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的工作并不定时,很多时候,上面有任务下来,立刻就得加班。比如,突
然常委们要开个临时会议,我们这帮摇笔杆子的,便乖乖地在会议室的角落坐着,
低头猛记会议要点。有时候,上面要得急,第二天就得出简报。这时,我便只好
呆在办公室里熬夜吃泡面了。
自从和小珂夫妻发生那事之后,我常会找这种借口,对妻子说单位上有事,
然后便悄悄溜到他们家里,尽情地发泄一番后,这才疲惫地回到家里。好在这种
事时间不会太长,妻子已经习惯我迟下班或晚上加班了,丝毫没有怀疑什么。作
为老师,她的工作其实也挺忙的,时不时会有晚自习,或者补课。有时候,我都
已经完事了,她还没有到家。
小珂和立凡的工作时间也不确定。立凡只要有手术立马动身,小珂则是三班
倒。说实话,护士这工作挺辛苦。有时候,我上门时,她一边打呵欠,一边脱衣
服。刚做完不久,便拉过被子蒙头呼呼大睡。有几回,我不忍心看她这么累,就
说既然你这么累,那就改次吧?她却不在意,说来都来了,大不了你多动一点,
我躺着就好。但每次我一动起来,这女孩子便在下面生龙活虎地扭个不停,像只
刚出水的泥鳅。她喜欢双手按着我的屁股,不停地往下面压,好像恨不得把我连
人带阴茎一起压进去似的。还好,尽管动作很多,但小珂做爱时不喜欢叫床,否
则左邻右舍肯定受不了。在床上,小珂嘴唇咬得紧紧的,憋得小脸通红,看起来
娇艳无比。
我有时很奇怪:小珂外表看起来很娇小,像个少女一样,却十足是个淫娃,
不知道哪来这么旺盛的性欲。立凡有次叹道:哎呀,还好经常有两个男人,否则
谁能满足你?
小珂不屑地哼了一声,扭着小屁股朝浴室走去。我盯着她翘翘的臀部,恨不
得再次冲上去。小珂最吸引人的,就是她的翘臀和玉乳。每次和她做爱,我都又
咬又舔,痒得她欲罢不能,闭着眼睛左右摆头。
很多时候,我和小珂做爱时,立凡都不在家。他也不介意,只是叮嘱小珂:
做完之后,千万不要洗澡。他下班后,好赶紧接着来。立凡说,他喜欢在别的男
人润滑过的阴道里抽插,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我听了无语,对这种绿帽族的特殊性趣感到不可思议。
有时候,我们做得畅快的时候,立凡也会说:要不,把刘真叫来一起玩玩怎
么样?不知怎么的,提到这个话题,我也觉得非常兴奋,不由自主地说:好啊,
叫她一起来,你狠狠地干她吧!——不过,说归说,兴奋完了之后,这个念头便
烟消云散。立凡有几次一边穿裤子,一边半开玩笑地问我:喂,你不是说要叫刘
真一起来吗?什么时候?
我笑着摇摇头,说:「刘真哪里会玩这种游戏,你不要吓死她,呵呵!」虽
然性高潮的时候,我也会产生这种「换妻」的刺激想法,但我毕竟不是真正的绿
帽族。在心底,我舍不得把刘真送给其他男人,更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她。
这一生中,刘真不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但我希望她是我爱上的最后一个
女人。
小珂呢?——我说不上自己爱不爱她。虽然我非常迷恋她的肉体,渴望和她
尽情地做爱。但她是别人的妻子,不是属于我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我感觉到小
珂也很清楚这一点,虽然在床上她和我癫狂无比。但下床后,她会主动地坐回立
凡的身边。有几次,我发现我在床上私下和她谈的一些话,她都会一字不漏地告
诉立凡。立凡这个人嘴巴大,夸夸其谈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漏些出来,让我吃惊
不小。
我这才明白:小珂其实是个很冷静的女人,能够把爱与欲分得清清楚楚。
我的妻子刘真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我和立凡夫妻之间的特殊关系。我们两家
人还是会在一起聚会,一起牵着巴哥狗「蛋头」到楼下去散步。小珂和刘真走在
我们两个男人后面,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化妆品、打折的衣服,相约第二天去逛街
吃小笼包。小珂一脸少女的天真,不停地撒娇,丝毫看不出前一天还在床上淫荡
无比。立凡则滔滔不绝地和我闲扯着他那些讨厌的病人。偶尔会背着刘真眨眨眼,
会心地给我递个暧昧的笑容。
那时我还年轻,身体挺不错,性欲也旺盛。即使和小珂有那种关系,也丝毫
不妨碍我在刘真那里「交公粮」。我不敢显露出在小珂那里用过的新招式,还是
像以前那样,用阴茎在她外阴摩擦,直到她兴奋地抓床单。偶尔,在性欲高涨的
时候,我会在她耳边问:要不要再找一个鸡巴,一起来插你好不好?
刚开始的时候,妻子会假装生气地给我一巴掌。后来,多问几次,渐渐的她
也习惯了,不再做声,甚至还会点点头。再后来,她有次红着脸问我:那你说要
找谁?
我说:立凡怎么样?
谁知,妻子马上接口说道:我看你是看上人家的老婆了吧?
吓得我阴茎几乎软了!
——女人的直觉真的是那么可怕吗?
(6)
不知不觉,秋风起,天气慢慢变凉了。
那天,立凡的一个有钱病人给他送来一篓大闸蟹。恰好是周末的晚上,他便
邀请我和妻子去他家尝尝鲜。
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便带了两瓶「古越龙山」绍兴黄酒去。大闸蟹配黄酒,
这是江南一带的吃法。我们那里人则基本不喝黄酒。去年我去杭州时,当地朋友
劝我喝过一次。酒是温过的,我尝了尝,居然一点怪味都没有!一时兴起,多喝
了几杯,几乎当场醉倒。回程的时候,便买了几瓶,但一直放在家里没有动,今
天才终于派上用场。
果然,立凡一看到我提黄酒来,便诧异地问:「这料酒不是炒菜的吗?怎么
喝上了?」不过,等我把酒烫好,他喝了一口后,便连连叫好,说想不到这炒菜
的酒也这么爽口。「还是你们当官的厉害,吃吃喝喝的见多识广。」
妻子嘴巴一撇,说:「他算什么当官的?还是你们医生有本事,你看,都有
人送螃蟹来了。你什么时候见人往我们家送过东西?」
她这句话说得我心里稍有些刺痛。最近,我工作上恰好出了点问题,但又太
不好表露出来,只是低头喝酒。
立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连声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还
好,不久螃蟹便蒸好了,大家一见红彤彤的螃蟹,兴致一下子被提了起来,立刻
七手八脚地动手啃了起来。不一会功夫,几只螃蟹下肚,一瓶「古越龙山」也几
乎见了底。
这酒的后劲其实挺大,喝着喝着,大家的话都多了起来。两位女士的脸红扑
扑的,在灯光下分外俏丽。立凡似乎有些醉眼迷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
看那个,开始说些半荤半素的话。好在大家平时都很熟,妻子丝毫不介意,听到
不好意思的时候,也会伸手去掐他一把。
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妻子也许是喝多了,乐极生悲,手一抖,不小心把满满
一碟醋全部洒在胸口上。立凡马上扯了几张纸巾送过去,妻子擦了一回,但哪里
擦得干净?「还好是黑色衣服,如果是白的就惨了。」妻子懊恼地说。她起身打
算回家去换衣服。但小珂制止了她,「哎呀,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家做什么?就在
我这里洗个澡,穿我的睡衣好了。今晚我看你们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睡吧!」
妻子想了想,便答应了,她便和小珂两人去浴室洗澡换衣服。我和立凡把剩
下的食物收起来,只留下酒,坐在沙发上继续慢慢喝着等她们。过了一会儿,妻
子和小珂回来了。妻子还顺便洗了个头,头发湿漉漉的,飘着一股洗发水的香味。
她穿着小珂的粉红色睡衣,明显有点短,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肚子。下面的睡裤
也只是到膝盖,把小腿衬托得更加秀丽。
妻子有些不好意思,双手环抱,瞪了我们一眼,佯怒说:「不许乱看啊!」
立凡挤眉弄眼地说:「又不是没有看……赵明,你又不是没有看过,哈哈,
哎呀,说不定都审美疲劳了,是不是啊老弟?」
我大胆地说:「哪里会审美疲劳?良辰美景,对两瓶好酒,二位佳人,这才
是所谓的赏心乐事啊!」
妻子骂道「又开始吐酸水了」,立凡和小珂则一齐拍手,连声赞道:「好文
采!不愧是才子,出口成章啊!」说完,大家又举起酒杯,开始畅饮起来。喝着
喝着,我们都挤到了沙发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和小珂坐在一起,妻子坐
在我身边,立凡则在妻子的另一侧。
我的酒量很浅,觉得有点眼花耳热了。立凡也说有点热,便把大灯关了,只
开了几盏装饰灯。淡黄色的光线,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不知不觉间,客厅里
的气氛开始有些暧昧起来。
突然,小珂悄悄地伸出手,伸进我的体恤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我的
下面立刻起了反应,只好弯腰尽力掩饰着。我斜眼朝妻子看去,只见她一手端着
酒杯,身体朝立凡那边倚过去,似乎正在出神地看着电视。立凡半闭着眼睛,似
乎正在回味美酒的滋味,但他的右手却消失在沙发垫子后面。
——难道?我有点怀疑,但又不好意思抬起身来细看——小珂的手,还在停
留在我背心呢!
