上蹭了蹭,但我没有力气看到,我的腹肌支撑不起来我的身
体。

  那张脸上的器官在向上挪动着,但泪水却没停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
不敢做什么动作。这时候我想到的,竟是妻子一偏头含住那个男人龟头的画面。
这个做妹妹的胆量,我已经领教过了,但她会不会有他姐姐的技术,我却不敢赌。

  然我而我想错了,温霁的动作更加直接,她竟然是用掏的!

  才刚刚感到自己被她的小手抓住的那一瞬间,我的东西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两种温度的差异很明显,明显到像室内与户外的温差。

  操!

  这是我此时唯一的心情。

  比妻子的口唇还要柔软且温热,就那么落了下去,直达底部。小姨子的勇气
的确不同常理,竟是整根吞入!

  对我来说这刺激是巨大的,瞬间便再不能动弹。我感到他在那里面弹动着,
像要挣脱出去的样子,瞬间又粗大了一圈有余。

  小姨子就像真的将她吃掉一样一动不动,只有一直试图闭合的双唇显示她还
有意识。我看不到她的脸,自然不知道此时她是怎么样的表情。

  似乎很久的时间过去了,我才被她吐了出来。

  「姐夫,我下面……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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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种因

  「姐夫,我下面……湿了」

  小姨子醉眼迷离地爬到我面前,一根手指明显是从下身拿过来的,上面包裹
着一层透明的液体,看来情况挺严重。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该让我来负责,岂不是太荒唐?!

  我试着抬起手来将她推开,只是新伤初愈的我被她伸手一格便格开了,那只
沾满了她的体液的食指眼睁睁向我冲来,我扭过脸去,被她被她抹在了脸上。

  愤怒之下我强烈地想要坐起来,却不料忘记了鼓胀的下体如今赤裸着,不偏
不倚顶到了一处柔嫩的所在。即便隔着内裤,生理的本能也能立时感到那是小姨
子的桃花开处,何况已经被我这一下重重划过,让她当时就心神失守了。

  下场便是还没来得及呵斥的我的嘴里,塞进了她那只满汉欲望的手指,咬也
不是,吐又吐不出去,条件反射下还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

  小姨子顺势而上,抽出那手指的同时将我的脸扳向她,张嘴便吻了上来。这
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接受还是拒绝的,任何借口在这个时候都如此苍白,即
便事后怎么心生懊悔也好,当时却根本说不清。

  既然不是没有爱欲的人,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她就这么两手左右挟着我的头,下面的两股交叠,将我的下身套在那两条大
腿根组成的肉瓣之中,那里柔软似新蒸的鳕鱼的肉,我也只是吃过一次而已。

  尽管上身还穿着衣服,但真实存在的肉体岂会被这单薄的阻隔遮蔽感知?随
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反应越来越强,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奔着下方集中。这让我的
身体似乎更虚弱了,四肢触电般再没任何力气传来,也就更加不想动弹。

  衣服是被扯开的,为了方便更换,我现在都只穿按扣的,对于手指还有些僵
硬的我来说纽扣并不方便。但这却方便了小姨子,她把自己身上的套衫一提,再
一翻,这就除了个干净。两团发达的乳房弹了出来,里面竟是没有内衣。

  我的乳头被她的双唇高高拉起,但她的两手按着我的两臂,让我只能这样任
她施为却无能为力。她微笑着,舌尖高速地抖动,没一下都划过我的乳尖,令我
下面的阴茎也因为这抖动颤抖起来。

  但我却忽然感到周围一空,原来是她的两腿一翻,到了我的侧面。只是上身
还压着我,与她的身体形成了一个直角,而在我看来,就像是她横在了我的胸口。

  但这样也让她的活动范围增大了不少,只用一条手臂便能隔开我的骚扰,使
我无法打断她的活动。继而我感到下体被一把冰凉握住,却又软濡无比,是她的
手将我攥了起来。我又开始挣扎着,但照例无济于事,看到她嘲讽般的眼神袭来,
令我更加感到无力。

  也不能是全都无济于事,当我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想着床里挪动了不少的时
候,她已经跨坐到了我的身上。而且还在一点点向前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看样子
她并不满足于一个固定的姿势。直到她敞开的双腿从后向前划过我的胸膛的时候,
我才意识到他竟要将自己的下体放在我脸上!

  即便包裹着内裤,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阴部的形状。尽管之前已经很清
楚地见过了关于我的这位小姨子的一切,但那毕竟是在画面里,于眼前的冲击实
在是天壤之别。

  她的臀部在我的胸膛上缓缓划过,柔软且有弹性,像那把我用了多年的「龙
四手枪」(性质严重的关键词组合一律用谐音代替)的枪柄一样光滑。又想一滴
融化的奶油般,带着一丝灼热滑向我的喉咙。

  我重重呼出一口热气,没有冲动是假的,但又心有不甘。她被这热气灼到般
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饱满的一声春啼,嗯哼。

  这两个原本简短的发音从她的口鼻中不知萦绕了多少轮回,极尽扭转欢腾之
能,听得我心惊不休。这声音实在太过高亢,却又似有似无,仿佛穿出很远很远,
又像是只在她的口唇见摇荡,却从未离去。

  然后她的身躯远去,似有不舍般并不决绝,却一点点在我的视野中渐拉渐远。
我感到真实的肌肤相摩,从我的锁骨开始向下,那是她的臀部带来的感觉,像是
盛夏时分的丝绵被面从我的身体上滑落一般清爽。

  可惜我抬不起头来,这持久的消耗令我的慵懒决定了一切,直到她将身体挪
移到我的胯下,那里是我最初的欲望发生的所在。

  她抓着它,像是抓着一截尾巴。我能感到自己就在她的手里,而头顶一片光
滑,时而有一丝温热落下来,烫着我,却转瞬变凉像是并不存在。我的下体像已
膨胀到极限,从她两手的滑动中我感到了大量的前列腺液已经溢出,这是交欢的
前奏。

  但她似无所觉,只是摩挲着,很快就将身体贴了上去。不用猜想也能知道,
这是她的阴唇在动,而且那独有的灼热已经表明这句肉体的欲望上升到了怎样的
高度。

  我感到整根阴茎被她压倒在身下,却还没有品尝,但两者紧紧贴合,恐怕就
此再难分割了!

  她开始呻吟,上身潜伏过来,双唇在我的身上不断啄食,如同广场上永远吃
不饱的和平鸽那样。

  随着这种体位的不断下潜,她的阴蒂已经结结实实压在了我涨满的躯干上,
而我知道最后即将到来的是什么,这个我已经在视频中领教了。

  果不其然,一阵癫狂的抖动从她的身体中向外传出,如同灵魂瞬间抽走,空
余一具皮囊摊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搬不动她,而她也并没有真的就此再回不来。

  下体被疯狂涌出的爱液清晰了彻底,像是新生般更加茁壮地成长起来,一颤
一颤地拍打在小姨子的后臀上。而随着它的增长,更重的分量将它压了下去,从
后臀指向了更深处,且甫一接触,经自己钻了进去!

  这是生理的本能所致,似乎两者原本相识一样,阴唇与阴茎,互相吸引着。

  小姨子似是被这触动惊醒了,头从我的胸口抬起,就那么迷茫地看着我,如
果这是我看到的第一眼,必会诧异她为什么这样无辜。我正诧异,不知道她的表
情所为何来,难道刚才不是她么?

  但她的身体渐渐高了起来,而下面的两片阴唇也紧紧含住了我的疯狂生长的
顶端,然后就那么向后一坐,像一个女皇落在宝座上的样子,随即便是她失声的
嚎叫!

  如果不是之前大量的工作铺垫,我想这一声会更加嘹亮,但即便如此,也将
我喊得失魂落魄,像个丧家之犬了。

  如今我的阴茎被卡在小姨子极狭窄的阴道里,像被勒住了前身的蛇,它在里
面像切断了我的一切指令般扭动着,让在我的上面跨坐的小姨子不断呼号着。如
果不是看到视频最后的秘密,任谁能想到这是她的破瓜之痛呢?可现在就在我眼
前发生了。

  「姐夫……你别动了……姐夫……姐夫你别让他动了……」小姨子哭着,直
到现在,我才想起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且是个处子。

  可我能怎么说呢?况且身下传来的感觉太过刺激,小姨子不断扭动着的身体
让我原本可能有的忍耐早就化为乌有了。我们之间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她是因为
难过而变换姿势,却不敢动的太多,而她的身体一动便会刺激到我,让那个在她
的身体里的物什也随着活跃起来。在生理上我获得了巨大的快感,而在心理上我
却陷入了深深的迷失。

  我们之间的结合实在紧密,到现在为止,竟没有丝毫的的东西从身下泄露出
来,以至于在她与我的身体结合的外部边缘,已经让我感觉到一丝粘连。这不是
好的征兆,如果不及时抽离出来,后面的可预见的结果会比现在的我们俩的交合
更加复杂。

  小姨子的处女之身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身下蓬勃欲出的快感让我的大脑陷
入失神的迷乱,但我依旧记得最重要的,那就是女人的身体最终的作用,就是繁
殖——没有经过性事的阴道之所以紧窄逼仄,最重要的用途不是为了快感,而是
最大化地阻止精液的流失。这个功能只会随着生产和大量的交合发生变化,也就
是日常人们经常说的「松」,所谓「送」的首要特征,就是即便射在阴道里面也
留不住,因为阴唇不再闭合了。

  可惜,小姨子的阴道明显更加紧窄,几乎什么都不会流出来。

  我只能庆幸她到现在什么也没做,让我还不至于将种子留在她的土地上。仅
仅是开垦一番,至少还能让我给自己一个即便混蛋却还说得过去的伪装吧!

  只是事与愿违,在我思考的时候小姨子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似得,或许是下体
的干涸引起了她的不适,这一次竟在我的身上摇动起来。真是苦不堪言的转变,
本就到达临界点的我,这一次彻底崩溃!