这时,对我说:「喂,我今天买了几本新书,你要不要去书房看看?」我求
之不得,正想答应,但心里又有些犹豫,便往妻子那边看去。只见她端坐不动,
正和立凡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于是,我起身和小珂一齐朝书房走去。
妻子和立凡坐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表示什么。
(7)
一进书房,还没有开灯。小珂便一把搂着我,温暖的嘴唇立刻吻了上来。我
顾不了这么多,低头抱着她就是一阵狂吻。一边吻着,一边把手伸进她的胸罩里,
内裤里,不停地抚摸着。一摸之下,我才发现小珂的下体早已经是湿得一塌糊涂
了。
酒劲让我头脑一阵阵的晕眩,我尽情地和小珂温存着。一时,几乎忘记了客
厅里的妻子和立凡。小珂也越来越狂野,双手抓住下摆,想马上把我的体恤脱下
来。我这才有点醒悟:这么半天,我们还没有开灯呢!立凡和妻子在客厅,会不
会疑心啊?
我急忙推开小珂,说:「当心,被他们看到就糟了!」小珂俏皮地一笑,说:
「是吗?你以为人家这么笨啊?」她拉我到书房门口,朝客厅的方向指了指。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沙发上,立凡和我的妻子纠缠在一起,正忘情地亲
吻着。立凡早已赤裸了上身,他的双手在妻子的衣服下面,不停地抚摸着……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们怎么会……?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难道就是
平时我那位端庄的妻子,一位漂亮大方的英文教师?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好:冲过去,但下意识里又觉得不妥。同时,另一种感觉也慢慢地滋生着——
看到妻子和其他男人温存,我竟然感到一种不一样的奇异欲望!这种欲望夹杂着
酒劲,让我的下体硬得一根铁棒!
这时,小珂已经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紧紧地趴在我的背后。她好像明白了
什么一样,悄悄地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鸡巴,开始上下撸动。我激动地差点儿
射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住。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转身一把小珂按倒在地毯上,
脱下裤子,对着小珂芳草地之间,那充满诱惑的花瓣,直直地插了进去。小珂搂
着我的颈项,发出一声愉快的呻吟。
酒劲仍然在我头部激荡。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喝酒之后做爱,很难一下子
就射出来。我不停地抽插着,小珂激动得娇喘连连。忙里偷闲,我转头朝客厅看
去。隐约看到沙发上,妻子躺在沙发上,双腿赤裸,高高翘起。我看不见她身体
的其它部位,因为立凡光着身体,整个伏在妻子身上,激烈地运动着。朦胧的灯
光下,只见立凡光溜溜的屁股,和妻子白皙的,抖动着的双腿……
看到这个刺激的场景,一股强烈的刺激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猛地往前一抵,
一股股精液毫无保留地射进了小珂的花心……
小珂像发情的母猫一样,低声呻吟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瘫倒在沙发上。
我压在她身上,半晌没有动弹。然后,我一下子站起来,站在黑暗里,目不转睛
地看向客厅那边。
立凡和妻子也似乎刚刚做完。我看到立凡光着身体,半跪在地上,两手还在
妻子身上来回抚摸着。从他侧面,我看见他胯下,那个软软的、下垂的阴茎。妻
子慢慢地坐了起来,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把她赤裸的躯体衬托得雪一样白。远远
的,我看到她的两只乳房,在性欲的刺激下,比平时更加圆鼓鼓的。甚至连两颗
乳头,也像桑葚一般红润。
妻子站了起来,用一只手掩着下体,几根黑色的阴毛,从手指缝里探了出来。
我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似乎看到几丝粘稠的液体,顺
着她的大腿往下淌着。立凡伸手在妻子大腿上摸了摸,笑着说了句什么。妻子嗔
怪地打了他一下,然后赶紧朝浴室的方向走去。谁知,刚走几步,立凡立刻追了
过去,从后面一把抱起妻子,像捉到了一条赤裸的美人鱼。妻子不停地挣扎着,
双脚乱踢。两人就这么嬉笑着,一丝不挂地走进了浴室……
我的性欲早已消退,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一阵阵酸楚,不知道该做什么才
好。这时,小珂站了起来,她悄悄地走过来,温柔地抱住我。她把脸靠在我的胸
口,乳房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让我明显地感到了那两团温暖。小珂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不停地吻着我,仿佛在安慰我似的。
我在心底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搂住小珂的脖子,抚摸着她黑油油的短
发,然后,低头向她的小嘴吻去……
(8)
那晚,兴阑酒醒之后,我们夫妻略带尴尬地离开了他们的家。
回家之后,足足有三天时间,我没有和妻子说一句话。即使是从卫生间擦肩
而过,也是把脸别过去。我和妻子结婚这么久,和其他夫妻一样,生气吵架也是
常有的。不过,这么尴尬地僵持这么久,还算是头一遭。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
么会这样,生她的气?有点说不上。感到羞耻,似乎有一点,似乎又没有……总
之,一股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杂乱地交织着,弄得我烦躁不安,却又没有办法
发泄出来。
立凡夫妻知趣地没有联络我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小区,他们仿佛蒸发了一般。
每天,我和妻子默默地吃完饭,便一个在书房看书,一个在客厅看电视。我不想
下楼散步,担心遇到正在遛狗的他们。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俩躺在床上,互相离着一段距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大家都明白对方没有睡着,却一直这么默默地躺着。夜深了,慢慢的,我迷迷糊
糊地进入半睡眠状态。这时,妻子转过身,像一条蛇一样盘了过来,双手双脚抱
住我的身体。我立刻醒了,但还是僵硬着一动不动。
妻子在我耳边,悄悄地问:「你睡着了吗?」
我脱口而出:「睡着了。」妻子扑哧笑出声来,「骗人,睡着了还会说话?」
我认真地说:「真是睡着了,但又被你弄醒了。」妻子说:「好吧,既然醒
了,我们就聊聊吧!你先说,这几天为什么这样?每天都是臭着脸不理人。」
我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一直想着你和立凡那晚的样子,
心里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乱得慌。」
妻子马上说:「那你不是和小珂也这样了吗?听立凡说,你们还不是第一次
呢!」
我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心里郁闷的原因。如果只是我还和小珂偷情,被
你抓住了,那还干脆点。我宁愿跪着磕头求你原谅我。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弄
得太乱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很传统的女人,
想不到……唉,我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妻子轻轻地摸着我的胸口,说:「都是我不好,那天不该喝这么多酒。一时
冲动,才犯了这个错。如果这件事情让你难受,我们以后就不和他们交往了,好
不好?你知道吗?你这几天的样子,我看了真的很心痛!」
我翻身抱住妻子,吻了一下她,说:「好吧,我看还是忘记这件事吧!人的
一生中,总是会有一些意外,还好,这次的意外,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唉,
不想再提了!还是我们俩在一起,单纯一点比较好。」说着,我抱着她继续吻着,
不知不觉的,我握住了她的乳房。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但这次重新握住它,
我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我仿佛又看到立凡趴在妻子身上,不停地舔着这个乳
房的情景。
黑暗中,妻子悄悄地脱掉了衣裤,一丝不挂地缩到我的怀里。她伸手握着我
的阴茎,轻轻地抚弄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刺激,让我一下子有了欲望。我翻身
上去,把阴茎放在她的大腿间,抵着她的外阴,开始摩擦她的阴蒂。妻子渐渐亢
奋起来,不停地舔我的胸口。我一边抽动着,一边问她:「爽吗?」妻子点点头。
我神差鬼使地加了一句:「和他比起来呢?有什么不一样?」
妻子老实地回答道:「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不过,都很爽。」我明白她的
话里有点保留,但没有继续问下去。黑暗中,我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场景:立凡抱
着赤身裸体的妻子,朝浴室走去。妻子一只手捂住下体,立凡的精液正从她的阴
道,顺着大腿,流淌下来……
我莫名感到一阵兴奋,抽插得更加猛烈了。妻子突然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你呀,为什么就不能像立凡那样,想开一点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欲
望正好达到最高潮,下体一阵阵畅快的发射,让我根本没有留意到她话里的意思
……
射完之后,我猛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立凡那天怎么会直接射进
去了呢?他们家不是有很多套子吗?」
妻子简单地回答:「哦,我告诉他我正好在安全期。」
我也没有多想,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我们便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
地一起做早餐,似乎还比从前更亲密一些。然而,我们都避免提到立凡和小珂的
名字,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过。
(9)
接下来的几天里,另一件烦心事,让我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转移了。
我们单位新调来一个大领导,一个据说很有能力的官儿。看得出他相当自负,
因为刚一来,便趾高气扬,指点江山,几乎把单位弄个底朝天!前朝的臣子纷纷
落马,不少同事见有机会,纷纷绞尽脑汁,想好好表现自己,让领导对自己有个
好印象。
说实话,我不是没有动这个心。不过,我的性格向来比较内敛,不喜欢去领
导面前凑热乎。于是我想:还是用工作能力来证明自己吧,只要工作出色,慢慢
的,领导自然会注意我的。——我对我的工作能力,还是颇有自信的。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一些,低估了人际关系的微妙,以及人性的复杂。
一天早上,一位为人友善的副主任把我叫去,悄悄地提醒我:新来的领导对
我有点不满。我觉得非常诧异:「为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他!」副主任说,那天,
那位领导偶然看到我的名字,便问这位副主任,我在单位上是负责什么工作的?
副主任便略略解释了一番,还称赞我文笔不错,是个才子。
谁知该领导脸色一板,说:「是吗?那我来单位这么久了,他怎么不来办公
室找我,主动介绍一下自己?一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说完,副主任好心告诉我:还是快去给他打个招呼吧!顺便道个歉。
听完副主任的话,我无言以对:想不到这样一动不动,也能惹出祸事来!真
是应了一句老话: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人一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和大领导「打招呼」,
另一个同事——平时相当猥琐的家伙,突然拉我到一个角落,告诉我一件「不得
了」的「大事」:刚才,他去送文件签字,看到新来的大领导正在读我写的简报。
读着读着,大领导当着这位同事的面,把简报一扔,气呼呼地说:「听说这个赵
什么的还是个才子?一篇简报,就写错了三个字,这算什么才子?
听了这个消息,我心里彻底凉了,无言以对。那位同事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仿佛真诚地替我感到惋惜。但我明白,实际上,他心里痛快得像喝了一罐可乐一
般!他人的痛苦,往往是自己幸福的来源,哪怕这件事与自己毫无相关。人性基
本就是如此。所以,凡是急着向你报告这种「坏消息」的人,心肠一般都好不到
哪里去。
我简单地谢过了他,强作镇定地走出去。我知道在这个单位我算是完了。机
关就是这么回事,官大一级压死人。每个人都谨慎地活着,强颜欢笑,尽量不要
得罪任何人。如果能在上级面前露个脸,那几乎是天大的喜事了!现在,这个顶
头上司一来,便对我留下这么糟糕的印象,今后我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心如乱麻地回到家里,尽量保持平静,不要让妻子看出任何迹象。但毕竟
是多年夫妻,她还是有些觉察,问我今天怎么了?我推说有点头疼。晚上,看了
会儿书,便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了。
当然,我根本睡不着,怕妻子担心,便故意打了一会儿鼾,然后缩在被子里
想心事。妻子以为我睡着了,便关了灯,在旁边看手机。她关了静音,手指不停
地动着。很明显的,她在和人聊天。夜深了,她的手机在黑暗中,还在不停地闪
烁着。我也没有想太多,女人嘛,谁没有几个朋友圈?
又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我感到一点不对,便偷眼看去。只见妻子左手持手
机,继续聊着,右手却伸进内裤里……于是,我假装翻身背着她。过了一会儿,
我明显感觉到了一阵有节奏地颤动。渐渐的,颤动越来越激烈,整个床都轻轻抖
了起来。我躺着一动不动,心里很清楚:妻子这是在一边聊天,一边自慰。
——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自慰!
我还是静静地装睡。身后,颤动越来越激烈,妻子一抬头,轻轻地呼了一口
气,应该是达到了性高潮。过了一分钟,颤动消失了。妻子休息了一会儿,伸过
头来,小心地看了看我的脸。然后,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一听到浴室开水的声音,我立刻翻过身,拿起妻子的手机,打开了她刚才的
那个程序:原来不是微信,而是QQ。我看到一个男人的头像,还有最后一句话:
「哈哈,爽够了就早点睡吧!晚安!」
刚才的聊天记录已经是空白。很明显,妻子聊完后,立刻全部删除了。
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赶快把手机恢复原状,放回原位,然后躺下去
装睡。不过,那个男人的QQ名称我已经记在了心里:大地飞哥。
——老实说,那天晚上,我还真以为这个「大地飞哥」就是立凡呢!
(11)
也许,只有一对性致勃勃的男女,聊天时才会那么实诚吧!我看着妻子和
「大地飞哥」的聊天记录,觉得妻子固然开放得让人瞠目,「大地飞哥」也一样
坦诚得「可爱」,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傻乎乎的。妻子问他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地
回答什么,丝毫没有隐瞒。
「喔,你是说立凡的老婆啊?」当妻子问到小珂时,他毫不掩饰地说:「我
当时和他们俩一起合租,他们刚结婚不久。立凡的老婆那时看起来很清纯,其实
内心也骚得很——和你一样,呵呵!」
妻子好奇地问:「那么,你和她干了?」那男人老老实实地回答:「当然啦,
那天早上,我以为他们两口子上班去了,家里没有人,只穿着条短裤便去厨房喝
水。谁知立凡的老婆正在洗衣服。她见我光着上身,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我问她立凡在不在家?她说不在。后来,在她晾衣服的时候,我从后面搂住她,
扯下裤子插进去,就这么站着把她干了。呵呵!从后面插进去的,射在里面了。」
妻子问:「你们后来私下干了很多次吗?」——
——但聊天记录就到这里结束了。「大地飞哥」中止了对话,说有急事要去
处理,下次再聊。两人简单地道别,下线。
看完这些记录,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默默地抽完。
我在电脑里创建了一个文件夹子,把聊天记录保存在里面,放进一个根目录里。
做完这一切,我方才发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这时,太阳光已经从窗口射了进来,照在我们到大床上。在床头的墙上,挂
着我和妻子的婚纱照。照片里,妻子一身白纱,笑颜如画。我盯着她的笑脸,忽
然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窗外的现实世界一样……
下午,妻子很早就回来了。她担心我的病情,特地去药店买了头痛药回来。
听到门锁响,我连忙躺回到床上。妻子一进门便走进卧室,一边给我倒水吃药,
一边打开窗户,抱怨我病了还要抽烟,也不知道爱惜身体。然后,问我饿没有?