  不用感受也能知道我是在他的身体最深处爆发的,那种带着挤压的强迫般发
射的感觉是年轻的身体独有的赐予,如同多年以前我一次次在她的姐姐身体内做
到的那样。

  当初妻子对此的形容是「爆炸」,而今我看的这一幕在则她的亲生姊妹身上
重演着。温霁的双眼笔直向上,像要用目光射穿屋顶,她的喉咙也是笔直的,却
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来。这具身体已经抽搐到了极限,表现出只有遭受强烈
的电击的人才会有的震颤,那是全身性的抖动。而夹紧我的身体的她的下身,此
时连同我的全部身体似乎都被她吸起来,原本已经清空了的弹仓竟被她生生抽取
出最后的储备,而后果就是我的大脑真的陷入一片空白之中,仿佛被闷头一棍打
倒。

  随即,我看到她昏厥般倒塌下来,整个身体落在我的胸膛上,口唇离我的距
离是,密不可分。我们就这样「吻」在一起,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来似乎是因为被什么刺激到了,我迷茫地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是正
在我身上耸动的小姨子温霁。她的乳房跳跃着,身上是细密的汗水,而表情却像
一个坚定的骑手般似乎要奔向远方。

  骑手?卧槽,我醒了过来,才感到下体依旧在她的体内兴奋地跃动着。我的
跑到依旧狭窄而艰辛,只是比之上次多了积分泥泞湿滑,但同样地情况是,上面
的骑手也在试探着马儿的大小,争取每次都能物尽其用,臀部抬起和落下的高度
大差不差总是基本比量着我的整根阴茎的长度。

  这难道是天分?想到当初的妻子,我荒唐地想到。两姊妹在性事方面的水平
真是不一般的不相伯仲,而且各有千秋。

  见我张开眼睛,小姨子嫣然一笑,居然说话了。

  「姐夫……你喜欢么?」她脸上的泪痕犹在,看在我的眼里却多了一份怜惜。
妈的,岂止通向女人心灵的捷径是阴道,男人的阴茎一样是心房的弱点!

  我呼出一口气,却没有理会,这时候怎么反应似乎都不合适。

  「我还以为和小军那样了,就不是了……姐夫,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对
不对?我知道,我知道你都射在里面了,我都留着呢……」

  这什么情况?难道!

  我终于明白她的阴道里的那种湿濡从何而来了,我们竟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
分开过,我一直都插在她的身体里!

  这次果真成了事故了!

  怨不得每次她都控制着距离,下面的小脑袋从来就没脱离过她的括约肌的束
缚,可是,这还不是全部!

  「姐夫……你知道么?你已经……又射过一次了……就在里面,你真多……
而且到现在还这么硬……我觉得我都要……化了……」

  一声婉转的啼鸣传来,是我终于不堪刺激,又射了。还好,我的阴囊如今已
经是弹尽粮绝空空如也,干瘪得像是墙上的挂历一样,再无一丝一毫的种子了。
然而,即便是最贫瘠的土壤,撒播下海量的种子,哪怕是歪瓜裂枣,也会长出来
一棵吧?这他妈正是我此时最为担心的,却似乎必然要出现的结果!

  于是我只剩下苦恼。

  小姨子再度昏迷过去,我知道她只是暂时被强烈的快感冲击所致,很快就会
醒来。但我不想再这么被她榨取,别的且不论,妻子回来我又该作何解释?即便
前面有那些视频说明她是有问题的,但这么算账的作风,和那些市井泼皮又有什
么分别呢。

  一码归一码,只是眼前这一码可怎么算呢?!

  小姨子融化掉一般的身体还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化掉了,全身像是骨头已经
消失一样,软的像是河底的淤泥。只是即便这样,我那不争气的东西依旧卡在她
的阴道里,而且隐隐作痛,似乎这么久的时间一直都被狠狠握着一般。

  实在想不到这里面竟是如此的紧,我必须将身体翻转过来,两手撑住身体到
她的上面去才行。一来是这样方便我拔出来,二来我要是硬拽的话,且不说会惊
醒她,下身的疼痛也是一个很难承受的状况。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困难无比。我动的时候倒不难,小姨子此时像是
死去般毫无反应,除了紧紧咬着我的阴茎的下身,一切都很顺利。

  可我的力气已经消耗尽了,好几次差点就跌倒在她身上,我强忍着,用尽我
能想到的办法去做我能做到的一切。不一会,我便大汗淋漓。

  结合的位置再次干涸,我低头看去,那里尽是白色的粉末状的残留物,一看
就知道先前经过了太多的交合所致。小姨子的阴唇早就肿了起来,但因为上面并
无阴毛,光滑得像是玩具手办一样显出粉嫩的光泽。只是这光泽有点失真,近乎
半透明了,而皮下却又有血丝隐现其中,宣告着她已经经历了狂暴的冲击,成为
了一个女人了。

  我的可耻的茎冠就是在这里被她死死咬合的,后面的根部全都显露出来,只
有最后的光头埋在里面,还是出不来。

  原本我想奋力一夺便告结束,可想不到,整条阴茎居然被拉成一条直的,依
旧悬挂着!这台邪性了(本人亲身经历,希望由此经历且读到此处的看客能够现
身说法)!最让我担心的是,这一下惊动了摊开在床上的小姨子,她竟哼了一声。

  我悄悄捏住自己的阴茎,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想了片刻,干脆用手抖动起
它来。既然我们的边缘已经干涸,想必是粘连起来了,那么只要让他们再润滑起
来,或许就有希望了不是?

  想的虽好,可还没动几下,我就再次硬了起来。

  他妈的!

  但我也知道时机到了,恨恨地向前一顶,也不管小姨子是不是会醒过来了,
快速向后一拔,真的将阴茎从她的阴道中抽离了出来!

  像是打开红酒的塞子,卧室里响亮地传出了「啵儿」的一声,还有床上人因
为失去了我而下意识发出的呼声:啊!

  也许是因为两腿掉了下来的原因,人虽没醒,却翻了个身,将身体收到了床
上。我连忙向他的阴户看去。

  堪比瓷器的光泽在我眼前闪耀着,两片阴唇都已经高高肿起,故而紧紧闭合
着。只有腿根处一点透明的残留,那是我出仓时候带出来的,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什么是生殖器?这他妈才叫生殖器!如果不是为了繁育,怎么就这么滴水不
漏的?可惜当年没有好好看看妻子的这里,是不是也像她的妹妹这样的密闭。只
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找了个单子给小姨子盖上,我穿起一条短裤,忍着下身的
剧痛,快速向浴室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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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乱局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和小姨子的战斗居然经历了数个小时!
要不是其间有间歇,我岂不是已经充血坏死了么!

  最操蛋的是,还差半个小时,就是妻子下班的时间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头大如斗,一个是横陈在房间里的事故,一个是家门
外将要归来的故事。哪一个都足够令我手忙脚乱,却没有先来后到的区别,该担
当的总要担当,该处理的也总要处理。

  这么一想,就有了一种随他去吧的的冲动。我也干脆没回卧室,抄起上午才
弄好的那些器材,我又继续练了起来,这是这是欧身子虚弱得很,什么力量也做
不了。

  妈的,真是让人懊丧!

  「姐夫……」

  柔软的一声呼喊传来,是小姨子从房间走了出来,上身穿着我的衬衫,下面
不用看也知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醒了?」我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没料想她听我对她说话,眼神中竟冒出了神采来,一跃到我面前,在我的脸
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你是最棒的男人!」说完她转身而去,只是临走时候没忘了在我的下面抓
了一把,并顺口说道:「这才是我男人的东西!」

  她难道是没有脑子的么?

  「你姐马上回来了。」我提醒道。

  「我知道,能别说了么?」她钻进浴室里去了。

  我摇着头叹息着,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也跟本就不该接。

  卧室里满满的都是淫糜的味道,没想到人生的变化竟如此祸不旋踵,让我第
一次有种应接不暇的乏力之感。也许多年来我面对的都是外部的风雨,从来不知
道所谓的家里,也是如此纷繁芜杂吧。

  打开窗户,外面的空气微凉,但是甘冽。房间里的秘密像是夺窗而出般发散
着,很快便再也嗅不到一点气息了。

  「我要走了,姐夫。」

  「嗯。」

  「可我怕我会想你。」

  「……」

  「亲亲我行么?」

  「不!」

  「我下面都肿了……」

  「对不起。」

  「我还能来么?」

  「能……」

  「我不和小军好了。」

  「嗯?」

  「可你是姐姐的,对吧?」

  「是……」

  「我是你的么?」

  「你……」

  「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了!」

  「……」

  「等我好了,你还要我么?」

  「我……」

  「要,还是不要?」

  「温霁!」

  「我喜欢它!」

  「下次说,好么?」

  「你要干我,我就答应!」

  「别这样……」

  「姐夫……」

  「我给你电话。」

  「好!」

  温霁走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而我又何尝不是又一场天人争斗呢?毕竟我的
心也不是石头长得,但这种时候也就只能用「理智」聊以自慰了。

  这是一场乱局,不论中盘谁胜谁负,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

  只是,我能参的透么?

  妻子回来的时间准确得像是经过专门的设计一样,不过还好,我已经将一切
收拾过,此时正在客厅休息。

  「听说今天开始锻炼了?」妻子进门问道,手里拎着的依旧是饭店做好的饭
菜。

  「这你都知道,安了摄像头了?」我站起来,装作向四周扫视的样子。

  「屁话,当然是听温霁说的了,说一进门就看见你摆弄哑铃,还以为是要打
她。」妻子而莞尔一笑,手指蜷曲半握成拳的样子还有着当初的风采,令我莫名
一阵感伤。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一瞥,望向角落里被我收拾出来的器材,转回头说道:
「也就是她敢那么想,像我这样的,还没动手就献给自己量好了刑了,胡闹!」

  这最后的胡闹,有一半也是在说自己吧!

  吃完以后我收拾碗筷,妻子回了卧室,似乎是在打电话。想到白天时候的发
现,我忽然就有一种过去偷听的冲动,不过克制住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以后户能弥补,但未必就补得上,反而不如暂时冷却下来,
过一段时间再去处理得好。况且,我还记得手里的那块U盘的事还没处理完,却
热了个大麻烦呢!

  要不要谈,怎么谈,这都是不能预料结果的事。我不想贸然的行动摧毁并不
牢靠的推断这种戏码,而且即便是有什么电话打进来,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还
会比那个视频更糟么?