想吃什么?要不要煮碗面?……我看着她忙上忙下,一声不吭。
慢慢的,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妻子看到我的脸色,吓了一跳,问我是不是病
得很厉害?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我还是推说头痛,叫她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安
静一下。妻子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去厨房忙去了。过了一会
儿,我就闻到了一阵炒鸡蛋的香味。
我趁着妻子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悄悄地拿过她的iphone,把里面的信
息迅速backup在iTune里,然后赶快放回原位。不久,妻子煮好了一
碗香喷喷的汤面,我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了,推说没有胃口,不想吃。
妻子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总觉得你这两天有
些不对劲。」我面无表情地说:真的是头痛,工作上也有些烦心事。——我制止
妻子继续问下去,告诉她我以后再和她聊,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儿。说完,我又走
回卧室,独自躺在床上。妻子吃完饭,走进来,盯着我看了一阵子。见我不理睬
她,便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我一个人在卧室里,打开电脑,下载了一个微信恢复程序。上午在查看QQ
聊天记录的时候,我在好友名单中看到了立凡的名字,但聊天记录里找不到东西。
因此,我推断妻子是用微信和立凡联系的。程序下载完之后,我用它来打开妻子
的iphone备份,尝试恢复里面的微信聊天记录。
果然不出我所料,妻子删除了大量和立凡的聊天记录。只剩下一些不咸不淡
的几句话,留在那里掩人耳目。微信记录恢复得并不完整,零零碎碎的。不过,
里面的信息,已经足够让我了解妻子和立凡的亲密程度了。
在微信里,他们一直是用「老公」和「老婆」来互相称呼的。每天早上,妻
子一出门,便会马上和立凡打招呼,说些「亲亲老公早安!昨天晚上有没有想我
啊?」之类的话语。即使在学校下课的时间,妻子也会见缝插针问候立凡两句,
说些「吻你」「想你,老公!」的肉麻话语。立凡的话则多半和性爱有关,比如,
「骚老婆,好想舔你下面的骚穴啊!」「想不想老公现在过来摸你的乳房?」…
…到了晚上,妻子每天都会向立凡道晚安:「老公,晚安!做个好梦!」——我
估计,她是背着我在卫生间里发的。
有时候,他们会商量幽会的事情。立凡要妻子到立凡医院外面等他,甚至去
酒店开好房间。有时候,立凡还会有一些特别要求,比如要妻子喷上香水,梳披
肩长发,或把头发扎起来。他似乎特别喜欢妻子穿裙子,「一定要穿裙子和真丝
内裤啊,等下我好摸你的下面!呵呵!」——难怪,我偶尔会闻到妻子身上的香
水味,有时候,还会看到她一回到家,就跑进卫生间里洗内衣。现在想起来我这
个人也真够粗线条的,我一直还以为她特别讲卫生呢!
立凡的这些要求,妻子都会像一个听话的小女孩一样,乖乖地照办。和「大
地飞哥」联系,也是立凡的要求。我发现立凡真的是有绿帽情节,他很想知道,
「大地飞哥」和小珂有没有私下背着他做爱,便让妻子去勾引「大地飞哥」,试
探这些消息。当然,立凡也毫不掩饰说想让妻子和「大地飞哥」发生关系,「你
先和他做爱,然后我接着插,带着他的精液插你的阴道最好,呵呵!」立凡淫荡
地说,看来他是真的把妻子当作自己的女人,想在妻子身上,实现他的淫妻幻想 !
妻子听话地去勾引「大地飞哥」,然后,毫无保留地把那些淫荡对话告诉了
立凡。立凡看后似乎并不太介意,还逗妻子:「看来我的骚老婆很有吸引力啊,
每个男人都说漂亮性感!哈哈!」妻子则完全把自己当作了立凡的妻子,大方地
说:「别人是想干你的老婆咯,当然会说这样的好话啦!」
看着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记录,我的心几乎沉到无底深渊,僵若寒冰!我眼
前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两个男女在简单地享受性欲,而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在
毫无忌惮地打情骂俏,或者互相倾诉甜言蜜语!我甚至还看到妻子有时会和立凡
发生争吵,发点小脾气不理他,完全就像一般的情侣或夫妻之间一样。有时候还
会抱怨:「你算什么老公啊,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干你的老婆了,真是的!」……
我关上电脑,朝客厅看去。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厅里,电视机
的屏幕闪烁着微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我隐约听到那里传来韩剧的音乐声,
还有断断续续的无聊对白。我看不到妻子的身影,我知道她正窝在沙发上,秀丽
的双腿诱人地蜷在一起。我也知道她的眼睛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在盯着手机的屏
幕。我知道她正一边小心地注意着我动静,一边和一个叫立凡的男人聊天。这个
叫立凡的男人,她称他为「老公」……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妻子,这个我一直深爱的女人。
(12)
那天晚上,我感到疲倦之极,早早就睡了。睡着后,妻子做了些什么,我根
本不想去理睬 .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妻子已经去上班了。她是一个英文老师,最痛苦的
事情是每天很早就得起床,匆匆忙忙赶去学校上早自习。妻子其实是个爱赖床的
人,她常常一脸疲倦,边换衣服边说:「哎,什么时候能找个不用这么早起床的
工作就好了!」每逢到周末,她都会蒙头一直睡到将近中午。任凭我怎么叫,她
都故意撒娇,赖着不愿起来。
我打电话向单位再请一天假,然后驾车出去。先找了个偏僻的早点铺子,吃
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我仍然没有多少食欲。我吃着包
子,呆呆地看了会儿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一边胡乱地想着:也许,他们都是
有故事的人?又或许,他们都过着乏味,但波澜不惊的人生?……
吃完早餐,我驾车离开了城市,来到了一个郊外的水库。那里非常僻静,岸
边绿草如茵,放眼望去,一潭碧水倒映着山色,别有一番景致。平时有空,我偶
尔会和妻子到这里来,随便走走,都会感到非常惬意。
但这次我是一个人来,还带着苦涩的心情。我独自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
聊,便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静静地看着水面。不远处,有几个钓鱼的老头,
他们不时警惕地朝我这边瞟几眼,也许是担心我想不开,「扑通」一声跳下去吧!
大约中午时分,妻子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我淡淡地说在外面。她的口气
有些焦急,不停地追问我到底在外面哪里?我被问烦了,说在外面散心,等一下
就回来。然后不由分说,便挂断了电话。
直到傍晚,我才回到家里。妻子已经做好饭,等我一会儿了。我原先以为她
会发脾气,破口骂我一顿。但她没有发火,只是带着哭腔问我:「你到底跑到哪
里去了?你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只觉得一阵厌恶:今天一整天,她不知又和立凡发
了多少微信?说不定,还跑到什么酒店,和立凡光着身子,大战了一回呢!仇恨、
妒意、酸楚、倦怠……都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好不容易才镇定地在饭桌前坐下来,妻子给我盛了一碗饭,夹了一些好菜
在我碗里。她没有再说话,我也只是闷头吃饭。这顿饭,我们俩吃得沉闷无比,
味如嚼蜡。一桌子的菜肴,几乎没有动几筷子。
晚上,我上了一会儿网,便坐在书房里抽烟。这间书房是整个家中,我感到
最满意的地方。它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面朝南方,占据了几乎整面向外的墙壁。
从落地窗望出去,会看到月亮,星空,远处的灯光,以及窗外开始渐渐长大的香
樟树。
落地窗是关着的,我闻不到香樟树叶子的清香。
妻子静悄悄的做到我旁边,怯怯地对我说:「你可以少抽一点烟吗?对身体
不好。」我没有理睬她,眼睛盯着窗外,继续慢慢地吸着。妻子也不做声,就这
么默默地陪我坐着。过了一会儿,我指着窗外的香樟树,对她说:「树快长大了,
时间过得真快。」
妻子点了点头,小声说:「是啊,快一年了,我还记得刚搬来的时候,树上
还没有这么多叶子呢?」
我吸了一口烟,平静地说:「当初,你坚持要搬来这个青林美地,真的是为
了这些香樟树吗?」
很久,没有听到妻子的回答。许久,她才低声说道:「那么,你已经知道了?」
我没有说话,还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排香樟树。
妻子幽幽地问:「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我摇了摇头,说: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而是你打算怎么做?」
妻子想了想,说:「反正我们和他们都有那种关系了,你和小珂也不是一次
两次吧,你不是也玩得挺开心吗?要不然,我们还是那样吧,你和小珂,我和…
…大家快快乐乐地一起玩,就当是一场游戏,好不好?」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的脸,问道:「小珂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吗?」
妻子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你说,我和小珂之间的关系,和你们俩的关系有什么不一样?」
妻子咬了咬下唇,小声地说:「这种事情,还不都是一样吗?」
我心中顿时恼怒之极!「一样个屁!」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我是走肾,你
是走心!这能算是一样吗?我和小珂除了上床之外,根本没有其它事情,可以说,
一点感情也没有!你们呢?背着我做了什么事?你们自己最清楚!」由于气愤,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发抖了。
但妻子仍然试图掩饰,她故作惊讶地问:「我和立凡不就是私下约会几次吗?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我冷笑着说:「哼!古人说:君子可欺之以方!我以前没有察觉,你以为是
真的是因为我笨吗?不,那是因为我非常非常信任你,所以才对你没有丝毫怀疑。
现在,我既然已经发觉了,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可以隐瞒我的吗?哼哼,你未免
也太小看我了!」
妻子一时语塞。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对我说:「要不然这样吧,我去找立
凡,让他对小珂说一下,让小珂也和你私下交往,你们也可以像我们这样,大家
就公平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按耐住自己的火气,说:「这么说来,你是怎么都不愿意放弃他,对吧?