  静下心来整理好手头的工作,我转身去了洗手间,手上的油渍需要清理一下。
这时候妻子却走了过来,在我身后揽住了我。

  「这段时间我不在家,挺辛苦的吧?」我忽然被这温柔的举动感动了那么一
点,说了一句本在昨天就该说的话。

  我没看到妻子的表情,却感到揽在我的腰间的双手轻微地哆嗦了一下,随后
便用力抱住了我。妻子的头抵在我的后心,向我们往常进行抓捕时候对犯罪分子
做的一样,而我此时则像个束手就擒的罪犯。

  「你想我了没?」她这么问着,我却能听出来声音里有一丝不自然。

  但我没能回头,因为那双抱住我的手此时已经向下摸索着,转瞬就到了我最
不想被碰到的地方。

  白天的一场大战深深地伤害了我的小小的身体,挤压的痛楚到此时依然没有
完全消失,加上接连数次的喷射,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

  「咝!」我有些痛苦地出声。

  「怎么了?」她关切地问道。

  「锻炼时候没注意,碰了一下,还有点疼……」我只还说了个谎。

  「我看看。」

  话音未落,她就蹲了下去,认真地脱下我的裤子检查起来。

  「也没看出来什么啊?」妻子的眼神有些疑惑。

  「这里是海绵体,又不是肌肉。」其实我也不懂,就是瞎忽悠。

  「会不会有淤血?」她问道。

  这种问题我哪知道?即便是有,我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这样疼么?」妻子摆弄着我,向上扬起头来向我问道。

  「别挤!不挤就不那么疼了。」我连忙制止了她的探索。

  轻微的勃起让我再次感到些许阵痛。

  妻子皱着眉,单手平端着这个阳物观察着,她也看到了这小东西明显的变化。

  「反应倒不错。」她称赞着。

  而此时我脑海里却忽然闪现出视频里的那一幕,妻子在那名男子胯下表演的
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我的面前,令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看来有
比我反应快的呗?」

  她的动作一滞,但也不过是瞬间而已:「怎么,不服老?」

  「我老么?谁的反应比我还快,我认识么?」我顺着问了下去,尽管我知道
这是一场半真半假的表演,我们两个人都在走钢丝。

  「你还想认识认识?」妻子的眼睛和我对视着,像是要看出什么来。

  「还甭说,动手我还真没服过谁,」我刻意停顿了一下,试探她的反应,只
是她一如既往地平静,片刻后我只好继续说道:「不过这方面还没和人较量过。」

  「较量你个鬼,你是脑子进水了吧?」嗔怪的眼神还是那样熟悉,但转开的
话题却让我的心里沉了下去。

  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我就看到他张口将我的吸纳进去,柔柔地在口腔里转
动着,像在治疗我所谓的伤势。

  「这样舒服点么?」过了一会,妻子将它吐出来,轻声问道。

  看着妻子半跪在地上的姿态,我也有些心动,但却知道自己再不能付诸行动
了。

  「我要是在一边看着的话,你说会是什么场景?」我微笑着问道。

  「才不让你看见呢,你不是专业的么?自己查去吧!」她站起身,连裤子也
不帮我提起来,转身就走了。

  可惜我的确已经查到了,但我怎么说出来?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不过这倒
是提醒了我一句,以我现在掌握的资源来说,倒是可以查到那个画面里的人。

  夜半时分,特意表示了要自己休息的意思,妻子大概也是累了的样子,回自
己那边休息了。平时我们就是这么各自分开的,倒也没有什么地方令她感到怀疑
的。而我则在更晚的时候爬了起来,打开了电脑,准备再将小姨子的那块U盘核
对一下,然后给她换回去。至于数据的问题倒是好说:不小心被我格式化了。

  存放在我的电脑里的视频原本只有一个文件,这一点是确认无疑的。但当我
打开那个监控U盘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两个,而且一看序号就知道它们是
各自独立的。也就是说后面那个并没有被我导出来,或者根本就是这东西的一个
小小的bug,但问题在于,没有导出之前的文件是加密的,即便是复制到电脑
上也打不开。我查找了一番存放在U盘里面的自带程序,竟然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所有软件的说明只有一个doc文件以及一个TXT格式的简短说明,我忽
然想起,那个doc文件我之前打开的时候看到了不少收费项目,难道这是要收
费才能看的?现在天色已晚,只能等到明天再想办法了。

  就在我准备睡下的时候,却听到客厅里有人走动的个声音,因为没有掩盖的
缘故,这声音很明显。进来人的可能微乎其微,只能是妻子在走动,这么晚了她
在干什么?

  声音大概在我的门外停住,像是要听听我屋里的动静的意思,不过现在电脑
已经被我关上,什么声音也没有。但她似乎并不放心,稍后不久便敲了下房门。
我没有应声,装作已经睡了的意思。

  声音大了些,还连续敲了两下。我想了想,做了一个举动。

  「什么人!」我突然喝到。

  外面穿出低低的一声惊呼,因为装修的时候地砖被我更换过的原因,已经装
好的房门下面稍有缝隙,故而稍大一点的声音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只有儿子那间
的房门被我专门修过而已。

  但我知道她还没有离开,像是在判断我正做什么。

  「举起手来,不然开枪了!猴子,大象,看住他!」我继续喊道。

  外面的声音没有了。

  「收队!」

  终于,妻子的脚步开始挪动,声音比之前小了不少。而我也从床上下来,轻
轻地走近了房门那边。

  「说梦话呢,你要干什么?」还没走远的妻子忽然说道。

  并没有人回话,应该是在接电话。

  「想我干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清了。

  看来我该做点必要的准备,但怎么弄呢?现在又脱不开身。怀着这样的想法,
我回到床上沉沉睡去了。

  恼人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大早,妻子才起床准备早饭的时候,小姨子温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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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恶魔

  「姐夫,早!」我正穿着短裤从房间里走出来,经过一夜得休养,精神总算
是重新振作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多想不到的事情,对我而言其实一时半会还没能
消化。

  「你怎么过来了?」我诧异地问道。

  「不是你说的要看我表现才决定能不能原谅我的么?」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模
样,像是我拿话敷衍了她,而她信以为真衣服上的那个受骗的模样。

  这他妈人生也不能全靠演技吧?就算是行,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跟你搭台,而
你姐姐就只是一个看客呢?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了!

  「还有这事儿?」妻子闻言,果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的菜刀还挂着水渍。

  「你们两口子……你们……」她还真就挤出了眼泪。

  「别装!」一声低喝像是阀门一样让小姨子的眼泪顿时收了回去。

  「你先说说你要怎么样。」我顺势接口,想知道他来这里的原因。

  「姐,我是看你也没时间照顾姐夫,我知道之前做的不好,让你们讨厌了。
所以我想反正现在也没有课,干脆白天替你照顾姐夫,一是表示我的歉意,二是
争取将功补过,总不能以后让我没脸进你们家门吧?」

  这都是他编出来的,怎么像是演讲稿一样?

  而且妻子闻言居然点点头,说:「要这么说还真是,我晚上还合计着给你找
个保姆呢,起码中午得有人做饭啊,那现在既然有个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一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妈一声,让她也放心。」

  妻子的好算计可苦了我,她哪知道我俩不仅仅是照顾的问题,而是还有着深
入了十公分的交情,弄不好是「性命之交」了已经。

  自己以为从此给妹妹下了套的妻子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还真就把这
件事打电话说给了岳父母,当着我们的面。

  「这下我就放心了,别的不管,我不在的时候别让你姐夫饿着,吃饱了就行!」
抬手看了看时间,她就转身拎包上班去了。

  开始的时候小姨子还算老实,安静地陪我吃饭,然后勤快地道水给我。我去
锻炼的时候她也没有过来打扰,就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这时候满频道都是类
似的节目,要么就是广告或者类型台的那些专业内容,总之没有电视剧作为消遣
也挺没意思的。

  但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多的时候,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试探着接近我。其
实我心中觉得有愧于她,但对于平白无故得了她好大一个便宜这件事,我又不知
道该怎么交代。

  「姐夫……」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我算是回应了一下。

  「你恢复得……怎么样?」她两手抱在一起,两根食指伸出来顶在一起,在
颈下围成一个圈的样子。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出口,问得我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似乎下面又在慢
慢充血,于是我感到微微的痛。但我克制着,至少没让面色有什么变化:「医生
说要慢慢恢复,『伤筋动骨一百天』嘛,痊愈的话得明年春天了。」

  其实按我的估计,再有一周的时间我就能正常行走了,顺利的话,半个月足
够我去拜访师父一次了,到时候应该能最大地增加恢复的速度。

  还好她也知道我是有意这么说的,没有再往下问,场面稍有尴尬。

  「昨天和你说的那个U盘,我不想要了。」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最多局里晚点送过来,我嘱咐过不让他们看了,你不用担心。」谎言还要
谎言补救,我算是初尝苦果。

  「嗯……还有一件事,我们俩分手了!」这是一个坏消息。

  「你是……怎么就分了?」我开口想问,可又不太想知道答案。

  「不合适,可不就分手呗!」她噘着嘴,像有什么不满意。

  忽然就没了再往下谈的欲望,我转身走向卧室,又觉得这样晾着她不太好,
准备交代她自由活动就好。

  「姐夫,昨晚你跟姐姐,没事儿吧?」终于被她凑了上来,洁白的皮肤在阳
光下刺得我眼睛有些不适。

  「我们有什么事儿?」我下意识说道,不过想了下,也确实没有发生别的。

  「我是说……」她低头看了看我下面,那里的变化被短裤遮挡着,她什么也
看不见。

  「做爱!」一张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偏偏这两个字在我们之间很是
敏感,让我差点脑充血。

  小姨子的声音在说这连个字的时候绵软起来,轻柔得像是一根线缝在我的心
上,却忽然拉紧了,然后轻轻一弹!

  我知道我又有了反应,这记吃不记打的贼!

  其实她只是羞涩,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却安抚不住渐渐变大的胯下。下面
的事实让我不能否认自己是有非分之想的,眼前的肉体带来的欢愉,与我相识干
涸的土地降下一场甘霖般美好。关于她的紧窄于湿滑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令我
一霎那灵魂失守。我极力用情绪的激动掩盖愚蠢的意图,但却被她一语道破。

  一对柔唇就在我的耳边吐出穿刺的诱惑。

  「姐夫……你勃起了,真大!」

  我急忙闯进卧室,反手将房门锁死,然后气喘如牛。后背抵在门上的我心跳
不止,且下身膨胀得不像话,四是要找个目标狠狠刺穿才罢休。

  还好外面没有传来敲门声,而是正经八百的说道:「我去楼下买点零食,十
分钟以后回来,有事打电话给我。」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妻子的灵魂附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恢复了理智。

  紧张带来的疲劳感让我顿时松懈了下来,外面也果真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打
开门看了一眼,正遇上她离去,还向我挥了挥手。

  扯着时间我赶紧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大量的前列腺液在我松弛之后流了出
来,很不舒服地黏在短裤里。

  冷水的刺激下我清醒了些,想起要在这里长久停留的小姨子,决定还是先做
点正事,想办法把那个视频先解决了再说。

  这问题倒是不难,因为说明文件被我拷贝到了电脑上,里面有他们的电话。
其实之前这些信息已经被我抄写在了记事本上,但我还是看着文件播的号码,怕
是有讹误就不好了。

  「先生你好,这里是『昊圆网络』(虚构名,雷同是巧合)技术服务中心,
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声音说道。

  「是这样,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买的你们公司的那个监控U盘有一段视频打不
开?要怎么解决?」我开口问道。

  「先生请等一下好么,我联系我们的维护人员给您解答。」那人说道。

  「那就赶紧的吧!」我时间有限,就不想等着。

  「啥事儿啊哥们?」口音一变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奥你好,我是想问下那个监控U盘里的视频怎么打不开?」

  「你说的是录满了以后的第二个视频吧?」

  「对!」

  「哎呀……你要是早点问还行,现在吧……不好弄!」这哥们像是牙疼一样
地一句一个「嘶」跟我说道。

  「赶紧说!」

  「你吓我一跳!」

  「我这着急呢,怎么不好弄你说说先。」

  「就是现在这个是收费服务,公司几天前改的规定,你要是上我们论坛就知
道了,平时没去过吧?」

  「你们还有论坛?」我诧异道。

  「你看看,你们买东西的时候代理商没跟你们说过?一般说这一行属于灰色
产业,现在明面上公司都不做这个了,连我们这个组现在都要改了,搁我说要不
是要紧的东西,你在找时间重新录呗!」

  「那我花钱,你就告诉我怎么弄吧!」这明显是要钱的节奏,估计是这公司
里个别人搞的私活儿。

  「那你要这么敞亮,你记我个电话,一会我跟你联系!」对方也痛快起来。

  很快,那个新记上的号码发过来一条短信,要我加一个QQ号码,我转身打
开电脑上的软件,加了这个好友。

  我收到一个试用软件,是个小程序,而且对方说明这个程序只是说明他们能
够解开我的视频的临时版本,所以只有粗糙的画面且打不开声音,想要完整版就
得付钱才行了。当然,我如果能破解这个软件的话也可以,不过相比难度不低,
对我而言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为了省这俩钱上距离找刑侦科的事情我还做不出
来,何况也做不到。

  按照说明我吧那个加密视频拖到了程序的窗口上,然后等了三十秒,果真看
到窗口显示出了一幅画面来。尽管画质并不清晰,但足够我判断出真假了。

  妻子的臀部依旧高高抬起,两脚此时分开跪在男人的腰上,她的上身和男人
的脸埋在一处,应该是深深地吻着。

  男人的两首在她的腰间游移着,不时地去试图打开妻子的内裤,但因为位置
的问题始终没能做到。于是他的手势一变,钻进内裤里横着一拉,隐藏在里面的
那扇门户瞬间被打开,呈现在画面上的虽不真切,但距离不远,依旧看的分明。

  高昂着的男人的阴茎此时距离妻子的阴唇不过两指左右,男人只稍稍一挺腰,
便刺中了那两片仍在闭合的阴唇!

  我看到妻子的头向后一扬,头发散乱着飞起,但却没有拒绝。

  于是男人兴奋起来,右手从妻子的胯下伸到自己的下身位置,攥住了自己的
斗志勃发的阴茎,迅速向里拉去。

  妻子也很配合地两手撑开,低头去舔男人乳头,而她明显肥大了的阴唇则紧
挨着男人的阴茎,被男人找到位置后轻轻一挑,就挑开了门户。

  火红油亮的龟头探了过去,顶在妻子的门上,在男人的手法下顺着整个阴户
滑动着。正在忙碌的妻子身体一滞,还被男人攥着的阴茎依旧摇晃着,在画面中
可以清晰地看到随着妻子反应越来越剧烈,龟头滑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妻子的
身体开始颤抖了!

  三十秒,画面再度黑暗下去,像我的心情一样。不用想也知道妻子马上就要
被那男人插入了,还是自下而上的方式,她最喜欢的方式。

  我向对方提出缴款的请求,那边没有马上回应,应该是在忙着。

  这时候门铃一想,我才从混沌中醒过来,想起小姨子并没有家里的钥匙。去
开门,顺手给对方写了个留言,把电脑关了。

  在洗手间又一次清洗了一下,刚才短短的时间竟有了反映,这或许是单纯的
生理的本能吧,还好反应并不剧烈,让我觉得还没有那么可耻。

  给小姨子开门,她手里拿着一袋子吃的喝的,看来没少花钱。岳父母的条件
倒是很好,不顾每天这么吃也是不小的开支了,只是她看来挺高兴,笑得合不拢
嘴。

  「姐夫……姐夫你过来呀!」她冲我喊道,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陪他
看电视。

  我只好离她远点坐下了,但很无可奈何。

  「刚才你还没说,晚上跟我姐做爱了么?」她忽然恶魔附体,旧事重提。

  我果断站起身来要走,却听背后冷冷一句道:「苗远,你再敢走我就脱光了
等我姐回来你信不信?」

  妈的!

  她说到做到,胳膊一抬就把外套脱掉了,这次倒是带了文胸,不过看样子并
不牢固。我明明站在那里不走了,她却依然固执地扯开了这束缚,两只丰腴的白
兔跳跃着,认识般对我点了点头。

  我低着头落在了沙发上,脚下是她丢过来的零食。

  「你能不能穿上?」

  「就不,我乐意!」她现在就留了一件内裤在身上,还有一双袜子。

  「……」

  「是不是干完了不想认账了,姐夫?」

  这话真扎心。

  「那你说想不想我穿上衣服吧。」

  「想。」我真他妈迟钝!

  「想就再干我一回,要不免谈。」我就知道,这是小说看多了。

  「那你等你姐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记得你都射在里面了吧?」

  我感觉已经不是要吐血了,我应该爆炸!

  「而且你还射了很多,我的子宫里都被你填满了,姐夫!」她还拍了拍裸露
的肚皮,像是那里孕育着我的种子。

  「你要是想谈就好好说话。」但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好好谈谈!」她坐正了身体,但是盘坐着,将整个阴部面对着我。

  我只看她的脸。

  但她一句话我就破功了:「我很严肃地和你说,姐夫,今天早上你的东西还
在我的身体里,现在有一部分就在你家洗手间!」

  「什么!」我惊得跳了起来。

  「可能我太紧了,昨天回家我就睡了,但什么也没有出来。」她像是在叙说
别人的故事那样平静,「其实不想也知道,经过你我才知道小军在我身上什么也
没干成,充其量就是和我的阴唇性交过。而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不仅插进了我
的阴道里,还彻彻底底占领了这个地方。姐夫,你说我怎么办呢?」

  「我……」我不仅坐立不安,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事实面前似乎我
只能承担这一切,可却又承担不起。

  「你觉得我不理智?」她问道。

  「……」我沉默。

  「姐夫,你可以这样想:我的身体,阴道、子宫——现在恐怕输卵管什么的,
都在你的精液里泡了一天了!我问过做医生的朋友了,这么久的时间它们已经被
我的身体吸收掉了很多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器官已经永久地属于你了,你明
白么?」

  怎么会不明白,这不就是被我腌透了的意思么?只不过一般是腌肉腌菜,我
特么现在是腌制了小姨子的全套生殖器官!

  想想就快疯了。

  「我要求不多,地上现在有三件衣服,一件坏的。你干我三次,我全穿上,
少一次我就少穿一件。但是到点我就出门,少哪件算哪件,你看行不行?」

  「你到底要什么?」我想不明白,所谓「事出非常即为妖」,这里一定有什
么问题。

  她轻轻一笑,把内裤也脱了下来:「拿着它,我就告诉你。」

  我心里一横,将她的内裤攥在手里。内裤有一点湿,我的手攥得不太紧。

  「那好,我就输说我想要什么,姐夫。」

  「但首先,你得让我先尝尝你的味道,因为我觉得你一直没给我面子,让我
很丢脸。」

  她说着走过来,手伸进我的短裤里掏出我的下体,眼睛却盯着我。

  这次我没有抗拒,就像一直如此般把位置让给她,看着她一点点将我的阴茎
从头开始吞没,直到整根都再看不到为止。

  面子,她是这么想的么,有什么事我还没想到的呢?

  下体温暖而充实,在她的口腔里迅速被唤醒,高大起来。


               第九章入彀

  「你是怕我喜欢你,还是怕我不喜欢你?」看着身下卖力吞吐着我的阴茎的
小姨子,我并没有感到一丝所谓的征服感,这种关系从开始就是扭曲、不真实的。

  她停了下来,但依旧咬着我不放,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溢满,片刻就流了下来。
顺着她的面颊淌下的泪水有一部分集中落到我的身体上,开始有点凉,但慢慢就
热起来,只是片刻又被她的嘴裹了回去。

  这凄楚而香艳的场景在我的面前发生着,但我却毫无所觉,就那么看着她。

  她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与我对视着,从我的角度看去的她的面
庞,就像水中浮出来的水兽在吞咽着我。生理上的刺激渐渐增强,但我依旧没有
认输,面不改色地盯着。

  小姨子依旧倔强,像是她认定了这样能软化我一般,变换了花样在我的下身,
一张利口几乎是无所不用。

  在她的注视下,我的内心忽然感到一根刺扎了进来,就在心头的位置。我想,
如果此时看得到那里,是不是会有一滴血流出来呢?无可辩驳的事实造就了现在
的局面,无论是身下不谙世事的女孩,还是看似无动于衷的我,都在为了什么而
僵持呢?