呵呵,看来你们的感情真的是很深啊!」
妻子辩解道:「这哪里是什么感情啊?难道,难道我就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
性生活吗?你难道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
我简直要气昏了头!我恶狠狠地盯着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女人,
竟然是那么的陌生,根本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通情达理,小鸟依人的好妻子!
我没有想到,别的男人一年多的调教,真的让她变成了一个口口声声要求「性生
活」的骚妇!
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当我是你的丈夫吗?你不仅背叛了我,和其他男人
感情出轨,还欺骗我这么久,把我耍弄得像傻瓜一样!你说,要是你是男人,你
能忍受这一切吗?」
妻子有些惊恐地看着我,也许我的样子吓坏了她。她慌张地说:「老……老
公,其实这不算什么出轨吧?我和他做,后来你不是知道了吗?对……对不起,
我实在没有料到,这件事对你伤害这么大,对不起……我和他断了就是了,好不
好?」
但停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想了想,说:「嗯,要不,你给我和立凡半年
时间?我们慢慢断掉这个关系,好不好?」
我实在忍不住了!抓起眼前的烟灰缸,用力往墙上一砸,「砰」的一声巨响,
玻璃渣滓四散而飞,在灯光下像一团闪烁的冰晶……
我一把推开吓得目瞪口呆的妻子,打开家门,扬长而去。
(12)
我开着车,在城市的夜色中漫无目的地行驶。路边的灯光,和光怪陆离的街
景,不停地在车窗晃过。妻子和我经历的生活、她和立凡淫乱、微信里那些肆无
忌惮的话语……都变成了一幅幅鲜明的画面,如同那街灯,街景,在我心头一一
晃过。我的心情一会儿狂躁,一会儿又像落进冰窖,冷到了极点。
我并没有超速。只是一边娴熟地驾驶,一边杂乱地在头脑中思考问题。我的
手机放在一旁,屏幕不停地闪烁着。我知道,这是妻子惊惶地打电话,或者不停
发短信。我不用看,也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根本懒得拿起来看看。
一个多小时后,我打定了主意。我调转车头,把车驾到了父母家门口。不过,
在下车之前,我细心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仪容——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
都不愿意父母为我担心。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父母正在看电视。我简单地打声招呼,就朝我的卧
室走去。父母的家,是永远的家。即使儿子早已另立门户,在父母的家里,永远
会为他保留一个角落。一想到这里,我不禁鼻子发酸,赶紧深呼吸一下,泪水才
没有流下来。
我蹲下身子,从单人床底下拖出一口旧箱子,取出一个不大的牛皮纸包,揣
进怀里。然后,顺手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走出卧室时,我对父母亲扬了扬手中
的书,说:「我回来拿点资料,有急事要马上走。」说完,便匆忙朝门外走去。
妈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问我:「啥事这么急啊?咹?你做事
小心点,老大不小了……」
我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开门出去。在关门的一瞬间,听到
妈妈隐约对老爸说:「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要不要……」
我坐回车上,关上车门,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顺手将那几本书丢在后座,
把牛皮纸包从怀里掏出来。我慢慢地打开它,里面是个约一尺长的物件,银色,
上面雕满复杂的花纹。我捏住一它的一头,稍一用力,把它抽了出来:如同一道
冷泉,它闪烁着流动的寒光。
——这是我大学毕业那年,去西藏林芝旅游时,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一户藏
族人家的低矮铁匠铺里,买的一把藏刀。我还记得,那户藏族人家的门口,拴着
一只肮脏的,长满长毛的藏獒。
(13)
到了立凡家外面,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同一栋楼的住家窗口,透出暖暖的灯
光,黄色或白色,显得那么的平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不像都市。我走
到他们的门口,稍平静了一下,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隐约传来了狗吠声,然后门开了,小珂打开了门,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让
我进去。她穿着白色的长体恤和齐臀短裤,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出外面,和往常一
样诱人。奇怪的是,她今天整个人冷冷的,见了我面无表情,仿佛我欠了她什么
似的。
她径直走到沙发那里,一屁股坐了下来,顺手抱过一个卡通洋娃娃,就这么
一动不动地搂着发呆。看到她这样子,我反倒觉得有些尴尬了,便问她:「立凡
呢?」小珂看着电视机屏幕,面无表情地说:「昨天就去西安了,会诊。过几天
才回来。」
我顿时手足无措,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呆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小
珂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心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便问:「嗯,难
道,我老婆……呃,刘真——或者立凡,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小珂一翻白眼,
没好气地说:「没有啊,他们说什么关我什么事?你这个人才好笑呢!」
看来,这女孩子今天真的对我不满!我想了想,猜不到什么原因。但推测她
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不应该是对我不满,而是对妻子和立凡。于是我问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副见谁咬谁的样子,谁欠了你的钱没有还啊?」
「哦,」小珂淡淡地说:「我怀孕了。」
这消息让我深感意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干笑着说:「是吗?那真是该恭
喜……等等,」这时,我才突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怀孕
的?」小珂抬头看着我,说:「就在今天下午,你来之前。我月经很少延迟,所
以自己查了一下。」
我头上开始有些冒冷汗了。——那天晚上,我和小珂在书房的时候,我把她
按到地板上,不停抽插的时候,她似乎曾想挣扎起来拿套子。但我看着远处立凡
和妻子的淫荡春宫秀,性欲早已胀昏了头脑,哪里还能让小珂离开?我稍一用力,
便把她硬压在下面,翘起的阴茎不由分说,又插了进去。小珂似乎又挣扎了几下,
也就算了。她估计也是性欲高涨,下体湿滑得一塌糊涂。我感觉,阴茎几乎像在
滑雪一样,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我狼狈地问:「这个,那个……是我们那天晚上吗?还是你老公?」
小珂摇摇头,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是射进去了。不过,
你们走后,立凡和我又做了一次,他也没有戴套子……我真不知道是你们俩谁的
……我真的好怕!」说着说着,小珂秀气的脸庞上,竟然显露出了一丝凄凉,她
有点哽咽地说:「以前,我已经打过两个孩子了,现在又是这样……我怕再也…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屋子里光线很暗,但我还是看得清楚: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流了下来。
小珂低声饮泣着,样子楚楚可怜。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走过去,坐在她身
旁,把她搂进怀里,一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她。小珂哭了
一会儿,把头伏在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我的
眼睛说:「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们男人使坏,最后受伤的,总是我们女人?」
我一时感到有些迷惘,喃喃地问:「什么?你是说,连我……也是个坏人?」
小珂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你,还有立凡,都不是好人。立凡想和你
老婆做爱,就想办法让我和你上床。你呢,不也是想和别人的老婆做爱吗?总之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还真没有想到,我最后也成了一个坏人。」小珂怨恨
地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不是?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你说,谁
还能比我更惨?」
我无言以对。只好搂着她,轻轻地吻她一下,在她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生活,就是这么无常!谁曾想到呢?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妻子也曾经同样的,
不停地对我说「对不起」。
小珂抬着头,轻轻地迎合着我的吻,她的双唇还是那样柔软湿润。过了一会
儿,她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也算不上什么好女人,谁叫我爱上的,都是些
坏男人呢?算了,一切都是命!都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的话音很轻,但落在我心中,却沉重得像石头一般。我无言以对,只好更
紧地搂着她,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14)
就这么过了很久。小珂慢慢地坐起身来,她双手一抬,刷地脱下了体恤,露
出雪白、高耸的胸部。由于用力过猛,浑圆的乳房和周围的白嫩肌肤,还轻轻地
跳动了几下。「来吧,老公!」小珂甩了甩头发,「好好地干我,和我做爱吧!」
「什么?你叫我老公?」我喃喃地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苦涩。
「对,今晚,我就是要你做一回我的老公!」小珂倔强地说。她爬到我身上,
跨坐在大腿之间,伸手替我解开衣服的纽扣。小珂身材没有妻子那么苗条,但一
身软绵绵的细嫩肌肤恰到好处。该丰腴的地方,就像羊脂一样细腻;该有曲线的
地方,则凹凸有致,如细柳一般婉转……她下身只穿着一条轻薄的内裤,上面俏
皮地印着粉红色hellokitty的图案,胀鼓鼓的阴唇,从底裤下凸出来,
形成一座迷人的小小山丘……
我的下身早已不听话地硬起,直直地顶住她的大腿根。一股强烈而又熟悉的
欲望,从我的会阴处,一直冲上了头顶。我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小珂的
乳房,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的两粒乳头早已硬起,从我的指缝里,探了出来,
像两粒初生的花蕾……小珂站起来,把内裤褪到了脚腕,然后左脚一蹬,把它远
远地踢开。她全身赤裸站在我面前,双腿之间,细草绒绒,上面似乎还粘着晶莹
的淫水。接着,小珂把我推倒在沙发上,直接坐了上来。我只觉得阴茎一暖,整
条已经探到她的阴道最深处!