  「温霁!」我低喝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忽然就站起身来,惊慌了,抬起手哆嗦地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是她的本来
面目啊!无论如何,还是一个女孩而已。

  「过来吧!」我伸出右手,想了一下又说道:「扶我一把。」

  她的裸露的身体靠近了我,肩膀落在我的臂弯中,滑腻的肌肤入手即化,就
像古人说的那种「羊脂玉」般一丝破绽也没有。我就这么搂着她的身体,让她钻
在我的怀里卧着,她已经忘记了我要她「扶我」的指令,两手就那么抱着身前的
虚空无物。

  即便是没有切身感受过,但多年的经历所见到的受害人的经验也能告诉我眼
前的女孩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恐慌,只是我还没能理解原因而已。或许对于第一次
将自己交出去的经历来说,男女本就有着不同的态度,她们的痛是真切的,而作
为男人似乎被征服的快感掩盖了一切痛楚以至于毫无察觉。

  「你怕么?」我问她,手掌轻轻盖在她的一只乳房上,正让她紧紧地握住了
我的手。

  「你要我么,苗远……姐夫?」她依旧语无伦次,但我却明白这是为什。

  「别怕,不是有我么?」一阵感伤弥漫开来,在人性与不伦之间我经历着考
验,甚至连对命运的思考都没有展开便停止了。

  我有权责问么?难道这一切要由她来承受么?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再次把她
搂得更紧了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在我的怀里翻过身来,以至于我的手臂因
为不能环抱而脱落。我们换成相对拥抱的姿势,她的头抵在我的胸膛上摇动着。

  「我知道我错了……」眼泪顺着胸膛流下去,只要还有悔意,我又能说什么?
同样是有错在身的我也没有理由说什么原谅的话,她只需要向自己忏悔而已:
「可是我害怕!」

  「温霁,你……以后叫我名字吧!」这是艰难的决定,连我自己也想不出需
要什么样的挣扎与勇气,我想这或许意味着将来的结果完全走向我不能掌握的那
一面,但如今却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果真高兴起来,甚至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腰身一挺吻住了我。我的双手
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腰间,让她更加激烈起来,原本就骑乘在我身上的身体开
始扭动,令之前已经冷却下去而被遗忘的我的下体再次兴奋起来。

  温霁的阴户柔软无毛,掠过我的阴茎表面时候如同温暖的湿巾擦拭着,从她
的胯间忽然涌出的雨露并不明显,也许是体温的原因,只有将手指探入其中的时
候才能攫取出湿热的甘泉。

  但我并没有深入,她的身体还太敏感,只一碰便颤抖起来。

  「享用我,苗远!」她的舌尖微微浸湿了我的耳廓,声音在我的耳边蛊惑着,
口唇间的气息过过我的耳垂,有些锋利。

  这是一道人精致的间美味,夏日初升时候花蕊上一闪而逝的雨露精华,却温
柔而缓慢地将我缠裹起来,让我的肉身在她的温度下渐渐迷失。她的花径幽深曲
折,迅速将我掩藏真身的表面除去,圆润而硕大的筋肉穿行于这柔嫩的肉身花海
之中,只有因挤压而渗露出来的体液昭示着一场交合。

  欢愉的声音坏绕着整间房屋,这歌唱穿过我们的灵魂,在我和她的肉体深处
打下专属的烙印,危险而张扬。

  我们的肉体无所顾忌地索求着彼此的身份,诉说着占有的欲望。越来越多的
潮湿从她的胯间流向我的,再被我们同时击碎,发出唯有肉体才能碰撞而出的激
越之音。她的绵软的乳房埋没了我的头脸,填满我的口腔,乳头与我的舌尖比拼
坚硬。

  然而我的下体更加坚硬,在她密集的褶皱中无往不利,屡次将胜利的核心击
碎,获得饱满的浆果。她的引导一次次紧缩、抽搐、痉挛,大量的雨露同呐喊一
起迸发、燃烧,然后带着灼热的气息再次将我的骑枪吞噬、融化……

  这样的轮回似乎没有止境一般演化着,肉身的纠缠在这演化中越发地紧密,
似乎我们都在自己知道的热度中熔化,互相又流进彼此的血肉中,就像泥和水的
搅拌。我们都变得粘稠起来,随着彼此在眼中的模糊而缓慢,但交合的深度却抵
达了最深处,深道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喘息着。

  汗水大量地蒸腾出来,弥漫着我们的肉身,令我们不断地滑开又重合,除了
我与她从未脱离过的一线连接之外,我们几乎已经摸不到彼此的身体了。

  她的腰身忽然挺立起来,像是要将自己折断般向后越去,她也意识到了肉体
的脱离,却不能遏制这势头。我抓不住她,但却被她牢牢吸住阴茎,只有这一点
分毫未变地连接着,成了她唯一的支点。

  前所未有的潮水鼓荡起来,在她的体内,形成淹没的阵势。我的顶端被她高
热的温度所涵盖,又像是被什么挑弄着,触摸着。

  她的宫颈口与我的枪口终于相遇,这相隔一日的重逢一触即发地从内部炸开,
令那肉体的的主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收束起来,终于再次回到我的怀里。她的哭
泣同时到达,而我也丧失了对自己的掌控,从她的身体传来的剧烈且高速的震颤
一样传导给了我,令我不仅射出猛烈的一枪,也将自己击毙在极限的快感中。

  很久之后,当我疲惫的身躯再次感到温暖的时候,我看到正在身下辛勤清扫
的面容。

  「就像死了一样。」

  我的阴茎从她的口中滑落,所有的产出被她吸食的一干二净。

  「你里面……」我想到我的种子再次埋进了丰腴的土壤。

  「弄不出来……」她有些羞赧地说道,从我身上爬过来,像一条蛇般:「和
昨天一样都被我吃了,怎么办?」

  「那得生多少?」我苦恼着。

  「哈哈哈……」她指着我笑了起来,像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你还真是!」我感到真实的乏力。

  「这块地里都是你的种,以后我就放租过日子了!」她呈一个大字摊开在我
身上,一部分落在地上。

  「收租?」

  「对啊,我是地主,你是佃户!你在我这下种子,我可不要收你租子么?」

  「那有了收成都归你,我不要了行么?」我调笑道。

  她闻言迅速转过身去:「我的粮食我凭什么不要!」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我一冷,知道惹了祸,赶紧抓住她的手:「我的种子
我的粮,怎么成你的了?」

  「地是我的!」

  「我开的荒。」

  「前边早有人来过了。」

  「就他?一尺长的镐把连个引水渠都没挖开……」

  「自以为是!」

  「门框还是粉的呢……」

  「苗远,你才是门框呢,你混蛋!」

  她怒了起来,一个劲儿掐我的胸口。

  「按说有个火柴盒长也够开荒了不是?」

  「你有完没?」

  「就是好奇这个事儿。」

  「早泄!」她没好气地。

  「多早?」

  「秒杀!恨人不?」

  「真恨人!」

  「你什么意思?!」

  「我要是转租的那个多好!」

  「你给我滚!」

  整理一番后,我还需要休息。她也有点萎靡,要和我一起睡,但被我拒绝了。

  「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去她那儿?」

  「你是她妹妹,有什么关系?」

  「可我上了她老公,不能心里有愧么?」

  「所以就打算好事做到底,上完了还要睡?」

  「你说的真混蛋!」

  「我是怕你再把我弄醒了,我可不经折腾。」

  「那好吧,暂且放过你!」

  可是我能放过自己么,我想,这个困局以后该怎么解?

  将房门反锁上,这是我临睡前的习惯,可是躺在床上之后我却失眠了。说来
也是,毕竟还是上午,身体虽然劳累但大脑却还处于兴奋中,除了一身闷汗我基
本毫无收获。于是干脆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看看我的留言有没有回复。

  对方给我发来一组账号,当然还有价码以及传送了一个压缩包。看他的头像
是灰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隐身了,我顺手发过去一句:「一就给你打过去,你这
程序没有后门什么的设计吧?」

  「这个你放心,这种软件做后门没价值,写代码也是有成本的,有那功夫不
如写外挂来钱快呢!」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不过他说道外挂倒是让我心里一动:「前几年有个叫李
辉的不知道你认识么?」

  「怎么你认识他?」那边似乎不忙,活着就是说他认识李辉。

  「不认识,倒是和他说过话。你们很熟?听口气认识。」

  「说过话……他可基本不和人说话,到现在也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哥们在一
块就是闷头喝酒,你认识他什么时候?」看来不是一般的熟人,果真哪个圈子都
有自己的生态环境——这句话就是李辉说的。

  「这都几年了,还是过不去?跟他说苗哥找他联系一下,就说是有事相求吧!」
我想起这个经历坎坷的才子,心中也涌起一阵黯然。

  在手机上将对方的账号记下来,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

  「一会给你个账号,按照钱数帮我打过去,然后来我这一趟。」

  「行了,还有别的事儿么,队长?」

  「中午来我这吃吧,问你点事儿。」

  「那来点儿酒?」

  「滚!」

  不过到底来的不是他一个,跟着的是大象。

  「队长,喝酒叫他不叫我?」大象问我道,我们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嗨!我打电话问他点事儿,这小子顺杆爬就跑我这蹭饭来了,真要是我找
你还能不跟你说?」这小子脾气太直,还真不能跟他黑脸。

  「什么事儿我办不了的?」大象很不服气,但他知道要是找猴子来那几本真
就是他办不了的事儿。

  「你倒是办的了,可你能保密么?」我一笑,问道。

  大象一愣。

  「开饭啦,边吃边说吧。」温霁从厨房走出来喊道,不过饭也不是她做的,
都是楼下饭店买好了送上来的。

  说是边吃边说,其实我们都没这个习惯,说起来倒也不是秘密,完全处于队
伍纪律的要求形成的下意识行为。不然你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谈论案情,那还
做什么警察、破什么案子?都被人听明白了!

  好奇的温霁直到吃完也没听到我们说过一句有用的,都是单位里的家长里短,
像什么哪位领导又拍了桌子之类,外人听起来无味得很。

  然后我们就进了屋。

  「上次的事怎么样了?」我随意地问道。

  「嫌疑人确定了,不过已经跑了,就是我们那次之后第二天走的,现在正在
通缉。」猴子说的很清楚,大象还在组织语言。

  「嗯,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我们都乐了。

  「妈的,早知道我不来了!」大象恶狠狠地站到窗口抽烟去了。

  「那个地方……估计嫌疑人跑不了太远,他们那边是不是离邻市很近?」我
思索着。

  「这个当时研究过了,嫌疑人在邻市有亲戚,而且离他们那边的山区很近,
估计就藏匿在山里面。」猴子接过我的话说道,但是目光有点游移。

  「还有什么事?」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但并非因为大象在场不方便。

  此时大象转过身来,嚷嚷着:「一到这时候你就怂,怨不得带上我呢,感情
好事都是你说这时候就该我来了!」

  「我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我笑问道。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有些争论,说起来挺气人!」大象一屁股坐到了我的
床上。

  「那你就说说呗!」

  「这不这次把你发现新线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么,然后局里面就出现了不同
意见,现在还没统一起来!基本上就是一部分领导认为应该让你赶紧回来,另一
部分就是认为应该让你赶紧走!」大象越说越来气,狠狠拍着大腿。

  我摆了摆手,没让他再说下去,这个局面这些年经历了很多次,可以说习以
为常了。只是这一回,不知道我又挡着谁的道了。

  「那个不是我该操心的,你们也别掺和,问起来就是『没意见』,知道么?
把这个意思也跟燕子说一下。找你们是有别的事儿,而且是私事儿。」我看着他
们俩,知道这是可以信任的人,心里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要这么做。

  「帮我找一下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行,不能让他知道。」我拿出一张打
印好的肖像交给猴子,是从妻子那个视频中截取的,是那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还
好视频的清晰度很高,打印出来有相当高的辨识度。

  猴子看着我,大象也凑过来瞅了一眼,没看明白。

  「需要走内部程序的地方以我的名义,起码现在我还没离开呢不是么?」这
句交代对他们很重要,因为稍有不慎搭上的就是自己的前途。谁的事谁来扛,这
是规矩,在外面也叫潜规则。

  猴子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有什么结果QQ上说,
别打电话也别发信息,我不急。」

  他点了点头,但目光含着深意。猴子是个思路敏捷的人,所以泄露一点蛛丝
马迹就会惊到他,这我很清楚。我暗暗向他点了点头,确信他明白我的意思。

  关门之后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证从我的体内流走一般,温霁此
刻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让我有点意外。在我这边看着她的时候,感觉也不那么真
切,就像眼前人是一个一触即破的气泡般。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像我微微一笑,可惜我此时没什么说话的欲望,装作
疲惫的样子和她轻轻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怎么了,心里有事儿?」她走到我身边问道。

  「没有,可能总不出门,闷着了。」我回道,不过心里也确实想出去走走。

              第十章楼下

  出去走走,但我知道这并不现实,不过既然身边有人照应,也不是不能实现。
我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体力,别看在屋里行走问题不大,一旦出了门就不是那么回
事了。从警以来我不是没有过受伤的经历,所以对外伤内伤这种事早有认知。

  又经过了三天,在小姨子温霁的「静心」照料下,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
我倒是真的能在楼下的空地上坐上一会了。不过和我比起来,她倒是更加容光焕
发起来,比起之前没有「开封」时候的状态,多了一种自内而外的「媚」。

  一般这个时候我都要独坐一会儿,让她在附近转转,她倒也真的就不愿走,
哪怕是上街买件衣服也不愿去。不过换一种想法,或许她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次
数太多,身体也会感到累吧?

  「每次都像死一回的感觉,还你你不觉得累么?」她这样跟我说。

  「可每次你都从我这儿『采阳补阴』怎么不说,难道我就不累么,我现在还
算是个病人吧?」我抗议道。

  「没听说过谁家的病人每天都站起这么高来的,还硬的像根擀面杖一样,我
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做爱知道么?谁知道那天你一生气,再把我戳漏了!」尽
管嘴上是这么说,但基本上每天至少一次的双人活动也的确让她食髓知味,只要
在家就恨不得挂在我身上。而我就时不时来一次大补,以保证身体正常的能量和
营养供给。

  只是总这么下去我怕也受不了,于是在满一周的时候跟她提出了意见。

  不满是有的,但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我感觉我的下面都开始二次发育了。
上次在卧室偷着量了一下,这段时间我的尺寸竟有着扩张的趋势,尽管只是以毫
米算,但也是惊人的,要知道这可是身高腰围的同步增长!

  「你说咱们做了多少次了?」那天她这么问我。

  「每天最少一次的话……操!这个月都特么超额了,怎么这么多?」我吓了
一跳,才想起来随着她的身体被我逐渐「开发」,现在几乎每天上下午各一次,
而时间更是随着我的体力的恢复在逐渐增长起来。

  「那是多少?」她倒是没什么反应。

  「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十次了……」这数据让我感到无力,要知道一
共加起来我们在一起也才过了三周。

  这太疯狂了!

  「我说呢……你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么?」她咬着下唇,翻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没有,各方面都没什么进步。」我也没心没肺起来,这或许就是堕落吧?

  「滚!我是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以前那么『紧』了。」她说着就向下面
探去,像是在摸索什么一样鼓捣了一阵。

  「你这是过了『磨合期』了,正常的现象,每一个……」我还没有说完,就
看到她伸过来的手指。

  两根……

  「以前自己弄的时候,一根手指都很难,你看看现在!」她晃动着晶莹的手
指,只是当那一面翻过来的时候,上面有一丝血迹。

  「操……还特么玩,你来事儿了!」我喊了一声,下了她一跳,赶紧收回手
指看了看,可不是么,竟没有感觉到。

  处理好了下面的事情,她紧张地问我道:「以前都是有预兆的啊,怎么这回
我一点也没发现?」

  「什么预兆?」我似有所觉。

  「就是会疼啊什么的。」她的眉头皱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不废话么,你看你现在过得,这叫『骄奢淫逸』知道么?」

  「你讽刺我?」

  「甭管这些个了,来事儿也是好事儿,起码说明你没怀孕!」我强调了一句。

  「那你不早说!」

  「我这不是说了么?」

  「不想理你!」

  她转身去了妻子的卧室,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看来马上要下楼的计划需要
改改了,只能是我一个人乘电梯了。

  「我带着钥匙了啊,你先休息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有本事滚得远远得!」那边传来喊声。

  其实我们小区并不小,只是多日来的伤病让我不能走的太远,趁着现在身体
恢复得还不错,我打算多走走。

  在小区内的超市里,没想到我竟遇上了熟人,就是我的师父「马三爷」的亲
姐姐,人称「马三姑」的老太太。这位「马三姑」说起来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不
过她的传奇在于命运的坎坷离奇,不是一般热能够承受的。

  公安系统是个大家庭,即便多陌生的人进来,不用很久就会融入这里的生活。
描述起来或许不可思议,但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像我们这些长期奋斗在离罪恶最
近的普通人,内心原本是很丰富的。公安干警不是冷血的杀手刺客,但因为要对
付的有很多是这样的人,常年靠近暴力的我们更加需要温情。

  多年前某省出了一位「著名」的警花,因为参与了一次网上关于「换妻」的
访谈而被迫出离警队,这引起过我们内部的不少次讨论。尽管离我们很遥远,但
同为一个工种的我们何尝不明白那种情感上的缺失。她的选择极端是极端了,但
有些事是也是不可忽略的。比起最后被判信仰走进黑暗的同行们,至少这条路还
算有某种冰冷的温情吧?

  「马三姑」的故事也是一样,只不过她是因为「改嫁」而闻名警界的,并且
分别发生在她的青中年时代。

  第一次改嫁的不是她本人,是她的婆婆。这一次最平常,因而也最少故事,
但却是后面的开端。在那个不太遥远年代里,人际关系的相处方式和现在却是天
壤之别。「马三姑」的婆婆原本出身不低,听局里的老人说是个大家闺秀。不过
在那个非理性的年月,好的出身反而意味着灾难。

  「马三姑」家的出身也不太好,故而到了年龄便嫁出了门,也就是那位婆婆
家。婆婆虽然好,单日子却过得艰辛,因为家里只有丈夫一位男丁了,公公已经
在运动中因为不堪其辱含恨离世。那时候的「马三姑」什么也不知道,只会烧水
做饭伺候婆婆和丈夫。

  不过或许因为出身的原因,没过多久,年轻的丈夫就在婆婆的授意下开始教
「马三姑」读书认字。

  日子就在这么看不到尽头的煎熬中度过着,一家人也终于迎来了两个新生命,
而且还是龙凤胎。但可惜天不予良人寿,同年,丈夫过世了。再没有多久,便传
来了附加和婆家被平反的消息。

  可日子却过不下去了。

  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个谁也没问出来,总之,「马三姑」的婆
婆忽然就宣布全家随着她改嫁,而对方却是个素来默默无闻的庄户人家。那家也
有两个孩子,倒是比「马三姑」家的两个年龄大,但干活是指望不上的。

  这个拼凑的家庭就这么熬吧着过了好几年,社会的环境也在这些年中不断变
化着。

  由于被平反的关系,马家子弟终于崭露头角,毫不引人注目地进入了机关上
班了。当时的人事任用政策早已经改革,只要不是严重的历史问题不会有人太过
较真,或许也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马三姑」同样有了一份工作——会计。

  行政和人事部门是进不去的,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那里的财务相当于
「世袭」,都是内部人才可以的,于是他去了企业:第一机械厂。

  当时的厂长是我岳父的岳父,据说是和马大姐的公公有过一面之缘,这一点
以前谈论的时候听岳父说过,可惜他没见过此人,倒是岳母知道一点,也模糊了。

  可惜就在马大姐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婆婆改嫁的那位竟出了车祸,去世
了。在自行车才刚刚普及的年代,一场车祸的概率足以上新闻了,可偏就这么巧
合被这一家遇到了。知道情况的人无不叹息,眼见着凑在一起的大家子人也不知
道能帮什么忙。

  还真有帮忙的,是机械厂的技术骨干,一个南方知青。他倒是没有什么拖累,
就知道此人姓苏,平时低调得很。不过他干的事儿可不低调,在第一机械厂的职
工会上公开求婚,且把「马三姑」的婆婆给请了出来,就这么把事儿办成了!这
个事情放到现在也是不可思议得令人震惊,因为后面可是有足足四个孩子要养活!