「等一等!」我极力忍住射精的欲望,对她说:「还是戴套吧?」
小珂紧闭嘴唇,摇了摇头,冷冷地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担心什么?」
她低下头,不停亲吻着我,她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和我的舌头互相交织着。我
尝到了她唾液的香味,如同月桂一般醉人。一时间,我的腰部不停地耸动着,小
珂的玉臀,在我的腰间上下起伏,软绵绵的,如温香软玉,让我无法自拔……
「操我,老公!狠狠地操我!」小珂像个不顾一切的妓女,双手淫荡地揉搓
着自己的双乳,一头黑色的短发,在暗淡的光线中狂野地飞舞。我早已忘记自己
来这里的目的。迎合着她的狂放,我紧紧环抱着她赤裸的翘臀,喘着粗气,说:
「好的,老婆,让老公好好干你,干得你发疯!……」
那晚,小珂似乎在拼命地发泄心中的不快。其间,立凡曾经打电话来,她根
本不去接听!我们在客厅里,地毯上,卧室的大床上疯狂地做爱。用尽了各种姿
势,各种调情、刺激的手段。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放荡,像只小野猫一样精力
十足。她时而把两只乳房贴在我脸上揉弄,时而低下头,把我的阴茎含在嘴里不
停地吞吐,时而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胸口……
最后,我们俩筋疲力尽,赤裸裸地相拥倒在大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那晚,月亮很圆,如水似银的月色,轻柔地洒在这片叫「青林美地」的小区。
就在这样的月夜里,我和小珂相拥入眠。而不远处,仅距离几个楼房,是我曾引
以为豪的家。但那晚,我根本没有去想,家里窗户是否透出了灯光……
第二天一早,我强忍着睡意起床,打算去上班。我穿裤子的时候,「锵」的
一声,一个银色的长形物件掉落在地上。小珂被惊醒了,她裸着肩膀,从被子里
探出头来,迷迷糊糊地问:「那是什么?咦,一把刀吗?你带着刀干嘛呢?」
我叹了一口气,捡起刀,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苦笑着说:「我要是说,那
是用来削苹果的,你会相信吗?」
我随手关上门。屋外,天已经大亮,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15)—注:前文章节有错,将错就错。
两天没有上班,我很不情愿地走进单位,一边勉强和同事们点头微笑着,一
边极力掩饰着浓浓的睡意。
刚要进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年近四十的胖子。西装领带,挺胸凸肚,一看
就是个传说中的「进取型改革人才」!他神气十足地走过来,用西方的一句话来
形容,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几乎听得到两粒睾丸在裤裆里碰得叮当作响!」
这人正是那位顶头上司,指摘我有三个错别字的那位。真所谓的「冤家路窄」!
我一点也不想和他碰面,低头开门想躲进去。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说:
「哈!赵明,赵才子!」
我以为他在嘲讽我,正想给他怼过去,哪知他却说道:「你知道吗?我认识
你一个朋友,王立凡——王医生,他是我老爸的主治医生。几个月前,幸亏他全
力抢救,我老爸才捡回一条命来!连着两天没有合眼呐,说起来,真是惊险之极
啊!」胖上司看来心有余悸,摇头晃脑,不停地嗟叹着。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挤出一丝笑容,点头称是。胖上司接着说:「那件
事后,我也和王医生成了朋友,前段时间,我还送给他一篓螃蟹呢,正宗的阳澄
湖大闸蟹!你看,我和他待人都特真诚,所以才会一见如故啊!哈哈,这也算是
缘分,你说是吧?」
我只好点头称是,心里暗骂:我操!就凭你们俩还敢说「待人特真诚」?简
直就是他妈的臭味相投、一丘之貉!——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些破螃蟹了!
谁知,这厮接下来竟然说:「你那位朋友可夸了你不少呢,对你的才干相当
佩服——对了,你是不是跟他说起过,我们单位在我来了之后,采取了一些新措
施,才变得面目一新的?我可警告你啊赵明——」胖上司竖起一根手指,满面堆
笑地「警告」我:「这些话,可不能随便对外面的人讲啊!成绩是大家的嘛,哪
里能说全靠我一个人的功劳?传出去不好嘛……」
我有点发蒙: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王立凡到底在他面前胡扯了些什么?
胖子又叽叽喳喳地讲了半天,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我走,「好好干!年轻人前
途无量!」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扬长而去。
不知道是睡眠不足,还是事情太过突兀,我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在办公桌
上趴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缓过劲来。
中午时分,我接到立凡的短信。实际上,他的这个短信,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立凡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然后说刘真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我按耐不
住心中的怒火,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发过去,然后说,「……我一直以为你很够朋
友,没有想到这么阴险!挖了这么多坑来设计我。说实话,我并不是很介意你和
刘真发生关系,只要不瞒着我就行,就像我和小珂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
你们不仅是脱离了轨道,在感情上走私,还想方设法隐瞒,把我当个傻瓜耍弄。
请问,那个丈夫能够忍受?——老实说,我在心里,已经算计着杀你十几回了!」
立凡不停地道歉,他说,其实他和刘真之间发生了这一切后,心里也很愧疚。
因此,才想办法让小珂和我认识,想大家都有这层关系后,就互相扯平了。以后
可以像好朋友一样,互不隐瞒地长期交往下去。谁知道,纸包不住火,最后还是
被我发现了。立凡保证,如果我真的介意,他以后绝对不再和刘真联系,不再有
一丝瓜葛。「我只有一个恳求,希望你不要和小珂说,她最近身体和情绪都不好,
如果她知道我和刘真早就有了这层关系,一定会奔溃的!」立凡客气地说。
「什么?小珂一直不知道你和刘真的来往?」我有点不相信。
「的确是这样的。」立凡说:「我也骗了她,说我和你商量好了,大家玩夫
妻交友,给生活增添一点情趣,一点儿都不涉及感情。她知道我这个人有绿帽情
节,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而且,我还和她保证说:我和刘真只会发生肉体关系,
绝对不会爱上她的。这是我们之间约好的底线。」
「底线?」我嗤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我也一直以为你会遵守这条底
线,结果呢?——你很爱刘真,对吧?」
立凡想了一会儿,才发短信回答我:「我说这话你不一定相信。其实,我心
里并不像爱小珂一样爱刘真,更多是把她当作一个情人,一个非常棒的性伙伴。
我很少见到像刘真这么放得开的女人,我一个人几乎都应付不了她!我想,在见
到我之前,她一定经历过很多的男人吧?」
经历过许多男人?我心里有些纳闷:妻子真的有这么淫荡吗?居然连情夫都
这么说!据我所知,刘真在见到立凡之前,只有我一个男人。我记得我们在校园
外的小旅馆里发生了第一次关系,那次我太激动了,刚插进去就射了出来。到了
第二次性交,她才流了一些血,证实了自己的处女身份。从此以后,我们俩大多
数时间生活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刘真哪有机会和其他男人做过?