  苏工程师不愧是技术骨干,愣是从那时候干到了中年,生生养活了这一大家
子。

  关键是,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相处的,「马三姑」硬是拼着命给她又生了两
个子女,或许算是此生的报答吧?

  本来到这就足以写成一本书了,却没想到命运的玩笑似乎没有休止:苏工程
师在一次心血来潮中回了一趟老家,却没想到遇上了山洪,被泥石流卷走了生命!

  这一次人们是真的绝望了,「马三姑」的遭遇甚至惊动了政府,据当时已经
在政府里担任职务的五叔讲,那一次纯粹是因为市井传言太过离奇引起了领导班
子的好奇心,故而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大家便去搞了一次慰问——就是做一
下前排的「围观群众」。这次慰问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马三姑」成了名人,
尽管这名声没带来物质上的好处,却给她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背景太强了!

  其实都是人们脑补的,但这并没算完。当时社会上对中年的界定是在四十来
岁,放到现在还不叫事儿,只是那时候人们被叫老了而已。

  或许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马三姑」早早就有了一种同龄人没有的从容,
故而看上去气质面貌倒和三十左右的样子差不多。于是在一次省里组织的学习研
讨会上,一个早早就去外面发展的本地企业家看上了她,展开了疯狂的攻势。

  这一场攻势之浩大令人瞠目结舌,几乎是本地的各方人物走马灯一样来游说,
目的只有一个:改嫁!

  嫁就嫁!

  现实的困境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彼时她的婆婆还健在,下面是六个孩子参
差不齐。物质上的贫困对他们的将来面临着致命的伤害,这是不得不考虑到的因
素。不过尽管可以嫁过去不假,为了防止以后的矛盾,双方还是由「马三姑」提
出签订了协议,主要就是财产上的问题:确保六个孩子的学业所需,确保婆婆百
年之后的终老问题。

  那位大手一挥:不叫事儿!

  这人是就我三叔!

  当年,第一机械厂倒闭。「马三姑」的传奇经历才刚刚开始。

  随后的多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直倒她的婆婆去世,前面的四个孩子都
已经成年且参加工作。

  婆婆改嫁后带来的两个孩子最大,直接参军入伍,退伍后转业到了下面的县
里;然后是「马三姑」和第一任丈夫的子女,两人都是考学读的警校,一个留在
了省里,另一个也在本市所辖的县局;最后这两个最小,干脆一个上军校一个上
警校,结果赶上政策变化,最后只好通过考试也当了警察。

  因为系统内有「马三爷」这号人物的关系,「马三姑」的子女们先后入警的
消息自然是大家热烈讨论的问题:一个县局局长,一个县局的政治部主任,一个
刑警队长,一个省技侦科的业务骨干,一个军校期间受国嘉奖的地方转业刑警和
一个市局宣传科的警花。

  「马三姑」这个称呼不是平白得来的,即便现在她不过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
太,也没人敢小觑。

  我更不敢,她还是我干娘!

  陪着三叔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之后,三叔在遗嘱中除了一笔遗产外,还宣布
了和她离婚的决定。老辈子人有老辈子人的操守,现在的青年不懂,不过也知道
这样算是给了她一个解脱,我就是那时候拜的干娘。

  不过据我所知她早就深居简出了,即便我们在一个小区,我也是每个月去看
望一次,多了她还不乐意。那么这一次偶遇,我倒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还不能下楼么?」她诧异道,对我的情况她很关心,
不止一次找人看我、给我带东西。

  「娘啊,我不是还年轻呢么?一会儿给您跑两圈儿看看?」我开玩笑道。

  「你还真甭给我吹,我现在让你跑你跑的起来么?」老太太慧眼如炬,说实
在的我是多少有些怕她的,仿佛无论我心里有什么秘密都会被她一眼看透似得,
不管你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故而她的话一出口,我就尴尬了。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你是真傻假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开心。

  「先别笑,我正要准备去看看你呢,听说这些日子能下楼了?怎么样,恢复
得差不多了现在?回头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你过去让他再给瞧瞧!」老太太关
切地问道,尤其注意看了看我的腿,不过她也看不出来什么,这让我稍稍松了口
气。

  「您就甭操心了,我跟他说了。再过两天,周末时候我过去!」我回道,要
是不说明白的话电话真打过去我就要挨数落了。

  「那行!反正也看见你了,就不上去了,我这腿脚也不利索。这东西你拿回
去,本来我还要再买点呢,看你这样儿八成是还拿不动太多,就算了!」这就是
干娘一贯的费作风,说到哪儿就是哪儿,像个爷们。

  接过她递过来的袋子,也没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就和她告别了。

  本打算就这么回去,可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小广场上围了一圈人。小
区内的广场有不少,但被称作小广场的就这一处所在,因为这里有个音乐喷泉,
夏天时候来的人最多,方便看孩子。

  一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他身后是一排排木头架子,都是小家具。

  「这怎么回事?」我找了个人问道。

  「是咱们这儿新来的住户,他儿子接过来的。听他们一个楼的说在老家是个
木匠,老伴没有了,就搬到咱们这儿来了。后面那些个都是他在家里做的,楼房
没地方安置,者不打算都卖了么?」

  想起儿子屋里的那个书架,我心里一黯,不过还是稳了稳心神问道:「那边
那个书架怎么卖?结实么?」

  「你要那个?」

  「对!」

  「你要是真要,今儿头一笔买卖我就要个成本,五百块钱!」

  「这不是木头的么?」我疑惑道。

  「是木头的,花梨木!」

  卧槽!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不要也没事儿,这不都是问价儿的么?」

  「要了!不过得帮我拿上去,我这有伤拿不动。」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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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玩偶

  我选的这个书架比儿子房间里的那个稍大了些,重量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倒也没太夸张,我是拿的起来的,只是不能走的太远。

  「看你这身强力壮的,受的什么伤这点东西也拿不起来?」老木匠在电梯里
面带疑惑地打量着我,眼神中似乎有点不屑。

  「骨折,还没养好……」我随意说道。

  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没有提前给温霁打招呼,可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不
过要是这样也行那倒是也够稀奇了。

  温霁就那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电视剧,她悠闲地嗑着瓜子正心
不在焉地看向我这边。

  「诶?陈伯伯,怎么是您呐?」温霁站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认识。

  「噢!原来是你啊丫头,你住这儿?」老木匠果真认识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懒得想那些,径直向儿子房间走去。

  「这我姐家,我姐夫受了重伤,家里没有别人我就白天来给他做个饭什么的。
您也认识我姐夫?这拿的是什么?」温霁忽然画风一变像个邻家女孩,勾起了我
一点好奇心。

  「我买了个书架,彬彬之前用的那个坏了,给他换个新的。」我接口道,
「陈叔叔,不知道您和温霁认识,抱歉啊!」

  「嗨!你这抱什么歉啊,小温和我儿子是同学,去年他们旅游去过我们那边
的山里,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老木匠倒是什么都说,毕业的和在读的同学?这
不就是典型的师兄师妹的戏码啊,还旅游,看来里面有故事!

  打开儿子的房间,当初掉在地上的那本书现在被我顺手一抄就捡了起来,我
干脆就这样拿在手里。书架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姜是老的辣,陈木匠
走过去用手一推,那个书架就倾斜了,不过他的另一只手挡着另一边没让它倒掉。

  「这怎么弄坏的?」温霁诧异道,按照常识,谁会没事弄它?

  「又不是什么好木头做的,你看这手艺多糙,甭说用手推了,就是干放着一
年也能放坏了……这是撞坏的啊!」陈木匠把书架连着书一起抄了起来,正要把
新书架摆上去的时候,可能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个书架背后的木梁断
了几根,茬口都明显地开裂着。

  「撞的?」温霁显然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和我想的八成是一回事,不过内
容应该有所差别。她的脸一红,发现我正看着她,羞恼地说:「回头我也撞一回
试试!」

  我顿时感到后背一紧。

  「换上我这个,钢筋铁骨你也甭想撞裂了!」陈木匠显然不懂我俩的心思,
只是宣传着他的手艺。

  我和温霁同时窃笑。

  趁着温霁收拾的时候,我捡起已经成了废品的儿子的书架,自言自语道:
「这孩子怎么弄裂的呢?」

  陈木匠闻言回过头来,从我手里接过那个书架端详了一下,用手指点着正面
靠近中心的位置说道:「就是从这儿受的力,估计是孩子往里装书的时候暑假没
贴在墙上,这东西根本不结实,可不就把梁子撑断了?甭觉得孩子力气小,劲儿
使对了能杀人!」

  「杀人!」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木匠,没想到惊吓到了他。

  「嚯!你不是干警察的吧,怎么好研究这个?瞅得我冒凉气!」他打着哈哈。

  「您老眼睛真毒,我姐夫是咱们市大案队副队长!」温霁闻言骄傲地说道。
看来回头得跟他好好说收,这个身份哪能人尽皆知?