「也许作为男人,你是没有付出多少感情,」我避开了这个话题,问,「但
刘真呢?女人和男人怎么会一样?你知道她爱你对吧?这又怎么说呢?」
「这也是我要道歉的地方,」立凡诚恳地说,「我清楚她后来越来越依恋我,
其实我应该及时制止的,但大概是虚荣心做祟吧,我迟迟没有这样做。不过我保
证,刘真亲口对我说过,她最爱的男人,还是你。我真的不像爱小珂一样爱她,
她也不像爱你一样爱我。」
「难怪你舍得把她送给其他的男人!」我嘲讽道。
「连这个她都给你说了?」立凡惊讶地问。看来,他以为是刘真向我彻底坦
白,我才知道了这么多事情。
我当然没有这么笨,会告诉立凡消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冷冷地告诉他:
「如果你认为我真的是那么傻,那就太小看我了。以前我是信任,才没有怀疑。
现在既然察觉了,有什么想瞒过我,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立凡连连称是,他再一次恳求:「请你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
小珂,如果这样,我们的婚姻就完了。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我考虑一下吧!」说完,我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我不需要你在
我的上司面前讲我的好话,特别是我没有说过,那些恭维他的话。你以为你这样
做,就可以赎罪了吗?」
「那些话是很早之前就讲了。我讲这些话,根本没有想到什么赎罪,而是想
帮一个朋友——即使这个朋友和我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立凡诚恳地说,「虽然
我在性方面是放荡了一点,还因为欲望冲昏了头而伤害了你。但请你相信,在其
他方面,我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我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好人?坏人?这两天,我已经听了太多好人和坏
人的论述。现在,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真的有点分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短信又响了。我以为立凡还想说什么,打开一看,却是妻子的短
信,
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笑脸。
(16)
中午过后,我实在没有心绪呆在单位上,便推说还是不舒服,请了个假,提
前回到家里。
让我吃惊的是,家里居然有人!我走进书房一看,竟然是我的老爸。他一手
托着块湿石膏,低着头,正小心翼翼地补墙上的凹洞。那个洞,是我那晚用烟灰
缸砸出来的。老爸手艺一向很好。他见我回来,也不吃惊,继续一点一点地补着,
慢条斯理地说:「唔,回来啦?」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回来了。——今天星期五,单位不忙。」
「唔,」老爸终于补完了那个破洞,满意地看了看,然后去厨房洗手。出来
后,他对我说:「饭我都煮好了,做了海带猪脚汤,还有你最喜欢吃的夹肉花卷。
吃不完,可以冻到冰箱里慢慢吃。」说完,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刘真让我们
告诉你,她周末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这两天都可能不回来。你妈说了,你
要是想回家吃饭,说一声就行。」
说完,老爸递给我一支烟,我们俩父子默默地吸了一会儿。老爸叹了口气,
说:「两口子,一辈子。谁没有点磕磕碰碰?我和你老妈年轻时也是一样,多过
几年就好了。你长大了,也懂得很多道理,我不想多说什么。——不过要记住,」
他指了指补好的墙洞,说,「无论如何,不要动手。对别人不好,对自己更不好。」
说完,他就一个人离去了。我没有送他,在沙发上坐着没有动。
过一会儿,我走进厨房,把夹肉花卷热了热,盛了一碗汤。然后端到饭桌上,
一边流泪,一边慢慢地吃着。
妻子是第二天晚上午夜时分回来的,我已经睡了。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
人站在床前,一睁眼便看到了她。
她穿着那件最喜欢的连衣裙,黑色的职业风格,但下摆开衩很高,直到大腿
那里。只要一迈步,白皙的大腿便露了出来。脖子上,妻子围了一条Burbe
rry的方格丝巾,更衬托出她修长,秀丽的颈项。她右手还提着一个大包,脚
上穿着高跟鞋。看样子,仿佛刚逛街回来一样。
「你醒了?」她低声地说。
我看着她,没有出声。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股香水味迎面袭来。我还是没有做声,静静
地看着她。妻子叹了一口气,说:「你为什么不问我去哪里了?」我简单地回答
道:「关我什么事?」
听了我这么说,妻子神色一阵黯然。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去西安了,找
他把这件事做一个了结。现在我回来,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然后……你决
定该怎么办吧!」说完,她哽咽着,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等她平静下来,才问:「那么,了结了吗?」
妻子点点头,说:「了结了。我们说好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去找他,他发
誓不会以任何方式联络我。即使你和我离婚,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我从床上爬起来,点了一支烟,嘲讽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不是舍不
得你的性生活吗?」
妻子叹了口气,说:「你知道那天你离家出走之后,我一个人在家多么痛苦,
多么无助吗?我拼命地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理都不理我,我好担心你发生什
么意外!……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生活中,还有很多比性生活更重要的事
情。」
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我看,上面有无数打给我的通话记录,和密密麻麻的短
信。这些我都收到了,但看都没看,当时就直接删除掉了。我把手机还给她,同
样讥嘲地问:「给他打的电话,发的短信,估计更多吧?」
妻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回,说:「还有,这次你去西安,只是了结这个事情?
你不要给我说,你们没有上床?」
妻子抬起头,勇敢地点点头,说:「上床了。我一到酒店,就和他上了床。
我告诉他,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了。这次做完,我就再也不会和他联系了。他开
始还不相信,后来才慢慢地信了。」
我笑着问道:「做得爽吗?」
妻子脸似乎有点红,说:「当他知道是最后一次后,我们的确做得很疯狂。
不过,老公,我发誓这会是最后一次了,真的!」说完,她拿起手机,当着我的
面,依次删除了立凡的号码、微信和QQ。妻子甚至调出了不常用的whats
app,同样删除了立凡的联系方式。
我静静地看着她做这一切,一声不响。
做完这一切,妻子望着我,眼泪汪汪地说:「老公,请你就相信我一次,我
再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请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好吗?让我们从
此就平平淡淡过日子,我现在才明白,这种平淡生活的可贵。」
她低头小声地哭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老公,你知道吗?我从他的酒店床
上爬起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买了最快的高铁票,就回到了你的身边了
——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老公!」
我平静地说:「你是说,你从床上爬起来,就立刻离开了他。这么说,连澡
都没有洗?穿上衣服就走了?」
妻子脸又红了,她有点羞涩地说:「嗯,真的是这样。不信,你查查看?」
见我没有表态,妻子站起身来,红着脸,伸手拉开了背上的拉链,黑色连衣裙像
一片轻纱,无声地落在地上。除了脖子上围着的丝巾,妻子身上就只有胸罩和内
裤了。
看得出,虽然走得匆忙,她还是精心选择了内衣。她的胸罩和内裤都是真丝
的,都是充满诱惑的紫色。胸罩设计得很好,把妻子的乳房整个朝内托起,显得
浑圆而白皙。内裤很小,两边用圆环系着,紧紧地绷住阴部,让阴阜高高耸起,
仿佛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那块迷人的三角区,是妻子身上,我最陶醉的部位。
每次做爱,我都会不停地抚摸。但今天看起来,却有些陌生,更有些说不出的诱
惑。
妻子看了看我的神色,慢慢地把内裤褪下来,脱掉放在一旁,然后,坐在沙
发上,张开双腿,把整个阴部展示给我看,说:「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看吧,
上面应该还残留着……一些东西……」
果然,她的阴道口旁,似乎还有些白色的干硬痕迹,像浆糊一般,把阴毛粘
得杂乱不堪。她的阴唇红红的,似乎有些肿胀。我甚至闻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
生的淫荡气息,从她的阴部阵阵传来。
我正看着,忽然觉得妻子的阴道似乎又湿润起来,而且还一阵阵地颤动着。
我抬头一看,发现她的脸更红了,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妻子继续用手分开双腿,
保持着放荡的姿势,一面有点嗔怪地说:「还没有看够啊!又不是没有看过…… 」
我的下面早已经一柱擎天!听她这么一说,实在忍不住了!几把脱掉衣服,
挺着阴茎,直接就从她的两腿之间,爽快地插了进去。妻子几乎立刻就叫了起来,
她左手搂着我,右手伸到下面,不停地抚摸我的阴囊和睾丸,一阵阵的快感不停
从下面传来……与此同时,妻子低下头,伸出舌头,开始不停地舔我的小乳头…
…以前,她和我做爱,很少是这样的。
我疯狂地抽插着,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妻子尽力迎合着我,看得出她
的确是非常兴奋。她不停地说:「老公,今天你好猛啊!」——她说得没错,我
今天的确很猛,仿佛在我身下的,不是朝夕相处了多年的妻子,而是一个陌生的
女人,一个散发着陌生气息的,从来不曾属于我的女人……
终于,我一泄如注,把一股股精液,一滴不剩地射入了妻子的阴道深处。妻
子满意地搂着我,说:「老公,你真的好猛啊,我们很久都没有这样激情了。」
温存片刻,她裸着身体,起身去浴室洗澡。
当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浴衣走出来,发现我早已衣着整齐地站在门
口了,有点诧异地问:「老公,你这是做什么?」
我平静地对她说:「刚才,和他一样,我也是最后尽了一次丈夫的责任。—
—刘真,我们离婚吧!」
(17)
那天晚上,我离开家后,找了个酒店顺便住了一夜。我关上手机,躺在床上,
想不到一下子就睡着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很久我都没有睡得这么熟了。我想,大概是因为太疲倦
的缘故吧!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去书店逛了逛,买了两本书。吃了点东西后,便回酒店
躺着几乎读了一个早上。
下午,我找了几张白纸,开始写辞职信。辞职的理由是什么呢?我一时想不
出来。本来想写: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但又觉得拾人牙慧,况且我也不可
能去周游世界。世界真的很大,属于我的并不多。
——不过,这样其实也好,我既然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那么再失去其
它的,也并不算多。
我想去南方。那里有一个城市,在海边。我曾经去过那里,一下子就喜欢上
了那里的椰子树、礁石、沙滩上的贝壳、海边的女神像,以及渔民们淳朴的乡音。
我在那里有几个同学,都在报纸或杂志社工作。上次,他们开玩笑地对我说:
喜欢这里就留下吧!只要你舍得丟下你的漂亮老婆!
——当然,我并不奢望靠他们一下子就能找到工作。但我有一个坚定的想法:
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不可能容不下我一个人。
还有,我很清楚:再不启程去远方,我就老了。
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別人,未免有些太无聊了!
於是,我撕掉白纸,重新拿了一张,胡乱地编了几个理由。準备明天一上班,
便呈交给上去。我想,他们会很吃惊吧!表面上很惋惜,其实内心无所谓。单位
这么大,少了一个普通的我,算得了什么?很快,会有另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
再过一小段时间,人们多半便把我忘了。
接下来,我该写离婚协议了。
但我又陷入了沉思:写什么呢?
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妻子不是一个物质女孩。她大学毕业
后,刚来到这个城市时,我一辆自行车,就把她从火车站载了回来。那时候,我
们都刚毕业,工资很低。有时候,我们会躺在一张小床上,计算著怎么花钱。我
提议说:除开吃饭和基本的开销,剩下的全给你买衣服吧!如果还剩一些,就都
给你买零食好了!
妻子是个爱吃零食的人,经常站在街角,捏著一串油炸小土豆,蘸满辣椒粉,
大口大口地吃得满头大汗,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除此之外,她还喜欢逛街,
从这间服装店钻出来,马上又钻进另一间,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那
些服装店的小姑娘都是些狡猾的家伙,一口一个「姐」,叫得异常亲热,「姐,
你的身材那么好,穿这条裙子真是太合适了!」她们不停地劝说。不过,妻子看
了看价格标签,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
有时候,她一出店门,便会嘟著嘴抱怨道,「什么时候我们有钱就好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会开心起来。那多半是因为淘到了便宜货,或者吃到了一
串新疆人刚烤好的羊肉串……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多少财产,除了『青林美地』那套房子。在父母的
资助下,我们已经还完了房贷。听说现在,那套房子升值了很多。既然如此,我
想还是把房子卖了吧!
我并不打算净身出户,我会把大部分留给她,自己只留一些,够我在南方几
个月的生活就行了。
虽然这件事她对不起我。但结婚以来,我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因为那
些我答应过的零食,和答应过的衣服……
想到这里,不知不觉的,我的泪水已经滴到了白纸上……唉,这样不行,我
发现最近我越来越伤感了!
第二天,我一上班就去找那个胖领导,却发现他不在办公室。
我想把信放在他的桌子上,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桌子上几乎有几百份文件
和信函!我估计这胖子只挑重要的看,不认识的直接拨进垃圾桶了事!我的辞职
信是用个普通信封装的,估计那厮也不会理睬。
於是我只好把信塞进口袋,心想这事也不在忙上。待会儿遇到再给他好了,
顺便也可以解释一下。
说来也巧,我刚从他的办公楼走出来,一到停车场便看到了他。
那胖子手里提著大包小包,正费力地打开一辆奥迪车门,想要挤进去。一看
到我,他便连连朝我招手,我急忙跑过去,帮他提过一个袋子。
胖领导打开车门,顺手把我也拉了进去,「走走走!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我正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手中黑色塑胶袋突然蠕动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
「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连忙问。
「哦,这个,一只王八——甲鱼!」我打开袋子往里一瞄:谑,可不是吗?
正挺著小脑袋,晃著四肢想往外爬呢!
「这个你要当心!千万別把手伸进去!」胖领导一面倒车,一面提醒我,
「咬著人就不松口呢!我七岁那年在农村,爷爷钓了一只回来。我一时好奇,凑
得太近了些,结果就咬住了我的下嘴唇!你猜后来怎么着?就这么着,像个烧饼
一样,吊在我嘴巴上一个上午啊!……」
我听了,赶紧把袋口扎紧!生怕这东西跑出来,照样也给我来一口!
「对了,您把这甲鱼要送到哪里去啊?」我问道。
「哦,送给你的老朋友,我的新朋友,王立凡。」
我心想我这位领导也是有趣,一会儿送螃蟹,一会儿送甲鱼。下次,该不会
送几条泥鳅吧?
我根本不想见到立凡,正想找借口下车。
胖领导却说道:「怎么?你没听说啊?王立凡的老婆刚动了大手术,差点儿
有生命危险,现在正住院呢!我寻思甲鱼这东西好啊,滋阴养肾,补中益气。就
托朋友买了一只,给她熬汤喝……」
我这才发现,他旁边还有几盒当归鸡精、补血黑鱼膏之类的补品。胖领导一
边驾车,一边夸夸其谈。
我却在后面呆住了:前两天,小珂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住院了呢?
难道是……?
我隐约觉得这事和我有关,犹豫了一下,还是心神不宁地留在了车上。
立凡的医院是本市一间大医院,里面永远是络绎不绝的人潮。
胖领导和我提著东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里面挤。终于,我们来到了一
个清静的小楼,那是他们医院的一个住院部。
小珂既然是这间医院的护士,想必医院对她也会有特殊照顾吧!
走到病房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了出来,看到我,他愣了一下——这人正
是立凡!
「好久不见!」我平静地说,然后自然地把手插进裤兜里,暗暗捏紧了拳头。
【未完待续】