  「好家伙,还真是警察!失敬失敬。」陈木匠笑着道,变得谦卑起来,就像
我多年来遇到的每一个人那样。他们看似恭敬的背后,往往代表着一种冷漠。

  陈木匠走了,温霁去送他,走的时候要顺便把旧的书架带下去扔掉,但被我
阻止了。我说既然换了新的,就要把坏的给孩子看看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这也
是教育。

  那本书被我带回了卧室,可并没有看出什么来。这也很正常,比如凶杀现场
的很多线索就是这样,不粗专业的痕迹鉴定用肉眼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经
验能够解决的问题适用范围是很狭窄的。

  不过在我把那本书放下的时候,却意外注意到它的书口有卷曲的迹象,或许
是因为本身用纸的考究,所以并不明显。

  把书口向上将这本书立起来成直角,然后一只手扶着它保持这个角度,另一
边落下去的时候我把手放开,果真发现内部的书脊已经从中裂开,而且这样的情
况竟有三处。想了想之前它在那个书架的位置,发生了什么便可以想象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求证的时候,只能在晚上印证了。不过我还是不自禁地想到
了之前看到的那段被解开的视频。

  或许是那人和我的尺寸相当的原因,他的阴茎插入妻子阴户之中的时候就像
泥鳅如水般倏然而逝。因为两人体位的关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交合水到渠
成般顺利,毫无滞碍的样子。

  妻子的阴唇光泽鲜明,但已经颜色暗沉,却并不是黑色而是更接近紫色一些。
她们分开左右像是欢迎新的阴茎的迎宾,在男子有力的撞击下发出欢愉的翕动,
一开一合着。

  妻子的阴道流出水来,晕染着男子的睾丸。两颗睾丸此时呈现饱满的状态,
在水液的滋润下显得更加壮观起来。由于身体的带动,两个物件被弹抖起来,像
是广场上老男人们手里甩动起来的空竹,激烈拍打着妻子的肛周。

  性交时候的妻子很会发声,现在我想那或许是一种遗传的天赋,因为她的妹
妹显然在这方面也是极有潜质的。

  或许是身体开始兴奋起来,快感深入到了她的肉体之中。妻子渐渐将身下起
伏的男子压制下去,开始摆动她灵活的腰胯,这让那人舒爽地呼叫出声。

  因为生过孩子的原因,她的子宫口位置更靠下一些,因而当使用这种体位的
时候,我知道那是妻子在索求更强的快感。男子配合着,这让我怀疑或许他们已
经不是第一次做爱了,除非男子在这方面也是一个老手。

  视频中尽剩两人之间的喘息之声,没有激烈地肉体相交时候的碰撞,但却能
听到更加淫靡的性器之间的磨合,像是嚼烂了的口香糖没有吐掉时候的口感。

  我直到此时一定还有水声在两人之间响起,并不笨涌入山泉汩汩,却像是墨
水笔不断画出的音符奏响,令人欲罢不能。

  渐渐地,一抹晕红从妻子玲珑的曲线上染开,她的肌肤开始变幻出一点血色,
这是她即将高潮的前兆。于是她的身体不再局限于平滑的摇动,而是即刻将臀部
抬起,然后重重向下杂去。此时那一闪而现的阴唇大张其口,开始了贪婪的吞噬。

  男子的身体也紧绷起来,两手徒然地向上伸出,然后又无力地被妻子的每一
波吞吐耗尽力气般垂落。此时的房间,噼啪之声不绝于耳,都是妻子贪婪享用这
个男人的声音。

  终于,男人再次艰难抬起的两手被妻子牵住,狠狠握在了手里。这个时候只
能看到两颗睾丸紧紧贴在妻子的后臀沟下,而她的身体同时剧烈地向后仰去,却
被男人的手臂牵引着力道,就这么笔直地斜指出去。

  两人同时发出声音,一高一低,而妻子的声音更像是被刺伤一般近乎哀嚎。

  那一对睾丸抽动起来,开始向妻子的阴道射精了!

  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第一道精液的力度极其有力,因为妻子的身体此时
如癫痫一样抖动起来,本来连续的「啊啊啊啊……」之声忽然就消失了,大概几
秒之后才发出哀泣一般的「嗯嗯哼哼」来。

  但抽动过后的睾丸却没停止,贪婪的妻子依旧骑在男人的身上,深深插入她
体内的阴茎还没有脱离出来。就在最后的时刻将尽的刹那,只见一双圆润的美臀
又开始抖动起来,显然并不满足这仅有的一次「抽射」!

  男人发出高呼,这是龟头最为敏感的时刻,稍一碰触的快感可以瞬间击碎脑
海的一切!于是我看到他们的下体再次振作,两颗睾丸便在抽射甫一结束的时候
颤抖起来,犹如冲锋枪跳弹般痉挛起来。

  妻子的呼声再次传入耳膜,这一次明显是欢愉的,像被满足了欲望的不断吟
哦起来:「哦!哦哦哦……啊……嗯嗯嗯……」

  一次突击将男人击垮了,他开始显出无力的迹象来。可惜妻子依旧没有放过
他的打算,即便在兴奋的时候依旧展腰挪胯地游动着,此时更是直接俯下身去吸
吮他的乳头,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男人开始罢工了,可惜他的身体还在,明显与他意见不一。开始溢出白浆的
妻子的阴道外,与男人结合的部位像挂着一层牛奶般洁白,是两个人努力制造出
却被废弃的种子。

  「肏我……」连我也听到妻子的呼唤了。

  第三次,男人射精的间隔在大大缩短,却没有减弱的趋势,只是这次明显变
作了震荡,两颗睾丸外的阴囊像是鼓风机一般呼吸着。

  「我的屄又打开了……」妻子的声音充满蛊惑。

  第四次,我知道这男人是废了。他的阴囊此刻已经松弛下来,看来这已经是
他压箱底的本钱了,那根插在妻子阴道的物件如今已经只剩意志支撑了,早过了
疲软期,想必感觉不到快感了。

  「肏进来……我要吃……鸡、巴!」最后两个字在房间炸响,像是无形的力
量将男人的阴囊最后的渣滓也抖落尽了一般,连他的阴茎一并脱离出来,缩成了
可怜的一点。

  如果开始的时候他带来的是一根房椽,而今却被妻子研磨成了一颗花生!

  「怎么了?我还要给你肏我的嘴呢……你不、想、么?」

  床上的男人无力地摆了一下手掌,已经筋疲力尽了。

  其实的此刻的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高举的臀部露出翻卷的阴唇,向视频正
面展开了惨烈的战场。

  夹杂着阴毛的浑浊精液悬挂在她的胯间,像凝滞的瀑布一般缓慢地坠落。原
本密合的阴户如同报道绝开的被盗墓贼挖掘的盗洞一般敞开着,口径大小如同稍
大些的鸡蛋,此刻满满都是一个男人的精华堵塞着。

  她的开口向下一动,只看到馒头大小的一团掉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啪」一
声响,随后便是大量的淫液。那淫液似乎继续已久,开水管一般涌出来,形成一
个水帘洞。

  即便看不到也能直到地上是慢慢的一滩,妻子几乎是在床头那边下去的,照
此估算她们的交合产出的体液大概覆盖了方圆一米左右的半径!怨不得我那时候
还能闻到气息,还真是一片大战场!

  已经虚脱的男人死了般,可以看到妻子在镜头里清除了一切。

  被擦拭干净的男人的阴茎渐渐恢复常态,但想必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妻子就
那么用手指拨弄着它。男人一动不动,已经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但还不到深夜,很快男人就勉强恢复了神志。他向妻子歉意
地一笑,起身出门因该是收拾去了,而妻子则负责打扫最后的残余。很快,她也
出门而去。不过这时候们还开着,我知道大概这是晚饭的时间了。

  再次回到屋里的两人已经衣冠楚楚,但是男人明显疲惫了,他们开始吻别。

  「我想……」妻子还没说清后面的话,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男人此时不好挪动,就在床上坐了下去,妻子拿起电话转身的时候看到他,
一边和电话里的人「喂」了一声,一边走到男人面前。

  她蹲了下去,单手盖在男人的裆上。男人要起身,却又犹疑着,因为妻子对
他指着电话连连摆手,还摇了摇头。

  没能离开的男人便这么看着妻子再次将他的阴茎挖了出来,一口咬在嘴里。

  这次很轻柔,因为要空出时间打电话。

  从时不时露出的镜头里可以看到那对睾丸松垮垮地悬垂着,已经也没有第一
次时候那么傲然,倒还算挺立。

  「不去那边吃了……呜……呜呜……我在吃东西啊!」看来是给家人打电话。

  妻子灵活运转着口舌,不需要说话时候便将阴茎全部吞进嘴里,在腮帮上鼓
出高高的一块儿来。

  「你又怎么了……嗯……那是……那是你不……愿意?」示意男人除去她的
短裙,里面什么也没有,妻子再次用阴道捉拿了男人。

  「嗯……嗯嗯……那你几点……几点过来我这?我还好,可能有点感冒。」
她并拢的两腿不断吞吐着男人挺立的阴茎,直到上面再次泛出淫靡的光来。

  电话挂了……

  「这次……肏我的嘴吧……你肏不肏?」妻子把整张脸夹在男人的腿间,阴
茎就放在她的脸上。

  男人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实在不想说话了。

  猛烈的动作!

  妻子的整个脑袋埋进了男人的裆里,那是将对方的阴茎全数吞进喉咙的表现。
恍惚间我以为她后颈的突起预示着将会被捅穿的命运,不过还好,并没有发生。

  「射的太少了,不够吃!」这是完事后妻子的总结,看来并不满意。

  男人哭笑。

  男人离开后妻子直接倒在了床上,这一次她不必清理,除了阴道的一阵抽插
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被她吞咽了。静静躺在床上的妻子嘴角还带着干涸的精液的
痕迹,她就这么全部理会地睡了。

  这一睡就是以小时计算的,直到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丁儿,你呀?」

  「什么聚会啊,我都没时间,下次行不行?」

  「元旦最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你过来找我?我看行!」

  「你不是不结婚憋得吧,上次不是有个对象么,怎么黄了?」

  「拉倒吧,我可不信你要当老处女,要不我给你找个?就当解闷也行,哈哈
哈!」

  「我啊?我老公挺棒的!解闷不好啊?你买个抱抱熊不也是一样?」

  「都什么岁数了,还跟谁耗着?不跟你说这个了,过来给我打电话啊!」

  挂了电话,又给温霁打了过去,这个听口气就知道了。

  她就这么躺着,似乎说话时候觉察到了什么,妻子的手在脸上一抹,发现了
遗留在嘴角的精斑。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她就在床上翻找着,终于被她翻出
那条内裤来。

  内裤上的精液半干着,她打开看了看,再又叠好了,放进自己的包里。

  就这样愣了一会,我听到她喃喃自语:「谁叫你这么能折腾,进了医院让我
没得吃!这回我看你还不回来!」

  「老公,不是他肏我,是我把他肏了,你喜不喜欢?」她照着镜子说道,像
是唱儿歌一般:「我先用嘴肏他,然后用手,再用我的屄……肏他时候我可舒服
了,先是里面……是屄里面舒服——他射了五次!我厉害吧?是在我的屄里面射
了五次,你知道么?」

  「不过下次得换一个了,他们都不禁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是说这是
我支配欲望的自由么?我该什么时候跟你说呢,你能告诉我么?」

  想起妻子最后的话,我不知道该作何想,显然这和我的安排没有任何关系,
并不是我乐于见到的。回家后我们的相处也是寥寥无几,看来不仅仅是考虑到我
的身体问题吧?我知道这是一个坑,跳进去容易却不是轻易就跳得出来的,到时
候我能拉得起来么?

  我想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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